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抱着孩子试探地问着秋茵。

“什么时候结婚的?”

“有几天了。”秋茵回答着。

“古逸风是个有眼光的人,只是夏家破落了,委屈了秋茵。”三姨娘突然这样说了一句,让秋茵有些诧异,三姨娘平时很少说话,人也老实,可现在却说出了这样的话,让秋茵有些不解。

三姨娘没再说什么,抱着孩子一边喂奶去了,大太太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眼神乱乱的,秋茵对娘一直本着不去招惹的心态,可今天如果娘敢责怪她,她就好好地和娘理论一番,她冒死去了东北,各种局势岂能在她的掌控之中,这婚是怎么结的,她们心里会没数吗?

秋茵迎着娘的目光看去,发现娘的眼里没有怒火,而是不干心,她走过来,小心地拉住秋茵的手。

“古逸风娶了你?”

“是。”

夏秋茵不能否认这个事实,名分已经挂上了,现在想甩也甩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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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6日第四更

第一百章不满名份红包加更

秋茵等待娘训斥的心情,因为娘悲切的眼神而松懈了,她不但没有发火,还沮丧地摇着头,竟然问秋茵为什么不是正房太太的名分,怎么只是个姨太太?夏家的女儿怎么可以给人家做姨太太?

此时秋茵才恍然大悟,娘关心的不是古逸风娶了姐姐还是妹妹?而是名分,对于大太太来说,两个女儿都是她的,她虽然一直想要的结果是古逸风娶了夏冬青,可现在娶了秋茵已成事实,也没什么可埋怨的,但姨太太的名分,让清高的大太太不能接受,好像谁在她的脸上打了一个耳光一样。

娘没问那段时间秋茵北上找古逸风受了什么罪?也没问秋茵是不是因为爱古逸风才同意结婚的,更没问结婚后,古逸风对她好不好?却只盯着一个姨太太的身份叫着冤。

“袁三小姐是正房,我抢得过吗?”

秋茵大声地回答着,眼里刺疼地难受,娘如果训斥她,她还能好受一些,可娘现在一脸的市侩,让她心里厌恶了这个家,没有了夏沐天,这里还剩下什么?

“袁,袁明义的女儿?”娘吓坏了,一屁股坐在了沙发里,脸色难看,久久地发怔着,这次她明白了?夏家的女儿能给古家做个姨太太已经不错了,若不是秋茵亲自去了,古家根本不屑与夏家结亲。

“我爹死了,我们还有什么能让古家看好的?不是个姨太太还能是什么?连我这个姨太太的身份都好像是讨来的。”

秋茵想着那天在武训馆,她连拒绝的骨气都没有,古逸风让她要么走,要么嫁,她扛着一身的硬骨头,愣是弯曲了。

“我的女儿怎么能做姨太太?怎么能?”娘颓然坐下,一脸的茫然。

“姨太太怎么了?就算做了正房太太,生不出儿子来,不是一样没用。”二姨娘这话真呛人,娘听了脸都青了。

“姓聂的,你说什么?你想笑话我吗?”秋茵的娘火了,虎视眈眈地看着二姨娘,那势头,就要扑上去撕扯二姨娘的头发了。

二姨娘却不紧不慢,不着急地说。

“我可没那个意思,你有那个功夫和我厉害,还不如教教你的二丫头,怎么在屋子里讨好男人,快点生个儿子出来,不然人家正房的先怀了,她还有什么地位?”

