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经纬客气几句,眼见到了月国梁的办公室,郑经纬和施得告别:“施得,听说你和木锦年联合开发三姓村的地皮了?”

施得对郑经纬和木锦年关系不错的传闻也略有耳闻,说道:“是有这个意向。”

“好,好事,我支持你。”郑经纬呵呵一笑,拍了一拍施得的肩膀,转身走了。

郑经纬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又是怎么个支持法?施得摇头笑了笑,懒得再去多想,敲响了月国梁办公室的门。

门开了,开门的是吴博栋。

“施得,月市长正在等你。”吴博栋冲施得点头致意,迎了施得进去。

房间内,月国梁正坐在椅子上审阅文件,见施得进来,他点头示意,放下手中文件:“坐,施得,好点没有?”

“早好了,谢谢月市长关心。”施得坐下,吴博栋倒上茶水,就退了出去。

“有什么进展没有?”月国梁和施得说话,不用讲究起承转合,也不用特意点明是哪件事情,他和施得的关系,已经熟悉到了默契的地步。

施得自然知道月国梁关心的是三姓村地皮的开发事宜,他来面见月国梁,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开发商……找到了。”

“真的?”月国梁惊喜之下,一下站了起来,连日来,他一直为此事忧心忡忡,担心又是一次雷声大雨点小的闹剧,如果施得最终还是找不到开发商,他在市政府提议的优惠政策,就又成了别人的笑话,说不定最终还会被付锐利用,成为再次攻击他的口实。

“当然是真的,这事儿,可不敢开玩笑。”施得气定神闲地笑了,“开发商是风华集团,由风华集团的太垩子风华伦直接负责,不过,有一个先决条件……”

“什么条件?”月国梁一听是实力雄厚的风华集团,更是喜出望外,忙不迭说道,“不管什么条件,都先答应他,大不了以后再慢慢谈嘛。”

月伯伯也有失态的时候,施得暗暗一笑,说道:“也不是什么苛刻的条件,就是地皮要给了木锦年,由木锦年出面和风华伦联合开发。”

“为什么是木锦年?”月国梁一想,就想通了木锦年借鸡生蛋的手法,很是不解,“地皮我完全可以给你,由你出面和风华伦谈,平白给了木锦年,岂不是将利益拱手让人了?”

施得摇了摇头:“有两方面原因,一是风华伦一直和木锦年接触,他信任木锦年。二是这件事情从一开始我就想通过木锦年来操作,就没打过三姓村地皮的主意,所以,事情既然有了眉目,先期是谁的,就是谁的。”当然,更深层次的原因施得不便多说,很多时候,一个人的气运很是奇妙,同样的一件事情,别人可以做成,自己去做,也许就会失败,所以人不能贪心,不该赚的钱,不要去想,更不要去抢,否则会是一个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得不偿失的结果。

月国梁若有所思地说道:“说得也对,木锦年就木锦年吧,既然你信任他,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相信你的眼光。这样,你让他这两天来我这里一趟,走一下形式,将地皮的使用权转交给他。”

第二卷 命由心造 第五十五章 心路,人生之路

“好。”施得在月国梁面前,不用客套,他又暗中打量了月国梁一眼,见月国梁气色不错,运势下落之势有所回升,心中暗喜,一系列的反击手段,总算收到效果了。

月国梁也正想问施得同样的问题:“施得,现在没有外人,你告诉我,我最近的运势……是不是回升了?”

“应该说是衰减的速度减慢了不少,但还没有止跌回升,不过月伯伯不用担心,衰减的速度减慢,就是回升反弹的标志,中间需要一个过程,不是说马上就可以反弹回升……”施得安慰月国梁,是想让月国梁放宽心,不要将过多的精力放到担心运势衰减上面。

月国梁哈哈一笑:“患得患失,反倒让你见笑了……对了,清影说她去石门了,短期内不回单城了,我觉得这个安排挺好,单城现在是多事之秋。”

又说了几句闲话,施得提出了告辞:“月伯伯,我还要去见一见黄书垩记,向他汇报一下情况。”

“去吧,这个三姓村开发项目,敲定了开发商后,就会由黄书垩记亲自挂帅,以显示市委市政府的重视程度。”月国梁拍了拍施得的肩膀,“一定要等开发商到位了,再让黄书垩记挂帅,否则万一开发商的投资黄了,黄书垩记被闪了一下,可就成了笑话了,会让他的威望大减……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虽然不是官场中人,但官场上的一些门道,施得接触久了,自然看得清楚,他点头说道:“放心吧,月伯伯,我有分寸。”

“呵呵,我就是看重了你有分寸,所以许多事情才敢放手让你去做。”说话间,月国梁亲自送施得出门。

月国梁和施得关系不错,在单城市委是人所共知的事实,但亲眼看到堂堂的常务副市长亲自送一个没有一官半职的毛头小伙子出门,目睹这一幕的人,都还是忍不住大为惊讶。

不过等众人看到施得从月国梁办公室出来,一转身上楼而去,又被黄子轩的秘书刘占国迎进了黄子轩的办公室,这一下众人就不仅仅是惊讶了,而是无比的震惊外加羡慕嫉妒恨了。

放眼整个单城,无官无职的闲杂人等之中,可以随意进出常务副市长和市委书垩记办公室者,除了施得之外,再无一人有此等超然的待遇!

