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我们跟了施大师,以后是不是也替天行道了?”游子旭咧开大嘴笑了。

“那当然了,施大师的境界有多高,我们不知道,我们只需要知道紧跟施大师的脚步就行了。跟了施大师,不会走错路。”文武艺也附和着说了一句,然后又问,“联系上非法集资的受害者后,下一步怎么走?”

“笨呀。”曾登科见文武艺还没有领会他的意思,笑了,“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要让受害者团结起来,促使市政府向相关企业施压,讨还公道……作为小老百姓,怎样才能让市政府知道自己的冤屈呢?”

“上访。”文武艺总算明白了,“可是,不是市里最担心出现群体事件吗?卓氏集团非法集资的问题,压了够久了,一直没有酿成群体事件,也是怪事。”

“卓氏集团非法集资的问题为什么没有酿成群体事件?知道不?”曾登科老神在在地一笑,“是因为市里一直没有公布卓氏父子跑路了,许多人还以为钱还可以要回来。如果卓低父子跑路的消息一传出去,你说,受害者会不会急得上火?”

“问题是,如果群体事件闹大了,对碧天有什么好处?”文武艺还没有想明白其中的环节。

“事情闹大了,市里就不会一直拖下去了,要么正式宣布卓氏集团破产,非法集资不受法律保护,这样的话,事情会闹得更大。要么市里同意让一家公司接手卓氏集团的全部债务,安抚民心。”曾登科继续解释,不解释清楚,文武艺几人做事的时候,就没有方向。

“我明白了,是逼市里尽快出台解决方案,而不是无限期地拖下去,但在群体事件的逼迫下,市里说不定还会把卓氏集团交给贾氏集团接管。”文武艺摇了摇头,“这样一样,我们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不会……”曾登科自信地一笑,“事情闹大了,除非是无路可走的公司才敢接手卓氏集团的烂摊子,别的公司谁也不敢接手了,毕竟,窟窿太大了,贾氏集团现在经营状况良好,才不会冒险被卓氏集团的债务拖死,也不想被受害者天天围堵大门……碧天集团则不同了,接手了卓氏集团的烂摊子,或许还有一条生路,谁也没有碧天集团有向死求生、背水一战的勇气。”

如果让施得听到曾登科的高论,他会暗暗点头,称赞曾登科对他的暗示领会得十分透彻。

眼见到了下午时分,施得打开电脑,上了一会儿网,然后打算下楼去吃饭的时候,木锦年的电话打了进来。

“施老弟,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木锦年热情邀请。

“……”想了一想,施得没有拒绝,“都有谁?”

“我、花流年,还有一个朋友,没外人。”木锦年听了出来施得答应了,就说,“半个小时后,我在东坡食府等你。”

“好。”施得心想正好省事了,他连车都不用开了,东坡食府就在马路对面,走过去连五分钟都用不了。

下楼的时候,施得又下意识多看了对门一眼,他可以确定的是,对门邻居最近几天没在家,大门一直紧闭,没有开过一次。

她的伤应该好了吧?施得想起上次救下她时的情景,心中隐隐怀疑这个女孩的来历,恐怕也非常人。

“你说施得不但成了对门邻居?而且他还救了你一次?”杜清泫一脸惊讶,“这事儿,怕是是何子天的计谋。”

就在施得想起方木的时候,方木也正在和杜清泫、余帅一起,谈论施得。

杜清泫微微锁了眉头,听了方木的叙述之后,隐隐有几分担心,如果说施得意外和方木成了邻居,还不足以⊥他心生警惕的话,那么施得救了方木一命,就不得不让他深思了,偶然之中都有必然,但他不敢肯定的是,在必然之中,是不是有人为推动的外力?

他严重怀疑施得和方木成为邻居的背后,是何子天的暗中安排何子天为什么要安排施得和方木成为邻居,让二人陷入到情感的纠葛之中呢?杜清泫一时想不明白,虽然之前何子天曾经登门拜访,提出要和他握手言和,但他也清楚,何子天的话不可尽信,在表面上握手言和的背后,他和何子天根深蒂固的成见,不可能一朝冰释。

却没想到,明明何子天极有诚意,却还在背后暗中推动施得和方木的走近,何子天到底意欲何为?

