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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多多沮丧地说:“什么也没说。他就说‘真巧,要出去啊’,然后说‘回头再聊’。我回来后就没看见他了。”

“我去啊,他可真他妈淡定。他不知道你等了他这么多年,他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了?等我找到他,非揍死他不可。他现在去哪里了你不知道?”杨茜问,“你回家去看看,没准他已经回来了,我今天回自己家了,没有回去。”

吕多多说:“好。”挂了电话,拔腿往宿舍跑,当她怀着开启魔盒的心情推开家门的时候,然而魔法并没有出现,家里没有任何人在,一切都安安静静的,完全没有变化。吕多多想起来,前年这房子遭过小偷,她们换了一把锁,赵宁肃的钥匙打不开这个门。吕多多坐在沙发上,想着以后这房子的主人回来了,自己也住不了了,真是件高兴又心酸的事情,吕多多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花了一整下午的时间,慢慢收拾着,收一会,又停下来看一看,这间屋子,她住了足足三年多,每一个角落她都异常熟悉,到处都残留着她和杨茜亲手布置的痕迹:阳台上种满了花草和葱蒜,窗帘换成了明快的太阳花图案,沙发抱枕换成了自己亲手缝制的枕套,桌子上铺着小熊维尼的桌布,冰箱上贴着她们写的便签条…赵宁肃看到这些,会不会想起自己来呢?

吕多多将自己的衣服、书本都收进行李袋里。准备回去跟学校申请一下,看能不能申请一个宿舍。要不就去外面租个房子,杨茜到时候应该也会搬出去,她们可以一起合租。

有人按门铃,吕多多转头看向门口,会是谁?杨茜吗?杨茜自己有钥匙。这里会来的人很少。她的心跳不由得加速起来,慢慢站起来,走到门边,从猫眼里看出去,并没有看到人。她打开门,开了一条缝隙,先是看见了一条蓝色的牛仔裤,视线慢慢移上去,是一件咖啡色的休闲外套,再看那张脸,吕多多的嘴唇止不住颤抖起来:“你、你回来了?”

赵宁肃在飞机上辗转了近二十个小时,几乎没有合过眼,回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吕多多,心中立即涌起一阵狂喜,但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他看见了多多身旁的那个男人。赵宁肃顿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匆匆背转身去拿行李,回头却看见了多多的眼泪,心里的心疼与愧疚之情更加难于言表,但是已经有人在帮她擦拭眼泪了。赵宁肃后悔当初不该冲动离开,应该留下来,听她说清楚这一切,多多怎么可能会背叛他呢。

他那时却被愤怒烧昏了头脑,匆匆逃离,然后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使他觉得无脸面对多多,从此以后销声匿迹。他不敢联系她,也不舍得联系她,不联系,就仿佛他们的关系还在,他们还没分手,只是还在吵架。

赵宁肃深吸了口气,努力扯出一张笑脸:“多多,我回来了。”他半张着手臂,想要再次将她抱入怀里。

但是吕多多拉开了门,转身蹲下去,将一直收在鞋盒里的他的拖鞋拿出来,每一年,她都要拿出来洗晒一遍,等他回家来穿,没想到终于能派上用场了。“换鞋吧。”吕多多轻声说。

赵宁肃看着吕多多,她身形消瘦,长发及腰,黑亮笔直,令人忍不住想伸手一握,那是他最爱的长发,曾经他跟吕多多说过,等牙齿矫正好了,就留长发吧,长发好看。她没有爽约,爽约的一直是自己。

赵宁肃换上鞋子,站在自己家里,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间,温馨得令人想流泪,他站在玄关处,咽了一口唾沫:“你还好吗?”

吕多多抬头看他一眼,然后低下头,咬着牙说:“还行。”其实她想说,一点都不好,他不在,毫无音讯,她怎么可能过得好!这几年,她无时无刻不在后悔自己当初应该坦诚一点,她也恼恨自己没有能力,要不然就能亲自追到美国去把话说个清楚了。她怀着悔恨不安的心,煎熬了足足三年,每天只能用无尽的学习和工作来排挤那些悔恨和不安。她甚至还担心,美国的犯罪率那么高,赵宁肃是不是在美国出了事故,但是祁衡说他好好的,没有事。没有事为什么不联系她们呢,他到底要多恨自己,才能狠心三年都杳无音讯,那他也该早点捎句话来,早点分手,别让她这么痛苦地煎熬。

赵宁肃低着头说:“对不起,多多。”

