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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阿岳是个怎样的人?”

“阿岳?”唐飞扯出一个苦笑,“他是一个好人,非常非常好的人。抱歉,我实在无法找到更合适的形容词去形容他了。”

童希贝点头:“恩,他是个好人,我同意。那…你觉得像他这样的一个好人,有没有资格拥有一份美好的感情?”

唐飞一时语塞,童希贝瞪着他,他犹豫片刻,才说:“当然有资格。”

“唐飞。”童希贝两只手扒在吧台上,缓缓地说,“你要相信阿岳,他没有那么弱,不会那么容易受伤。你也要相信我,相信此时的我,就是在想着他,念着他,每天每天都想。我想我是爱他的,虽然我知道我和他要面临的困难会有许多,但是我现在实在不能向你保证我和他一定会走到底。最可恶的是,在我想要做些努力前,你和他已经把路给堵死了,让我连试都不能试。这样对他,对我,都很不公平,不是吗?”

唐飞已经说不出话来。

“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的,如果在尝试前就已经把结果想得很糟糕,我相信结果就不会好,但如果心存希望,不管结果如何,就是去勇敢地试一下,即使最后没有好结果,我相信我和阿岳也都不会后悔。”

唐飞继续沉默。

童希贝抹抹眼睛,露出一个笑:“唐飞,告诉我,阿岳在哪里,我真的想见他,我想再努力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咩咩咩~~~阿岳下一章就粗线了!

呐,表扬我吧,我很努力地在更新哦,虽然这章里某人本尊还木粗线~~年轻时的小岳还是粗线了一下下~~

恩,最后,本来今晚承诺的《青春》,因为今天我和麻麻出去看西湖烟花大会了,所以实在来不及写了,争取明天更吧。那个…我的专栏里有我的微博,大家到时可以看那个做更新公告。。。也顺便收藏下作者吧!含含会很开心,开新文会有通知哦~~

VIP章节 3129、疏离

【29、你怎么会在这里?】

唐飞低头在台面上写字。

写完后,他把纸条递给童希贝:“这是阿岳家的地址和电话。”

童希贝说声“谢谢”,接过一看才知道,原来阿岳是回了嘉兴老家。

唐飞说:“阿岳没有手机,我也已经有两个星期没和他联系了,你要是过去,要不要我先给他打个电话?”

“不用。”童希贝摇头,“我自己和他联系。”

唐飞点点头,童希贝喜笑颜开,与他打了招呼就要走,唐飞又叫住了她。

童希贝看着他,唐飞犹豫很久,才说:“其实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正确。”

“我向你保证,绝对是正确的!”

“但愿如此。”唐飞叹了一口气,终于笑起来,“希贝,加油。”

“嗯!”童希贝举着拳头向他挥了挥,扭头看到弯弯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童希贝也对着她笑一个,弯弯伸手比了个“V”手势,看着童希贝轻快地离开了咖啡馆。

弯弯走到唐飞身边,唐飞看了她一眼,说:“你说,阿岳会不会杀了我?”

“才不会呢。”弯弯双手交叠趴在吧台上,下巴搁到手臂上,笑吟吟地说,“我倒觉得,希贝姐和阿岳挺配的。”

唐飞挑眉:“你真的这么觉得?”

“当然了。”弯弯冲他做个鬼脸,“你不觉得,希贝姐来我们店里这大半年,阿岳开心了许多么?”

唐飞轻轻地点头,似乎同意了弯弯的看法,只是想到未来,他又叹了一口气。

童希贝回家就翻起了日历,想着这两天也没有特别重要的工作,就想着快点赶到嘉兴去。杭州离嘉兴很近,当天来回一点问题都没有,这么想着,童希贝就按着唐飞纸条上的信息,往阿岳家里拨了个电话,可是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大概是出去了吧,童希贝吃完晚饭就继续打,一直打到晚上8点都没人接,她没有再打,想着第二天再说。

她悄悄找了个大挎包,装了点换洗衣服进去,想了想,又找出她送给阿岳的那部手机和充电器,还有阿岳送给她的手链,一起装进了包里。

第二天出门上班,卢静一点也没发现童希贝的异常。

童希贝到了公司后,立刻向领导请了两天假,说是家里有点私事,走出公司后,她又给卢静打电话,说要去上海出差看现场,也许当天回来,也许第二天回来,卢静一点儿也没怀疑。

临时出差这种事,童希贝常碰到。公司家里两边都搞定后,童希贝直奔火车站,买了张高铁票就上了车。

路上只需要30分钟,比从家里到公司上班都要快。

在车厢里坐定后,童希贝又开始拨阿岳家的电话,还是没有人接。

她有点傻眼,他不会不在家吧?难道全家都外出了?