“杜爷,施得和方木走近的背后,真是何子天的算计?”余帅对施得成了方木的邻居并且意外救了方木一命,并没有太多感觉,只是听到杜清泫推测事件背后有何子天的影子,才不免震惊,“何子天真有这么厉害?可以暗中制造偶然事件?不是说,制造偶然事件是命师的能力吗,何子天就算隐瞒了境界,他顶多也是运师高门,而不可能是一个命师。”

余帅上次和马飞燕一起回京,半路上,马飞燕扔下他独自离去,他一个人回京,正好遇到了何子天和杜清泫的会面。其后不久,他又回到了石门,和李长风见了一面,正打算再次回京向杜清泫汇报和李长风的会面成果时,方木出了车祸,他就和方木一起回京了。

然后他才知道,最近他没怎么和方木在一起,居然在方木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何子天不会是命师,这一点儿不用怀疑,如果他是命师,他就不用培养施得了。”杜清泫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茶,“但我严重怀疑,何子天距离命师的境界,只有一步之遥了。所以,暗中推动施得成为方木的邻居,再暗中制造方木的车祸事件,让施得救下方木,对何子天来说,虽然需要费一些力气,但也不算是太难的事情。”

“可是……何子天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方木想不通,她更想不通的是,一个人真有这么大的能力,可以暗中制造天衣无缝的偶然事件?不管怎么看,她和施得成为邻居,确实是偶然,而她出了车祸,施得救下她,也全是因她而起,丝毫看不出有人为推动的迹象。

如果一个人真有可以不动声色之间制造偶然事件的能力,那么也太可怕了,什么暗杀,什么正面较量,什么背后出手,都弱爆了,直接制造一个天衣无缝的偶然事件让对方俯首听命,世界就掌握在了手中。

“我也不知道何子天的真正意图,别说我了,恐怕谁也不知道何子天到底所图的是什么。”杜清泫站了起来,背起双手,一脸沉重,他的伤势还没有全好,脸色还微有几分蜡黄,“以前我一直以为在我、毕问天和何子天三人之中,何子天实力最弱,现在才知道,三人之中,恐怕是何子天实力最强。”

“我估计……”余帅嘿嘿一笑,“何子天看上你了,想让你当施得的媳妇,所以制造机会让你们越走越近。不过要我说,方木,你不是施得的菜,施得身边的女人,个个比你温柔,比你有风情,作为女人,你刻板的表情和严肃的为人,很失败。”

“失败就失败,没什么大不了的。”方木冷冷地看了余帅一眼,“我又不是离了男人不能活,也没打算嫁人。何子天是不是看上我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人生我做主,他别想替我安排我的人生。”

“施得救了你,你就欠了他的人情,这个人情以后得想办法还回去,否则,会束缚你的手脚。”对于方木和余帅的斗嘴,杜清泫从来不介入,他深思片刻,又说,“施得在单城积攒了太多的福分,到了石门后,福分帮他提升了运势,现在他在石门,每一步都走得很稳,而且步子很大,不出意料的话,他在石门就要打开局面了。石门这一局,我们输了开头。”

第五十八章 谁是谁的局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余帅忽然想通了什么,“何子天制造偶然事件让施得和方木走近,要的就是打乱方木的思路,搅乱方木的视线,而方木对施得又有好感,再加上施得救了她,她又欠了施得人情,这样一来,她就没有办法再和施得对抗了,再算上元元和纪度也受伤离开了石门,等于是石门没人了,成了施得一个人信马由缰的战场,施得能不旗开得胜吗?厉害呀,果然厉害,何子天运筹帷幄,不出京城一步,就替施得摆平了所有障碍,替施得在石门布好了一个精妙之局……”

杜清泫点了点头,基本上认可了余帅的话:“余帅的说法,不无道理,也许整个事情的背后,还真是何子天精心设计的结果。”

“这样的话,何子天的能力也太惊人了,杜爷,难道连您也没有看出来何子天的布局吗?”方木惊讶不已。

“说实话,我还真没有看出来。”杜清泫倒也诚实,没有故作高深,“当然了,也许施得在石门这么顺利,都是因为在单城积攒了过多福分的缘故,是施得自己之福,不是何子天的帮助。但话又说回来,施得的所作所为,也是得益于何子天的教诲,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何子天的布局。必须承认,何子天还是比我眼光长远,在这一点儿上,我不如他。”

“那怎么办,杜爷,难道我们要输给何子天了?”方木第一次见到杜清泫失去了雄心。

“输?”杜清泫又意味深长地笑了,“最有能力的人,不一定是最后的胜利者,现在说谁输谁赢还太早了,再说,输赢的定义也不一样。因为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何子天到底想于什么,如果他仅仅是为了扶植施得,他也未必会赢,毁了施得,他就输了。但如果他是为了毁了施得,那么我们扶起了施得,他也输了。”

