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走了。”

说完,他站了起来,大步地向门外走去,真是个惜字如金的家伙。

四小姐也起来了,揉着眼睛,跟在了古逸风的身后,秋茵忙擦了一下嘴巴边的口水,跳起来,褥子上还热乎乎的,真不愿就这么醒来,可路还得走下去。

外面下了雪,铺在地上白花花的一层薄毯子,树上,车上都是,身上的热气很快散了,古逸风拉开了车门,让她和四小姐上了车,才回到副驾驶座上,司机开车出发了。

因为下雪,车开得不快,秋茵将脸贴在车窗上,还想着昨夜的那个梦,真想回到过去活像米虫子一样的日子,可惜时间不能倒流,她必须为生存而爬行着。

路似乎走也走不到头,牛鼻子汽车又晃了很久,司机说是距离凤城还有半天的时间,汽车在半路加了几次油,古逸风好像昨夜没有睡过,路上打了几个盹儿,秋茵也跟着迷糊了一会儿,当汽车走到一条土路的时候,突然一声枪响,惊得她整个人都精神了,瞪大了眼睛,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坐黄包车的情景,心一下子收紧了。

“二哥!”

秋茵听见四小姐尖叫了出来,以为古逸风被抢打中了,赶紧紧张地看了过去,发现汽车失控了,前挡风玻璃上有一个子弹孔,而司机的头喷着血,溅得到处都是,古逸风奋力地拉着方向盘,稳住汽车,接着又是一枪,子弹擦着古逸风的左脸飞进来,车一拐,秋茵右面的窗户破碎了,冷风嗖嗖地刮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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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风雪狂奔

夏秋茵扭头瞪着窗外,雪下得更大了,迷蒙之中,好像有人影在晃动,车轮子发出哧哧的打滑声,鼻腔里灌进都是冷凝的血腥味道。

“都低下头!”古逸风扭头低吼着,他的凶悍蕴含着着一种镇定,白手套已经染了鲜血,正试图推开司机,掌控汽车,司机的头部中弹已经死了,歪在驾驶座上,血还在流着。

四小姐坐在司机后面,脸上溅上了血点,一双眼睛圆睁着,吓得人都僵白了,根本听不见她二哥喊了什么。

“四小姐,低头!”

秋茵一把将四小姐按住,让她趴在了座位后面,然后小心地抬起头,听见车窗外枪声大作,汽车又挨了几个子弹,在歪斜地前进着,古逸风已经将司机从车里推了出去,然后坐在了驾驶座上,稳稳地握住了方向盘。

“是土匪吗?”

秋茵小声地问着,这种战乱的时候,很多人没饭吃,都干起来打砸抢的勾当,当土匪起码可以解决温饱问题,可这些土匪也太胆大妄为了,这可是东北军古家的地盘,车是古逸风的专驾,他们就不怕古家出兵围剿他们吗?

“别抬头。”

古逸风没有回答秋茵的问题,只是眉头紧锁着,他一边开车,一边掏枪,动作没有慌乱,后面好像有两辆车追赶着,看起来又不像什么土匪,因为秋茵探头的时候,好像看到了军用的制服。

牛鼻子汽车一直狂奔着,颠簸得夏秋茵胃里翻腾着,差点就吐出来了,可后面追赶的人还是咬得很紧,想甩掉他们不容易。

“后座下面有枪。”古逸风突然开口,车里除了四小姐就是秋茵了,这话当然是说给她听的,秋茵伸手向座位下摸了一会儿,果然摸到了一把手枪。

“会开枪吗?”他问,夏秋茵愣了一下,古逸风不会让她用枪打那些人吧,就在秋茵犹豫的时候,他又追问了一句,秋茵忙点点头。

“我会。”

夏秋茵曾经是十环射击标兵,不过那时瞄准的都是靶子,不是人,现在要开枪打人,心里有点颤颤地发慌。

古逸风没有再说话,端坐在驾驶座上,他的车技很熟练,很快汽车离开了土路,奔着一个村子冲了过去,后面还有人在放枪,牛鼻子汽车真能抗,没有瘫痪,轮子飞速地转着,秋茵此时有点怀疑了,那些人好像是冲古逸风来的,因为隐约地听见“杀古逸风”的喊声。

前面村子都是断壁残垣,没有几个人住了,萧瑟得一片苍白,一条瘦弱的黄狗在狂叫着,听见枪响,嗷叫了一声,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了,古逸风将汽车开进了一个胡同,突然停了下来,回头对秋茵说。

“带晓丹下车,藏起来,如果有人,就用那把枪打死他!听见了吗?”

