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施得才知道绕了半天,他被郑雯婷母女绕了进去,这么说来,今天的事情表面上是郑雯婷爱惜女儿名声,非要逼他娶了夏花,实际上在背后,夏花也有默许纵容并且助纣为虐的逃脱不了的于系?

说不定夏花早就暗中向郑雯婷说明了情况,二人一拍即合,要的就是让他跳坑,到底他是该为自己这么有魅力让夏花迫不及待想嫁他为妻而庆幸,还是该被逼得无路可退而无奈?

见施得不说话了,郑雯婷又换了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小施呀,也许你觉得清影或是碧悠更适合你,其实你不知道,还是夏花才是你的最佳选择。夏花比清影更通人情世故,比碧悠更温柔体贴,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而且她又不娇气,勤劳能于,是一个千里挑一的好姑娘。”

汗,施得无语了,见过自夸的,没见过这么自夸自家闺女的,经郑雯婷这么一说,夏花简直就是完美女孩极品姑娘了。

“如果你觉得夏花配不上你,或是你看不上夏家,对你夏叔叔或是对我有什么看法的话,不和夏花订婚也可以,我也不勉强你。阿姨就求你最后一件事情……”郑雯婷的脸色从刚才的和颜悦色又变成了哀求,“小施,希望你不要说出去你和夏花住在一起的事情,否则夏花以后就没法做人了。你也知道,你夏叔叔和我都是好面子的人,而且你夏叔叔也是有头有面有身份的人,我们就这一个女儿,传了出去,我们的女儿和别人未婚同居不说,最后还被人甩了,你夏叔叔和我的老脸就丢光了。”

夏花一拉郑雯婷,愤愤不平地说道:“妈,别和他说这些了,他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无情豺狼,你都说了半天了,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这样的人,和他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又不是嫁不出去,非要降价处理卖给他不可。他不娶,想娶我的人多着呢。再说了,我其实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就算到外面四处宣扬,毁我的名声,我也不怕……”

施得被逼得无路可走了,再不表态,他非得被郑雯婷看扁了不可,作为长辈,郑雯婷好话说尽道理说尽,他不能再无动于衷了,只好三分不甘七分不情愿地说道:“我……我同意订婚。”

“真的呀?”夏花立刻喜笑颜开了,“施得,我可要明确地告诉你,你同意订婚是你自愿的,没有人逼你,你是真心诚意想娶我,是因为喜欢我爱我才想和我一辈子在一起,是不是?”

“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施得也懒得再争辩了,“我自愿和你订婚,真心诚意想娶你为妻。”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郑雯婷长舒了一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轻松笑容,“小施呀,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阿姨也不是逼你,是觉得你和夏花既然都这样了,不结婚也说不过去,是不是?这样吧,你和夏花的订婚,也别弄什么订婚仪式了,就口头上说一说,互相交换一下订婚戒指就算订婚了,你说这样行不?”

“行是行,可是我现在没有戒指。”施得为难地说道,“难道现在就要去买?”

“不用,我有。”夏花嘻嘻一笑,变戏法一样从身上翻出了一对戒指,拿出一只戴到了施得手上,“你不但白捡了一个媳妇,连买戒指的钱都省了,施得,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你就知足吧。”

施得无奈地看着手上凭空多出来的一枚戒指,心想完了,就这么不明不白被套牢了,他一直被人称为施大师,行走江湖,凭借一双慧眼,几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夏花身上栽了一个这么大的跟头。这跟头栽得他到现在也没有回过味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上了夏花的贼船了手指上的戒指明亮耀眼,看上去价值不菲,也不知道夏花是什么时候买的。也是怪了,谁家的姑娘会时刻准备好一个戒指随时用来套牢一个男人?夏花这是什么心思?

施得想不想得明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生米做成了熟饭,他和夏花就这样在郑雯婷的见证下订婚了。如果仅仅是他和夏花二人在场还好,以后可以以当时是开玩笑为由赖掉,但有长辈在场,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他一脸无辜地看了郑雯婷和夏花一眼,见二人都是一脸喜色,他又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心知木已成舟,他就算后悔也晚了。

算了吧,就这样吧,夏花说得也是,他就当是白捡了一个媳妇和一个戒指,反正他总要娶一个媳妇是不是?娶谁也是娶,既然有这么主动的好媳妇送上门了,他笑纳了也没什么,不但不用费心费力去求婚,而且连婚礼的操办都不用去想,省心省事了。

可是,怎么向清影和碧悠交待呢?又怎么向何爷和亲生父母说明呢?