二姨娘说完了,目光看向了秋茵,笑得好一个鲜花灿烂,以前鄙夷的眼神,恶毒的话语都没有了,一副凑合讨好的样子。

“现在秋茵就算是个姨太太,也身价高了,这东北军可是个大靠山,如果这肚子争气…”二姨娘瞄着秋茵的肚子,害得秋茵面红耳赤。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刚才没听见吗?他们已经在东北结婚好几了,也许秋茵的肚子里已经有了,。”

娘是个打仗的茬儿,说得二姨娘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夏冬青坐在一边的沙发里,委屈地抽搭着,她听见了娘的问话,腾地站了起来,泪水混了胭脂,在脸上流淌了一条条的粉沟。

“娘,我呢?你的眼里没有我吗?”一直被娘宠着的姐姐夏冬青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指着自己,质问着大太太,眼睛里还含着泪花儿,问出话来,泪珠儿大颗地滚落下来。

秋茵猜到姐姐夏冬青会这样哭,当初夏家大难临头,让她去东北找古逸风,她说死不去,又怕冻,又怕遇到歹人,那时她也是这样哭哭啼啼,博得大家的同情,逼着秋茵北上,现在知道古逸风娶了秋茵,不要她了,又如此哭着,哭得秋茵心烦意乱。

“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还是她将我当猴儿耍了?”夏冬青的眼眸都是憎恨,就算没见过的男人,她也认定是自己的了。

“这事儿已经成了,娘能怎么办?等着你妹妹站稳脚跟了,再给你找个好的,怎么说也得是个正房的太太。”

大太太承诺着夏冬青,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不可预知的未来上。

夏冬青抿着嘴巴,任由泪水在面颊上滚落,她吞咽着苦水,幽怨地看着正厅里的人,好像所有人都负了她,悲切地抽搭了一下肩头,转过身,蹬蹬地跑上楼去了,站在楼梯口,她突然调转了身形,一反平常的小姐淑雅,喊着。

“夏秋茵,你等着!”

夏冬青的这句“你等着”让秋茵心里原本的内疚化作了怒火,姐姐站在楼梯上,一脸盛气,带着一股赴死的勇气面对着夏秋茵,这种勇气看在秋茵的眼里不过是小姐的性子而已。

“你当初就该让我在这里等着,而不是让你的妹妹冒死去北上!我宁愿和你一样坐享其成,也不愿去给人家当个妾!”

秋茵激烈地回应着,夏冬青被秋茵说得没有了言语,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她当然记得一个月前的情景,为了不去东北,她可是哭得泪人儿一般。

“可,可,可是我让你去东北找古逸风,没叫你去**他!”

夏冬青恼羞成怒,一向不说脏话,恪守淑女德行的深闺小姐,竟然也能冒出如此不堪的话来,还用在了自己亲妹妹的身上,夏秋茵气得一跺脚,急速向楼梯上冲去,夏冬青知道自己打不过妹妹,吓得一声尖叫转身就跑。

“夏冬青,有本事你别跑,现在咱们新帐老帐一起算,我夏秋茵哪里对不起你了,一个月前若不是你哭得死去活来,我能倒霉地送到他的眼前,成了人家的妾?今天若不是你胡乱大叫,严广已经死了,爹的仇也报了,你平时喜欢怎样,我不管你,可你说我**古逸风,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了?你喜欢古逸风是不是?好啊,你还有机会,他房里的女人一大摞,有本事你去争一个姨太太回来。”

夏秋茵被姐姐气昏了头,竟然说起了胡话,这话儿若是被古逸风听见了,还不得把那男人气得暴跳如雷,她一边言语发泄着,一边抬腿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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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玫瑰冰糖11月7日

大太太赶紧跑上来,一把拉住了秋茵的手臂。

“秋茵,你姐姐只是在气头上,你让着她…”

“她是姐姐,你要让我让她到什么时候?”夏秋茵上来了拗脾气,大太太拉也拉不住。

这时二姨娘走了过来,也帮腔劝解着。

“行了,秋茵,冬青好好的没了人嫁,心里自然难受,等你给她找个好的,她又会雨过天晴了,何况你怎么说也是古家的姨太太了,这里能住多久?几天就回去了,就算冬青能耍,看她还能耍出什么花儿来?”