“听,听见了。”

夏秋茵看了一眼手里的枪,原来他让她舀枪是要保护四小姐的,古逸风推开了车门,环视了一下四周,接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房子,叫秋茵和四小姐躲进去。

“我引开他们,很快回来,照顾好晓丹,你…也小心点儿。”

古逸风拉开了后门,看了秋茵,眼里的神情有些复杂,她无法领会其中的意思,只能听话地点了点头,下了车,将吓得不敢说话的四小姐拽了下来。

“这是晓丹的药,记得她不舒服就给她吃了。”

古逸风将一瓶药塞在了秋茵的手里,然后移开了目光,大步绕过了车身,跳上了车,汽车拉出来一道白烟冲出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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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楚楚可怜

四小姐的脸,泪痕混着血迹,斑斑点点的,早起擦的那点胭脂也花了,一双眼睛呆呆地看着汽车离去的影子,双手死死地抓着秋茵的手臂,掐得人生疼。

“我哥去干什么?”

“他没事,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先带你到那边躲一下!”秋茵拖着她往那个院子走,这样站在这里,万一被追赶的人看见了,古逸风就白费心思了。

谁知四小姐用力地甩开了秋茵的手,气恼地叫着。

“你说得轻松,怎么会没事?他会死的!”说完,四小姐迈开了步子,就要循着车印追出去。

秋茵急了,一把拽住了她,她去了能干什么?还不是拖累她二哥。

“四小姐,你哥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听话,跟着我,我向你保证,你二哥一定会回来了的。”

其实秋茵也很担心古逸风,他开着车,目标大,如果那些人真是冲着他来的,他现在的处境一定很危险,可在四小姐面前,她又不能将这种心态表露出来,否则四小姐就更担心了,四小姐听了此话不喊了,也不跑了,好像认定秋茵的话是神语,能保护她二哥一样,乖乖地跟在了秋茵的身后。

迎着风,拉着四小姐走向了那个院子,这里应该不算什么村子,零散的几户院落而已,推开院子的破木门,里面是一间几乎要倒塌的土坯房,早就没人住了,四小姐胆小,紧挽着秋茵的手臂,不住地回头看着,秋茵拍了拍她,走到土坯房前,轻轻地推开门,吱呀一声,一个回旋风儿,将里面的灰尘刮了出来,四小姐掩着鼻子,说什么也不肯进去,秋茵也觉得难以忍受,就一起退了出来。

怕古逸风一会儿回来这里找她们,所以不敢换去别处,秋茵只好和四小姐藏在房子西面的避风处,四小姐穿得少,蜷缩着身子,不断地打着哆嗦,虽然墙角里避风,可毕竟是露天,雪还能飘进来,落在她的头上,趁着那朵小粉花儿和黑丝,一片片地湛白,她又冷又怕,头垂得很低。

“是不是冷了?”

秋茵问四小姐,四小姐默默地点了一下头,脸上还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

其实四小姐这个人,除了有点小姐的傲性子,人还不错,救秋茵那会儿,也尽心尽力的,秋茵实在不忍心看四小姐受冻的样子,就将身上的毛皮披肩拽了下来,裹在了她的肩头,护着她的脖子,四小姐抬眸看了秋茵一眼,竟然又抽泣了起来,可怜兮兮的眼神,让秋茵的心软软的。

“别怕,我有枪的。”

秋茵将手枪握着死死的,枪柄冰凉的,她的手指尖儿都要冻僵了。

四小姐看了一眼秋茵手里的枪,大眼睛眨动了几下,轻声问:“你怎么会打枪?”

