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另一侧也弄好时,又是一炷香的时间。

两人在铜镜前惊讶地抚着自己的脸,赞叹着,感谢着。

其实这个效果若是放到现代,根本不算什么,但古代人哪有现代人的眼界?加之,两人都是村妇,平日里鲜少保养,一张脸就这么吹风日晒,如今用上,效果便十分明显。

苏涟漪为什么要研制这面膜?就如同之前说过的,这是为大虎治疗的一部分,其功用是收缩毛孔和促进表皮细胞生长。

两人欢天喜地的回了家去,恨不得马上给自家相公看看。这一路上被多少村妇瞧见,惹来多少羡慕嫉妒的目光,自然不说。

“这个东西好厉害,如果能卖到城里,肯定赚好多钱。”初萤道。

涟漪想了一下,微微一笑,“其实刚开始不是用来赚钱的,但既然做出了,可以赚钱,又为何不赚?”刚说到这,涟漪顿了下,脑子中猛然想起一直纠缠她的问题。

苏家酒重在其独特的口感,也就是碎银子花的花粉,这东西无法申请专利,虽然现在能瞒着,但只能瞒一时,无法瞒一世,随着苏家酒的大卖,自然是需要更多碎银子花,也就不能像如今一样偷偷采摘。

大量采摘,定会有人察觉,若是想仿造就太容易了。

现在苏家酒还在跑渠道,此时此刻万万不能被人模仿出来,所以,她需要一个幌子,一个堂而皇之的幌子来作掩护。

那护肤品,便是最好的方法!

“涟漪,你在想什么?”初萤见涟漪不说话,好奇地问。

涟漪很满意自己的这一次灵感,拉着初萤的小手坐在床边,“初萤,我有一个计划,高价雇佣村民养殖蝎子和种植碎银子花怎么样?蝎子自然是药酒用,碎银子花则用途很多。”

初萤不解,“山上不是多的是吗?”

涟漪解释,“还记得之前我给你讲的食物链吗?蝎子也是食物链中得一环,若是仙水山上的蝎子都没了,蝗虫自然打量繁殖,蝗虫多了便成灾,最后受灾的是村民,所以定要养殖。至于那花,我也是担心有些人开采无度,最后绝迹。”

初萤了然,“原来如此,涟漪你的眼光好长远,竟能想到以后发生得事。”

涟漪苦笑,哪是她想的长远,而是亲眼见证过贪婪的人类自取灭亡的种种事罢了。

两人正说着,大虎回来了。

“大虎,你回来得正好,有些事需要你帮忙。”涟漪赶忙出了屋子。

大虎面色不好,因去地里看了一圈,大部分人都用嘲笑、怜悯地目光看他,好像他头上正带着那绿油油的帽子。有些老实的,和大虎还算是能说上几句话的年轻庄稼汉,委婉地讲传言说给大虎听。

大虎自然知道那群人以讹传讹,当时发生之事他是亲眼见到,根本没有李家二公子什么事。但一想到苏涟漪和叶词那欢声笑语,心头就堵得慌。

“恩。”虽然心情不好,但大虎对苏涟漪还是言听计从。

而后,两人便开始动手,将那十二块贴片,以此组装了起来。

“这是?”大虎疑问。

涟漪仔细查看着,“这便是我设计的蒸馏器,用做蒸馏酒精,就是上回我们俩在厨房中做的那种。”

大虎摒除了杂想,仔细翻看着,研究着。

涟漪为其一一解释,“下面这个最大的盆便是盛放液体的容器,这盆与上面的盖子封闭,盖子上可换水,用以冷却水蒸气,盖子上容器之水若是热了,就及时更换,看见这几个槽了吧?水蒸气冷却后的水滴便从这里流出。”

大虎很耐心听着,视线顺着苏涟漪手指的方向一点点看着,脑子回想那一日蒸馏的过程,而后发现,这奇怪的器材真的可以做到源源不断的蒸馏。

“苏涟漪,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大虎惊讶,在苏涟漪身上,永远会有令人刮目相看之处。

涟漪笑笑,“原理不是我想出的,但这东西还真是我设计的,所以才会漏洞百出。”如果能从现代运来一个专业蒸馏机械,就不用她这么硬着头皮设计了。

大虎还在翻看,震惊着,涟漪的思路却已经跳出了蒸馏器,想到了下一件事。

“大虎,跟我来。”涟漪道,起身进了屋里。

大虎不知苏涟漪想坐什么,便乖乖跟了过去。

只留下初萤还在好奇地研究着这奇怪的机械。

“你躺下。”涟漪到了大虎的房间,让他躺在床上,还是那样,头向外,以便涟漪在一旁打理。

涟漪等了很久,见大虎还是直直地站在一旁,“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大虎破天荒地笑了下,竟是苦笑。“我的脸,不治也罢。”

涟漪一愣,“你发什么神经?”