进了黄子轩的办公室,和月国梁坐着没动不同的是,黄子轩亲自站起迎接施得,热情地和施得握手:“不错,不错,又生龙活虎了。老人们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施得,我看你以后肯定前景广阔。想想也是吓人,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毫发无伤,奇迹,只能说是奇迹。”

“谢谢黄书垩记的关心,要不是黄书垩记带武垩警去救我,我现在已经没命了。说来,黄书垩记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施得的感谢发自真心。

“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我要批评你。”黄子轩假装板起脸色,“别说是你,就是任何一个人掉了下去,我都会带武垩警去救人,不要忘了我的身份,我是单城市委书垩记,是单城百姓的父母官。父母官是什么意思?就是视单城百姓如自己的孩子一样,自己的孩子出事了,当父母的,能不担心能不尽全力去救助?”

如果黄子轩能心口如一,真正做一方百姓的父母官,施得也会为黄子轩的一番话而大声叫好,不过,黄子轩到底是一个真正的为国为民的好官,还是一个口是心非的赃官,只从面相上看,施得不敢下一个定论,但至少他可以肯定的是,黄子轩不是一个贪官。

希望以后黄子轩可以做到他刚才的一番话,当一个一心为公一心为民的好官,施得微微一笑:“我最欣赏范仲淹的一句话,不为良相必为良医,不管是良相还是良医,都是为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黄书垩记气宇轩昂,人中龙凤,又有一颗为国为民的父母官之心,也许有一天,真会成为一代良相。”

“哈哈……”黄子轩开怀大笑,尽管他也明白施得话中的劝戒之意,不过还是为施得的一腔热诚而感动,“好一个不为良相必为良医,施得,我恐怕满足不了你的期望了,肯定成不了良相了,不过倒是你,不从政真是可惜了,如果你从政,成为良相也不是没有可能。”

以黄子轩的年龄,想成为宰相,就算机遇到了,怕是时间也不够。省级以上领垩导干部的调整,会有年龄限制。

不知为何,黄子轩的话让施得瞬间想起了夏想,他对自己能否成为一名良相,没有丝毫想法,因为他实在对从政没有激情,却忽然觉得如果夏想走向了仕途,或许还真可以如黄子轩对他的期望一样,可以成就一番大事。

“我的道路已经定型了,怕是走不了仕途了。不过等什么时候黄书垩记调回了石门,我倒可以介绍一个人给黄书垩记认识,也许在他身上,黄书垩记可以发现许多闪光点。”施得有意为黄子轩和夏想牵线搭桥,也许可以成就一番佳话也未可知。

“好呀。”黄子轩知道施得有识人之明,不过也未多想,反正他回石门的话,现任秘书刘占国也带不走,到了石门还需要重新挑选一个秘书,当然,这都是后话了,他现在关心的是眼前的事情,“听说三姓村地皮的开发,是你在牵线?”

“是,我正要向黄书垩记汇报一下事情进展。”施得向黄子轩详细地汇报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进展到了哪一步,补充强调说道,“不出意外,一周之内,就可以敲定投资事宜。”

“好,太好了。”黄子轩大为高兴,三姓村地皮一直是市里的一块心病,没想到,居然被施得悄无声息地解决了,真是大大的惊喜,他对施得更加喜爱了几分,“施得呀,我就发现自从我认识你以后,全是好事。”

“行好心才会得好事,黄书垩记遇到的全是好事,表面上看,是我的功劳,其实如果深思的话,其实还是在于黄书垩记的出发点是一颗为国为民的无私之心。心地无私,天地才宽。”

“说得好呀,有道理,大有道理。心胸狭窄的人,路会越走越窄,要不怎么会有心路说法呢?心路心路,人心就是人生之路,你心不宽,人生之路怎么可能会宽?”黄子轩悟性不错,立刻就领会了施得话里的深意。

接下来,二人又谈了几句滨盛下一步的发展,在得知滨盛以后的主要发展方向会放到石门时,黄子轩表示赞成。随后又说到了滏阳区旧城改造项目的进展,滨盛接手的项目是一处占地面积100亩的住宅小区,施得的初步意向是建造一个中低档小区,名字已经想好了,就叫惠民小区。

“衣食住行,住是大事,是老百姓一辈子的依赖,所以作为商人,如果说建国以前是实业救国,现在则是经济兴邦。一个真正的心系百姓胸怀国家的商人,赚钱只是人生目标的一部分,以实业为百姓做实事做好事,才是一生矢志不移的终极目标。”施得说出了他心中的理想,也是借此告诉黄子轩,他虽然无意于政界,但人在商界,一样可以为国为民做出应有的贡献,“希望有一天,我可以成为李长风老先生一样的实业家。”

