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瞬,铁鳞蛟就回过神来。

它忽然双目通红的看着那个镜子,从鼻孔里喷出一股绿色的浓雾,直接喷到了镜子上了。

镜子身上发出了滋滋的声音,香茅子神识剧痛,“哎呀”一声,那镜子就掉了下来。

铁鳞蛟连续数次被这些小虫子戏耍,彻底暴走起来。

尾巴重新用力收紧,司应元的腰部被它紧紧裹了起来,幸亏还有长枪别在里面,做最后的挣扎。

而这个时候,铁鳞蛟又是一口水箭喷向香茅子,香茅子根本闪避不急。

幸亏在她头顶罩着的小钟自动的飞了过来,滴溜溜转着挡住了水箭的攻击。

然而绿色的水箭很快就让小钟失去了光泽,“咣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咔”,这一声响却是来自司应元,他被铁鳞蛟死死的缠住,银色的长枪已经弯折了。

司应羽回头一看,眼睛都红了。

顺手一推,将白芊芊推向了扑过来接人的白家众人,自己翻身往回跑,司应羽双手一展,竟然凭空擎出两只长剑。

可她还来得及么?

司应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身上的防身法宝,一个个爆裂开来。

铁鳞蛟猩红的双眼却没有看别人,而是盯着香茅子。

一股带着蛮荒而凶悍的灵压,直接扑了过来。

是的,它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

这些小虫子,都该死!

香茅子看着铁鳞蛟,虽然它没有表情,可香茅子就是能从它裂开的大嘴中看出一抹残酷的意思。

在威压之下,她的发绳都崩开了,此刻头发散开,无风而扬起。

吞吞感受到了这股威压,疯了一样的也往这边冲来。

事态危急。

庄天瑞远远的想再一次激发小番天印,然而他刚刚催动内里吗,却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铁鳞蛟弓起身体,要给他们致命的一击了。

而这个时候,香茅子什么底牌都没有了。

周围的一切,在香茅子的眼中都慢了下来。

她能感受到司应元挣扎无力,逐渐被压缩的痛苦;

她也听到了司应羽拼命的喊叫;

她甚至还听见了吞吞发疯的嘶吼和急速冲过来的声音;

可这些,都没有用。

香茅子盯着铁鳞蛟脖颈下的那块铁鳞元甲,她见过司应元无数次的长枪都扎向这里。

此刻,在铁鳞蛟躬身的时候,那块元甲上已经密密麻麻被扎了无数个小孔出来,那都是司应元一次次全力攻击过的痕迹。

香茅子翻手,只有那把小筑发给她的门派长剑。

平稳呼吸。

凝神,专注。

手臂平抬,胳膊的灵脉正旋,腿部的灵脉逆旋,拧身踢腿,长剑直刺。

目标,铁鳞元甲。

这是每天一万次,从不间断的一元剑决。

香茅子从没有成功过,可是她在这个一元剑决上,却坚持了整整三个月,一百万次纯粹而枯燥的练习。

两股灵气沿着经脉快速的旋转,隐约的碰撞到了一起。

一元剑术,疾!

香茅子的体内灵气已经枯竭了,可当她使出了一元剑术的时候,天地间却忽然刮起了一股轻微的风。

瞬间,浩瀚的灵气宛如长河入海一样,从四面八方,穿过了无数星辰和岁月,灌注到了香茅子手中的长剑之中。

和以往练习的时候完全不同。

香茅子能感受到这股沉重的灵气,却通过了一元剑术,化作了无坚不摧的凌冽剑意。

此刻,她就是剑!

那股剑意无需她催促,直接冲向了铁鳞蛟。

铁鳞蛟的第二道水箭已经喷出。

可剑意直接冲着水箭冲去,瞬间把它们斩到寂灭。

接下来,这股恐怖的剑意直接冲向了铁鳞元甲。

只是“咔嚓”一声轻响。

铁鳞元甲,破!