越想越是头疼,施得索性不想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好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以后常来,小施,就当自己家一样。”郑雯婷见事情已经定下,对施得又热情有加了,而且明显和刚才的态度大相径庭,如果说刚才是热情之中有一丝疏远的客气,那么现在就是如同对待自家人一样的亲切,“以后要是不常来,就是你嫌弃阿姨了。”

施得忙说:“常来,一定常来。”想了想,又问,“这事儿,夏叔叔知道吗?”

“他还不知道,我这就和他通个电话。”郑雯婷拿起电话打给了夏游,说了几句后,又将电话递给了施得,“小施,夏叔叔要和你说话。”

夏游刚到单城上任,事情忙,肯定顾不上回家,施得拿过电话时还想,也不知道夏游怎么看待他和夏花突如其来的订婚事件。他可真不想再给百忙之中的夏游添乱,只可惜,现在他做不了主。

“夏叔叔好”施得接过电话,先是问了好,然后不再说话,听候夏游的发落。

原以为夏游会怒不可遏地训丨斥他一番,毕竟施得也看了出去,尽管夏游十分看重他,但夏游并没有让他当夏家女婿的意思,也许是夏游认为他出身低微不配夏花,又也许是夏游希望夏花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丈夫,不管夏游的理由是什么,他看了出来,夏游对他的态度,一向是公事大过私情。

不想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夏游的第一句话却是:“施得,你不是会看相吗?你现在看看夏花和你的面相,有没有夫妻相?”

就是,他怎么忘了这茬了?施得一下被惊醒了,忙说:“夏叔叔,您等我一下。”

话一说完,他立刻冲到夏花面前,仔细端详了夏花片刻,没错,夏花红鸾星大动,说明她确实有婚姻之喜。难道说,夏花和他订婚,是命中注定的姻缘?

这么一想,他又冲到了卫生间,朝镜中望去,镜中的自己,也是红鸾星大动,坏了,他和夏花订婚,看来真的是姻缘来了,难道说,当年毕问天为他所下的桃花煞,最终应劫在了夏花身上,才让他有此被逼订婚的一出好戏?

重新回到客厅,施得没有理会郑雯婷和夏花目瞪口呆的表情,拿起电话又对夏游说道:“夏叔叔,我和夏花的订婚,是姻缘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夏游长出了一口气,心中轻松了几分,跳跃性地转移了话题,“单城是个好地方,历史名城,可惜的是,单城百姓太纯朴太低调了,不会宣传和包装,放着大好的旅游资源不好好加以利用,都白白浪费掉了。如果好好在单城的成语文化上下下功夫的话,单城的旅游可以大有作为呀,你说呢小施?”

见夏游谈起了工作而不再谈论私事,施得就知道夏游默许了他和夏花的订婚,心中也不知是喜还是忧。

“黄书记、月市长还有你,为单城留下了宝贵的财富,小施,我得谢谢你呀。”又说了几句单城的现状,得益于付锐倒台之后的政治清明以及施得为单城拉来的植物园项目,还有滨盛在单城的一些在建项目,夏游上任之后的单城,呈现出欣欣向荣的局面,他的工作就非常好开展,他对施得的感谢发自真心,因为他到了单城之后才知道,促成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正是施得。

毫不夸张地说,虽然施得无官无职,是一个无人知道的闲杂人等,但如果不是施得的存在,单城的官场和商场绝对不会有今天的气象……

第八十九章 施得的重要性

施得的重要性和对单城做出的巨大贡献,夏游到了单城之后才有了切身体会。也正是因此,他对施得的印象进一步改观,认定施得是一个大有前景的年轻人,所以才在听到夏花和施得住在一起的突发事件并且订婚之后,他没有了任何反对意见,默许了。

施得客气了几句,随后挂断了夏游的电话。

“好了,从现在起,小施就和我们是一家人了。”见夏游对施得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郑雯婷心情大好,“中午别走了,小施,我包饺子给你吃。”

“不了阿姨,我中午要回碧天,还有事情要办。”

“我也不在家里吃饭了,妈,我要去一趟省台。”夏花也心情大好,想要赶紧拍摄完成《大美石门》,好为滨盛和碧天的下一步提前做好准备。以前她对担任《大美石门》的主持人有一定的抵触心理,现在不一样了,施得完全归她一人所有了,忽然之间觉得心胸宽阔了许多,如果《大美石门》播出后可以助碧天集团一臂之力,也算是她送给碧悠的最好的礼物。

希望她和施得的订婚,不会让清影和碧悠感到难过。

“好吧,你们有事,都去忙吧,有时间记得回家吃饭。”郑雯婷没再强留二人,笑着送二人出门,“小施,以后就当成自己家,听到没有?”

