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我跟马大叔的车回去了,你晚上多加小心,早些睡。”涟漪叮嘱。

“涟漪,要不然,你也搬到县里来住吧。”苏皓道。“哥给你买个院子。”

涟漪笑着摇头,“谢谢哥了,以后再说吧。”说着,便从后门出,上了老马头的新驴车。

因为运货量大了,涟漪为老马头换了个结实耐用的新驴车,而从前的老驴车交给了一个新雇的人赶。这可把老马头开心坏了,涟漪觉得这马大叔真是个容易满足的人,一个驴车就高兴成这样,若是换了个马车,可如何是好?

老马头送涟漪回家后,才赶车驴车回家。

涟漪推开院门,看到了大虎。

大虎还是以种田为主,若是酒厂人手实在紧张,他才去帮个忙,但大部分时间,还在村子。涟漪知晓大虎不是普通的庄稼汉,有神秘任务在身,便任由他去。

“你怎么回来了?”大虎略感惊讶。

涟漪一挑眉头,“这是我的家,为何我不能回来?”

“我还以为,你会留在县里。”大虎答。

古代人和现代人是相同的,都向往都市,想成为城里人。而县城,便是城市,苏家村是乡下。

苏家酒厂发展到了城里,大虎便以为,苏涟漪以后就不会回来了。

其实对于涟漪来说,在哪,都是一样的。但她更喜欢苏家村,这里安静,给她安全感。“吃饭了吗?”她不答反问。

“没,刚回来。”头发湿淋淋的,一看便是又去沐浴。

涟漪洗手入厨房,驾轻就熟。

半个时辰后,丰盛的晚膳便被端上了桌子。

大虎虽不说,心中却忍不住惊讶,苏涟漪实在与众不同。她能医病,能造酒,县城苏家酒铺靠她支撑,李府的关系靠她维持,人前她光鲜却低调,人后却心甘情愿的洗手调羹。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不相信,这世上会有如此女子。

如今,这女子就坐在他面前。

“累么?”本沉默的吃饭,大虎却突然忍不住问。

“有点。”涟漪嚼着菜,点了点头。

“…多吃点。”大虎道。

“恩。”涟漪再次点头,又夹了一筷子菜塞入嘴里,嚼着。

盛夏无风,闷热,许是要下雨。

整整一天,涟漪身上的汗就没消过,吃了一顿晚饭,又折腾了一身汗,刚想烧水洗澡,却看到大虎一身清爽的模样,灵机一动。“大虎,拜托你件事好吗?”

“好。”大虎答应的痛快,看她日日劳累,有些心疼,若是在与任务不冲突的情况下帮她做什么,他是极为愿意的。

“陪我去仙水潭吧,我也要洗澡。”想起那冰凉的水,一身湿乎乎汗水的苏涟漪便兴奋。

大虎直接拒绝,“不行,水凉。”

“现在是夏季,没关系。”涟漪道。

“不行。”

“…”这大虎何时成了管家婆?涟漪纠结,“那你都去洗,为何不让我去?”

“我是男人。”

“我…我…没事的,我体质很好,再说男女平等!”刚说完,又觉得不对,男女平等在现代都未真正实现,她在这古代喊此口号,会被人怀疑神经不正常。

大虎没抓她语病,一改平日少言寡语,反常解释道,“难道你忘了,上一回你跳下仙水潭,随后便病了。”

“我…”一失足成千古恨,竟被人抓了把柄,“情况不同,那一次是因我一夜未睡,身体抵抗力弱,如今我体质很好,没事的,拜托了。”涟漪将声音放柔,略带撒娇状。

大虎的浓眉动了一动,不得不承认,他心有些软了。这夏日确实难熬了些,何况这一整日无风,想必夜间会下雨罢。“我帮你准备沐浴水。”

“我不是懒得准备洗澡水,是想去仙水潭,那水冰凉凉的多舒服,”涟漪有些赌气,“你不陪算了,我自己去。”说着,便跑去取了干净衣服和巾子。

“你真要去?”见她抱着衣服,出了房门便要推院门,大虎赶忙冲过去拦住她。

“那还有假?”涟漪道,白了他一眼。

夜晚的苏涟漪,没了白日里的睿智冷静,此时正全身心投入地和大虎生闷气、吵嘴架。殊不知,她的模样看在外人眼中,有多可爱。

大虎无奈,长叹了口气,“我陪你。”

