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大踏步向前走去。

真如那刘掌柜所说,今日的太阳很好,春光明媚,树梢枝头亦是绿意萦绕。

“此处离客栈还很远,公子就这样走回去,脚会痛!”走了一会,莫若尘忽然说道。

“是吗?”她笑了笑:“我是个路痴呢,根本没印象的,你也不早说!不过,多晒晒太阳,强壮筋骨,总是好的!”

转过一条长长的街道,前方是一大片宅子,院落高大,占地颇宽,却并不止一户。

慕容襄走得近了,看清其中一户的门匾上写着韦府两个字,不禁咦了一声。

眼见旁边一位老人正摆个小摊逢人叫卖,便走过去,抱拳问道:“请问大爷,这韦府可是当朝大学士韦谦韦大人的府邸啊?”

“是啊。”那老人呵呵笑道,心想这公子长相俊俏,说话有礼,真是不多见啊!

哦,无意之中,竟走到韦谦的家门口来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昔日他在南棠三顾慕容家门,才得见自己;今日她是不是也要去叩门求见呢?不知这老头子记不记仇,会不会也安排些故弄玄虚的家仆婆娘在门口为难呢?

慕容襄背负双手立于门前,心里有丝犹豫,这故人,到底要不要见?

“公子,要我去叩门不?”莫若尘在身后问道。

“不用了!”她转身过来,大步走向他:“我们回去吧。”今天倒早不晚的,也不知韦大人在不在家中,毕竟是朝廷重臣,公务繁忙啊,改日再来递上名帖专程拜会吧!

两人正要离去,忽然迎面行来一顶官轿,在慕容襄面前停了下来。

那轿夫刚一掀开帘子,一名身着朝服,满头银发的老者疾步走了出来。

“两位,请留步!”他追上慕容襄,仔细端详着,一把拉住她的手,大喜过望:“子非小朋友,真的是你!多亏我在轿中远远看见,要不今日就错过了!”

“韦大人,别来无恙?”慕容襄拱手行礼道,既然都碰上了,此是天意,就走不掉啦!

“走,去我府里坐坐,咱们好好叙叙话,让老夫也好生招待下你!”韦谦拉了她的手,便向府中走去,边走边看她,很是得意:“我听萧丞相说你住自家客栈,他是亲自去客栈请你,才将你邀去觐见皇上。我正在想呢,是不是也想当年在南棠那样,多跑几趟,才能见到你?不想你居然自己找来了,看来老夫的面子,比丞相大多了啊!”

慕容襄停下脚步,有点不好意思,抱拳说道:“韦大人,昔日是小子年幼无知,故意与大人开玩笑,大人德高望重,还请千万海涵莫怪!”

“呵呵,哪里,哪里。子非当年年纪小小,就气度非凡,如今长大成人,更是风华绝代,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韦谦抚须笑道,拉着她走进府邸。

这韦谦虽是当朝大学士,又是昔年的太傅,但一生廉政为官,又生性淡泊,是以他的府邸地方很大,却处处简单实用,没有半点贵气。

慕容襄随他一路走来,所见所观,还比不上普通富商的家世,不禁心生钦佩。

两人在大厅入了座,有家仆奉上茶来。

莫若尘恪守本分,只在她背后默默站立,她知他在人前习惯如此,叹了口气,也就随他去了。

韦谦随意问些别后情景,慕容襄自是一一作了答,对于自己游历过程中遇到的人物,也没有隐瞒简单介绍了一番。

“风御庭?这个名字怎么这样耳熟?老夫肯定是在哪里听到过!”韦谦皱起眉头思索着?“唉,老了,真是不中用了,硬是想不起来!”

慕容襄心生惆怅,淡淡说道:“风家的二公子,就是当年丞相在北锦认之为神子的那个少年!”只是,他现在身在何处,是生是死,自己也是不得而知!

“是么?”韦谦若有所思。

“对了,韦大人,我听说冷君毅身经百战,,功勋卓越,在军中是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不知大人对他熟悉不?”想起皇帝一来就问她对于君毅的观感,想必也是十分看重。大汉一向重文轻武,讲究仁治,能够出来一位人物,很是不容易啊!