大虎犹豫,他想问,若是他的脸治好,她会不会接受他。但又觉得自己可笑,先不说他不知自己脸治好了容貌如何,但就靠容貌去吸引一个女人也实在轻浮,何况那叶词的容貌已俊美到极限,哪是人轻易赶超?

一俯身,大虎躺了下来,闭上眼。

从现在开始,他要对她好,她想做什么,他都会帮忙,她担心什么,他会想办法解决,她想要的,他会尽全力帮其得到。他不会甜言蜜语,也没有俊美容貌,若是她能看到他的真心,他将守护她一生。

若是看不到,那两人便是有缘无分吧。

大虎想这么多,苏涟漪根本就不知,她满脑子都是大虎的治疗方案、酒厂的发展、护肤品的制作和推广、蝎子人工养殖和碎银子花人工培育的计划。

苏涟漪很忙,忙到根本没时间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自然,更没心思去猜面前男子心中所想。

为大虎清理完了面部,仔细检查疮痘。那些疮痘在两天前第二次放脓,如今已全然没了脓,有些已经愈合,有些还捎带红肿。

酒精可收敛皮肤和消炎,酒曲面膜也是治疗的一部分。

将刚刚做好的面膜为大虎覆上,大虎刚想和其谈谈心,却没想到,涟漪交代了句就转身离开,跑回自己房间取出纸墨开始写计划书。

半个时辰后,涟漪回来,开始处理大虎的脸。

才仅仅一次面膜,大虎脸上的红肿又消失了许多,不得不说,苏涟漪她成功了。

初萤跑了过来,看着大虎的脸,笑眯眯的,“大虎,你可比从前要英俊多了,涟漪,你说是不是?”

涟漪看了看,大虎的皮肤平整很多,人的视线便可忽略皮肤直接看其五官。不得不说,大虎的五官很俊朗,那种棱角分明的俊朗,用现代话说,很有型。“是啊,大虎也是很帅气的。”笑着迎合初萤。

大虎的心,怦然一动,他喜欢被苏涟漪赞扬。

他虽自卑容貌的丑陋,却从未期盼着容貌有如何俊美,但,若是苏涟漪喜欢俊美之人,他还真是希望自己容貌…

不知不觉,已到了傍晚,涟漪和初萤做了饭,吃过后,初萤便乖乖回了家,做一个早睡早起的好宝宝,涟漪拉着大虎迫不及待地第一次“试炉”,用那蒸馏器。

实验很成功,两摊酒竟然整整蒸馏出了半坛!

大虎一直心不在焉,想开口问很多次,最终在实验成功后,趁着苏涟漪高兴时开了口。

“苏涟漪,你可否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

涟漪一愣,大虎很少叫她名字,更少这么连名带姓的叫,点了点头。“恩,你问,我一定好好回答你。”

大虎一咬牙,坚定了信心。“你喜欢叶词?”

涟漪又一次愣住,她喜欢叶词?怎么可能,两人分明就是普通朋友的关系。猛然想起,会不会是大虎误会了,“大虎,有一点我得解释,可能我和叶词只见称呼比较亲切,那不是我的意思,是当初苏家酒苦无销路时,叶词说帮忙订两千坛酒,但却要我称他为词,我是为了销路,无可奈何才答应的,于是便叫到了现在。”

大虎的呼吸凝了,这,算不算苏涟漪对他解释?

虽面上无表现,但心情无比雀跃!

“那你,喜欢他吗?”大虎追问。

涟漪摇头,“不喜欢,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或者说是合作伙伴。”

“恩。”大虎心中更是高兴,比打了一场以少胜多的大胜仗还要高兴!

