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派人去暗中调查那雇主的身份,月神放心,只要别离宫存在一天,就不会让人伤害到月神!”

她点了点头,跳了起来:“先带我去看看他们吧!”

殷蓝衣没有推脱,依言带她出了房门。

这别离宫是位于大汉与银凉交界的一处山谷之中,占地甚广,建筑高大,称为宫殿也不足为过,路上遇见三三两两门徒,见得殷蓝衣,都是恭敬有加。

两人穿过一片园林,来到一间紧闭房门的屋前。

他过去敲了门,有人从里面打开,却是一名书生模样的人,生得倒是年轻俊秀,只是眼睛细长,微微上挑,显出几分邪魅来。

那人先看到殷蓝衣,吃了一惊:“你怎么不戴面具?”

殷蓝衣愉悦的答道:“我已找到月神,不用再戴面具了!”

那人哦了一声,再一见慕容襄,又是一怔,上下打量着,饶有兴趣的说道:“你就是蓝衣口中念念不忘的月神?”

她听出了声音,想起那日他玉笛吹出的魔音,又气恼他现时颇不正经的目光,轻笑一声,有心提起那日以琴声破他笛音的事情:“公子音律造诣很高,一支玉笛即可抑人心神,致人疯狂,慕容襄很是好奇,改天再专门讨教!”

“你。。。。。。”那书生想起断裂的玉笛,神情恨恨不平。

殷蓝衣呵呵笑着:“好了,好了,不打不相识,都是一家人。来,我来给你们介绍,这是我的好友,玉笛书生燕无痕。”他又对那燕无痕说道:“不错,她就是我的月神!”

什么他的月神!这人说话好生狂妄,比起那一见面就抱着自己策马狂奔的冷君毅还要霸道!

慕容襄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撇开两人,径直走了进去。

屋子很是宽敞,软榻之上,整整齐齐,躺了十几个人,除可她身边的几人之外,黑衣人连那首领在内,也在其中。

她走近仔细看了看,每一个人都是面色无异,呼吸也是有的,脉搏也算正常,只是一时昏迷不醒。

“我要你救治他们全部!“她转过身来,,朝站在门口的殷蓝衣说道,斩钉截铁。

“好。“殷蓝衣没有半分犹豫。

一旁的燕无痕赶紧拉住他,小声说道:“你疯了啊,那雪舞九天本来就是无药可治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你耗尽自身内力。。。。。。但是这么多人,你的身体恐怕三五年都难以恢复!“

殷蓝衣看了看不远处那个纤细的身影,悠悠说道:“为了她,一切都是值得的!”

燕无痕暗自叹了口气,心道,瞧见两人方才的说话和神情,实在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慕容襄看了又看,这才随殷蓝衣回去。

回了原先的屋子,尚未坐下,慕容襄忽又想起一事,面上一红,问道:“你这别离宫,有没有女眷?”

殷蓝衣却是误会了,不假思索,坦然表白道:“我对于月神之外的女子,从来就没有动过任何心思,蓝衣这二十八年来,并无家眷,一直是孤身一人!“

慕容襄轻咳了两声,神色扭捏,心想这人说话怎么这样直率,竟把自己弄得无言以对!

殷蓝衣见她面色有异,仔细端详,这才发现她发丝凌乱,衣衫褶皱,颇有些坐立不安,不由得心中一动,当即说道:“你在此等我,我去去就来!”

慕容襄应了一声,将那手枪握在手里随意把玩,消化着方才的对话,心中逐渐释然。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房门打开,进来两名丫鬟模样的女子。

“奴婢来伺候公子沐浴更衣,请公子随奴婢去得浴室。。。。。。”

慕容襄正有此意,毫不犹豫起了身,跟着她们转到里屋,一进门,又是吃惊不小。

屋中是一个方正的浴池,微微冒着热气,隐约有着药草香,一旁摆着赶紧的衣物。

“奴婢来伺候公子宽衣。”一名丫鬟走了过来,面色有些羞赧,另一名待在原地没动,只掩了嘴笑。

慕容襄赶紧摆了摆手:“男女有别,实在是不妥。你们都出去吧,我自己来!”