涟漪嘻嘻一笑,胜利的笑。“这样才是好同志嘛。”一边说,一边伸手拍了拍他的前胸,那棱角分明的发达肌肉,让涟漪暗暗啧啧有声。这货要是在现代,搞不好能当个明星模特,可惜了他的脸。

早就答应了大虎治脸,但一直在忙,抽不出时间,涟漪暗暗发誓,等这阵子忙完,一定要去治大虎的脸。

两人出了院子,正回头锁院门时,初萤挺着肚子蹦蹦哒哒地来了。

“涟漪,大虎,你们要去做什么啊?”初萤笑眯眯的问。

苏涟漪有些内疚,“抱歉了初萤,今天晚上没法陪你了,我要去仙水潭冲个澡。”

初萤一听,很是开心,“我也要去。”

“不行,你身子有孕怕着凉,你可不能洗那冷水澡。”对于初萤这个天然呆,涟漪很无语,丝毫没有马上当妈的稳当劲儿。她现在很好奇初萤死去的相公是不是变态,看着初萤和个孩子似得,也能忍心行夫妻之事。

“哦,这样啊…”初萤有些失望,但还很想跟着去玩,“那我不洗,我陪着你行吗?”大眼睛闪啊闪的,满是哀求。

“这个…”涟漪不忍心拒绝,但却怕这天黑路陡,初萤不慎摔倒之类。

初萤看到一旁站立不语的大虎,灵机一动,“涟漪你必须带着我,我得帮你看着,否则他会偷看的!”小手一指大虎。

“我不会!”大虎急了,怎么扯到他头上了,冤枉!

涟漪哭笑不得,名义上,她和大虎是夫妻,是不怕看的。但实际上,她…确实怕大虎偷看。

虽然大虎平日里从未表现过好色,但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夜深人静,她又脱光在水中,这…不得不防。

“好吧,但你要答应我,上山和下山时定要小心,拉着我的手。”涟漪道。

“好啊,嘻嘻,一定一定。”说完,偷偷向大虎发出道歉的眼神——抱歉,拿你做幌子了。

大虎不理她,扭过头。

上山,很顺利。

夜晚的仙水潭很美,一轮明月倒映在平静的潭水之中,许是有水的缘故,即便是在水潭旁,也能感受到阵阵凉意。

涟漪生怕初萤不小心掉水潭中,给她规定了活动范围,若是离近水潭一尺以内,她就生气。

初萤怕涟漪以后不理她了,便小心在离水潭一尺的地方,找了块大石坐着,双手支着小巧的下巴,眼巴巴地看着。

大虎自然不在此,但也离得不远,因怕她们出什么意外,在山坡之下,将地上植物折平,他人则平躺其上,透过交错的树枝欣赏明月。

“哇,涟漪的身材好好啊。”初萤突然一嗓子喊出。

大虎皱眉。

涟漪满脸通红,“别喊,有什么可喊的?”真是无语,虽然她怕被大虎看,但被一个女子这么盯着看也是不舒服,而且还不知如何反驳。“你我都是女子,我有的,你不是也有?惊讶什么?”

初萤小嘴微撅表示不赞同,“当然不一样啦,涟漪的胸比我大,腰肢比我细,腿比我长,哇,涟漪的皮肤好好哦,白白嫩嫩的,好想摸一把哦。”

“…”苏涟漪欲哭无泪,她不怕李玉堂,不怕李老爷,她谁都不怕,唯独怕这初萤小姑奶奶的,“你看就看吧,可千万不许过来。”

“哦,放心吧,我从来都是乖乖的。”初萤做乖宝宝状点点头。

涟漪下了潭。

大虎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左胸口莫名其妙跳的厉害。他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因无法离开,所以便继续赏月。

“涟漪的头发好美哦,好浓密,漂浮在水上又那么柔软,乌丝雪肤,若隐若现,我突然想起了一首诗。”初萤道。

涟漪很后悔,也许她刚刚应该听大虎的话不来沐浴。如果她不沐浴,初萤便不会跟来,那初萤就不会看到她身体,更不会胡言乱语。更头疼的是,她现在脱光了在水中,拿岸上的初萤毫无办法。

罢了,她认了,愿意说就说吧,她抓紧时间洗洗,赶紧下山。

大虎的脑子很乱,眼前总是不时浮现涟漪巧笑倩兮的容貌,不时又有初萤说的只言片语,莫名其妙的口干舌燥,又莫名其妙的心跳,平静流淌的血液有些翻腾。

他刚上伸手堵上耳朵,就听见初萤甜美软糯的声音扬起。

“一双明月贴胸前,紫禁葡萄碧玉圆;夫婿调酥绮窗下,金茎几点露珠悬。”

“黄初萤!”涟漪终于忍无可忍,狠狠一拍水面,发出很大的声响,“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好好的姑娘背这些色诗淫词,成何体统?你满腹经纶难道就是为了背诵这些?”