“他怎么会毁了施得?”方木很是不解。

“何子天心深如海,谁知道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他能一个人在单城一个小地方呆了足足20年,先是收入碧悠,后来等到了施得,你说,他这么有耐心有长性,不管他想达到什么目的,是不是都不会让人惊讶?”杜清泫现在越来越觉得他看不透何子天了,还是让毕问天说对了,何子天深不可测,“你甚至可以猜测,何子天在施得刚生下来时,他就认识了施得,也推测出了施得的未来。以及他和施得的亲生父母、继母,都认识,而且他还认识碧悠的父母,在碧悠刚被遗弃的时候,他就算出了碧悠以后的命运,他在单城,其实是一直在耐心地等碧悠和施得长大。”

“这……”碧悠理解不了杜清泫的说法,“用20多年的时间去布一个局,这也太吓人了。”

“也不能说是吓人,有时候,只有时间能改变一切,所以,何子天只能耐心等待。”杜清泫笑了一笑,又转移了话题,“不说何子天了,越说越不明白,余帅,说说你和李长风的会面成果吧。”

“李长风这个人……真的很怪。”余帅下意识看了方木一眼,“如果不是方木提前和我聊起了李庆远,我第一个回合就被李长风否决了。还好,我提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李长风果然上来就聊到了养生之道,我就和他谈起了李庆远,然后……他就觉得我孺子可教,就和我进行了进一步交流。”

余帅和李长风的会面,一开始时因为李庆远的话题,迅速拉近了距离,让李长风对他有了些许好感,后来随着话题的深入,余帅在国学知识上的浅薄就一览无余了,让李长风颇有几分失望。好在李长风觉得余帅这么年轻,还能知道李庆远,也知道一些粗浅的养生之术,就让他对余帅放松了要求。

再后来,二人聊到了相术和中医的渊源,虽然余帅在相术上的成就很是一般,远不如方木,但他毕竟跟随杜清泫多年,一些理论知识还是知道不少,而且他也深入研究过相术和中医以前是密不可分的历史,因此,他和李长风聊得还算投机,基本上赢得了李长风的认可。

不过后来谈到正事时,说到在安县的绿色生态旅游,由于准备不充分的原因,对于绿色生态旅游的设想,余帅回答得不尽人意,让李长风再次微感失望。

总体来说,余帅和李长风的会面,达成了初步共识,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也定下了下一次见面的时间。

“总算抢在了施得面前,也算是收到了一些成效。施得应该没有多少资金和善济集团合资,我们如果加大投资力度的话,再加上和安县县委书记刘能的关系,把绿色生态旅游项目抢过来,问题不大。”余帅对前景充满了信心。

“绿色生态旅游,算是一个好消息,但有两个坏消息,让人担心。”方木忧心忡忡,“百厦集团和信誉集团现在同时出现了危机,信誉集团估计过不了关了,百厦集团,我估计也有可能会出现大变故。怎么办,杜爷,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阻止施得了?”

“为什么要阻止施得?”杜清泫自得地笑了笑,“城头变换大王旗的事情太多了,施得在石门攻城掠地,谁就敢说最后一定就是他的事业?也许施得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终为他人作了嫁衣裳……”

“为谁?”余帅问道。

“也许是为何子天,也许是为毕问天,也许是为我们……”杜清泫抬头仰望天空,微微一笑,“谁也不知道谁会是最后的胜利者,所以,不要计较一时的得失,也不要在意一地的得失,时间会证明一切。”

“杜爷,您的意思是,我们这就放弃石门了?”方木问道。

“当然不是。”杜清泫见方木和余帅都被他绕糊涂了,也慈祥地笑了,“我的意思是说,先让施得小胜一步,等时机成熟时,再拿回来不就行了。”

“明白了。”方木和余帅对视一眼,一齐点头。

施得如果知道杜清泫在背后,对他的关注度如此之高的话,他也许会有少许的得意,当然了,更多的是提防,因为和毕问天相比,杜清泫更变幻多端更让人摸不清路数。

不过如果让施得知道了何子天和杜清泫达成了一些共识,他肯定会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然了,他现在并不知道,所以他下楼来到对面的东坡食府时,见木锦年和花流年等候在门口,心情还十分不错。

木锦年还好,还是老样子,穿一身灰西装,不显山不露水,除了表情微显憔悴之外,还和在单城时一般无二。花流年则不同了,不但穿着上洋气了许多,而且眉飞色舞,只差一点就手舞足蹈了。

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也可以理解花流年的喜气洋洋,但一个人如果城府太浅了,被人一眼看到了底,就失之浅薄了。

好在施得也早就见识过了花流年的浅薄,也不以为意,呵呵一笑,上前和木锦年、花流年握手。同时,他还有意无意在木锦年和花流年的面相上扫上了一眼,意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木锦年运势没变,平缓中有上升的迹象,看不出来近期会有什么起落,只是似乎他的天绝孤寒之相缓解了不少,除了已经注定的少年孤寒、青年丧妻不能改变之外,晚年孤单一生孤苦的命运,应该是改写了。

