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那个,云飞峋就无奈,就因为此事,他才搬到兵营中来住,躲避烦恼,“我也不知道,有时候我也反问自己,为何就非要认准你。”很多话,云飞峋并非都说出,因他知苏涟漪自尊心极强。他选择她,真就是选了麻烦,即便不说出身,那一妻怎么解决?

虽然他并非好色之徒,从不贪恋美色,但家族中压力巨大,周围左右也会有压力,他该怎么办?

虽然他自己知晓是因太过深爱她才选择一妻,但外人不知,定然以为他惧内,女强男弱,岂不被人笑话?

飞峋苦笑了下,有些事,他不说,却能想得通透。无论是他还是李玉堂,更或者追逐她的叶词,虽各有背景,但无论是谁与苏涟漪在一起都会被其锋芒映射得黯淡,时间长了,便给人一种男不如女的感觉。

他知道一切,却就是无法扭转自己的思想,只想与苏涟漪在一起。“你呢?你又为何选择我?”

涟漪偏过头,狡黠一笑,“因为你出身好啊,跟了你就当了官太太,多威风。”

云飞峋苦笑,“别闹了,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是何样人,我还不知?认真与我说说吧。”

涟漪一耸肩,“可能是先入为主吧,可能是先来后到,也可能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你出现,反正种种原因都是辩解,其真正的原因,我也不知晓,就这么遇到了,选择了。若是现在让我再改变主意,选择别人,就会觉得很怪,就好像猫的脖子上长了狗头一样。”

云飞峋的嘴角抽了一下,“这是什么歪理?”

涟漪微微一笑,“这不是歪理,就是缘分,有时候缘分没有任何理由。”

飞峋也笑了,那清朗的男声十分悦耳,带着一点点沙哑,又种隐隐的性感,却又让人安全。

“想来,那灵根果定然是个好东西。”涟漪道。

“为何?”飞峋疑问。

涟漪一眨美眸,“你这天天扯嗓门喊的,嗓子还这么好,那灵根果当然是好东西了。”

“我嗓子好?”飞峋惊讶。

“是啊,你的声音,我很喜欢。”涟漪答。

云飞峋被这突然的夸奖美得找不到北,鲜少在涟漪空中听到夸奖,此刻更是晕晕乎乎。

云飞峋一手牵着两匹马,另一只手牵着身材纤瘦的少年,若是苏涟漪此时为女装,那是多么甜美的一幅画面,但问题是,苏涟漪此时穿的却是——男装!

两人甜甜蜜蜜地走着,安静的营地背后,众将士都惊了!拥挤在暗处,在黑暗中探头出来偷窥,嘈杂议论之声越来越大,根本无法压抑各自心中的震惊。

——“快看,是云将军,云将军怎么与一名少年牵着手?”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云将军可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怎么可以…可以…有这么奇怪的性取向?”

——“难怪云将军从来不去军妓营,将军在我们营中多久了?有十几年了吧,竟从不去军妓营中一次,将军也是二十岁的人了,血气方刚,怎么就不想女人,原来如此啊。”

——“是啊,还记得四年前军妓营中的花魁不?传说那花魁看上当时还是队长的将军,半夜偷潜入其房中,却被毫不留情地扔了出来。”

——“喂,小五,你不是最崇拜云将军吗?如果云将军以后看上你,你献身不?”

——“献身个屁,老子崇拜云将军是因将军是条汉子,和爱慕无关。”

——“…”

沸沸扬扬,喋喋不休。

终于有人看不过去了,跑了过来,冲到两人面前。

那人身材魁梧,面色黝黑,一身腱子肉,身高与云飞峋相仿,更为魁梧。飞峋的魁梧却有一种修长感,但这人的魁梧却如同现代的健美先生。

那人方脸虎目,浑身散发着戾气,一看便是一名勇将。

他看先是低头看了看苏涟漪,又抬头看了看云飞峋,而后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刚毅的面容上逐渐出现一种“怒其不争”的表情。“飞峋,这位是?”因为尊重好友,尹泽志先问询了下。

