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叔,这个是送您的。”将其中一包好茶递了过去。

老马头接了过去,隔着纸包闻了一闻。“呦,这可是好东西啊,挺贵啊,大叔可不能收。”说着,便又塞给了涟漪。

“不贵,便宜着呢,我家衣服太多,穿不完回头又过时了,就捡了几件不喜欢的当了,换钱买了些东西,马大叔可不能推辞,这也是做小辈的一片心意。”

老马头感动,他只是苏家酒厂的长工,却被苏家小姐这么尊敬,自然感动非常。“涟漪丫头,以前是大叔误会你了,你是个好姑娘。”由衷地说。

涟漪笑笑没说话,借着回身整理东西,脸上的笑容褪去,换为沉思。如果她没看错,刚刚有人跟踪她,从药房出来后,就一路追随。

她以为这些人要打劫,便一直往人群里走,但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人衣服干净整洁,衣料考究,不像是一般匪人,倒是像大户人家的下人。

“哦对了,涟漪丫头,刚刚我送酒时,有个丫鬟姑娘来问我你去哪了,说几日不见,想你了。”老马头赶忙道。

“丫鬟?想我?”涟漪一愣,竟有种强烈的预感,今天那些人是李府的人,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题外话------

Tamyatam(3钻)我是潇潇慕雨(11花)liyuming2009(5花)乔依霏霏(1钻)azraelkkk(5花)霍钱钱(100赏)huangyin0927(1票)

丫头会说,爱在心头口难开吗?(因为丫头害羞嘛~)爱死你们啦!

027,锦儿

接下来的几日,苏涟漪很忙,由赵氏帮忙请了人,重新翻修了房子。

女魔头家修房子,前几日是没人敢去看热闹的,但后来涟漪家房子造型独特的消息不胫而走,便有几个胆儿大的人来看,发现苏涟漪根本不在家,于是就有越来越多的人跑来,看这房子到底有什么独特之处。

正在重修的房子中只留了大虎在,涟漪则是带着剩余海带和小碾跑到了孙家,和吴氏一起研究如何将海带磨成粉末。

苏家村是个本家村,乡里乡亲的都认识,涟漪不想装成本尊那样的混蛋,又不想因自己的改变而引起轩然大波,便只能躲着。苏家村注定只是她短暂停留之地,她不想与众人有太多牵扯。

这磨药的小碾和磨面的石碾作用原理相同,但因是个精细活,所以这小碾自然也比石碾精致许多。

吴氏是个过日子的好手,炒的一手好菜,种了一手好田,磨麦子点豆腐,手到擒来,让涟漪好顿佩服。在吴氏的帮助下,干海带先是用药杵捣碎,而后用小碾一点点成功磨成粉末。

“涟漪妹子,这好好的海菜,为啥要磨成粉?”吴氏不解。

涟漪微笑,将孙家的盐罐拿了来。“即便是孙大哥缺钾,也不能日日吃海菜,补钾是长期的,非一时半刻就能补全,海菜虽不贵,却无处可买,只能去遥远的渔村购买,但若是将这磨成粉的海菜与盐混合,既易于保存,又能节省许多。”一边慢慢说着,一边将海菜粉一点点倒入盐罐中,用筷子轻轻将两者搅匀。

吴氏看着面前的苏涟漪,几乎忘了从前苏涟漪的模样,此时的她,长发被巾子仔细包裹在头顶,留了几根俏皮的乌丝垂在雪白的面颊上,清澈的眸子永远淡然平和,潺潺而语,不急不缓,只要在她身边,就能奇迹般心神宁静。

“涟漪妹子,你…你这么帮助我们家,让我们怎么感谢你,回报你?”想到这几日苏涟漪来来回回查看孙大海的病情,分文不收还送了许多野味和海菜,眼圈红了起来,伸手抓住涟漪的手,不肯放开。

涟漪笑笑,轻轻回握她的手,其实吴氏此时也就三十出头,但外表却沧桑,看起来要接近四十,干瘦的手上满是茧子。“孙大嫂你言重了,人生在世,谁能保证一帆风顺?今日我帮了你,也许若干年后我落难,你也会来帮助我。不是吗?”