大虎正准备捂耳朵的手僵住了,紧接着,只觉得浑身血液沸腾,身下有些难受,鼻子一腥,伸手去碰,竟然是血!

“哦,知道了,我错了嘛。”初萤撅嘴,“以后我再也不说了还不行吗?涟漪你别生气了。”

其实,生气谈不上,就是有些尴尬。苏涟漪再古板,也是个现代人,色情和岛国动作片文化也是见识过的,但听是听,看归看,千万别来用此形容她。

上了岸,擦着身子,见初萤在一旁一声不吭,涟漪担心是不是自己的话说重了。“初萤,生气了吗?”

初萤抬头看了看她,大眼中满是委屈,“没有,是初萤说错话了。”

涟漪穿上了带来的干净衣裙,忍不住笑了,“你是女子,怎么能说那些话?我听见也就罢了,若是被外人听见,会觉得你行为不端,戳你脊梁骨的。”说着,将脏衣服叠好,抱在怀里。

“知道了。”初萤也不是不懂,当初她也是背着家人,怀着好奇之心偷偷看的。

“大虎,你在哪里?”涟漪左顾右看,见不到大虎的身影,这厮不会下山了吧?

过了好一会,才传出大虎的声音。“洗好了?”

“恩,洗好了,你人呢?我们下山吧。”涟漪感慨,难怪大虎每日上山沐浴,真是舒服,冰凉的潭水将暑气一扫而光,身上冰凉凉的,只觉得空气略带温暖。

但…刚刚大虎的声音,怎么怪怪的,总觉得和平日里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怪异在何处。

大虎从山坡下上山,“走吧。”

“好。”涟漪一手抱着衣服,一手紧紧抓着初萤的小手,三人下山。

大虎在前,初萤在中,涟漪在最后。

从始至终,大虎都未转身,一直给涟漪一个背影,涟漪自然也没发现,大虎胸襟上的血迹。

另一处。

李府老爷的书房。

丫鬟将稀释后的苏家药酒恭敬端入,轻轻放在了桌案一角,而后默默福了下身,恭敬退了出去。

李福安正在查阅堆积成小山一般的账册,丫鬟的进出,丝毫没引起他半丝分神。

丫鬟退出后,全管家入内,见老爷正忙,没吭声,在一帮默默站立陪着。

李福安放下账册,伸手端过药酒,“大全,说吧。”慢慢饮用。

如今他身子已恢复大半,除了按时饮用涟漪和周大夫最新配置的药方巩固病情外,已能稍稍酌饮些香茗水酒。

“是,正如老爷预料,二少爷私下建立酒厂,这几日找了作坊,花高价从云台酒作坊挖来一位酿酒师父,从仙醉酒作坊挖了一位酿酒师父,并雇了多名经验丰富的酿酒工,欲在酒业打压苏家酒。”全康一五一十汇报。

李福安一下子乐了,双眉一挑,“好,有趣。”今日的苏家药酒,真是香甜。

全康也乐了,“还是老爷高明,若真对少爷说教,想必少爷也未必会服,如今让少爷白手起家,更能理解经商的真谛,买卖的不易。”

全康从小便跟着李福安,忠心不二,这种话,除了全康,整个李府便没第二个人敢说。

李福安越想越高兴,也不知是因最近身子大好,气顺通畅,还是因人逢喜事精神爽,喝着小酒,喜气洋洋。“我那儿子从小便天不怕地不怕,这苏涟漪,还是他怕的第一个人,从前怕涟漪缠着,现在则是处处与其作对,有趣。”

全康也笑着答,“是啊,此时能激起少爷斗志的,想必也只有涟漪姑娘了。”说着,心中却隐隐担心。少爷在经商方面天赋极高,他怕…涟漪吃亏。

“你说,谁能赢?”李福安喝完药酒,放下酒碗,兴致勃勃。

全康皱眉想了一下,“老爷,您想听真话吗?”

“是,就听实话。”李福安道。

全康叹了口气,“小的认为,少爷能赢。涟漪姑娘确实聪明,但这做生意可不是单靠头脑便可,需大量经验。少爷从小跟着老爷走南闯北,对各行各业都有所了解,老爷身子不好的阶段,少爷将李家产业打理得有声有色,又怎么会败给从未经过商的一名女子?”

