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荧还未说话,就被时守桐抱在了怀中。

场下尖叫四起,人们在台下起哄鼓掌,让薄荧不由有些脸颊发烫。

“上一次你连话都不许我说,这一次我要当着大家好好抱抱你。”时守桐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薄荧耳边响起。

“你还记着呢。”薄荧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要记一辈子。”时守桐在薄荧耳边说完,笑着松开薄荧,接着在台下众人以及正在观看直播的数千万观众面前,郑重地将手中奖项交给了薄荧:“恭喜你获得年度风云奖。”

“谢谢你。”薄荧笑着双手接过奖杯。

颁奖典礼结束后,没有行程的艺人都从大厅朝宴会厅走去。

薄荧和时守桐说好了不参加晚宴,准备直接离开颁奖大厅时元玉光朝她走了过来。

“你不去参加晚宴吗?”元玉光问。

薄荧眼尖地看见已经走出几步的薛洋安忽然停了下来,莫名其妙地突然让身边的助理给他擦袖口。

“这哪儿脏啦?干净的呀?”薛洋安的助理茫然地翻着薛洋安雪白的衬衣袖口。

“我说脏了就是脏了,你好好看看!”薛洋安做贼心虚地怒声说:“难道你想让我穿着脏衣服去参加晚宴吗?!”

大爷说脏了那就是脏了,薛洋安的助理无语凝噎,哀伤地从包里拿出专用的衣物清洁棒涂抹那不存在的污迹。

“我们有事要先走一步。”薄荧笑着说:“恭喜你今晚得偿所愿。”

“这不是我想要的。”元玉光淡淡地笑了笑,神色里夹杂着一丝落寞:“我知道自己在秘花 里是什么表现,他们今晚颁发这个奖项给我,不过是因为……”她自嘲地一笑,没有继续说下去,然而薄荧知道她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

评委会肯将最佳女演员奖颁给元玉光,其实只是因为元玉光是今晚他们唯一的选择。四个提名人,其中两人的表演远远比不上薄荧和元玉光,颁给她们难免不能服众,最佳女主角的人选只能从薄荧和元玉光之间选,评委们选择了元玉光,是因为如今的薄荧在人气和地位上已经隐隐超过了元玉光,观众更喜欢薄荧,所以评委们要高举艺术旗帜,反其道而行之,把奖项颁给元玉光。

世事永远难以预料。

元玉光转而看了一眼薄荧身旁的时守桐:“抱歉,我能和薄荧单独说两句话吗?”

时守桐愣了愣,看向薄荧,薄荧对他点了点头。

时守桐转身向外走去,他看见还杵在不远处没有离开的薛洋安,脚步一顿:“薛老前辈,你还没走?”

“你——”薛洋安脸色一沉,刚要发怒,看见朝他看来的元玉光,那怒火还没冒出头就被一缕春风刮灭了,他结巴一下,竟然转头就走,连时守桐的讽刺都顾不得回击了。

时守桐以为薛洋安留在这里是觑视他的薄荧,现在见薛洋安大步朝宴会厅走去了,他也没了顾虑,走向了出口通道等薄荧。

薄荧的目光转了回来,重新看向元玉光,正好见到元玉光正在仔细地打量她。

“元前辈……”薄荧刚刚开了一个口,元玉光就打断了她:“我喜欢林淮。”

元玉光目不斜视地看着她,眼神清亮坚定,没有丝毫躲避。

薄荧愣了愣。

“我原本打算放弃了,我原本以为林淮对我来说也是像最佳女主角奖那样无法企及的梦想。”元玉光说:“但是今天,我拿到了最佳女主角奖。不论它是不是对我一直以来努力的褒奖,我始终实现了我以为没有可能实现的梦想。这个小小的奖杯,给了我追逐的勇气。”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林淮喜欢你。”元玉光目不转睛地看着薄荧:“户海跨年晚会的时候我鼓起勇气和他告白,他拒绝了我。”

“他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虽然她并不需要他。”元玉光说:“但他还是想再等一等,因为他放不下她,他害怕自己走了,当她需要的时候没有人能陪着她。我知道那个人是你。”