吴氏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连连点头,“啥也不说了,涟漪妹子,只要以后你能用到我们孙家,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在所不辞。”

涟漪哭笑不得,“孙大嫂你真是言重了,这只是举手之劳。”

吴氏却不顾涟漪的推辞,手一伸,将孙小锦召了来,“锦儿,跪下。”

涟漪一愣,“孙大嫂,你这是干什么?”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虽然孙小锦才不满九岁,但早熟懂事。听见母亲的命令,便乖乖跪了下来。

“锦儿,涟漪姑娘对我们家恩重如山,你发誓,这一辈子要听从涟漪的话,像孝敬亲娘一般孝敬涟漪姑娘。”吴氏认真道。

“别…孙大嫂,这可使不得。”涟漪赶忙挣脱了吴氏的手,想把孙小锦拉起来。

锦儿虽不说,但心里却和自家娘亲想的一样,如果没有苏涟漪的出手帮助,想必父亲早就不行了,他们孙家也算是完了。“黄天在上,我孙小锦对天发誓,这一生都孝敬涟漪姐姐,听涟漪姐姐的话,否则…死无全尸。”稚嫩的嗓音,说出的却是铿锵有力的誓言。

苏涟漪彻底无语了,“锦儿快起来,不用发毒誓,我真的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她怎么会想到,未来的一生,孙小锦真的就如同他的誓言所说——一生跟随、效忠,若没有孙小锦,苏涟漪便会香消玉殒于一场浩劫。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孙家老太太也站在一旁,抹着眼泪。

将孙小锦拉了起来,这才第一次好好打量这个孩子。

孙小锦虽因营养不良而面黄肌瘦,但个子却是很高的,皮肤黑黑,五官清秀,尤其是他那一双超越年龄的早熟眼神,很坚定、执着。

“涟漪姑娘,以后锦儿也算你半个儿子,我们孙家上下都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一道男声从里屋门口传了出来,声音稍显虚弱,但已有了中气。原来是孙大海听见屋外人的对话,支撑着走了过来。

经过几日的调养,他已经不用人搀扶就可下地慢慢行走,恢复得很快。

涟漪无奈,赶忙叉开了话题。“孙大哥,你今日可有无力、呕吐的感觉吗?”

锦儿赶忙跑去搀扶,却被孙大海婉拒。“没有,今天我感觉很舒服,脑子也很轻快了,心跳得也不那么厉害,真没想到,涟漪姑娘还是名神医。”

涟漪笑了笑,站起身来,“哪是什么神医啊,就是碰巧听过这个病症罢了,这几日孙大哥可以增加一些运动量,估计没几天就能完全恢复正常了。你们忙,我先走了。”

“涟漪妹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吴氏忙问。

“去看看地,最近大虎忙着翻修房子,地里没人照顾,我去弄弄。”就如她所说,这几日苏涟漪还真是勤勤恳恳的伺候菜地,浇水除草的。不是她热爱劳动,而是找机会减减肥。

连日吃素、多运动,外人虽看不出来,但苏涟漪却能感觉到自己瘦了,原本紧绷的衣服,现在穿起来松了许多,再接再厉。

“我陪你一起去,两个人拾到也快一些。”吴氏赶忙从门后取了农具。“我家有多余的农具,你就不用回家取了,从这儿走也近。”

“好,那就麻烦孙大嫂了。”涟漪笑眯眯地接受了,有吴氏这个种田好手在,她也能多学一点种田经验,顺便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锦儿也跟着两人去了地里。

