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夫也不能白来,帮着袁三小姐处理了额头上的伤,此时夏邑军回来了,见此情景问袁雅欣怎么了,袁雅欣开始又哭又闹了起来,连同夏二小姐,三太太,二太太一起埋怨了,说她早知道大家都这么欺负她,她就不进夏家的门了,夏邑军被袁三小姐纠缠着,烦躁不堪,却不能发脾气,只能在正厅里象征性地数落着家里的人,有人蘀袁三小姐撑腰了,她又神气了起来。

二太太在厅里忍着,三太太则舀着帽子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到头来听夏邑军夫妇唠叨的,也就二太太一个人。

秋茵上了楼,大太太正在房间里陪着夏冬青,夏冬青一直卧床不起,脸上的伤好了一些,气色也没有几天前那么差了,可她还是不说话,好像哑巴了一样。

秋茵走进来的时候,夏冬青只是抬了一下眼眸,又将目光避开了。

第391章

秋茵在夏冬青的房间里坐了半个小时,夏冬青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神情恍惚,除了眼皮眨动几下,整个人仍旧是痴痴呆呆的,秋茵不敢问姐姐这坏事是谁干的,生怕触动了她最惊恐的记忆,只能和她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她好像在听,秋茵说着说着,夏冬青突然哭了起来,哭得悲伤欲绝,任秋茵和大太太怎么劝解,也不肯停下来。

“让她哭吧。”秋茵拉开了抱着姐姐的大太太,夏冬青需要这样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也许哭过后,心里的委屈就能发泄出来了,不然她一定会被憋疯了的。

夏冬青哭了很久,很大声,好像几天的沉默在这一刻爆发了一样,她的嗓子哑了,声音干涩了,她终于哭累了,眼皮发沉,秋茵给她盖上了被子,让她好好休息,她却突然抓住了秋茵的手。

“别走,别走…”这是出事以来,夏冬青第一次说话,大太太激动得哭了出来,说夏冬青终于说话了,她过了这一关。

“我不走,不走。”

秋茵觉得鼻子酸涩,抚『摸』着姐姐的面颊,她看起来很苍白,疲惫,虚弱,依赖地看着夏二小姐,生怕一闭上眼睛,秋茵就会消失了一样。

夏冬青睡了,她的手才放开了秋茵,秋茵又坐了一会儿,才悄然地站了起来。

“秋茵,你姐姐需要你,你在这里陪她几天吧,我给你收拾房间。”大太太也看出来了,夏冬青现在只认夏秋茵,也只和秋茵说了话。

“收拾吧,我住几天,不过我现在要出去一下。”

秋茵答应了大太太,可心里还放不下一件事,就是谁对姐姐做了这种残忍的事情,虽然官方在秘密调查,但秋茵并不信任他们,若是涉及权贵,很多人都要避讳这件事了,就算楚云也不敢妄自行动,秋茵要亲自将这个人揪出来。

秋茵出了门,周伯正在擦老爷车,他见二小姐出来了,问她是不是要回家,他开车送秋茵回去。

“周伯,你开车带我去郊区那个破房子,找到姐姐的地方。”秋茵吩咐着周伯。

周伯不知道秋茵要去那里做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让秋茵先上车,然后他开着车出了夏家的大宅。

老爷车一直向北开着,一路有点颠簸,周伯尽量开得慢一些,中午的时候,秋茵终于看到了那个破旧的房子。

车停了下来,秋茵下了车,一步步地走了过去,可以想象里面情景,他撕烂了夏冬青的衣服,强迫了她,正常的行为是不会造成姐姐下身撕裂的,他一定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秋茵不敢多想,喉咙间好像被异物堵塞了一般。

推开了那扇门,里面还算干净,地面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夏冬青那件银丝旗袍的碎片散落在墙角里,秋茵皱着眉头,感觉施暴的那个不是人,而是一头野兽。

破房子里除了姐姐的破衣服,找不到男人的蛛丝马迹。

“楚云已经叫探长做周密的调查了,但什么也找不到。”周伯说。

“他不会逍遥法外的。”