是木锦年自身福分的提升改变了命运,还是毕问天替他改命了?不管是哪一种原因,木锦年是步入人生的快车道并且顺水顺风了。

奇怪的现象是花流年的面相,花流年的面相之上,明显有偏财旺盛的迹象,主花流年近期会有一笔意外之财,而且从她正在迅速提升的运势推算,她的偏财运带来的意外之财,还不是一笔小财,而是大财。

但偏财运带来的意外之财,有时来得快也去得快,所以不要只看一时的眼前利益,人生之路有时很长,长到你有足够的时间品味失败的痛苦。

还有一点,花流年红鸾星大动,说明花流年婚姻喜事将近。

“哟,施兄弟,你最近气色最不错,人逢喜事精神爽,是不是发了大财了?可不要忘了你花姐我。听说你在石门混得风生水起,我赶紧把单城的生意梳理清楚了,来石门投奔你了,你可不要赶我走呀。”花流年风情不改,上来就推了施得一把,笑得花枝乱颤。

如果说以前施得面对花流年时,还接受不了花流年的作派,那么现在他已经习惯了花流年的搔首弄姿,哈哈一笑:“花姐风采不减呀。花姐来石门,哪里还用得着投奔我,你自己已经完全打开局面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不但要大发一笔横财,而且还要结婚了。”

“咯咯……”花流年笑得前仰后合,又伸手一推施得,“又被你猜中了,确实,我要发财了,不过发财的副产品是要结婚了,一会儿介绍你认识一下我的未婚夫。”

第五十九章 烦恼天天有,不捡自然无

说话间,木锦年带路,三人一起进了饭店,来到一间名叫“鸿蒙树”的包间,一进房间施得愣住了,房间中还有一人,不是别人,正是贾宸默。

其实施得早就猜到了今天会有贾宸默到场,花流年喜事将近,会和谁结婚?当然是贾宸默,除了贾宸默这个活宝之外,还有谁愿意娶花流年?

虽然施得比起一般人来说,足够沉稳了,但由于贾宸默曾经对碧悠有过动手动脚的前科,他对贾宸默一直很有看法,很不喜欢贾宸默这个人。而且贾宸默还有过暴打大个和二小的劣迹,在他眼中,贾宸默是一个和张扬一类货色的垃圾富二代。

一见施得,贾宸默也是脸色一变,不过随即恢复了正常,他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施得,你好,我们又见面了“贾宸默,你好。”施得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自顾自坐在了座位上,他扭头问木锦年,“锦年兄,今天的饭局,唱的是哪一出?”

木锦年听出了施得话中的不快之意,忙笑着解释:“今天的饭局,和贾氏集团有关,贾宸默也想和施老弟化于戈为玉帛,所以今天坐在一起,就是想把以前的不快都放到一边……”

木锦年话一说完,贾宸默当即站了起来,双手举起一杯酒:“施哥,我敬您一杯,以前多有得罪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我计较了。”

不简单,贾宸默还有这份能伸能屈的气量,是谁在背后教他了吧?施得也没托大,伸手举起酒杯,和贾宸默碰了碰杯:“烦恼天天有,不捡自然无。不忘人恩,不念人过,不思人非,不计人怨……以前的事情,就都过去了,我们要向前看。”

“说得好,说得好呀。”贾宸默满脸堆笑,“烦恼天天有,不捡自然无,施哥的境界就是高。”

“最近宸默气色不错嘛。”施得没继续接下去,“因为是最近事情都很顺利的原因吧?一个人,心顺了,运气才会顺,运气顺了,事业才会顺。”

“是,是,施哥说得是。”贾宸默一改以前在施得面前的趾高气扬,态度十分谦下,“施哥,听说你看人很准,能不能教教我,让我也能有一双看人的慧眼?”

“这个好说。”施得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就背出了一段相书上的话,“准头无肉者不可交:鼻似鹰嘴啄人心髓。眼光无肉者不可交:眼光流露非奸则盗。脑后见腮者不可交:脑后见腮反骨无情。颧横眼突者不可交:颧横眼突凶恶之极。面肉横生者不可交:面肉横生不仁不义。伏面沉吟者不可交:伏面沉吟损人利己。唇掀露龈者不可交:唇掀露龈与谋必泄。身材过矮者不可交:人无三尺肚内藏刀。鼻辄撮动者不可交:土星辄动狡诈贪婪。口如鼠吻者不可交:口如鼠吻必贪而狠。腹如虾蟆者不可交:腹如虾蟆贪求无厌。面色过蓝者不可交:立心奸险不义不仁。面色过赤者不可交:朱雀色动恐祸于连……”