薄荧没有说话,一开始她是愣在了元玉光突如其来的告白来,后来的沉默,单纯就是她无话可说。

“你不用多心,我来只是为了告诉你林淮喜欢你的心意。”元玉光的声音低了下去:“我知道那有多寂寞,所以不希望我喜欢的人也感受那孤独。”

“你去吧,时守桐大概也等急了。”元玉光笑了起来,她说完后不准备多留,转身朝宴会厅走去。

“元前辈!”薄荧忽然上前一步叫住了她:“我也想告诉你一件事,有一个人一直默默无闻地在身后为你付出,就像你常年沉默仰望林淮的身影一样,他也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一直仰望着你。”

元玉光露出惊诧的表情,目露疑惑。

“每当他的作品和你的作品播出档期相撞时,他宁愿被人制片人和导演怒斥耍大牌也绝不配合作品宣传,他不怕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人面兽心的男演员大打出手,无所谓外界对他形象的妖魔化,他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不敢在公开场合提及你的名字,为了从失控的粉丝手中保护你,即使你们同处在同一个房间,他的目光也不敢在你身上多停留一秒。”

“元前辈,您的每一部作品我都看过,今晚您拿到这个奖项是实至名归,它来迟了,但总归来了。”薄荧微笑着说:“不论您选择谁,我都衷心祝福您获得幸福。”

我们之间,总要有一个人获得幸福。

“这是我最真挚的祝愿。”薄荧在元玉光微怔的目光中转过身,稳稳地朝出口通道走去。

“你们说什么了?”

看见走出来的薄荧,倚在墙边等待的时守桐站直了身体朝她走来。

“安慰我下次还有机会拿到最佳女主角奖。”薄荧说。

“她不会是在说反话吧?”时守桐充满怀疑。

“她人很好。”薄荧笑道。

“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时守桐皱着眉,自然而然地牵起薄荧的手往外面走去:“这圈子里攀高踩低,你太简单,我怕你着了那些妖魔鬼怪的道。”

“我是你的前辈,要见得多也是我见得多。”薄荧笑着说。

“可是你心善,被欺负了也不知道反击。”时守桐声音冷了下来,同时捏了捏她的手,像是在给予她力量:“但是没关系,你不用改变,因为以后有我保护你。”

薄荧笑了笑,没说话。

程娟和伍蕙已经被时守桐打发走,梁平今天没有跟行程,时守桐谋划成功,将薄荧拐到了自己的车里。

“我听汤俊说了,前几天孟叔叔来公司了,你怎么没叫我?”时守桐发动汽车,慢慢将车开出地下停车库,从车窗里忽然洒下的月光遮住了薄荧一瞬的异色,时守桐转过头来看着她的时候,她的面容依然皎洁宁静。

作者有话要说:根据大家的意见,把引起异议的剧情删了,也许是我思虑不周,剧情安排得不恰当。不过我想解释两件事,第一个引起大家意见的是女主心理或者性格,世上女主性格千千万,我写的这个就是在童年就被抽了脊梁骨的人,她的心态一直都很病态,就没健康过,在她成长的岁月里从来没有被人肯定过,所以她终其一生都在寻找别人的肯定,只有见人杀人见神杀神才叫黑化?不,堕落腐烂也叫黑化。我删掉女主恳求边毓的剧情不是因为剧情有违人设,而是女主崩溃得太早,对她而言不出演这个电影是个打击,但也没这么厉害,一下子就崩溃了。第二个引起大家意见的是今天看到的评论,那个私自泄露剧本是我考虑不周,这个确实不符合女主人设,我已经删去,相关剧情也会修改。

星期一至星期二两天没有更新,存稿耗尽。星期三见。

第198章

“他路过大风演绎, 顺道来看看我。”薄荧说。

“你们和好了吗?”

“嗯。”薄荧说:“过段时间我还要出演他的新电影。”

“真的?”时守桐马上兴奋起来:“是什么电影?还是尘埃与雪 那样的吗?”

“不是,这次是一个探讨人类心灵的故事。”薄荧说。

“我会来参加首映会的。”时守桐马上说, 他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了薄荧一眼, 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你会邀请我吧?”