为了缓现在的紧张气氛,秋茵胡乱编造了起来,说夏沐天将她当儿子养,教她开枪,骑马,开车,还吹嘘她的枪法很准,能将人脑袋上顶着的苹果打下来,连个头发丝儿都伤不到,四小姐听得眸子圆睁,一副佩服的样子,让秋茵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骄傲,想想从前,还真是怀念当特种兵的日子,可现在怎么看自己都是软蜀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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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袁三小姐

秋茵这样胡乱一说,四小姐放松了许多,她觉得秋茵很神奇,一双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她,好像第一次认识秋茵一样。

“你多大了?”四小姐突然问。

“十六了,不过很快就十七了。”夏家二小姐的外貌看起来还很嫩,可她的心却很成熟,这也是四小姐突然问秋茵年龄的缘故。

四小姐很吃惊,似乎没有想到秋茵会这么小,她今年十八岁,竟然比秋茵还大了两岁,每次她出门都有人照顾,无法想象秋茵怎么可能一个人从安城跑到兴城这么远,秋茵已经习惯了她们这种深闺小姐的生活方式,所以对她的吃惊也不以为然了。

等得无聊,又冷得要命,秋茵就磨嘴皮子,说了好多她在安城上学的事儿,提到安城特产小酥饼,四小姐也馋了,说一定要去安城吃一次,其实这个要求很容易满足,只要她二哥娶了秋茵的姐姐,就是一家人了,她想吃多少,秋茵都会亲自叫人送来,说来说去,秋茵还是希望古逸风能答应了和夏家的婚事,这样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看四小姐现在的样子,好像对秋茵不再心存芥蒂了,不知道她以后能不能帮她们夏家说说好话?

“你会嫁给我二哥吗?”四小姐突然问出一句无厘头的话,直接将秋茵问傻眼了,她怎么会这种想法?秋茵来兴城,可没想搞什么乌龙错嫁的,古逸风可是她未来的姐夫。

“四小姐,没影的事儿,可不能乱说啊。”

秋茵忙摇着手,不想事情搞得太复杂了,一个劲儿向四小姐解释,说她只是来找古统官办事的,就好像救火,火灭了就完事了,古逸风是四小姐的哥哥,也像她的哥哥一样,秋茵绝对没有什么过分的想法,何况她才十六岁,实在太小了。

虽然秋茵解释了,四小姐还是一脸不信的样子,索性随她了,清者自清,解释多了更让人觉得秋茵心里有鬼。

“那个袁三小姐喜欢你二哥吧?”秋茵趁机打探这件事,看看古逸风是不是钟情了那个女人,如果是,她好早做打算。

“你说那个袁雅欣啊,我哥才不喜欢她,我也不怎么喜欢!她在国外留了半年洋,回来说话奇奇怪怪的,有点疯癫,每次见面都凑合我二哥,我哥是给她爹袁明义的面子才搭理她,她一点都不觉趣儿!”四小姐真是直肠子,每次套她话儿,她都一股脑说出来。

秋茵在一边仔细听着,一边想笑,不觉想到了书房里的那封情书,还有那些错别字,这个袁三小姐,中国这点汉字都没学明白,还出国学洋文,难怪她这么开放,喝了半年洋墨水,弄了封中不中,洋不洋的情书?

