嘲笑声,谩骂声,一波接着一波袭击着安安的耳朵。

办公室里,卓老师看着安安问道:“有错没关系…”

“我根本就没有做!我再说一次,我的柜子没有锁,谁都能往里面放东西!”

看着安安愤怒的眼睛,卓老师站起身,用手轻轻拍打了下安安的肩膀,说道:“先在老师的办公室里自习。等中午了,我们一起去看看你的更衣柜,也许能找出问题所在。”

中午的铃声响起,卓老师回到办公室,与收拾好书本的安安前往更衣室。打开安安的柜子,卓老师就看到放在里面的衣服,已经被倒上了饭菜。

卓老师的身体在微微地抖动,她不知道这个孩子小小的更衣柜,竟会被这么对待。

“卓老师!卓老师!您快去看看,食堂里,高三年纪的学长要打温皓。”一个高一五班女生冲进更衣室,对着卓老师喊道。而安安则站在更衣室,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的更衣柜。

那窄而小的空间里,正装着对她的侮辱。

29

食堂里,游博宇已经将温皓拦住。

他冷冷地瞪着温皓,要不是阮之睿将他拦住,他早就冲上去,给这个新生小子一拳了。

“怎么?她是小偷,偷东西还要爱戴她不成?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报纸上出了名,背后就偷别人的钱,恶心!想给自己脸上贴金,也用不着这样。叫她直接站在操场上,对着喇叭喊几嗓子,她就能出名了。”

闻言,游博宇大怒。他举起拳头,照着温皓的脸上挥去,拳头却在半空中被阮之睿拦下。这时,高一五班的卓老师也跑了进来。

“怎么回事?”她问道。

没有理会卓老师,游博宇看着温皓说道:“我不知道你小子是怎么混进我们疾风学院的,现在作为你的学长我来告诉你,疾风的校规。第一条就是绝对不许欺负女生。你要是做不到,趁早滚出疾风学院,别站在这里现眼,更别因为你的所作所为,给我们疾风的男生丢脸!”

“她是小偷!”温皓脸色涨红地说道。

“疾风的第二条校规就是团结!你懂什么叫团结吗?对待自己的同学要像自己的亲人!你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吗?没有!那么学校为你提供了便利,学校里所有的同学,都是你的兄弟姐妹,你该怎么做?说!这就是你的团结?”

“第三条校规我来补充给你,叫做诚实!”阮之睿说道:“诚实有很多种,向你们这样没有证据,就一口咬定别人偷盗地叫栽赃!警察抓小偷,还要有个证据,你们说安安偷东西,有什么证据?就是因为钱夹在她的柜子里被发现的?”阮之睿脸上微微一笑,说道:“那我要是把我的东西,放进你的柜子里,是不是我也一样可以说你是小偷?记住,这是疾风,不是外面的烂学校!新生,在你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团结其他同学,渡过这三年的漫长岁月时,先要搞清楚你自己有没有去指责别人的资本。”

温皓盯着游博宇、阮之睿说不出话来,而此时的游博宇则看着卓老师说道:“老师,他是您班的学生吗?如果是的话,请您对您班上的学生多讲讲疾风的校训,为人的品德!怎么校园里的新生就这么没人情味!还欺负女生?”

卓老师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几下头。疾风是很民主的校园,不管是教师,还是学生,平时的气氛都很和谐融洽的。对于这几个来自学生会的学生们提出的批评,她能做的只有点头接受。

的确,他们的指责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件事情,自己班上学生的表现的确是差劲了些。看着脸色通红的温皓,卓老师心想:这样也好,有时候,学长们对这些学弟学妹的教育,要比老师来的更直接、有效。

看着游博宇、阮之睿转身离开饭堂,卓老师对温皓说道:“学长们说的话都是很有道理的,你要认真的想想。”

“哼!谁知道他们跟她有什么瓜葛!谁不知道那个安安跟他们车队成天混在一起。”

卓老师闻言,皱起了眉头,看了看温皓说道:“我是你的老师,所以我真诚地对你说一句,我很不喜欢你的这个态度。刚才的那两位学长的话,你都听到了吗?对于学生们自己订下的那三条校训,你能告诉我你做到了几条吗?疾风之所以有名,不是因为我们的老师有多么的优秀,是因为我们学校有一群优秀的学生,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己该怎么做。”

温皓寻思了下说道:“如果她没有偷,那东西怎么在她柜子里?她自己根本都说不清楚。”