“熟悉啊,怎么不熟悉,我与他逝去的父亲是好友,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这小子真不是常人,自幼文武双全,十二岁入伍,随他父亲冷大将军征战天下;十四岁就单枪匹马深入敌后烧了敌军粮草,立下赫赫战功;十七岁做了将领带兵打仗,英勇无敌,几乎百战百胜;二十二岁便已是享誉天朝令外族不敢觊觎的大将军,官至兵部右侍郎,军中声誉仅在兵马大元帅傅泰之下!也亏了他,这么多年来,西北边境上一直平安无战事!我大汉天朝过去是文有萧桓,武有傅泰;老夫看啊,现在应该改成文有慕容襄,武有冷君毅了!”韦谦说到这里,心中暗道,他们还是邻居呢,两家一直相抵而住,多年交好,而且正好今日邀了这小子过来吃饭,现在只怕也快过来了吧!

慕容襄低头一笑,这个冷君毅,果然厉害!改日跟轩辕黄帝好好说说自己关于兴办武举的构想,就让他来做这主考官!

正思量着其可行性,忽然听得背后传来脚步声,有人开口唤道:“大人有客人吗?不知今日的晚膳,是否还有君毅的份儿呢?

第八章 席间豪赌

慕容襄咋然听到那熟悉的雄浑嗓音,浑身一震,这来人竟然,竟然是冷君毅!

她并不回头,只吃惊望向韦谦,但见后者朝自己眨眨眼,拍手大笑道:“子非小朋友,老夫忘了跟你说,这小子就住在我家隔壁,每日下了朝,都要到老夫这里来找酒喝,蹭饭吃的!”

冷君毅一进门,只见韦谦端坐屋中,对面一白衣少年,因为是背对自己,无法得见容貌,单是那挺直纤瘦的背影,便惹出心底几分怜惜,随之而来的,竟是一种莫名的悸动感!

难道,难道…

他立在门口,不敢贸然动作,掌心已生出汗意!

直到听得韦谦那一声“子非小朋友”,才终于舒心下来,大步走上前去,拱手行礼道:“韦大人!”

再转过头来,欺身上前,目光炙热,直直盯着眼前淡淡含笑的少年,大手伸过去,握住她柔弱的双肩,上下打量:“子非,真的是你,你终于来了!”

“哦,君毅,好久不见!”慕容襄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身影恍然出现,来人一身清淡素衣,面容英挺,即便不是盔甲在身,也显得威武十足,正是那九峰山下曾经短暂相处的少年将军冷君毅!

她只觉得双肩被他扣得微微生痛,不由得皱了眉头:“拜托别那么激动,你的力气用错地方啦!”

冷君毅笑了笑,再深深看她一眼,松开了手,在她身边寻了凳子坐下,一脸欣然。

忽然感到身上一阵凉意,抬头一看,却是站在不远处的一名青衣男子,面若冰霜,目光如刀剑一般,直刺自己胸膛!

咦,这人是谁?自己进屋时居然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看这样子,武功可是深不可测啊,看他年纪也不大,竟能够做到隐在人际,施于人身,真正收放自如,实在是不可小视!

学士府中并无这类能人,唯一的解释便是,他是子非身边的随从!

这个子非,身边的青年才俊可真不少啊,一个阮慎言,一个风御庭,再加上眼前这个男子…除阮慎言稍微客气些之外,个个对自己都是莫大的敌意呢!

“子非莫怪,我们每个人与你重逢,都是欢喜得很啊!”韦谦见慕容襄还撅着嘴,伸手去抚弄肩头,不禁笑道:“这就是你的魅力所在,也怪不得别人心生激动啊!”

“就是,没事长那么俊俏做什么!”冷君毅欺身过来,附在她耳边促狭一笑:“看你这身细皮嫩肉的,跟个姑娘家似的,找个机会一定跟我去军营里好生锻炼下!”瞟了一眼青衣男子,毫不意外看到他的眼眸变得更为幽深,他也瞪视回去,若是目光眼神能够在半空中开战的话,两人恐怕再就刀剑相逼了!

