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听她瞎吹,这圈子里谁不知道她爸在集团只是一个中小股东,沃家集团要真是她家的,她还用得着坐校车上学?”郑风鄙夷地说。

薄荧没说话。

郑风忽然反应过来,无措地说:“薄荧……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说你,我只是看不惯打肿脸也要充胖子的那种人……”

“没关系。”薄荧用微笑抚慰了不安起来的郑风:“我家本来就很普通,这次换你压头我来压尾。”

郑风咧嘴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黑发茂密的后脑勺:“我也压不了头,这几年顺璟的天下不出意外都是我哥们的了。”

“你哥们?”

“就是经常和我……”郑风说到一半忽然不说了,他躲开薄荧的目光,含含糊糊地说道:“就是我一好哥们,总之我离压头还远呢。”

上午的课程结束后,薄荧收拾好东西,赶在郑风过来纠缠之前快步走出了教室。

顺璟的高中部学生餐厅距离薄荧上课的第一教学楼只有五分钟路程,薄荧去到餐厅的时候还没什么人,食物已经在足有二十米的自助餐台上摆好,单是水果就有六七种,更别提让她眼花缭乱的各种菜式,薄荧甚至看到了牛排和披萨。在另一个稍小的自助餐台上,则竖着一个标牌,写着清真二字,菜式虽然没有大餐台上丰富,但依然香气扑鼻,勾得薄荧突然饿了起来。

身后大量的学生开始涌入餐厅,薄荧学着别人的样子拿了餐盘,走到餐台前排队夹了一些以前没见过也没吃过的食物,她拿着夹子正要伸向一盘顶着生鱼片的寿司时,旁边一只夹子同样伸向了她瞄准的那枚寿司,两只夹子在相撞之前都停住了,薄荧抬起眼,看见身旁站着她曾在法国餐厅遇见的少年,也就是常常出现在郑风口中的“我哥们”。他皱着眉头,视线从薄荧的夹子移到了薄荧的脸上。

“你先吧。”薄荧收回夹子,微笑道。

傅沛令看了她一眼,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把夹子放回寿司盘前专门放夹子的餐盘,转身走了。

薄荧有些茫然,她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压头”的男同学吗?

拿着自己的餐盘,薄荧向自己班的用餐区域走去,一路人不断有人看着她小声议论,男生惊艳的目光和女生复杂的目光一路上如影随形,但是薄荧已经逐渐能够习惯并无视它们了。

习惯它们比习惯北树镇那些带着明显恶意的目光容易多了。

无视郑风翘首以盼的姿态,薄荧坐到了陈昕和吴悦那些女生聚集的长桌上。在她坐下的瞬间,长桌有一阵的静默,有几名女生面露尴尬。全靠陈昕拍了拍桌子,讲了一个高年级男生正在追求同班某个女生的八卦,气氛才重新炒热了起来。

薄荧试着附和她们的谈话,以加入聊天,但是她发现不论她说什么,回应者都寥寥无几,除了陈昕和吴悦偶尔会接几句外,话题大多在她加入的一瞬就尴尬的结束了。

最后她不再开口,只是安静地加快了进食的速度,然后端起空餐盘,微笑着对女生们说自己先回教室了。

薄荧端着餐盘来到回收区,将餐盘放到桌上,收回因为用力而指尖发白的手指,面色平静地走出了餐厅。

回到教室后,因为室外阳光不错的缘故,薄荧拿上了耳机和手机去到屋顶花园,在一条沐浴在阳光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耳中安静的英文朗诵和头顶和煦温暖的阳光让她暗涌的负面情绪逐渐平息下来,她默默听着耳机中的英文朗诵,忽然察觉到有一丝烟味正在朝她靠近。

薄荧抬起头,发现一名身材高大的高年级男生正在向她走来。不远处四个和他身高相近的高年级男生倚着栏杆,带着打趣的笑容朝这里窃窃私语。

“你就是薄荧?”身材高大的男生用审视的目光从上方打量着她。

薄荧不用去看也知道她现在一定吸引了整个屋顶花园的视线,或许不用等到下午放学的时候,她就会作为新的八卦出现在别人的口中。

薄荧摘下耳机,男生又问了一遍。

“是的。”薄荧轻声说,同时开始收拾自己的耳机线。她现在很后悔为什么要带手机来这里,这样她或许可以说自己不用手机——虽然这个拒绝的理由蹩脚得像是嘲笑。

她也不可能使用对付郑风的那一招了,她直觉不会管用,最重要的是,这一招有风险,有很大可能让她成为闲谈八卦中向陌生人要电话的女生。

一开始她就不应该来屋顶花园。

“我想和你交个朋友,我叫邱承朗,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男生问道。

薄荧站了起来,露出为难的神情:“抱歉,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我要回教室了。”