下了楼,施得见夏花还是一副喜不自禁的样子,不由乐了:“你满意了?”

“满意,当然满意了。怎么了,你不满意?”夏花取笑施得,“行了,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你捡了天大的便宜,没事偷着乐去吧。”

“哪里乐得起来呀。”施得晃了晃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这事儿,还是先藏着为好,别让清影和碧悠看到了,心里别扭。”

“说得也是。”夏花也摘了下来,连同施得的戒指一起收了起来,“我先替你收起来,反正我相信你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不会食言而肥,对吧?”

“我先回碧天了。”施得没理会夏花的敲打,他也知道夏花是故意这么一说,“尽快拍好《大美石门》,我有预感,卓氏集团的问题,快解决了,碧天集团,就要脱困而出了。”

“嗯,都听你的。”夏花甜甜地笑了,一副夫唱妇随的乖巧。

施得不知道的是,在他前往碧天集团的路上,正在碧天集团处理事情的碧悠,突然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碧悠正在听曾登科汇报工作,电话响起的时候,曾登科的工作已经汇报完毕。在听取了曾登科详细而周密的安排之后,碧悠就知道曾登科果然如施得所说,是一个事事考虑周全的老江湖,对于上访以及各种群体事件的组织和处理,有着极为丰富的亲身实践经验。

“好,就按你说的去办。”碧悠拍板做出了决定,“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一早。”曾登科见碧悠全盘接受了他的计划,心里高兴,一种被信任被重用的自豪感油然而起,“请碧董放心,这一次一定可以促使政府出台解决方法。”

电话突然响了,碧悠扫了一眼,见是京城的号码,心中一跳,正要开口让曾登科回避一下,曾登科却识趣地主动退下了。

和碧悠猜测的一样,是何爷来电。

“碧悠,施得最近是不是恋爱了?”让碧悠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何爷上来第一句话问到的竟是施得的感情问题。

“没有呀,他还是老样子,整天忙着事业,哪里有时间恋爱?”碧悠很吃惊何爷突如其来的一问,想了想,问道,“怎么了何爷,出什么事情了?”

何爷没有正面回答碧悠的问题,沉默了小片刻又说:“现在施得身边除了你、月清影和夏花之外,还有别的姑娘吗?”

“应该没有吧……”碧悠不是很肯定地说了一句,一下想起了什么,“对了,他买了新房,对门邻居是一个漂亮女孩,不过人虽然漂亮,性子很冷漠。她和施得也应该认识,但我觉得也仅仅是认识而已,离谈恋爱还差了十万八里。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何爷?”

“我忽然推算出施得的姻缘到了,近期会有一件影响他终身大事的事件发生,但具体落在了谁的身上,我暂时算不出来。这样碧悠,你替我转告施得,让他现阶段不要和任何人谈恋爱,更不要订婚或是结婚,对他来说,现在婚姻的机缘还不到,如果早早陷入到婚姻之中,有可能影响他一生的运势。”何子天本来在京城呆得好好的,忽然之间觉得心神不定,好像有什么不可控的事情发生了,他推算了半天,事情不是他自身的原因,而是因施得而起,再沉下心神一算,原来是施得的姻缘比预计中提前数年到来了。

这可不行,在他的大计中,施得至少在三年之内不能结婚,施得如果提前结婚,会完全打乱他的计划,有可能会让他苦心经营了二十年的一场大戏出现不可以预料的偏差,甚至会影响到了整体局势最后的走向,他必须出手阻止任何可以影响到他全盘控局的意外事件发生。

“好的,我会转告施得的。”碧悠十分不解何爷的做法,“何爷,您要么直接来石门一趟,当面对施得说,要么直接打施得的电话直接告诉他,为什么总是要让我转告施得呢?”