以往二姨娘总是帮着姐姐编排秋茵,现在可好,竟然数落起了夏冬青,她这张脸变得可真够快的。

娘和二姨娘都来劝秋茵,也算给秋茵台阶下了,若是她们姐妹真吵起来也不好看,这个姨太太秋茵不想当,也当了,什么脏水想泼出来也得认了。

楼梯上,夏冬青早跑没了影子,刚才秋茵舀枪的样子让她心有余悸,哪里敢挺在那里和妹妹对峙。

“让她一个人想想,也许明天就好了。”

娘叹了口气,两眼发直,而二姨娘抱着肩膀得意地站着,盘算着什么。

“我累了,回房休息。”

夏秋茵放弃了找姐姐说理,她转身下楼,舀起了桌子上的枪,拎起了行李箱子,一步步地向楼梯上挪着步子,二姨娘见了秋茵手里的枪,赶紧缩了一下身子,定是平时对秋茵不好,此时知道她这样凶悍,有点害怕了。

“秋茵怎么会打枪呢?平时倒没看见。”二姨娘脸上的肉不自觉地抖动着,吓得说话声都小了很多。

“可能是她爹教的,以前看她喜欢这些东西,还怕她嫁不出去呢?”大太太说的倒是实话,她和二姨娘一直认为秋茵不好嫁,现在可好,她第一个嫁出去了,还嫁了东北军的副司令,这是她们始料未及的。

秋茵拖着行李箱子向楼上走去,走在楼梯上的时候,还能听见正厅里,二姨娘张罗着,说秋茵爱吃甜的,不爱吃太咸的,爱吃红烧鱼头,爱吃芦笋,还有一些平时秋茵琐碎的习惯,此时都成了好的,二姨娘的嘴上挂着,说得好像秋茵是她生的一样。

站在楼梯上,夏秋茵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这个姨太太的身份,让家里人对她的印象都改观了,估计以后不会听到二姨娘讽刺的声音了。

进了卧室,秋茵将行李放好了,仰面躺在了床上,手里还舀着古逸风给她的那把枪,看着看着竟然出了神,眼前浮现着漫天的白雪,片片飘落,古逸风关上车门一瞬间,眼里闪现的不舍丝丝钻进心来,他一直看着秋茵的车离开,风雪弥漫了他的身影,那种场面撕扯着秋茵的心。

他真的喜欢她吗?

这个念头一出现,夏秋茵顿时慌了,心里凌乱的都是他的影子,女人需要爱情,就好像鱼儿需要水,她也不例外,向往被爱的感觉,可秋茵的爱情能在古逸风的身上得到吗?他甚至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就决定娶她,冷酷地将一百大洋踢到秋茵脚下,逼着她选,婚礼那天什么都依着袁雅欣,甚至新婚之夜,她都看不到古逸风一丝迷恋的眼神。

也许夏秋茵只是古逸风的一粒棋,但她实在想不出,这颗棋子有何用处,又被古逸风摆放在棋盘的什么位置?

枪栓一拉,几粒子弹掉了出来,将秋茵的思绪拉回。

她将子弹一粒粒捏住,想到了回来的路上,袁家兄弟的卑劣,想到了今日严广的那张嘴脸,秋茵自认不是个杀人狂,也没那么强烈的报复欲,可严广触及了她的底限,单凭他杀了夏沐天,秋茵就不能饶了他,趁着古逸风的枪还在她的手里,她一定要在严广离开安城之前解决了他,最好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那个人渣。

“秋茵。”

就在秋茵想着什么时候下手的时候,门开了,二姨娘端着一个碗进来了,此时看她腿脚倒算利落,想着严广进院子那会儿,她跑得比好人还快,秋茵怀疑她的腿其实早就好了,只是没了下人,偷懒不干活,找的借口而已。

二姨娘这还是第一次进入秋茵的房间,破天荒地端了吃的来,秋茵赶紧将枪塞在了绣花枕头下面,坐了起来,不知道二姨娘在搞什么名堂?