飞峋有些尴尬,低头用眼神询问苏涟漪如何介绍其身份。

涟漪笑了一下,“苏涟。”

飞峋叹气,罢了,她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苏…涟,这位是我的发小,好兄弟尹泽志。”

尹泽志一咬牙,“飞峋,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云飞峋有苦难言,苏涟漪言,苏涟漪则是低头看了一眼交握的双手,“尹公子,您看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大大方方地说话,反正她现在的嗓音,根本男女不分。

“飞峋,你…你…你…你听我说,你不知女人的好,从前我就拽你去军妓营你不去,现在…嗨…到底出事儿了。”可苦了壮汉尹泽志,又要顾忌朋友的颜面,又想将朋友醍醐灌顶。

“你真没去过军妓营?”涟漪有些惊讶,从前云飞峋说过,但她…就信了一半。

云飞峋愤怒,“你以为我骗你?”

尹泽志唤来了一名小兵,将飞峋手中两根缰绳抢了去,扔给了小兵,让其将马拴了去,自己则是拽着云飞峋的袖管,“走,我们这就去军妓营,让你见见女人的好,肉乎乎的女人可比硬邦邦的男人好多了!”

涟漪一挑眉,肉乎乎?低头看了看自己,难道男人喜欢胖子?可惜了从前身上的那些肉。

云飞峋哭笑不得,一把甩开了尹泽志的手,“泽志别闹了,我现在做什么,自己心中有数,不别操心了。”说着,便拽着苏涟漪向一旁的房屋走,那里,正视他的房间。

“飞峋,我也想去军妓营瞧瞧。”涟漪嘻嘻笑道。

“不行!”云飞峋怒。

“哦…”涟漪有些委屈的撅嘴,“不行就不行,你凶什么?”

身后的尹志泽有种想晕的冲动,又有中想哭的欲望,他的好友…真的是断袖?哎,真是天妒英才啊!

------题外话------

哎,本来信誓旦旦,最后只悲催的挤出来四千,一万字好像是个坎,是个极限,写到一万就不行了,明明情节在脑海中翻转,手就是打不错字来,这是病啊…得治啊…呜呜呜!

不过,俗话说得好,礼轻情意重,丫头已经尽力了!希望妹子们看好!

最后,又是千篇一律烦人的老话…求票!求票!

144,军女支营(万更,求票~)

辞别了尹泽志,云飞峋拽着还在叫嚷着要去军妓营的苏涟漪进了房子,入了房间。

“别闹了,你是女子,那军妓营是你能去的?”飞峋关了门,二话不说打开一侧的柜子,取出了一只深色陶瓷坛子。

“我有什么不能去?不就是房子、不就是女人吗,男人去得女人就能去得。”涟漪狡辩,打量云飞峋的房间。

房间整洁,就如同两人从前在苏家村的房间一般,无论是家具摆设还是床单被子都一尘不染,房内还隐隐有一股干净的清香。不错,云飞峋的作风。

她一边打量着,一边一屁股坐在床上,床板子很硬,颠得屁股生疼。翻身将床单掀起来,木质床板上竟只有薄薄一层毡子,顿时心疼了几分,“你个傻子,在床板上多垫上几层褥子能死?缺钱和我说,这褥子钱,我报销了。”

云飞峋将那陶瓷坛子打开,坛子一层挂着一只长勺,就如同酒坛子一般。取下了长勺,在坛子中舀了什么东西上来,一颗果子,旁边是黏黏的液体,看起来应该是蜂蜜。“我不缺钱。”

“不缺钱不买几床褥子?”

飞峋连汤带果的放到一旁的小碗中,而后兑了热水,用勺子搅了几下,“男人的床不用那么舒服,来把这个喝了。”说着,走到涟漪身前,微微俯身,将那碗小心递了过去,其动作的轻柔与这魁梧的身躯完全不成正比。

涟漪唇角勾起,“喂我。”

这情景若是被外人看见,非惊掉了下巴不可,这人真是苏涟漪?确定是一手捡起神仙方妆品厂和机械制铁厂的苏涟漪?是那个遇事不乱,永远从容淡定的苏涟漪?

