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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云猜的没错,苏小羽的确去了玉屋。

白玉愣愣地看着走进来的黄衣女子,皇上刚刚派人出城去找王妃,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别告诉他们我在这里。”苏小羽双眸染上血色,一字一字,缓缓地说道。

白玉愣愣地点头。

苏小羽收起血瞳,施展轻功直接飞向第十三号隔间,推开大门,轻轻踏上白玉地板,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宝宝,这里是你爹爹的老窝,很奢侈,对不对?”苏小羽抚着自己的肚子,凉凉地说道,察觉到手心被顶了一下,眼里尽是温柔。

“小白,宝宝才三个月就能听得懂我的话,是不是你的功劳?”苏小羽坐在床上,把小白拎了起来,好奇地问道。

小白犹豫了一阵,眸光闪烁着,点头。

苏小羽有些感激地对它笑笑,“谢谢你。”

小白挠挠脑袋,嗖的一下窜进她的衣袖。

“宝宝,你爹爹是坏蛋,所以我们找到他以后,故意躲着不让他找到,好不好?”苏小羽躺在床上,柔声抱怨着,胎儿又动了一下,仿佛是赞成了她的提议。

苏小羽眯着眼笑了,缓缓闭上了眼睛。

走的那么干脆,还设个阵法困住她…她苏小羽从来都是小鼻子小眼睛,走着瞧。

而司千焕那边,一个月的时间,大军已然抵达边境,而司千焕和白术更是在十天前赶到云城之外的飞云关,开始部署一切。

烟国和凌国的大军近日也赶到了边关,已经朝烽国下了战书。

“孙将军,明日你就带着一万士兵去…”司千焕在地图上指点着,沉声与孙将军说话,虽然褪下了战袍,但身上铁血的气息却未散,俊美的脸上也是前所未有的刚毅,此时的他,是冥王,一个为国征战的主帅,而不是那个闲闲度日的司千焕。

白术也差不多,认真地看着地图,时不时提上几点意见,突然听到异响,抬手朝帐外抓去,抓进一只信鸽。

“这是,白家的信鸽。”白术看出信鸽的出处,眼里闪过疑惑,有什么大事,皇帝用的都是皇家的信鸽,除非是私事…难道苏小羽出事了?

“找我说的去做,先下去吧。”司千焕心一紧,表情依旧平淡,在军中他都是说“我”,在他眼里,只要在这军营里,都是为国拼命的好儿郎,不需要分什么身份等级,这也是他当年能在军中建立那么高威望的原因。

几位将军抱了抱拳,转身离开。

“小羽跑了。”白术见人已经走了,迅速扯下信鸽上的纸条,震惊地说道,怎么可能,白藜不是设了阵吗?

“她强行毁阵。”司千焕脸色一变,沉声说道,心里生出了怒意,她还是没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对不对,强行毁阵,她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白藜你先别急,曲吟说,小羽没事。”白术赶快安抚,不然这军帐一会儿都要被毁。

司千焕脸色一僵,有些不信,夺过他手里的纸条,看了一遍,才松了口气,“原来是血渊。”

神器的传言果真不虚,虽然血渊平时看上去没什么不同,但它帮小东西毁了那阵法,也证明了它的本事,否则小东西就算用上了血瞳诀和落梨诀,都不可能毁掉那阵法。

“早知道,还不如带着来。”白术凉凉地说道,反正苏小羽的肚子也没橙儿那么大,走慢一点也没关系。

司千焕垂眸不语,良久,才苦笑道,“我错了。”一个月未见,他对小东西的思念不会比她的少,每天他都能感受得到小东西心里的阴郁和迷茫,一个月来只增不减,让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当初就不该狠心把她抛下。

“我去外面巡查一下。”白术瞥了他一眼,挑眉,很自觉地给他留一个地方沉思。

司千焕靠在榻上,从怀里掏出一只桃木簪子,脑中似乎又出现了当初他为她盘发的场景,刚毅的脸上染上柔情,薄唇微微上扬,若再有一次,他还是会选择把小东西留在王府,给倔强的她设下一层阵法,不同的是,他会把血渊一起带走。

