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道:“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不过向怀远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你们现在也算是一个圈子,自己注意点,别被他再骗了。而且他……”

“他怎么了?”宋明珠听她欲言又止,好奇问。

“也没什么,就是风评不是很好。你可别再着了他的道。”

宋明珠笑:“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傻的。”

挂上电话,宋明珠却没那么云淡风轻。

向怀远竟然买了他们宋家住了十几年的房子。虽然很是意外,但这其实对宋明珠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往事如烟云,富贵荣华也早就是明日黄花。向怀远或是别的什么人成为那栋老宅的主人,她并不在乎。

只是……宋明珠忽然想起,房子后院槐树下,她在离开前曾埋了一个小木盒。

她打了个寒噤,睡意全无,换上衣服,夺门而出。

租房离宋家老宅并不算太远,坐公交过去也就半小时。

只是离开三年,曾经最熟悉的街道,竟然也让宋明珠产生了深深的陌生感。这一带是江城的老街,虽然不是最昂贵的地段,但环境优雅宁静,建筑也都是附庸风雅的传统别墅,住的都是些有钱人。

宋明珠沿街走在雕花砖人行道上,梧桐高大,路灯暗淡,偶尔有遛狗的富贵闲人路过,有些眼熟,但又陌生,没人对她看过来。

一辆车子从从她身边驶过,在前方不远处停下。

车子开进那栋宋明珠非常熟悉的房子前方的车库。片刻后,又走出来两个人,在路灯下走上台阶,进入别墅徐徐打开的大门。

宋明珠躲在大梧桐树下,看着消失在门口的向怀远和陈翠,心里凉凉地笑了一声,不知是自嘲还是嘲弄。

也不知道这两人住的是她父母曾经住过的主卧,还是三楼她那间有着大露台的房子。

宋明珠想了想,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十分钟后,她来到了房子的后院墙外。这一带的房子,围墙都不算高,只是围墙上有一圈锋利的铁栅栏。但宋明珠记得,自己家老房子墙上一处铁栅栏缝隙较大,是有次被小偷凿过的。不过房子有着完备的监控和报警系统,虽然这墙角算是死角,但小偷那次进来后还是不慎触动了报警器被抓住。

小偷是抓住了,墙上被弄坏的铁栅栏却因为那段时间他爸生意忙碌,没顾上重新修理。再后来,这房子就不属于他们家了。

宋明珠抬头看了看那墙角上的铁栅栏,竟然跟三年前一样没有变化。她又退后两步,看了看院子里的摄像头,发觉跟以前也没什么变化。她对地形再熟悉不过,知道怎么避过报警器和监控。

院内小楼的光明了又暗,听不出什么动静,最后只剩下三楼那个带着大露台的房子一直亮着光,落地窗里因为有着薄纱窗帘,只隐约可见一个颀长的黑影子走动。

过了一会儿,那落地窗打开,黑影从里面走在露台上,靠在那栏杆上,拿着一只酒杯浅酌,似是欣赏夜色。

装逼!宋明珠腹诽一句,赶紧猫着身子躲在黑漆漆的墙角下,免得被那人发现当做小偷。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之是宋明珠双腿蹲得麻木,就快跟她脱离关系时,楼上那灯终于熄灭。

宋明珠抖着腿扶墙站起来,瞅了眼那黑漆漆的露台房间,不由得再次腹诽,沈青青以前说得没错,向怀远就是个变态,他买了他们家房子一雪前耻无可厚非,但是他住在那间她曾经住了多年的卧室,到底是个什么心态?

她刚刚可是大概分辨出,那卧室的连装修都没改过。他这是要恶心她,还是恶心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向渣的心思你别猜你别猜猜来猜去猜不明白~

☆、撞见

宋明珠没学过变态心理学,所以无法理解向怀远的心理。

她鬼鬼祟祟左右看了看,确定夜黑风高,没有人经过,在手上吐了点口水,从墙角爬上去,朵躲过监控和警报,翻进了院中。

只是她刚刚跳下地,轻轻拍拍手,准备站起来时,却忽然看到夜色里一团白色的东西,就在她面前不远处。

那是一只萨摩,吐着舌头喘着气,要叫不叫。宋明珠吓得半蹲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生怕惊动这家伙。

那狗喘了几口气,忽然冲上前,扑倒在她身上。

“小白??”宋明珠压低声音道。

萨摩叫了两声,在她脖子边亲昵地蹭了蹭。宋明珠赶紧摸了摸它的头,压抑着激动的声音:“小白,你真是小白,你还认得我?”