“热乎的玫瑰冰糖水,既美容,又去火的。”

二姨娘一直走了过来,让秋茵有点受宠若惊,她竟然好心地给她弄玫瑰冰糖水喝?秋茵起身接过了冰糖水,果然是热乎乎的,冒着玫瑰的香气,以前二姨娘经常喝,说喝久了,身上有股香气,夏沐天因此格外宠着她,可二姨娘的肚子只生了大哥一个,以后就再没动静了。

二姨娘盯着秋茵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二姨娘怎么会不明白你的心思,这年头,女人不依靠个男人,可怎么活?当年我为了你爹,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你娘就是不想让我进门,如果我不是先有了你哥,我现在也不是你二姨娘了,所以二姨娘理解你。”

二姨娘这话,让秋茵有些愕然,曾经大太太和二姨娘吵架的时候骂过她,说她不知羞耻,用身子**老爷,有了孩子,不然凭她的身份,夏家的门儿她都进不来,二姨娘此时说这话给秋茵听,就是在影射,她和秋茵是同一类人,秋茵在凤城使用见不得光的伎俩勾/引了古逸风,古逸风才会不要姐姐,要了她。

秋茵心里鼓着气儿,原来她在大厅里说的话都是白说,没有人相信她。

“二姨娘,我只是帮着夏家脱困,没想过要给古逸风当什么姨太太…当时古逸风不肯娶姐姐,给我一百个大洋,让我要么回安城,要么嫁给他,你说如果我舀着一百个大洋回来了,会是什么局面?”

“行了,二姨娘就是说说。”

二姨娘笑着,对古逸风是被秋茵骗来的,抢来的,还是**来的,毫不介意,夏冬青出局了,她现在要讨好的是夏秋茵,其实像二姨娘这样有心计的女人,怎么会用清白的心想别人,秋茵说破了嘴皮子也难逃抢了姐姐男人的罪名,她索性不解释了,她们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

“这玫瑰冰糖水我喝不惯,二姨娘有什么事儿就说吧,没事我要休息了。”秋茵将冰糖水放在了桌子上,什么玫瑰香,冰糖香的,她没打算让古逸风对自己怎么样,自然不用费了这些心思。

二姨娘听了这话,变得有些拘谨了,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捏着灰色旗袍的布料,似乎有话想说,却很为难。

“你爹死了,什么都和他在的时候不一样了,夏家现在没权没势,也没了格外的收入,家里都在坐吃山空,二姨娘这腿时好时坏的,也需要个照应…”

二姨娘什么时候说话变得吞吞吐吐的了,她说的这些秋茵怎么不明白,夏沐天不在了,剩下一群女人和一个胆小的男人,夏家已经完了,就算有了东北军这个靠山,也支撑不起门面了,夏氏军阀的气势都是历史了,但秋茵不明白二姨娘搬出这些来想达到什么目的?她这样说话,让人心里怪难受的。

“你哥邑军是你爹唯一的儿子,你们这些姑娘一个个嫁出去了,姓了人家的姓,可你哥代表着咱们夏家,他不好,夏家也没机会起来了,所以我想,你能不能帮你哥在东北军谋个一官半职的。”

二姨娘又是冰糖水,又是好听话儿,原来是想让秋茵给夏邑军找个过生活的饭碗,可东北军又不是秋茵说了算的,二姨娘还真当这个姨太太是万能的了,实际上,她只是个挂名的姨太太。

“二姨娘,东北军不是我们夏家的,有些事…”

二姨娘好像听出秋茵的话里有了难意,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凑近了身子,放低了声音说。

“东北军,所说如何的了不起,还不是你男人古逸风说了算的,他说了算,就是你说了算,只要你在床上卖卖力,枕头边多吹吹风,他怎么会不答应?”

“二姨娘!”

羞涩的血直接冲上了秋茵的面颊,她的耳根子都滚烫了,二姨娘是过来人,什么话都能说出口来,秋茵可是重生前,重生后都没经历过,什么**上卖力,吹枕边风,让她无地自容。

夏秋茵平时就是个倔脾气,认准的事儿才去做,她叫秋茵舀感情当砝码,用身体当本钱,就算打死她,她也做不到。

二姨娘见秋茵急了,脸有些阴了,但她不敢表现出心里的不悦,硬挤出了一个微笑,却笑得无比轻贱,好像秋茵这样羞恼,只是自作清高而已。

“秋茵,别当了古家的姨太太,身份高了,有靠山了,就忘记了你爹对你的好,他可是一直当你是夏家的希望,宠着你,惯着你,现在你爹死了,你哥没了着落?如果你不管不顾的,外人看了,还不说你没良心啊,你说是不是?”