“公子,主人会怪我们的,还是我们来吧!”

“我有怪癖,沐浴不喜有人在旁边。你们还是下去吧!”

两名丫鬟劝说不过,只得退了出去。

慕容襄过去检查了房门,确无异状,这才放下心来,解开发鬓,垂下一头青丝,又脱了身上的衣衫,慢慢下了浴池。

盛夏时节,泡在温温润润的药水里,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真是惬意。

但是人生地不熟,又没有小绿在身边,她也不敢逗留太久,稍微泡了泡,便草草地洗了下头发和身子,从池里起了身。

正欲穿衣之时,才发现那束胸的布带,早已被汗水浸出痕迹,却怎么再用?

翻了下,池边的衣物只是件白色女装袍子,并无其他,该死,这袍子居然和画像上的一模一样,竟是露肩少袖,老天,她要怎么出去见人?

呵呵,哥哥将她画成月亮女神阿耳忒弥斯的模样,多半是为了给她增加些神话色彩,加强对这别离宫众的感召力罢了。没想到这殷蓝衣还真依照那式样做了一件,而这样的衣衫,放到这个朝代来,真真算是奇异服,怎么穿得出去?这殷蓝衣,他是故意的!

正难以决断,外屋传来男子的呼唤:

“月神!月神!你还在里面没有?妥当了没有?”

是殷蓝衣!

她手一抖,有些着急,赶紧答应着,胡乱将袍子套在身上,系上腰带,把之前换下的衣物鞋子随意抓成一团,赤足走了出去。

殷蓝衣正含笑的站在屋内,见她出来,正要开口,不想一眼望过来,碧眼中色泽氤氲,声音沙哑:“月神,你。。。。。。”

慕容襄顺着他的目光往自己身上一看,的确是香肩圆润,手臂柔滑,一大片诱人的肌肤便给人瞧了去。

自己这个身子虽然因为年龄的原因,还稍显青涩,但绝对是人间极品,瞧他此时那目瞪口呆的样子,可以想象这衣衫穿在身上,在旁人看来,是多么的引人遐思。。。。。。。

见他仍旧呆呆的望着自己,眼睛一眨不眨,慕容襄面色一沉,开口斥道:“哥哥难道没给你说过吗?月神是守护月亮的圣女,神圣不可侵犯,你这般无礼对我,却算什么!”

殷蓝衣吓了一跳,收敛心神,急急说道:“月神,你误会了。。。。。。”

慕容襄看他一眼:“我误会什么了?”

他几步走了过来,一辑在地,伏于她身下:“我答应过神仙哥哥,要帮他照顾月神,尽我所能帮助月神完成心愿,这一点,我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但是,这二十多年来,我对月神的仰慕之情已是深入骨髓,不说是连根拔除,就是要我减少那么以点点,也是绝不可能的!”他抬起头来,手一扬,一把雪亮的匕首递到慕容襄眼前:“如果月神对此不满,请立时刺死蓝衣,蓝衣绝无怨言!”

第三十五章 边境战事

这个殷蓝衣很聪明啊,看起来不好控制。

跟聪明人说话,也不用拐弯抹角。

慕容襄挥开他手中的匕首,盯着那碧绿的眼眸,正色说道:“我可不需要你以死来表忠心,你是哥哥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你记住,这个私人交情,是过硬的,没得说的!”

“想必你听过明月公子这个名号,我现在初初涉入江湖,将来可能还有很多大事要做,如果能够得到别离宫的支持,那是再好不过;而别离宫的存在和发展,也需要有一个坚强的后台,我与朝廷关系复杂,不说你也应该明白。”

“所以,于公于私,我们的合作,那是势在必行,谁也阻挡不了的!不知宫主意下如何?”