慕容襄面色发红,侧头去看他,但见他脸色凝重,眼睛里却满是笑意,忍不住瞪他一眼,心道这些当兵的,平日在军营龌龊玩笑开惯了,说话口无遮拦的,真是!

“我可是堂堂七尺男儿,休要拿我的容貌来说事,再说这些混账话,我就跟你绝交!”她压低声音,几乎是咬着嘴唇说道。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也别顾着说悄悄话了!”韦谦打趣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去用膳吧!老夫早饿啦!”

一行去到饭厅,分别入了座。

韦谦的夫人早已过世,两个女儿也早已成家,是以府中也无其他家眷,只他一人在座。

慕容襄坐了他的对面,冷君毅当然是在她旁边落了座。

桌上有鱼有肉,另有几碟小菜,菜式并不算丰盈,这样的一餐,就是在寻常人家用膳,也是常见的,足以见得这位学士大人的生活作风。

慕容襄暗中敬佩,正要举筷,见莫若尘仍站在她身旁,拉了拉他的衣袖,指着身边的另一空位:“若尘,坐啊!”

“这位小哥,不要客气,随便坐,随便坐!”韦谦抚须笑道,子非多年不见,还是那样礼遇下人,真是性情纯良的少年!

“子非,你还没给我们介绍呢,这位是…”冷君毅目光炯炯盯着莫若尘,不知为何,对慕容襄关切的神态很是不爽。

“我的朋友,莫若尘。”慕容襄简单介绍道,知道若尘久居云山,不喜欢俗世之中的众多利益客套,对于他的身份师承也不想多说。

“若尘,坐!”这回是命令的口气了。

莫若尘看了看她,依言坐下。

“数月不见,怎么瘦那么多!”碗里一下子冒出那么多菜,却是冷君毅皱着眉头,不住给她夹过来。

瘦了?是啊,最近想到风御庭的事情,的确是茶饭不思,哪能不瘦!

她停住动作,叹了口气:“御庭在北锦出了事,没了音讯…”

“风御庭?”冷君毅有些诧异,随即冷哼一声:“你放心,那家伙不是你我想象中那样简单的,他要出事,倒还真不容易!”单从那日在杨树林里的军营里与自己拼酒就能看出,一个文弱书生,与自己斗起酒来,一坛一坛地灌,竟是旗鼓相当,不分高下!若不是后来被军中弟兄缠住,他还是想跟去看看,这家伙究竟在做些什么!

连他也这样说!也许,真是她自己杞人忧天了,关己则乱,不是吗?

慕容襄稍微放宽心思,筷子几动,将自己碗里堆积如山的菜肴分了一些到莫若尘碗里:“若尘,我吃不了这么多,你胃口好,帮我吃些吧。”

莫若尘想也没想,埋头大吃起来。

冷君毅见此情形,面容一冷,朝韦谦闷声说道:“韦大人,不是说有好酒吗?还藏着做什么,快拿出来啊!”

“大家别客气,先吃些菜,老夫有壶上好的梅子酒,正温着呢,君毅这个好酒之人今朝有口福了!”韦谦呵呵笑道。

正说着,已有韦府的家仆奉上酒来,再为众人一一摆上酒杯。

“酒鬼,少在我面前逞能!”慕容襄瞪他一眼,伸手挡住他正欲掺上的酒水,又低下头去吃饭。

“你懂什么!男人不喝酒,还像什么男人!”他放下酒壶,拍着胸脯豪迈说道:“醉卧沙场,迎风杀敌,那才是男儿本色!子非,这酒量,那是练出来的,来,我们现在就给你练练!”

慕容襄闻言,连连摆手:“谢了,谢了,我最近事情多,需要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就和韦大人喝个痛快吧!”最好喝得你们两个明日上不了早朝,被皇帝责罚俸禄,也好长个记性,她在心里一阵窃笑。

“你个胆小鬼,我不劝你了!”冷君毅转而面向沉默不语的莫若尘:“这位莫兄,要不我们来喝一杯?”虽是询问,眼神却是犀利,直觉告诉他,这个男子不简单!