——狐狸有话——

这章,可累死我了。大家周末愉快,我也出去吃饭了。

章节212:未完的苦难

香茅子操纵着一元剑术,冲向了铁鳞元甲。

“咔嚓”一声过后,铁鳞元甲终于破开。

在铁鳞元甲之下,显露出一层白色的肉膜,此刻正在微微的起伏。那里就是铁鳞蛟的心窍所在。

然而香茅子已经没有余力继续进行攻击。

她手中的长剑在刚刚那一瞬催发之下,骤然化成了一片粉末。

香茅子右手在这股强烈的剑意反震下,不由自主的跟着震动。

她本能的向后倒仰,足下使劲,高高的跃起,借着这股震动,整个人像一只折燕般往后疾退,这才卸掉这股巨大的冲击力。

也幸亏香茅子这样做,手腕才没有被这股恐怖的反震之力所伤。

而恰在此时,司应羽终于冲到了近处。

她从香茅子身侧擦身而过,高高跃起。

不要命一样的杀了过来,全然不顾铁鳞蛟张开的利齿。她双手的长剑都被裹上一层火红的灵气,火系剑芒显然催发到极致。

“啊!”司应羽发出了愤怒的叫声,双手长剑狠狠的扎向肉膜所在。

噗噗,随着双剑袭向两道血剑冲天而起。

火色的剑芒扎透了铁鳞蛟的心脏处,两道血箭朝天疾喷。

铁鳞蛟发出了痛苦的嘶吼,可身子却终于慢慢的松开,整只长蛟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砸起了漫天的尘土。

铁鳞蛟摔到在地上,再也没有了挣扎反弹的力量,抽搐着涌出大量的鲜血,生命在不断的流逝。

照理说,这些蛟血也是极为不错的炼丹材料,可此刻却无人有心情去搜集这些东西。

铁鳞蛟终于无力的松开身体,司应元再次用力之后,艰难的从它沉重的身躯中挣脱出来。

此行真是险到极处,连司应元都产生了九死一生的压迫感。

司应羽看到司应元脱险,这才手持双剑垂到地上,竟然是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

直到此刻,众人的心才从剧烈的跳动中慢慢缓和下来,所有人的眼神中都流露着一种被称为死里逃生的庆幸。

吞吞也终于冲到了香茅子的身边,它用小脑袋顶了顶香茅子的小腿。

香茅子弯腰,想用手摸它的小脑袋,却发现做不到。她双手抖得跟筛子一样,到此刻还不能停下来。

实是刚刚用力太过的缘故。

香茅子只能口头跟吞吞说了一句,“没事的,吞吞真好。”

吞吞这家伙跟香茅子心意相通,此刻自己知道香茅子的状态还算可以。它一双黑豆小眼睛咔吧咔吧的,然后就转过身去,眼睛静静的看着铁鳞蛟。

香茅子心里涌起一股极其不妙的预感,这家伙,不会的吧!

事情果然向着香茅子最坏的打算发展了,吞吞的意念里忽然传来极其兴奋和幸福的短句,“好吃,好吃,好吃,好吃…”

香茅子连忙阻止它,“吞吞,不许吃。听到没有!”

可吞吞甩都不甩香茅子。它的身形极快,在各种跑路和穿行的身法上,吞吞是极具天赋的。吞吞胖乎乎的身子只轻轻一抖,就留下一片灰色的阴影,倘若不仔细盯着,根本看不到它的行迹。