“我也很佩服李长风先生。”黄子轩点了点头,再看施得时,眼中多了欣赏和敬佩之意,施得年纪轻轻,就有一颗忧国忧民之心,实属难得,他真是一棵好苗子,可惜了,不从政真是可惜了,这么一想,黄子轩又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希望有一天你可以长成一棵参天大树,不但枝叶繁茂,利及天下,还可以福泽苍生。”

又聊了几句闲话后,施得提出了告辞,黄子轩事务繁忙,也没挽留,起身要送施得,走到门口他才又想起了什么:“浮浮……”

施得知道黄子轩一直放心不下走失的女儿黄浮萍,只是他现在对黄浮萍的下落全无头绪,只好说道:“我一直记在了心上,请黄书垩记放心,现在是机缘不到,机缘到来的时候,一定可以父女重逢。”

走到楼下,施得回头望了一眼并不太高的市委大楼,整体呈灰色的小楼在下午的阳光下,呈现庄严肃穆的色彩,他摇了摇头,也许他真的不适合从政,和官场上的明来暗往的较量相比,他更喜欢商场上短兵相接的过招。

到停车场取车的时候,正好一辆汽车从他身边驶过,车一停稳,车上下来一人,年约30岁左右,方脸,浓眉,大眼,相貌倒是不错,不过就是格局小了一些,他弯腰为后座的领垩导开车门的姿势,很是低下,虽说身为下属理应为领垩导服务,但最根本的人格不能丢,不能因为巴结领垩导而失去做人底线。

只一个点头哈腰的动作,就让施得看轻了他的为人,尽管施得并不知道他是付锐的秘书、堂堂的市委第二秘杨洋。

第二卷 命由心造 第五十六章 总有意外不期而来

付锐下了车,抬头一看,正看到准备开车门的施得,他念头一动,开口说道:“你是施得吧?”

施得也认出了付锐——开玩笑,每天的单城新闻除了黄子轩之外,付锐露面最多,施得不认识才怪——他并不想和付锐有所交集,不料付锐主动叫出了他的名字,他就不能不回应了。

“是我,付市长。”施得恭敬之中,又不卑不亢,并无太多的热情。

“施得,付市长和你说话,你端正态度。”杨洋看不惯施得没有点头哈腰的样子,在他看来,不管谁在领垩导面前,都得低声下气三分,就十分气愤,“注意你的态度,注意你说话的口气,注意……”

“哎,杨洋,不要乱说话。”付锐挥手制止了杨洋,他缓步来到施得面前,微微一笑,“施得,听说你和伟强在生意上有点儿冲突?年轻人嘛,都年轻气盛一些,不要放在心上,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做人要向前看,对吧?我听伟强说,他以后的主要业务会转向石门和京城,单城的生意,他会逐步放手了。”

什么意思?施得心想,难道说付锐是在替付伟强传话,要和他握手言和?没有摔死他,怕他报复,现在想以退为进来迷惑他?他暗暗一笑,说道:“付市长多虑了,生意上的冲突,很正常,都是对事不对人。我和伟强,交际不多,甚至谈不上熟悉。过去的事情,早就过去了,您不说,我都忘了。”

说话间,施得还暗中打量了付锐几眼,不由心中大吃一惊,付锐运势还在继续上扬之中,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厉害,果然厉害,难道杜清泫在背后又替付锐逆天改命了?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在月国梁的运势有止跌迹象的情形之下,付锐的运势依然涨势不断,杜清泫真有这么厉害,一出手就完全可以力压何爷和毕问天两大高人的联手?

对于付锐的面相,施得早也研究过,但在电视上远观和近距离见到本人,毕竟不同,现在虽然近在咫尺,却还是不便一直盯着付锐的面相不放,只匆匆扫了一眼,心中就有了一个大概。

从面相上看,付锐的命数还算不错,应该不会止步于市长,也就是说,他只要按部就班地升迁,说不定也能当上副省级高官。只是让施得看不清楚的是,付锐的格局之中,平添了几分变数,变数是好是坏,以他目前的眼力,无法分辩。这就证明,付锐的背后站着的高人,远非他的境界所能与之相比。

同时施得也清楚一点,以他目前的境界,可以看出厅级以下的官员的格局,以上,他就看不出来了。付锐现在是厅级,他应该可以大概看出付锐的格局,却只能看出一个大概,显然,付锐的命数改动了。

命数可改,是人人盼望的好事,但世间的事情,往往祸福相依,你以为失去的,可能正在到来的路上。你以为拥有的,可能正在失去的途中。

“好,好,你这么说,说明你心胸宽广,这样,我就放心了。”付锐见施得的态度不冷不热,他也就没有兴趣再和施得多说了,转身就走,“施得,你记住一点,要想成大事,就不能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一个人越纠结过去,越没有未来。”