吕多多的情绪终于决了堤,她转身扑上来,举起拳头捶打赵宁肃,一边捶一边哭:“你现在知道对不起了,对不起有什么用!你为什么不回来?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你妈的事我真的不是要故意瞒着你,我就是想帮你,想帮你和你妈和好,结果你完全不听我解释。”刚开始那几个月,她焦虑忧心得整夜都睡不着,后来她慢慢安慰自己,算了,就当已经分了,他过得好,就随他吧。

赵宁肃伸手抱住吕多多,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用力往自己身上勒进去,似要将她嵌在身体里:“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想法。对不起,多多,我错了。我不该丢下你走的。”

吕多多已经哭得像个泪人,她张开嘴,咬住了赵宁肃的胳膊,却因太激动,牙关根本合不拢,她抬起脚去踢他,狠狠发泄着心中的委屈和不满,宣泄着心中的担忧和思念。赵宁肃抱着她,任由她发泄,吕多多哭得简直要昏厥过去。

赵宁肃眼中也有泪水在转动,不住地道歉,他从来没见过多多伤心成这样的,她一向都那么坚强,吃过那么多苦头,他曾经发誓不让她再受委屈、流眼泪,但是如今,让她受最大委屈、流最多眼泪的人却是自己。赵宁肃恨不得想抽死自己。

吕多多终于精疲力竭,无力再去踢打赵宁肃,她在他怀里呜呜地哭,赵宁肃抱着她,坐到沙发上。时间仿佛倒流到三年之前,他从美国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抱着多多,两人在沙发上耳鬓厮磨,倾诉着思念之情,现如今,同样的动作,心境却迥然相异。

赵宁肃的衣襟全都湿透了,多多的眼泪先是灼烫着他的灵魂,过后又如寒冰一样锥刺着他的灵魂,他的心如在油锅里滚过,又被北极的冰霜封冻着,这两重天的折磨,是他一生中经受的最大痛苦。

吕多多终于不再流泪,只是断断续续地抽噎着,她无意识地抓着赵宁肃胸前的衣襟,仿佛生怕他再次从自己手心里溜走。赵宁肃从沙发上的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怜惜万分地替她拭着眼角的泪水和鼻端的清涕。

吕多多的意识还在漂浮状态,她耳中听着他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一声一声传到她的耳中,抵达心底,慢慢地,终于传达到她的意识中去了。赵宁肃心跳那么快,他在紧张?吕多多终于抬起头来,发现自己的处境,居然横坐在他的腿上,她挣扎着要起来,被赵宁肃懒腰扣住了,不让她动弹:“别走,多多,让我抱抱你。”

吕多多略有些僵硬,赵宁肃也察觉到了,他以手轻轻安抚着吕多多的脊背:“对不起,多多,我当初不该冲动走掉的。我很后悔,特别特别后悔。”

吕多多没有做声。她很想知道他既然后悔了,为什么不联系自己呢,为什么要消失不见,但是赵宁肃却闭口不谈之后的事了。

过了许久,吕多多说:“我等下要去上班了。”

赵宁肃松开自己的禁锢,吕多多抹了一把脸,然后转身去卫生间洗脸。赵宁肃看着抬头四顾,打量屋子,房间里充满了女性干净而柔和的气息,两个女孩把生活过得十分有情调。最后赵宁肃的目光落在了地板上的几个行李袋上,他慌忙转头看向卫生间,吕多多已经出来了,赵宁肃嗓音干涩地问:“多多,你要搬走?”

吕多多垂下眼帘:“你回来了,我也该搬出去了。这几年感谢你的照顾,房租和医药费以后我会一并还给你的。”

赵宁肃只觉得自己身上开始发抖,这是什么意思,她要和自己撇清所有的关系?“不,不,多多,你不用搬走,你继续住在这里,我不住进来。”

吕多多睁大眼睛看着赵宁肃,她刚刚哭过,眼皮有点肿,眼睛有点红,像小兔子的眼睛一样,看起来楚楚可怜。赵宁肃忍住走过去拥抱她的冲动:“你和茜茜继续住在这里,我自己会安排地方住。”

吕多多摇摇头:“我回学校去住好了。”

赵宁肃冲过去,抓住吕多多的肩:“多多,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你能原谅我吗?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对不起,多多,这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但是我却没有脸联系你。我觉得自己实在太愚蠢了,因为我的冲动鲁莽,将我们的幸福几乎全毁了。”

吕多多抬眼看着赵宁肃:“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宁肃低下头:“多多,不管发生过什么事,但是我对你的感情始终没有变过。我知道你也一样,所以我们重新开始好吗?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多多,行吗?”