殷蓝衣眼眸中光芒闪动:“好,我都答应你,你要什么,只管吩咐便是,我定当倾尽一切为你取来!但是,”他微微带笑说道:“在月神面前,我不是什么宫主,我只是殷蓝衣。月神往后叫我蓝衣便是。”

“好吧,蓝衣。”

呵呵,哥哥,这就是他给她培养的人,这就是被人奉为神明的感觉,忠贞不二,毫无异心,她怎么还是感觉怪怪的,丝毫没有跟若尘在一起的轻松自在,就连阮慎言都比不上!

仿佛埋了一颗定时炸弹在身边,竟生出一种自掘坟墓的感觉…

慕容襄甩了甩头,挥去脑中的怪异想法,又自说道:“我想在这别离宫小住几日,调养下身子,你要给我准备一间安静的屋子,注意对外封锁一切关于我的消息,别再让人找到这里来!”本来想让他假传消息出去,说自己已遭人毒手,尸骨无存,然后隐在暗处看看,到底是谁人欢喜谁人愁,借机查出幕后主使。但是,真是这样的话,其他人还好,她最怕的是传到慕容世家,那疼惜自己的祖母和爹娘,该是如何担心落泪!只好作罢。

殷蓝衣欣然应允:“这个不成问题,你就住这间屋子…”见她瞪着他,笑了笑,又说道:“我另有房间住的,不用担心!”

慕容襄点点头:“那就多谢了!”管他呢,这间屋子双宽敞又大气,还连有一个那么舒适的浴池,既然他主动提出来让给她,那她也就不客气了。

“还有,我女扮男装之事,须严守秘密,切勿再让他人知晓!”

“那是自然。”

一切交代妥当,慕容襄也累了,打了哈欠说道:“好吧,我休息一下,你先出去吧。等下叫人把我马车上的衣物服饰送过来。”说着,朝那软软的大床走去。

殷蓝衣见她拉了薄被倒床便睡,对自己并无防备,心中很是欢喜,踌躇半晌,才将房门轻轻的带上,悄然离去。

慕容襄仍着男子的装束,在这别离宫中一住便是半月有余,殷蓝衣早已向宫中众人宣布,慕容襄是尊贵客人,享有与宫主平等的地位与权力,是以她在宫中的生活十分自在,随意行走游玩,就连宫中禁地,也不例外。

说起这禁地,其实也就是类似于藏经阁一类的地方,当年死神哥哥来到这里,帮助别离宫搜寻到许多奇书异经,对于别离宫后来能成为江湖上一等一的门派,确实是起到莫大的作用。

慕容襄没有半点武功,对于武学秘籍并不在意,只是有些好奇那个雪舞九天的功夫,非要拉着殷蓝衣给她当场示范不可。

殷蓝衣当然不会拒绝,鉴于此是不传之秘,屏退了旁人,只叫了燕无痕准备了些清水,自己朝一处空地当中一站,让燕无痕将水缓缓撒出,双手一伸,将空中的水雾尽数揉于掌中,再往外一翻,点点弹出,便是片片飞雪飘落,遂成雪舞九天。

“雪舞九天,这个名字真好!”慕容襄奔过来:“但是你明明用的是清水,最后怎么会有毒呢?”

殷蓝衣还没回答,旁边的燕无痕就哼了一声,说道:“水无毒,雪亦无毒。说雪花有毒,那是无知之人自以为是!”

见她甚是不解,殷蓝衣解释道:“月神,你不懂武功,自然不会明白。这个功夫只是取了个巧,以漫天雪花来迷惑敌人,我不过是以雪花作暗器,打在敌人要害穴位之上,雪融为水,但寒气已生生侵入,可伤人命…但是这个功夫,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是讨不到半点好的!”