“厉害,太厉害了。”贾宸默连连点头,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听懂。

施得淡淡一笑,他其实压根就不想让贾宸默听懂,只是为了应付他而已。

“施老弟,有个问题请教你一下,我最近手总是抖,不知道是什么问题?”在谈到正事之前,总要先有一个开胃菜,木锦年接过了话头,伸出了右手。

施得只是简单扫了木锦年的右手一眼:“手抖是什么原因呢?是肝不足,肝风内动。”

“啊?肝风内动?怎么办?”木锦年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施得真的知道。

“肝风内动多因年高肾亏或是房事过多以及七情内伤、饮食失调等综合原因所致,也可能是因温病邪入下焦、阴血耗竭而发病。”施得观察了一下木锦年,眼圈不黑,应该不是纵欲过度的原因,那么很有可能是饮食上的原因了,“要多吃小米,疏菜等富含维生素、微量元素的食物,以及核桃,大枣等。”

“什么是七情内伤?”花流年对施得的话大感兴趣,“我最近也感觉自己有些疲劳过度,七情内伤,听上去很吓人呀。”

“说吓人,也吓人,说不吓人,也不吓人。”施得淡淡一笑,“七情,就是喜、怒、忧、思、悲、恐、惊七种情绪变化,是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内伤是说喜伤心,怒伤肝,忧伤肺,思伤脾,恐伤肾也就是说,任何一种情绪,都不能过度,大喜大悲都不可取。”

“曹操说过,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人的疾病,百分之七十和情绪有关。剧烈运动,大量饮酒,常生气、发怒等都对人体有害,所以要保持一颗平静的心很重要。坚持适度运动,可以使心脏得到锻炼又不至于心跳过快。”

“适度运动?不是说生命在于运动吗?运动员都很健康呀。”花流年继续追问。

“全世界的体育运动员,平均寿命55岁。科学研究发现,动物越小,心跳越快,寿命越短。老鼠心跳每分钟6066次,而乌龟每分钟只跳2-0次。心跳越快寿命越短,心跳越慢寿命越长。在动物界像鲸鱼、大象、海龟这些心跳缓慢的动物等都是长寿者,这也说明,不要让心跳跳动过快。就和一台发动机一样,天天高转速,肯定报废快。”施得呵呵一笑,“长寿的人,都是心态平和的人。”

“受教了,受教了。”贾宸默又及时接话了,“听施哥一番话,胜读十年书。施哥,贾氏集团下一步的发展方向,能不能指点几句?”

见正题最先由贾宸默提出来,施得就知道今天的聚会,怕是贾宸默唱主角了,或者说,是贾氏集团唱主角了。

果不其然,贾宸默话一开口,木锦年就及时补充了:“不瞒施老弟,我刚来石门,需要一棵大树才好乘凉,我已经决定和贾氏集团合作了。”

木锦年初来石门,选择和一家大集团合作,是题中应有之意,但施得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花流年想嫁的人是贾宸默也就罢了,木锦年选中的合作对象,居然也是贾氏集团,联想到贾氏集团在碧天集团担保卓氏集团非法集资之中所起的作用,他越来越明白了一件事情——随着百厦集团和信誉集团的自身不保,贾氏集团也不得不从幕后走到了前台,开始和他正面交锋了。

同时施得也猜到了一点,贾氏集团应该是毕问天在石门的产业之一,或者说,贾氏集团是毕问天在石门的影响力之一。

施得沉默了小片刻,才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木锦年一眼:“锦年兄,你和贾氏集团合作,和花姐没有关系吧?”

木锦年听了出来施得的言外之意,呵呵一笑:“流年和宸默的婚事,是我和贾氏集团合作的参考因素之一,但不是决定因素。”

“决定因素是什么?”施得又问。

“决定因素是我看好贾氏集团的前景。”木锦年侃侃而谈,努力表现出镇静从容的姿态,“贾氏集团是一家以钢铁为主业,兼营化工、酒店、房地产、贸易等的大型集团公司,全国制造业60强排名410位,燕省百强第UU名,石门百强企业第6位。和这样的企业合作,有助于我尽快在石门打开局面,当然了,我也会为贾氏集团带来新的契机,可以说,我和贾氏集团的合作,是互惠互利的好事。”

“锦年兄……”施得微一停顿,加重了语气,“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在许多问题上的看法相同,对于你和贾氏集团的合作,我持中立的态度。不过我要事先声明一点,希望你和贾氏集团的合作,不要损害碧天集团的利益。”