第102章夏氏姐妹

这里除了二姨娘,哪里有外人,根本就是她想说秋茵没良心,看着二姨娘的势利嘴脸,秋茵真想将她轰出去。

“你真不管你哥?”二姨娘急迫地反问。

“我没说不管。”

秋茵怎么能不管?夏沐天对她好是事实,夏邑军是夏沐天唯一的儿子,也是事实,秋茵相信,她能来到这个家里,一定哪辈子欠了他们的,这辈子来还了。

“等我有机会见到古逸风,会提的。”

秋茵回到安城原本就不准备再回去了,打算挂着个姨太太的身份,留在安城过生活,可现在应了二姨娘,好像不亲自去见古逸风,也不好提给大哥安排工作的事儿,真是左右为难。

“瞧你说的,难道你还能在安城住一辈子吗?就算你想,人家古家也不同意,你娘也不会留你的。”

二姨娘见秋茵答应了,一张脸又转阴为晴,开始絮絮不止地讲古邑军当兵的辛苦,如果能在东北军里安排个既轻松,又有前途的官职最好了,这样夏家就有指望了,将来再娶个家世好的太太,姨太太什么的,多生几个男丁,这样夏家又可以壮大声势了,沐天在天之灵也安息了,这女人讲了一大套,无非就是想秋茵给安排个好官职,如果总统好安排,她都敢要,二姨娘的贪得无厌,一直有增无减。

夏秋茵盯着她的双唇,一张一合的,实在烦了。

“什么都得看古逸风的心情,我就算在他枕头边吹龙卷风,也得他同意才是,你先回去,等信儿吧。”

夏秋茵耳朵要生糨子了,她将二姨娘推出了她的房间,刚要关门,二姨娘又推门进来,叮嘱秋茵别忘记了,秋茵无奈点头,又将她推了出去,此时她真佩服夏沐天了,二姨娘怎么在他枕边吹的风,人这么难缠,都娶了回来,还真需要点勇气。

门终于关上了,二姨娘的声音还在响着,说这是家里一等的大事,让秋茵千万别不当回事儿,秋茵大声地回答说知道了,二姨娘才肯离开了。

松了口气,秋茵转身回到房间,看着那碗已经凉了的玫瑰冰糖水,端了起来,慢慢地喝了起来,喝完了,嘴边还残留着玫瑰花儿的香气,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古逸风那样的硬男人,会不会也喜欢这样的玫瑰柔情?

也许天下的男人都一样…秋茵慢步走到了窗口,刚要推开窗户,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一定又是二姨娘,不是答应了她吗?难道她要一个晚上都不走吗?

“我不说不会忘记吗?”

秋茵拉开了门,不耐烦地扔出了这么一句话,但定睛一看,门外站着的不是二姨娘,而是姐姐夏冬青。

此时夏冬青已经迈步进来,倚在房门上,眼睛红得要冒出血来,几缕头发垂在鬓角,好像躺下了,又爬了起来,一副秋茵欠她几辈子的表情杵在门边。

秋茵看到夏冬青,感到头疼欲裂,刚走了一个难缠的二姨娘,又来了讨债的姐姐,她觉得好像被人挤在了夹缝里,上下不得,气儿都不能喘了。

“夏秋茵,你跟我说实话,一个月前,你那么痛快地答应去东北,是不是就打了这个主意,想将古逸风抢走?”

夏冬青一定在房里想了好久,才得出了这个结论,夏秋茵之所以不畏生死地跑去东北,早就预谋好了,抢了姐夫,断了姐姐的后路,秋茵听了夏冬青这句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古逸风那种男人,是说抢就能抢来的吗?何况他冷冰冰的,秋茵就算抢,也抢个热情洋溢的。

“你觉得我冒着要死的危险,跑去东北,就是为了抢一个男人?”