一晃,一天就过去了,太阳落了山。

涟漪婉拒了吴氏的邀请,独自在田地里散步。

这个时间,地里空无一人,都回家吃晚饭,放眼一望平整的田地让人心旷神怡,云被落日烧得通红,半红半蓝的天空,美得无法用言语描述。

苏涟漪就这么逛着,默默计划着未来生活,虽然前途未知,却也有种别样的冒险情趣。

当天大黑下来,涟漪估量着修房的工人已经离开,这才回家。

五天的时间,房子已焕然一新,工人们按照涟漪设计的图纸,将原本一个空旷的大房间分为若干小份儿,虽不如之前的亮堂,但功能齐全。

“大虎,这几日你辛苦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后,为大虎泡了一壶好茶,递了过去。

“恩。”大虎也不客气,接了过来,但他心里却如明镜,这苏涟漪是不想和本村人有太多交往,并非偷懒,这几日的田地,她日日照顾。

两人在天井中吃完晚饭,喝完茶,默默无语,而后很默契地收拾桌子碗筷,分别回屋睡觉。

谁能想到,第二日,整个苏家村竟传起了谣言——苏涟漪在县城搞了个野男人,不贞!

------题外话------

感谢:潇湘云情(2花)半半仙儿11(188赏)tamyatam(1钻)MUA~

028,谣言

大清早吃完早饭,大虎扛着农具准备下田。

一出院门,敏锐发现不远处有几个人埋头讨论着什么,还时不时向他的方向看。他刚一看过去,那几人又赶忙躲进了墙角。

大虎微微眯了眯眼,在记忆中找寻那几人的身份,想起前几日自家修屋时,他们来看过热闹,应该是苏家村人,便放下心来,关了院门,转身离开。

随着越来越靠近自家田地,大虎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越来越狐疑。这绝不是他的错觉,这些人就是在讨论他!问题是,他有什么可值得讨论的?

与此同时,另一边,涟漪收拾好了碗筷,泡了一把豆子在水盆中,晚上准备割些猪肉炒青豆。打了一盆水,将抹布润湿,开始上上下下擦灰,打扫房间。

院门却被人推开,有人冲了进来。

涟漪一挑眉,在本尊的恶名下,还有人敢擅闯她家?难道是本尊的三弟苏白?

“涟漪妹子,涟漪妹子,不好了。”那人惊慌地喊着,是吴氏。

涟漪扔了抹布,赶忙出了屋子,“孙大嫂,今儿没去上田?”这个时间,孙大嫂应该在田里干农活才是。

一身粗布衣打着补丁的吴氏满脸焦急,见到涟漪后,才松了半口气,“涟漪妹子大事不好了,现在外面到处在传,你在县城有了相好,在…在…搞破鞋。”吴氏是个传统的妇女,对于她来说“搞破鞋”这三个字,想都不敢想。

苏涟漪一愣,“哦,我知道了,没什么大事。”难道本尊真在县城有相好?不可能,本尊那么喜欢李家二公子,连家里的男人都不碰,怎么可能有相好。

吴氏大吃一惊,一把拉住涟漪的手,“妹子,你傻了吧?这可是不贞啊!”

在古代,“不贞”罪名,足可以要女人的命。

看吴氏急得一张干瘦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涟漪心中大为感动。这个时候肯登门通知,都是真心交往之人罢,否则第一时间不是通知而是撇清干系。

想到这,涟漪脸上的笑容更是温和,牵着吴氏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孙大嫂,那你认为,我是那种乱搞的人吗?”

“当然不是,涟漪是个好姑娘。”吴氏斩钉截铁。

苏涟漪放开她的手,打开衣柜,在一堆堆的衣服中,挑选了两件深颜色稳重的衣服,拿起来在吴氏身上比量了几下,“这衣服,孙大嫂穿定然是肥大了些,回头有时间改改,那件深灰色的是给孙大婶的,两件衣服能裁下一些布来,看看能给锦儿拼条裤子不,反正颜色都是深色,男孩子穿也没什么。”一边比量,一边自言自语,完全置身事外。