吕多多看着这样的赵宁肃,几乎又要哭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赵宁肃去哪儿了,那个神采飞扬自信恣意的赵宁肃呢,谁把他改变了,我要我的赵宁肃。她固执地大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宁肃用手抹了一把脸,他对自己的过去实在是羞于启齿,深吸了口气:“多多,等我好好想想要怎么跟你说,我先回去了,你不用搬,就在这里。我爱你,多多,一如从前。”说完深深看一眼吕多多,转身离去。他在心里为他们的爱情流泪。

吕多多看着赵宁肃离去的背影,刚止住的眼泪又夺眶而出,她想把他留下来,但是却始终说不出口。

第63章 难以启齿的因

晚上上班的时候,杨茜出现在医院,问吕多多:“我哥呢?见到了没?”

“下午见到他了。”吕多多的眼睛还有点红肿,她找了副眼镜戴着,试图遮挡一下。

“人呢?”

“走了。”

“去哪儿了?”

吕多多摇头:“我不知道。”

杨茜叉着腰:“他说什么了?他为什么几年都没音讯?”

吕多多低着头:“我问了,但他什么也不说。”

杨茜气得狠狠喷了口气:“什么玩意儿?我找他去,我要削死他。”但是没有地址,也没有电话,还真是无从找起。

杨茜又问:“那你们两个呢?”

吕多多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说要跟我重新开始。”

杨茜说:“先别答应他,哪有那么好的事!把话说清楚了再说。谁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啊,把你当什么了?他想要重新开始,那就得拿出一点诚意来。”

吕多多咬着唇不说话。其实他们都没有结束过,怎么是重新开始呢,应该是要不要继续在一起吧。不过这个问题是小事。她还是很介意,赵宁肃为何三年来都不跟自己联系,他说他依然爱她,既然爱她,为什么又不找她,这难道不矛盾吗?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吕多多的心紧紧揪成一团,心里十分不安 。

吕多多要上晚班,杨茜一直在医院陪着她,吕多多说:“茜茜,你回去睡吧,别在这里了,我要到明天早上呢。”

杨茜想了想:“那好吧,我先回去。”

杨茜刚走,张睿就来了,吕多多诧异道:“你今晚值班吗?”

张睿不回答,而是问她:“怎么样?话说清楚了吗?”

吕多多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他好像并不是为那件事不联系我,应该是为别的事情,但是他不肯说。”

张睿看着吕多多,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是和好还是要分呢,想了想便说:“误会解开了就好。他不说,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两个人在一起,互相包容一下,才能愉快相处下去。”

吕多多苦笑了一下:“谢谢你开导我。”

张睿坐在办公室里,没有要走的意思,吕多多说:“你怎么不回去休息?很晚了。”

张睿打了个呵欠:“好,我就回去了,你忙吧。有什么事看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能解得开的误会都不是什么误会。”

一个姓胡的女医生从外面进来:“刚刚是内科的张医生?”

吕多多点头:“是的。”

“这么晚还来探班,张医生在追你吧?”胡医生嘿嘿笑。

吕多多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就是比较聊得来的朋友,我们是老乡。”她很感激张睿的关心,但是不能将张睿和自己捆绑在一起,这对他不公平。

胡医生已经结过婚了,她笑道:“我觉得不错啊,你们郎才女貌,又是一个地方的,没有文化习俗上的差异,在一起最合适不过了。听大姐一句,要结婚,还是要找同一个地方的比较好。”

吕多多红了脸,怎么就说得结婚去了呢:“胡医生,你别说笑了,我们真不是那种关系。我去忙了。”说完赶紧走了。

吕多多从急诊室回来的时候,发现几个医生和护士同事都在吃东西,有人看见她,笑嘻嘻地说:“小吕,赶紧来吃,一会儿就没了。”

吕多多笑着放下病历夹,去水龙头边洗手,问道:“谁买的啊?”

“有人请客。我也不认识。”一个年轻的护士说。

之前跟吕多多说话的胡医生说:“你们才来不久,不认识,那是原来口腔科的赵医生,咱们院长的儿子,刚从美国回来。晚上过来探同事的班。”

“哇,赵院长的儿子?长得真帅!”

吕多多心里一惊,赶紧扭头一看,并没有看见赵宁肃,走了?吕多多下意识快步往门外走去,大家就说:“小吕你不吃?”