“你喜欢我父亲的电影?”

“喜欢啊,”时守桐毫不犹豫地说:“有你的电影我都喜欢,不过我最喜欢的, 还是那部尘埃与雪 。”

时守桐把薄荧送到扁舟台后,薄荧在电子大门处刷了门卫卡,让时守桐的车可以开进薄荧楼下的车库。

“谢谢你送我回来。”薄荧下了车, 回过身朝跟着她下了车的时守桐道谢。

时守桐嗯了一声, 站在原地不动, 像是憋着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

薄荧看见他少有的局促紧张模样, 不由失笑。

“虽然家里没有奶茶,但是清水还是可以提供的,要喝杯水再走吗?”薄荧笑着说。

时守桐紧抿着嘴唇, 以为这样就能挡住八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嘴角。薄荧也没有拆穿他的喜悦,只是笑着看着他故作镇定。

这一天总会来的,与其被动,不如掌控主动权。薄荧就像被推上断头台的囚犯,既有害怕,也有终于等到解脱的释然。

薄荧带着一路嘴角失控的时守桐进了自己的家门。

房间里寂静黑暗,薄荧在时守桐前面走进玄关,打开了客厅和玄关的顶灯。和煦的乳白色灯光照亮了空荡荡的客厅,时守桐嘴角的笑意化为一丝吃惊, 显然眼前的景象和他想象中不同。

“交房后一直没顾得上软装,我又不想把这件事交给他人,就这么暂时搁置了,只有最基本的家具,不会怠慢了时天王吧?”薄荧转过身来,笑着说道。

“我说怠慢了的话,你要怎么补偿我?”时守桐盯着薄荧看,嘴角噙着笑。

薄荧刚刚帮他拿出客用拖鞋放到他脚边,闻言站起身,用另一只手在他头上轻柔地摸了摸:“补偿你一个摸摸。”

时守桐看着薄荧的微笑,耳廓又红了起来。

“明明是我撩你,为什么最后被撩的总是我……”时守桐小声嘟囔。

薄荧笑着朝厨房走了过去:“你在沙发上坐会吧,我给你倒杯水。”

薄荧打开玻璃储物柜,从满满一柜子的苏打水里拿了两瓶出来。她拿着水瓶回到客厅后,发现时守桐正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打量着一旁书架上的书。

“你喜欢心理学?”时守桐望着书架上众多的心理学书籍问道。

“我大学选修的就是心理学。”薄荧走到他身旁坐下,把其中一瓶苏打水递给他:“作为一名演员,适当的心理学知识也能帮助我更好的理解角色。”

时守桐接过水后,薄荧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随意停留在了一个台上。

“所以你能演主角,我只能演尸体。”时守桐从书架上收回视线,拧开瓶盖喝了几大口:“公司让我给祸国 作主题曲,他们找人填词演唱。”

薄荧听出他话里的烦闷,转过头专注地看着他:“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我不想唱也不想写这些千篇一律的芭乐。”时守桐说完,又怕薄荧误会,连忙向她解释:“我不是不愿意给祸国 写主题曲,那是你主演的电影,别说写芭乐歌了,写儿歌也没问题。我只是……不想再听他们的命令,绞尽脑汁写一些自己都不喜欢的歌放进专辑里了。”

“我明白。”薄荧握住他的手,时守桐马上翻过手掌,和她十指相握。

少年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沉郁:“八月又要发布新专辑,他们给我的任务是新专辑里至少有四首芭乐。”

薄荧对音乐上的名词没什么认识,只能大概猜测芭乐的意思就是国内流行了几十年的那种情歌吧。

“我对音乐不太了解。”薄荧说:“他们为什么不许你写自己喜欢的歌?”

“影响销量呗。”时守桐气闷地说:“国内听众就吃苦情歌那一套。”

“你看,你自己也知道不是大风演绎故意为难你。”薄荧笑了起来,安慰道:“即使每张专辑里放四首你不喜欢的苦情歌,大风演绎也给你剩下了四五首歌的空位供你自由发挥,”

时守桐郁郁寡欢地不说话。

薄荧握了握他的手:“守桐,事情没有一蹴而就的。”

“……我知道了。”时守桐闷声说:“你说得对……我会配合公司步调的。”

薄荧笑了,她看了一眼窗外黝黑的夜色,平淡无奇地询问道:“已经很晚了,你还要回去吗?”

