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将是人仙们成仙路上的最后一劫,所以不少人仙的脸上紧张之色颇浓。

他们迷茫了一会儿便各自拿出了法器,司南边上有一仙子惊道:“哇,这些人仙会有法器啊。”

“这是自然,归墟都有上千年没有封神了,好不容易来了一批,环翠山的仙子跟上清镜里的上仙早都盯上了,自然要给自己看上的人仙争一个好排名,好阶位。”旁人笑道。

郭钗转头四处都不见天官的踪影,不禁有一些失望,转头细瞧境内,见青衫男子坐于一角,眼观鼻,鼻观心,不免担心地道:“女仙,那个丑八怪是不是险了?”

司南淡淡地道:“那要看你塞了一样什么宝贝给他。”

郭钗脱口道:”我可是把月桂殿的银符给了他!”她说完连忙捂住了嘴。

司南眨了一眼,道:“那没办法了,我还以为你会把金符给他!”

郭钗苦着脸,道:“金符好贵的啊,你说过那是给我保命的符。”

司南托着腮道:“死了就死了呗,成仙也是一种因缘际会,他又没本事,人还清高的很,早点回地府投胎也好!”

郭钗听了恨恨地道:“女仙,你的嘴巴真够歹毒的!”

司南悠悠地道:“你也听了三千年了,现在才听出来,耳朵不太好!”

郭钗气结,也只能看着虚空境内却半点没有法子。

虚空境一花一木皆成世界,每千年虚空境内到底是什么世界一直都是神仙们津津乐道的事情。

雾散,仙人均讶异地道:“炎黄之战!”

炎黄争锋被喻为洪荒第一战,各路英雄逐鹿中原,场面极其宏大,也非常混乱,一贯很少用于试炼场,因此不少仙家都露出诧异之色。

镜内的人如同身在迷雾,镜外的人却瞧得清清楚楚,甚至能看到这些人仙真实的表情,境外仙子只抿了一口茶,境内便已历经几世爱恨情痴,生离死别。

转眼间黄帝大败炎帝于阪泉之野,蚩尤率魑魅魍魉反击,各路妖神齐出,令人眼花缭乱。

许多人仙在幻境中几世都忘了飞升的本意,各入阵营彼此杀得难分难解。

当中有两位最若人注目,一位是杀神。,

这位人仙长得魁梧凶猛,仙力明显比别的人仙要高出不少境界,而且他手中持了一把血红色的大斧子,在人群里当真是遇魔杀魔,遇佛杀佛,不多时便数道白光起,很多人仙与他遭遇就都重回了地府。

有些人仙还稍有一些灵性的,见势头不对,只稍稍与那人仙蹭个边便佯装不敌摔了出去,一时间那人仙身边都摔满了人,他站在虚空镜内仰天长啸,声势惊人,令众仙们都对他刮目相看,纷纷暗猜不知这位猛将能归于何方神圣的门下。

另一位就奇特一点了,他从来独来独往,牵着几匹无主的战马,头戴斗笠,一身青衣,白纱巾蒙面,踏着尸横遍野,由南及北,或由北及南。

南边卖马,北边卖辕。

偶尔不幸刚巧碰上打仗,他就会爬上山头,高高坐着看下面打仗,真有一种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淡定。

第8章女仙的约定不能信

人仙们都有一些惊奇,失笑道:“这人仙可谓仙史上第一悠闲的试炼者了。”

“小唐真是个有趣的人!”郭钗先是扑哧一笑,但听周围的仙家似乎都有一些不以为然,又焦急地道:“这小唐也真是,这么一个乱世,怎么也不混点功名,这样排名可就差了,没准搞不好,将来分派到月桂殿给嫦娥养兔子去!”

司南挺淡地道:“他能活下来就挺不错了,你还想他的排名?!”

