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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信?”楚路看我没说话,着急了。

“好吧,既然是这样,但是充分地说明了你骗了我!要惩罚!”我装作生气的样子。

“好好,惩罚吧,怎么惩罚?”楚路讨好地说。

“从现在开始,你要是哪天看上个女孩一定要第一个通知我!这样才显得我们是好兄弟不是?”

楚路松开我的胳膊,挠了挠头,为难地说:“这干嘛要告诉你?”

我一听,扭头就走。

“好啦好啦!告诉你就是了!”说完还嘀咕了一句,“鬼丫头,我上辈子欠了你的。”

我一听,美滋滋地笑了。

那天的阳光真好,我甚至以为是春天了。

春天就要来了吧!

PART 3午后情绪

那一年的春天是我最开心的一个春天,因为我恋爱了。

我终于在妈妈的严密监控下开始了我不算早恋的早恋。

但是楚路一直取笑我,他说我这根本不算是恋爱。

我当时反驳他,我说:“我和翟洋,我们牵手,我们一起散步,我们一起谈理想,我们互相关心,我们只要用一个眼神就可以交流,当我们对视的时候会感觉到彼此的情感,这怎么就不是恋爱呢?”

楚路说:“如果这算恋爱的话,那你和绢离也算恋爱?那你和我除了没有牵手也差不多恋爱了很多年了。不对,我们牵过手,以前小的时候,每天牵着你上学放学的!”

我认为楚路的话是不可理喻的,他完全是在嫉妒我,嫉妒我有恋爱可以谈,而他还是单身一人。

有一天下午,课间活动的时候我便在座位上画侧面的绢离。

绢离当时正在翻我的那本小画册。

“青暖,你最近不开心了么?”绢离轻声问我。

“没有啊,我最近幸福的很!”我边画边回答。

“可是你最近的画怎么显得忧伤呢?你看你以前的画,那么活泼。”

“有这回事?”我不抬头地画着画。

绢离合上画册,抬头看我,问道:“和翟洋吵架了?”

我笑着摇摇头,说道:“我仔细想过楚路的话,觉得我们真的不像是在谈恋爱呢!”

“怎么了?”

“你看,凡是他送我的礼物,必定会有两份,另外一份给你。我好像都没有收到过他一份特别的礼物。还有,你头上的那个夹子,那是上次傍晚跟他散步的时候在小卖部看见的呢,我看只有一只就叫他买给我,他说没带钱,回头再买。可是,第二天我就看见你戴着了。你说,他是不是喜欢的是你啊?”对绢离,我从不避讳什么,想到的就说了。

“这怎么可能呢?你误会了。上次在教室自习呢,正巧我发夹坏了,他就买了一个给我,他还说了,我是你青暖的姐妹,不照顾好你要找他算帐的。”绢离微笑着说。

看绢离的表情确实是什么都没有的,我又开心了。

PART 3午后情绪

可是,我也觉得最近一边幸福着,却又一边失落着,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似的,会猛然间有些哀伤,微微的。

然而翟洋是真的叫我满足,他像一个王子,我想所有女生和他在一起都会圆了公主的梦。

他总是轻轻地拉着我的手,在阳光下微笑地走着。虽说已经到了春天,可所谓春寒料峭,所以,一旦有风刮起,翟洋就把我的手放进他的口袋,稳稳地暖着。

翟洋跟我说话的时候永远是温柔并且微笑的,他的声音亲切地比这江南的春风还要醉人,还有他的眼神,我总是会在那眼神里迷失,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只要和这个人这么相伴着在一起。

有时候和翟洋遇见他别的班级的朋友,翟洋总是大方地对他们说:“我女朋友,青暖。”

我能感觉到他说这话时那种骄傲的语气,心里的幸福不由得又荡漾开了。

就要到可以穿裙子的季节了。

那天翟洋忽然跟我说:“青暖,以后放学后我送你回去吧!”

我想都没想,说道:“不用了,我每天跟楚路一起走很安全的!”

翟洋看了看我,眼角有些笑意,却很坚定,又说道:“就是整天跟他一起走我才不放心!”

我一听,哈哈笑了,说道:“你就算不放心任何人你也应该放心楚路。我们是兄弟,好多年的兄弟!”