香茅子不敢大喊,她知道吞吞这个死德性,但凡它看上的好东西,那是想方设法也要吃到嘴巴里,否则绝不善罢甘休。

香茅子见吞吞又要去偷偷摸摸占便宜,急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了。

她不知道具体吞吞又看上了什么,不过便宜可不是这么占的。这条铁鳞蛟,显然是极其难杀的一种灵兽。

这就意味着它的价值会非常的高。

这么多小伙伴们都在出尽全力,不说司家兄妹身先士卒拼在前面。庄天瑞赢宝阁守护了大家的安危。就单算白芊芊那个碎掉的符宝,就难以用价值来衡量。

香茅子觉得这条珍贵的铁鳞蛟,至少要大家商量怎么分才是。不过如果吞吞真想要什么,她会尽力的争取,把自己的那个份额全部为吞吞换来。

这才是应该有的携手御敌的分配法则。

像吞吞这样偷偷的背着人就去拿东西,这哪里行。

香茅子不想惊动大家,只能是在意念中拼命的威胁吞吞,“你再这么不听话,以后都不带你出来玩了。臭吞吞,马上回来,听到没有?马上!”

可吞吞除了极其亢奋的情绪和强烈的欣喜,竟然完全无视了香茅子的命令。

吞吞攀爬的极快,很快就一阵烟般的冲到了铁鳞蛟的身旁。

此时,司应元勉力站起来,走到了司应羽的身边,伸手扶起了她。

司应羽快速而低声的跟司应元说了句什么,连香茅子距离这么近都没听清。不过司应元微微摇头,似乎否决了什么。

司应羽就没再说话。

白家的诸人已经接到了白芊芊,本来着急往宝阁里面冲。

见铁鳞蛟倒下了,他们也停在当地,七嘴八舌的围着白芊芊问候起来。

宝阁里其余的人,有不少见外面的铁鳞蛟已经毙命,就忍不住都纷纷走了出来,没好意思走过太远,但也都寻了一个散开的场地,各自交流起来。

大家都觉得此番算是同生共死了一场,每个人在庆幸之余,又有了一种格外欢欣的心情。

这样乱糟糟的场景下,倒是没有任何人看到吞吞的小动作。

铁鳞蛟那么粗壮巨大,又黑乎乎的。吞吞藏匿着身形,盯着自己半黑半黄的一身杂毛,竟然有了天生的保护色。

只有香茅子,眼瞅着吞吞鬼祟的爬到了铁鳞蛟的元甲破碎处。它连头都没抬一下,借助铁鳞蛟身躯的遮掩,两只小爪子极快的左右一扒。

吞吞的爪子有多锋利,香茅子自是有体验的。

它遇到铁鳞蛟那坚硬的外甲鳞片可能还束手无策,但此刻铁鳞元甲那直径二尺的地方,只有一滩血肉烂泥。

吞吞两只小爪子在上面疯狂的扒拉起来,然后整只都钻了进去!

香茅子眼瞅着它也不嫌脏,整只从那个创口处钻进了铁鳞蛟的身体里面。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你给我滚出来!!!”香茅子在意念中大吼。

可这个时候,吞吞连根毛都瞅不见了,欢欣雀跃的继续往里钻。

“辛师妹,辛师妹?”有人在叫她,喊了两声,香茅子才回过神来,“啊?!”

是司应元,他一手扶着司应羽,已经走到了香茅子身边,刚刚喊了她两声,可香茅子忙着专注的跟吞吞吵架,竟然没听到。

“哦,应元师兄,应羽师姐。”香茅子回过神,连忙歉意的跟他们招呼着。

司应元微笑着问,“刚刚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香茅子不好意思说出吞吞的囧事,心中虽然着急,嘴里却找了一个借口,“我在看这条铁鳞蛟,想不到我们能真的将它击杀了。”

司应元理解的点头。

他们几个竟然能够联手杀了这只堪比金丹期的铁鳞蛟,不得不说,幸运的成分有很多。

初次越级抵御这等凶兽,新手们往往都是欣喜中带着点惶恐,面对这样的大喜大悲的刺激,魂不守舍那是常态。

司应元并没有怀疑香茅子的借口,他还有事情要跟香茅子确认。

“辛师妹,我记得你是一个器修?”