“安安的柜子,从她入校就没有上过锁。如果说有人刻意把东西放到她的柜子里,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的。做为同班同学,你们现在最该做的,应该是相信自己的同学,可我在课堂上看到的却完全相反。在没有得出结果前,我看到一个女孩子正被她的同学深深伤害。”

闻言温皓咬了咬嘴唇说道:“我知道了。”

“那去吃饭吧。”卓老师说道,顺带又轻轻拍了下温皓的肩膀说道:“记住老师的话,你们是疾风的学生,疾风是因为你们才优秀的。”

“嗯!”温皓答应了一声,转身走进食堂里。食堂内的战役算是告一段落了。食堂外,风言风语的故事,却是有增无减,已将先前登载在报刊上的安安,说得体无完肤。

与颜昭一起走向小餐厅的候斌,听着耳边的流言飞语,不时地冲着那些人翻愣着白眼。他知道,安安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可是那些大嘴巴,还在有滋有味的编排着安安,这让他很是恼火。他身边的颜昭,并不理会耳边的传言,他不了解她,他们只是在候斌家一起吃过一顿排骨,仅此而已,她还没有达到那种,能引起他注意或是感兴趣的地步,他现在心里想的只有车,只有“极”。

学校里充满阳光的日子,开始从安安的身边慢慢远离。依旧是坐在教室里,虽然没有人再去动她的头发,没有人在对她进行什么指责,可是她这个“好出风头,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女孩,已经被孤立起来。安安,因为偷钱事件及与高三学长间微妙的关系,而成为高一五班的孤岛。

不就是独来独往吗?她早已经习惯了,对于耳边的流言飞语,她不在乎,她仍旧每天推着单车去练习车技,在无人的角落一个人抛洒辛苦练习的汗水。“N牛”的大男生们,没有因为流言放弃她,疏远她,他们总会在车队团体练习时,将她从“某”个角落抓来,和大家一起进行训练。

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安安的车技到底是货真价实的真功夫,很快,他们就在利用空闲去做的表演、活动中,出尽了风头。因安安的加入,增添了表演新内容和精彩度的小轮车队,竟然还有了一群忠实的拥护者。随着对小轮车队越来越关注的人增多,他们的出场费也越来越高,活动也越来越多,在学校的班级里受到冷落的安安,却在校外的活动中,与同校的小轮车队结下了深厚的友情。

那群大男生除了会对她微笑,还会对她说:加油。对,她要加油,为自己的未来加油。

周六的夜里,结束小轮车活动的安安,迫不及待地去了车库。坐在驾驶座上,她的心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温暖。

看来自己最不能忘的朋友,就是车。用手抚摸着方向盘,安安心中一阵感慨,很久都没有开车了,今夜,就请你带着我,跟我一起去追风。

戴上头盔,她向着CL路段开去,与以往不同,这一次她放下了车窗,让自己享受在夜风的包围中。

他会在那里吗?心里突然窜起一个疑问。

她有一点点期待那个人也在那里,他会在那里吗?

车徐徐地开上了CL路段,在上次相遇的地点,她看到了那辆黑色的奥迪。心里一阵狂喜,然后又在短短的一瞬间跌到了谷底。她看见了车前方站着的两个人,颜昭与糖糖。他们两个人正聊得很有兴致。

静静地踩下刹车,看着很熟络又很开心的他们,安安的心揪在了一起,为什么你们偏要来这里?为什么我偏要来这里?你们好不好,又关我什么事?心里默默地说着,她的眼睛却始终地看着那个,跟糖糖边说边笑的颜昭。她不能否认,那个大男孩的确吸引了她,但是,这夜的CL也告诉了她,她只是个多余的人。

颜昭与糖糖聊得蛮开心,就听见暗夜里传来一声静静的刹车声。他察觉到了那辆出租车的出现,也看到了它的离开。心里疑惑着,这个家伙今晚又想来飙车?怎么无声无息地走了?