四小姐问秋茵笑什么?秋茵摇头不语,偷看人家的情书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怎么好意思说出来,从四小姐的话中了解到,袁三小姐只是一厢情愿,而且也不是什么温柔似水的女人,秋茵也就放心了。

风吹了一会儿,开始转向了,四小姐虽然披上了毛皮的披肩,可天实在太冷了,她哆嗦了一会儿,呼吸渐渐急促了,秋茵见过她哮喘发作的样子,一口气接不上下一口,这可吓坏了秋茵,她开始浑身翻药,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古逸风走的时候明明塞给她了,怎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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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寻药遇险

夏秋茵慌忙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旗袍,也没见药瓶掉下来,一定是刚才搀扶四小姐进来的时候掉落了。

“你等我,我去找药,可能掉在外面了。”秋茵转身就走,可四小姐却拉住了她旗袍的一角。

“别,别扔下我。”她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说话断断续续的,脸白得吓人,再不吃药,就有危险了。

“你哥交代我照顾你的,我怎么会扔下你,我去将药找回来,很快就回来。”

四小姐听了秋茵的话,才放开了手,费力地喘息着,叮嘱秋茵快点回来,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害怕。

这里到外面也就几步路的距离,不消几分钟就能回来,四小姐都怕成这个样子,一定是被司机的死吓坏了,秋茵向外走了几步,想想又退了回来,将手枪塞在了她的手里。

“舀着,不会开枪,也壮个胆儿。”

四小姐接过枪,手指一颤,枪从她的手里滑落在了地上,秋茵赶紧俯身捡起来,重新塞在了她的手里,将她的手指按在枪的枪柄,告诉她这么舀着才不能掉,四小姐茫然地点着头,一副不能承受之重的模样,手枪衬着她腕子上的青花镯子,真是不搭调。

秋茵摇了摇头,手枪在四小姐的手里根本毫无用处,但她有枪在手里,能安心一些。

“我走了,有人来,你就食指勾一下,有响声,我就回来,别伤着自己就行。”秋茵不放心地嘱咐着她,四小姐虚弱地点着头,喘得更厉害了。

夏秋茵转身小跑了出去,推开院子的破木门,一股冷风刮来,差点将她推回去,这混天气,一直阴着脸,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她用力拉紧了袍子,顶着风中滑脸的雪沫,半天才辨别出了方向,好在刚才的脚印依稀还在,她顺着脚印找着,出了院子不到两百米的地方,她看到了被遗落的药瓶,想想自己也够粗心的,如果找不到,不是害了四小姐的命。

找到了药,秋茵松了口气,俯身将药瓶捡了起来,扑落一下上面的雪土,转过身时,发现了一个让她紧张的状况,不远处,两个扛枪的男人,正提着裤子从一个胡同里走出来,他们一边走一边低语着,一个家伙一抬头,就看到了夏秋茵,指着她,兴奋地大叫了起来。

“喂,这不是姓古的带着的那个女人吗?”

“看衣服像。”

“老子尿个尿,还尿出钱了,抓住她。”

他们两个好像捡了宝贝一样,挎着枪,喜冲冲地朝秋茵跑了过来,秋茵下意识地后退着,将药瓶牢牢地握在手里,懊悔刚才将枪给了四小姐,现在连个反抗的武器都没有,他们的对话提到了古逸风,应该和袭击牛鼻子汽车的那些人是一伙的,看他们穿着制服,好像是不是什么土匪,是正规军,不会是东北军阀内部窝里斗吧?

他们见秋茵是个女人,又长得文弱,没将她放在心上,一个家伙笑嘻嘻地走过来,伸出就来抓秋茵的手臂。

“古逸风的女人还挺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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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活人靶子

夏秋茵虽然病好了,可身子还很赢弱,赤手空拳对付两个人,没有太大把握,好在其中的一个家伙想调戏她,伸手过来捞她的手臂,秋茵动作敏捷,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一下子将他撂倒了,然后不等他爬起来,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腹上,那人闷哼了一声,一口气没上来,憋了过去,另一个家伙见到情况不妙,赶紧将枪从肩头卸下,举枪就朝秋茵射击,秋茵一个矮身,将地上掉落的长枪捡了起来,就地一个翻滚,回手就是一枪,打在了那人的小腿上,持枪的家伙单膝跪在了地上,不肯放弃地再次举枪。

这个时候,生命攸关,稍稍仁慈一点就会丢了性命,曾经的移动靶子现在变成了真人,说秋茵心里没有畏惧是假的,人被逼急了,什么事儿都能干的出来,就在他黑森森的枪口对准了秋茵时,她狠下心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之后,那个男人胸口中枪,手一垂,子弹射在地面上,倒下不动了。