吴氏急得都要哭了,“妹子啊,女人的名声可是背一辈子,若是大虎信了,休了你,以后你可就是被人要了,走在街上都…让人戳脊梁骨。”

涟漪比量好了,定下了两件衣服,便细心叠好,“孙大嫂别着急了,我也不是没被人戳过脊梁骨,没什么可怕。”将叠好的衣服往吴氏怀中一揣,“孙大嫂去忙吧,赶紧去伺候田,下了田好改衣裳。”

说着,便把还在喋喋不休的吴氏推了出去。

吴氏无奈,走了,涟漪家终于静了下来。

涟漪若无其事地进了屋,拿抹布继续擦灰,不大一会,又有客到,是赵氏。

“涟漪啊,大事不好了。”和吴氏一样,赵氏也是一派慌张,能看出是从地里直接跑来得,还穿着下田穿的衣服,脚上的布鞋满是泥泞。

苏涟漪噗嗤一笑,心中不免要感谢那几个造谣之人,让她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这个时间跑来通知她的人,都是真心为她,不怕被连累的。

拉着赵氏进屋,涟漪一边安抚一边为其沏茶,说了好一会,算是把赵氏哄好了,也送出了院子。

涟漪很淡定地继续进房间收拾屋子,不大一会,院子门又响了,有一道男声哭爹喊娘地叫开了,“姐,姐…大事不好了…”

涟漪放下了抹布,走了出来,看见苏白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白胖白胖圆滚滚,一个不小心差点摔倒如同球一样滚进来。

涟漪对这便宜弟弟无感,说他好吧,他还随着本尊作恶多端,说他坏吧,却又对姐姐言听计从。“我知道什么事了,你可以出去了。”涟漪板下了脸,直接对其下逐客令。

苏白一愣,看着面前的二姐苏涟漪,脸还是那个脸,身形也还是那个身形,怎么就如此…陌生?

“姐…他们说…他们说…”苏白惨兮兮地伸手指着院外。

涟漪一挑眉,“这谣言是谁传出来的?”

“不知道。”苏白摇头。

苏涟漪丝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脚,“不知道就去查啊,你是来帮我的还是来给我添堵的?”

“是…是…姐,我现在就去。”被苏涟漪狠狠踢了一脚的苏白,非但不生气,还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院子。

小院子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涟漪叹口气,不知道第几次进了房间拾起抹布,继续刚刚未完成的活。

把自己的屋子收拾好,来到了大虎的屋子。出乎她的意料,大虎的房间非但没有一丝邋遢,相反十分整洁。那被子叠得整齐,床单平得无一丝褶皱。床对面是桌子,上面工整摆放着文房四宝。

涟漪微微垂眼,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若他是匪,却又喜欢这文墨,说是文人,却又浑身散发出慑人的杀气,奇怪。

“你在找什么?”突然,从门口响起冰冷冷的声音,把正在沉思的苏涟漪吓了一跳,赶忙回身一看,原来大虎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到了门外。

扬了扬手中的抹布,“我在打扫房间,放心,我对你身份没丝毫好奇,你就别多想了。”说着,便转身出了房门。

大虎随后将房门关上,不大一会,换了一身干净衣衫。“你知道传言吧。”

“恩,知道了。”涟漪点头。

“知道是谁传的吗?”又问。

没有所有人预料的质问和解释,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就是这么干净利索。

涟漪微微一笑,垂下了眼,“八九不离十。”

------题外话------

感谢看官:叶词(111花,9钻)

乔依霏霏(5钻)hongchenlu么么哒

tinalinda小花花~

自然不能落下每日一钻的tamyatam亲爱的。

029,诬赖

029,

“是谁。”大虎问。

“应该是赵大铁和李二癞,”苏涟漪不以为然,“因为我维护了孙家,和那两个流氓结了怨,想必这便是他们不成器的报复。”