薄荧提心吊胆地往屋顶花园的出口走去,万幸的是男生并没有追来,只有他朋友们的哄笑声从身后传来。

薄荧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里。

第二天是星期三,下午的最后两节课是活动课时间,薄荧抱着琴谱来到第二教学楼,在初中部教师的指引下来到了地下一层,和第三教学楼飘荡着各种乐器声和谈话声的地下一层不同,第二教学楼的地下一层完全废置了,大部分房门上都挂着一把生锈的铁索,了无人气的走廊上空无一物。

薄荧用得到的钥匙打开了一扇锁上的房门,走进了这间堆满杂物的旧琴室。

一扇老旧的木制单面书柜被放在入门后左手面的墙边,不远处是一条斜放的格纹旧布艺沙发,沙发高耸的背部正对着薄荧,两架大概是已经损坏的钢琴重叠着堆在房间里,薄荧小心地穿过几个空画架,来到一架蒙着白布的立式钢琴前,小心翼翼揭下白布,不让上面的灰尘腾起。

薄荧擦干净琴凳,坐下试了几个音,虽然和精心保养,调试后的钢琴不能比,但还是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多了。

薄荧看着琴谱按下了第一个音,很快就投入了练习之中。因为开学后学业繁重的缘故,在家的时间她大多都花在了功课的复习上,花在钢琴练习上的时间寥寥无几,所以她很珍惜每周星期三和星期五的两节活动课时间,她没有天分,只要靠加倍的努力才能赶上别人。

整整两节课和一个课间休息的时间,薄荧一分钟都没有休息,认认真真地反复练着同一首曲子,直到放学铃声响起,她的双手才离开了琴键。

重新将白布盖上钢琴,薄荧拿上自己的琴谱走出了旧琴房,确认自己把灯关上,门也锁好后,薄荧才离开了地下一层。

薄荧离开后,旧琴房重新陷入了寂静,一枚小小的微尘在空中飘荡着,摇摇晃晃地飘过旧布艺沙发,和空中的另一枚微尘撞在了一起,分开,朝着另一个方向飘荡而去。

躺在沙发上的人拉下了蒙在头上的校服西装外套,露出了一张冷俊但略显不耐烦的脸。

傅沛令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起身慢步走出了旧琴房。

周末的时候,从台湾回来的孟上秋心情大好的带薄荧和戚容出门出了一顿大餐,听说玫瑰 在台湾和香港的票房都很不错,薄荧没问具体的情况,只知道现在找孟上秋拍片的电影公司多到数都数不过来。

吃完晚餐回到家,薄荧回到卧室学习,没过一会孟上秋就敲门进来了,他问了问薄荧这一周在学校的情况,留下了一千块钱给薄荧作为零用钱,薄荧连忙告诉他戚容已经给过自己零用钱了,孟上秋还是执意让她收下。

最后,没拗过孟上秋,薄荧只有收下了这一千块。

薄荧看着不苟言笑、实际却很关心她的孟上秋,很想将心中那声爸爸叫出口,但是孟上秋已经站了起来,说了句好好学习就走出了薄荧的卧室。

一千块,对于从前的薄荧来说无异于一笔不敢想的巨款,可是如今的她已经能够心如止水地将这一沓百元大钞给收进抽屉深处。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新年好哇!本年今天不打算更新了,放存稿一天假,但是看了评论,好几位小天使砸我地雷催更!过意不去,还是更新吧,今晚继续奋斗,补上这一章用掉的存稿,握拳

如果大家喜欢这篇文,请安利给同好吧!让收藏和评论来得更猛烈一些吧,匹萨想上月榜!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doge】