“我是想做出远离他的一种姿态,让他不受约束地放手去开创自己的一片天地。如果我总是在他身边,或是电话遥控指挥他,会让他产生依赖性,总觉得遇到了难题可以向我请教可以由我出面解决,这样,不利于他的成长。”何爷沉稳而从容地说道,“施得的婚姻大事,有可能影响到全局,碧悠,你一定要郑重其事地告诉施得,两年之内不要考虑结婚的问题,也不要恋爱。两年之后,他的婚姻大事自然会有着落,而且我也不怕告诉你,施得的婚姻,会落在你的身上。”

“……”碧悠心中一阵窃喜,她其实早就认为她嫁给施得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只不过因为月清影和夏花的出现,让她失去了应有的自信,“我也想和施得在一起,我们成家后,正好和何爷成了一家人,一家人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

“所以你现在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施得和别人恋爱,不管是月清影还是夏花,尤其是夏花,千万不要让施得和她在一起。如果施得喜欢上了夏花,娶了夏花,会让施得一辈子运势低迷,甚至会让施得走一辈子霉运。”

“啊?”碧悠大惊失色,印象中何爷一向沉稳从容,很少说一些夸大其词的话,刚才的一句话,让她吓得不轻,“真的呀?可是何爷不是说过,夏花是施得的福星,施得娶了夏花,是他的福气吗?”

“此一时彼一时。”何爷微微叹息一声,“当时我确实很喜欢夏花,夏花不管是面相还是性格,都是施得的福星,但后来我再仔细一推算,发现夏花和施得亲生父母的命运有冲突,也就是说,如果施得和夏花在一起,会让他永远也找不到他的亲生父母。而施得亲生父母是施得迈进命师之门的关键人物,如果施得不能和亲生父母重逢的话,他有可能一辈子也迈不进命师之门,甚至会因运师劫数来临时,倒在运师的道路之上。”

碧悠吓出了一身冷汗:“我都记下了,何爷,我一定会好好和施得说一说,让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好。”何子天短促有力地说了一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何子天在房间中背着手转了几圈,想起了什么,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问天,你现在方便吗?好,我去见你。”放下电话,何子天转身出门,门外,有一辆奔驰36在安静地等候他的到来。

上了车,何子天告诉了司机一个地址,然后不再说话,闭目养神。

半个小时后,奔驰来到了京城西部一处偏僻的院落之中。院落四周都是军队的疗养院,幽静而环境优美,在众多疗养院和别墅之中,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院藏身其中,如果无人引路的话,一般人还发现不了在戒备森严的部队大院的旁边,还有一处世外桃源一般的小院。

院子虽然不大,但胜在幽静。院中假山池塘以及各类植物,一应俱全,墙壁上遗留的爬山虎的痕迹,无声地宣布在夏天之时小院是如何的郁郁葱葱和引人入胜。

虽是冬天,院中清冷无比,但明亮的阳光穿过树枝落在地上,有一种岁月静好时光静止不动的幽远感。在院子正中,毕问天手持一把折扇,长身而立,在冬日的温暖阳光下,犹如一株苍劲的松树,挺拔而沧桑。

见毕问天的淡定从容的姿态,何子天愣了一愣,一瞬间甚至产生了一个错觉,仿佛掌控一切的人不是他而是毕问天一样。

第九十章 何子天的运筹帷幄

怎么会?毕问天哪里有他这么高明的大局观,哪里有他这么深不可测的智慧,别说毕问天了,就是杜清泫也和他无法相比,放眼整个国内,他才是命门之中的第一人。

风一吹,何子天又清醒了几分,错觉,刚才肯定是错觉,他是被毕问天上好的卖相欺骗了眼睛,毕问天卖相虽好,但本事却是一般,只能说是偶像派,而不是如他一样是偶像兼实力派的真正高手。

“子天,来了。”毕问天冲何子天打了一个招呼,伸手一指院中的藤椅,“坐,喝茶还是白水?”

“喝茶吧,红茶。”

“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喝白水,什么时候变了性子子?”毕问天一边吩咐纪度上茶,一边好奇地问道。

“呵呵,改喝茶很多年了。”何子天落座,笑着摆了摆手,“爱喝白水已经是老黄历了。”

“喝茶好,喝茶据说可以延年益寿。”纪度上了茶,毕问天亲自为何子天倒了一杯,“难得你来找我,子天,有什么指教?”

“据科学家研究一些长寿人群得出的结论是,长寿的老人们中,喝茶的只占极少数,大部分人平常只爱白水。所以喝茶长寿的说法未必正确。”何子天一边说,一边抿了一口茶,“好茶,正山小种红茶,特级。”

“既然白水最好,为什么你又要喝茶呢?”毕问天笑问。

“白水太淡了,淡而无味。虽然喝茶未必可以延年益寿,但也没有坏处,还可以品味茶香,何乐而不为?”何子天淡淡一笑,环顾了小院一眼,“问天,你这个地方不错,在京城,你有几处这样的院子?”