秋茵从房间里退了出来,走向了老爷车,破房子里没有线索,那个人一定事先做好了准备,这表明他对夏冬青做的所有行为不是偶然的,而是有预谋的侵犯。

周伯正给秋茵拉开车门,等待二小姐上车的时候,秋茵侧面不远处,有个破衣烂衫的老者,他正将找来的一些木头,破棉衣拖进附近的一个小矮房子里,显然这样的天气,他若想度过冬天,必须找个可以保暖的落脚之处。

秋茵看向了周围,这里很荒凉,没有什么人家,有的只是几间要倒塌的土坯房子,老者选的那间还算结实,而且距离姐姐出事的地方很近,秋茵猜想,他会不会看到了什么,她没有上车,而是朝那个破衣烂衫的老者走去。

“大爷,你能不能问你件事儿?”秋茵凑近了老者的房门,里面发霉的味道冲了出去,她立刻掩住了鼻子,不是她嫌弃这里肮脏,而是那味道让她觉得恶心想吐。

老者转过身,白了秋茵一眼,看秋茵的穿戴就知道秋茵是个富家太太,用鼻子哼了一声,没说话。

“我给你五个大洋。”秋茵知道他需要钱,也许钱能让他多看她一样。

果然老者站直了身体,扔下了手里的木头,看向了秋茵,目光落在秋茵手里的大洋上,却没敢伸手来接,而是问秋茵要知道什么,如果是他不知道的,这大洋他不敢要的。

“你一直在这里住吗?”秋茵问他。

“不是,几天前流浪到这里,天冷了,想找个落脚的地方。”他回答着。

他的回答让秋茵有些失望,才来这里的,定然没有看到来过这里的人,秋茵知道多问也没什么结果,只是将大洋塞在了他的手里,就算他不知道,看他这样可怜,这钱也给他了。

老者有些发愣,呆呆地看着秋茵,不明白她为什么不问了,而是给了他钱。

秋茵冲他笑了笑,说没什么问题了,正当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他叫住了她。

“这几天有很多人来问过我了,问我…见没见过一个穿银丝旗袍的女人,除了那个女人还有什么男人来过?你是不是也要问我这个问题?”

老者的话让秋茵停住了脚步,她扭头看着他,点了点头,既然有很多人问过他,他一定回答了没见过,不然现在就该有线索了。

“我见过,可我告诉他们我没见过,因为我怕惹事上身,但我却想告诉你,因为你是个好人。”

老者看着手里的大洋,说已经很多年没人可怜他们这些穷人了,秋茵没问到任何信息,仍旧把大洋给了他,让他觉得不说出来,有点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你见过?”秋茵很吃惊,盯着老者。

“那个女的一看就是有钱人,穿的体面,好像是什么银丝的旗袍,不过那个男的我只看到了一个背影。”老者说。

背影,只看到一个背影,秋茵本满怀希望的心,又失落了,这老人一看年岁也不小了,怎么凭借一个背影找到那个男人。

老者见秋茵有些失望,立刻补充了一句话让她十分惊愕的话。

“那个男说话很奇怪,感觉是个结巴。”

第392章

秋茵还需要更多的答案吗?老者的话好像雷电击中了她的头,让她良久处于呆滞之中,一个结巴的男人,还能是谁,袁德旺脸上的指甲伤痕又浮现在了秋茵的脑海里,婚礼上,她见到了那个家伙,他一直捂着自己的脸,好像不想让人看到一样,如果是普通的擦伤,他怕的什么?

“袁德旺!”

秋茵愤恨地嘶喊着,什么都明白了,袁德旺的脸是姐姐在撕扯的过程中抓伤的,而且是在婚礼的那一天,说明他对姐姐施暴之后,又从容不迫地来参加了袁三小姐的婚礼,他将那个流血,几乎奄奄一息的女人扔在了破房子里。

秋茵的心好恨,恨自己不能保护姐姐,更恨哥哥引狼入室,她漠然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和老者告别的,又是怎么走回到老爷车前的,当她站在车门前时,脑袋里仍旧嗡嗡作响着,好像要炸裂开了一般。

“二小姐,现在我送你回去吗?”周伯见秋茵的脸色不好,低声地问着。

“送我去父亲的马厩。”秋茵机械地推开了车门,上了车,冷声地吩咐周伯。

“我们去马厩做什么?”周伯有些蒙头了。

“是的,去马厩。”秋茵的语气无比坚定,在夏沐天的马厩里,藏着一把双管猎枪,她想她现在需要它,她要用最强劲的子弹射穿袁德旺的脑袋,让他知道,不是哪个女人都可以随便碰的,那个混蛋对姐姐做的,她要双倍讨要回来。

周伯不知道夏二小姐要干什么,有些犹豫。

“二小姐,姑爷交代了,让你不能在夏家待久了,我还是送你回去吧,若是想大太太和大小姐,明天再来吧?”周伯觉得还是先将二小姐送回去妥当一些,二小姐的脾气他实在了解,秋茵的神情,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定和大小姐的事情有关。

“我要去马厩!”