小白呜咽了两声,继续在她身上蹭。宋明珠怕它叫出来,抱着它道:“听话,你别叫啊!不然我就死定了!”

听话的小白果然没有再叫,只是继续摇着尾巴蹭她。

哎!宋明珠也顾不得想为什么曾被自己丢到宠物店的小白,会出现在这里?只是眼眶发热地感叹,这世上人还不如条狗。

三年不见,物是人非,但她曾经的宠物犬竟然还认得她。

她抱着小白摸了摸,放开它,小声道:“小白,我去找点东西,你听话别叫啊!”

小白像是听懂,吐着舌头,摇着尾巴,跟上猫着身子走到槐树下的宋明珠。

她没带工具,只在墙边捡了块石头,按着记忆中的位置,开始刨地上的土。好在这后院,向怀远没有翻土装修过,宋明珠很快就挖到了自己曾经埋下的那只小木匣子。

她舒了口气,拍拍盒子上的土,打开盖子,里面一对卡地亚的对戒赫然出现在眼前,并没有因为三年时光而黯淡多少。

戒指下压着一张卡片,上面写了什么,宋明珠根本就没脸看,直接关上盖子,准备逃离作案现场。

啪塔一声,漆黑的院子忽然灯光明亮。

“黑土——”一个深沉的男声响起。

我去!什么情况?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宋明珠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而她身旁的小白,像是一道白色的光一样,忽然朝院内房子的方向窜去,然后抱着那站在屋檐下的男人大腿,可劲儿的撒娇。

宋明珠放下挡住眼睛的手,改为半举着朝向怀远挥了挥手:“嗨,好巧,怎么是你?”

向怀远穿着拖鞋和T恤,大概是被吵醒,表情还有些惺忪,但依旧冷得如寒冬腊月的冰凌子,目光凉凉地朝她看过来:“宋小姐,这是我的房子,你大半夜翻墙进来,是不是该好好解释一下?”

宋明珠嘿嘿笑道:“您放心,我绝对没有要做什么坏事。我只是来拿回一点我自己的东西。”说罢,怕他不信,举起手里的小木箱,“就是这个,我以前埋在地底下的。”

向怀远冷笑一声:“你要拿回你自己的东西,大可从正门进来,这样翻墙而入,我实在是对你的话很是怀疑。”

宋明装作无辜的样子:“我不知道这房子的新主人是你,所以才翻墙进来。你知道的,如果是完全不认识的人,我说来找回自己的东西,别人肯定不会相信。”她挥挥手,“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我已经拿了东西,这就走。”

说完就慌慌张张地准备原路返回,不过还才走了几步,就被向怀远喝道:“站住!”他牵着小白不紧不慢走上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东西是你的?”

宋明珠转头看他,道:“你知道这房子以前是我们家的,这盒子是我几年前埋下的,当然是我的。”

向怀远看着她似笑非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你埋下的?”

宋明珠语结:“向怀远,你明知道这就是我的,你要什么证据?”

向怀远道:“这盒子既然是在我院子里发现在,理应是我的才对。”

宋明珠不可思议看着他:“向怀远,你不讲道理!”

向怀远轻嗤一声:“你要跟我讲道理么?要不然我打电话把警察叫来,你跟他们好好讲讲,你大半夜是如何翻墙进我家里的?”

宋明珠抱着木盒子,看着这个恶劣的男人,笑了一声道:“好吧,你想怎么样?”