吕多多说:“我去一趟洗手间。”然后匆匆往还亮着灯的办公室找过去,都没有看到赵宁肃,她非常失望,走到楼梯口,往楼梯口对着的那个出口看了一眼,那儿也是空荡荡的,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喊:“多多。”

吕多多回头,楼道里的感应灯没有亮,只有一个红色的烟头在闪烁,有人在楼道里抽烟,那人是赵宁肃。赵宁肃以前很少抽烟,他是牙医,他说看见抽烟的人满口黄牙,就有种生理性反感,每见到一个,就想把那牙齿洗白,所以他自己不抽烟。但是今天下午,她就从他身上闻到有烟味了,现在又在这里抽烟,他也染上烟瘾了吗?

吕多多慢慢走过去:“宁肃?”

赵宁肃将烟掐灭,扔掉,走了过来,楼道里的灯亮了。赵宁肃在离吕多多一步远的地方站定了,居高临下看着吕多多,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收拾得比下午见到的时候精神多了。但是吕多多从他眼睛下重重的黑眼圈看到了他的疲惫:“还没有去休息吗?”

赵宁肃说:“倒时差,睡不着。便过来看看你,你在医院还好吧?”他的声音很温和,也很平静,吕多多比较喜欢这样的赵宁肃,比起下午那个他来,这个赵宁肃跟她记忆中的更接近一些。

吕多多点点头:“还不错。你现在住在哪里?”

赵宁肃看着吕多多:“住在酒店里。”

吕多多皱起眉头:“我还是搬出去把房子腾给你吧。”

赵宁肃连忙摆手:“不用,我很快就有地方去了,这边你住着。”在医院工作,住在职工宿舍是最好的选择,尤其是对女孩子来说,便利又安全。

“那你去哪儿?”吕多多看着赵宁肃。

楼道间的感应灯灭了,只有走廊上暗淡的路灯照着他们,赵宁肃却看清了吕多多晶亮的眼睛,他咽了一口唾沫,说:“我打算再买一套房子。”

吕多多垂下眼帘,没再说什么。

赵宁肃接着说:“过几天去看看楼盘,看好了你也来帮我参谋一下好吗?”他眼中有着热切的希望。

吕多多退后一步,顿了一下说:“你自己的房子,自己拿主意就好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你太疲惫了。我去上班了。”说完转身走开,她刚才差点就答应了,但是她有什么立场呢,去给赵宁肃看房子。

赵宁肃失魂落魄地看着吕多多的背影,多多开始疏远他了,他觉得喉咙哽得难受,但是有一点很欣慰,她还是关心自己的,她心里有自己。

第二天,赵宁肃没有来医院。杨茜对这个不争气的哥哥气恼得要死,多多这么好的女孩,你还不懂得珍惜,活该被人追去了。

直到周一,吕多多和杨茜都上白班,终于听见科室里有同事提到赵宁肃了,院长的儿子从美国留学回来了,回到口腔科来上班了。

杨茜终于见到了那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表哥,用穿着皮鞋的脚狠狠踢了他几脚,赵宁肃不躲不闪,只是笑呵呵地说:“对不起,茜茜,让你替哥操心了。”

杨茜啐他:“呸,谁给你操心啊?”

赵宁肃伸手摸摸表妹的脑袋:“谢谢你照顾多多。”他知道,这几年杨茜一直都陪着多多,守护着多多,要是没有表妹,他真的不敢去想。

“你到底因为什么事不联系我们?你心眼就那么小,为那点小事要计较一辈子?”牛文洁的事是杨茜帮着出主意的,所以她一直非常愧疚。

赵宁肃摇摇头:“不是,是后来、后来出了点事故。”他说到这事的时候,有些犹豫。

杨茜紧盯着他:“到底是什么事故?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那你还好意思回来找多多?!”

“不、不,不是那回事。要是那样,我早就会跟她分手了。”他虽然风流,但是从不脚踏两只船。

“那到底是为什么?”杨茜的怒气稍稍消了点,还好,不是因为别的女人。

赵宁肃迟疑了一下:“我提前改签机票回去,遇上车祸了。”

杨茜瞪圆了双眼:“啊?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瞒着我们不说,伤哪儿了?严重不严重?”

赵宁肃慢慢地说:“不太严重,不然我怎么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你出了车祸,怎么能够不告诉我们呢?你知道我们等得多心急,打电话到你那边去,也一直没人接。过了几天祁衡告诉我,你给他打电话了,我们才知道你没事。”

“我给你打过一次电话,但是没打通,后来、后来就没打了。”赵宁肃想起那段时间他几近崩溃,不由得苦笑。

杨茜抓住他的胳膊:“你伤哪儿了,哥?”