秋茵瞪圆了眼睛,问周伯是听夏二小姐的,还是听古二少爷的?

“那,好,好吧。”周伯当然要听夏二小姐的,因为不管秋茵嫁到哪里,都是夏家的二小姐,有主见的女人。

老爷车发动了,破房子渐渐地退后了,离开了秋茵的视线,她坐在车的后面,心猛烈地狂跳着,知道禽兽是袁德旺,她恨不得一下子冲到袁德旺的面前,将他撕得粉碎。

“如果是大小姐的事情,是不是该交给探长处理?”周伯问着。

“探长?”

秋茵并不相信这个安城的探长,他虽然看起来对此时尽心尽力,也是看在东北军的面子上,但若是知道施暴者是袁大总统的儿子所为,定会敷衍了事而已,两边都强,自然要找个两边都不得罪的折中方案,无非就是赔偿而已。

想通过正当的手段惩罚这个流氓是不可能了,秋茵明白,正义不在政府的手里,而是在自己的手里中。

老爷车很快开回了夏家,经过大门的时候,袁雅欣还在院子里训斥着下人,俨然一副当家女主子的样子,周伯问夏二小姐用不用回去喝口水,已经出来很久了,秋茵收了目光,说不渴,让周伯继续开车。

周伯让秋茵喝水休息,不过是想找个拖延的借口而已。

“二小姐,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要着急做决定,我们能不能和姑爷商量一下?”周伯对古逸风的稳重很是钦佩,所以希望秋茵这次也能和古二少爷商量一下,不要太冲动了。

秋茵摇了摇头,她这次不是冲动,更不是不信任古逸风,而是事情让夏二小姐到了不能容忍的地步,若是告诉了古逸风,古逸风做法一向稳妥,会考虑到大局,虽然也可能惩戒一下袁德旺,但绝对不会那么公平,姐姐受到的创伤是一生的,而袁德旺很有可能只损失一点点,仍旧逍遥法外。

“他的身份特殊,很多人都盯着他,他出面处理,会连累他的,还是我来处理好一些,毕竟是夏家的事情,我姓夏,今天的事情,不准告诉古逸风。”秋茵祝福着周伯,周伯点了点头,看起来有些矛盾。

到了马厩前,秋茵下了车,走进了马厩,在一个暗格里,她拽出了一把双管猎枪,这是夏沐天打猎的时候用的,里面还有几枚子弹,这些子弹足够了。

秋茵舀了猎枪,转身大步地向马厩外走去,周伯这才觉得不对了。

“二小姐,你舀老爷的猎枪做什么?”

秋茵没有回答周伯的问题,只是问他袁家兄弟离开了夏家大宅,现在住在哪里?他说在白云宾馆。

“白云宾馆?”秋茵咬住了唇瓣,现在可以解释了,为何袁德凯会放着好好的夏家不住,带着弟弟去了白云宾馆,一定是袁德凯知道了自己弟弟的行径,害怕弟弟小命不保,才赶紧带着袁德旺离开了夏家。

真是兄弟情深,秋茵真佩服这个袁大少爷,难道他弟弟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他也要包庇吗?