之所以施得强调了碧天集团而没有提滨盛,一是因为贾氏集团的产业以制造业为主,和滨盛的房地产业冲突不大,二是贾氏集团在碧天集团的担保案的背后,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而且贾氏集团在百厦集团和信誉集团相继退出接手卓氏集团烂摊子之后,又跳了出来,想要打乱碧天集团前进的脚步,很明显,贾氏集团此举有一定的政治目的,背后有人指使,想要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施得就觉得有必要点一点木锦年,和贾氏集团合作,就意味着站在了碧天集团和他的对立面。

“商场上的正常竞争,本来就是各尽其能的事情,谁有本事谁就上,谁本事大,谁就占领市场,施大师这么说,似乎很没底气呀。”贾宸默在施得面前低声下气了半天,见施得对他依然不冷不热,不由火气又上来了,就阴阳怪气地说道,“如果施大师觉得碧天集团不是贾氏的对手,请施大师明说,我会向市里撤回接手卓氏集团烂摊子的申请,为碧天集团让路。”

“正面的较量,当然没什么了,就怕背后下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天道好还,喜欢背后下手的公司,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比如百厦集团、比如信誉集团……”施得对贾宸默没好气,不无嘲讽地说道,“在百厦集团和信誉集团相继落失败之后,贾氏集团又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如果说贾氏集团背后没有私心,谁会相信?”

第六十章 你不动我,我不动你

花流年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施兄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在商言商,商场上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多的光明正大,贾氏集团在敏感时期提出接手卓氏集团,也是为了配合市里的要求嘛,这个你就体谅一下好了,毕竟市里有领导开口了,贾氏集团不做做样子也说不过去,你说是不是?”

花流年话一出口,贾宸默一脸无奈,木锦年连连摇头,显然二人都对花流年大嘴巴直接说出了真相而无语,虽然也可以理解花流年抬里市里的领导是为了推卸责任的出发点,但话说得这么明显,就太有失水准了。

施得收起了一脸严肃,换了一副云淡风轻的笑容:“好了,下面说点轻松的话题,锦年兄,你既然和贾氏集团合作,投资绿色生态旅游的事情,就黄了吧?”

木锦年尴尬地一笑:“不好意思施老弟,计划赶不上变化。”

“没关系,可以理解,就像我刚认识花姐时,怎么也不会想到花姐最后会嫁给贾宸默。对了花姐,你们的喜事定在什么时候?”

“元旦。”花流年眉飞色舞,“你当时还说我红娈星动,喜事将近了,没想到,直到今天才真的喜事将近,施老弟,当时你是不是也是学艺不精,看错了?你现在再帮我看看,我以后会不会爱情事业双丰收?”

施得假装打量了花流年一眼:“会,肯定会,花姐来到石门,是一个契机,不出意料的话,三年之内,花姐的人生会翻开全新的篇章。”

“真的呀?”花流年大喜,“你说我的人生高度,最高会到多高?”

施得呵呵一笑:“不好说呀,人的命运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时刻在变化之中,你的心量有多大,你最后的高度就有多高。”

“施老弟,我以后在石门开拓市场打开局面,少不了你的帮助,来,我敬你一杯。”见气氛活跃了,木锦年又及时跳了出来,和施得碰杯。

施得也没客气,和木锦年碰了碰杯,说道:“锦年兄,我问你一句话,你要实话实说。”

“一定。”木锦年连连点头。

“你来石门和贾氏集团合作,背后是不是毕问天的安排?”施得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这个……”木锦年一时语塞。

“没错,我和锦年刚从京城回来,毕爷说了,如果我和锦年同意在石门围堵你,毕爷就把他在石门的资源交给我们打理,经过慎重考虑,我和锦年决定答应毕爷的条件。”花流年再一次口无遮拦地说出了事实真相,“也不怕告诉你,施兄弟,我和锦年对你没什么不好的想法,但毕爷对你总是有提防的意思,一直想围堵你。毕爷为什么对你有成见,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告诉你,施兄弟,我和锦年和你作对也好,背后捅刀子也罢,都是受毕爷的指使,而且对事不对人,你不要对我和锦年有意见才好。”

木锦年哭笑不得,都说要对人背后捅刀子了,还不让人对自己有意见,这不是无理取闹,这是无赖逻辑,是傻瓜思维。

倒是贾宸默一脸得意洋洋的笑意,饶有兴趣地看着施得,想看施得怎么应对。

施得倒也是有趣,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茶,然后又捏起一颗瓜子,慢悠悠地放到了嘴里,不动声色地咀嚼了几下,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对花姐和锦年兄,一向没有意见,况且在单城的时候,你们又一直很照顾我。不管你们怎么对我,我都知道,幕后黑手是毕问天。”

花流年笑了:“还是施兄弟有涵养,这话说得让人心里很舒坦,来,我敬你一杯。”