苏涟漪有些尴尬,“那个…大虎,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为了卖东西,就全无节操?那个…”

“不会。”大虎回答,斩钉截铁。

涟漪心情也暖了一下,“谢谢你,大虎,谢谢你不会误会我。”

“但,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大虎道。

“什么事?”涟漪问。

大虎想了一下,整理了下语言,尽量不去刺激、伤害苏涟漪。“如今外面盛传,你和…李玉堂关系暧昧,传言有些不堪。”

苏涟漪吓了一跳,“我和李玉堂?怎么可能?”她和李玉堂现在是铁打的仇家好吗?

大虎点头,“有人说半夜见到你与李玉堂在树下打闹,我怀疑,他们错把叶词当李玉堂了。”

涟漪语噎,“打…打闹?”

大虎点头。

苏涟漪惊讶,而后觉得好笑。天,她和叶词一靠在一起,二没手牵手,两人从头至尾抱着着距离,丝毫没有肢体接触,怎么就能传出这种言论?

这让一个现代人十分不理解!

现代?涟漪突然发现了问题所在。对,此时她已在古代了,在古代,按理说女子是不能和陌生男子单独相处的,要避嫌,而她与叶词深夜在外,确实有些不妥。

可恨的封建,可恨的古代,怎么如此束缚女子!?

凭什么!?

在现代的苏涟漪不是什么女权主义,但如今,却真真是女权主义,她实在无法接受女子地位的地低下以及处处不平等待遇。

见苏涟漪面色不好,大虎也不知安慰什么,便准备起身离开,让她自己静一静,在他站起身来时,苏涟漪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大虎,你在外,是不是被人嘲笑了?”涟漪眼中担忧。

大虎眸子微微一暖,“我不在乎。”

“对不起。”虽然大虎说不在乎,但苏涟漪还是觉得抱歉,因为自己的考虑不周,让他人陷入窘境,“以后,我会注意保持距离的。”

大虎很高兴,恨不得立刻到仙水潭狠狠游上几圈,唇角,早就勾起了,虽外人不大能看出来。

“直到你任务结束,我们解除关系。”大虎还没完全浸入幸福中,却听苏涟漪的这句话,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底。

“恩。”本来微微勾起的唇角重新又垂了下去,大虎走开了。

传言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攻自破的,但前提是,时间。

李玉堂和苏涟漪都是岳望县的风云人物,人人这两人名字耳熟能详,所以这两人的绯闻,自然短时间内无法平息。

涟漪在李府门前踌躇很久,手上提着一只精致的木箱,里面装的就是那护肤品,酒曲面膜。

是进,还是不进呢?

涟漪知道,那李夫人别看是在后院,其消息定然灵通,她也感受到了其他人看她的别样眼光,还有女子们那种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的目光,却苦无方法解释。

她进李府求见李夫人,会不会被乱棍打出来?明明是个有夫之妇,还和人家二儿子搞绯闻。

但…不进还不行。一来,是之前答应过,要位李夫人弄一些护肤品,而来,是为了打开销路,这面膜她想卖上高价,最好的方法便是让这些名门贵妇口口相传,李夫人就是最大的活招牌。

愁啊!

苏涟漪正愁着,一辆马车在李府门前停下,有人下来,回头看到了苏涟漪,惊讶,赶忙上前,“涟漪姑娘是来见夫人的吧?怎么还不进去?”这人,正是李夫人身旁伺候的刘妈妈。

刘妈妈脸上满是热络,上千亲昵地拉起苏涟漪的手,作势便引入李府。

涟漪一进去,就见到李府下人们偷偷看她的眼光,冤屈得无地自容。她真没和李玉堂发生什么不该发生得,甚至于,她都没见过李玉堂!

但心底的呐喊,外人却无法听见。

进了牡丹院。

一群小丫鬟们上前和其恭敬招呼,小嘴一个比一个甜,一口一个涟漪姐姐,想来,她在这牡丹院地位颇高。

当看见李夫人时,涟漪都不敢抬头了,心中苦笑。

李夫人就好像根本没听说过那绯闻一般,“涟漪丫头你可算是来了,最近可把我好想。”口气亲昵,好像两人是亲人一般。

涟漪尴尬得紧,想着赶紧将该办得事办完,速速离开。“夫人,还记得上回我和您说过的护肤之品吗?”