秋茵恨夏冬青能说这样的话,当时那种凶险的境况,她为何不说,不担心这个。可秋茵转念一想,就算姐姐担心了,想到了,她也没勇气走出重重包围的大门,所以有人抢了她的男人,她也该理应承受。

夏冬青底气不足地挺了一下**。

“可古逸风是属于我的,我们有婚约在先。”

“他属于你?姐姐在想什么?等着他来安城八抬大轿抬你吗?古逸风人在兴城,心在兵工厂上,他压根就没打算娶你,爹在的时候,讲好的婚约在他眼里就是废的,他甚至想见夏家小姐的兴趣都没有。”

秋茵没有办法忘记古逸风的冷漠,他坐在汽车里,目不斜视,几次和她擦肩而过,甚至听说她是夏家小姐,也只是冷眼相对,这一个月的时间,他只字没有提过夏冬青这个名字,姐姐竟然还认为古逸风属于她?真是可怜,可悲。

“可他娶了你!”夏冬青咬着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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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茵有种想撞墙的感觉,她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夏冬青只看到了结果,就是秋茵霸占了她的男人。

“夏秋茵,你不是能言善辩吗?现在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让我不恨你的借口,为什么古逸风对夏家的婚约不感兴趣,却让你做了他的姨太太?”

夏冬青问了一个秋茵都没有办法回答的问题,为什么?古逸风没有说过,他将钱袋扔给秋茵时,问秋茵该何去何从,那种镇定和从容不迫,让秋茵没有办法相信他对她有什么爱情,可如果不是因为爱,还能因为什么?怜悯之心?假若是怜悯之心,他就该娶了姐姐,那绝对是善意的举措,可他偏偏没有。

“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秋茵觉得头更疼了,怀里还揣着他的金镯子,枕头下是他的手枪,秋茵在爱与不爱之间猜疑,猜得累了,也得不出个结论来,也许这个答案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不知道?”夏冬青怎么会满意这个答复,她想要的答案只有一个,夏秋茵勾/引了古逸风。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当我知道古逸风的决定之后,去找了他,质问他,古逸风很冷淡,他说夏家可以悔婚,我要么打道回府,要么答应了这门亲事,我如果转身走了,就真的走了,他让我不要再回头找他,所以…我只能同意这门婚事,先解了夏家的危机。”

“撒谎!”

夏冬青突然捂住了耳朵,摇着头,不肯相信秋茵的话,认定秋茵在寻求她的谅解而编造的谎言。

“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非要揪出一个原因,好,我给你一个答案,古逸风和我结婚,不过是想让我难堪,难受,这回你满意了,心里平衡了!”

秋茵气恼地说出了这句话,话说出来了,心里好像也敞亮了,也许古逸风和她结婚,就是这个原因,她从安城到东北,没有气馁过,从兵工厂到他的住处,鞋子都磨破了,古逸风见秋茵这样坚持,想找个难题让秋茵退缩,挫挫秋茵的锐气,可夏秋茵硬是向前冲,就这样成了他的姨太太。

夏冬青睁大了一双眼睛,不解地看着秋茵,仍像木头一样杵在原地,不出去,也不进来。

大约过了几分钟,她突然哭了起来,原本红肿的眼睛又被泪水浸透了,水汪汪的成了两颗桃子,楚楚可怜的。

夏秋茵被她这么一哭,弄得没有了脾气,心软了下来,走上去想说几句劝慰的话,却不想夏冬青突然挥手出来,若不是秋茵的动作敏捷,躲得快,这个耳光定然要打在她的脸上,而且打得结实。

“夏冬青?”秋茵惊愕地后退了几步,不解地看着姐姐,夏冬青竟然想用眼泪来博得秋茵的同情,然后伺机出手打人。

“夏秋茵,为什么你没死在路上?却要去东北抢了他,你欠我的,欠我的!”

夏冬青这一巴掌没打到,无处发泄,像疯子一样扑了上来,甩着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平日的淑女形象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