施得几乎要大笑了,付锐暗示的意味强烈,这说明付锐担心他对付伟强的报复,也说明付锐对他的实力有所忌惮了,他冲付锐的背影说道:“谢谢付市长的教诲,我的原则是——把别人拉下来时,你也一定也在下面——所以,我从来不拉别人下马。”

付锐的身形明显顿了一顿,不过他还是没有回头,大步走了。

出了市委的大门,施得注意到刚才的门卫王二小不见了,心里还纳闷王二小去了哪里,他当然不知道,王二小住院了,摔掉了三颗门牙不说,嘴唇还摔裂了一个大口子,血流不止,只能去缝合。从此以后,王二小畏施得如虎,一听到施得的名字就吓得浑身发抖。不过,这些都和善良的施得无关了……

开车一路返回一碗香的途中,才过了一个路口,突然,从路两边冲过来两个叫化子,不要命一样地挡住了施得的面前!

随着私家车的兴起,乞丐也与时俱进,学会在了在路口红灯时,向等红灯的汽车乞讨,在危险中争分夺秒,以只争朝夕的精神向生存挑战。

施得以前也见过在红灯时向他弯腰鞠躬乞讨的乞丐,他还就此事征求过何爷的意思,因为他也知道有部分乞丐是职业乞丐,甚至有些乞丐身上背的孩子是拐骗来的孩子,是他们借以博取同情心的道具,该不该给他们钱呢?

何爷的回答是,你不知道哪一个乞丐是真的只为了讨一口饭吃的乞丐,哪一个是骗子乞丐,该给的钱,还要是要给。你的善心和平等心以及布施,和乞丐的真假无关,只和你一颗心是不是慈悲和平等有关。也就是说,不要去想对方是不是真的乞丐,只需要你用一颗平等的慈悲心去随缘布施即可。

施得领悟了何爷的教诲,富人拿出100万布施,和穷人拿出1块钱布施,如果发心相同,那么福分相同。再如果100万只是富人的十分之一的财富,而1块钱是穷人的全部财产,那么穷人的布施功德大过富人。

所以,并不是说人穷就无法以布施之心培植善根了,只要心到了,哪怕只有一块钱的布施,也可以收获千倍万倍的回报,舍一得万报的天地法则,真实不虚。

经过一段时间的行善积德,施得习惯成自然,只要见到乞丐,必定会布施,多少不一定,看钱包中零钱的多少,反正肯定不会让和他相遇的乞丐空过。所谓随遇而安随缘而行,遇到了就是有缘。布施就如将种子种到田地之中,只要种下,必有收获。不种,肯定没有收获。

久而久之,施得的布施之心,从刻意到随意,从随意到无意,成了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如果遇到乞丐他没有布施,反倒浑身难受,好象做错了什么一样。

他也明白何爷的苦心,要的是培养他的习以为常。一个人习惯了行善积德,那么天长日久,他一直行走在善良的大道之上,那么身边遇到的人,也全会是善良的好人。相反,一个人习惯了贪婪吝啬,那么长此以往,他就会一直行走在自私的小路之上,他身边遇到的人,也会是自私自利之人。

施得一脚刹停了汽车,见车前有两个乞丐,一个瘦小如柴,年约十二三岁,头发如乱草,另一个又高又壮,年约十五六岁,头如光瓢,寸草不生,二人都是衣衫褴褛,在深秋的秋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若是以前,施得说不定会勃然大怒,而且还会下车冲二人怒吼一声:“找死呀!想死去撞火车!”但现在,他心中涌动的是同情心,是怜悯,十五六岁正是上学的阶段,正是在父母的庇护下幸福成长的少年时光,而眼前的乞丐却是流浪街头餐风露宿,就如秋天的一片落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风吹雨打消失在了天地之间。同样是爹生娘养的孩子,人和人的人生际遇,真是天渊之别。

下了车,施得拿出钱包,翻出一张50元的大钞,想了想,又觉得不够,又拿出两张50元,一共150元,递给了小乞丐:“拿去,给自己买一身衣服,天冷了,别冻着了。”

小乞丐却不接施得的钱,盯着施得的脸足足有一分钟之久,忽然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扑通”一声跪下了:“大善人,求求你救救小刀吧,他快要死了……”

大乞丐也紧跟着跪下了:“大善人,我们要饭的都知道你是单城第一大善人,小刀病了,只有你救他,他才有可能活命。求求你了!”