赵宁肃低下头,小声地说:“骶骨和骨盆。”

杨茜睁大了眼,然后一脸惊恐:“哥,你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已经好了。你别跟多多说,我怕她——担心。”赵宁肃叮嘱杨茜。

杨茜还是有点难以置信:“难道真影响到那方面了?”她虽然在医院实习的时间不长,但是她也知道,骨盆受伤,非常容易影响男性的性功能。

赵宁肃无奈地点头:“可不是么?我要是当初不提前走,那车祸还能落我身上吗?”

杨茜又气又好笑:“你这是报应啊!”然后低着头看了一下赵宁肃下半身,“真好了?”

赵宁肃不自在地说:“嗯。做了两年多的康复治疗。”

“你就为这事不跟多多联系?”

赵宁肃满脸羞愧:“我觉得没脸面对多多。因为住院耽误了半学期学业,不然早就回来了。”

“那你也该早点跟人分手啊,拖着算怎么回事?”杨茜不满地哼哼。

赵宁肃怒瞪杨茜:“我这不是好了吗?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啊?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

“我觉得你就是作死的,好几年都杳无音讯,凭什么要人多多等着你?这幸亏多多是个重感情的厚道人,要换作别人,谁鸟你?”

赵宁肃说:“要是别人,我也就无所谓了,爱去哪去哪吧。”

杨茜嗤他:“你真够自私的,我能理解你那种羞于启齿的心情,但是你不能这样把人晾着啊,实在是太过分了。你别以为你是我哥,我就无条件支持你。我跟说你实话,我一直都在帮她物色合适的人选,最近我都相中一个了,人比你聪明比你帅,还比你温柔体贴。”

赵宁肃双手合十:“对不起茜茜,你就别拆哥的台了好吗?我知道我对不起多多,但我一定会补偿她的。”

杨茜翻白眼:“这话跟我说没用,人多多自己会定夺。我跟你说吧,张睿是多多小时候最崇拜的人,她那颗牙齿还是因为张睿被她爸打断的,渊源比你可深多了。所以你悬着呢。喏,你看,那就是张睿,是不是比你要强点?”

赵宁肃顺着杨茜的手指看过去,看见一身白大褂的张睿正从外面匆匆走进楼道,他的脸色变得有点苍白,那天在医院门口遇到的,果然就是张睿。赵宁肃顿时有种紧迫感,情敌非常强劲啊。“谢谢茜茜提醒我,我知道了。”

第64章 重新追求

从这天开始,赵宁肃就开始积极主动地出现在吕多多的生活中,买早饭、陪吃午饭、送宵夜,接下班,就跟他以前陪多多上学一样。杨茜虽然对赵宁肃不满,但毕竟还是她哥,心还是偏着他一点。吕多多对赵宁肃的行为也没有表示反对,他愿意陪着,那就陪着,但是立刻要回到以前那样,她暂时还做不到。况且那个赵宁肃不肯说的理由还是个芥蒂,吕多多不可能当它不存在。

虽然赵宁肃做得并不张扬,但是大家都有眼看着呢。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说赵宁肃果真不失风流本色,刚一回来,就瞄上了一个漂亮的实习医生,动作可真快。大家都把这事当笑话看,当年赵宁肃换女朋友的速度那是有目共睹的,不知道这个的热度能持续多久。

不多久,大家就知道了,原来吕多多去美国的那个男朋友就是赵宁肃。有不少人还不大相信,但是很快就有人八出来,当初赵宁肃出国前,带着一个“妹妹”去口腔科矫正牙齿,那个妹妹就是吕多多,原来还真是妹妹,情妹妹。

过了这么多年,赵宁肃居然还不忘情,从风流大少变成了情圣,真叫人吃惊啊。吕多多这下出了名,几乎所有科室的人都知道了吕多多的存在。这一点令吕多多很为难,她并不想做这个话题人物,这是两个人的事,没必要搞得全世界都知道了。杨茜却认为,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谈恋爱本来就该光明正大,偷偷摸摸才坏事呢。

不过大家觉得诧异的是,赵宁肃和吕多多的相处模式,分明就是赵宁肃剃头挑子一头热,吕多多似乎并没有接受赵宁肃,还是在被追求阶段,那到底是不是吕多多去美国的男朋友呢?众说纷纭,都不知道缘由。