如果稍有品味的人,怎么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报复方法——拿不上台面。

大虎微微点了下头,她说的一切,他都知晓。无论是之前她帮孙家隐瞒吴氏身上钱财,打断了赵大铁的牙,还是后来因她治愈了孙大海的怪病,一举一动,尽在他的暗暗监视中。

就是因为这跟踪,才认定她不是针对他的细作。

“你打算怎么办?”大虎从缸中舀了一勺子冷水,仰头倒入口中。

涟漪嘴角微微一勾,“什么怎么办?传呗,也不会少我一块肉,流氓没比荡妇文雅多少,早已习惯了。”

大虎倒水的手顿了一下,放下瓢,回头略带惊讶地看着苏涟漪,“你真的不在乎?”

“你猜。”扔下两个字,她就转身去了厨房,将海带粉和盐混在一起,这也算是她自制的加碘盐了。

“姐…姐…大事不好了…”又是苏白的声音。

大虎出了房门,看到气喘吁吁的白胖子苏白,那苏白轻蔑地瞟了一眼大虎,赤裸裸的瞧不起,而后又开始到处找他二姐。

涟漪不紧不慢地从厨房中钻出来,“喊什么喊,大惊小怪的,有点男人的沉稳行吗?”

“是,是,姐说的是,”若是别人这么骂他,苏白早就冲上去和对方拼命,但对方是自己一向跟随的二姐,他就没了脾气。“姐啊,大事不好了,咱爹…咱爹和李二癞打起来了!”

“打就打呗,两个流氓打架有什么稀奇?”涟漪的话很是凉薄。

苏白一愣,“姐,刚刚你不是让我去查谁传的谣言吗,我顺藤摸瓜,发现是李二癞的媳妇刘氏散布的谣言,咱爹一怒之下就带着七叔和八叔打过去了,把那李二癞头打破,血淌了一院子,村长都来了,姐你再不去就出人命了。”

“关我什么事?”涟漪一挑眉。虽然这幅肉身是苏峰的亲闺女,但她对苏峰一点好感都没有,那种流氓,遭报应也是应该的。

苏白万万没想到自己二姐会说这样的话,很是惊讶。“姐,那可是咱爹啊。”

一旁的大虎冷言道。“你应该去看看。”说着,深深地看了苏涟漪一眼,那意思是——别节外生枝。

涟漪看到大虎的眼神,马上便知晓了他担心什么,无奈,“知道了。”说完,便在一旁水盆中洗掉手上的海带粉,摘下围裙,转身走出了院子。

苏白一脸的不可思议,看了看自家二姐圆滚滚的背影,又看了看容貌惨不忍睹的大虎,仰头看了看蓝天白云。“奶奶的,难道天要下红雨了?”一向对大虎非打即骂的二姐,怎么就突然听起大虎的话?

如果他没看错,刚刚那一幕,不就是传说中得…夫唱妇随?

这天绝对是要下红雨,不下红雨也要下绿雨!

再一回头,发现自家二姐已走出很远,苏白不敢耽搁,赶忙追了出去,边追边喊,“姐,等等我,别走得那么快。”

两姐弟走了,大虎站在原地,虽然面容平静,但心中也十分震惊。

她怎么能明白他要说什么,怎么就有如此有默契?

回想当初,他也总是莫名其妙地知晓她在想什么,做什么,明知这苏涟漪身上漏洞百出,却还是冒风险去相信她,不解!

与此同时,另一边。

苏白可算是气喘吁吁追上了涟漪,“姐,你怎么走得这么快?”

“你刚刚不是说,李二癞被打得头破血流吗?若是出了人命,爹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看着那汗流浃背、白白胖胖的苏白,涟漪突然觉得不是那么讨厌他了,不知是因为这幅身子血浓于水,还是因为苏白一直对她的听从。

苏白用袖子随便地擦了头上的汗,“姐,为啥我总觉得你有点幸灾乐祸?”