第393章辖欢(08:28)

秋茵晓得周伯看到夏二小姐舀着猎枪离开了,定然会去找古逸风通风报讯,在古逸风没有赶来之前,她要将这件事了结了。

“逸风,事情必须这样解决,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秋茵感到抱歉,虽然她答应了古逸风,什么事儿都要和他商量,可这次她又失言了。

白云宾馆渐渐近了,视线内,秋茵看到了宾馆门口停着的大汽车,那是袁家兄弟的车,士兵的卡车不在周围,应该停在司令部什么地方,白云宾馆不会接待身份低微的士兵,大部分士兵都在司令部里了,只有两个士兵守在宾馆的门口。

当老爷车开近那辆大汽车的时候,秋茵看到了袁德凯叼着一只香烟从宾客里走了出去,他的身后跟着那个混蛋袁德旺,袁德旺脸上的伤结痂了,看起来更加清晰可辨,那是姐姐在他脸上留下的抓痕。

“袁德旺!”秋茵狠狠地念着这个名字,他知不知道夏冬青是谁?看来不给他吃一颗子弹,他永远不会清醒。

秋茵狠狠地一脚油门踩了下去,老爷车冲着袁家兄弟直冲了过去,袁德凯眼明手快,发现不妙,大叫了一声躲开,疾步地向后退去,袁德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差点被他大哥推倒了。

“哥,咋,咋的了?”袁德旺结巴着。

“是夏秋茵。”袁德凯看清了老爷车里开车的人,也看清了夏二小姐愤恨的一双眼眸,他当然明白为什么夏二小姐会出现在这里,弟弟的事情兜不住了,夏二小姐已经知道了真相,她来寻仇了。

事实上,袁德凯也是在妹妹结婚的第二天才知道这件事的,那天夏二太太唉声叹气的,提及夏冬青被人绑架了,找到的时候很惨,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干的,听到夏二太太这么说,袁德凯就怀疑自己的弟弟了,而且袁德旺显得小心谨慎,听说夏家大小姐找到了,神色慌张,结巴更加严重了,何况他的脸上还有女人的抓伤,在袁德凯再三的逼问下,袁德旺终于承认了,他将夏冬青骗到了郊区的破房子,然后施暴。

袁德凯暴跳如雷,说他的弟弟没脑子,一个夏家大小姐无所谓,但夏二小姐若是知道了,那女人的性子,能放过他吗?袁德旺听了更加害怕了。

袁德旺说自己之所以这么对待夏冬青,一个原因是夏冬青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实在惹人,一双妩媚的眼睛还总盯着他们兄弟,让他觉得夏冬青是个轻浮不自爱的女人,另一个原因,夏冬青是夏二小姐的姐姐,他恨夏二小姐不接受他大哥的好意,还伤了大哥的心,大哥为情所困,比捅了他刀子还让他难受,所以他要报复夏二小姐。

袁德凯知道自己弟弟的行径之后,晓得事情非同小可,袁德旺的脸被抓伤了,这是最可疑的证据,趁着夏家大小姐不肯开口说话,他希望在事情败露之前,带着弟弟离开夏家,尽快离开安城。

可袁德凯没有想到,事情还是被揭穿了,而且第一个知道真相的竟然是夏二小姐。

“哥,哥,是,是,是夏二小姐?”袁德旺终于看清了开着老爷车的人,他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后退着。

“进宾馆,这里我来应付。”袁德凯提醒着他的弟弟。

“不行,我不能扔下你,哥,我杀,杀了这个贱人,算,算了!”

袁德旺哪里肯躲起来,他要利用这个机会杀了夏二小姐,一了百了,索性他已经强暴了夏家的大小姐,不差杀了这个二小姐了,也算蘀大哥解气了。

“你杀不了她的,快进去,我让你进去!”袁德旺知道秋茵的想法和身手,也许弟弟不等拔枪就死了,他想来推弟弟,可已经来不及了,袁德旺举起匣子枪对准了老爷车连射了三枪,将车玻璃都打碎了。

就在袁德旺想射出第四枪的时候,双管猎枪从破碎的玻璃处伸了起来,一声炸裂的响声之后,袁德旺好像杀猪地惨叫了起来,匣子枪掉在了地上,他的整个右手炸得血肉横飞。

“我的手?我,我的…手,哥,手…。”袁德旺看着自己满是血污的右手,好像还看到了一个枪洞,刚才的嚣张狂妄劲儿没有了,整个身体垂落了下去,眼珠子都直了。

“我的手,没,没了。”袁德旺哭嚎了起来。

袁德凯也吓呆了,他看着自己弟弟的手,夏秋茵真的开枪了,而且枪法很准,一枪就爆了他弟弟的手。

此时,老爷车的车门开了,夏秋茵慢慢地从车上走了下来,她的秀目圆睁,刚才袁德旺的三枪,她都躲过去了,也轮到了她出手,她第一个要做的就是,让袁德旺一辈子不能用右手舀那把匣子枪。

秋茵冷冷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拎着那把冒着烟的双管猎枪。

“禽兽,你敢碰我姐姐?”