列车开动,童希贝决定不再多想,心想去了再说,即使他们家真没人,她大不了再买张票回来呗。

列车即将到站前,童希贝拿出那串软陶贝壳和翡翠珠子相间的手链,戴到了右手腕上,她随着人潮下了车,走出现代化的嘉兴火车南站,做了几个深呼吸,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童希贝,加油!

她打了辆出租车直奔纸条上的那个地址,到了之后才惊讶地发现,那里居然是一个位于郊外的别墅区。

童希贝瞠目结舌,看着那一幢幢漂亮的欧式小洋楼,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仔细核对地址,发现没有错,她才硬着头皮走进了小区。

在门卫那里登记后,童希贝按着保安的指示,找到了纸条上的那幢楼。

她站在院子门口,抬头看那幢浅黄色的三层小楼,心里七上八下。

岳明亮啊岳明亮,这儿,真的是你家?

童希贝鼓足勇气按了门铃,按了好多下,都没有人来开门。

她不死心,拿出手机给屋里打电话,还是没有人接。

到哪儿去了呢?她一边想,一边走到房子旁的树荫下躲太阳,正是中午,一天里最热的时候,童希贝掏出矿泉水喝了几口,眯起眼睛继续打量那幢房子。

阳台外面晒着衣服,不像是没人在啊,休息了一会儿,童希贝又去按门铃,还是没人应。

她有些沮丧,觉得肚子有点饿,就去外面找了家小饭馆吃午饭,回来时她问小区保安,知不知道那幢房子的住户在不在家。

保安很尽职,点头说:“在的,不过很早就出去了,这些天他们家的人都早出晚归的,大概要晚上9点多才会回来。”

“…”童希贝立刻就做了决定,在附近找个宾馆住下,傍晚时再来蹲点。

她在宾馆里待到下午5点多,出来吃了晚饭,然后又晃到了小区。

这一次,她决定坚守到底。

童希贝在院门前站了半个小时,觉得有点累,就让背脊靠着大门休息了一会儿,又过了半个小时,她开始来回转圈圈,转了大半个小时后,她终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背靠着大门发起呆来。

阿岳,你究竟到哪里去啦?!

天黑了下来,陆陆续续有车辆开进了小区,童希贝兴奋地站起来张望,可是车子只是越过她往前开去,她又颓丧地坐到了地上。

到了晚上,小区里的每幢房子都透出了灯光,红黄绿白,什么颜色都有,星星点点的很漂亮,童希贝抬头望,只有她等待的这幢房子是黑漆漆的,一片寂静。

四周响起知了的鸣叫声,房子门口有一盏路灯,童希贝看到灯罩下飞舞着无数小虫,过了一会儿,她开始噼噼啪啪地打蚊子。

她穿着白色T恤、藏青色休闲七分裤,赤脚蹬着双运动鞋,没一会儿功夫,裸/露在外的手臂、脖子和小腿上就被蚊子咬了大大小小的包。

童希贝有些懊恼,但只能耐心地等,终于到了9点,她开始激动,想着阿岳马上要回来了,心跳都快了起来。

可是一直等到晚上10点半,阿岳还没回来。

童希贝带的水已经喝完,她有点渴,还有点饿,更多的感觉是疲惫。

她想自己是不是应该留一张字条,然后回宾馆去睡觉,想了想还是打消了念头。

蚊子咬得她全身痒,她抱着膝盖靠在大门上,抬手拍着蚊子,手的动作越来越轻,频率越来越低,终于,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童希贝是被人叫醒的。

“小姑娘,小姑娘,醒醒,小姑娘…”

童希贝睁开眼睛,看着面前一个弯着腰的40多岁大姐,着实吓了一跳。

再一抬头更是吃了一惊,她的身前竟然站着高高矮矮的七、八个人,四周都已经暗了下来,只余下那盏路灯的光亮,那些人背对着灯光,童希贝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脸,不过她立刻就反应过来,是不是…阿岳回来了?

她拍拍屁股就站了起来,喊了一声:“阿岳!”

那些人里立刻就有了动静,童希贝听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低沉声音,带着一些疑问的语气:“希贝?”

