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会选择这里,原来存了这样的心思,和古逸风的缜密相比起来,夏二小姐还是逊色了许多。

据说老贼严广从安城回到自己的地盘后,娶了安城的小寡妇做十八姨太太,不久就玩腻了,不安心在自己的宅子里,经常跑到湘南会馆里清闲,这湘南会馆是湖南很有名的会馆,稍微有地位和权势的男人都愿意来这里,严广算是常客。

“这湘南会馆是做什么的?怎么严广会喜欢这个地方?”秋茵又问。

古逸风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回答她,秋茵又问了一句,他有些不耐烦了,说一个女人问这么多做什么,洗干净了就早点休息,这一路也没睡好。

“有什么不能说的,神秘兮兮的,你不说,一会儿我自己去问旅馆的老板。”

古逸风见秋茵这样说了,将她的手握住,生怕她真的去问了旅馆的老板,只好窘迫地告诉了秋茵,湘南会馆虽然名字很雅致,其实是一个交际场所,里面听说都是些漂亮的舞女和交际花儿,后来因为显赫的男人来的多了,那些交际花也推脱不掉,很多成了成功男人包养的情妇,说白了,这是一个高档的妓院,所以严广就算现在处境危险,他仍旧舍不得放弃去会馆享乐。

“原来是这样。”

秋茵自然明白古逸风这样隐晦的意思,这个时期的交际花分为两类,一类是具有较高的艺术素养,“卖艺”不“卖身”或不轻易“卖身”的高级娼妓,又称艺妓。另一类则是以卖身为主,但档次和收费较高,专接待上层社会客人的妓女,是严广这种好色,喜欢炫耀男人愿意去的地方。

古逸风说严广的宅子有重兵把守着,不好下手,会馆里,却容易多了,将严广抓住押回他的宅子,然后在宅子杀了他,这样可以做一个假象给袁明义看,不过杀严广一定要选在北京城出兵到湖南的那一天,让人错觉严广是被袁明义威逼自杀而死。

主意倒是个好主意,可古逸风怎么进去会馆,就算进去了,怎么接近严广?

“可是会馆里也不好下手,你一个男人就算进去了,也可能不能近了他的身。”秋茵替古逸风担忧着,严广虽然风流,也不是一点顾忌也没有,他可是怕袁明义发疯狠狠地咬他一口,如果有陌生男人接近他,他能没有警觉吗?

“我会想到办法的。”

古逸风搂住了秋茵的腰,将她拉入了怀中,说只要用心去做,就一定会成功的,让秋茵不要担心,他会谨慎的。

秋茵将面颊贴在古逸风结实的胸膛上,说男人也许不好接近严广,可是换成女人就不一样了,假如有一个长相很酷似夏二小姐的女人出现,风情万种,严广本就对夏二小姐上心,定然会吸引了他的眼球。

古逸风一听这话,马上冷了脸,说如果秋茵敢胡来,他就真的敢绑了她,让她连这个门也出不去。

“我也只是说说。”

晓得古逸风就不会同意,其实这个计谋真的很好,以秋茵的身手,严广一点便宜都别想占到,到时候古逸风再出现,他就成了笼中鸟,别想逃走了。

古逸风说白天暂时不出去了,等黄昏的时候,他去会馆探探虚实,了解一下里面的形势,现在趁着天还亮,赶紧休息一下,

秋茵点点头,整理了一下床上的孺子和被子,好在这床上的东西还算干净,古逸风解开了腰间的长袍,抖了一下挂在了床边,然后躺了下来,秋茵好像小猫一样蜷缩在他的身边,躺了一会儿,总觉得耳边有蚊子的嗡嗡声,她起身将帐子放下来,迷迷蒙蒙将整张床都罩住了。

古逸风竟然没睡,睁着眼睛看着秋茵将帐子放下,然后伸出手臂,让秋茵躺在他的臂弯中,那是一个自然,默契的过程,他环住了她,托起了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唇。

小旅馆虽然破旧潮湿,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两颗炙热的心,木头床吱呀吱呀有节奏地响了好久,墙壁上裂开的粉尘在木床的振动中飘落下来。