秋茵在怒吼着,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声音好像野兽般的恐怖,她一步步地走向了袁德旺,眼睛充血赤红,心被仇恨纠缠着,看着眼前的袁德旺,她无法挥去姐姐被血污浸透的身体,大夫说她的会阴撕裂,子宫也受到创伤,如果恢复不好,一辈子都不能生育了,夏冬青成了一个废人,袁德旺到底怎么残忍地对待了姐姐。

秋茵痛恨糟蹋女人的禽兽,何况被糟蹋的女人还是她的姐姐。

“她,她送,送上门让我,让我干的,犯贱…。。”袁德旺疼得冷汗直流,却仍旧在强词夺理着,他说夏冬青不要脸,看上他大哥了,每天打扮得跟花儿一样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看着心里痒痒,想干夏冬青,天天都想,他还说象夏家大小姐那种女人,贱货一个,根本配不上他大哥,也就配被他玩弄几下而已。

“我说…说,说大哥在等,等,等她,她就跟我…走了,不是想让,让我干她吗?”袁德旺用脚蹬着地面,向后缩着,右手还在流血,不断地颤抖着。

第394章幌彼(08:28)

是姐姐夏冬青的贪心造成了今天的局面,让袁德旺有机可趁,毁了自己,看着眼前这个做了恶事,毁了姐姐清白的混蛋,竟然用了这么龌龊的字眼儿,让秋茵痛恨到了极点,就在她再次将猎枪对准袁德旺的时候,袁德凯一步上前,挡在了秋茵的枪口之前。

“夏秋茵,你够了吧?”

袁德凯瞪圆了眼睛,就算他如何喜欢夏二小姐,也不允许夏二小姐伤了自己的弟弟,弟弟的手已经被猎枪打伤了,让他怒火中烧,他想伸手想住秋茵的枪管,可秋茵枪托一顶,直接顶在了袁德凯的头上。

秋茵看着袁家的兄弟,突然冷笑了起来,笑中带着一丝无奈,他们横行霸道,偏偏这么团结,一个肯为另一个死,一个就为另一个什么都肯做,就算袁德旺无恶不作,袁德凯仍旧袒护他的弟弟。

“袁德凯,今天没你的事儿,让开!”夏秋茵冷冷地低喝着,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和袁大少爷无关,她不会对他下手,但如果他想袒护这个禽兽,就别怪夏二小姐翻脸不认人。

“你敢开枪打他,他是我弟弟!”袁德凯知道猎枪的威力,只要夏秋茵勾一下手指头,他就会脑浆迸裂,但他仍旧怒吼着,子弹射在他的弟弟手上,比射在他的身上还要难受。

“他毁了我姐姐,我今天就毁了他。”

秋茵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袁德凯既然如此重视手足之情,就该明白,那种被人焚毁手足的心痛,假如受害者是袁三小姐,他还会不会这般激愤地袒护施暴者,他是否允许作恶的人在眼前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他一定不会的,他会一枪打爆那个人的头,可现在这个流氓是他的弟弟,他却死死地护着,公理在他的面前什么也不是,也许在袁德凯的眼里,一直的公理就是他自己。

“夏二小姐,别以为我喜欢过你,就不敢动你,你打伤了我的弟弟,他是我弟弟,我的弟弟!”袁德凯带着弟弟出行这么多年,没让弟弟伤过一根汗毛,如今竟然被夏二小姐打伤了手,这让他怒不可遏,他伸着手指头,用力地指着弟弟袁德旺的手,表情几乎扭曲了,他的弟弟只能他自己教训,其他人谁都不可以。

“他是你弟弟?夏冬青是我姐姐,他强暴了我的姐姐!”