她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看到一个男人搭着另一个人的肩,缓缓地走过来,男人的手在身前探索,那姿态是那么熟悉,童希贝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终于等到她的阿岳了。

阿岳已经站在了她面前,童希贝打量着他,惊讶地发现他变了好多。

他居然把长发剪短了,头发修得很随意,额前斜斜地垂着刘海,看起来成熟又时尚;

他的脸颊刮得干干净净的,一点胡茬子都没有,能看清他翘翘的下巴,配合他的短发,一张脸看来更显英俊;

他换了一副墨镜,镜片没有之前的那副大,显得精致一些;

他穿着灰衬衫、黑西裤、黑皮鞋,是童希贝从未见过的造型;

可是,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听到她的声音,似乎一点也不惊喜。

童希贝这时候才开始考虑自己贸然跑来会不会不合适,尤其是,看到阿岳身后那么多人时。她看到阿岳伸到她面前的那只手,犹豫着要不要握住,这时,阿岳又喊了一声:“希贝?”

“是我。”童希贝咬咬牙,还是牵住了阿岳的手,阿岳的左手立刻从另一个男人的肩头落下,一起拉住了童希贝的手。

他侧了侧头,疑惑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童希贝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时,一个老太太走到阿岳身后,问:“小亮,这位是?”

阿岳转了□子,并没有松开童希贝的手,说:“妈,这是我朋友,童希贝。”

童希贝立刻欠了欠身,说:“阿姨好。”

“哦,你好你好。”

老太太叫章黎,短卷发,鬓间微白,神色慈祥,只是面容有些憔悴凄凉,她说,“小亮,我们先进去吧,天不早了,事儿谈完,你姑姑一家还得回去休息。”

“嗯。”阿岳握了握童希贝的手,低声说,“进去再说。”

“哦…”童希贝有些莫名其妙,先前来叫醒她的中年大姐已经开了门,阿岳没再找人引路,只是牵着童希贝的手,让她带着跟随章黎进了屋。

童希贝好奇地看身后,除了刚才帮阿岳引路的那个年轻男人,还有三个人在,一对挽着胳膊的老年夫妻和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童希贝想,那大概就是阿岳妈妈口里,阿岳的姑姑一家了。

呃…她有点额头冒汗,自己似乎来得很不是时候呢,他们这一大家子,难道是要开家庭会议吗?

悄悄看身边的阿岳,快两个月没见了,这个男人似乎变得陌生了一点。

不管是外表,还是他的神情…只是,童希贝能感受到他牵着她的那只手,还是如以前一样温暖又有力。

尤其是,他的手指摸到了她手腕上的那串手链,面上先是一滞,随即就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看到他那抹不易察觉的笑,童希贝不再紧张,有阿岳在身边,她什么都不怕。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开始日更4天!俺估计都是半夜。。。。。

阿岳终于出现了,还改头换面了呢!大家留言好踊跃,含含很开心,每天起床最开心的就是看到大家的留言,爱死你们了~~

VIP章节 3230、我就不信我搞不定你!

【30、阿岳的烦恼】

穿过黑漆漆的院子,中年大姐打开了房子的门,一行人鱼贯而入。

屋内灯光亮起,童希贝打量四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的客厅,白色墙壁,深色地板,摆放着古典风味的木质家具。房子装修得古朴雅致,能体现出居住者是有一定年纪、阅历的人,屋子里摆着的装饰品都是中式风味的,连着落地台灯的灯座都是一把琵琶的形状。屋里点缀着许多植物,沙发后的墙上还挂着一幅水墨画,是梅花,边上题着一首诗,童希贝还没看清,就被阿岳拉着手往楼梯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说:“希贝,你先跟我上楼。”

在自己家里,他的行动不再拘谨,走得也快了一些,只是右手仍是在前方探着路。阿岳摸到楼梯扶手,就带着童希贝上了楼,童希贝不敢多问,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一直走到三楼,阿岳打开一间房门,说:“你先在这里等我,我还有点事,房里有水和点心,你自己拿,等一下我上来找你。”

童希贝知道阿岳家里人有事要谈,自己在场肯定不方便,应了一声就要进屋,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间,她突然伸手拉住了阿岳的手臂,有点忐忑:“阿岳,这是谁的房间呀?”