时守桐猛地抬起头来,一双黑亮干净的眼睛呆呆地看着薄荧。薄荧笑着又问了一遍:“你还要回去吗?”

“我……我可以留下来?”时守桐不敢置信。

“你不愿意我也拦不了你。”

“我怎么会不愿意呢?”时守桐马上激动地坐直了身体:“我……我……”

他说了两遍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耳朵越来越红,看起来傻乎乎的。

薄荧起了玩心,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笑道:“傻瓜。”

“我就是傻。”时守桐伸手从薄荧后颈穿过,亲密地把她揽在怀里:“你也傻,不然怎么会喜欢我。”

“薄荧。”时守桐忽然轻声喊道,他的声音轻柔缠绵,放得极低,带了一丝沙哑。

薄荧抬起头来,看见他的脸在慢慢接近。

他似乎怕吓到她,或许也是在留给她拒绝的机会,如果薄荧不愿意,她有足够的时间推开他。

薄荧闭上眼,主动迎了上去,她的双臂缠上时守桐的脖颈,展现出她前所未有的炙热和热情。

有那么短短的一刹那,时守桐觉得面前的薄荧有些异常,但是在渐渐燃起的情\欲中,他很快就忘记了那短暂的一瞬感觉,理智被屏蔽,身体感官的感觉被无限放大,时守桐忽然横抱起薄荧,大步流星地朝卧室走去。

她在燃烧。

她在绽放。

她在等待命运的宣判。

伏在她身上的时守桐在颤抖地寻找迷宫入口,她感觉到他试探地慢慢进入,在等待某个阻碍,可是没有。

他畅通无阻地进去了,时守桐感受到了,薄荧也感受到了。他僵住的动作那么短,又好像那么长,薄荧忽然闭上眼,以掩盖她氤氲的双眼。

时守桐抱住薄荧,将头埋在她的锁骨上,少年的喘息在耳边低低响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刚刚的一顿只是薄荧一人的错觉一样,时守桐重新动了起来。

“阿桐、阿桐。”薄荧低声呼喊他的名字,夹杂着一丝呜咽。

“我在。”时守桐混杂着情\欲的沙哑声音暧昧不清,他腰下动作不停,从薄荧的下巴吻到锁骨。

薄荧一遍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时守桐抱起她,用更强烈的撞击代替了回答。

最后关头,时守桐从薄荧的身体里欲要退出,薄荧拉住他,时守桐吻过她的嘴角,低声说:“我不想让你吃药。”

他露着隐忍的表情,抽离了她的身体。

“我去冲个澡。”时守桐匆匆走向浴室,薄荧从床上坐了起来,沉默不语地看着他的背影。

十五分钟后,时守桐依然没有回来,薄荧披上睡袍,走到浴室门口正欲敲门,手伸到半途又放了下来,她顿了顿,直接扭开了浴室房门。

时守桐已经洗完澡,穿好了衣服,正呆呆地坐在马桶上望着被雾气覆盖,模糊一片的洗漱台镜面,听到开门声,他猛地转过头来。看见是薄荧后,他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慌张。

“你要用浴室吧?我让你。”他站了起来,一如往常地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好。”薄荧温柔地笑了笑,她走进浴室,而时守桐走了出去。

阿桐。

她望着时守桐的背影,一动不动。

阿桐。

时守桐的背影消失在薄荧的视野里。

阿桐。

一双没有温度的手从后环住薄荧的腰,X的下巴抵在薄荧肩上,不属于薄荧的光泽黑发从她肩上滑下,和她的黑发互相交融。

“好久不见了,薄荧。”