香茅子“嗯”了一声,“我是昆仑外门赤焰剑坞的弟子,我师父兼诸真君就是一位很厉害的器修。”

司应元还记得最初欧阳志引荐大家时候的说辞,也因此才愈发觉得奇怪,“可师妹刚刚那手剑决,倒不像是器修,恐怕普通的剑修也未见得有这种强势的剑术。”

对于香茅子刚刚那个剑招,兴许旁人也许能感受到它很强,却不会如司应元这般诧异。

毕竟,面对铁鳞元甲,只有司应元才是最有发言权的那个人。

身为筑基后期的他,已经拼尽全力却没有办法破开那片鳞甲,而这位外门弟子竟然能一下子解决元甲鳞片,焉能不让他大吃一惊。

司应元对香茅子的这个剑招极为关注。

香茅子却没想到那么多,她诚实的说,“我师父只有这么一枚剑决玉玦,我要求学剑,他就给了我。不过这个一元剑决里面却只有这么一招,我练习了很久。今天这个真是侥幸,还是第一次成功。”

司应元知道香茅子不是一个喜欢说谎的性格,既然她这么说,多半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心思细腻深沉,瞬间已经想到了很多可能性。其中最为可能的是,就是辛师妹的那位师傅,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一个剑法的残篇,估计就当宝贝一样的传给了自己的徒弟。

司应元宽慰到香茅子,“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了第一次成功,以后再要使出这招,那就容易得多了。”

香茅子轻轻点头,对于这点,她可从不怀疑。

以前她练习画符就是如此,最难的就是第一次从无到有的过程,只要有了一次成功的契机后,剩下的就是逐渐提高它的成功率,直到越来越熟练成为自己的本能而已。

想来一元剑决应该与画符雷同。

司应元和司应羽相互搀扶着,他垂眸看了香茅子依然轻微颤抖的双手,“师妹这次也是脱力苦战,手抖的这么厉害,接下来这两天都不宜再使灵力。反而需要服用一些润泽经脉的灵药,慢慢梳理内息。”

香茅子知道这是司应元好心指点自己,连忙应是。

司应元又问,“辛师妹可有润泽灵脉的丹药?应羽倒是自己配置了不少润泽的灵丹。”

香茅子知道丹修在这方面的储备肯定丰富,不过她素来不喜欢亏欠旁人。连忙谢过了,“我自己还有一些灵脉朔气饮。”这些灵药还是当初颜令甄给的。这批丹药真是帮了大忙,香茅子再次在心里默念颜师姐的好。

见药物对症,司应元就不再多话,他本来也不是一个喜欢废话的人,就扶着司应羽慢慢的往回走,还招呼着香茅子,“辛师妹,我们先一起过去吧。”

此刻大家都凑到了一起,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起这场意外。

接下来怎么办,确实还要商议一下。

香茅子有一半的心都在吞吞身上,可吞吞此刻传来的感受竟然是无比的满足和幸福。

香茅子暗中想着不好,不知道这个臭东西又去偷了什么紧要的事物,不过她此刻巴不得所有人都离着铁鳞蛟远些才好。

万一吞吞被抓了个现形,她甚至不知道要如何跟众位并肩作战的小伙伴们解释。一想到这个,香茅子又开始暗中发愁。

香茅子只能跟在司应元身后往宝阁的方向走,边走边抬头看着天上明晃晃的若干白色剑符痕迹。

她想着欧阳师兄说的一点都不靠谱,还说什么剑符一出执事就到。

他们在这里打得地动山摇,几乎全军覆没。可直到现在,执事们连个影子都没有。看来这世间的天道正理,应该是万事都要靠自己才是。

欧阳师兄已经带着陆小胖和水合跑了过来,远远的就喊了起来,“辛师妹,你没事吧?”