“可是,我还是想送你回去。”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怕妈妈发现呢!”

“没事,只送你到离你家不远的地方,不会被发现的。”翟洋坚持说。

既然翟洋这么坚持,我也只好点头了。

自从翟洋开始送我回家我就没在路上再遇见楚路,还有小米,他们好像都消失了一样,难道回家的路不止这一条吗?

在放学的路上,我不准翟洋牵我的手,怕万一被谁看见了传到妈妈那里我就麻烦了。

翟洋依然还是开开心心地走在我旁边,像使者一样护送着我,惹得路上的女生羡慕得想把我吃了。

这个时候我便仰起头,骄傲地接受她们的嫉妒。

有天上午,做完课间操的时候,我和绢离一起回教室。

绢离说:“青暖,有护花使者送你回家是什么感觉啊?”

我笑笑,说道:“美呗!”

“真是一点也不知道收敛啊!”绢离开玩笑地说。

我也开玩笑地说:“咱们彼此彼此吧!谁都有不知道收敛的地方。你上次又是年级第一了吧,你怎么就不收敛收敛把第一让给那个第二啊?我可听说她因为没能第一哭得很凶呢!”

绢离笑了笑还没说话,就听你女生忽然冲着我们就过来了,恶狠狠地看着我说:“背后说人家坏话算什么?第一是她又不是你?你拽个什么劲啊?”

PART 3午后情绪

这人吧,有时候就是这样,你不惹人家人家也会来惹你的。

现在站在我和绢离面前的就是那个年级第二采凉,整天一副冷若冰山的样子,以为是个多能耐的人物,可惜进来的时候以两分之差输给绢离,上次期末考试本想赢回来,可还是败了。

学生嘛,没别的比,能比的就是名次,谁叫现在学校就这样呢?

“对不起,是误会,我们说着玩呢!”绢离赶紧解释。

“有你们这样说着玩的吗?揭别人的伤疤很痛快是不是?你叫青暖是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谈个恋爱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的名次不是还差我老远吗?而且,谁不知道你抢了最好的朋友的男朋友啊,哼!”说完,采凉斜了我一眼就想走了。

我一把拉住她,扬手就想打,抬起的手却被绢离拉住了。绢离冲我摇摇头,说:“别惹事。”

“我真是不屑跟你纠缠!你自己去看看你那泼妇的样子,还想打人呢!翟洋跟我同学三年呢,你根本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采凉得意地说着,说得我心里疼得像刀绞一般。

“你算个什么东西!教训谁呢?”我的手虽然被绢离拉着,可是我还有嘴,我不能饶了这丫头!

“就说你了!谁不知道绢离喜欢翟洋啊,你怎么就做的出来?”

我气得发抖了,头脑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够叫心里舒服。

“你不要太过分了!瞎说什么?”绢离说话的语气也带着愤怒了。绢离不是个轻易会愤怒的人。“我看你还是回去老老实实读你的书吧!你只能用你那可怜的成绩来掩盖你卑鄙的心灵!”

“你…”采凉看着绢离,绢离一般不生气,但是生气的时候眼神都能叫你退却。

“什么人撒野呢?”楚路忽然站在我面前,冲采凉说道。

采凉一见这阵势明显对她不利,我们光凭人数就远远胜于她了。于是,很乖巧地想要逃离,说道:“我没空跟你们这些不可理喻的人胡搅蛮缠,本姑娘不奉陪了。”说完就想走。

“慢着!”楚路叫了一声,然后指着我说道:“看见没有,青暖,是我兄弟,你再欺负她试试?我不管你是男是女,我照样动手!”

采凉冲楚路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采凉一走,楚路转头问我:“你个鬼丫头怎么整天惹事?别管她说了什么,她气你呢!”

我想想刚才采凉说的那些话,混乱极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管楚路的话。

绢离拉着我进了教室,在教室门口迎面就看见了翟洋。

我挣开绢离的手,拉着翟洋一直走到操场。

PART 3午后情绪

翟洋笑着问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有惊喜?”

“是惊喜呢!不过只有惊没有喜!采凉你认识不?”我略略有些颤抖地问。

“以前的同学,怎么了?”

“翟洋!”我看着他的眼睛,多么希望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深深喜欢我的痕迹,希望那个答案就写在他的眼睛里,而不是心里,因为眼睛比心更容易表明真相。“你说,你是不是喜欢绢离?”