涟漪噗嗤一笑,算这小子聪明。“那是你的错觉,我们走吧。”

其实苏涟漪早就刻意放慢了脚步,暗暗等苏白,因为她不认识李二癞家。为什么大虎要她去看看,自然是有原因——若是真出了人命,难免会引来官府的人,大虎那边会露馅,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若是说不好奇大虎的身份,那是假的。潜伏在一个村子,屏气吞声,最怕被外人注意暴露身份,却又没有明显的目的性。难道…

苏涟漪的眉头跳了一跳,恶趣味地在想,大虎不会是盗墓贼吧。

隐约在纪录片里听过,权贵墓地会选择风水好的地方,有山有水,尤其是古墓,往往出现在乡下村庄,而盗墓贼想不动声色的盗墓,首先就要融入这个村子,暗中勘探。

当然,这仅仅是苏涟漪恶趣味的联想,现代法律禁止盗墓,古代也没说禁止。

“姐,到了,就在前面。”苏白一指前面的院子,那里吵杂一片,挤满了村民,都伸脖向内观望,隐约能听见有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哭喊声。

“让开,让开,都让开。”众人听见苏白的声音,赶忙让出了一条路,苏家村,谁敢惹苏峰一家子?

看见了苏白身后还是苏涟漪,更是吓得连连后退,让出的路更是宽了许多。

果不其然,院子中一群人在打架,地上有好多血,那李二癞已经奄奄一息,苏峰还是骑在他身上揍,一边揍一边喊,“让你诬赖我闺女,满嘴喷粪的玩意!”

李二癞的婆娘,一个长相刻薄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则是在一旁鬼哭狼嚎的喊着,“出人命了,这不让人活了。”虽然喊着,却半点不敢上前。

村长也是吓得躲在一旁,生怕不小心受伤,“苏峰,你把这人揍死了,回头可是要吃牢饭的。”

苏峰的手没停,“吃就吃,老子就是蹲大牢也要弄死这老小子,竟毁我闺女的名节。”

涟漪心头砰然一暖,虽然知道苏峰心疼的是本尊而不是她,但还是感动无比。即便是恶棍,也并未泯灭人性,还是有父爱。

“…爹…我来了。”犹豫再三,就如村长说的,再打下去,真的就出人命了。

------题外话------

感谢看官:初萤(500花)一土雨(300花)叶词(285花)你们太让丫头感动了,此时,丫头忍不住心潮澎湃、眼含热泪、语音颤抖地说:“你们这群疯狂的白富美!”

感谢看官13929691996的7票,都是五星,丫头爱你也是满级五星的。

潇湘云情(2花)么么哒,tamyatam(2钻)么么哒~╭(╯3╰)╮

030,二癞(中秋快乐!)

苏涟漪来了,苏峰这才住了手,回过头,眼神尴尬,结结巴巴,“那个…涟漪啊,你来了啊…”声音全然没了刚刚的嚣张凶狠,小心翼翼的温柔。

苏涟漪心头又是狠狠一暖。

在一个科学无法解释其存在的世界,她却抢了一个女子本该有的幸福,她觉得惭愧,却又不知该如何将这幅身子还回去。

还好本尊已死,如果本尊的灵魂还在,她即便是自己死去,也会将身体、生命归还给她,她苏涟漪做事求的是问心无愧。但无奈,已经被迫鸠占鹊巢,她能做的便是要对得起他们给她的爱。

“爹,让一让。”如果说之前那称呼还有一丝尴尬,现在就顺口许多。

苏峰鲜少见自家闺女有这种认真的表情,一愣,默默地从李二癞身上下来,空留奄奄一息的李二癞。

人群静了,都屏气吞声地盯着,想知道苏涟漪接下来准备做什么,若是按其平日里的作风和那股子狠劲,会毫不留情地将这得罪她的人送上西天。李二癞的媳妇刘氏也止了哭,一抽一抽得怕的很。