李夫人自然是知道那不堪的传闻,但到底是商家,与官宦不同,若是名与利发生矛盾,首先想的是利。这也是她想用二儿子拉拢苏涟漪的原因。

这苏涟漪手段高明,短短几个月,就将苏家小酒厂做得如此大,每每晚膳之事,老爷总拿苏涟漪的事来做例子,让玉堂学习。

若是男子,便罢,若是女子,又曾喜欢玉堂,何不直接收了过来?正妻固然没苏涟漪的份儿,给个姨娘的倒是可以,不为别的,就为她经商的才能。

这便是,李夫人的如意算盘。

“记得。”李夫人笑得和蔼,就如同长辈对自家孩子一般,当然,那笑容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便只有当事人自己知晓。

看见李夫人的笑容,苏涟漪狠狠打了两个冷颤,更是下了决心,给她做完面膜,立刻就走,绝不停留!

“夫人,涟漪这回便将上回提到的护肤品带来了,”说着,将精致的木箱放下,打开,其内是几只罐子几只瓶子,那罐罐瓶瓶都是苏涟漪到珍玩店精挑细选,美轮美奂之品。

商品包装,很重要!

“这是?”李夫人好奇,一旁的刘妈妈也看向那木盒。

涟漪微微一笑,“这个叫神仙方,用在女子的脸上,可恢复皮肤的白皙和娇嫩,坚持用,便可恢复少女的容颜。”

李夫人大吃一惊,“真的?”衰老,是所有女人都痛恨和恐惧的。

涟漪微笑着继续解释,声音绵绵柔柔,无比动听,“当然,不会一时半刻便恢复成少女之容,那需要长久的坚持,也许事几个月,也许是几年,看肤质也靠缘分,但每一次用,都会让皮肤气色好上许多。”

苏涟漪怎么夸下那种海口?现代的名牌护肤品也不敢那么喊,原因很简单,现在能糊弄就糊弄,反正她的目标只是引起李夫人的重视,几年之后的效果,几年之后再说。

在这几年之间,她这“神仙方”早就卖出去了。

但这酒曲面膜有利无害,即便是不恢复少女容颜,收缩毛孔减少皱纹却是真真有效的。

李夫人相信苏涟漪,既然这苏涟漪能说出的话,便必然能办到!

怀着欣喜和期待,被刘妈妈伺候着在小榻上躺下,涟漪则是吩咐丫鬟准备一些洁面的水和帕子。

像李夫人这样的贵妇,自然也是保养的,用的是古代的一些膏体,最多勉强可以保湿,但其分子太大,很难吸收。

真正擦抹的护肤品,苏涟漪也是一头雾水,得慢慢研发,现在只弄了这一种酒曲面膜,借着灵感之源——某日本化妆品牌的神仙水,名为“神仙方”。

涟漪先是用帕子蘸水,将李夫人脸上的胭脂香粉和膏体一一擦拭干净,而后取出一只小瓶,倒出了晶莹得颗粒。

那颗粒带着香气,无人知是什么东西,其实,就是粗盐,只不过被涟漪加工了一下,加了一些香粉。这粗盐用来做什么?是用来去角质的。

古人不懂什么角质,现代人不陌生,这东西效果很明显,很能唬人。

去完角质,又用帕子擦拭干净后,便调了一些酒曲面膜,为其敷上。

刘妈妈一直再观察苏涟漪的木盒,见她从那精致器皿中倒出各种各样的东西,而后弄成糊状,均匀敷在李夫人脸上。

接着,涟漪随便在李夫人脸上按着,其实也是瞎按,促进面膜的吸收,一炷香后,将面膜卸了,刘妈妈拿来了铜镜,为李夫人照着。

李夫人摸着自己面积,那冰冰凉凉,又嫩嫩滑滑,真的是她的脸?在看向铜镜,那平日里的细纹几乎消失,整张脸都水嫩嫩的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般。

这真是她的脸!?