小东西啊,还真是不乖,她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顽劣的孕妇,肚子里还有孩子,仍敢这样胡来,教他抓住了,定要狠狠地打她的屁股。

也不知道小东西能不能照顾好自己,这段日子都是他亲自照顾她,就算她身边带着西云,还是忍不住担心。

“来人。”司千焕突然起身,冷声唤道。

“王爷,有何吩咐?”一名黑衣男子跪倒在地,恭敬地说道。

“带上百人,找到王妃。”司千焕淡淡地吩咐道。

“是。”黑衣男子应道,闪身离去。

司千焕手下有两千精兵,他们一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精英,只听司千焕的命令,就算是冥王令也不能调令这两千人,而刚刚的黑衣男子,正是这支队伍的首领。

“小东西,最好乖乖让我找到。”司千焕温柔地看着木簪,抚上溢满思念的心口,无奈地叹道。

远在陵城玉屋里沉睡的苏小羽,也抬手抚上心口,美眸轻轻抬起,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良久,皱了一下鼻子。

“臭男人,气死你。”三个月后,云城。

云城在烽国最北边,因常年安定,所以对外交往比较频繁,商业也发达,城的规模和人口都不亚于风夕城。

彩云阁是云城最大的客栈,客流量很大,客房常常爆满,可贵的是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秋天的日光带着些萧索的余烈,不像春日的温和,也不似夏日的炎炎,彩云阁二楼雅间,木窗大开,阳光很轻易地就照进了雅间里,抚上软榻上女子的绝世容颜,女子轻轻阖上眼,长而密的睫毛截住日光,在眼下留了淡淡的青影,小脸圆润不少,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染上自然的红晕,妩媚动人,一身水红色的长裙略显宽松,小腹处隆起,看样子应该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

“小羽主子,好消息啊!”门突然被人推开,跑进一个青衣少女,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不是西云又是谁?

“说说。”苏小羽睁开眼,似笑非笑地瞅着她,白皙的手习惯性地抚上自己的肚子,脸上尽是温柔,孩子已经六个多月了,肚子胀的老高,她离开时,皇姐的肚子差不多大,走起路来都笨拙了些。

西云坐下喝了口茶,嘟着小嘴说道,“小羽主子,有两个好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冥王亲自上阵,首战告捷,以少胜多,将烟国和凌国大军打得溃不成军,拔营后退,是其中一个,对不对?”苏小羽拿手支着脑袋,淡笑着说道,焕的本事她从来没小看过,但仅凭五十万大军对抗对方一百二十万大军,还能杀敌二十万,将其逼退,真的很棒。

“小羽主子,你怎么知道的?”西云诧异地问道,小羽主子不是成天就躺在里面养胎么?

“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苏小羽凉凉地说道,她又不是没生耳朵。

西云干笑两声,神情突然变得激动,一双大眼都放光了,“小羽主子,公主昨日生了个女娃娃!”

“皇姐生了?”苏小羽也开心地笑了起来,算算日子,皇姐这应该早生了一段日子,小曲儿在,应该没事。

西云点点头,“生了,昨日皇上便飞鸽传书,把喜讯传给了王爷和白术,想要白术给孩子取名字哪!”

“白术恐怕是乐坏了。”苏小羽失笑,有些期待地看向了自己的肚子。

西云见此,试探性地问道,“小羽主子,小主子还有三个月也要生了,您真的不见王爷?”