夏秋茵握着冰冷的长枪,人呆坐在雪地上,已感觉不到飞雪吹打面颊的寒冷,雪地上的尸体还在抽搐着,殷红在雪地上不断地扩散着。

沉默良久,地上突然传来呻吟,秋茵一惊,当死了的人又爬起来了,定睛一看,尸体还在,是那昏迷的家伙清醒了,他迷蒙地睁着眼睛,好似喝醉一样,当看到了地上的死去的同伴时,妈呀一声,一个轱辘爬起来,转身就跑。

秋茵被他这样一叫,吓得不轻,本能地端起了枪,可看他步履凌乱,忙着逃命,连枪都不要了,秋茵松了口气,将枪慢慢放了下来,扔在了地上,任由那个身影消失在迷蒙之中。

踉跄地站了起来,秋茵不敢再看那死尸,抱着肩膀顶着风向院子跑去,推开木门,进入院子,她倚在墙壁上,心怦怦地跳着,难以想象,她用夏二小姐纤细的手打死了人。

离魂儿一样站在四小姐的面前时,她已经缩在墙角里喘不过气来了,秋茵俯身将她扶起,将药放在了她的嘴里,希望她能感到好受一些。

“冷,冷。”皮毛的披肩只能遮住她的肩头,却不能让她浑身暖和,四小姐看起来要冻僵了。

“我把棉旗袍给你。”

古逸风交代秋茵的,秋茵一定要做到,不能让四小姐出什么危险,她低头看了一下身上棉旗袍,几乎想都没想,就将棉旗袍脱给了四小姐,仅剩下里面一层单衣,空气中的寒气瞬间都扑向了她,皮肤针刺般的痛楚着。

四小姐吃了药,保了暖,好多了,她抬起眼眸看着一直跺脚的秋茵。

“你不必对我这么好?我那会儿心里恨你来着。”

“现在不恨就好,别担心,虽然我长得瘦瘦弱弱的,其实我身体好得狠,抗冻。”

秋茵不晓得自己哪里抗冻,那会儿差点感染风寒死了,现在更是冻得嘴巴都张不开了,但为了夏家人,别说脱一件棉旗袍,就是再脱一层也行,她搓着手,目光看着木门,古逸风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出现,她就成冻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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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黑森枪口

天色渐渐灰暗了,风小了,墙角里的雪屑一圈圈地回旋着,露出黑乎乎的地皮,秋茵感觉身体的温度在下降,四肢麻木得已经无力走动了,就在这时,院子里的木门突然响了一下,秋茵警觉地抓住了手枪,眼睛瞄着那门,一步步地走过去,她闪身躲在了门后,待木门一开,急速转身,枪指向了来人。

秋茵几乎冻僵的肢体明显慢了半拍儿,冷风之后,来人将黑森森的枪口顶在了她的下巴上,带着丝丝的寒意,让她牙关紧咬,呼吸都停住了,如果说秋茵不害怕是骗人的,子弹不长眼睛,射出来就收不回去了,秋茵的手指抖了一下,枪差点脱手掉在了地上。

“别开枪。”她颤声地说。

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枪慢慢移开了,秋茵壮胆扭过头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进来的人竟然是古逸风,她的火气一下子升了起来,他知不知道,舀枪指着人是很危险的,万一走火,她就真的要去见阎王了。

古逸风见是秋茵,松了口气,将枪收好说。

“我看到外面有尸体,怕有人进来了?晓丹怎么样?”