吕多多从急诊科换到外科之后,第一次跟院长赵海龙正面接触。以前她只是在开会的时候远远地看过,从来没有当面接触过。同时也听到了许多关于他的八卦。

赵海龙不仅是医院的一把手,也是外科的一把手,他的业务水平相当过硬,加上人长得帅,就算是五十多岁了,依然非常有魅力,不少年轻女医生和护士还对他冒星星眼。

这样的男人,有地位、有能力、有魅力,自然是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当年牛文洁也是医院的一枝花,夫妻二人可谓是珠联璧合、郎才女貌、最羡煞旁人的模范夫妻,可惜好景不长,赵宁肃八岁那年,外科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护士挺着大肚子来跟牛文洁叫板,把牛文洁气得火冒三丈,当场就提出离婚。

赵海龙当时是分管业务的副院长,本来很快就能擢升为院长,因为个人作风问题,被压了好几任,最后还是成功坐上了院长这把交椅。那个女护士后来成了赵宁肃的后妈,现在是外科的护士长罗艳红,此刻正在训斥吕多多和一名护士。

吕多多和一个护士给一位患者换药,那位患者是个猥琐的中年大叔,看见两个年轻女孩围过来,就装这里疼那里疼,吕多多给他检查,他便趁机去摸吕多多的胸,幸亏她及时躲开了。护士任璐看不过去,就用棉签用力压了一下患者的伤口,那患者痛得鬼哭狼嚎,完了就找护士长投诉。

罗艳红把两个人叫过来,噼里啪啦一顿臭骂,说什么身为医者,没有半点父母慈心,居然以折磨病人为乐,简直是太目无规章制度,任璐一定要被处罚。

吕多多赶紧分辩说:“对不起,护士长,这事都是由我引起的,那个患者骚扰我,任姐看不过去,才稍微下手重了点。如果要处罚,就请处罚我吧。”

罗艳红把矛头转向吕多多:“你以为你很无辜吗?你一个医生,跑去跟护士瞎搀和什么?知道自己长了张什么脸,为什么不戴口罩?”一脸看狐狸精的样子看着吕多多。

“我戴口罩了。”吕多多觉得这女人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她是个实习生,不管是看病还是打针换药,都要从点滴学起,怎么是瞎搀和呢,不可能一来就拿着刀子给病人开刀吧,她戴着口罩,穿着羽绒服和白大褂,那个病人都动手动脚,这人是猥琐到了什么地步。

罗艳红说:“给病人摸一下怎么了?你自己不会小心点,还主动送上门去吗?哪个护士没被病人吃过豆腐,装得跟公主似的。要当公主,就别上医院来当医生,以为自己多高贵啊。可惜是个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说完还不屑地瞥了一眼吕多多。

吕多多本来打算忍气吞声的,毕竟自己是个实习生,别给院方留下不好的印象,此刻却有点忍不住了,她咬咬牙:“我从来没觉得我自己多高贵,我是来给病人看病的,没有义务让他性骚扰,他骚扰我,我为什么不能反抗?”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还挺伶牙俐齿的,你冲着我嚷嚷什么?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没教养吗?尊老爱幼不懂啊?你家长没教你,你老师没教你?”罗艳红发现吕多多不是个软柿子,立马火了。

杨茜从外面走了过来:“咦,舅妈,您老发什么火呢?多多哪儿惹您不高兴了?”

罗艳红看着杨茜,气焰顿时熄灭下去:“这两个人给病人换药业务不熟练,被投诉了,我批评她们还顶嘴。”

杨茜嘻嘻笑着说:“多多的业务还不熟练吗?她在急诊时,可是最温柔最有耐心的医生啊。哪个龟毛的病人连多多换药都不愿意,下次换我去吧,我肯定会让他十分满意。”说着噼里啪啦按响着手指关节。

“你就别给我添乱了。好了,念在初犯,下不为例。”罗艳红说完转身走了。

杨茜将手放在吕多多肩上:“老虔婆欺负你?”

吕多多笑了一下:“没什么。”

杨茜问任璐:“任姐,怎么回事?”

任璐耸耸肩:“刚刚我和多多给403的1号床病人换药,那家伙想吃多多的豆腐,被我按了一下伤口,然后被投诉了。”

杨茜骂了一句:“我X,都伤成那样了,还有精力去骚扰别人,我看也是欠调教的主,下次别落到我手里。”

“算了,茜茜。下次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别给他们机会就好了,省得惹了一身膻。”吕多多也很郁闷,罗艳红根本就是借题发挥,无理取闹,自己怎么得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