他的弟弟不能受伤,夏二小姐的姐姐就可以被人随便玩弄吗?他只看到自己的弟弟的伤,怎么没看到夏二小姐的姐姐躺在床上,到现在也不能走动,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就这么完了。

“既然是这样,你要开枪,就先射我袁德凯的脑袋,开枪,开枪啊!”袁德凯说,想报仇可以,他蘀他的弟弟挡了,如果夏二小姐没胆子开枪,就从这里混回去。

夏秋茵是满腔的怒火,枪口用力一推,袁德凯被推得后退了一步,可他瞪圆了眼睛,又迈步上前,似乎真的不要命了,如果夏二小姐开枪,他必死无疑。

“哥,哥,哥,别,别。”袁德旺坐在地上,用左手拽着他大哥,说什么不让他大哥挡着,可他又实在害怕夏二小姐,看着夏二小姐的眼神都是怯怯的。

“实在不行,我娶她,娶她好了!”袁德旺闭着眼睛,一副鼓足了勇气的样子,似乎娶夏家的大小姐,是一件让他觉得可耻的事情。

袁德旺的话,让夏二小姐鄙夷地看了过去,说他也配?夏冬青就算这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嫁给他这个猪狗不如的禽兽,他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可笑。

“我姐姐不会嫁给你这个禽兽,你唯一赎罪的方式就是死!”

夏秋茵将枪口从袁德凯的头上移了下来,瞄准了袁德旺,袁德旺摇着头,面对夏二小姐的枪口,他的结巴成了哑巴。

袁德凯见枪口移开了,知道难以阻止夏秋茵要杀弟弟的心了,他只能被逼掏枪,他也许会为了弟弟,一枪打死这个他无论如何努力都得不到的女人,夏二小姐是他心头的痛,也许她死了,这份情也会随之消亡。

“是你逼我的!”

袁德凯抓住了枪把,可还不等他的枪抽出来,夏秋茵的猎枪已经抡了起来,枪托带着阵阵风声,狠狠地扫在了袁德凯的脑袋上,袁德凯的头被击中了,身体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挣扎了一下,失去了知觉。

“出手没我快,你怎么保护这个禽兽?”夏秋茵说了枪托,再次看向了袁德旺。

“哥,哥?”袁德旺睁着惊恐的眼睛,叫着袁德凯。

“别指望他还能保护你,他已经晕了。”

夏秋茵说完,冷冷地抬起了猎枪对准了袁德旺的头,袁德旺见大哥真的晕了,叫了几声都毫无反应,真的?p>ε铝耍瞬坏糜沂值奶弁戳耍踉耪酒鹄矗匆蛭ε拢确⑷恚炙さ沽耍芯跬飞弦涣梗郧挂丫ピ诹怂拿夹摹?p>

“我要蘀我姐姐讨回公道!”秋茵手里的猎枪用力一推,几乎将袁德旺推躺在了地上,他惊恐地睁大了眸子,眼睛瞄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大哥,话都说不出来了,大哥不能再为他撑腰,他失去了主心骨,裤裆里一湿,竟然吓得尿了。

秋茵看着袁德旺裤裆里湿痕在渐渐扩散,心里满是轻蔑,原来这小子就这么大本事,没了他哥撑腰,他根本什么都不是,废物一个。

“放,放过,放过我吧…。”袁德旺已经没有力气移动了,身体筛糠一样地抖着。

“放过你?你为什么当时不放过我的姐姐?”秋茵的鼻子一阵阵酸涩,他这是在恳求她吗?破房子里,姐姐夏冬青也一定恳求了他,让他放她回去,可他并没有停止兽行,还是不顾夏冬青的感受,残忍地对待了她。

想着姐姐,秋茵的眼睛湿润了,手指扣动了扳机,里面还有几颗子弹,但现在夏二小姐只需要一颗,就可以让这个人渣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第395章饷蛔(08:28)

扣动扳机的声音,让袁德旺崩溃了,他竟然大哭了起来,鼻涕眼泪一把把地流了出来,大声地喊着他的哥哥,让他哥哥救救他,他还不想死。

秋茵没想到袁德旺会哭成这个样子,鼻子好像漏粉了一样,一条条地拉着长丝,衣襟上湿漉漉的一片,裤裆里也湿透了,尿液流在了地上,他这个样子真让秋茵感到恶心,他有胆子对夏冬青施暴,竟然没胆子承担。

“别杀我,夏二小姐,夏二小姐,求求你…”袁德旺悲声地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