她惬意地睡在他温热的胸膛前,醒来的时候,身边是空的,古逸风已经离开了,而天已经大黑了。

第325章:捆不住她

秋茵一个轱辘从床上爬起来,晓得自己中了古逸风的温柔计谋,他将她哄得热乎,陶醉,不知不觉地睡了,然后一个人溜出去了。

她把弄乱了的衣服,从里到外穿好,然后踩着鞋子下了床,头发披散着,也找不到一个梳子出来。

“鬼地方,什么都没有。”

这满头乌黑的长丝倒成了她的麻烦,秋茵刚弄好了头发,走到门口正要拉门出去的时候,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古逸风高大的身形出现了,他挤了进来,问秋茵要去哪里,秋茵忙支吾着说肚子饿了,想找点吃的。

“我买回来了。”

古逸风一点出去的机会都不给秋茵,将一包的热包子拿了进来,小心地关了门。

秋茵说她只是想出去透透气,他说太晚了,明天再透,然后把热包子递给她,让她趁热吃了。

“你就是出去买包子了?”秋茵有点不信,他一定是去打探严广的消息了。

“混进去一点都不难,也打听到会馆那边的情况,严广很狡猾,很少单独一个人,所以不好下手。”

古逸风没有多大的信心,说不能随便行动,若是打扫惊蛇,严广那厮就会藏起来不露面了。

秋茵一边听古逸风说,一边吃着包子,低头思索着,这次她一定要说服了古逸风,若是两个人联手,胜算的机会更大。

“不如我扮演交际花,很容易进去,等挟持了严广,你在外面接应也不迟。”

“吃你的包子。”

古逸风扔给了秋茵一个冷眼,说她是夏二小姐,古家的二少奶奶,怎么可以在这种做交际花?

“我不是做交际花,是扮交际花。”

秋茵真要被他气死了,什么夏二小姐,二少奶奶的,还不是他不想让秋茵在那种场合出现,抛头露面的,想夏二小姐的身手,能让那些流氓占了便宜吗?古逸风是个死要面子,内心傲慢的男人,一副宁死不让秋茵出去的架势,秋茵知道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说服了他,还不如顺了他的心思,别被他真的绑在房里就麻烦了。

“你敢去?”古逸风的手掌举了起来,好像要打人的样子。

秋茵缩了一下脖子,马上露出了一个笑脸,她晓得古逸风的手不会落下来,不过是吓唬她罢了。

“我也只是说说,又没说真的要去,包子很好吃,你吃点。”秋茵拿了包子送到了古逸风的嘴边,古逸风说他已经吃过了,然后用鹰一样的眼睛盯着秋茵,一副不信任她会就这么妥协了。

这个话题容易激化矛盾,秋茵和古逸风都不再提及,但看古逸风的神色,他还在想着明天的计划,袁德凯那边很快就会有所行动,古逸风若是没有好的办法接近严广,可能会错过这个好时机。

外面还阴着天,浓黑之中落着小雨,沙沙的声音一直响在窗口。

秋茵听话地回到了床上,却辗转难眠,古逸风站在窗口,若有所思,她抬着眼眸望着他,想说什么还是打住了,她不想打扰了他的思绪,希望古逸风能想出完全的办法对付严广。

白天已经睡过了,秋茵以为会害了失眠,想不到一会儿眼皮子就沉了,哈欠连天的,窗外沙沙雨声仍旧响着,她拉了一下被子,觉得潮气罩住了全身,好像能拧出水来,可困倦还是让她闭上了眼睛,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窗口,什么时候睡在了她的身边。

虽然睡得沉,却没什么质量,四肢是酸麻的,半夜恍恍惚惚的,古逸风的手好像在秋茵的身上移动着,抚摸着,摸得她身子和心都是燥热的,她睡着,喘息着,身子轻轻地扭动着,他好像吻了她,她很想抱住他,依着他,可动了几下,就是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在身上辗转着,秋茵想自己可能做梦了,最近他们夜晚在一起的次数多了,她对欢愉的感觉有些贪婪了。

“逸风,逸风…”