单城第一大善人?谁为他起了这么一个外号?又一想,他在单城行善的时间也不长,怎么就让乞丐都认识他了?施得微微感慨,估计也是国人都太只顾自己了,没钱的人忙着赚钱,有钱的忙着花天酒地,心存善念随时行善的人,少之又少。怪不得许多人都说中垩国人富不过三代,也是,暴富之后都不知惜福,花天酒地地造钱,迅速消耗福分,别说富及三代了,到第二代不败家破产就不错了。

施得不是预言家,不过他猜对了,十几年后,在网络兴起之时,有许多炫富的人在网上肤浅地炫耀财富,更有所谓的首富花费几千万大摆排场嫁女。西省某首富在数千万嫁女的风光之后不久,就因欠债高达上百亿而畏罪潜逃。

还有一些地方首富,要么因欠债而自杀,要么不知所踪,确实别说三代传承了,连第二代都没有传下去,福分就完全消耗一空了。

“小刀是谁?他怎么了?”施得心中大生同情之余,又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第二卷 命由心造 第五十七章 亲力亲为

“小刀是我们的一个小伙伴,他才12岁,他得病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病,一直发高烧说胡话,我们都没钱送他去医院,他快要死了……”小乞丐眼睛通红,泪水不停,“大善人,求求你救救他好不好?求你了!”

施得伸手扶起小乞丐和大乞丐:“起来,你带我过去看看。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二小。”小乞丐怯生生地说道。

“我叫大个。”大乞丐搓着双手,低头看脚尖,不敢直视施得。

“来,二小,大个,上车。”施得伸手拉开车门,让二人上车,“带我去看看小刀,快点。”

“可是,可是我们身上很脏,会弄脏了你的车……”二人迟疑着不敢迈开脚步。

“不要紧,车再好,也只是一辆车,是工具,在人面前,车永远没有人高贵。上车!”施得以命令的口吻命令二人,他看出了二人本性中善良的一面。

二人上了车,东看看西看看,十分新鲜好奇。施得不顾周围众人异样的眼光,也不理会众人的指指点点,随即发动了汽车:“告诉我怎么走。”

若是以前,施得才不会为了两个乞丐浪费时间,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正是忙得不可开交之时,就在刚才,他还有过片刻的犹豫,心想要不要安排萧幕辰或是曾登科几人之中的一人去帮助小刀,他用不着亲自出马,毕竟,他还要和李三江见面,商量一下惠民小区的开工事宜,还打算和木锦年再碰个头,落实一下三姓村植物园的投资事宜,等等,事情一大堆。

同时,还要时刻提防杜清泫的下一步反扑,据说杜清泫都亲自来单城了,那么毫无疑问,杜清泫肯定不甘第一战擒获元元失利的失败,他肯定还有第二次出手。还有,杜清泫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向他出手,何爷也说过,让他近期最好呆在方外居。

不过,在稍微犹豫之后,施得蓦然下定了决心,有些事情既然让他遇上了,就是他的事情,为什么要让别人代劳?只有亲力亲为,才最能培养自己的慈悲心和平等心。

在二小和大个的指挥下,施得一路向北行驶,出了市区,过了北二环,来到了一处荒凉的荒地,荒地之上,存放着数十个直径一米粗细的水泥管。也不知是哪一年哪一次工程遗留下来的建材,堆积在一起,成了流浪儿童和乞丐们的乐园。

每一个水泥管中,差不多都住了一个乞丐——有乞丐,也有流浪儿童——施得只大概数了一数,足有二三十人之多。

水泥管的周围,是半人多高的荒草,再远处,是一片树林。秋风一吹,风过树林的呼啸声以及荒草哗哗的响声,衬托得水泥管之家无比凄凉。

施得一阵心酸,想起他小时候因为有继母的照顾,不至于和他们一样成为流浪儿童。又想到碧悠被父母遗弃,也不知在她的童年中,有没有这样的经历。如果有,她对父母刻骨的恨也就可以理解了。

施得一到,忽啦啦从水泥管中涌出了十几名流浪儿童——儿童天性未泯,还有好奇和想象之心,而几名上了年纪的乞丐,只是懒洋洋地看了施得一眼,就又翻身睡觉了——将施得和二小、大个团团围住。

“我叫施得,你们叫我施哥哥就行了。”施得见十几名流浪儿童,虽然衣服破烂,脸也脏得不成样子,但每一双大眼睛之中,写满了对美好的向往和未来的憧憬,他们童真还在善良未泯,还没有被生活的苦难磨练成玩世不恭和铁石心肠。

“施哥哥……”

“施哥哥……”

流浪儿童争先恐后地围在施得身边,似乎施得就是他们最亲的亲人一样。在众人的簇拥下,在二小和大个的带领下,施得在一处脏得不成样子的水泥管里面,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小刀。

12岁的小刀由于营养不良,乍一看,身材矮小,犹如七八岁的儿童,他瘦得皮包骨头,虽然穿了衣服,却依然可以看出浑身上下没有一片好地方,一片片的血渍结成了痂,让人不忍卒视。

小刀侧卧在水泥管内,在秋风中如一片摇摇欲坠的树叶,他的胸前有一滩已经凝结的血块,身下的干草上,除了血迹斑斑之外,还有大团的呕吐物。风一吹,味道臭不可闻,令人作呕。