没错,此时耍赖撒娇的就是苏涟漪无误。

云飞峋早已习惯了,在她身边坐下,丝毫没有扭捏,就这么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小心喂道其口中,那动作有一些不协调,如同将军绣花一般。

涟漪品了一口那所谓的灵根果,吧唧下嘴,细细品尝其中味道。香甜夹杂着药香,还算可口。蜂蜜是治嗓润喉清肺的良药,所以从古至今的止咳药,都有蜂蜜的成分,这灵根果也不例外。

“男人怎么?男人就是傻子?床软不软舒不舒服难道就不知道?”涟漪又道。

“涟漪你不懂,软床能磨灭男人斗志。”说着,又喂其一勺。

涟漪咽下,“这是什么歪理?人们还说温柔乡英雄冢呢,又有多少男人能把女色戒掉?”

飞峋微微皱眉,“不许抬杠。”

“我没。”苏涟漪还想说什么,就见那勺子塞入她口中,而后她再想说,云飞峋就加快了喂药的速度。

终于将浓浓得一碗喝掉,涟漪一个字也没机会说出,咽下最后一口刚想说话,云飞峋却道,“这药饮用后一炷香的时间禁言。”

涟漪一翻白眼,得,她还彻底说不出话了。

不能说话却没说不能动,她环顾四周,看到了衣柜,黑白分明的大眼微微眯起,透露一种坏坏的笑意,跑了过去将衣柜打开,好奇的查看。

听闻云飞峋在军营中比在元帅府中时间要长,这里想必定有他成长的点点滴滴,因为在意一个人,自然想知道他的一切。

但是苏涟漪失望了,这衣柜打开,里面并没有想象中满满得衣物,只有那么几件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衣柜中央,整个衣柜显得有一些空旷。

“涟漪你在找什么?”飞峋也跟了过来,好奇道。

涟漪瞪了他一眼,又不能说话,只能无聊到回到他那不算只勉强容身的床上,直接平躺下去,两手放在脑后,就这么枕着头躺着,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涟漪?”今日的苏涟漪怎么这么怪?云飞峋默默的想。

过了好一会,涟漪算着时间,虽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不过也差不多了,两个大活人在一起半个小时不说话,这算什么事?便清了清嗓子,试着发音。

别说,这灵根果还真是有用,才这么长时间,她嗓子已经好了大半,不再嘶哑,恢复了原音,“飞峋,你觉不觉得,你太不接地气了?”

飞峋在她床沿旁蹲下,尽量降低自己视线,与其平行,“不接地气?什么意思?”

涟漪侧卧,一只胳膊支着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格,或善良或邪恶,或狡诈或木讷,人有优点固然也有缺点,但你可好,丝毫没有男人该有的缺点,因为没了性格,所以让人过目就忘,印象不深。”

飞峋皱眉,细细思考苏涟漪的话,“缺点?我没缺点?完美无缺?”指着自己的脸,很是惊讶。

从前,他非但不认同苏涟漪的话,相反,他从前根本找不到自己的优点。

涟漪老实地点头,“你的脸除外,我说的是性格。你的性格…呃,怎么说呢,就是中庸之道,太乖了,想来你父母也是十分疼爱你吧,有这么乖巧听话的儿子,从不惹是生非。”

云飞峋回想了一下自己过去的童年和少年时期,确实,他虽未建功立业,却也没闯什么大祸,普普通通、平平淡淡。

“这样的性格,是不是不好?”飞峋幽幽道。

涟漪看着云飞峋那略带失落的脸,微微一笑,“每个人都有性格,没人能说出好坏,也许就因为你性格如此,你家人才管的那么苛刻吧。”包办婚姻,真是可笑。

云飞峋翻身坐在地上,靠着床,被苏在地上,靠着床,被苏涟漪一语说中,长长叹了口气。“被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还真是…失败。”