“我家若尘随我,不会喝酒的。”慕容襄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公子,没事,我可以喝一点。”不想莫若尘竟站了起来,举杯迎上:“冷将军,请!”

了冷君毅瞥了慕容襄一眼,见她犹是一脸诧异,当即站起,举杯笑道:“莫兄,请!”

两人一口饮尽,各自落座。

冷君毅也不说话,又给他杯中倒满。

“若尘,你也跟着发什么疯!”慕容襄见他又要端杯,一脸不悦:“我都没见过你喝过酒的…”

“公子放心,我可以以内力将酒水自指尖逼出!”莫若尘笑了笑,低声说着,手掌在桌下随意一翻,一股酒箭自食指指尖射出。

“呀,这么神奇啊,看起来像是六脉神剑呢!”慕容襄瞪大了眼睛。

冷君毅因为慕容襄挡着,未能看见他的动作,只见两人垂首浅笑,神情亲密,不觉心中烦闷,忽又警醒,自己这回与子非重逢,为何总是心神不定,见不得他与人交好,竟愈发狭隘起来,实在不像平素的性子啊!

难道对这神仙般的少年,自己竟生出龌龊思想了吗?

他看着身边清雅少年,不由得心事凌乱,闷不作声喝起酒来。

韦谦感受到席间的怪异气氛,呵呵一笑,把话题岔开:“子非,你明日没什么是吧,老夫带你去个地方,好生游玩一番!临域城外,有一处镜湖,风景如画,美得很啊!”

慕容襄看他一眼:“韦大人是朝中重臣,日理万机,难道有空陪我四处游玩?”

“本来是没空的,不过明日正是百花诗会之日,老夫不才,正是受邀去做个评判!”韦谦说道,对于能做评判一事,显得十分自得。

“百花诗会?这是什么?”慕容襄不解道。

韦谦解释道:“临域城每年阳春三月,都要择日在城外镜湖边上举行百花诗会,一共有三轮比试,分别由临域本地三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出题,过关数目最多者为优胜。前往参加的,全是临域知名才子才女!这诗会本是民间人士组织进行,旨在吟诗交友,提高技艺,不想最近几年诗会办得越来越红火,许多达官贵人都饶有兴趣前往观看,真是一年比一年热闹啊!”

吟诗?这是她的特长啊!尤其是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朝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随便念几句,都会把众人吓死。不如去凑凑热闹,那真是枉自来此一遭啊!

慕容襄眼睛发光,笑容更是灿烂耀目:“韦大人,请问下,这个什么诗会有什么奖金没有啊?”

“奖金?这倒没有,读书人讲究气节,钱财那都是身外之物…”韦谦晃头晃脑说道:“临域的少年书生们都是早早报名,经过几轮筛选,方可参加诗会,能够在诗会当天亮相,那已经是莫大的荣耀,哪还在乎什么奖金不奖金的!”

慕容襄转念一想,摆了摆手:“算了,没奖金,我不去。百无一用是书生,这种比赛就图个好玩,没啥意思!”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还是低调一点好!没好处费,不如不去,待在客栈里好好休息,也许皇帝老儿那在想着什么对策算计自己呢,以后可能空闲的日子不多了!

“这…:韦谦原想她少年天性,肯定是要去看热闹的,没想到她却断然拒绝,不禁为难起来,若是子非不去,这戏可怎么唱?

冷君毅听了半晌,总算弄懂意思,看样子是韦大人有意无意极力相邀,但子非却是见钱眼才开,死活不干。

眼见韦谦一副为难的样子,冷君毅心道:“不管韦大人的用意何在,索性帮他一会!

他也不看众人,只自己端了酒杯,浅抿一口,笑道:“虽然没有奖金,但萧丞相、韦大人和我,却是有赌约在先的!”

“赌什么?”慕容襄好奇问道,骤然生出兴趣。

“赌今年诗会评出的第一才子,究竟能不能三关全胜?毕竟从开办之日起,就没有一个人能做到!”韦谦会得意来,顺口答道。

“赌注是?”打赌之人,一个是丞相,一个是大学士,一个是大将军,尽是身居要位,若是拿一般的金银珠宝做赌注,都没意思了!