30

学校的生活,让安安越来越感觉枯燥无味。她除了拼命的学习,就剩下在放学后空旷的校园内,骑车练习小轮车技巧,玩些个花样。这样的作息安排,几乎成了她一成不变的生活模式。与此同时,糖糖的生活却异常的引人注目。

她的男友卫岩要去韩国参加直排轮比赛的邀请赛,她也向学校请假,陪同男友卫岩一同前去。这个新闻无疑震撼了学校的每一个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两人的身上。大家都希望卫岩能为学校取得荣誉,也对陪着他一同前去的糖糖,投去了羡慕的眼光。

校园的小角落,安安坐在长椅上,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在飞机上了吧。很羡慕她,能有个那么棒的男朋友,而且他们两人的关系似乎也很不错的样子。

既然你喜欢卫岩,为什么那天晚上你和他会在CL那里?轻轻叹了口气,安安将头垂下,看着脚下的地面,暗暗对自己说道:安安,你只是你自己,别做梦,别去想那些漫无边际的事情。他和你,永远是两个世界的人。

心里这么想着,她也跟其他人一样,关注着任何从韩国传来的消息。

不负众望,卫岩在比赛中取得了名次,虽然是第二名,不是第一名,但是这个消息,一样振奋了疾风学院每个学生的心。只是大家没有想到的却是回国后,回来上课的只有卫岩一人,糖糖却请了长假。

大概一个多星期没有在学校见到她了,安安才知道自己潜意识里对她的感觉,想要做到无所谓是多么的可笑。在看不见糖糖的日子里,她的心里总觉得空荡荡的。

这天放学后,她拦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卫岩。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安安,卫岩轻轻笑了笑问道:“安安?有什么事吗?”

点了点头,安安说道:“她最近没来学校,是不是生病了,还是有什么事?”

卫岩低头寻思了下,说道:“可能是心情不好吧。”

“怎么了?她心情不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安安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些担忧。

看着眼前的安安,卫岩抿了下嘴唇说道:“我们分手了。”

呆立在原地,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卫岩,她不相信他刚说出的话。“你们两个不是一直都很好吗?为什么要分手?出什么事了?”

听着安安的询问,卫岩不想做什么解释,他深呼吸了口气,对安安说道:“没什么,合不来就暂时分开吧,也许这样对大家都好。”

一瞬间,像是有什么在胸口燃烧。安安冲上前,抓住卫岩的衣领说道:“这就是你说的话吗?合不来就分手?想当初好好的是你们,随随便便说分开的也是你们!现在你在学校里悠闲自在,她却一个人在痛苦,这就是你对她的喜欢?”安安将手松开,愤怒地瞪了眼卫岩,准身转身离开。就听卫岩说道:“有些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

没有回答,安安走了。爱情,总有人会为自己找借口的,不是吗?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冲动,也许这就是血脉相连。在听到卫岩冷冰冰地说出,他和糖糖分手,而糖糖心情不好之后,她愤怒了。分手了,他若无其事,而她,自己的姐姐却选择了回避。

安安的心里有些疼,尽管她们不说话,可是她还是她的姐姐不是吗。这一刻,她的心里只有愤怒和怨恨,她不希望自己的姐姐被人欺负。

胳膊被人一把拉住,安安回头冷冷地看着卫岩,就听卫岩说道:“那个钱包,是糖糖自己放进你的更衣柜里的。”

浑身一震,安安一把挣开卫岩的手,怒喝道:“你们分手了,你就这么说她?这就是你?你安的什么心?不做男女朋友了就出卖对方,你让我恶心。”

“我自己几斤几两我知道!我做的事情,有没有达到让人恶心的地步,我心里有数!”卫岩吼道:“我说的话,对得起我的良心!如果不是这次去参加什么比赛的话,我想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那些好朋友,离我远去的真正原因。至于糖糖将她的钱包放在你更衣柜里这件事,那是我意外发现的!你以为我是那种随便玩玩的人?我不想跟你说太多,因为你是她的亲妹妹,我才会站在这里跟你啰嗦!我和糖糖不是在大街上随随便便认识的,我们两个是青梅竹马,你懂吗?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我们都是在同一所学校共同渡过的,你有没有这种经历?有个人一直跟在你的身后,陪你一起长大?你以为分手了我就不难过吗?拜托你,下次找准了人,再发表你的高见!”

