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肖在美国出差，而且，他也不是会做这种幼稚事情的人，佟馨有点来气，主动去迎上去想质问对方为什么要跟踪她。
没等她开口，风衣男已经把一束火红的玫瑰送到她眼前，令她没想到的是，跟踪她的竟然真的是李惟肖。
拉下围巾，他跟她笑，似乎对自己一时兴起的幼稚恶作剧非常得意，笑得像个孩子。
“你回来也也不通知我，还装模作样跟踪我。”佟馨撒娇地拍打他，心里无比激动。李惟肖搂住她，低头亲了亲，“我想给你个惊喜。”
佟馨回抱住他，觉得他戴围巾的样子实在可爱，在他脸上一通猛亲。
李惟肖一下子有点招架不住这样的热情，忍着笑：“哎呀哎呀，好了好了，知道你想我，乖，这是大街上。”
“我才不管呢。”佟馨搂着李惟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半天舍不得撒手。快两个星期没见，她太想他了。
“晚上别回家了，去我那里，我想吃你炒的菜。”李惟肖看到佟馨在朋友圈晒的前一晚她在家里炒的菜，很想品尝一下，之前佟馨给他做过别的菜，味道很不错。
“我正好要去超市，顺便买点菜吧，给你做好吃的。”
李惟肖把伞从佟馨手里接过来，把两人笼罩在温馨的小天地里，佟馨紧紧依偎着他，搂着他的腰，尽管冷风冷雨扑面而来，在他身边的每一刻都是温暖的。
小别重逢如胶似漆，缠绵过后，李惟肖去浴室洗澡，佟馨坐在床上用iPad看电影，他的电话响了，佟馨拿起来看看，见是卢岷的号码，按下接听。
卢岷一听是她的声音，微微愣怔之后很快反应过来：“盛小姐，李总方便接电话吗？我找他有急事。”
佟馨下床走到浴室外，听到里面依然是哗哗的水声，对卢岷说：“十分钟，我让他回电给你。”
李惟肖洗完澡从浴室，正拿着毛巾擦头发，佟馨过来把手机给他，“卢岷找你，说有急事。”李惟肖把手机接过去，打电话给卢岷。
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他像是在倾听对方叙述，好几分钟没有说话，佟馨有点担心，走到他身边去看他，见他紧拧眉头、面色凝重，猜到情况不大妙。
想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见他脸色越来越沉，佟馨不敢在他还没挂电话时贸然相问，只轻轻拉着他坐在床边上，拿毛巾替他擦干一直滴水的头发。
电话足足打了半小时，佟馨听到李惟肖在电话里吩咐卢岷通知公司所有中高层开会，知道他有大事情要忙，去衣橱里替他选好了衬衣和西装，拿到床边给他穿。
女友如此善解人意、温柔体贴，李惟肖原本紧绷的情绪松弛了一点，穿好衣服后，拍拍她脸颊，“公司出了点事，我今晚可能不回来了，你乖乖待在家里早点睡，明早我会派司机来接你上班。”
“很严重吗？”佟馨把他的手表拿给他，乖巧地替他戴上。李惟肖默默点点头，没有多说。佟馨见他不说，也就不再多问。
第47章
一夜过去，李惟肖始终没有回来，佟馨睡得并不安稳，司机来接的时候，她很想打听一下情况，但也知道不可能打听到什么，只得作罢。
买了两份早餐，佟馨自己留了一份，让司机把另一份带回去给李惟肖。
“听说昨天晚上李总他们开了一夜的会。”司机忍不住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佟馨。老板亲自吩咐让自己到他家来接的女孩，自然是他的亲密女友，司机并不担心会泄露什么机密。
“出了什么事，你知道吗？”
“具体的不太清楚，好像是股市出了点问题。”
佟馨嗯了一声，这样的问题，自己是帮不上任何忙的，只能等他自己去解决，在他解决问题的时候，她最好的表现就是乖乖地不去打扰他。
接到卢岷电话是在当天下午，卢岷让佟馨尽快到他们公司来一趟。佟馨以为李惟肖出了什么事，心跳差点漏了一拍，匆匆提前下班去李惟肖。
公司里，卢岷一看到佟馨，就像看到了救星，迎上去说：“盛小姐，你可来了，李总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天了，谁敲门都不开，我们都快急死了。”