香茅子见到了欧阳师兄和水合他们,就咧开嘴傻笑,然后摇头。

欧阳师兄又急又喜,“你这丫头,刚刚我喊你怎么不听话?倘若再有一次,以后都不带着你进灵境了。”

欧阳师兄这是违心话,刚刚他为了发示警剑符,险些被铁鳞蛟击成两截,还是香茅子一道风符将他挤开,这才保全了性命。欧阳师兄对辛师妹的感激之情,很难用语言来表达,他只是牢牢记住,决定以后都要罩着这个小师妹。

这次的任务,最开始的时候,欧阳师兄是出自对陆凡生的好感,多少也是看在他丰厚的物质回报上。

修士们的生命往往以数百年记,像陆凡生、水合和香茅子这种十来岁的少年男女,那真是实打实的修真新丁,除了至亲和同门师长之外,其他的人都不愿意带着他们。这跟看孩子有什么区别?麻烦的很。

不过让欧阳师兄觉得庆幸的是,这几个师弟、师妹,年龄虽然小,可并不熊。一路上都很听话,且又聪明勤奋。所以这一路他也颇为用心的指点几人,大家相处的很愉快。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跟他们无关,铁鳞蛟这种可怕的凶兽,压根就不应该出现在原道灵境之中。

不幸中的万幸,自己结识的司家兄妹竟然并非炼气高阶,而是筑基高阶弟子。欧阳师兄可没有抱怨他们隐瞒修为的意思,他此刻只是庆幸不已。倘若没有司家兄妹的殊死相搏,那么他们现在还能不能站在这里说话,那可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狠狠的揉了揉香茅子乱糟糟的脑袋,欧阳师兄又跟司家兄妹道谢,“大恩不言谢,司兄。”

司应元也浅笑回应,显然欧阳师兄是明白人,一切尽在一笑中。

水合红着眼圈看着香茅子,凶巴巴的指责她,“你逞什么强?怎么没被那大蛟蛇吃了你呢!看看这披头散发的样子,丑死啦!”

香茅子却是晓得这小子一贯口不对心,笑着伸手去拢自己的头发,她本来就不太擅长这方面的事情,此刻干脆胡乱揪着头发缠到一起。

陆凡生都看不过去了,从自己的纳戒里翻出一把梳子递给香茅子,“香香师姐,这可是你自己的头发啊。哎呦,瞧得我都疼了。”

水合却抢过陆凡生的木梳,“你看手抖得还能拿住梳子?真是的,一点都不自量力。”一边念念碎,一边揪住香茅子的头发,帮她从下往上一点点梳开乱发。

香茅子此刻倒是乖乖的,一句话也不说。

嗯,有个人帮忙真好,水合的动作又轻又快,可比她自己梳头的动作温柔多了。

陆凡生没地方插手,就在一旁念念碎,“哎呀,香香师姐,刚刚多亏了你,要不我欧阳师兄就危险了。不过你以后也不要太逞强了。你不知道,刚刚水九华还哭鼻子了呢…”

“陆小胖,你闭嘴!”水合大喝。

香茅子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不知道为何,在听着水合跟陆小胖拌嘴的时候,反而落在肚子里。

不要紧的,这才是她的小伙伴。

只要有他们在,不怕的。

他们这里相互问候、彼此关心,倒是其乐融融。可现场还有一个人,却浑身都在发抖。

这个瑟瑟发抖的人,是南香子。

别人不知道铁鳞蛟为何发疯,她却是心知肚明,一定是因为醉流霞惹出来的麻烦。

她跟在白家众人身后,也围在白芊芊身边。

其他的人都在问候着白芊芊,南香子这次没有忙着表现,冲在最前面,她一副伤心害怕的样子站在最外围。

这种失魂落魄的场景,到像是被吓破胆的摸样,没有人奇怪。

可南香子不是因为白芊芊受伤而害怕,更不是因为死了这么多人而伤心。

她偷眼看着满地被压死的乌霜兽,还有远处如一坨肉山一样倒地的铁鳞蛟,她是因为这个才害怕的。

倘若被人发现是她弄得鬼,恐怕再有一万个她也死定了。

天道啊,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南香子内心疯狂的呐喊着。她开始的时候,只是想引发一场乱局而已,真的没有想过要这么多人受伤啊!

南香子越想越害怕,全身不能抑制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