秋茵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身体在一瞬间爆发般地舒畅着,这梦真好,可她就是醒不来。

睡了一夜,虽然倦态没有了,可手脚还感觉有点束缚的麻木感,秋茵隐约地好像听见有开门的声音,接着门又关上了,好像还从外面锁上了,接着周围安静了下来,很静,她又睡了一会儿,才清爽地睁开了眼睛。

秋茵的脸颊好像染了红色,带着甜甜的微笑,昨夜的感觉还是那么美好,他一直抱着她,爱着她,虚幻的犹如天堂,她呆呆地望着阴暗发霉的天棚,第一感觉,天亮了,第二感觉,房间里就她一个人,秋茵想爬起来,可手竟然不能动了,不仅仅是手,连腿也抬不起来,她吃力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

“古逸风,古逸风。”

秋茵挣扎着,目光在房间里搜索着,他不在了,刚才的门声一定是他出去留下的,可他怎么能绑住了她?

“古逸风,你回来。”

秋茵大声地喊着,却没有人应答她,挣扎了一下,她费力地抬头看向了窗口,油麻布的窗帘封闭着,房间里还是暗的,他怎么做到的?怎么绑住她的?自己竟然没有反抗?

秋茵将目光转到了自己的手脚上,捆住她的是茶色的帐子料,他撕开了帐子,绑住了秋茵的手脚,可这样的捆绑,她应该能感觉到的,秋茵的目光看向了窗台上吃剩下的几个包子,什么都明白了,古逸风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他不但给她下了药,还给了她一场舒服惬意的爱抚,在激。情地缠绵之后,绑住了她。

秋茵甩着头,气恼地喊着古逸风的名字,心里气得要冒烟了,秋茵做人一直小心谨慎的,却没有防备了自己的丈夫,让他钻了空子。

看着房门,秋茵猜想着古逸风去哪里了,一定是独自收拾严广去了。

“以为这东西就可以绑住我吗?”

古逸风只道夏二小姐会点拳脚,会打枪吗?她还有一个本事就是能挣脱绳子,何况他怕勒坏了秋茵,没有捆得太结实,这样她更容易从束缚中逃脱出来,秋茵先挣脱出了手,然后解开腿上的帐子布,穿上鞋子下了床,走到了门口轻轻地推了一下门,他走出去的时候将房门从外面锁死了,秋茵若踹门出去,一定会惊动了老板。

门走不成,就走窗户,古逸风别想用这么一个朽木的窗户关住夏二小姐。

拉开了油麻布的窗帘,秋茵拽开了窗户,这里是一楼,出去很容易,她纵身跳了出去,湘南会馆应该在西侧,只要穿过这条巷子,再走一会儿就到了,走出巷子,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很难想象巷子里和巷子外是截然不同的两重天,走出去,发现街道干净整洁,街道两边的房子虽然不是砖的,可外貌也比巷子里气派一些。

秋茵戴着帽子,缩着身子,一直向前走着,今天好像和昨天不太一样,人们都行色匆匆的,一个卖报纸的男孩子嚷嚷着。

“卖报,卖报,重大消息,东北军不再支持北京城,皇上亲自带兵南下。”

秋茵从小报童的手里买了报纸,简单地看了一眼,知道袁明义为了那批宝藏要亲自南下收拾严广了,若是真的被他先找到了严广,严广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会将自己的身家都拿出来给袁明义看,袁明义自然会把精力重新转移到安城,所以古逸风才会这么着急,捆了秋茵出门了。

秋茵捏着报纸,想着严广在安城撤退的时候,好像大箱子,小巷子也装了不少夏家的东西,大宅里的很多古董都被他搜刮走了,其他的处所,几乎洗劫一空,那混蛋连夏沐天最喜爱的马都牵走了,这会儿秋茵要让他吃进去,吐不出来,直接噎死。

快到湘南会馆的时候,看着一排黄包车朝那个方向跑这,每辆车上都有两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她们穿着舞女的衣裙,大红,大粉,紫蓝扎眼的,头发卷着大波浪,透着股子妖媚劲儿。