“别急，我去看看。”佟馨走到李惟肖办公室门口，见百叶窗全都放下，看不清里面的情形，敲了敲门。
没有人来开门，但是能听到里面的声音，佟馨叫他：“惟肖，开门，是我。惟肖——”好半天没来开门，佟馨怕他想不开，踌躇着是不是找个锁匠过来把门撬开。
正在这时，门开了，李惟肖站在门口，一脸疲累，皱巴巴的衬衣领口敞开，领带歪在一旁，眼睛也熬红了。
“你怎么来了？”
声音听起来很沙哑，办公室里烟味呛人，佟馨跟在他身后进办公室，把窗户打开一点，让烟味散出去。风吹进来，办公桌上的纸被风吹得乱飞。
“快关上。”李惟肖压住那些写满了数据的纸。佟馨只得把窗户关上。
看到李惟肖又坐到电脑前聚精会神看着屏幕，佟馨暗自叹息，把办公室的门关上，走到他身边，手按在键盘上。
“你休息休息，这样长时间看电脑对你眼睛不好。”
“你让开，我在记录一组重要数据。”李惟肖顾不上解释，直接把佟馨的手从键盘上拿开，“给我两分钟，只要两分钟。”
佟馨无奈，只能耐心等待。
李惟肖灵活的手指操作键盘如飞，整个人弥漫在一种急切又兴奋的情绪里，佟馨从未想过他卖力工作时会是这样的状态，看了他一会儿，默默捡起那些丢弃在地上、茶几上和沙发上的纸，归置好放到他桌上。
“我就知道，那帮孙子给我来这一手，我艹你妈——”李惟肖大力拍着键盘，恍然大悟般斥骂着。
佟馨听他那一串京骂，更觉得无所适从。
“去给我倒杯威士忌。”李惟肖指挥佟馨。
“你不能再喝酒。”佟馨早已看到桌上倒在一旁的酒杯，猜到他这一下午不定喝了多少杯。酒喝多了对胃和肝都不好，他抽烟抽得这么厉害，再加上酒，对他身体没有好处。
“去倒。”李惟肖命令。
佟馨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端着杯子进来。李惟肖看也不看接过去，喝了一口差点呛出来，“这什么？我让你倒酒，你给我喝奶？当我是小孩子？”
“你不能再喝酒，烟也不许抽了。”佟馨轻抚着他的背，“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能不能告诉我，虽然我可能不懂，但我也可以帮你分析分析。”
李惟肖这才告诉他，有人在一天内把十几个跌到五六块钱的垃圾股强行拉升到四十多块，目前个股的价格还在拉升。
“什么意思呢？”
“很明显，有庄家投放了大量资金来操控股价，而我们得到消息，操盘手是我公司的人，也就是说，员工里有人在建老鼠仓，这是违法的，一旦被查出来，公司会受到证监会严厉处罚。”
“老鼠仓是什么？”佟馨对股市的术语并不了解，讪讪地问。
李惟肖耐心解释给她听，老鼠仓就是有些人把某支股票的内幕消息放给自己的亲友和关联方，让对方在低位建仓，再通过庄家投入大量资金把股价拉升到一定水平，瞬间抛售出去，从股市卷走大量资金，坑害散户利益。
“不会吧，是不是弄错了？还是有人故意陷害啊？”佟馨虽然不懂股市，但也知道被证监会处罚事态严重。
“目前还不知道，对方胃口很大，几十支股票到现在还在低位建仓。”李惟肖疲倦地打了个哈欠。
“你去休息休息吧，看你眼圈都黑了。”佟馨心疼地轻抚着李惟肖的脸。李惟肖也觉得有点支撑不住，答应去睡一觉。
“每隔十分钟……不，十五分钟，你记录下这十五支股票的买价，这些都是我给客户买的股票。我现在去睡一觉，三个小时后叫我。”李惟肖交代完，在佟馨唇上狠狠亲了亲，“宝贝儿，这些数据对我很重要，好好帮我盯着。”
“哪一台是你要的数据？”佟馨面对三台显示器，不知所措。
“这一台是国内的股市。”李惟肖指着三个显示器其中之一告诉佟馨，“深交所的股票，000开头是主板，002是中小板，上交所的A股，股票代码全部都是6开头。”
“那这这两台是什么？”
“美股道琼斯和香港恒生指数。”
满屏的英文和数字，佟馨看得眼花缭乱，去隔壁的里间找李惟肖。李惟肖躺在床上，看样子已经睡着了，佟馨在他身旁坐了坐，舍不得叫醒他。
幸好她到盛家以后没少恶补英语，心静下来后，用手机查字典，记住那些陌生的单词，记录数字也提高了效率。
人一旦投入做某件事，就特别容易进入忘我的境界，等佟馨觉得肩膀酸痛，已经是三个多钟头以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她到里间去叫李惟肖。