“失败什么,别胡思乱想,我都说了,每人有每人的活法,若是你是那般油嘴滑舌之辈,我还看不上你呢。”因为云飞峋背着苏涟漪,后者只能看见其一个大后背,她便伸手轻轻去揪他头顶的束冠玩。

飞峋仰着头,皱着眉,神色凝重,“也许,我真应该去军妓营走走了。”

涟漪一惊,吓了一跳,“你敢!?”好容易从这花花世界里找到个身心干净的小弟弟,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沦落。

飞峋扭头,满是认真,“我算是想通了,就是因为从前我太过老实,才给人一种好欺之感,不就是花天酒地吗,别人行,我为何不行?”

涟漪一下子坐了起来,“别开玩笑了,这玩笑一点不好玩。”

飞峋站起身来,伸手轻轻拍了拍被裹着修长双腿的长裤,其实这动作多此一举,因这地面十分干净清洁,即便是刚刚席地而坐,身上也未沾染半丝灰尘。“我没开玩笑,是真的。走吧,你不是也一直好奇军妓营吗?我带你去。”

涟漪赶忙从床上跳了下来,“你不许去,军妓营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想啊,就那么几个女人,日日招待不同男人,刚从上一个男人被窝出来你就去碰,这不等于你间接和上一个男人亲密接触了?”

云飞峋像是打定了主意,微微俯身,伸手轻抚上她的面颊,表情认真,“涟漪,从今日开始,我就要让他们看看,我云飞峋也是正常男人,不是那种忍人揉捏的软柿子。”说着,便拽着苏涟漪转身往屋外走。

涟漪欲哭无泪,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今天的自己真是嘴贱,怎么拐来拐去,到了这个话题上?真验证了一句话——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要是云飞峋从今天开始真的翻天覆地大变样,她怎么办?接手一个官宦人家的花花公子?

…绝对不行!云元帅的妻妾就不少,云飞扬的花名也是如雷贯耳,按照遗传学来说,云飞峋身上也有花心的基因,搞不好这基因还在潜伏期未被激活,一旦激活,后果不堪设想。

“云飞峋,你要是敢去,我们就分手!”苏涟漪提高了银两,大叫道。

飞峋颀长的身子顿了一下,而后疑惑地回头,“全军上下都去过,只有我没去过,而且军妓营的存在就是解决将士的需求,我也不是没需求。”

涟漪涨红了脸,“你…你有我呢。”没有她,不是还有手不是?

云飞峋继续道,“但你也不让我碰。”

“我们还未成婚!”涟漪急了。

“恩,成婚之后我就不去军妓营了。”飞峋点头。

苏涟漪总觉得有一些不对劲,云飞峋平日是什么样人她也不是不知道,即便是思想扭转也不会转得如此天翻地覆,何况飞峋从来都是洁身自好。

她盯着云飞峋的双眼,“别闹了,你吓到我了。”

云飞峋其实还真是逗着苏涟漪玩,他沉下声,深邃的眸子翻过一丝笑意,刚毅的唇角勾起,“那,你让我碰一碰,可好?”

若是说之前苏涟漪还有疑问,如今算是真真看明白了,丫就是在逗她!

一挑眉,“不让,不就是去军妓营吗?走,我和你一起去,我也见识一下,男人怎么玩女人。”

云飞峋顿了下,糟,苏涟漪若是真当真了可如何是好?“涟漪…那个…我们…”他真是不想去那种地方。

涟漪不饶他,越过他一拽门,将门打开,“走,我们去军妓营。”

刚一开门,苏涟漪吓了一跳,因为门外站着三人,看衣着都是军中官员,看身材个个都是膀大腰圆,虎背熊腰,其中一人她认识,就是刚刚见到的尹泽志,三人也是刚刚道云飞峋的门前,还没反应过来,门就被拉开了,而后就听见这少年说要去军妓营。