“你胡说什么呢?那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你这么说是对你们之间的友谊的不尊重!不要犯傻了!”翟洋一点也没生气,笑着哄我。

“就是因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才没去问她,我不知道怎么问她,只好问你了。那你说,她是不是喜欢你呢?”听翟洋那样说我心里稍稍平静了些,但是还是不罢休地问了一句。

“青暖,你这样无理取闹可不好,这不像你那么豪爽的性格了。你说,你喜欢楚路吗?”

我一听,翟洋竟然这样问我,一愣。

翟洋笑着说:“不要紧张,我说的喜欢不是像我和你之间的喜欢一样,是那种对于朋友的喜欢。你说,你要是不喜欢楚路怎么会和他做这么多年的好兄弟呢?还有绢离,你也喜欢她对不对?不然怎么会是好姐妹呢?我和绢离也是朋友啊,所以我们也是互相喜欢的,这就是朋友之前的喜欢,懂不懂?”

翟洋说的很有道理,我没有理由再不信了。可是,为什么还会有采凉说的那些话呢?别的班的同学怎么会说绢离和翟洋之间的闲话呢?

我依然困惑地看着翟洋,但是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心痛了。

“是不是听到别人说什么了?”翟洋问我。

我点点头。

“不要去信!绢离可是年级第一的人物,知道她的人自然很多,她人又长得漂亮,关注她的大有人在,所以会有一些流言飞语也是很正常的。谁叫咱们和她都是好朋友呢?”翟洋扶着我的肩,很有耐心地对我说这些话,我觉得此时的翟洋不像是我的男朋友,更像是我的父亲。他怎么能那么有耐心,那么心平气和地解决我的问题?

我真想拥抱他,拥抱这个宽厚大度的男孩子,拥抱这个像父亲一样的男朋友。可是不行,现在是在学校,光天化日之下,我要是敢这么大逆不道,一定会有令我后悔的结果的。我忍了,但是真的很开心。我心里的疙瘩,翟洋就这么帮我解开了。

PART 3午后情绪

和翟洋之间好像什么都解释清楚了,但是和绢离,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了。

过了些天之后,在我和绢离彼此沉默了很久之后,我终于忍受不住了。

我不想再看见绢离淡淡的没有感情的笑,我也不想总是感觉她在敷衍我,我们是这世上分散而又相遇的姐妹,那么,还有什么是不能说清楚明白的呢?

我相信绢离如我一样相信,相信我们之间的友情天长地久,相信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依然是彼此的姐妹。

可是,当我拉着绢离的手,问她为什么最近很沉默的时候,她却缓缓地对我说:“青暖,你知道三毛有句话吗?她说,知己,最贵在于刹那,拖久了,那么默契总有枝节。”

我看着绢离,想象三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比我苍老,苍老到失了知己,失了默契,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叹。

那么我们也要是吗?

绢离对我笑,仿佛我们的默契仍在。

我便什么都不问了,为了保存我们微薄的默契空气。

后来,我把这话说给翟洋听,我告诉翟洋,我恐怕绢离要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拖得太久了。

翟洋却笑我担心的太多了。

入夏的空气显得有些闷热,校园里女生们的裙角摇摆不定,虽然花枝招展,却消除不了阳光下的颓然。

妈妈终于觉得我的不对劲,怀疑我是不是开始恋爱。

当我发现妈妈开始偷偷地看我的时候我把翟洋带了家里。

妈妈当时一见大大方方地接待了翟洋,然后还叫我把楚路也叫到家里来玩。

楚路虽然来了,可是却不怎么和翟洋说话,倒是跟着妈妈忙里忙外,看起来简直是那两个人合伙来孤立我和翟洋了。

我开心地对翟洋说:“长这么大,除了你我没带过其他男生来家里玩。”

“那楚路不算男生吗?”翟洋看着楚路像妈妈的尾巴一样转来转去,笑着说。

我撇了撇嘴,说道:“他哪里算呢?他是自己赖着来的,我可从来都没请过他。”

但是妈妈不怎么喜欢翟洋,我看出来了。因为妈妈总是跟楚路说话,跟翟洋好像没什么话说。

我忽然觉得妈妈也不过是个孩子,好像是比我还幼稚的孩子,排斥着自己女儿心里喜欢的男生。我后来笑妈妈,人家都说爸爸才排斥女儿喜欢的男孩子,怎么妈妈也要这样?