李惟肖睡得沉沉的，耳畔似乎有人在轻唤自己，朦朦胧胧，又远又近听不真切，睁开眼睛一看，佟馨坐在他床边，柔软的手温柔地覆盖在他额头。
眼皮沉涩，他很想再睡一会儿，可一看表，时间已经过去四个小时，闭目片刻，再睁开时已经精神抖擞。
没有责怪佟馨晚叫他一个小时，李惟肖站起来整了整歪掉的衣领子，佟馨想让他多睡会儿，他知道。
“快八点了，我叫司机送你回盛家，我可能要忙到很晚，不能送你了。”李惟肖拿起手机，就要给司机打电话。
佟馨说：“我不回去，在这里陪着你，我点了两份外卖，应该很快就到了。”李惟肖诧异看着她，“这里乱七八糟的，你陪我干嘛，回去休息。”
“我就要陪你。”佟馨撒娇地说。
李惟肖没再说话，把电话扔到一旁，把之前交代她记录的数据拿过来看，坐在电脑前，一边紧盯着屏幕分析数据，一边打电话。
佟馨听他的语气，像是打给香港方面的有关人员，没有打扰她，等送外卖的来了以后，才打开盒子，叫他来吃。
“你先吃，我还有点事。”李惟肖一心扑在工作上，没空吃饭。
看到他那种忙碌的样子，佟馨不得已只能自己先吃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饭菜替他放在微波炉里热了几遍，他始终抽不出空来吃。
眼看着九点多了，佟馨默默地把海鲜芝士焗饭从微波炉里拿出来，端着饭盒到李惟肖身边，挖了一勺子饭送到他嘴边。李惟肖正和一个属下通电话，冷不丁看到勺子到嘴边，讶异间抬头看佟馨，犹疑两秒钟，低头把饭吃了。
——大盘剧烈调整，冲高后震荡回落，还不是抄底的时候。
——你手里的十七支蓝筹股可以全放了。
——我已经查得差不多了，肯定是老鼠仓。
吃饭的时候，他还在不停说话。
佟馨一勺一勺把饭喂到他嘴里，怕他噎着，不时给他喝两口鸡汤。李惟肖实在太忙了，电话一个接一个，美股开市后，咀嚼速度明显加快，似乎是想赶快把饭吃完。
佟馨见他狼吞虎咽，才说：“慢点吃，天大的事也要吃了饭再忙。”李惟肖放下手里的事，从她手里接过勺子，自己把剩下的饭吃了。
“汤也喝了，这是鸡汤，熬夜的话，喝点鸡汤最滋补。”佟馨替他把汤热好了，端到他面前。
这样好的老婆哪里去找，李惟肖乖乖地把鸡汤喝了，抬头跟她笑，像是在等她表扬。佟馨拿纸巾替他擦擦嘴，“你忙吧，我回去了。记住，不要喝酒，不要抽烟。”
“你不是说陪我吗？”
“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忙，在这里怕会添乱。”佟馨看出来了，他的工作她是一点忙也帮不上的。
“你去里间床上睡，我忙完了送你。”李惟肖忽然就舍不得她走了。
“好吧。”佟馨按着他说的，到里间睡觉去了。
被子里似乎还有他的气息，佟馨贪婪地嗅了嗅，打量着四周，他大概经常在办公室加班加点，这里不仅一应家具俱全，布置得也很有家的氛围，和外面他的办公室完全是两个世界。
调暗床前小小的台灯，佟馨闭上眼睛睡觉，一晚上的忙碌让她困倦疲累，急需好好补充一下能量。
就在佟馨半梦半醒快要睡着的时候，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她，颜豆豆在电话里告诉她，贺彬出车祸被送进医院。
佟馨一下子睡意全无，从床上坐起来，问清了贺彬被送到哪个医院，她穿好外套去外间找李惟肖。
李惟肖正在和被召集来加班的下属谈事情，冷不丁看到佟馨惊慌失色从里间跑出来，不由得停下话题。
第48章
里间是老板的私人休息室，他午休和加班的时候经常在里面睡觉，全公司都知道，一个漂亮女孩子忽然从他的私人休息室跑出来，两人是什么关系不言而喻。好几个人特别打量着佟馨，猜测她就是那个和老板关系匪浅的盛家大小姐。
“那个……我有点急事，我要先走一步。”佟馨见到众人，不好和李惟肖说贺彬的事，只能言辞闪烁。
“这么晚了，什么事那么急？”李惟肖走过来，压低声音问她。
“贺……贺彬出车祸被送进医院，我要去看看他。”佟馨犹豫片刻，还是把真话告诉他。
李惟肖的表情瞬间阴晴不定，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我送你去。”回头和属下交代几句，他拿起西装穿在身上，带佟馨一起下楼。