“那你为什么要和她分手?既然分手两个人都会难过,那么为什么不好好相处?”看着卫岩隐隐泛红的眼睛,安安问道。

本来不想再回答她,可是卫岩还是开了口:“因为她,我失去了太多的朋友,这样下去,我想有一天我所有的朋友都会离开我。”

“我不懂!”安安皱着眉头说道,“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冷冷地看着安安,卫岩叹了口气,说道:“你用不着懂什么,毕竟那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对于钱包那件事情,的确是糖糖的错。她不喜欢你出风头,所以将钱包塞进了你的衣柜,再故意跟同班同学一起查找钱包,让她们都亲眼看到,钱包是在你柜子里找到的,她只是想让你成为别人厌恶的对象,这就是她的目的。”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安安瞪大眼睛,看着卫岩问道。

“话我跟你说清楚了。其他的,你就不要再问了,我没有回答你的义务。”卫岩说道,“还有,对钱包那件事,我代她向你说声对不起。她只是将许多事都想得偏激了些。”

安安点点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低垂着头,慢慢地走开。在她身后,凝望着她的,是卫岩悲伤的眼神。

校门口,张佩莹坐在车里一直等待着卫岩走出校门。她看到了落寞的安安,背着书包孤独的离开。随后不久,又看见了出现在校门口,看着安安背影发呆的卫岩。

“小岩!”按下车窗,张佩莹冲着卫岩喊道。

卫岩没想到张佩莹会出现在这里,愣了一下,他走到张佩莹的车前,坐进了那辆停在校门口的汽车。

“姨,你怎么来了?”

“小岩,放学了。”张佩莹笑道,“阿姨正好路过这里。”

“嗯,姨,糖糖这几天还好吗?”

“阿姨来这里,就是为糖糖的事来找你的。阿姨想问问你,你跟糖糖是不是吵嘴了?”

卫岩低头想了想说道:“姨,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秘密,因为我很喜欢糖糖,所以我想一直保留着那个秘密。至于糖糖跟我,我想我们都需要时间去长大,去看清周围的一些事情。”

“你想保存你们之间的秘密,阿姨当然懂得你们的心思。只是阿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从小到大一直都很要好的你们,闹成这样?”张佩莹说到这里顿了下,继续说道:“刚才我看见安安了,她似乎很不高兴。”

卫岩闻言,淡淡一笑说道:“嗯,她也在担心糖糖,糖糖这么久都没来学校,她很挂念。”

“哦?”

“她以为糖糖生病了,很担心。”卫岩寻思了下,接着说道:“阿姨,以后别太惯着糖糖了,那样的话,只会更让她迷惑,分不清方向。”

“阿姨不懂你这话的意思。”张佩莹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糖糖曾经把她的钱包放到安安的更衣柜里,说是安安偷的。”

“什么?”张佩莹显然大吃一惊。

“有些事我想就说到这里,我现在很累,我本不想将这件事告诉您的,可是我觉得安安挺可怜。那一阵子,她一直被同学们当成小偷敌对,现在却还在为糖糖着想。”

“小岩,你告诉阿姨,糖糖为什么这么做?是不是她们姐妹两个在学校闹别扭了,有什么误会?”张佩莹在想着糖糖会这么做的原因。

“什么都没有。就是因为安安在学校表现太突出了,她就不高兴,认为安安这个土包子,在哗众取宠。阿姨,给她时间,让她自己好好想想,总有一天她会长大的。”

“都怪阿姨惯坏了她!”

汽车里,两人在交谈着,车外的安安,寂寞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被渐渐拉长。

31

糖糖终于出现在学校,她还是笑得那么灿烂,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没人知道,在那张笑得甜美的脸背后,她心里的苦涩。

从小,她就与卫岩一起玩,一起吃,甚至在双方父母有事情不能照顾孩子的情况下,两家人也会相互托付着照顾他们。他们即是邻里,又胜似邻里。对糖糖来说,她的天空,就是和卫岩共同拥有的那片天空,她的笑颜,也只为了卫岩一人而绽开。与其他女孩子不一样的是,她对卫岩的那份感情,是自幼就在心里生根发芽的感情。

记得小时候,卫岩总会拉着她的手,带她一起在住宅区的草地上玩,每次都把她新穿的衣服,弄成五颜六色,还时常会拿着蜡果骗她吃,看着她贪婪地吃着蜡果,却总也咬不动的惊讶神情,在一旁偷笑。幼小的她发觉被骗后,哭得一塌糊涂,卫伯伯虽然会毫不客气的在卫岩的屁股上给上两巴掌,让他跟她一样哭成泪人,却也抵挡不住那个假苹果,对年幼的她的诱惑。

这些天,她一直在等他的电话,可是他却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她终于相信,那天说分手的话,他不是在逗她玩,他是认真的。

为什么?为什么对他那么好,他却非要分离?难道一心一意的对他,也有错吗?