作者有话要说:根据大家的意见,把引起异议的剧情删了,没有看过的再看一遍前两章吧。也许是我思虑不周,剧情安排得不恰当。不过我想解释两件事,第一个引起大家意见的是女主心理或者性格,世上女主性格千千万,我写的这个就是在童年就被抽了脊梁骨的人,她的心态一直都很病态,就没健康过,在她成长的岁月里从来没有被人肯定过,所以她终其一生都在寻找别人的肯定,只有见人杀人见神杀神才叫黑化?不,堕落腐烂也叫黑化。我删掉女主恳求边毓的剧情不是因为剧情有违人设,而是女主崩溃得太早,对她而言不出演这个电影是个打击,但也没这么厉害,一下子就崩溃了。第二个引起大家意见的是今天看到的评论,那个私自泄露剧本是我考虑不周,这个确实不符合女主人设,我已经删去,相关剧情也会修改。

第199章

第二天一早, 时守桐从床上睁眼的时候薄荧已经不在床上了。

他睁着眼看了一会天花板,感觉太阳穴有些突突地疼, 半夜失眠让他眼下有些乌青。躺了一会后, 他的五感渐渐灵敏起来,听到了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时守桐这才慢慢坐了起来。

走出卧室, 时守桐发现声音来自厨房,他走到厨房门口后,看见围着围裙的薄荧正在灶台前煎鸡蛋, 听见时守桐的脚步声, 她微笑着回过头来, 对他柔声说道:“不睡了?”

“不睡了。”时守桐走了过来, 从背后抱住薄荧:“好香。”

“早上吃煎蛋和牛奶可以吗?冰箱里只有鸡蛋和牛奶了。”薄荧专注地看着锅中的鸡蛋,唯恐它们在她一个闪神的时间里就变成黑暗料理:“你要吃糖心的还是全熟的?”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时守桐说。

“好。你先去洗漱吧,我已经把新的牙刷拿出来了。”

时守桐松开她, 懒懒地应了一声,朝浴室走去。

薄荧把起了焦边的鸡蛋翻了一半起来,盖在还是流动的蛋黄上,又等了十多秒,薄荧拿起铲子把两个煎蛋分别放进了一旁的餐盘里。

薄荧走了两趟,把餐盘和牛奶都拿出去后,时守桐也洗漱完毕了,两人面对面在餐桌上坐了下来。

“你很会做菜吗?”时守桐看着形状漂亮的煎蛋好奇地问。薄荧苦笑一下:“只会煮蛋和煎蛋。”

“我还以为你是很会做菜的类型呢。”时守桐无心的一句话在薄荧心上划了一下,她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说道:“论黑暗料理,谁也比不过我。”

吃过早餐后,时守桐还准备在扁舟台逗留,两人叫外卖解决了午餐,下午时守桐要参演一个音乐台的直播,在五点时离开了扁舟台。整整一个白天,他表现得比薄荧都还如常,就好像昨晚的那几秒停顿,以及身侧的半晚辗转都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薄荧等着他问,但是直到他离开,他什么都没有问。

时守桐走后,薄荧换下了昨晚被弄脏的床单枕套,塞进洗衣机清洗。她的失望和痛苦在昨晚已经燃烧成灰烬,又在今天一天的等待里渐渐被掩埋,此刻的她神情平静,比时守桐更为平常。

时守桐是她一生唯一一次的勇敢。

不是因为接受时守桐的告白,也不是因为主动吻住时守桐。

而是当时的她已经知道前路充满悲伤,但她依然愿意前往。

春假正式来临,不仅普通人进入了长假模式,明星也不例外。

时守桐的演唱会筹备暂时放到了一边,他被时父时母提着到处走亲戚,以满足父母心里想要向亲戚朋友们炫耀自己生了个大明星的虚荣心和骄傲,虽然时守桐性格桀骜不驯,但和父母关系还是挺融洽,他拿唠叨的时母没办法,只能每次在饭局后想办法溜走,一从家族聚会里逃脱出来,他就会往扁舟台跑,手里往往还提着各种各样的下午茶,托时守桐的福,薄荧这几天吃的甜点比她一辈子吃的加起来还多。

这天时守桐又拿着薄荧给他办的临时出入卡进了扁舟台,他刚刚开进扁舟台大门,薄荧就收到了门禁系统发来的短信,提醒她有人拿着她名下的临时出入证进入了扁舟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