刚刚还有点有恃无恐,现在却全无。苏峰虽然横行乡里,但却有原则,这也是其有威望的原因之一,其中一个原则便是不打女人。苏峰不打,苏涟漪本尊可打,打起女人来丝毫不留情面,所以刘氏见苏涟漪来了,便不敢吭声。

令众人惊讶的事发生了,苏涟漪非但没有痛下杀手,反倒是做了一系列奇怪的举动。

先是将李二癞翻了过来,伸手扒开他眼睛,用另一只手挡了一下,而后又松开,口中还念念有词,“瞳孔未扩散,没什么生命危险,最多是轻微脑震荡。”

抽出在县城买的那把锋利匕首,整个人群都狠狠倒吸了一口气。

女魔头苏涟漪没第一时间要了李二癞的命,相反还扒开眼睛,此时抽出匕首,那就是要…挖眼!果然够狠!不愧是苏涟漪!

人类就是个奇怪的动物,越是面对恐惧的事物,越是有极强的好奇心,所谓越怕越期待。

刘氏浑身抖得更厉害,只觉得自己身下一热,周围人便闻到了一股子尿骚味——这厮,竟失禁了。苏涟漪对李二癞都这么心狠,一会轮到她,还不把她活剐?

村长现在彻底后悔了,今儿苏家的浑水,他就不应该来淌!早早在家眯着,让儿媳妇告诉那些人说自己上了县城,那多好?

那苏家是什么人?一个个都是浑人,心狠手辣。

“闺女…这个…这个…”就连苏峰也忍不住说话了,揍人归揍人,苏家村毕竟是个民风朴实的本家村,怎么能发生这么惨绝人寰的事。

涟漪手起刀落,大姑娘小媳妇都吓得捂住了眼,人群发出一阵惊呼,但李二癞的眼珠子没掉,相反,头发连着包头发的巾子却掉了。紧接着,又是唰唰几下,本来李二癞不算多的头发,更是所剩无几了。

人群中又发出惊呼,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苏涟漪这魔头算是越来越狠了,杀人不见血,辱人不出脏。

其实他们都冤枉苏涟漪了,她可没兴趣爱好当理发师,因为此时情况危急,李二癞已经奄奄一息,伤口在头上,更是要仔细检查。而古人头发那么长,怎么能看清伤口。

将头发剃了,涟漪方能查看到李二癞的伤口,还好伤口不深,并不是什么致命伤。找到出血部位,压迫止血,按压面部、肩部几处止血部位。“你,去拿水和干净绷带,没有绷带就找条干净布子,取烈酒和针线。”涟漪指着刘氏就说,口吻冷静急促。

刘氏嚎啕大哭,要布要酒要针线,这女魔头到底要怎么收拾她啊?也不顾裙子上的尿,趴在地上就邦邦磕头,“涟漪女王啊,饶了奴家吧,这传你外在搞破鞋不是奴家的意思啊,是李二癞啊。”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涟漪无奈,懒得理会刘氏,转身对苏白下命令。“苏白,你去李二癞家找这些东西。”

“好嘞。”苏白接到命令,立刻带着坏笑冲进李二癞家,没一会,就听见里面发出各种打砸的响动。

苏涟漪这回真是火了,平日里闹归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一旦是牵扯到了工作,眼里容不下一粒沙。气吞丹田,对着房屋的方向便咆哮,“苏白你是不是想死,不愿意干活就滚,别特么添乱!”

屋内瞬时静了,没多一会,苏白便取了东西出来,恭敬地放到苏涟漪面前。

涟漪不再语,清创、消毒、缝合,一气呵成。

伤口不大,仅缝了四针,而后将步撕成条状,把李二癞头上的伤口包好。

人群也是静悄悄的,落针可闻,都眼巴巴地看着苏涟漪的一举一动。先是惊讶女魔头苏涟漪不打人还救人,然后惊讶她救人的方法真是奇特,竟然把人皮当布似得缝了起来,真是奇了!

大姑娘小媳妇们也暗暗惊讶,这苏涟漪什么时候会了女红,看她穿针引线很是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