第 24 章

第二天一早,闹钟一响,薄荧立即起床,和往常一样学习到七点,然后拿着早餐出门去乘坐校车前往学校。

在即将走进班级大门的时候,两名女生面色兴奋地从教室里走出,看见薄荧的一瞬间,她们凑到一起,带着古怪的笑容和目光,窃窃私语地从薄荧身边走过。

薄荧心中有些不安。

提着心走进1班,薄荧立即听到几声“她来了”,许多围在薄荧前座的男生女生马上表情各异地散开了。

人群散开后,露出了下面拿着手机正在公放电影的吴悦,她看着薄荧,神色有些尴尬地马上按了锁屏键,似乎不甘心就这么被中断,屏幕变黑后,电影的声音依然持续了短暂两秒。

薄荧听出那是地狱与玫瑰 ,她一次都没有看过这部电影,但是她记得里面的每一句台词。

薄荧强装镇定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她取下书包,一件件拿出课本和作业,令她的恐慌不断增长的窃窃私语从四面八方传来,薄荧就像陷入了一个黑色的漩涡,不断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拉扯着向下陷去。

她最害怕的事发生了。

电影就像一枚拴在她身上的炸弹,她知道这枚炸弹总有一天会爆炸,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她甚至没来得及享受几天平常温暖的日常,就被命运的一个巴掌拍入地狱。

郑风一边兴奋地和傅沛令谈论着昨晚的赛车比赛,一边吊儿郎当地走进教室。

宁滢坐在傅沛令的位置上,和后排的徐俏说着什么,被徐俏提醒后,看见走进教室的傅沛令,她马上站了起来让开座位。

其他学生都在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教室里的气氛如此古怪,就连郑风都有所感觉。

“你们在说什么?”郑风好奇地停下脚步,站在徐俏桌前问道。

“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女神是个电影演员呢,人家拍的电影在戛纳电影节上可是被选为了开幕电影。”宁滢捂着嘴笑道。

“真的?”郑风马上精神抖擞起来,他拿出手机就要搜索那部电影:“叫什么名字?我马上去看。”

“地狱与玫瑰 ,对吧?”宁滢转头看向徐俏:“尺度还挺大的,勾引自己的继父,又露胸又露腿……”

宁滢话音未落,她刚刚坐的那个椅子擦着她的腿飞了出去,撞在她身后的课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把她吓得身体一抖,双肩内缩,两手下意识地攥到了胸前,震惊地看向突然一脚踢飞椅子的傅沛令,眼中露着一丝惊恐。

教室里的窃窃私语在瞬间静止,无数双眼睛看向这里,不仅徐俏愣住了,就连郑风也没有料到傅沛令的突然发作,他刚刚涨红的脸色被这么一打岔,血色又退了回去。

在落针可闻的寂静中,傅沛令冷冷看着宁滢,清楚地说:“谁让你坐在我椅子上的?”

“我……”现在换成宁滢的脸色涨红了,她看了眼徐俏,见徐俏没有开口,只得硬着头发说道:“你没来……我就坐一下,我看别人——郑风他们也坐的,就以为没关系……”

“所以你以为什么人都可以到我的座位上来坐一坐?”傅沛令的眼里露着冰冷的讥诮和不加掩饰的嫌恶:“你以为这里是公共厕所?”

教室里传出几声噗嗤笑声。

薄荧和大多数人一样,是从椅子撞飞课桌开始才注意到教室另一面发生的事的。

她看着宁滢在傅沛令的苛责下红了眼眶,包着眼泪出去给他找新椅子,暗自决定今后要远离傅沛令,免得也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么刁难。

虽然有了宁滢和傅沛令的新鲜八卦,但谈论薄荧和电影的人始终占据了多数,离上课还有五六分钟的时间,许多学生们拿着手机搜索地狱与玫瑰 ,更有甚者,耳机也不戴,直接将电影公放出来。

传到薄荧耳中的每一句台词,都是世间最锋利的刮肉刀,一片一片凌迟着她的心。

好不容易熬到这一天放学,薄荧马上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学校,她连校车都没有乘,徒步走了两站坐上了一辆回家的公交。

她想起了在北树镇的时候,那时候她也是每到放学就会逃跑,从屈瑶梅和其他嘲笑戏弄她的人手中逃跑,如今她穿上了全新的漂亮衣服,入读了最昂贵的学校,可是她依然在逃跑,逃离偏见和嘲笑。

公交车中途靠站停下,薄荧无视周遭一直投来的目光,呆呆地看着对面大楼巨大的电视剧海报。

穿着浅色古装的美丽少女和英俊的古装男人分占海报的一角,粉色的花瓣在海报上纷纷扬扬,画面美得如梦似幻。

“返魂香 居然请到了元玉光当女主角?我的天啊,颜控的海天盛筵啊!”