这段日子,王爷可是发了疯似的派人找小羽主子,不过小羽主子会血瞳诀,就是有人找到了,回去之后也什么都不知道了,边关又乱的很,王爷就算有白术帮忙,也是分身乏术,不能亲自来找主子,因此,这三个月来,小羽主子倒是偷偷见过王爷一次,可王爷一次都没见过小羽主子,真是可怜,听说主子的爹娘带着念念公子也一路寻来,没见到主子,只能去飞云关跟王爷汇合了。

苏小羽眸光闪了闪,划过一丝狡黠,红唇微微勾起,轻哼,“他和白术不是好兄弟么,白术看不到皇姐生孩子,那他也看不到我的宝宝出生,不见。”

“好绝情。”西云为司千焕抱不平,王爷也很可怜的好吧。

“他敢丢下我,我干什么不能绝情,我有宝宝就好了。”苏小羽冷哼,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肚子,满意地感觉到小家伙踹了她一下,不由笑得更开心,小家伙倒是挺向着他娘的。

西云看着苏小羽开心的笑脸,嘟了嘟嘴,凑了过来,也摸摸她的肚子,感觉到小家伙动了,也开心了,“不见就不见吧。”

苏小羽眼里闪过笑意,指了指桌子上的玉簪,“乘风送过来的,他有事,这次就不多留了。”

她的行踪瞒着所有人,但没瞒着小曲儿和乘风,一是让小曲儿放心,让西云开心,二是两人都不会出卖自己。

西云小脸一红,扭扭捏捏地拿过玉簪,碎碎念一番,把它宝贝地收进怀里。

“唔,皇姐叫白术给孩子起名儿,那我的宝宝,名字我来取好了。”苏小羽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叫司大羽。”西云声音清脆响亮,被赏了两颗白眼,默默地底下了头。

“女孩儿叫司玉晨,男孩儿叫司钰宸,小名儿都叫小梨。”苏小羽拿手指蘸了茶水,在桌子上认真地写着,眼里尽是温柔。

小梨…她和焕是在梨树下相遇的。

西云眨着大眼,点头,“好听。”

“你西云阿姨都说好听了,小梨,你觉得呢?”苏小羽眯着眼笑,轻声问道,小家伙踢她一脚,表示满意。

睡醒了的小白正巧看见这一幕,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娃还呆在肚子里,小羽怎么就想到取名字了,分了男女,万一生个不男不女的呢…开玩笑。

苏小羽温温柔柔地看着桌子上的字,瞟见在桌子上扭屁股的小白,狡黠地勾起了唇角,“西云,给我纸笔。”

西云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地拿来了纸笔,然后动手为她磨墨。

苏小羽大笔一挥,把男孩儿和女孩儿的名字端端正正地写好,然后找来前些日子买来的雕刻着梨花的玉盒,小心翼翼地把纸折好,放进盒子里,再锁上,放到小白面前。

小白疑惑地看着苏小羽,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玉盒。

苏小羽嘴角一抽,敲了下它的脑袋,凉凉地说道,“把这个玉盒放在司千焕军帐外头。”

小白白眼一翻,差点晕过去,小羽这是嫌白藜脑袋还不够大,故意再给他添堵么?

西云也忍不住在心里谴责自家主子黑暗的用心,见不到人,见不到孩子,送个名字给你瞧瞧,明着看是好心,再往深里瞧了,不明摆着是要气死王爷么?

人不给见,孩子不让看,现在连名儿也不必想了。

小白鄙视地看了眼跟自己的肚子对话的漂亮女人,咬住玉盒上的锁,蹬腿跑走,可怜它一只神兽,要被当做信鸽子使。

飞云关。

“哈哈,白藜,我有女儿啦,橙儿给我生了个女儿!”白术刚打开纸条,人还站在军帐外面,就喜不自禁地大喊了起来,眼里全是激动,心中又有些落寞,橙儿给他生了孩子,可他连陪着她生孩子的机会都没有,不由对烟国和凌国多了分怨恨,并暗中发誓,下次橙儿生孩子,他一定不会错过。

“恭喜恭喜,恭喜副帅喜得千金。”刚好路过的几位老将军被他的架势吓了一跳,毕竟副帅从头到尾都是淡然冷静,这样喜形于色,还是第一次,惊讶过后,全都上来道喜。

大军旗开得胜,副帅又喜得千金,今晚真要给将士们加餐才好,只是,主帅这几个月来都是冷脸,不知道会不会同意。

“吩咐下去,让厨子给将士们吃点好的,银子我出!”白术美滋滋的说道,笑吟吟地走进了主帅的大帐。

司千焕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地形分布图发呆,原本白皙的脸黑了一点,多了些男人味,五官也比之前更加轮廓分明,硬朗的样子愈发引人心动,只是他俊美的脸上蒙上淡淡的迷茫,低垂的眸子掩住其中浓浓的思念和落寞。

见白术喜滋滋的走进来,眼里多了分疑惑,声音也比在陵城的时候低哑了许多,“怎么了?”