李福安想了一想,“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此时不比往日,玉堂不是打理产业而是白手起家,难道你忘了他那孤傲的性子和急功近利的劣势?”

全康又思考了一下,“即便如此,小的还是认为少爷能赢。”

李福安哈哈大笑,“我们来赌五十两银子如何?我赌涟漪赢。”

“为何?”全康问。

“直觉,”李福安回答,做生意不单单靠努力和实力,更是靠了一种直觉和运气,“打赌否?”

全康也来了兴致,“好,老爷,小的赌了。”

李福安再次大笑,“击掌为誓。”站起身来。全康上前,两人击掌,哈哈大笑。

片刻后,“老爷,您身子刚好,可要保重身体啊。”全康道。

李福安点点头,站起身来,“好,去休息吧。”

“小的送您,今日老爷去哪家院子?”全康上前扶李福安起身,陪着走出书房。

李福安想了一下,“去桃姨娘那。”

“是。”全康道,派小厮赶忙先行跑去,让桃姨娘准备。

两人走着,突然李老爷停了下来。“大全啊。”

“是,老爷。”

李福安犹豫再三,最终,他还是没忍住,开了口。“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也想开了,不想逃避了,去帮我打听下,她的事吧。”欢快的气氛全无,唯有凄凉。

全康点头,“是,小的知道了。”二十多年过去了,老爷还是放不下她。

几名丫鬟提着灯笼,伴着这主仆二人前行,一路上再无人说话。

海棠院。

大半夜,李玉堂才风尘仆仆的归来。

“少爷,您还未用晚膳。”墨浓道。

“先备水沐浴。”李玉堂声音轻快,一想到这几日所付出的辛苦马上要得到回报,一想到今日大出风头的苏涟漪即将输得肝脑涂地,就异常兴奋,哪还有心思吃饭?

已经许久没这么亲身躬行的做一件事,为了某个目的积极计划、筹备、实施。这种感觉从未经历,如今试过才知,是如此的酣畅淋漓!

将白衣脱下,跳入满是温水的浴桶中,李玉堂闭目养神,头靠在浴桶边缘,忍不住畅想不久的将来,她将苏涟漪和苏家酒狠狠挤出市场,让她无丝毫立足之地!

那苏涟漪真是可笑,凭那一点小聪明以为能有什么大建树?苏家酒确实降价,却也不便宜,口感也不是很纯正,最多是别有风味。酒的关键是什么?是品质!是口感!

他如今就要让她知道,哗众取宠根本就是错误的。

他好像已看到了苏涟漪哭喊着求饶的情景,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有了笑容,玉面微红,嘴唇朱润,美不胜收。

那苏涟漪总是那么淡漠,明明是个痞子却要装模作样!那苏涟漪总那么狡猾,流氓就应有流氓样,狡猾给谁看?

李玉堂突然睁开眼,眉头一皱,因为他突然想起当日在水下,气泡之中,那抹绿色身影游来,不顾他的反对将他“救”出水面,上岸后第一件事便是询问他是否受伤。

他看不出她的假惺惺,她好像真不认识他了,奇怪。

重新闭上眼,笑容淡了。

如果那苏涟漪真输了,也许…他能放她一条生路…也许。

苏涟漪如今知道了,大虎是个乌鸦嘴!

去仙水潭洗澡之前,大虎便断言她会生病,她是不信的,但如今是…真病了。虽不是感冒,却也是能让人…不对,让女人死去活来的病,痛经!

苏涟漪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在现代是没这毛病的,身边朋友有,她只能表示同情加慰问,却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这该死的痛经能降临到她身上。

她穿越来两个月,这两个月是没来月经的,因为体重急速下降的原因。

女人一个月体重若是急速下降超过20斤,多半会暂时性闭经。因身体会得到一种危险信号——此时生活环境恶劣,生存得不到保障,不宜受孕。

这个月也许是体重稳定了,来了月经,却着凉,痛经!

比这个更严重的是,她真真不懂要如何对待这个东西,因为没有卫生巾!