向怀远作势思忖片刻:“我也不是个喜欢强人所难的人,你人可以走,把盒子留下。”

因为实在不确定如果自己胡搅蛮缠,他会不会叫来警察,宋明珠咬咬牙,把木匣递给他:“留下就留下。”

但在他接过之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飞速打开盒子盖子,将里面的那张小卡片拿出来,揉成一团,吞进了嘴里。

向怀远握着木盒子,似是对她的动作没反应过来,愕然半响,才有些怔怔然地回过神,打开盒子一看,看到里面那对对戒,笑道:“这戒指怎么说也值点钱,要是闹进警察局,恐怕你是说不清楚的。”

宋明珠从来不知道向怀远还有这么无耻的一面,本来翻进来找回戒指,就是想卖掉换点钱,现在被他如此堂而皇之地截下来,真是想跟他拼命的心都有。

但转念一想,本来她只是个入室盗窃,要是一冲动,变成入室杀人,就就不太划算。再说一对戒指而已,想通了也就没什么大不了。

人生大起大落,宋明珠别的没学会,好在开朗豁达算是学会了几分。

她看着向怀远一脸欠扁的样子,拿着戒指左看右看,转身道:“可以了吗?可以的话我走了。”

说完朝刚刚翻进来的那块墙角走去。

“站住!”向怀远再次喝道。

宋明珠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转头:“还有什么事?我把盒子留给你了,你总不至于说话不算数报警抓我吧?”

向怀远寒着一张脸看着她:“你是当贼当惯了么?”

“什么?”宋明珠不明所以。

向怀远冷冷道:“走正门。”

宋明珠灰溜溜回身,跟着他往正门走去。

多熟悉的场景,连味道似乎都还是三年前的那样,宋明珠走过院子,来到大门口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三层楼的老式别墅。

只是物是人非,她早就不属于这里。风水轮流转,曾经住着小出租屋的向怀远,如今才是这里的主人。

走到大门口,被向怀远牵着的萨摩,忽然狂吠。宋明珠转头,看到小白摇着尾巴,依依不舍的看着她,与她旁边冷着脸的男人截然相反。

她眼眶发热,走回头蹲下身准备去摸小白的脑袋,却被向怀远用力拉绳,将小白拉在自己身后,让宋明珠的手落了个空。

宋明珠无奈地起身,对上向怀远:“小白怎么会在你这里?”

“什么小白?这是我养的狗,名叫黑土。”

宋明珠:“……”

向怀远又道:“我在宠物店领养的,发现的时候饿得像只耗子,好不容易才养这么肥。”顿了顿,继续,“狗跟人不一样,你抛弃了它,它可能还会傻不愣登的记着你,但你是个人,要有点廉耻心,别过了几年,再回来在它面前装好人。”

宋明珠对他的毒舌见惯不怪,撇了撇嘴,看着在他身后挣扎的小白:“我知道的,谢谢你!”罢了,又道,“要是你不想养它了,告诉我一声,我把它接走。”

向怀远道:“你想都别想。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始乱终弃么,我既然把它领养回来,就会养它一辈子。”

宋明珠被他说得有点无地自容,依依不舍看了眼小白,终于还是转身出门。

向怀远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身后忠诚的黑土,还在蠢蠢欲动,被他弯身在脑袋上拍了一下,没好气道:“蠢狗,你妈早把你抛弃了,这都过了几年你还惦记着人家,有点志气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向渣口怜~~不如狗

☆、出国

宋明珠回到住处已经过了十二点,走到电梯里,恰好遇见也不知干什么去而晚归的苗苗。

对方看到她从外面回来,吓了一跳:“这么晚了你干嘛去了?”

宋明珠道:“夜跑。你呢?”

苗苗从身后拎出一大包零食,嘿嘿道:“发觉存粮没了心慌到睡不着,就起来去补点货。”

宋明珠无语。

苗苗眼尖看到她袖口上有一道划破的痕迹,指了指:“怎么回事?不会是夜跑遇到流氓了吧?”

宋明珠还真没注意到自己的袖子什么时候被刮破,想了想大概是翻墙的时候,被那铁栅栏给刮到的。她摊摊手随口道:“你别咒我好吗?应该是被花坛里什么花枝给刮到了。”

苗苗嘻嘻大笑:“原来你是去做采花大盗了。”

宋明珠:“去你的!”