白术喜悦的表情僵在脸上,眨了眨眼,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白藜,你刚刚一直在发呆?”

自从知道苏小羽开始躲着他开始,没事的时候,他都在发呆,有时候可以一个人坐一整天表情都不变一下,可刚刚他的声音不小,他也没听见?

“说。”微微蹙眉,声音里带着些不悦,他也不是故意要发呆,只是每每想到小东西,就会失神,他自己也控制不了。

“你皇姐生了个女孩儿,让我给取名字。”白术想到这件事,又笑弯了眼,激动地说道。

司千焕一愣,难得露出了笑容,“恭喜了。”笑着笑着,眼里落寞更深,小东西再这么躲下去,岂不是连生孩子也不打算告诉他了。

“你也别太着急了,总会找到的,而且凭她的本事,不会有事的。”白术看出他的心伤,叹了口气,收敛了些喜色,免得太刺激他。

“她当然不会有事,一天比一天开心。”司千焕苦笑,抚上自己的心口,他们之间有感应,她开心,他一定会知道,每晚,他就品尝着她的喜悦,慰藉被思念折磨得快要发疯的心,小东西会开心,应该是为了他们的孩子吧。

白术蹙眉,有些不满,“她这次做的有些过火了。”不过孕妇比平时会任性很多,苏小羽本身又霸道,白藜不告而别,是真的气着她了。

“你想给我外甥取什么名字?”司千焕收敛心神,淡笑着问道,挺想看看这个孩子。

白术挑眉,仿佛在回忆什么似的,嘴角勾起,脸上蒙上一层轻雾,良久,温柔地说道,“白曦,橙儿的出现,我的生命才有了晨曦。”

“原来我在你的生命中是黑夜。”司千焕皮笑肉不笑,打趣道。

“你还是源泉。”白术白他一眼,轻哼,不过,若没有白藜,他也许会浑浑噩噩过一辈子,练武,然后,运气好点当个神…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白术美滋滋地把信回了,爱抚信鸽几下,把它放走后又回了帐篷,见司千焕又开始发呆,无奈地蹙起了眉。

“小白?!”

第123章:幼稚夫妻

“小白?!”

百里言的惊呼传来。

白术诧异地“啊”了一声,再抬头,眼前已经没了司千焕的身影,按了按自己眉心,跟了出去。

“阿泽已经去追了,不知道追不追的上。”百里言看着跑的不见踪影的苏泽和天鹰歌,期盼地说道,若能追上,就可以见到女儿了。

司千焕脸色冰冷,眼里染上雾气,薄唇紧抿着,良久,干涩地开口,“追不上的。”小白的速度,他也望尘莫及,小东西让它来,就是不想他找到她,狠心的小东西。

百里言失望地低下头,突然看到地上摆着一个精致的玉盒,眼睛亮了亮,“小焕,羽儿送来个玉盒。”

司千焕垂眸,迅速把玉盒吸入手中,定定地看了它良久,才把它打开,仔细看,手还有些发颤。

“男孩儿叫司钰宸,女孩儿叫司玉晨,小名是小梨,心情好了,带来见你。”白术凑过头,轻声读出上面的字,然后嘴角不停抽搐,完了,这次小羽连孩子也不给白藜见了。

司千焕眼里凝聚着狂风骤雨,脸色冰冷到了极点,冷冷地看着远处的山峰,身后的军帐轰然倒塌,而后,他丢下玉盒,捏着纸条翻身上马,朝云城的方向奔驰而去。

“伯母,小羽这次要完蛋了。”白术见百里言小心翼翼地捡起玉盒,好心提醒。

“她活该。”百里言轻哼,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三个月不见,也不知道那丫头过得好不好。

苏泽也回来了,见百里言哭了起来,蹙眉,紧张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们的好闺女给小焕的孩子取了名让小白送来,说是孩子都不准小焕见了。”百里言气得眼泪又掉了起来。

苏泽一个头两个大,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笑着看向白术,“小术,恭喜了,终于当爹了,这飞云关我还应付得来,你回去看看?”