“快点,上午还有一场歌舞呢,晚了会被责怪的。”

“湘南会馆,我想来很久了,听见这里出入有大官,也有富商,若是被谁看上了,娶了做个姨太太,以后都不用在这种风月场所营生了。”

最后的黄包车单独一个女人坐着,她好像还没睡醒,眼睛闭着,一身水蓝的裙子飘在黄包车外,倒有几分优雅,秋茵急中生智,几乎连想都没想,直接冲了上去,大叫了一声。

“停车,姐,我可算找到你了。”

黄包车的车夫吓了一跳,马上将车停住了,以为秋茵认识车上女子。

秋茵扑了上去,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蓝衣女人惊愕地看着他,刚要问他是不是认错人了,秋茵一把将她从车上拉了下来,捂着嘴巴拽进了巷子。

“姐啊,我找你好久了。”秋茵大声地喊着,装得很像,黄包车车夫在那大声地喊着。

“你们兄妹快点,钱会馆可是给了,你若晚了,我就走了。”

“马上回来。”

秋茵拿捏着声音,那女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知道自己遇到了坏人,拼命地挣扎昨着,秋茵又凄苦地叫了一声姐,然后将她直接打晕了,说了声对不起,直接脱了她外面的蓝色衣裙,将自己的袍子套在了她的身上,小心地将那女人拖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用绢帕塞住嘴,捆住手脚,保证她短时间内不会被人解救了。

穿好了她的衣服,拿了她的皮包,秋茵将头发放下来,梳理了一下,跑了回去,直接上了黄包车。

“我一个表弟,总是找我要钱,真是烦死了。”秋茵抱怨着,然后让车夫快点跑,别掉队了。

“晓得就是了,你表弟那么瘦,看似一个吃软饭的。”

秋茵没想到这车夫竟然顺着杆儿爬,他只认识这身水蓝色的衣裙,都没看清拉的是不是那个女人,迈开步子就跑。

坐在黄包车上,秋茵的心还在狂跳着,想着自己最近也不算很倒霉,这样的好机会都被她碰上了,可算不错,可她出门时,脸上什么都没擦,和刚才那女人粉嫩嫩的一张脸差得太多,哪里像什么风尘的女子。

手里拿着那女人的小包,里面一定有胭脂水粉,像她这样的女人,走到哪里抹到哪里,果然不出所料,包儿一打开,还真不少,黄包车一边跑,秋茵一边在脸上抹着,等到了之后这脸也浓妆艳抹了。

会馆的门口,一个小侧门开着,花枝招展的女人们都进去了,一个年岁大点儿的女人数着人数,然后质问。

“这次新来的不是七个吗?怎么少了一个。”

“我在这里,来了,来了。”

秋茵提着裙子下了黄包车,故意扭着腰,感觉这臀都要甩出去了,那老女人转身看过来,倒是对秋茵这张脸挺满意的,瞄了好几眼,想来这些女人她都不怎么认识。

“你们都听着了,第一天来这里当舞女,都要小心着点儿,没什么本事的,也别太清高了,若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我可不能帮你兜着,明白吗?”

“明白了。”

七个女人应着,各自摆弄着衣服,擦抹着脸蛋儿,生怕自己不够美了,哪里有心情看别人,秋茵探出头,朝里面看着,希望能看到古逸风的影子,可这里实在太大,一眼望不见个尽头,不晓得他以什么身份进来的?

湘南会馆里有很多类似朝圣的长廊,因为还早,都是些工作人员在清扫,到了中午之后,宾客才会陆续出现,晚上九点之前是**,而严广多半喜欢那个时候来,有时候和女人喝酒,有时候跳舞,觉得精力充沛的时候就会和女人进入房间,可最近,他的十八个姨太太已经让他有些体虚肾亏了。

来这里的女人无非就是将自己打扮漂亮了,讨男人的欢心,她们这七个是舞女,都是新入行的,没出名不敢拿什么架子,若是有军阀大老爷要了,都要应了,将来出头了,有名了,头脑精明的,在这圈子里也能做到卖艺不卖身,当个高级交际花,可惜能达到那种程度的也没有几个,就算修炼成了,也多半要给人家做填房和姨太太了。