电梯到达,两人都打着呵欠回了自己的房间。

宋明珠将坏了的衣服换下来,有点心疼的摸了摸,今晚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没把那两枚戒指给拿回来,还赔了件衣服,虽然是路边摊二十几块钱的衬衣。

这一天身心俱疲,但是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也许是回到了久别的故里,也许是再次见到了向怀远,而且还是在她曾经生活了十几年的房子里。

除此之外,她肚子还隐隐有些难受,大概是吞了那张埋了三年的小卡片的缘故。

那张卡片写了什么,她记得还很清楚。无非是当年脑子进水时,伤春悲秋抒发的对向怀远的爱慕之情。

而沈青青以前为什么说向怀远变态,她也记得很清楚。

她犹记得沈青青那次生日之后,宋明珠一连多日没见过向怀远,说是在闭关赶广告案。

一个星期后,某手机品牌新品广告发布。

那则电视广告因为精妙的创意,轰动一时,手机成为年度最畅销款,而这则广告在后来也被评为年度经典广告之首。

没错,这则广告就是出自于向怀远之手。而这个完美广告的诞生还有一段小插曲,手机广告其实一开始并不是这则,也不是向怀远负责,可就在原本的广告准备投放的前几天,厂商那边意外发现这广告跟国外一则经典广告雷同,他们立刻跟美欣协商要求马上更换,向怀远临危受命,从创意到制作只用五天时间就打造了这则完美的新广告。

他因此五天五夜没有睡觉。这件事宋明珠还是从沈青青哪里知道的。

沈青青有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哥恰好也在美欣工作,聚会时跟她说起美欣的轶事,立刻将这件刚刚发生的事说给她听。

这位表哥当时是这样说的:“五天五夜啊!这是人么是人么!!!一个可以五天五夜不睡觉的人,他妈的什么干不出来,太可怕了!就是个变态!”

沈青青将表哥原话开玩笑一般转述给宋明珠,末了还加了一句:“别说五天五夜,就是一夜没睡,我也得要好几天才补回来,听我表哥说向怀远做完案子连假都没休一天,马上就去出差了,果然想出人头地的凤凰男,可怕得变态!”

宋明珠当然只是当个笑话听听而已,对她的这些话不以为然。她自己是个懒惰不爱努力的女孩,但不代表会对努力的人嗤之以鼻,相反她对向怀远这种拼命三郎的劲儿,打心底佩服,甚至都有些崇拜。

就好比他老爸老妈,当年也是白手起家,没日没夜地忙碌,将她丢给爷爷奶奶,最后给她换来了优渥的生活。

也就是在向怀远忙得见不到人影儿的这两周,宋父宋母说她太年轻,挂着个执行董事的名头不干活总还是影响不好,让她先学点东西再回公司上班。

有着向怀远这种奋斗青年作对比,宋明珠觉得父母说得很有道理,也就没再虚荣心作祟地非要在公司挂个职位,准备重回学校深造。

再见到向怀远已经是两周后,他刚刚从外地出差回来。

因着是周末,宋明珠早上打向怀远电话关机,猜想他肯定在补眠,估摸着会一觉睡到大中午。所以她在一家高档餐厅定了饭菜打包,临近午饭时间,驱车赶到向怀远家,准备给他一个大惊喜。

几个月下来,她对向怀远的住处,已经是轻车熟路,毕竟她也是还在这里过了几次夜的人了。

她到达门口,看了看腕表,差不多十二点,想着依着向怀远的习惯,再怎么补眠,这个时候大概也差不多该起来了。

宋明珠抬手敲了敲门,里面很快有人开门。但站在门内手握着门把的人,并不是她期待见到的向怀远,而是她完全不想再见的陈翠。

“宋小姐来了?”陈翠巧笑嫣然道,声音似乎是刻意拉高了几分。

就跟第一次在向怀远家中见到陈翠一样,宋明珠的一腔热情再次像是被人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来,顿时凉意阵阵。

尤其是两个人那点讳莫如深又心知肚明的斗争,让宋明珠见到陈翠便有种抓心挠肺的不痛快,而那日在影楼她说的话犹在耳边,弄得她这些日一直有些莫名地焦虑。

她手中提着餐盒,站在门边,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此时陈翠哎呀了一声,道:“厨房里还炒着菜呢!”