“我要是有她一半,不——十分之一好看都满足得不得了了,你说她怎么这么会投胎啊。”

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女生对着窗外的海报谈论。

“我还记得前两年她刚出道的时候,铺天盖地都是‘千年一遇的美少女’报道。不过现在这千年一遇的几率是不是太高了?你看那个,我觉得以后说不定会比元玉光还好看。”

女生捅了捅同伴,悄悄示意她看向薄荧的方向。

“哎呀,怎么可能,不能比不能比。”另一名女生连连摆手。

公交关上了车门,重新缓缓行驶起来。

元玉光的海报渐渐后退,最终完全消失在了薄荧的视野里。

如果说影后钟娴宁是那个让薄荧看见另一个光鲜亮丽世界的人,那么元玉光就是那个将世界的种子种入薄荧内心的人。

薄荧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异于常人的美貌,元玉光就能够获得大家的喜爱,而她却要像过街老鼠一样承受偏见的目光和残酷的压迫?

是不是她走上和元玉光同样的路,在那个遥不可及、光鲜亮丽的世界里,就能摆脱长久以来折磨她的一切?

从前的她有过期待,但是如今的薄荧逐渐明白了,她曾经的期待是多么可笑、天真的幻想。

薄荧希望时间能带走电影在学生之中的影响,可是直到第二个星期三,整整十天,电影的热度依然没能降下来,玫瑰 从最初的1班班级迅速扩散到整个校园,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了这部电影,但是用欣赏的目光去看的寥寥无几。

薄荧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收到难以言喻的目光,学生们最初掩口私语,到了后来就成了光明正大的谈论,光明正大的指点,以及光明正大的,刻薄的话语。

和北树镇的一切多么相像啊。暴行不是一蹴而就,人们的恶意是病毒,最开始只在小范围内传播,到了后来就会连成滔天巨浪,吞噬一切与己不合的异端。一切都在往她熟悉的、恐惧的方向前行,薄荧就像车轮前的螳螂,无论是否举起螳臂,她的结局都是毁灭。

下课铃声响起后,数学教师收起了三角尺和课本,踱步走出教室,学生们闹哄哄地收拾东西准备去上接下来两节的活动课。

薄荧抱着琴谱走出第一教学楼的时候,在玄关遇见了曾在屋顶花园要过她电话号码的男生。

邱承朗和他的朋友们聚在一起,看见薄荧的时候对她吹了个口哨,目光淫邪而满怀恶意。

“薄荧!我看了你拍的电影了,不错嘛。什么时候也和我拍个电影?”

薄荧抱着琴谱一步未停地走出了第一教学楼,琴谱在她过度用力的手指下变形,她的指尖也变得惨白一片。

走进第三教学楼无人的地下一层后,薄荧拿出钥匙打开了紧锁的旧琴房,这一次她没有开灯,直接走了进去,坐到了旧钢琴前。

呆坐了几分钟后,她才开始练琴,就像她无法掌控脱轨的事态一样,琴声也失控了,她在同一个小节上一遍一遍的出错,薄荧一遍一遍的重来,水光晃动的视野中,琴键成为了生活派来的刽子手一员,嘲笑着她的无力和可笑,学生们的指指点点和教师异样的眼光在薄荧眼前来回交错,突然,一只手放上了薄荧左面的低音区,重重按了下去,强有力的琴鸣一瞬间盖过了薄荧频频出错的琴声。

薄荧吓了一跳,抬头往上看去,出现在她眼中的是傅沛令紧皱眉头的侧脸,他只说了短短两个字:“继续。”声音和他的外表一样冰冷。

琴键在少年修长瘦削的五指下流畅起伏,低沉响亮地传荡在整个旧琴房中,薄荧听出了他弹奏的正是她刚刚一直出错的那首曲子,她犹豫了一下,双手手指重新放回琴键。

琴声再起,悠扬悦耳,在傅沛令的带领下,薄荧顺利渡过了刚刚一直出错的小节。

一曲完毕,薄荧的手刚刚离开琴键想要向他道谢,就被他瞪了一眼,还是那两个字:“继续。”

薄荧被他一瞪,下意识地又重新弹起琴来,傅沛令在一旁继续用低音区的琴键为她和音,一开始薄荧还在猜测傅沛令为什么会出现在废置的地下一层,到了后来她已经忘记了傅沛令还在身边,身心都投入到了钢琴的练习中,她能够暂时抛弃现实,傅沛令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站在薄荧身边,为她一次次和音。