“不必了,白藜在这里,我不会走的。”白术摇了摇头,他在信上说给他画一张孩子的画像,他看着就心满意足了。

苏泽点头,也没多说,小声地哄着百里言。

天鹰歌也赶了回来,天折宫的轻功是最顶尖的,除了白松岭和司千焕,恐怕其他人都自愧弗如,但他也摇头,只能说小白的速度不是人能赶得上的,人家毕竟是神兽。

“你闺女好本事,传信都用神兽,浪费。”天鹰歌说的是实话,但很显然,说的不是时候,三个人都恶狠狠地瞪他。

当晚,整个军营里都洋溢着喜悦,因为副帅喜得千金,又自己掏腰包,给将士们吃了大餐,连被俘虏的人都有些动容,美中不足的是,主帅不在。

而司千焕,也顾不上换下粗布便装,快马加鞭,在傍晚的时候赶到了云城,许多商贩都收拾东西回家吃饭了,又没到夜市开始的时辰,所以街上人不多,司千焕茫然地看着四周的景物,牵着马,慢慢地走在街道上,在站到彩云阁门前时,顿住脚步,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看着里面的目光也开始灼热。

大步冲进彩云阁,顺着自己内心与小东西的感应,慢慢上了二楼,待站到雅间的门前时,眼眶不禁湿润,小东西,应该在里面吧,抬手,想要推开门,却被一道声音阻止。

“王爷,好久不见啊…”西云干笑着,看着王爷越来越阴冷的目光,背脊一阵阵发凉,抬手,摇了摇手上的黑色布条,快速说道,“小羽主子说,你要是不蒙上这个,她就从窗户跳出去。”

司千焕脸一黑,咬牙把布带绑好,踹门走了进去。

“真是沉不住气,小白刚回来,你就到了。”苏小羽笑眯眯地看着眼前几月不见的男人,说好的心平气和一点也做不到,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捏紧了自己的手,逼自己声音平稳,不蒸馒头争口气!

司千焕垂眸不语,薄唇紧抿,已经发白,袖子为了干活儿,挽了起来,遮不住紧握的双拳。

苏小羽感受得到他的心绪起伏有多大,眼眶更热,借着晚霞,细细打量着他,黑了,瘦了,更有男人味儿了,从没见他穿过粗布衣裳,不过很干净,他穿起来也很好看,白术说他有洁癖,唔,上次偷偷去看他,见他跟士兵一起挖泥,应该很难过吧,他对士兵真的很好,总结一下,是个好元帅,但,他是个坏相公!

“羽儿,揭下来好不好?”

低沉的声音,自以为很平静,但颤的厉害,三个多月不见,那种思念,那种寻不到的心慌…就是蒙着黑布,他依旧能感应得到她的存在,嗅的到她身上暖暖的香味,这个一直躲着自己的坏家伙,终于肯出来了么?