“也没几处,怎么,你有兴趣?有兴趣的话就拿走,我送给你。”毕问天哈哈一笑。

“免了,免了。”何子天摆了摆手,“无功不受禄,再说我也不是爱置办房产的人。”

“说吧,子天,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再何子天绕来绕去不点明来意,毕问天就直接切入了主题。

“元元怎么没在?”何子天还是没有点题,回头见只有纪度一人站在毕问天身后,不由问道。

“元元有事情出去了。”毕问天随口一答。

“是去石门了吧?”何子天淡淡一笑。

毕问天眼皮一跳,何子天消息太灵通了吧,元元前脚刚走,他怎么就知道元元去石门了?元元去石门的事情,总共没有几人知道,不可能是走漏了消息。难道是何子天推算出来的?

不可能,何子天再厉害,也不是命师,不可能推算出来元元的一举一动,更何况元元又不是施得。施得和何子天关系密切,又是何子天的关门弟子,何子天可以推算出施得的大致动向不足为奇,但元元和何子天离得很远,不但空间距离上远,亲密程度上也远,何子天怎么就知道了元元的动向了?

见毕问天一时惊愕,何子天云淡风轻地笑了:“我不但知道元元去了石门,还知道元元去石门是为了寻找她的孪生姐妹刘落落,问天,我说得对不对?”

毕问天一下站了起来,一脸惊讶:“子天,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应该知道。”

“我怎么就不应该知道了?”何子天笑得很从容,“元元有一个孪生姐妹的事实,2年前我就知道了,你们现在才知道,足足比我晚了2年。2年的时间,问天,你错过了多少机会呀。”

毕问天缓缓地坐回了座位,目光深沉:“子天,我知道你布局一向深远,论目光长远,我不如你。但有时布局太深远了,也未必是好事,因为谁也不是神仙,算计不了那么长久,中间变数太多了。所以,与其一算二十年,还不如只看眼前。”

“只看眼前是鼠目寸光。”何子天呵呵一笑,“何况在我看来,问天,你从来不是一个只看眼前利益的人。”

“对有些事情,我看得长远,但对有些事情,又只看眼前。”毕问天不理会何子天的傲然,虽然他心中微有惊讶何子天似乎和以前相比,大不相同了,以前的何子天沉稳低调,从不说过头话和风凉话,现在何子天是怎么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改以前的淡然,变得有几分咄咄逼人了,“比如元元的事情,我就看得比较长远,比如施得的事情,我就只看眼前。”

“哦?为什么施得的事情,你只看眼前呢?”何子天问道。

“施得的变数太大了,看得太长远的话,会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所以不如看一步走一步。”毕问天双眼直视何子天,直觉告诉他,何子天此来,必有意外事件发生,否则以何子天的为人,断然不会闲来无事来和他一聚。

“我不赞同你的说法。”何子天自信地笑了,“施得虽然比一般人不太一样,比如身世离奇、命运浮沉,但他又和大多数人一样的是,他渴望成功渴望亲情爱情,所以,他的人生轨迹还是可以掌控的,我的看法是,看得长远的话,反而可以提前替施得规划好人生的每一步,这样才不会出现差错,才会让他可以一帆风顺地功成名就。”

“世界哪里有一帆风顺的事情?”毕问天哈哈一笑,“子天,你经历了这么多,不会还天真地以为真会有一帆风顺的好事吧?我敢说,你对施得的长远规划,最终会以失败而告终。”

何子天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一闪而逝,随即又迅速恢复了淡定从容的姿态,淡淡一笑:“失败不失败,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天说了才算。”

“子天,你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没用的闲话吧?”毕问天不再和何子天东扯西扯,而是再一次问到了何子天的真正来意,“说吧,有什么事情尽管直说,你我打交道又不是一年两年了,没必要绕弯。”

“我想和你成为亲家。”何子天微一沉吟,说出了真正的来意。

“什么?”毕问天以为他听错了,“成为亲家?子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子天哈哈一笑:“如果施得娶了元元,我们不就成了亲家了?”