阿岳笑起来:“是我的房间,你随便坐,觉得累的话睡一会儿也行。”

童希贝松了一口气,看着阿岳慢慢地走下楼梯,她进了房间,关门开灯,突觉眼前一亮。

阿岳的房间面积很大,起码有三十方,带着洗手间和阳台,房间风格和整幢房子完全不一样,色调很冷,家具很少,而且都是奇形怪状的,阳台的落地移门边摆着一组橙黄色的沙发,鲜艳的颜色搭配在房间里,却一点也不显得突兀,反而给整个冷冰冰的房子增添了些许暖意。

阿岳的房间里几乎没有装饰品,墙上也没有任何装饰画,童希贝看着那几样创意家具,觉得那都是自己在概念家居展上才见得到的东西,像自己这样的小老百姓无论如何都不会搬回家,童希贝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有人用到这些怪怪的家具。

阿岳这个人果然深藏不露,艺术家就是艺术家呀,童希贝在心里啧啧感叹,见到这样的房子,见到他的家人,又见到他未来世界般的房间,她越发觉得阿岳身上有许多谜。

她果然还是不了解他。

童希贝放下包,打开空调,在房间里晃悠了一圈后,找了张单人沙发坐了下来,沙发并不软,靠背的造型却极符合人体工程学原理,童希贝累坏了,这时候一坐就觉得舒服无比,那沙发还能转,她脚一踮地,沙发就灵活地转了起来,她伸着两条腿,觉得很有趣。

玩了一会儿,童希贝看看表,已是晚上11点半,阿岳他们不知道要谈到什么时候,她想,她是不是应该先回宾馆呢?但是阿岳说还要来找她。算了,反正宾馆就在边上,童希贝靠着沙发背,想着先眯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阿岳回到房里的时候,房间里一片寂静,他叫了两声:“希贝,希贝。”没人回应。

阿岳仔细地听,就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呼吸声,他循着声音走到沙发边,手掌触到了童希贝的发,他的手渐渐往下,就抚上了她的脸颊,阿岳心里叹气,知道她睡着了。

他俯下/身子叫她:“希贝,希贝。”

童希贝终于悠悠地醒过来,看到面前阿岳的脸,她觉得很安心:“你回来啦?”

只是一句简单的话,懒洋洋的语气,阿岳竟有一些失神,他低低地应了一声,说:“困了吧,已经很晚了,我带你去客房休息。”

童希贝一愣,她想,她等了他那么久,他却只是叫她去睡觉,难道没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吗?

又一想,不对啊,这次过来,其实是她有话要对他说,她看时间,居然快到凌晨1点了,抬头看阿岳略显憔悴的脸色,童希贝知道这时候的确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她只得说:“不用去客房了,我的行李都在宾馆里,就是你们小区旁那家汉庭,我去那儿睡。”

阿岳皱眉:“那么晚了,不要过去了。”

“没事儿,就一点点路。”

“不行,这里很偏僻,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

“真没事儿啊。”童希贝眼珠一转,笑道,“要么你送我过去。”

阿岳怔了怔,微微一笑:“那我怎么回来?”

童希贝就等着他这句话,厚着脸皮拉住他的手摇晃,说:“我再送你回来咯,或者…就不要回来了。”

听着她撒娇般的语气,阿岳有些哭笑不得:“希贝,不要闹了,我累了,今天你先去客房休息,有事我们明天再说。”

童希贝知道这玩笑开不下去了,也知道阿岳不会放她一个人去宾馆,只得乖乖地跟着他去了客房。

客房就在阿岳房间隔壁,童希贝发现已经有一套洗漱用品放在了桌上,甚至还有一套未拆封的女式睡衣,连内裤都有。阿岳没再说什么,他的神情有些凝重,叮嘱了童希贝几句就离开了。

童希贝很失落,觉得自己辛苦一天的所得几乎是零,她也不多想,打开空调洗了个澡,抱着被子就去见了周公。

阿岳回了自己房间,拿了换洗衣物走进洗手间,摘下墨镜,褪去衣裤,他站在盥洗台前洗净双手,抬起头来。

他自然看不到镜中的自己,可是他知道自己的样子,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

发了一会儿呆,他开始做每天都要做的一件事——摘除义眼片。

阿岳摸过自己的眼睛,不戴义眼片时,他的右眼眼眶摸上去和左眼很不同,眼皮松弛,眼窝微微凹陷,他不知道在别人眼里,这样的自己会不会很怪异,对于容貌,他并不在乎,但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眼睛而吓到别人,尤其是自己的亲人,比如他的母亲。

阿岳想到了过去的一些事,他不想再让父母伤心,于是就决定,除去睡觉时,他一定要佩戴义眼片,并且戴上墨镜,因为这样的自己,看上去会更像个正常人,不会勾起他们的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