去医院的路上，佟馨忐忑不安，问李惟肖：“不会影响你工作吧？”李惟肖知道她替自己担心，安抚她：“不会，我已经安排好了，但是要查出来是什么人在幕后操控这件事需要时间。”
“肯定是你的仇人，或者看你不顺眼的。”
“为什么这么笃定？”李惟肖侧过脸看了佟馨一眼。
佟馨说：“我想了很久，你公司里肯定有人被收买了，操盘手建老鼠仓无异于监守自盗，不惜堵上自己的职业生涯，肯定是有巨大利益诱惑，对方是冲你来的。”
“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美国那几天就开始查了。”李惟肖把实话告诉佟馨，“已经有点眉目。”
医院手术室外，颜豆豆一看到佟馨，立刻跑过去告诉她，贺彬好好地在路上开着车，忽然有几辆车过来捣乱，故意别他的车，导致他撞上了护栏。
“是不是他得罪人了？”佟馨看着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心里也着急。看到贺彬的父母互相依偎坐在一旁，她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两位老人。
“不知道，警方已经开始调查了。”颜豆豆瞥了李惟肖一眼，压低声音问佟馨，“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跟他在一起，他不放心，非要送我来。”佟馨回头去看李惟肖，却见他边打电话边往走廊另一边走。
李惟肖搭电梯下楼，找到在骨科包扎伤口的表妹萧竹。出事时，她也在贺彬车上，但是她受的伤没有贺彬重，受伤的胳膊已经用夹板固定。
“我早就说过，你和那小子在一起会出事，你不听。”李惟肖责怪萧竹。
萧竹抽泣着，脸上血泪纵横，李惟肖心有不忍，拿纸巾替她擦脸，发现她额头有擦伤，让护士替她消毒打针。两人一起上楼去手术室外等贺彬，萧竹把情况告诉李惟肖。
“他们都是以前我在超跑俱乐部时认识的，其中……其中一个人追了我好久，但是我不喜欢他，从来不搭理他，我不知道……他会故意在路上别我们的车，我让贺彬注意的，但是他们太坏了……”萧竹哽咽着说。
“他们知道你也在车上？”
“应该不知道，我一直在后座睡觉来着。”
见她瑟瑟发抖，李惟肖脱掉外套给她披上，搂住她的肩。佟馨远远看到他俩过来，态度如此亲密，不禁皱起了眉。
“我表妹。”李惟肖主动把萧竹的身份告诉佟馨。
正要介绍佟馨的身份，萧竹抢先说：“不用介绍，我知道她是谁，我见过她，她是彬子的邻居，现在是你女朋友。”
佟馨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点难以置信，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追贺彬的富家女竟然会是李惟肖的表妹。
李惟肖耸了耸肩，那表情仿佛在说，就是这么巧。
“彬子会不会有危险？哥，他不会有危险的，对吧？”萧竹泪眼汪汪看着李惟肖。李惟肖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安慰她：“应该不会的，撞上护栏顶多是车废了，人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你不要打电话给我爸妈，我不想见他们。”
“你都这样了，能瞒着他们？”
“反正他们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只会骂我，我不想听他们唠叨。”
萧竹抽泣了一会儿，回头去看佟馨，“他被抬进手术室之前还能说话，说想见你，我没有你电话，就打给了颜豆豆。”
佟馨听到这话，心里不是滋味，垂着眼帘默默不语，贺彬出了车祸还惦记自己，李惟肖听到这句话会怎么想？。悄悄看了李惟肖一眼，却见他一如既往的面容澄定清冷，猜不透他心思。
走到李惟肖身边，佟馨主动伸手去握住他的手。李惟肖怔了怔，拉她一起坐在长椅上等候。