“施得和元元?”毕问天愣住了,愣过之后,又意味深长地笑了,“子天,你可真敢想呀,我都没有想过施得和元元的可能性,你却想到了,确实比我目光长远多了。”

站在毕问天身后的纪度眉毛挑了挑,脸上闪现一丝怒气,朝何子天多看了几眼,目光中充满了怨恨之意。

“你和我争来争去争了这么多年,现在都老了,就算争出一个高低胜负来,又有什么用?用不了几年我们就都入土为安了。既然这样,还不如放下以前的成见,握手言和,然后让年轻人接手我们的天下,我们做一个逍遥自在的老人家该有多好,你说呢?施得是命门之中少见的天才,元元是罕见的先天大成之相,他们结婚的话,生出的孩子肯定基因良好。我都想好了,让他们最少生两个孩子,一个跟着我,一个跟着你,叫我爷爷,叫你外公,从此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毕问天脑中迅速转了一转,轻轻摇了摇头,笑了:“子天,你的想法很不错,我没有理由反对。不过现在元元不在身边,等她回来后,我要先征求一下她的意见。你呢,也征求一下施得的意见。毕竟结婚是年轻人的事情,我们长辈就算再看好他们,也得他们自己同意才行,你说呢?”

“好。”何子天站了起来,转身走人,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有了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另外,不要告诉施得我在京城。”

目送何子天的离去,毕问天目光深沉,半天站立不动。过了不知多久,一阵北风吹来,吹落一片残留的树叶,正好落在了他的头上,他才如梦方醒。

“毕爷,何子天到底是什么居心?他怎么会想让元元嫁给施得?”纪度愤愤不平地说道,“分明是要把元元向火坑里推。”

“你喜欢元元,我也知道,纪度,平心而论,你和元元不合适。”毕问天回头慈爱地对纪度笑了笑,“元元嫁给施得,也未必就是火坑,只要元元愿意,只要施得乐意,他们结婚,也不一定不是好事,当然前提是,施得最终被掌握在我们手中。”

“毕爷的意思是,何子天这么做,是想把元元掌握在他的手中?”纪度双手握拳,用力压了压手指,还是很不服气地说道,“我总觉得施得配不上元元,让元元嫁给他,平白辱没了元元的身份。”

“施得配得上元元。”毕问天知道纪度对施得有偏见,也不点破,更不多解释什么,只是淡淡地说道,“不过我总觉得,何子天这么做,大有深意,似乎是想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难道是……”

毕问天一时想不通,背起双手在院中来回走了十几步,忽然灵光一闪,一掌拍在一棵大树上:“对了,何子天这么做,应该是为了制衡施得……”

第九十一章 控制一切

“制衡施得?怎么可能?”纪度不明白毕问天的话是什么意思,“毕爷,何子天不是一心要扶施得上位?想把施得培养成国内第一个命师吗?他为什么又要制衡施得了?”

“我早就不止一次说过了,何子天对施得的培养,掺杂了太多的私心。不但施得不相信我的话,难道你也不相信吗?我甚至还推测,何子天扶植碧悠培养施得,是在布一个天大的局。”

“什么天大的局?”纪度一脸震惊之色。

“如果我知道何子天在布一个什么天大的局,何子天就不是何子天了。”毕问天仰天长叹一声,“我还是不如何子天呀,看不透他长达2多年的布局到底是在下一盘什么样的棋。不过有一点我看出来了,他并不是真心为施得好。所以纪度,你要记住一点,要不惜一切代价拉拢施得,让施得为我们所用,只有施得背叛了何子天,何子天的阴谋才有可能破产。施得是何子天2多年棋局中的唯一棋眼。”

“对了毕爷,杜清泫的弟子中,不是也有一个女孩,你说何子天会不会去找杜清泫,也向杜清泫提出联姻?”纪度平常不善于思索整体局势,今天忽然灵感一闪,敏锐抓住了一个闪光点。

“还真有可能。”毕问天对纪度突发的念头先是一惊,然后又是一喜,“如果何子天真的向杜清泫再提出联姻的话,就更证实了我的猜测,何子天这么做,不是真的为了施得的婚姻大事着想,而是为了进一步制衡施得。”

“怎么说?”纪度没跟上毕问天的思路。

“婚姻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件可以左右一生命运的大事,施得如果娶一个贤妻良母,那么他一辈子的运势都会上升。但如果他娶了一个败家的女人,他的运势就会受到连累,甚至会衰败。女人如水,水可旺财,也可成灾,女人是一个家庭最好的风水。”毕问天一时兴趣所致,转身拿起电话,打给了杜清泫。

“清泫,我是问天,何子天有没有找过你,说要和你联姻?”毕问天开门见山地问道,以他现在和杜清泫的关系,没有必要再讲究什么说话技巧。

“没有,问天,出什么事情了,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杜清泫正和余帅下棋,突然接到了毕问天莫名其妙的电话,他还一时纳闷,“难道何子天找过你了,提出要和你联姻?”