身子蜷缩成一团的小刀,犹如将尽的油灯,只有一丝生机了,随时有可能熄灭生命的火焰。他才12岁,12岁正是在父母膝下享受天伦之乐之时,而他却流浪人间,犹如无根的浮萍,随时都会被生活的波浪打入水底。

“病了多久了?”施得伸手一摸小刀的额头,烫得吓人。

“好多天了。”二小别看比大个小,不过他比大个能说会道,而且胆子也大一些,“一开始我们都帮他弄吃的,还买了点儿药,后来他病得越来越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实在没有办法了,大个想起有一次他要饭的时候,你一下给了他十块钱。还有,我们这里好几个人,你都给过钱,而且只要遇上就会给,我们就认为你是单城第一大善人,只有你才能救小刀,这几天就一直想找到你,找了好多天,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

“咳咳……”小刀又猛烈地咳嗽起来,整个身子都蜷了起来,瘦小的双手紧紧抓住一把干草,手上的青筋爆起,“我,我,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沙哑的声音微弱,就如蚊子叫声一般,施得蓦然一阵心痛,来不及让救护车来接小刀了,他俯身抱起小刀,吩咐二小:“二小,打开车门,我这就带小刀去医院。”

二小麻利地打开后车门,施得将感觉体重只有三十余斤的小刀放到了后座之上,让二小和大个上车:“你们也上车,和我一起去医院,快。”

“嗯。”二小和大个对视一眼,同时大喜,见施得二话不说就要帮小刀治病,他们同时长出了一口气,这一次拦下施得的汽车,虽然危险了点,但总算赌对了。想起以前他们拦过许多有钱人的车,没有一人帮他们,最好的一次是扔下了50块钱,大部分时候,都要被骂上一顿,甚至还要被踢上几脚。

施得原路返回,走到半路上,他见车后的小刀咳嗽声一声接一声,还在车上吐了一滩血,他心急如焚,当即拨通了黄素琴的电话:“素琴,我这里有一个病人需要急救,你帮忙托一下关系,开辟一条生命通道。”

“什么病人呀?什么病呀?对你有多重要呀?”黄素琴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非想问个清楚不可。

施得现在可没有这份耐心,吼道:“你帮不帮忙?不帮忙的话我直接找院长了!病人对我来说很重要!”

黄素琴被施得的喊声吓了一大跳,顿时老实了:“凶什么凶?帮忙,当然帮忙了。你的忙还不帮,我还帮谁的忙……”

施得不等她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随即又打给了萧幕辰:“幕辰,你去一趟北二环的垃圾场,对,就是北二环立交桥过了之后再向北一公里左右,有几十个水泥管的地方,那里有几十名流浪儿童,你先想个办法安置一下他们。我的初步想法是,以后向市里申请地皮,建一个孤儿院,专门收留流浪儿童。好,先这么着,我马上到医院了,有一个流浪儿童病重,需要紧急救治。”

“施哥哥,我们不想去孤儿院……”二小听到了施得的电话内容,向施得说道,“孤儿院里面的人,总打人,我们有好几个人都是从孤儿院跑出来的。”

施得心情沉重,国家兴建孤儿院的出发点很好,可是具体到了办事人员身上,因为爱心不够素质欠缺等原因,导致许多流浪儿童收容后被虐待被折磨的事情屡见不鲜,不得不说是社会的悲哀,也是国人缺少信仰没有爱岗敬业思想的具体表现。

施得回身对二小和颜悦色地说道:“二小不要怕,施哥哥如果建孤儿院,肯定不会出现打人骂人的事情,他们会当你们是亲人一样对待。如果谁敢打骂你们,我第一个不饶他们!”

“真的吗,施哥哥?”二小一脸惊喜。

“我不相信。”和二小活泼爱说不同的是,大个一直板着脸,即使在施得忙前忙后救助小刀时,他也无动于衷,甚至有时还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施得的一举一动,似乎认定施得只是在演戏一样。

大个年纪比二小大不了几岁,却似乎比二小见多了多少世态炎凉一样,他冷冷一笑,“有钱人都是坏人,不坏,就赚不到钱。孤儿院的人,也都坏了心肠,他们嫌我们脏嫌我们闹嫌我们不懂事,对我们除了打骂之外,就是拿我们取笑,羞辱我们。”

施得从后视镜见大个脸上一脸仇恨,心中无奈,也是,社会中的一些现实确实让人痛心,不得不说,不管是政界还是商界,都欠缺了应有的社会责任感!