“她很好。”

夏秋茵心中暗暗恼火,古逸风做人够无情,眼里只有他妹妹,怎么不可怜一下快要冻僵的夏秋茵,至于外面的尸体,秋茵不想解释,谁打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和四小姐都很安全。

哆哆嗦嗦地收了枪,夏秋茵用力地跺脚,抱着肩膀,仰面看了一眼天空,漫天的花雪还在飘落着,迷蒙的样子好像仙境一般,几片落在她的唇上,柔柔的,已经无法感到冰雪的凉意。

古逸风的目光移到了秋茵的身上,已经注意到了她穿着的单薄,那件棉质的旗袍已经不见了,他的眉头冷然一皱,立刻将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裹住了秋茵的身上。

“你衣服呢?”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火,好像秋茵是小孩子,故意使性子不穿棉袍子一样,那一会儿,秋茵以为自己看错了,古二少的眼里除了愠怒,还有关切之情。

“四小姐穿得太少了,又犯了哮喘,抵御不了这样的风寒,你久久不回来,我怕她支撑不下去。”

宽大的军用披风将秋茵包住了,一直遮住了她的脚踝,披风里残留着古逸风的体温,还有一股子让人心悸的味道,充斥秋茵身上的寒气,让她忍不住打了颤,此时古逸风的表情有些许复杂,虽说秋茵的命是四小姐救的,这样做,也算两不相欠,可作为哥哥的古逸风却欠了秋茵一个人情,但愿他被秋茵的诚意打动,考虑一下和姐姐的婚事。

古逸风的表情很快恢复了常态,如此刻的天气,冰冷冷的,丝毫看不出什么涕零的感动,秋茵心里怎能不窝火,他这人到底有没有人情味儿,连声谢谢都不会说吗?

“我们这就走。”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眉头又重新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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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雪夜开车

四小姐见她二哥回来,又哭哭啼啼了起来,那种受宠的样子,还真让人羡慕,想秋茵的哥哥夏邑军,活了二十多年最勇敢的一件事就是参加了一次土匪围剿,也只是躲在后面,虚晃了几枪就跑了,这次夏家有难,他又破了头,想怨他都没个理由。

“哥,你的肩膀怎么出血了?”

秋茵听见了四小姐的叫声,马上看了过去,发现古逸风的肩膀处殷湿一片,衣服也破了,一定是开车的时候中了一枪,可他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健步流星,似乎那伤对他来说豪无所谓,可毕竟那是枪伤,就算古逸风能抗,这样出血,也不是办法。

“我帮你包一下再走。”秋茵走上去想帮他,古逸风却一个转身,大步走开了,她伸出的手扑了个空,擎在那里,一副傻呼呼的愣样子。

“还不走,天都黑了。”

古逸风扔下了一句话,带着火气,不晓得谁让他不高兴了,语气那么生冷。

“走就走…”秋茵小声地嘟囔着,好心当了驴肝肺,看他能有多少血流?

夏秋茵扶着四小姐跟在了古逸风的身后,他的步子仍旧稳健,脊背硬朗,就算没有军用的披风,风雪也无法撼动他坚硬的身体。

车停在村子的后面,古逸风绕了一个大圈子,打死了一些人,甩掉了另一部分追踪者,又开回来接秋茵和四小姐。

四小姐走出院子,经过雪地上那具尸体时,吓得闭上了眼睛,死死地搂着秋茵的手臂,虽然她父亲和哥哥都是当兵的,可这种死人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别说她感到害怕,秋茵看了都厌厌地想吐,开枪时的那点勇气此时都没有了。

牛鼻子汽车已经面目全非了,却还能开,四小姐裹着披肩上了车,夏秋茵把着车门,却迟迟没有上车,古逸风肩膀受伤了,开车不方便,如果他放心,这车还是秋茵开好一些。

“不如我开车吧,你指点路怎么走?”秋茵征求着古逸风的意见,声音很小,几乎是试探的,她可不想触了古逸风的霉头,他那脾气,若说不行,秋茵只能乖乖坐在后面。

“你会开车?”古逸风回眸看向了秋茵。

“以前开过几次。”秋茵觉得自己够谦虚的,其实她不是开过几次,是经常开,只是当了夏家二小姐之后,没机会开了,这辆牛鼻子汽车应该难不倒她。

古逸风出乎意料地没有再坚持,似乎想看看夏家的二小姐如何开车的,他一言不发地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定是不放心秋茵的大话,要在一旁监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