不知什么时候傅沛令的手指离开了琴键,当放学铃响,薄荧回过神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在回家的路上,薄荧收到戚容的短信,告知自己晚上不回家吃饭,让她打电话叫个外卖,或者在外面吃了再回家。

薄荧回到空无一人的家,换上室内鞋走进自己的卧室,在书桌前呆呆坐了五分钟,才拿出了书本开始做作业。

她一无所有,就连用于悲伤的时间也没有。

她每一次诚惶诚恐、战战兢兢的努力都会迎来失败,甚至找不到人来告诉她每一次错在哪里,可是她依然不能停下,即使脚下这条路很可能通向的不是光明,而是被黑暗淹没的深渊,她依然不能停下,因为她孤身一人,一旦停下就会跌倒,闷死在浑浊肮脏的泥浆里。

作者有话要说:文案上新增了一句话~女主失去的,都会以另一种方式返还给她。

希望你们知道,女主在今后遇到的一切苦难,都会成为她脚下通向王座的阶梯。到了故事结尾,女主会得偿所愿,得到她想要的。

明天假期就要结束了,工作繁忙,追文也要继续哦!学生就好好准备考试吧,等你们考完,匹萨还在这里等你!给所有人一个爱的么么哒![飞吻]

第 25 章

“唉,你说薄荧为什么要去拍那种电影?”

走在KTV金碧辉煌的走廊上,郑风转头苦恼地问傅沛令。

“我怎么知道。”傅沛令冷淡地说。

“我想问她,又不知道怎么问她,每次我一想找她说话的时候,她就跑得飞快,你说她是不是讨厌我啊?”郑风面色愁苦。

傅沛令没说话。

“一会我一定要堵着她和她说上话,是兄弟可得帮我。”郑风说。

“怎么帮你?”傅沛令瞥了他一眼:“绑着她不准她走?”

“你就……见机行事呗。”

郑风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一扇包间的大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立即从门后传了出来,包间里光线昏暗,蓝幽幽的光束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慢慢转动,傅沛令的目光在人满为患的包间里扫视了一圈,眉头短暂的蹙了一下。

“你们终于来了,再不来我就要打电话了!”宁滢跳着走了过来,一如往常,在喧闹的音乐声中亲热地大声说道,仿佛傅沛令上周当众给的难堪只是一场不存在于现实的谣传。

郑风正伸长了脖子在众多熟悉的同班同学中寻找着什么,他看也不看宁滢,嘴里径直问道:“薄荧呢?”

宁滢的笑脸僵了僵:“她没来呀。”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郑风收回视线,皱着眉大声说道。

“我说——她没来!”宁滢扯着嗓子大声说道。

“没来?为什么?”

久不见傅沛令和郑风走来的徐俏也走了过来:“你们站在门口做什么?”

两人这才朝包间内的一条空沙发走去,包间内人头攒动,高脚椅和沙发上全坐满了人,唯有这条沙发空空荡荡,仿佛是留给某人的专座。

“薄荧为什么没来?”郑风问徐俏。

“她呀,可能是组织聚会的人没有叫她吧。”徐俏说。

“这不是班级聚会吗?怎么能不叫她?”郑风一脸气愤,马上就要去找组织人,徐俏连忙把他拉下:“你急什么,有可能是她自己不愿意来呢?”

“真的?”郑风狐疑地看着她。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聚会又不是我组织的。就算她来了,你想让她干什么啊?一个人坐在一边,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们玩吗?”

“我会和她说话!”郑风马上说。

徐俏翻了一个白眼,拉着傅沛令正要坐下,傅沛令将手臂从她臂腕中抽出,对郑风说道:“我们打冰球去吧。”

徐俏一愣:“怎么才来就要走?”

“我今天不想唱歌。”傅沛令看向郑风:“走不走?”

“走啊,早知道薄荧不在我就不来了。”郑风抱怨道。

“走了。”傅沛令对徐俏简短说了一声,转身朝大门走去,郑风搔了搔脑袋,垂头丧气地跟着一起离开了。

“郑风简直是鬼迷心窍了!那个女的拍了□□电影他也不在意!”宁滢气得直跺脚。

徐俏站在原地望着傅沛令离开的方向一句话未说,神色晦暗不明。

流言只能等待自然熄灭,薄荧一直等待着新的八卦取代旧八卦的那天。

十一月初的时候,谈论这件事的人已经少了大半,恶意渐渐散去,也许是被新的池水冲散,也可能是沉淀进了泥塘,等待着下一次风起云涌。

薄荧希望是前者。但是命运从来不会听从她的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