第二卷 命由心造 第五十八章 不为良相,则为良商

养老院虐待老人,护士摔打婴儿,孤儿院打骂流浪儿童和流浪汉,就连一些职能部门的办事人员也是脸难看事难办,拿着鸡毛当令箭,这个国家或者说这个民族,经历过数次所谓的运垩动的清洗之后,道垩德丧失,信仰缺失,不敬天地神明,不尊先圣经典,除了追求金钱和所谓的物质上的成功之外,没有任何精神上的理想追求。人人为我,就连最基本的爱岗敬业也成了奢望。如此下去,人祸会一直不断,天灾也会常现。

为什么西方国家近百年来一直比东方国家不管是经济的发展,还是社会道垩德的建设,都要好了太多?最根本原因就在于西方国家有信仰,有理想,有在追求金钱之外的精神高度,同时,在社会慈善事业方面,做得很好很完善。一个健康的社会是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和谐社会,不是空喊口号而落不到实处的梦想社会。梦想再美好,不实干也终究是黄粱一梦。

有一个故事很有深意,说是在天堂和地狱,其实是一样的待遇,都有精美的食物供应,只不过地狱中的人天天饿着肚子,怨声载道,而天堂中的人,却吃得津津有味,互相赞美。为什么呢?因为不管是地狱还是天堂,都是人人拿着一个长柄的勺子,地狱里的人,因为长柄太长,吃不到食物。而天堂中的人,却用长柄勺子互相喂食。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许多人认为天堂和地狱根本不存在,是迷信的产物,却不知道,天堂和地狱并不远,就在身边,就在当下,就在一念之中。一心我为人人,当下就是天堂,只想人人为我,此刻就是地狱。

如果社会风气不改,如果还是职能部门人浮于事,经商者唯利是图,为人师表者课堂上藏一手,等课下再收费授课,那么以后就算中垩国成为世界排名第一的经济强国,也终究只是一个跛子。一个缺乏道垩德信仰和理想的国家,又是人口最多的国家,只需要想一想,在一个全是自私自利的人充斥的社会,会是怎样的乱象?

想远了,施得收回思路,又想起了不为良相必为良医的千古名言,良相治国,良医治人,古代的仁人君子,出发点都是为了黎民百姓,他是没有机会当良相了,也良医也没有可能了,那么就当一个良商好了,古代商人没有地位,现在大不相同了,商人一样可以实业兴邦可以济世救人。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在遭遇了二小、大个以及小刀之后,此话在施得心中生根发芽,成为了他人生的座右铭。

眼见快到了医院,施得也没有再向大个解释什么,红口白牙,说得再天花乱坠,也不如做一件实事更有感动人心的力量。说一千道一万,不如做一件,永远是真理。他会用实际行动让大个,以及成千上万的大个知道,这个世界,总有人会去做一些真正的实事好事,这个社会还有这个国家,还有希望成为我为人人的美好家园。

黄素琴虽然嘴碎了点儿,办事情还算靠谱,施得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施得一停车,就有人接应小刀,迅速将小刀推进了急诊室。

“他是谁呀?”黄素琴见施得送来的病人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孩子,不由猜测之心又起,“不会你的私生子吧?施得,你可真行,你才24吧?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发育够早的。”

施得差点没被黄素琴气笑:“少胡闹,他是流浪儿童……不管需要多少医疗费,都由我承担,一定要治好他。”

“流浪儿童?施得,你是真善还是伪善?我怎么都不敢认你了,你平常做点好事也就算了,怎么连流浪儿童也帮了?全国那么多流浪儿童,你帮得完吗?”黄素琴认识施得时间不短了,可是她却觉得越来越看不透施得了。和以前施得在医院时当护工时的从容淡定不一样的是,现在的施得,在从容淡定之外,似乎还多了一些坚定。

是认准目标就不会回头的坚定。

“当然帮不完,但只要让我遇上了,在我能力之内,能帮多少是多少。”施得回头看了看二小和大个,将二人推到黄素琴面前,“顺便也帮他们检查一下身体,看有没有什么传染病或是别的病。”

“好吧。”黄素琴想起了施得当初对她和黄素素的无偿帮助,心想也许施得就是一个乐善好施之人,随他吧,不管怎样,做好事当好人,总好过做坏事当坏人,黄梓衡跟着施得,以后也不会学坏。

施得坐在医院的走廊中,等小刀的诊断结果出来。坐了一会儿,萧幕辰的电话打了进来。

“得哥,流浪儿童一共20个人,其中有5个人不愿意救助,有15个愿意跟我走。我初步打算是,滏阳区旧城改造项目的惠民小区工程,现在地皮已经批下来了,可以先在地皮上修建临时建筑,让流浪儿童住进去。等开工之后,工人们入住之前,他们的落脚处应该就有眉目了。”萧幕辰本来一开始还对施得突发奇想去救助流浪儿童不解,等他到了现场后,见这么多无家可归的流浪儿童,顿时激发了他的善心,现在他恨不得马上修建一座孤儿园让他们安家。

“好,就先这么办。”施得挂断了电话,忽然脑中又闪过一个强烈的念头,月国梁现在虽然运势衰减的速度减缓,但付锐运势上涨的速度还是不减,照此下去,月国梁想和付锐抗衡,怕是一时半会难以取胜,怎样才能尽快提升月国梁的运势呢?总是被动的招架,也不是长久之策。