“夫人,您好像回到了十六岁。”刘妈妈赞叹。

一旁的小丫鬟也围了上来,惊叹着,夸奖着,自然是捡着好听的说。

李夫人惊喜,满意,对自己的柔嫩的面颊爱不释手,“这真是神仙方,只有神仙才能开出的方子,涟漪丫头,你这是怎么做到的?”两只手不停抚摸自己面颊,一双眼黏在铜镜中得自己。

李夫人惊叹!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个惊叹的人,就是苏涟漪。她经营苏家酒厂,可以将老爷从鬼门关活活拽回来,如今又有方法让女人返老还童。

她在苏涟漪那高挑的身上看到了无限的银子,苏涟漪就是个宝藏,永开发不尽的宝藏!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手,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会讲着苏涟漪拿下,收入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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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经历过去角质、敷面膜的古人第一次感受,自然觉得大为惊奇,其实,这些东西也只是前几次作用甚大,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多,就没什么惊艳了,而后的作用效果都是潜移默化的。

而根据苏涟漪的战术路线,后续便要靠心理暗示。

李夫人抚着自己的脸,一边惊叹着,一边暗暗算计,定要将这苏涟漪弄入李家,有这苏涟漪的奇思妙想在,李家的家业何愁不壮大?

虽然李老爷妻妾成群,但真正诞下子嗣的只有正室陶氏,李家壮大,最后的受益人唯有陶氏的二儿二女!

刘妈妈惊叹地看着李夫人那滑嫩许多的面颊,再看向那木箱,眼中不免也有贪婪,女人好容颜,与年龄无关。“涟漪姑娘啊,这一盒,多少银子?”好奇地问。

其实这一整盒,贵就贵在包装上,那木盒是特意找来的首饰盒,上好的红木配之精致的银质锁扣,一看便是珍贵之物。那些容器更是不得了,是她在珍玩店找到。真正里面的东西,实在是不值几两银子。

涟漪微笑着慢慢解释,“这一套价钱还未定,但最少也得百两银子,因其中材料,实在是名贵。”吹呗。

刘妈妈吓了一跳,这苏涟漪就这么厉害?随便掏出个东西就百两银子,“这里面有什么,这么贵?”

涟漪笑得神秘,“这是秘方。”

刘妈妈不再问了,心中却想着,凭她和苏涟漪的“交情”,能否给她算便宜一些,这东西,她也心痒痒得很。

李夫人被丫鬟们伺候着重新抹了膏擦了粉,因这皮肤光滑水嫩了,真就是看上去年轻了不少,自己是极为满意的。

“涟漪丫头啊,除了这神仙方,可还有别的吗?”李夫人问。

涟漪微笑着点头,送上门来的钱,为何不要?“有同系列的神仙水、面霜和粉,可以使皮肤白皙。”

李夫人惊喜,“带来了吗?”此时她恨不得将这苏涟漪狠狠掏上一掏,看其身上到底还有多少好东西,已经迫不及待。

“实在抱歉,夫人,最近酒厂事多太忙,那些方子是有,但却没时间做出,过几天等闲了,做出来第一个送来给夫人试试。”涟漪道。

李夫人很想知道那方子是从哪来的,却知道即便是问,苏涟漪也不会说,便不去开着掉价的口。“快晌午了,留下陪我吃个饭吧。”说着,便转头对刘妈妈道,“今儿中午加碗筷,我这儿也很久没热闹热闹了,找几个孩子陪陪我这老太婆。”那口气,很是和蔼。

听见“几个孩子”这四个字,苏涟漪有些不解,除了她,李夫人还要邀请别人?

果然,李夫人继续道,“我这两儿两女,做官的做官,嫁人的嫁人,就剩下幺子在身边,哎,巧玉啊,去把玉堂叫来吧,让我这院子增点喜气儿。”

“…”苏涟漪立刻觉得呆不住了,李夫人邀请李玉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李玉堂见到她,还不把她生吞活剥、挫骨扬灰!?

“夫人,您忙着,涟漪还有些事,就不留下用午膳了。”苏涟漪赶忙收拾东西,倒不是怕李玉堂,但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吵起来不好。

李夫人一个眼色,刘妈妈立刻伸手拽住了苏涟漪,“都来了,干什么着急走,夫人难得开一次口,就留下吃饭吧。”一边说着,一边对苏涟漪使眼色,那意思仿佛是——怎么也得给夫人个面子。