“是呀,他刚刚来了我这里一趟,说要促成施得和元元的婚事。我觉得何子天突然有这样一个提议,背后肯定大有深意。”

“让施得和元元结婚?”杜清泫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心领神会地笑了,“不出意外的话,他也会向我提出让施得和方木联姻……说曹操曹操到,何子天来了,问天,先不和你说了。”

果然被他猜中了,毕问天微微一笑,挂断了电话,随即对纪度说道:“纪度,联系元元,让元元暂时先不要回京城了,让她在石门多和施得接触,如果能让施得喜欢上她更好。”

“可是毕爷,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纪度不想让元元和施得走到一起,他接受不了元元投入施得怀抱的现实。

“没有可是,为了破何子天的局,只能将计就计了。再说,元元跟了施得,也许是她的福气。”毕问天叹息一声,“至于你,纪度,你以后也会有你的姻缘。你的姻缘不在元元身上,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纪度愣了愣,无奈地点了点头,心中却闪过一丝不甘,凭什么好事都让施得遇上了?凭什么他就不能娶了元元?他不服,他一定要想方设法讨元元的欢心,然后让元元成为他的女人。

在纪度和元元通话的同时,何子天也一步迈进了杜清泫的院子之中。

“清泫,有件事情我要和你商量一下,如果让方木和施得结婚,你说会不会让我们的关系更近一步?”和杜清泫对话,何子天没有兜圈子,上来就挑明了来意。

由于早有心理准备,杜清泫并没有太过震惊,不过他还是吃惊于何子天的突发奇想:“子天,年轻人的感情问题,我们还是不要于涉为好,主要也是方木未必喜欢施得,施得也未必看得上方木,我们强行让他们在一起,说不定会害了他们。”

“不试过怎么知道方木对施得没感觉而施得不会喜欢上方木,我也就是有这么一个想法,想听听你的意见。”何子天依然保持了淡然的风度,他漫不经心地看了余帅一眼,心想和施得相比,不管是毕问天身边的纪度还是杜清泫身边的余帅,一个失之于资质不够一个失之于过于圆滑,和施得的沉稳有度以及眼光过人有天壤之别,这么说来,还是他的眼光更高人一等?

不过又一想,和方木、元元相比,碧悠就稍逊了一筹,不是指长相上的逊色,而是指资质上的差距。在何子天看来,碧悠只有经商的才能却没有命门上的潜质,和方木在命门之上有一定的造诣以及元元的先天大成之相相比,还是差了许多。

当然,如果在施得看来,碧悠的温婉和纯朴,又是元元和方木所不能相比的宝贵财富。一个人可以不聪明,也可以没钱,但不能没有温婉和纯朴,温婉者,得贵人相助,纯朴者,得天助。

“联姻倒是好事,方木性子冷淡,眼高过顶,也只有施得才能配得上她,才能入得了她的眼。”杜清泫心中暗暗一笑,在单城隐居了十几年的何子天,保持了几十年低调沉稳从来不主动出手的何子天,现在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主动出击了,而且第一次主动出击还是为了施得的婚事,太出人意料也太让人始料不及了,不过越是突然越是意外就越说明了一件事情,何子天布了一个2多年的大局,到现在,终于出现了不可预料的偏差,如果不是有了失控的迹象,何子天怎么可能急巴巴前来找他,只为了撮合施得和方木的婚事?

以何子天深不可测的为人,他断断不会为了一件婚姻的小事而劳动大驾。

“这么说,你也赞成这件事情了?”何子天微微一喜。

“我原则上不反对。”杜清泫微微一笑,“只要施得和方木他们愿意就行。这样吧子天,你负责试探施得的意愿,我来探探方木的口风,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何子天哈哈一笑,“如果施得和方木成了好事,我们以后就是亲家了。”

“亲家好呀。”杜清泫也是哈哈一笑,“如果他们有了孩子,叫你爷爷,叫我外公,想想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是呀,哈哈。”何子天也附和着大笑。

在二人的笑声中,余帅在一旁也淡而无味地于笑。

等何子天一走,余帅就迫不及待地说出了心里话:“杜爷,我怎么觉得何子天一脸的道貌岸然下面,包藏祸心,是一肚子坏水呢?他撮合施得和方木,肯定没安好心。”

“你觉得他这么做,是为了施得着想,还是要害施得?”杜清泫有意考一考余帅的智商。

“方木嫁给施得,施得算是亏了,以方木的刻板,她还真不是施得的良配。虽然我很不喜欢施得,但我也得承认,施得身边不缺女人,他不会看上方木。”余帅倒也诚实,不偏袒方木,“我早就看了出来,方木对施得有好感。但我敢说,施得肯定不会看上方木。所以何子天的如意算盘,肯定会落空。”