流浪儿童的事件,蓦然让施得发现了一个全新的契机,他想通了其中的环节之后,心情一时大好,果然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做好事是种下善因,必得善果。办坏事是种下恶因,必结恶果。他帮助小刀之举,表面上看是耽误了他的正事,其实在暗中,又为他打开了另一扇大门。

施得拿起电话,急忙打给了月国梁。

“月伯伯,方便说话吗?”此时医院的走廊中,左右无人,施得还是有意压低了声音。

“方便,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是这样的,月伯伯,刚才我救助了一名流浪儿童,在市北发现了一处流浪儿童的家园,大概有20名流浪儿童和十几个流浪汉,我想出资500万元,为市里捐助一座孤儿院,这件事情,我希望由月伯伯亲自主抓……”施得说出了他的想法,不过,并没有告诉月国梁他这么做的深意。

“嗯……”月国梁沉吟片刻,说道,“这倒是一件好事,不过收容、救助一向是民政局的事情,而且我又不分管民政局……”

“这件事情很重要,我希望月伯伯想想办法,一定要亲自主抓。”行善积德的事情,必须要有当仁不让的积极性,况且这件事情如果成了,对月国梁运势的提升作用,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是一个绝好的绝地反击的机会,不能错过。

月国梁知道施得做事情一向极有分寸,从不乱来,也不会做无的放矢的事情,他思忖片刻说道:“好吧,我会办妥这件事情,你捐款500万,只负责地上建筑部分就行了,地皮问题,我来解决。”

这样最好不过,月国梁有这份心,运势的提升会更加明显,施得很是高兴:“好的月伯伯,我等您的好消息。”

放下电话,施得一抬头,顿时吓了一跳,他明明记得刚才前后左右都空无一人,怎么一转眼的工夫,他都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对面坐了一人。

怪事,咄咄怪事,以他现在对周围环境敏锐的察觉能力,一般人近身到他的周围三米之内,他就能有所感觉,而现在,一个年约六旬上下的老者不动如山地坐在他对面一米开外的椅子上,他不但丝毫没有察觉,而且连对方什么时候走近什么时候坐下都全然不知。

再一想,也没有听到有丝毫的脚步声,怪事,真是天大的怪事!施得心中蓦然一惊,以审视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对面的老者。

老者穿一身极其普通的衣服,乍一看,就和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老年人一样,灰衣灰裤,犹如秋天灰暗的色彩一般,毫不起眼。他花白头发,瘦长脸,眼睛细小而微微眯着,眼小无神,耳小无轮,最显著的特征是他的鼻子,是最为难看的朝天鼻。

相貌暂且不管,如果从面相上看,老者额头贫瘠下巴短小,而中间部分也是挤成了一团,正是上中下三停都十分普通的面相,以施得的眼力来看,老者早年落魄中年贫穷晚年凄凉,一生饥寒交迫,别说大富大贵了,能解决温饱并且生活安定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不知为什么,施得总觉得他的相术哪里出了问题,虽然眼前的老者明明是贫穷落魄之相,但老者的脸上却是云淡风轻的从容,是一个人经历过人生无数辉煌并且遍赏了人生顶峰的风光之后的淡定,怎么会?怎么可能?

第二卷 命由心造 第五十九章 考验

难道说,眼者的老者和何爷故事里的樵夫恰好相反的是,樵夫是面相大贵,却贱在了骨子里,而眼前的老者是面相大贱,却骨骼贵不可言?

施得不相信他的眼睛,一时好奇心大起,决定要再深入审视一番老者的格局,不料他刚刚凝神要观察老者的格局之时,老者突然冲他微微一笑,一脸和颜悦色的表情:“小伙子,有一件事情我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你肯不肯帮我?”

施得刚刚平静的心神被老者一句话打乱,无法再静心观察老者的格局了,只好说道:“老人家,您有事情,尽管说“o

“我来医院看病,钱不够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借我一点JL?”老者伸出一把手,五根手指晃动,“不用太多,五千元就够了。”

五千元?在2000年的时候,人均月收入不足千元,五千元相当于大部分人大半年的收入,甚至是一年的收入,老者狮子大张口一要就是五千元,而且还说不多,让施得险些没有气笑。

虽然施得在何爷的影响下,一直积德行善,并且愿意出资500万捐助一座孤儿院,但都走出于他的自愿,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索要五千元的帮助,一时心中颇有不满。

也确实,如果乐意,拿出500万做善事,也不在乎。如果被人强要,五千元也不愿意给。主要还是在于发心,就和谈恋爱是一样的道理,喜欢一个女孩,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不喜欢一个女孩,对方再主动,他也没有感觉。

施得愣了片刻,摇头笑了:“五千元还不多?老人家,你不觉得我们初次见面,你一开口就要五千块,太唐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