原来如此,并非他身怀异术,不过是内力高强而已。

慕容襄嘻嘻笑道:“真正的高手,不知世上哪些人可以算得上?请教下两位,那云山的剑绝先生吴仁清,是不是真正的高手呢?”

殷蓝衣吃了一惊:“月神不是江湖中人,如何识得剑绝先生的名号?剑绝先生剑法天下第一,一身武艺出神入化,他老人家的声名地位,便是和那行千年屹立的云山一般!”

“我的朋友便是在他门下学艺,我当然知道。”原来若尘的师父这么厉害啊,她心底生出莫大的骄傲。

“听说剑绝先生性格乖张,行事怪僻,从不收徒,倒是没听说过他有徒弟呢!”燕无痕有些不信。

“有就是有,我骗你作甚!”慕容襄瞪他一眼,自顾自的走开,到那疗伤室查看其他人的恢复情况去了。

殷蓝衣摸着下巴,好笑道:“无痕,你们两个一见面,总是有些针锋相对。月神是女孩子,你怎么不让着她?”

“我怎么没让着她,每次都是她主动与我为难的!”燕无痕冷哼一声,指着慕容襄远去的背影:“你看她一副男子装扮,平板身材,说话也不含蓄,哪里有半点女孩子的样子?哼,一个黄毛丫头,要不是那张脸确实是人间绝色…”说到这里,话音渐消,他到底在气什么?气她对他人无异,却总是针对他为难他?气她长了一张绝色容颜,勾人魂魄,却毫不自知?气她破了他的天魔笛音,反倒弄得他时时心魔孳生…

殷蓝衣看他一眼,淡淡说道:“月神是我的。”

“我知道。”先机已失,怎怪他人?

殷蓝衣不再言语,朝着慕容襄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只剩下燕无痕一个人立在原地,怔怔出神。

疗伤室里,仍是躺了一屋子的人。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慕容襄问着,有些不耐。

“还要等几日吧。”殷蓝衣很是无奈,他为了救他们,最近数日都已经耗费了三成内力了,若是让他们完全恢复,自己恐怕真如无痕所说的要当个三五年的废人!这个话,却怎么好给月神说呢?

“这么久啊?”慕容襄想到他就是那罪魁祸首,又忍不住恨他一眼。

殷蓝衣一阵苦笑:“对不起,我会加快疗治进程的。”

正说着,门口有人禀报:“宫主,我们在谷外抬回两人,一死一伤,请宫主定夺!”

“是什么人?”殷蓝衣看着慕容襄,随意一问,头也没抬。

“看那衣着服饰,应是银凉国的军士…”

慕容襄哦了一声,随即想到这别离宫已是大汉与银凉国的边境地带,难道宫外有战事不成?但是没听说大汉与银凉国在交战啊?上回在九峰山下听冷君毅说过,最近几年大汉边境一直平安无虞,还说到换防不是吗?

殷蓝衣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月神有所不知,我别离宫是人分布较广,在蒙傲、银凉和流夷等邻国都安插有暗探,据探子来报,银凉国库空虚,早已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时有内乱,那相邻的蒙傲国一直凯觎在心,最近听说已经攻占了银凉几座城镇了!”

什么?慕容襄皱起眉头,蒙傲一直野心勃勃,但大汉与流夷地大物博,实力都不容小视,只银凉一国,国力稍弱,幸好与大汉一直交好,那蒙傲也不便动作。这回,却突然与银凉为敌,怎么回事?

唇亡齿寒,战火烧到了大汉边境,那轩辕皇帝怎会置之不理?蒙傲与大汉虽也相邻,但其间隔着重重高山,银凉地势低平,则是蒙傲通向大汉的一条捷径,若是银凉亡国,那大汉的处暗也是相当的危险…

“蓝衣,我想去看看。”她立了起来。

“来人,带路!我与慕容公子一起去瞧瞧!”