“不好,我跟宝宝说过,绝对绝对,不要你再看到我。”苏小羽赌气地说道,声音里已经染上了哭腔,对,她就是坏心,故意让小白去送那张纸条,因为她知道,司千焕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跑过来找她,说穿了,自己就是想他想的要命,每天都在自欺欺人而已。

“那…让我摸摸你。”司千焕不生气,知道她心里委屈,有些心疼,顿了顿,温柔地说道。

苏小羽咬住下唇,抬眼眨掉眼泪,上前几步,笨拙地走到他身边,小手握住他粗糙许多的大手,慢慢地,挪上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轻哼,“我说过,不让你见我,所以,只给你摸摸宝宝。”

司千焕差点笑出来,无奈地勾起唇角,抚上她的肚子,想着她这三个月来肚子照顾着孩子,心又开始揪痛。

“宝宝,这个是你没良心的爹爹,打个招呼。”苏小羽戳戳自己的肚皮,笑吟吟地说道。

司千焕这次真的是笑了,六个多月大的孩子,还养在娘亲的肚子里,哪里是小东西说什么,她就做什么的,可是掌心被什么东西戳了两下后,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转为呆愣,随之而来的,是狂喜,单膝跪地,拿耳朵贴在了苏小羽的肚子上,起身唤道,“宝宝?”

小家伙好像是不愿意搭理这个成型后就没跟自己说过话的爹爹,不过苏小羽又再肚子上戳了一下,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抬起小脚,摸索着在他脸上踹了一脚。

“羽儿,我们的孩子,听得懂说话,他、他会动了…”司千焕喜不自禁,紧紧地拥住苏小羽,激动地说道,呼吸也有些紊乱。

“你丢下我一个月之后,宝宝就会动了。”苏小羽凉凉地说道,见他开心,忍不住勾起唇角。

司千焕一愣,眼里划过内疚,苦笑,“羽儿,我不该不告而别,不该设阵困你,但你也不该强行毁阵,若血渊没有发挥它的力量,你会受伤。”

居头功的血渊亮了亮,被小白没好气的拍灭,它才是主谋,啊不,是大功臣好不好!

苏小羽抿唇不语,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还是推开了他,背过身,擦掉眼泪,冷声道,“好了,孩子也给你看了,该走了。”

“羽儿,我来,不是看孩子的。”司千焕咬牙,差点气得把她抓过来揍一顿,小没良心的,这就让他走了?

“哦,原来你连宝宝也不想见,那赶快滚。”苏小羽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凉凉地说道,察觉宝宝踢了自己一脚,无辜地抿唇。

小白听着苏小羽的话,直接蒙上了眼睛,它一点也不想看到白藜发怒,不是血溅当场脏了它的毛毛,就是少儿不宜脏了它的眼睛。

“苏小羽,转过来。”司千焕一把拽开黑布,目光胶着在她丰腴了一些的背影,如他所想,她把自己照顾的很好,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怒意,但更多的,是眷恋和想念,张开,声音低哑温柔。

“我一向言出必行,说了不见,就是不见。”苏小羽咬唇,轻声说道,感觉得到背后灼热的目光,嘟嘴,不满地抱怨,“你犯规,所以赶紧的走,不然,别怪我翻脸。”

“羽儿,你已经翻了三个月的脸。”司千焕冷哼,人已经走到她身后,轻轻地,从后面把她搂进怀里,垂眸,见她低垂着脑袋,长发把她的脸遮住,笑容有些无奈。

苏小羽不说话,也不挣扎,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肚子,良久,才认真地说道,“有宝宝陪着我,我一点也不想你。”

司千焕无声地笑开,煞有其事地“嗯”了一声,宠溺地说道,“只是我想你,很想很想,满意了么?”

“不满意。”苏小羽冷哼,拍开他的大手,朝前走了一步,淡淡地看着窗外。

“那我要这么做,你才能满意?”司千焕好脾气地问道,也不上前,怕真的把她给惹毛了,得不偿失。

苏小羽水眸含泪,却是笑了起来,“你先向后转,然后向右转,找到楼梯,下去了,我便原谅你。”

司千焕苦笑,眼里尽是无奈,细细琢磨着她的话,突然眼睛亮了,嘴角高高扬起,道了声“好”,转身走了出去,重新站在了彩云阁的大门前,一抬头,就看见一张笑吟吟的小脸,只是眼睛那里泛着水光,轻轻张开双臂,温柔地笑了。

他若下来,她就原谅他,他若不带黑布,她就从窗户上跳下来,心软的小东西,嘴巴却比什么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