脸上挂着笑,心里却在不停地遥望着他存在的每一个角落。想听他再叫她的名字,可是等到的,却是两人相遇时,他一个浅浅的微笑,继而转身离去的背影。

就这样断绝关系了?我们共同存在的那一片天空,就这样消失了?岩,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回到我的身边…

下午放学,糖糖收拾好书包,准备去找卫岩谈谈,她不想他们之间十几年的感情,就这么灰飞烟灭。跟他道个歉,就说自己以后都不会再打人了,也许他们还能跟从前一样,一起玩,一起跑,一起吃饭,一起看书。她还在等着他为她辅导功课…

走到教学楼大厅,正想上二楼的糖糖,意外地看见了教学楼外,正跟安安一起走出学校校门的卫岩。

心里变得很凉,糖糖想哭,却使劲咬着牙,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早该知道,岩不会无缘无故地说分开的,早该想到,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

岩,你看清楚,她不是我,我们只是有张酷似的脸而已!你认清楚啊!

绝望的糖糖,走回教室,一个人孤独地坐在教室里。

掏出书本,她看着书,眼泪一滴滴地掉落在课本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耳边传来一阵轻唤:“糖糖,回家了。”

抬头看过去,是妈妈。

张佩莹看着糖糖挂泪的脸,急忙从手里的拎包中掏出几张面巾纸,为糖糖擦去眼泪。

“怎么回事?糖糖,出什么事了?”张佩莹急问道。

“妈,她把岩抢走了!妈!我恨死她了!”

得到答案的张佩莹呆立在原地,看着委屈的女儿,不知该怎么安慰她。那孩子,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她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在对我们进行报复吗?张佩莹的心在颤抖,糖糖的眼泪让她心疼。回到家,张佩莹还没来得及说话,客厅里一直坐着的曾代元,在看到她们进屋后先说了话:“糖糖,跟我来书房,我有事问你!”

“代元,有事情改天说,糖糖今天不舒服!”

“不舒服?她什么时候舒服过!马上给我进书房去!”曾代元看着糖糖怒喝道。

糖糖抬头不解地看着曾代元,就看见父亲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率先走进书房。纳闷地看着母亲,就感觉手被母亲紧紧攥住,耳边传来张佩莹的声音:“不怕,妈妈陪你。”

拉着糖糖,走进书房,迎着她们的是曾代元铁青的脸孔。

“佩莹,你出去!我有话问糖糖!”

“你有什么话要问孩子,当我的面问。我是她妈妈。”张佩莹看着曾代元回答道。

曾代元、张佩莹四目相望,良久,曾代元叹了口气,看着糖糖怒问道:“我问你,你在学校里是不是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

张佩莹闻言皱了皱眉头,看向身边的糖糖,就见糖糖将头侧向一边说道:“我能做什么?”

“你对安安做过些什么?”曾代元怒问道。

糖糖听到父亲这句话,皱起了眉头,看向曾代元说道:“我对她做了些什么?她是你女儿,我就不是吗?你怎么就不问问她对我做过些什么?”

“她?她能对你做什么?”

“不是她,卫岩怎么会不理我?你知不知道现在她身边谁陪着她?是卫岩!从韩国回来,卫岩就跟我分开了,说我不懂事,我以为我真的不懂事,可是现在呢?你懂事的女儿安安却陪在他身边!”看着父亲,糖糖含着泪,委屈地说道。

“卫岩为什么不理你,你怎么不找找你自己的原因?你的心里除了你自己,还有别人吗?”曾代元怒道:“安安是你的亲妹妹,你在学校竟然诬陷你妹妹偷你的钱包?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你这些年上学都学了些什么?”

“谁说我诬陷她了?就是她偷的!”糖糖顶嘴道。

曾代元拿起书桌上放着的文件袋,一把丢向糖糖。从没想过父亲会打自己的糖糖,根本没想要躲什么,被飞来的文件袋砸个正着,不由呆愣在原地。

“你还撒谎!怪不得卫岩不愿跟你在一起,谁喜欢跟一个骗子在一起?”

耳边怒吼声不断,糖糖抬手擦去眼里掉落的泪,说道:“你说得没错,谁喜欢跟一个骗子在一起,是啊!有其父必有其女,这怪我吗?”

“糖糖!”张佩莹出声制止。糖糖却在说完这番话后,转身跑出书房。

“我们现在只有这一个女儿,你对她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注意下方式?”张佩莹看着曾代元说道。

“谁告诉你我们只有一个女儿?我们有两个女儿你知道吗?是两个!都是你把她给惯坏了,学习不行,逛街花钱一个顶三、四个!她有什么出息?张口闭口就是撒谎,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