慕容襄随殷蓝衣来到宫门不远处的一处厢房,但见燕无痕已站在里面,看见他们到来,点头示意。

地上一具尸体已用白布盖住,可能是刚死不久,尚未发出异样气味,饶是如此,慕容襄还是被那身下的点点血迹惊得一阵作呕。

殷蓝衣赶紧将她扶住:“若是检查完毕,就将这尸体赶紧处理掉,把场地打扫干净,不留痕迹!”

“是!”有人将尸体抬了出去。

“死者是羽箭伤了要害,失血过多而死。”燕无痕看了看床上的那人,说道:“另一人是轻伤,各处挂了彩,但性命无忧。我已经上了点药,你看看,要怎么处置?”

“把他先弄醒吧,有些话,月神想当面问问他!”

燕无痕看了慕容襄一眼,走过去,扣住那人下巴,将其双唇掰开,喂进一颗药丸,然后在后颈穴位重重按下。

那人啊的一声,手臂一抬,醒转过来。

“你们是谁?”他呆了半晌,看着眼前的绝色少年,碧眼男子和邪魅书生,天啊,自己不是在战场上突围吗?这又是来了哪里?是西方极乐世界吗?

“我们是救你之人。”慕容襄凑近他,这男子年龄不大,只十七八岁,脸上有些血污,尚看不清楚容貌,只依稀觉得五官倒是周正细致。

男子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前,有些扭捏,傻傻的说道:“我、我是银凉国一名小兵,正跟着将军突围,谁知中了敌军埋伏,与队伍走散了…”停滞一下,他又抬起头来,双手挥舞,欲要行礼:“多谢几位恩人相救!”

慕容襄上前将他的手按住:“你身上有伤,先好好养着,不要多礼了!”

男子依言躺下,感激的望着她,眼中充满了对生命的希冀。

出了屋子,慕容襄一声不吭走在前面,殷蓝衣与燕无痕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月神可有心事?”殷蓝衣在身后说道。

慕容襄闻言转身一笑:“没什么啊,我只是在想,那人对于他自己的身份,为什么要撒谎呢?”

第三十六章 犹梦归乡

“他撒谎?为何如此肯定?”燕无痕憋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蓝衣总是说她是月神,难道月神还会看面相,猜身份?

慕容襄呵呵笑道:“我之前在军营之中待过几日,发现士兵们因为带年使用武器,又是握刀,又是拿抢的,手上都是有很厚的茧子,那少年刚才抓住我的手,掌心很是光滑细致,只指尖有些薄茧,很显然,那手不是握刀的,而是握笔的!”

“握笑?难道是营中的文官?”燕无痕猜测着。

“我听带他们回来的门徒说,当时尚有一些追兵,别外几名士兵拼了性命护住这少年,从银凉入了境,那些追兵见两人已经过了界河,也就收兵回去了…如此看来,这少年的身份应该不是普通士兵那样简单!”殷蓝衣又补充道。

慕容襄并不在意:“既然他不愿告知真实身份,想必也是有自己的苦衷,我们也不必点破,他有伤,也没地方去,便留他数日,先看看再说吧,你们觉得呢?”

两人点头称是。

过了几日,阮慎言等人仍是未醒,而救回来的那名少年是一天天好了起来。

少年自称名叫祝大牛,是银凉人氏,因为家中贫困而入伍,刚到军营不久,就遇到两国交战,然后就锋里糊涂跟着其他士兵一起突围出来,到了这山谷之外。

殷蓝衣与燕无痕两人因他身份有疑,也不愿过多理睬。

慕容襄却毫不忌讳,经常前去看望,询问一些银凉风土人情,他生了兴趣,侃侃而谈,她便满面佩服,听得那真是欣然神往。

那祝大牛与她年龄相仿,见她长相俊美,气质出众,说话温和,并不若别离宫中其他人等一般冷若冰霜,心中自然不会排斥,有时隔得久些不见她来,心中竟是有些隐隐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