说完,也不管宋明珠,自己转身跑进了厨房。

外面的动静,吵醒了还在卧室补眠的男人。向怀远顶着一张惺忪脸走出来,看到宋明珠,脸上没什么过多表情,只淡淡道:“你来了!”

大约真是太辛苦的关系,他眼下带青,脸色暗沉,宋明珠走进屋,问:“你是不是很久没休息了?”

向怀远点头:“这段时间太忙,一直没休息好,不过今天也睡得差不多了。”

宋明珠道:“那你去洗漱,我带了好多好吃的菜给你,你补补。”

向怀远往她手里的餐盒看了看,有着高级酒店的标志,他皱了皱眉:“酒店里的饭菜就是嘘头。”

他话音刚落,陈翠端着热腾腾的汤碗从厨房走进来,道:“是啊,外面的东西都不健康,所以我专门给阿远煲了汤,还炒了两个菜,宋小姐还没吃过饭吧,一起吃。”

宋明珠厌恶透了陈翠这种以向怀远家女主人自居的模样,明明她才是他的女朋友。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瞥了眼向怀远,只见他走过去,朝餐桌看了看,温声道:“做了这么多,真是麻烦你了!”

陈翠道:“你跟我客气什么,快去洗了吃饭。”

宋明珠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将手中的餐盒,拿到餐桌上。两个女人无言对视,却已经暗中剑拔弩张。

宋明珠本来对向怀远这种态度,很是不满,想要一走了之。但转念一想,自己若真的走,岂不是会正如了陈翠的愿。于是她压下自己的怨气,坐在餐桌上,将食盒一层一层打开。

因食盒有保温功能,饭菜都还有着温度。

向怀远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宋明珠摆好的几盘菜,眉头又皱了皱。陈翠道:“宋小姐,你这些菜很贵吧?”

宋明珠有点不屑道:“一点都不贵,才几百块钱。”

向怀远冷冷看了她一眼,重重坐下:“你就不能少乱点花钱?几百块钱顶普通人一个月伙食费了!”

宋明珠因为陈翠的出现,本来就憋着一股怨气,见他仍旧是这种态度,也忍不住了自己的任性:“我又不是普通人,我有钱干嘛不花!”

向怀远本来已经拿着筷子准备开吃,听她这样说,重重将筷子搁在桌面上,抬头冷冷看向她,轻喝道:“宋明珠,就你这德性,万一哪天,你爸破产,你还能活得下去吗?”

宋明珠也怒了,啪的一声,拍着桌面站起来:“向怀远,你说我就好凭什么咒我爸!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吗?我告诉你老娘不伺候了!”

说完拉了椅子转身就走,但又嫌不够,又回身到桌前,将那几盘自己带来的食盒,全部倒在桌面上,这才解恨地扬长而去。

向怀远眉头皱得更深,深呼吸了口气,站起了身。陈翠拉住他:“阿远,你真的要忍受这种任性的大小姐?”

向怀远淡淡瞥了她一眼,将她的手拨开,追了出门。

待他追上宋明珠,已经是在单元楼下,他走上前拦住她:“我就说了你两句,你发什么脾气!?”

宋明珠红着眼睛朝他吼道:“我发什么脾气?男朋友大半个月没见面,专程打包了饭菜看你,却看到你屋子里有别的女人为你洗手作羹汤。而我的一番心意,你不领情就罢了,还对我冷嘲热讽。向怀远,我喜欢你没错,所以你一直以来对我不冷不热我忍了,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向怀远沉默看着她片刻,淡淡道:“所以现在是对我厌烦了么?”

“没错,烦透了!”她口不择言道,“我爸妈把我当做掌上明珠养大,周围那么多比你好的男人,我却死皮赖脸到你这里犯贱,我真是有病!”

向怀远又是一阵沉默,半响后有才不紧不慢开口:“所以,你要去找比我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