鲜血染红了整个沙场,连夕阳也像似嗜了血般透着血红色,尸横遍野,死了一般寂静的天地间唯留下青衣的男子抬起头看夕阳,那幅画面令得司南的心莫名的一跳,好熟悉,像是哪里见过的一般。

司南脱口道:“这又有什么不好,两手沾满血腥,还说什么天道,说什么苍生,那不是骗人的鬼话,这天庭只怕比十八层地狱下面的魔道也干净不了几分!”

她这句话一出口,吓得郭钗身抖影晃,差点一个倒栽葱从法器上掉下去,周围的仙人们连忙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司南说了这句话不免也有一点郁闷,这话是冲口而出,仿佛曾有谁满腔愤怒地对她说过类似的话:“别说什么守卫苍生的鬼话,凡间的人在你们神人的眼里不过是连草芥都不如的贱命,什么天道轮回,什么苍生反哺,仙道不见得就比魔道干净几分!”

她看向那血红色的沙场,突然想起了什么哎呀了一声。

郭钗有气无力地道:“女仙,你又怎么了。”

“我只是忽然想起了跟个凡人的一个约定。”

“凡人?”郭钗呶着嘴道:“女仙你也约,饥不择食么?”

司南不去理会她,托着腮看着沙场自言自语地道:“那一年…”

那一年,老灶神有事外出,吩咐司南看护仙位。

司南拖了一张板凳,瞪视着仙位的神器人间烟火录。

人间的一瞥一笑,一恩一怨,一损一报皆被人间烟火录忠实地记下来。

司南起先看的认真,渐渐就乏了,多大的鸡毛蒜皮的事情啊,也值得这么日夜不分,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

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一觉惊醒再看人间烟火录才发现自己闯了一个弥天大祸。

人间烟火录上多出了一大片空白,华夏大地上整整数百里土地上什么纪录也没有了,那意味着曾经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凡人全部都死光了。

司南二话不说,连忙取下老灶神的战器火烧棍,倒拖着它一路奔行到凡间。

她一落凡间,便觉得这里像死了一般的寂静,不见任何生灵的大地,空留下没有树叶的枝桠秃秃指着灰色的天,仿佛所有的繁华都已逝去,只有锦秀留下来的灰烬,也许正因如此,鲜血铺盖着的大地才显得鲜艳的令人触目惊心。

令司南惊喜的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死了,因为整个血泊池中还跪着一个白衣的年青男子。

“喏,凡人,告诉我魔将的去向!”司南用棍子指着那男子道。

那凡人眼眸微微动了一下,慢慢抬起眼,他方才也像死了一般,现在活过来眼神却又变得极其锐利,他弯唇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魔将?”

司南皱眉,心想莫非这凡人吓傻了?

凡人见了神仙不该都激动地匍匐叩拜于他们的脚下的么,她深吸了一口气,自报家门地道:“你莫要害怕,我乃东厨仙位佐助仙人司南,你只要告诉我魔将的方位,我自然会为人间涤清妖魔!”

白衣的年青男子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司南,突然仰天大笑,笑得太厉害了眼泪都从眼角滑落了,他满怀愤恨地道:“别说什么守卫苍生的鬼话,我们凡人在你们的神人的眼里根本就是连草芥不如的贱命吧?!天道轮回,苍生反哺,你们比魔道更卑鄙,更无耻!”

司南皱着眉,走近了那男子几步,心想这凡人莫不是受不住打击,魔障了吧。

那男子看着司南走近,笑了,道:“神女,瞧,我也得罪你了,你不如连我也一起杀了吧!”

司南看那男子泪流满面,对他的悲伤有一点费解,半晌,从怀里掏出半块甜糕塞入他的手中,道:“喏,凡人,吃吧,不用哭了!”

年青的男子看着手中的半块甜糕似乎一下子呆住了,愣愣地道:“我骂你,你给我糕点做什么?”

司南有一点不屑地道:“你们凡人不就是会为了一口吃的哭得稀里哗啦的吗?”