尹泽志惊喜,一拍大腿,“好啊!军妓营好啊,小兄弟真是好见识,今日你在军妓营的一切花销,都算在我尹某头上。”

苏涟漪愣住了,看着面前这年纪相仿的三人,看样子应是飞峋在军中的朋友,“那个…你们误会了,我…”是说着玩的。话还没说话,就被那尹泽志一揽肩头,拽了出去。

云飞峋一惊,下一刻已经飞身冲了出去,手法很巧妙地将涟漪从尹泽志的铁掌下“救”了出来,揽在怀中。

后面那两人一人叫闫墨,一人叫李西,官职与尹泽志相仿,与云飞峋一起,四人交好。两人看见自己平日里那洁身自好到可怕的兄弟如今怀中抱着少年,都不忍心继续看,皱眉闭眼,怒其不争。

尹泽志心中也大叫不好,心中猜想飞峋是因未碰过女人,所以思想有一些偏颇,今日无论如何一定要让他破了那童子身!绝不能在耽搁了!

“走,小兄弟都说了要去军妓营,飞峋啊,你若是还不去,我们兄弟几个都要怀疑你有隐疾了。”说着,便向云飞峋胯下看去。

飞峋苦笑,将涟漪放开,用一种略带责备的眼神看向苏涟漪——看吧,都是你惹出来的。

苏涟漪狠狠白了他一眼——我惹个屁,是你先说要去军妓营吓我好吗?

飞峋见她还不知悔改,扬起眉毛继续威胁——你就服一回软不行?你再这样下去,我可真去军妓营了。

涟漪一勾唇,她是厦门大学、厦(吓)大的好吗?——去就去,我怕你不成?就是去了,你还敢上?

云飞峋一惊,有一些后悔,世人都认为苏涟漪极为冷静,但只有他才知,这姑娘泼得很,上来那个冲动的劲儿,绝不输人!正要开口阻拦,但苏涟漪先开口了。

“这位尹大哥,你说的可是真的?小弟今日去军妓营开眼界涨见识,所有花销都算你的?”涟漪一挑眉头,之后又扫了云飞峋一眼,果然,见其一张俊容有一些白。心中暗想——小样,看你下回还敢将姑奶奶的军嘛。

云飞峋欲哭无泪,真要去?苏涟漪还真是姑奶奶。

“当然,当然,”尹泽志心中猜测,搞不好这名为苏涟的小兄弟是个直的,是飞峋要霸王硬上弓,多亏他们来得早,否则飞峋若是来强的,这小兄弟的体格未必能抗拒得了。

其身后的闫墨和李西也一拥而上,“走走,去军妓营,今日就找那花魁,不醉不归。”两人一左一右架着云飞峋,不顾他的挣扎,就如同押犯人一般向军妓营走去。

尹泽志则是陪着这小兄弟,暗暗想,今日不仅要帮飞峋破了童子身,也顺便帮这小兄弟个忙,看起来这小兄弟干干净净的应该还是个雏儿。

“苏兄弟是吧,一会进去了别害怕,姑娘们都温柔着呢,喜欢什么尽管说,哥哥付账。”

涟漪点了点头,“没问题,多谢尹大哥了,不知军妓营招牌菜是什么?”

“…”尹泽志暴汗,闹了半天,这小兄弟还以为军妓营是菜馆,“那里有比美味佳肴更好吃的东西。”今日,他就要拯救小兄弟于水火。

涟漪故作天真地眨着大眼,“哦?是什么东西比美味佳肴更好吃啊?云大哥怎么没告诉我?”

别说尹泽志,一旁的三人也是一身汗,尤其是云飞峋,后背是一身冷汗

一左一右桎梏其双臂的闫墨和李西压低声音道,“飞峋啊,你这就不对了,你这是打算趁着那小子什么都不懂,硬上?”

云飞峋欲哭无泪,苏涟漪什么都不懂?开什么玩笑,她懂的比谁都多!