木锦年却没有花流年的开心,他隐隐听出了施得对他和花流年的不满,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也没有办法了,但也可以理解施得的恼火,换了是他,他估计还做不到如施得一样表面上的从容。

“我敬花姐吧。”施得和花流年再次碰杯,“人在的时候,以为总会有机会,其实人生就是减法,见一面少一面“是呀,虽然人生是见一面少一面,不过还是要乐观面对,是不是?”花流年咯咯一笑,不理会施得的暗示,“施兄弟,最近有没有什么奇人异事讲一讲,让我开开眼界。”

“知道京城佛香阁的来历吗?”施得见花流年话挺多,有意多和他聊一会儿,他也正好有话要说,就打开了话题“不知道。”花流年连连摇头。

“佛香阁谁不知道?”贾宸默虽然不学无术,但他有一个最大的优点是对名胜古迹比较感兴趣,就有意在施得面前卖弄一下他的知识,“佛香阁建筑在万寿山前山高20米的方形台基上,是颐和园的主体建筑,南对昆明湖,背靠智慧海,在佛香阁周围,以佛香阁为中心的各种建筑群严整而对称地向两翼展开,形成众星捧月之势,气派相当宏伟。佛香阁是一座宏伟的塔式宗教建筑,是整个颐和园建筑布局的中心。”

见贾宸默居然知道佛香阁,施得微微一笑:“佛香阁建于哪一年?”

“我想想。”贾宸默认真想了一想,“应该是在清朝乾隆年间,本来是要建一座九层延寿塔,建到第八层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奉旨停修,然后改建成了佛香阁。”

“你知道得还挺多。”施得点头对贾宸默笑,“知道乾隆为什么要从延寿塔改成佛香阁吗?”

“这个……这个就不知道了。”贾宸默摇了摇头。

“本来乾隆在修造清漪园时,原准备在这个地方建一座九层宝塔,当建到第八层,乾隆突然改变了主意,下了一道圣旨,命令把已经建好的八层全部拆掉,又重新建造了一座八方阁,就是现在的佛香阁。对于乾隆拆塔建阁之事,有许多种说法,一种说法是,乾隆建延寿塔,名义上是为母后作寿,实际上是为了把三山五园连成一体,想使延寿塔成为整个皇家园林的主体建筑。但建到第八层时才发现和原来设想不太相符,所以拆塔建阁。还有一种说法是,京西一带,历来塔多,为避免塔影重叠,乾隆才下决心拆塔建阁……但以上两种说法,都只是所谓的专家想当然的考证说法,不是真相。”

“真相是什么?”花流年和木锦年不约而同地问道,二人都被施得绕了进去。

“真相就是……”施得故意顿了一顿才说,“佛香阁建筑在60多米高的山坡上,乾隆选中这个山坡时,有高人说山坡下有个古墓,埋着明朝的一个王妃,不能动,也动不得。一是由祖宗入关后的遗训丨说是前朝墓地的一草一木都应保护,因为旗人入关时,是从李自成手里得的天下,跟前朝没那么大的仇恨。二是称这妃子当年可不是善主,她的墓谁动谁倒霉。乾隆似信非信,非要挖出坟墓不可。结果挖到下面,果然发现了一个墓门。乾隆亲自到现场一看,墓门打开,里面刻着八个大字。乾隆一见这八个大字,知道其中的分量,当即吓得不轻,赶忙命人把土都盖回去,并且不再盖延寿塔,而改成了佛香阁,要借佛的慈悲力量来镇压并化解冤气……”

“哪八个大字?”木锦年不解地问道。

“是呀,到底哪八个大字?”花流年也问。

“施大师,快说呀。”贾宸默也按捺不住好奇之心。

“你不动我,我不动你”施得淡淡一笑,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夜色迷离,漫步在清冷的街头,施得却没有感觉到多少寒意,最冷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春天的脚步,已经近到了咫尺可闻的距离。

和木锦年、花流年、贾宸默的聚会结束后,施得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沿着马路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散了一会儿步,回想起他说出八个大字之后,木锦年的震惊花流年的吃惊和贾宸默一脸的灰白,他就忍不住想笑。

精心准备了一个故事,就是为了抛出最后的包袱,同时也是明确无误地告诉木锦年、花流年和贾宸默三个人——你不动我,我不动你,言外之意的潜台词就是,你若动我,我必动你。

既然木锦年和花流年决定了要站在毕问天一方和他明争暗斗,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尽管他也早就料到,他和木锦年、花流年之间,随时会因为形势的变化而重新变成对立方,但怎么也没有想到,木锦年初来石门的合作方居然是贾氏集团。