秋茵的耳朵只是听着大家的话语,随后跟在女人们的最后面,经过一条长廊的时候,空地里会馆的保安团正在训话,可能吼喝的声音太大了,女人们都纷纷瞄了过去,那些保安个个年轻,血气方刚的,见有花红柳绿的舞女过来,都扭头看着,却唯独有一个低着头,秋茵几乎一眼就认出了他,是早早出门的古逸风。

他竟然冒充了保安团的人进来了,因为面貌陌生,只能垂着头,虽然保安团的人有时候会接近宾客进行保护,但能不能近到严广的身却不好说。

“瞧瞧那帮傻小子。”一个女人笑了起来。

保安团的小头目也瞥目过来,这一早也没什么大事,训话无非就是做个样子而已,哪里有看美女开心。

“最后穿蓝衣服的长得不错,身材也好。”

有个家伙在盯着秋茵,呵呵笑了起来,可古逸风还是垂着头,一眼都不看这边,这个表现完全符合古二少爷的性格,镇定,沉稳。

秋茵有些着急,不管怎样,得让他知道秋茵来了,这样他们两个才能携手一起将严广挟持出去,单凭一个人的力量,有点势单力薄,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就麻烦了。

“瞧瞧她的小丰胸…。”这些男人看女人,第一眼是脸,第二眼就是胸了。

秋茵下意识地遮挡了一下,她这胸因为生了宝宝,又在哺乳期,比以往丰满了许多,穿男人的衣服还能遮挡一下,这女人的衣裙,让这身材突出了许多,听他的调戏话语,秋茵倒是灵机一动,有了主意,她俯身捡起地上的一个小石头,骂了一句小无赖,虽然石头好像要打那个男人,却准确无误打在了古逸风的肩头上,古逸风皱了一下眉头,警觉地看了过来,只是一眼,他的目光立刻在秋茵的脸上定格了,表情由平淡凝重,变得愤怒不安,他终于看到夏二小姐了。

秋茵冲他微微笑了一下,好像在炫耀自己的本事,以为那样就能困住夏二小姐吗?他可是白费了心机。

“别理这些野小子。”

中年的女人领着她们继续朝前走,走了好远,秋茵回头看时,古逸风还站在那里,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这次秋茵放心了,古逸风一定会找机会来见她的。

经那些男人这么一闹,几个已经注意到秋茵了,一个惊异地喊出来。

“这也不是白莲啊?”

虽然都是新来的,可她们来之前定然都熟悉了,虽然秋茵穿了叫白莲女人的衣服,可脸却不能变成她的。

“我是白莲的表妹。”

秋茵谎称白莲的家里出事了,让她出来找,刚好遇到了她的黄包车,白莲想回家,又怕丢了这次机会,就让秋茵顶替她的名字来了,这个也算是个不错的理由,其他的女人也就不再问了,中年女人也没太在意了,说以后有人员变化要早点说,只要凑够数就行了,谁来都一样,只要脸蛋儿好看就都有机会。

她们穿过了走廊,陆续地进入了一个房间,中年女人让大家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中午的时候才需要她们的表演,她说完了,并没有出去,眼珠子一定盯着秋茵,秋茵被她看得有些毛了,猜想她会不会怀疑什么了,心里正正忐忑不安的时候,女人叫秋茵跟她出去一下。

“你跟我来,有话和你说。”

“好。”

秋茵不安地站了起来,她让大家休息,唯独叫自己出去做什么,可这个场合秋茵能看得出来,七个女人都由中娘女人管着,她不听话也不行。

跟着那女人出了房间,她带着秋茵到了另外一个房门前,女人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房间是空的,只有她们两个人,进门后,女人让秋茵坐下,然后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

“长得真不错,别说我没关照你,有一个好机会给你,吴副都统的大太太不能生养,托我找个样貌好的,面生的女人回去做个妾,也就是姨太太,这可是很多女人在这里混几年才能得到的机会,有的就算在这里混久了,也可能只是随便陪什么男人睡而已,姿色没了,也得被赶出去,此时我看你刚来,合了条件,你看怎么样?”