“你以为何子天真是想撮合施得和方木?”杜清泫一脸神秘的笑容,摇了摇头,“何子天只是虚晃一枪罢了,他的真正目的恐怕是为施得制造麻烦。”

“难道何子天培植施得,真的不是为了让施得成长为一名命师,而是另有所图?”余帅想了想,“施得也太可怜了,亲生父母抛弃了他不说,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运师师傅,却又被算计了,真是一个苦命的娃。”

“不经磨难不成材呀,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何子天对施得的所作所为,对施得来说虽然残酷,但也未必不是好事。也许施得还可以借何子天的磨练最终成就了了不起的成功。”杜清泫沉思了片刻又说,“我估计是施得的人生轨迹出现了不可预期的变数,脱离了何子天的控制,所以何子天才这么着急为施得选定一个未婚妻,想让施得的人生轨迹再重回他认为的正确道路上。”

“施得人生轨迹的哪个方面出现了变数呢?”余帅问道,随即又想明白了,笑了,“肯定是施得的感情问题,要么是施得爱上了一个何子天不允许他爱上的人,要么就是施得和一个何子天不喜欢的姑娘订婚了,总之不管是哪一种原因,何子天是想在控制了施得的人生之余,还要控制施得的婚姻。”

第九十二章 自相矛盾

“这一次你猜得八九不离十。”杜清泫对余帅的进步很是欣慰,想了一想,“这样余帅,你打电话给方木,告诉她今天的事情,让她做好接近施得的心理准备。”

“啊?还真配合何子天的计谋,让方木向施得投怀送抱呀。”

“不是配合何子天的计谋,而是将计就计。”杜清泫意味深长地笑了,“也许可以通过施得的婚姻问题引发的一系列事件,从中发现何子天2多年布局的真正用意是什么,话又说回来,既然方木对施得有感情,万一施得喜欢上了方木,他们成了好事,对我们来说,不但没有损失,也是一大好事,也许还可以借助施得的力量,让何子天的2多年之功毁于一旦。施得是何子天2多年布局的一个关键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施得可以成就何子天的宏图大业,也可以毁掉何子天的毕生心血。”

如果让施得知道在京城之中,三大高人围绕着他的婚姻问题,上演了一出紧锣密鼓的大戏的话,他在石门的日子,也许就没有这么舒坦了。

舒坦是因为施得从夏家出来,来到了碧天集团,刚推开碧天办公室的门,就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是黄梓衡带来的。

“得哥,好消息,好消息。”透过话筒仍然可以听出黄梓衡的声音透露出来的迫不及待的兴奋,“全棉时代的事情愈演愈烈,现在不但市里把信誉集团列入重点监控对象,就连省里也有领导批示,要求严查全棉时代非法用地违法建筑的背后,到底有什么黑幕。几大银行也接到了通知,收回对信誉集团的贷款,并且不再发放一分钱贷款给信誉集团。”

确实是好事,这样一来,信誉集团就无路可走了,施得笑道:“信誉集团的困境,快要开盘了。”

“开盘的话,肯定是一副好牌。”黄梓衡哈哈一笑,忽然想起来什么,“得哥,我和黄素琴明年结婚,你和夏花是不是也明年结婚?”

施得心里一跳,见鬼了,刚和夏花被迫订婚,黄梓衡怎么就说起这个了,他忙咳嗽一声:“别胡扯,于你的正事去。”

黄梓衡嘿嘿一笑,挂断了电话。

碧悠正在办公室打电话,见施得进来,她挂断电话起身相迎,第一句话就是:“施得,何爷刚才来电了,他有几句话让我转告你。”

何爷又有消息了?施得心中一喜:“什么话?”

“何爷说……”碧悠斟酌了一下语言,心中有几分不忍,不过何爷的命令不能违抗,她还是说出了口,“第一,你现阶段不要谈恋爱,更不能结婚。第二,就算你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她也不能是夏花。”

“什么?”施得震惊得目瞪口呆,也太邪门了,他刚和夏花订了婚,怎么何爷就来电告诫他了,难道是何爷推算出了什么,“何爷还说什么了?”

“何爷还说”碧悠见施得一时不知所措,于心不忍,“如果你和夏花在一起,会让你永远也找不到你的亲生父母。而你的亲生父母是你迈进命师之门的关键人物,如果你不能和亲生父母重逢的话,你有可能一辈子也迈不进命师之门,甚至会因运师劫数来临时,倒在运师的道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