妈妈当时敲了下我的头,说道:“好好学习!你敢有什么不规矩的我再找你算帐!”

那时候我才知道,妈妈真的见了我喜欢的男孩子,并没有像她之前跟我宣扬的那样对我进行各方制裁,她面对女儿的青春,日渐膨胀的青春,只能揪心地羡慕着。

但是我觉得翟洋已经表现得非常优秀了。他面对我爸爸妈妈的时候,举止和谈吐都还那么从容大方,他帅气的外表和恰到好处的微笑使坐在他旁边的楚路失了颜色。

翟洋来我家玩的那天,楚路没有跟我说一句话,看都没看我一眼,一直在和爸爸妈妈聊天,好像我就是空气一样,他完全地把我忽视了。

但是最叫我难过的是绢离知道这件事的态度,我以为她会高兴,毕竟我的爱情有了这么好的发展。

当然,我不是在指望会怎么样,妈妈也不可能允许我怎么样,我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让妈妈放心,我想告诉她,我是真的喜欢这个男孩子,我既然能这么大方地请他到家里玩,就能大方地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更能大方地处理感情和学习之间的关系。我是想让妈妈相信我。

可是,绢离却说我做错了。

她站在操场上的秋千架旁,好看的裙角迎风飞扬,她说:“青暖,你这样翟洋会有压力,这样不好。”

“他怎么就有压力了呢?”我不解。

“他的压力来自于他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像你喜欢他那样喜欢你。”绢离看着远处,淡定地说。

那是我第一次对绢离生出不满的情绪,在那样一个夏天的午后,在那样的轻风里,我想起了采凉的话。

PART 4独自绽放

高一的期末考试我前所未有地后退了近二十名,而绢离,依然是全校第一。

我的自信满满到最后竟然有了这样的收获,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妈妈,然而这又是必须要面对的。

放暑假的第一天,妈妈对我说:“补习班已经找好了,高一是基础,刚开始就这样的成绩可不行!”

我只能默默地点头,我知道,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了,我可以用来和妈妈讨价还价的资本都被我挥霍干净了。

也许是妈妈见我这么服从又有些于心不忍,这个她女儿向来的脾气有些相左,于是坐在我身边,语重心长地说:“暖啊,上次关于你和翟洋的事我没说你什么,是因为你是个孩子,有些事情总是要自己去经历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到,你正是不相信大人的年龄。而妈妈的作用就是在你不小心走路打滑的时候扶你一把。没什么大不了的,暖,妈知道你多聪明,一用劲,这成绩还会上来的。只是有些事,你以后要分得清轻重了。”

妈妈说话的语气太过于正经了,我都有些不习惯。于是我抬头看着她,嬉皮笑脸地说:“你怎么了?有这么严重吗?我没觉得啊?”

妈妈一听,敲了下我的脑袋,说了句你这孩子就出去了。

是啊,我这孩子,我这孩子注定是妈妈的灾难,也是妈妈的幸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便不再是那个一进家门就赶紧像妈妈汇报学校的一点一滴的小女孩了,我把更多的心事说给我觉得更贴心的知己听,我把更多的情感经历写进日记了,却只是不想说给妈妈听。然而无论在什么时候,最了解我的,总是妈妈。

去补习班的那天才知道楚路也报名了。

下课一起回家的时候,我看着楚路那开心的笑容,不解地说:“有些人真是很奇怪,我说我跟从小到大总是一个班就算了,连补习班你都要继续跟我一起,你楚路的光辉人生里真是到处都有我青暖的影子啊!您老就不觉得烦得慌?”

楚路一瞪眼,说道:“鬼丫头,又找打是不是?”

我一吐舌头,嘲弄他说:“也就有欺负我的本事!哼!”

我以为他真的会伸手来敲我的头,他和我妈妈都有这一爱好,总以为我的脑壳是钢筋水泥做的。

可是他却没有,他忽然笑了,并且开心地甩了甩他那不长不短的头发,松了口气般,忽然很感慨地说道:“这样多好,我以为你不会再这样跟我说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