听着这女人的话,秋茵觉得真可笑,她这才进来,就摊上了这码字事儿了,若是推掉了,定然引起女人的怀疑,毕竟来这个的姑娘都是为了这么一天,若是同意了,倒是能留下来,只是不晓得会不会被这个吴副都统给粘住了。

女人见秋茵不说话,有些不高兴了。

“别以为自己长得好点,就拿了架子,人家吴副都统还一定能看上你呢?你也不一定有这个福气,准备着吧,他中午就到,你若是会来事,就讨好着点,人家想娶个姨太太也没那么难,毕竟落魄的漂亮小姐有的是,不是吗?”

女人轻蔑着眉眼,给秋茵甩了脸子,秋茵马上挤出了一个谄媚的笑,说她怎么敢清高,只是刚来不适应,若是吴副都统能看上她,她可是开心了,也算没白替表姐来,但秋茵恳求着女人,若是等白莲回来了,别将白莲赶出去。

秋茵挺同情白莲的,她断了白莲的后路,必须给可怜的女人再续上。

“中,中,想不到你也没那么糊涂,在这房里等着,我给你那套像样的旗袍来,这衣裙太风尘了,舞也不用你跳了,你只需要穿的得体,陪着吴副都统就好了。”

她这么一说,秋茵倒是安心了,刚好她不知道这七个女人要跳什么舞蹈,万一不会就露馅了,现在不用跳舞了,事情就好办多了,这事儿秋茵先答应着,到时候见机行事。

中年女人推门出去了,随后门就被猛然推开了,一阵劲风刮了进来,古逸风的身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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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心宽体胖

早已猜到古逸风会出现,只是没有想到他来的这么快,他进门后,目光先环视了一下房间,然后目光才落在了秋茵的身上,他迈开大步走了过来,一把将秋茵从椅子里提了起来,眼睛都气红了。

“马上给我出去,离开这里!”

他冲着秋茵吼着,因为震怒,手臂都在抖动着,他的手指很有力,几乎捏痛了她,秋茵被他钳在了身前,被他这样的凶悍吓了一跳,在秋茵的印象里,古逸风在她的面前没有这么暴怒过,他一向平淡,稳重。

“我,我来帮你。”秋茵哪里还敢大声说话,语调轻缓,希望他能消消火儿,想想他们现在的处境,这不是耍大男子主义和小女人任性的时候。

“胡闹,胡闹!”

古逸风摇着夏秋茵的肩头,将她的头发都摇乱了,他问她是不是疯了,这是什么地方?每个男人的身上都有枪,保安团也配备精良武器,稍微有一点疏漏,就别想有命活着出去。

“既然你也知道危险,我就更应该帮你,严广一直对夏二小姐耿耿于怀,这个机会他不会放过,自然会落进圈套,然后我们里应外合,将他带出去轻而易举,可你一个人要怎样?逸风,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我们是夫妻,还有大半辈子的时间要守在一起。”

秋茵不管他高兴还是不高兴,手臂抓紧他,扑进他的怀中,脸贴近了他的心脏,听着他怦怦的心跳声,心里比任何时候都清楚,他很重要,秋茵没有资本用这个男人的生命来赌,她需要他留在身边。

“我输不起。”

秋茵哭了,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知道他捆着她,冲她怒吼都是为了她好,可他哪里明白,夏二小姐真正怕的不是危险也不是困难,而是失去至关重要的这个人。

古逸风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的眸光柔和了下来,然后紧紧地抱住了秋茵的身子,手指在她的脊背上摩挲着,他终于妥协了,说让秋茵小心,他会时刻在她的周围,只要事情不成了,第一时间要保命离开,不行到安城再和他们周旋。

秋茵点着头,说会见机行事。

“给你枪。”古逸风要将他手里的枪给秋茵,秋茵却笑着推开了,说她自己带来了,这枪她藏在了他的行李箱子里,这会儿就在身上,说完,秋茵拉起了裙子,小腿处已经露出了一个枪托,只要严广上当,他就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