“是女人!”尹泽志道,想到女子那白嫩嫩的身子,这铁铮铮的汉子忍不住舔了下嘴唇,好像回味当时的滋味一般,将苏涟漪看得胃中翻滚。

“你成婚了吗?”涟漪问。

尹泽志哈哈大笑,“当然,我儿子都有俩了。”

涟漪微微挑眉,尽量压下严重的嘲讽,“那你在军营中玩女人时,你在家伺候公婆,照顾孩子的妻子可知道?”

尹泽志愣了下,面色有一些尴尬,“当然…知道了,再说除了妻外,我还有两妾呢,小兄弟,你还未成人,自然不知什么叫男人,不过过了今夜,你就会知道了。”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下,而后伸手去拍苏涟漪的肩膀。

涟漪很巧妙却又不着痕迹地闪了开,抬头,看见被拽着而行的飞峋,长长叹了口气。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时征战几人回。古代军人不比现代,现代的和平年代,即便是参军也没有生命危险,但古时可不是,谁也不知何时就开战送命。

这些军人比常人更好玩乐,今朝有酒今朝醉,谁知明日还有没有命去饮酒作乐?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云飞峋能洁身自好,她应该满足。

军妓营,听起来很大,但其实却很小。

也是一座还算精美的房屋,三层楼,在兵营的一角。不若外界青楼那般昭彰,没有青楼女子依窗揽客,也没有老鸨龟公在外应承,总的来说,还算低调,好在屋檐下还挂着数枚硕大的红灯笼,增添了一些暧昧。

“小兄弟,到了。”尹泽志道,一指那红灯笼的房屋。

涟漪点了点头,又补了一句,“尹大哥,在这玩乐会不会得花柳病?”

尹泽志僵了一下,心中暗说这小兄弟真是犀利的很,怎么问题都这么尖锐。“花柳病嘛…这个得看运气,若是得了也没办法,回头抓些药吃吃就好了。”

苏涟漪一耸肩,不屑地扫了他一眼,冷哼,“为了玩女人,宁可吃药,真是出息。”她的声音不大。

“啊?你说什么?”尹泽志没听清,追问了句。

涟漪微微一笑,“没什么,刚刚小弟说,尹大哥真是豪迈,呵呵。”

“哈哈。”尹泽志心虚地笑了。

前方,云飞峋终于忍无可忍,也不顾会不会伤和气,一个猛力,将左右两人甩开,“够了,已经到了,你们还想怎样?”有些微怒。

闫墨见飞峋如此,也无可奈何,“兄弟,别记恨我们,哥儿几个都是为了你好。”

飞峋也不是混人,自然知晓,怪只怪,涟漪男装罢。“知道,但…嗨,算了。”不知如何解释。

身后,苏涟漪和尹泽志并肩而来,说说笑笑。

“涟…”云飞峋无奈,不能叫出涟漪的名字,一指那满是红灯笼的房屋,“这里便是军妓营,一会我们看看就走,知道了吗?”好像大哥叮嘱小弟一样。

这一次,涟漪可没再激云飞峋,乖巧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一行五人入了小楼,军妓营管事老鸨见到竟有云将军在,激动得差一些尖叫,“姑娘们,快出来看看,今儿是什么风,吹来了什么贵人。”要知,云飞峋如今也算是新晋风云人物了,何况他从不踏入军妓营,入军妓营,是整个大军中唯一特殊的存在。

一众青楼女子有些探出头来,也都惊叫连连,“云将军”、“飞峋将军”莺声燕语不绝于耳。

苏涟漪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靠,云飞峋是她家的好么,别说青楼女子,即便是正经姑娘也不许肖想。

话音还未落,本就俗香逼人楼内,一股子浓香袭来,让苏涟漪忍不住止了呼吸,云飞峋也是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紧接着,便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子,胖的胖,瘦的瘦,齐齐向云飞峋方向冲过来。

不知道是谁先发现,喊了一句,“我的老天爷啊,飞峋将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俊了?”