涟漪哭笑不得,现在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一会吵起来,就彻底没什么面子了。

别看刘妈妈平日里伺候李夫人不用干什么重活,那手劲却是大的,苏涟漪自从身上肥肉掉下后,力气也小了很多,无法不动声色的挣脱,若是表现得太明显也不好。

涟漪自知挣扎的幅度已不小,只要对方不瞎都能看出来,那李夫人还笑呵呵的,可见,这李夫人是打定了主意看两个仇人打架。

叹了口气,“好吧,那涟漪就叨扰夫人了。”松了手劲。

刘妈妈这才放心地放开了手,吩咐丫鬟们去办,请少爷的请少爷,去厨房的去厨房,打理厅堂的打理厅堂。

涟漪也没闲着,带着淡笑,不动声色地活动筋骨、动动腿脚,做了万全准备,若是骂架,她就忍了,如果真打起来,她也不会服输。

李夫人拉着苏涟漪的手在小榻上坐下,“涟漪丫头,生意是男人做的,差不多就交给你哥哥吧,别累坏了自己身子。”

涟漪笑着回应着,“劳夫人操心了,这酒厂并非涟漪在经营,其实最大的功劳是我哥的,如今他在外跑销路,他才是最累的。”

李夫人见苏涟漪把功劳都转移到苏皓身上,更觉得这女子不简单。“那些个迂腐之人都让女子藏在深闺,岂不知我们女子也是可独当一方的,涟漪丫头真是为女子争了口气。”

“哪里哪里。”涟漪装作害羞样,心中却不解,李夫人突然这么夸她,是什么意思。

“听说,你爹不经你的同意,便将你强硬许配给了…一名痴傻的男子?”李夫人小心问道。

涟漪听有人说大虎是傻子,心情不爽,但脸上未表现。“夫人,那些都是传言,我夫君虽沉默寡言,却不傻。”

李夫人一愣,没想到苏涟漪能帮那傻夫君说话,但传言却说,那男人又傻又丑,苏涟漪一百个不愿意,一心放在玉堂身上。不过李夫人又转念一想,那苏家酒厂明明就是苏涟漪一手操持,却将功劳归在苏皓身上,如今想来也是说谎话,刻意遮丑吧。

“这世上对女子,就是这么不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苦了多少女子,从前,我是不懂的,可惜我那二女儿。”说着,李夫人的声音卡了下,语调隐现哀婉。

涟漪好奇地看向李夫人,并未插嘴。

提到自家二女儿,李夫人真真加了自己的真实感情,那种伤痛并非假装,“我二女儿嫁到了青州县的徐家,那徐家家境殷实,家教严格,未嫁前,老爷还特意去青州打听了那徐家公子的品貌,人人都说好,对长辈礼貌,在外也没花名,于是便将我那二女嫁了过去,谁知…”

李夫人越来越悲愤,“谁知那徐家人是个阴险的,不让儿子在外胡搞,却让其在家中胡搞,徐家频繁去牙子买丫鬟,对外说,丫鬟们年纪大了就嫁出去或放了回家,其实,都是被那姓徐的小畜生折磨死的,可怜我那二女儿…”说着,眼中便满是眼泪,哽咽难语。

刘妈妈也暗暗叹了口气,掏出帕子递了过去,李夫人擦泪。

涟漪不知说什么,便只能坐在原位,垂着头。所以说,她未来的幸福才要好好把握,宁可终身不嫁,也不可乱嫁!要慎之又慎!

李夫人伸手盖在苏涟漪的手上,“涟漪丫头,我知你是好面要强之人,但女人的幸福冷暖自知,不是给外人看的,若是你对姻缘不满,便告诉我,我做主,与你那混父讲理,还你自由。”

涟漪表情大为感动,“谢谢夫人了,但涟漪对自己姻缘很满意。”

如果说刚刚还疑问李夫人,如今却忍不住冷嗤。若是李夫人有那闲心,为何不先操心自家二女儿的婚事,跑去青州县和离,管她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作甚?

两人正说着,有丫鬟回禀,说午膳准备好了,可以去厅堂用膳了。李夫人便拉着苏涟漪的手,边走边说笑,向着厅堂而去。

苏涟漪提起了警戒,时刻准备着和仇敌李玉堂唇枪舌战,甚至是大打出手,但出乎意料,李玉堂没来。

李夫人很生气,“玉堂呢?”

刘妈妈赶忙道,“夫人,不巧,二少爷刚刚出门,丫鬟扑了个空。”其实,是二少爷拒不出席,这么说,是有些面子。

李夫人岂会不知?她明知今日二儿子在家。

席上,李夫人还是拉着苏涟漪左聊右聊,怎么聊,最后的话题都会扯到这男女姻缘上,苏涟漪忍不住想,这李夫人难道是要为她做媒?不解,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