冷君毅看了看韦谦,见后者微微点头示意,便信口说道:“萧丞相与我都不相信有这样的人,而韦大人则是意见相左,我们定下的赌注不是钱财,而是,输了的人,必须满足赢者所提的一个愿望。只要不违背道义良心,任何愿望都是可以的!”

满足一个愿望?呵呵,阿拉丁神灯啊!有意思,实在有意思!

慕容襄仰首大笑:“好,三个人太少了,我也加入这个赌局!我与韦大人同一立场!若是输了,就满足你们一人一个愿望,我慕容襄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第九章 初试胜出

走在清幽如水的夜里,慕容襄一声长叹:“若尘,你说我这毛毛躁躁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啊?”

“若尘只觉得公子从来都是遇事不惊,镇定自若,其他倒不觉得。”也许是喝了些酒的缘故,若尘的话也多了些字数,真是好现象!

“还说不是,上回在草原上吃了苦头,当时我就发誓今后不能在争强好胜了,不料这记性好忘性大,没过多久就又忘了!这不,方才一时说得高兴,还跟人家打赌呢,要是赌输了怎么办?”冷君毅看起来倒是一身正气凛然,但是那个丞相萧桓就说不清楚了,鬼知道他会提什么古怪愿望出来,到时候她这脸可就丢大了!

“公子打算如何?”莫若尘问道。

“还能如何?当然是自己上了啊!”不知道明日一早去报名参加比试,还来得及不?心底隐隐觉得哪里没对,但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时间紧迫,也容不得他多想了!

反正这个赌局,她是绝对不能输的!

目送两人走远,韦府的大门口转出一老一少两名男子,相视而笑。

“还好你这小子随机应变,否则老夫真的要有负所托了!”韦谦欣然笑道。

冷君毅蹙眉说道:“敢问韦大人受谁人所托?”自己好像帮着韦大人给子非挖了一个深坑,等他去跳呢!这家伙要是如后察觉出真相,还不把自己怪死!一想到他咬牙切齿说要与自己绝交,心里便是不寒而栗!

韦谦摇了摇头道:“这个现在还不能说,你日后就知道了!”

第二日一大早,就有人到客栈来请慕容襄。

“禀报慕容公子,我等是奉韦大人之命,前来接公子去镜湖参加诗会的!”来人拱手礼道,语气很是恭敬:“大人说镜湖离此地较远,还请公子乘坐马车前往!”

“好啊,我正是人地生疏,还怕找路耽误时辰呢,你来得正好!”慕容襄也不客气,叫上若尘,等车出发。这韦大人也真是,知道她家中阔绰,装备齐全,就一人骑马来请她,连马车轿子全省了,真是算得够精的!

到了那镜湖,之间湖边芳草萋萋,鲜花怒放,湖中烟雾萦绕,碧波荡漾,果然是风光宜人,美不胜收。岸上搭建了一大片竹棚,看不清里面的情景,也许就是诗会的考场了吧。

时辰尚早,竹棚内外但已经是人山人海,围得水泄不通,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不远处,一手巨大精美的画舫停在湖边,仅似一块狭长的木板与岸边相连,距离尚远,只见得舫上两层阁楼,期间隐有人影。

那带路之人见慕容襄看的发呆,解释道:“最初的几轮筛选都是在岸上竹棚之中进行,只有一一通过之人,才有资格上那画舫,见得三位出题长者。最后的优胜者,便是由那画舫主人出来宣布!”

原来如此!

慕容襄抱拳道:“多谢提醒,我们这就去那竹棚报名去了!”

到了竹棚边上,摆着一张宽宽大大的桌子,一位文士正在埋头写着名牌,几个少年书生兴高采烈地报着自己的名字。

那文士写好名牌,递给其中一位,催促道:“快去参加初试吧,今年算你们运气好,上面改了规矩,诗会当天还可以现来报名,这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

慕容襄走上前去,抱拳说道:“劳驾先生,请登个记,给在下也写上一块名牌!”

那文士头也没抬:“说吧,哪里来的,姓甚名谁?”哦,这公子的声音真是特别,听起来心里仿佛一阵暖流经过,舒爽极了。

“南棠,慕容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