手术进行到半夜才结束，所幸贺彬只是小腿骨折，并没有生命危险，探视过后，萧竹执意要留下来和贺彬父母一起守着他，佟馨让颜豆豆和自己一起坐李惟肖的车回家。
“他俩的事你一直知道？”佟馨憋了一晚上，终于忍不住问李惟肖。这么大的事，他竟然能瞒着不说。李惟肖嗯了一声，“我小姨和小姨夫都不同意他俩的事。”
佟馨又问后座的颜豆豆，“你也知道？”
颜豆豆点点头，“她天天缠着彬子，听说前段时间还被家里赶了出来，贺彬安排她住在贺叔贺婶那里。”
佟馨叹息了一声，门不当户不对的恋爱，又能维持多久呢？只怕贺彬自己心里也清楚，所以才会把萧竹安排住在父母家，而不是住在他自己家。
“你上回受伤，是不是就是知道你表妹跟彬子在一起，跟彬子打起来？”佟馨想起之前那档子事，前后一联系，就能猜出个大概。
李惟肖没法再隐瞒，只得承认了，同时也表明自己的立场，“车祸的事我会处理的，该赔偿的会叫那帮人赔偿。小竹和贺彬的事我无能为力，她父母都管不了她，我只是表哥，更管不了。”
“可她把彬子害的——”佟馨一想到贺彬被人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惨状，眼泪就忍不住漱漱下落。
李惟肖听出她言语中的嗔怪之意，默然不语。
颜豆豆见状不妙，忙说：“馨儿，你别怪李哥，这事跟李哥又没关系，萧竹那么任性，谁也管不了她，但愿她这次得到教训，不要再和那些不可一世的富二代混在一起了。”
佟馨看了李惟肖一眼，见他紧绷着脸，抿唇半晌，对他说：“我知道这事和你没关系，刚才我也不是怪你，他俩的事我们谁都管不了，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彬子打开门做生意，得罪了人，隔三差五有人闹事的话生意肯定会受影响，而且你表妹就这么离家出走也不是办法。”
李惟肖依然沉默，思索着怎么妥善解决这件事。佟馨的抱怨和颜豆豆的打圆场他都听在耳朵里，但是并没有往心里去。
第二天，佟馨和颜豆豆相约一起去医院看望贺彬。病房里，两人和萧竹打照面，萧竹对佟馨有心结，态度非常冷淡，一句话也不和她说，默默坐在贺彬病床边削苹果。
佟馨见她两只眼睛肿成桃儿，猜她一定是哭过了，心里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合适。
看到贺彬醒了，颜豆豆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故意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昨晚进手术室之前只嚷嚷要见佟馨，都不说见我，好歹你也欠了我那么多顿饭。”
贺彬的头被牵引器固定，动弹不得，听到她的话虚弱地咧开嘴，勉强笑了笑，“馨儿是我妹妹，我快不行了，不见她见谁，要是我真挂了，我家绝了户，我爹妈就得托付给她……既然认了是我亲妹子，哥哥走了，替我照顾爹妈就是她责任。”
萧竹听到这话，嘴角一扯，满脸的阴霾缓和了许多。颜豆豆瞧见她表情，暗自偷笑，和贺彬又说了几句话之后，和佟馨一起离开。
“也就她相信彬子的鬼话，生死命悬一线，最想见的人当然是最牵挂的人。”颜豆豆说。
“不是这样的。”佟馨若有所思地说，“彬子故意说要见我，是不想再给她希望，被抬进医院，他以为自己就算不死，也得落个终身残疾，不想拖累她。”
“哦！”颜豆豆这才恍然大悟，“还是你最了解他。”想起什么，她又说：“李惟肖那边呢，你解释了吗？他听到他表妹的话，心里难道不会有想法？”
“他不会误会的。”佟馨淡然地说：“我心里只有他，他心里也只有我，我们彼此信任。”
“哇，都爱到这个地步了？”颜豆豆半开玩笑地说。
佟馨也笑笑，和她告别，打电话问李惟肖在不在公司。
“我不在公司，在外面处理贺彬车祸的事，一个小时后我回公司，你也来，陪我演一场戏。”
“演戏？演什么戏。”佟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回去再说。”
第4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