引发了骚动一片。

云飞峋被这些军妓们左右夹击,下意识想反抗,但对方一众女子,他又如何下手?一时间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最后扭头看向苏涟漪求救。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因为,苏涟漪正瞪着两只圆圆的美眸向云飞峋,那意思是——左拥右抱,开心了?

浓香中,慢慢泛出了一股子醋味儿。

云飞峋欲哭无泪——拜托,若不是你说要来,开了门被他们抓了机会,我会来?

涟漪气得真想冲过去,将那些饥渴的女人们抓着丢出去,隐忍,再隐忍。用眼神继续威胁云飞峋——你注意点,要是摸到不该摸的,剁手!亲到什么不该亲的,挖唇!X到什么不该X的,阉割!

虽然云飞峋没百分百的理解苏涟漪此时如此复杂的意思,但也看得八九不离十,赶忙点头入捣蒜——放心,放心,我什么都不做。

这青楼中,少了外界的伦理道德,在此地,欲望已不是什么隐晦之事、丢人之事,在这里,欲望可以无限扩大。

涟漪看了一眼,回头对那尹泽志道,“尹大哥,军妓营什么样,我见识到了,谢谢了,若是没事,我就走了哈。”说着,便对云飞峋使眼色。

这三兄弟那肯?“别,苏小兄弟,既然来了,就呆一会再走。”

涟漪摇头,状似少年懵懂一般。“不好玩,不好玩,我要走,云大哥,我们走吧。”

李西急了,一把捏住苏涟漪的手腕,“小兄弟,你不能走,若是现在走了,今晚你算是彻底完了,我们也是帮你啊!”若是被飞峋霸王硬上弓,这少年想来也是弯了。

云飞峋一愣,闪电一般突破众妓子重围,冲到涟漪身边,一下拨开李西的手,“说话就行,不许动手动脚。”言辞很是严肃,带着战场勇士所特有得狠戾。

涟漪一惊,她自己都未发现手腕被抓有什么难堪,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甜蜜得紧。

从来她在外谈生意,都是单枪匹马,但如今才知晓,有男人在身畔保护是多么幸福,这幸福会不会就像毒药,一旦摄入,终生成瘾?

李西火一下子就窜起来了,“云飞峋,老子这是看在我们多年兄弟的情分上救你,老子对男子可没兴趣,你放心吧。”说着,哼的一下,闪到一旁。

飞峋有苦难言,就知道李西定然是误解生气了,无奈,回头再解释吧。“哥儿几个,我云飞峋知晓你们对我好,但这事情并非你们想象中那般,实在是…回头我为你们解释好吗?”

尹泽志平日里与云飞峋关系最好,今日算是急了,一咬牙,直接守在了门口,“不行,飞峋,你恨我也好,要和我打一架也好,反正今夜你必须要在这过,今儿哥儿几个就是绑,也要将你这童子身破了,回头你若是想与我们绝交我们也认了,最起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我们多年兄弟情谊!”

墨言与李西见此,也赞同,三人将云飞峋围成一圈。

飞峋武艺高超自是不假,但那三人也都是一顶一的好手。这京郊军营本就是御林军的精英部队,每一人都是精挑细选而出,而这三人更是精英中的精英,三人练手,即便是云飞峋,一时间也难以应付。

涟漪心中大叫不好,真是糟糕,看来这事儿大发了,实在不行,她就将自己女儿身说出。

刚要说,却被云飞峋拦了住,“不行,若是传开,对你名声不好。”俯下身,压低了声音道。

涟漪心中也是一冷。

是啊,若是平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什么都不怕。但今非昔比,她如今已不是岳望县那女流氓,而是未来的太后的义女、有品衔的皇商,若是这个时候闹出什么丑闻,可真不好。

先不说皇商的问题,太后定然震怒,到时候也要连累到初萤。

咬了下唇,足智多谋的苏涟漪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她想了又想,靠近了云飞峋,轻轻道,“我错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