年青的男子好像倒是平静了,失笑了一声,拿着那块糕点又发起愣来,司南往他边上一坐,道:“对不起了…”

“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年青的男子转过脸困惑地看着她。

司南抱着棍子道:“我是灶神女仙,本该监查凡间,可是我刚才…睡着了…”司南顿了顿道:“我不该睡着的,这样魔将一来,我就会立刻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睡了。”

年青的男子没有说话,隔了一会才淡淡地道:“你这个小仙远不是她的对手,刚才你睡着了,是你命大!”

司南一场眉,昂首傲气地道:“你小瞧我,我可是墉城十大战将!”

年青的男子倒是有一些诧异,道:“你?”

“将来!”司南豪气地道:“将来,我一定会是墉城的首名战将!”

年青男子看着她,眼神有一些奇怪,司南却觉得他眼神里的锐利渐渐淡了,倒反升起一点暖意,司南才注意到这个年青男子长得很俊秀,而且有一双挺温暖的眼睛,只听他慢慢地道:“我听说,墉城首名战将当属——九天玄女元君娘娘。”

司南甩了一个棍花,道:“我会击败娘娘的,总有一天我会击败她的!”

年青的男子似乎不太深信,低头吃了一口甜糕,司南在一旁道:“所以,凡人,把那魔将的去向告诉我,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这块甜糕真好吃。”年青的男子答非所问地道,他几口就吃完了甜糕,然后拍了拍手上的渣子道:“下次吧,你如果再给我带来一块甜糕,我就考虑看看要不要告诉你!”

司南一皱眉,但一看天色已经不早,于是爽快地道:“好,你等着,我再去给你取一块来!”

但事实上她回了灶神仙位就看见老灶神正急得团团转,一见她平安归来,差点老泪纵横,司南觉得当年她娘跟玉清境的司禄私奔都没让老灶神这么悲情过。

“爹,凡间闯入了一个挺厉害的魔将,我正要去会他!”司南抓了一块甜糕匆匆往外走道。

老灶神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道:“不用去了,不用去了,上清境自有人去处理,那魔将已经伏首了!”

“伏首了?”

“嗯,自裁了!”

“这么快!”司南吃惊不小,郁闷地道:“归墟的战将果然名不虚传!我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现在凡间乱糟糟的,你我做好堪查人间才是第一要务,其它的事情自然有上仙处理!”

“可是…”司南看了看手中的甜糕。

“别可是了…”灶神将司南一路推了回去。

郭钗听到这里,道:“那你让人家等你的甜糕,你就没再回去过?”

司南托着腮道:“即然魔将都灭了,我也用不需他告诉我到底是谁了,日子一久,我就忘了这件事情!更何况等我想起来,他都不知转世几回了!”

“女仙你真够无情无义的!”郭钗呶嘴道:“你现在才想起来,这都快过几千年了吧!”

司南瞥了一眼沙场,道:“上万年了…”

其实当时是因为老灶神显得太惊慌了,以至于司南根本没有心思再去理会那个萍水相逢的凡人。

老灶神不停地在人间烟火录旁踱来踱去,长吁短叹,连连摇头道:“大劫啊,造孽啊…”

司南误以为是因为自己偷懒睡了一觉,以至于死了数百里的凡人让老灶神心里内疚,正暗自羞愧,老灶神却喃喃吐了几个字:“天地牢笼…”

这是司南第一次听到天地牢笼的名字,但已经知道这件法器必定非同小可,因为司南还没见过什么东西能让老灶神一天没想起来喝酒的。

她这么一转念间,虚空境内只有二个还站着的人仙了,除了南辕北马的小唐,就是那位凶神了,他周身上下如同沐了一场血浴,以至于整个人都向外散发着一层红色的光晕。

此时的归墟的天又黑了下来,方才退去的乌云又滚滚而来,而且像是压得更低了一些,司南不禁抬头又去看天。

地官的乘舆上,寿阳笑看着那位凶神道:“这人哪里像是仙家,倒像是修罗。”

“你焉知修罗不能成佛?”帝舜微微一笑。

寿阳轻笑了一下,道:“看起来上清镜又要多一位仙子了。”

帝舜但笑不语。

寿阳微笑道:“这几千年来有出息一点的人仙可都到了上清境了,再这么下去,恐怕上清镜就要排在玉清境之上了。”

帝舜淡淡地道:“天官本身有大运气在,又有司命,需要何作为,别人的千年万年累积下来的那点功德,于他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罢了!”