如果说施得对于和百厦集团以及信誉集团的较量,出于大局的考虑只是正常的商业竞争的话,那么他对贾氏集团,却是掺杂了太多的私人感情因素在内,毕竟贾宸默不但非礼过碧悠,而且贾氏集团作为卓氏集团的帮凶,碧天集团有现在的局面,贾氏集团在背后肯定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在施得的计划中,等摆平了百厦集团和信誉集团之后,才会将矛头指向贾氏集团……

第六十一章 做人如水

不想百厦集团和信誉集团的事情还没有了结之时,贾氏集团却自己跳了出来,而且还联合了木锦年和花流年,主动向碧天集团和他出手,他如果不稍微对木锦年、花流年和贾宸敲打一番,木锦年们还以为他还和在单城时一样,会一直被动应战。

此一时彼一时,在石门,施得改变了策略,坚信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他要主动出击。

施得一直坚守一个信念,做人如水。

怎样做人如水呢?

做人如水,你高,我便退去,决不淹没你的优点。你低,我便涌来,决不暴露你的缺陷。你动,我便随行,决不撇下你的孤单。你静,我便长守,决不打扰你的安宁。你热,我便清灵,决不激化你的沸腾。你冷,我便凝固,决不漠视你的寒冷。

水虽然利万物而不争,但水势无形,一旦发作,也会有势不可挡之威。施得对做人如水的理解是,做人应该如水一样,没有固定的形状以适应万物,但在适应万物之时,也蕴含了排山倒海的力量。

在夜风中清醒了之后,施得看看了时间,晚上九点多了,该回去了,在他迈步返回荣憬台的半路上,手机响了。

施得还以为这么晚了,除了夏花之后,不会有人给他打电话了,没想到一看来电号码居然是单城的号码,他心中蓦然跳出了一个名字——李三江。

早在何爷替李三江逆天改命时,何爷就说过,所谓逆天改命,只是将一个人应有的运气提前了,通俗地进,是好日子先过。许多人认为好日子先过是好事,却不知道,往往好日子先过,会过多地损耗福分,导致好运过后,余生会一直运势低迷,从此人生一蹶不振。

其实逆天改命,就和将银行的存款提前全部花光没有区别,所不同的是,银行的存款花光了,还可以有机会再赚到钱。但一个人命中注定的运气先消耗光了,福分没有了,再如果不知道惜福积福的话,就会出大事。

许多花天酒地的富家子弟和暴富的影视明星们,要么突然遭遇了车祸,要么摊上了人命官司,要么因为吸毒被抓,等等,都是过度消耗福分所致。

接听了电话,果然是李三江。难道李三江逆天改命的后遗症发作了?施得心中一跳。

“施老弟,这么晚了打电话给你,没打扰你休息吧?”李三江的声音有几分低沉,而且还多了几分客气和恭敬,他也知道施得去了石门后,虽然没有黄子轩和月国梁作为依靠,却依然混得风生水起,他就知道,只要是龙,不管到哪里,都可以呼风唤雨。

“没有,没有,李老哥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施得对李三江很有感情,毕竟李三江也算是他的引路人。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最近总是觉得事情有点不顺,想和你聊聊”李三江最近何止有点不顺,简直是非常不顺,终于让他品尝到了逆天改命的苦果。

按说黄子轩和月国梁才刚刚调走,二人在单城的影响力还在,新上任的市委书记和市长,和李三江又没有什么仇,也不会一上任就打压李三江,再说以李三江的级别,还暂时入不了市委书记和市长之眼,李三江在单城官场的地位,至少还可以保持一两年的稳步上升期。

何况单城的新任市委书记是夏游。

但李三江的不顺,不是官场上的不顺,而是生活上的不顺。

先是李三江的妻子魏娟得了病,本来不是什么大病,却就是一直不好,让本来生龙活虎的魏娟,变成了一个病秧子。魏娟一病,家中就缺少了人气,不复以前的欢声笑语。

家和万事兴,后院不稳,李三江的精力就大受影响,还好,他是老官场了,工作倒没有受到家里变故的影响,依然有声有色。

但妻子的病还没有好,儿子又出事了。

李三江只有一个儿子,儿子刚刚考上大学,虽然不是什么名牌大学,但也算是一类重点了,不料就在儿子刚刚才上大学不久,在一次体育课,突然就摔断了腿。

摔断了腿,也不是什么大灾大难,休养几个月也就好了,但就在儿子住院期间,又出事了,而且还是不可思议的怪事——半夜里,儿子从病床上摔了下来,生生摔倒了几根肋骨。

李三江十分恼火,想找医生的麻烦,让医院赔偿,但忽然间他又想明白了什么,认为自己祸不单行,可能和他前一段时间的接连升迁有关,他也懂得福祸相依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