“大…虎…”房门被推开,涟漪面色苍白的扶着门框,声音嘶哑地叫住正准备出门的大虎。

大虎一愣,赶忙跑了回来,“你怎么了?病了?”大惊失色。

涟漪苦恼地摇了摇头,“帮我…去…找初萤…”该死,痛经原来是这么痛,从胃一直向下延续到小腹,钻心的疼,而且伴随着恶心和腹泻。

大虎虽不解为什么要找初萤,却还是应允。“知道了,你去床上歇着。”说着便快速出了院子。

涟漪痛苦地爬上了床,虽不知怎么处理,却也在下面垫了一些巾子。

不一会,初萤急匆匆赶了过来,“涟漪,你怎么了?”冲入了涟漪的房间,大虎也跟了进来。

涟漪刚想说,一回头看见了大虎,面色一红,“大虎,你…出去。”

“…”大虎眉头不解地皱起,转身出去。

见大虎走了,涟漪这才松了口气,“初萤,我来月经了。”

初萤眨了眨眼,“月经?”而后恍然大悟,“你说的是月事吧?涟漪来月事了?”

涟漪点头,面色更白,“月事用的那个…叫什么东西,你有吗?”

初萤摇头,“没有,自从有孕,我就没来过月事。”

“…”涟漪无奈,“帮我去喊孙家大嫂,拜托。”

“哦,知道了。”初萤赶忙转身,亲自去喊人。

一盏茶的时间,吴氏来了,带着苏涟漪想要的东西——喜条。这东西在鸾国称为喜条,意思是,女子来了月事能受孕,便是大喜。教了涟漪用法,煮了姜汤水放了好些红糖,让涟漪喝下。

门外,大虎坐在椅子上,很是担心。

吴氏出,小声问大虎,“昨日涟漪是不是着凉了?”血块不出,所以剧痛。

大虎点头,将昨日之事说了。

吴氏皱着眉埋怨,“大虎啊大虎,女人最怕受凉,你让你媳妇凉到了,以后可就不好怀孕了,你还要不要大胖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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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初萤(10花)anaran(1花)tinalinda(1花)tamyatam(1钻)乔依霏霏(18钻)提拉米苏l(5钻10花),谢谢各位,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

今天状态很棒,灵感充沛,竟然在12点准时写完,终于可以睡个早觉了,开心!嘻嘻!求表扬!

064,劲敌(又是万更,唉。)

古代没有去痛片,但女人却有女人的土方子。

这孙家大嫂果然是个能干的,她煮了姜糖水,而后放了好多红糖,这红糖多到了什么程度呢?说是汤已不妥,几乎快成了红糖粥。

苏涟漪刚开始是喝不下去的,甜的嗓子发疼,但盛情难却,一咬牙还是将这甜得发苦的红糖水喝下。能清楚的感觉到,那热热的苦入了口,顺着食道下了胃,紧接着浑身竟隐隐发暖,而后小腹的疼痛骤然减轻。

太神奇了!

在初萤的帮助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之前那套已被冷汗湿透,浑身的力气早就用光了,涟漪筋疲力竭地半睡半昏了过去。

门外,吴氏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给大虎讲着一些常识,希望大虎能照顾好涟漪,把大虎听得满脸通红,却又不得不厚着脸皮听着。一来是不能被人发现两人是假夫妻,二来是…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听上一听,不希望苏涟漪再次病倒。

当涟漪再次醒来时,已是下午。

伸手一摸,她的床上竟还有一人,本来还有那一点点困意顿时全消,惊了一下,定睛一看,是初萤,这才将心又放回来,转念一想,自己也实在太无聊了,怎么能幻想睡在一旁的是大虎?

睡着的初萤更像孩子,毫无防备,一张小嘴微微撅着,长长的睫毛如同两把小蒲扇一般。

涟漪小心下了床,为初萤盖好了被子,便出了房门,大虎竟在院子中。

“你今天没出门?”涟漪惊讶。

“恩。”大虎点头。

涟漪一抬头,已是傍晚,“又到吃饭的时间了,我去做饭吧。”

“我做。”大虎冲上前。

涟漪噗嗤一笑,“你会吗?”其实她想说,你做的能吃吗?没好意思说出口。“还是我来吧。”

大虎的浓眉一皱,“那我来洗菜。”

“不用了,今天你怎么这么客气?”涟漪忍不住轻笑。

大虎浑身僵硬,很是尴尬,“孙大嫂说,你…这几日少碰冷水。”满脸通红。

大虎虽和苏涟漪是挂名夫妻,却有名无实,大虎从未和女子打过交道,虽舞刀弄枪这么多年,长了个大个子,但却比一般少年还单纯羞涩。

涟漪想了一下,“恩,这样也好,那就辛苦了。”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她帮助孙家虽不计回报,但孙家人却感恩,一直待她很好,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