寿阳不答,只是含笑道:“说起来,我们真得是有好几百年都见不着紫微君了。”

“天官大帝是何等人,又岂会随意露面。”帝舜不可置否。

寿阳看着归墟的天,道:“重华难道当真没有听过一个传言。”

地官晃了晃手中的琼怀,淡淡地道:“寿阳你此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个吧!”

寿阳没有回答这句话,却抬头看着天道:“好大的气势,不亏是天官大帝的一劫!”

第9章无辜司南

帝舜不禁抬头去看那乌云,这才发现乌云已经团似浓墨,当中闪电霍霍,黑压压地笼罩在归墟的上空,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司南看着乌云也不禁皱起了眉头,突然感觉自己的法器晃了晃,她低下头见吴不知正踏着他的那支马良笔挤到身边。

“女仙,借一步说话可不可以?”

司南回道:“不可以!”

吴不知搓着手,似乎心痒难耐,道:“女仙,我这里必定有你想要知道的消息,只要你再告诉我一点天地牢笼的消息,我一定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没什么想知道的!”司南淡淡的道。

郭钗急道:“我,我有啊,我想知道为什么天官没来!”

吴不知连忙对郭钗道:“天官不来归墟渡仙会那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这可是今年仙家们购买最多的消息,倘若女仙知道天地牢笼的事情,我愿意无偿拿这桩消息与女仙互换!”

郭钗连忙央求司南道:“女仙,你就把那什么笼子的消息告诉他好了啦!”

司南不答从腰间取出一只油黄葫芦,打开酒壶仰头喝了一口。

吴不知嗅了嗅眼睛一亮脱口道:“好酒,如杜康的浓香,却又似琼脂般的柔滑,是酒中极品。”

郭钗呶了一下嘴,道:“你这老头马屁都不会拍,我们灶神仙位的酒你不拿来比环翠山上的百花酿,却拿来比凡人的杜康。”

吴不知笑道:“女仙你有所不知,杜康乃秫酒,为粮食所造,环翠山上的百花酿雅则雅矣,要论香,拍马都及不上杜康!”

司南握着葫芦转脸淡淡道:“那这个你换不换?”

吴不知盯着酒壶显然颇为心动,但到底咬牙道:“不换,除了女仙的那个天地牢笼的的消息,其它都不换!”

司南将葫芦口拍上,道:“那省了…”她任凭郭钗摇晃着肩头,就是不理会。

吴不知想了又想,才咬牙道:“那我可以告诉女仙一桩跟女仙有关的事情,这件事情我从来没有卖给任何人…”

司南转过了头,吴不知低头轻声道:“因为这则消息是有关玉清境的…是有关女仙…容貌被毁的事情!”

郭钗低呼了一声:“女仙!”

司南的手指不禁握了一下,她一跃上了吴不知的马良笔,低沉地道:“走!”

马良笔一晃便没入了归墟山峰之中,吴不知收起了法器道:“女仙,我想知道天地牢笼这件法器有何厉害之处,又是握在何人之手?”

司南冷冷地道:“你讲了我自然会讲!”

吴不知犹豫了一下苦笑道:“那女仙能不能稍许透露一点,老朽毕竟要得罪的可是玉清境的人!”

司南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四周冲天错根盘节的古树道:“天地牢笼…以天地为牢笼,无论是谁被它锁住,六道之中将再无他的藏身之处!”

吴不知犹豫了一下道:“哪怕是天帝!”

司南淡淡地道:“那怕是天帝!”

吴不知倒抽了一口冷气,道:“那岂非六界神魔皆为此人的奴仆,为什么几千年来都没听过这件法器的名号!”

“因为一,这件法器在上一次神魔大战之中不见了踪影,二是…”司南顿了顿,吴不知已经急不可待地道:“二是什么,女仙?”

司南才道:“二是,天地牢笼一出即是凡间十万条人命作为血祭,这就是动用它的代价!”

吴不知张嘴结舌,颤声道:“那这件法器在何人之手?”

司南冷冷地道:“这一下该轮到你说了。”

吴不知只好按捺住心头的激动,道:“女仙你知道我这个人兴好游猎,凡间的五湖四海我大半都去过…”

“我没兴趣听你的生平,捡要紧的说!”

吴不知连忙道:“是,是,我主要是想让女仙知道我怎么会进玉清境的门,好相信我的话是真的…”吴不知看了一眼司南的脸色似不再反对,便接着道:“女仙想必知道天官也是一个性喜游猎之人,于是他的门下便招我去编撰一本叫山海异志的书,供天官游玩的时候翻阅。”

司南微微冷笑,吴不知接着道:“女仙常去玉清境跟天官的门下对人间烟火录我也有见过的,女仙…那天是不是破例拿了一把伞,有一个门童还问来着…”

司南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那天,玉清境的朱门开,她收了伞跨门而入,开门的门童笑道:“司南女仙,归墟从来无雨,你何需打伞?”

司南对玉清境的仙子们从来冷冷淡淡,但很少跟这些底下的童子们板脸,更何况那天的心情很好,临来的时候老灶神刚从王母娘娘那里回,笑得眉开眼笑说是她回来便告诉她一件喜事。

还能有什么喜事呢,司南不禁红了脸,门童问她为何打伞,她都没注意。

“门外桃花瓣落似雨纷纷,女仙打伞自然是为了挡花落。”突然有人开口道,他的声音不高,但很动听,司南一抬头只看见青衣布衫的背影,那人半转过头来微微一笑道:“女仙,这边请。”

天官的架子素来很大,虽然三天二头找灶神的麻烦,但却很少亲自接见司南,十次里倒有九次是这个书童来见自己。

那天她所有的思绪都已经飞到了九宵云外,这一天原本应该是让最欣喜的一天,然而却成了她最大厄运的开始。

司南咬着牙,努力遏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道:“好,我相信你说的话,到底是谁…”

吴不知看了一眼司南,像是下足了勇气才颤声道:“是…天官大帝。”

司南只觉得耳边一声轰隆隆,仿佛归墟天空的乌云果真打起了雷,只听吴不知道:“那天我听到司命非常生气地跟天官说…他不该逆天,还说女仙你本该是地官的命定之人,天官不该出手破坏,毁坏你的容貌!”

司南只觉得眼前一阵发花,她慢慢地朝前走,直到扶住了树才顿住踉跄的脚步,她仿佛看到了自己脚步轻快地出了玉清境的门,起先还是走,后面便是跑,她想一下子就能飞回墉城,去听那个自己期盼了很久的消息。

谁知道厄运从天而降,天上飞下来不知道一个什么东西将她击晕了过去,等她醒来,她的左脸便多了一个如同滴血般的朱砂印记。

容貌被毁坏,她从一个人人传言要当帝后的美貌司南,变成了丑陋的东厨女仙,老灶神气愤之余,闹上了天庭却终究无果而归。

原来…

原来这个恶作剧的人是天官大帝,难怪他们会被蒙在鼓里五千年,还以为这是天运,司南狠狠地一击在古树,震得宽十余丈的树一阵摇晃,她咬牙道:“天官,你欺人太甚!”

林中的飞鸟被司南身上的杀气惊得纷纷离林四散而去,上万只鸟鸣飞振而去,发出了不小的轰然之声。

帝舜看了一眼丛林,皱眉对寿阳道:“司南是无辜的,你不该把她牵进来!”

寿阳微笑道:“我此来,元君娘娘曾经为天官起过一卦!是则变卦,火运一片。”

帝舜冷笑道:“他真不亏是个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