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笑着带她进入金碧辉煌的世界,然而王子,走神了。

走神目标地点——

女洗手间…

“来,不要哭了,继续骂继续骂。”古媛媛递过一张面纸,轻轻地说,“你今天妆画得这么精致,何必为了那个家伙把妆毁了呢?”

纸巾擦去她眼角泪水:“再哭眼睛就肿起来了,你也不想让大家笑吧?为这种男人伤心,大家只会笑你,决不会同情。裴小姐,你要想这样是否值得。”

“可是我觉得好不甘心,他明明是对我感兴趣,明明开始追求了,却…”裴可欢啜泣着,“如果我们今天是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对彼此的感觉淡下去了倒也罢了,可是…这个样子,我不甘心啊…”

古媛媛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裴可欢还是面子问题,并不太关乎感情。只要投注的感情不深,她总是有办法的。

“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仔细想一想,这样也很好不是么?还来得及在什么都没发生之前停止,万一你们现在交往到一半,他却看上了别人,岂不是更让你失面子?”古媛媛说,“他对所有的女人都没有真心,对谁有兴趣就去追求谁,交往一段时间就结束…虽然大家都是好聚好散,但裴小姐你该知道,女人总比男人要容易动心,何况对方相貌不凡,脑子也委实厉害…”

“来不及开始,也好。我见过太多女子,在和他分手的时候,一边说着不在意,一边伤心。感情这种东西最是讨厌,而女人总比男人吃亏,因为女人太容易动心。”古媛媛叹息说着,“裴小姐,何不换个角度想想,他在未开始的时候就看上了别人,总比交情再深的时候变心好吧?”

“可我竟然输给那样一名小女孩…”泪水停住,现在的语气是真的不甘心。古媛媛不由露出笑容:“裴小姐,无关相貌和其它条件,其实在韩泉心中,你和那小女孩都是一类的。”

“哦?什么类?”

“他喜欢的类型。”古媛媛笑着说,“裴小姐,你要知道我们总裁交往过的人很少有特别美艳的,大多数都是气质极佳。韩泉挑人并不看相貌,他的眼光和偏好…比较与众不同。”

“可那女孩…”

“纯真活泼又夹杂着些许成熟,分得清梦想与现实之间的差别却总是做梦…这是那个年纪女孩的特殊之处,让人不由得把眼光集中在她身上,想看她会如何长大。”古媛媛一笑说道。

“嗯,单以欣赏的眼光来看,这两个人在一起还挺顺眼的。”裴可欢点点头,“韩泉好像很少碰这种单纯女孩,是真的动心了么?”

古媛媛苦笑着摇头:“他,只是好奇。”

“好奇?”裴可欢挑眉问。

“好奇。”古媛媛点头回答,“不是动心,只是好奇。好奇她的单纯青涩,好奇她与以往接触女子不同…韩泉他对她没有动心,或者说,没有太多的动心。”

“古秘书,你喜欢韩泉么?”裴可欢好奇问,“你好像很注意他、很了解他呢。”

古媛媛眼波一转,然后微微点头:“是啊,我喜欢他,但我知道,他是不会属于一个女人的。”

裴可欢也点了点头,觉得心情好了许多:“那我们出去吧…可惜我今天心情不好,独自来赴宴,连男伴都没有…”

古媛媛笑起来:“裴小姐,这里露台很隐蔽,若不介意的话,可否与我共舞一曲?”

裴可欢侧着头,看起来有几分俏皮:“两个失意人互相安慰?”

“你这么想我也不反对。”古媛媛拍拍她的肩,用力不大不小,恰好打去了她盈眶泪水。两人到露台共舞,裴可欢渐渐恢复了平静,韩泉伤她之处似乎不再深刻。

她仰头看古媛媛,是她安慰了她。而且…她的态度如此自然,又没有明显的同情,并未折伤了她的面子…这女子怎知她最在意的是失了面子,而非其它?

古媛媛见她眼光,轻柔一笑:“裴小姐…”

“你叫我可欢就好,裴小姐这称呼太硬了。”裴可欢说。古媛媛顺着叫:“可欢,你要不要去补个妆?”

裴可欢微微一愣,想到此刻自己脸上定是一片狼藉,难怪古媛媛会把她带到露台跳舞。她摇了摇头:“我没带化妆品,去洗把脸就好。”向化妆室走去。

古媛媛递给她化妆包:“我带了,要不要我帮你?”

裴可欢看她一眼,忽然觉得她的气质竟有些像男子,忍不住脸上一红:“不用了,我自己就好,你去做你的事吧,不要为我耽误正事。”她走开,“化妆包一会儿还你。”

她进去化妆室,古媛媛仍然站在露台,眼神开朗起来。看得出来裴可欢已经想开,她也便放心了。

韩泉这次做事实在太不地道,难怪裴可欢会生气伤心。像她这样的女子其实并不娇纵,但总是心高气傲的。韩泉这样折她面子,她自然会失控。幸好裴可欢终究是明理女子,不会让这种情绪纠缠自己太久。

她放下心来,转身向回到宴会之中,看看韩泉有没有事情吩咐。自己毕竟是随行秘书,太失职是不可以的。

一转身,眼前男子似笑非笑,吓得她退了两步:“总…总裁…”

宴会大厅灯影闪动,乐声缥缈,显是宴会极成功。她刚才也看了四下,露台周围并没有人在,怎么这一转身,韩泉竟然就在身后?她向后退去,心中涌起不祥预感。

“终于看到我了?我还以为你眼中只有美女,顾不上自己老板了呢。”韩泉唇角勾起,眼神却幽深。古媛媛又向后退一步,心知不妙,偏偏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

“抱、抱歉,总裁,我本来应该在会场的,却在外面耽搁…您是要和斯蒂芬谈生意吗?我马上回去记录…”不知说什么好就把话题拉开,古媛媛向来擅长装糊涂,低下头,一副公事公办状。

“这怎么好麻烦古秘书呢?古秘书做事周到,处处照拂,连我和其他女人的情事都要细心处理,替我安抚她们…古秘书,要是少了你,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呢?”韩泉俯下身,在古媛媛耳边轻轻说,声音虽轻,却有十足震慑之意。

古媛媛一震,知道刚才她和裴可欢谈天,韩泉一定都听到了。他的气息拂在她耳上,让她心乱了起来:“我…我是担心总裁…”

“我知道,古秘书你‘暗恋’我嘛!”韩泉重重地说,“暗恋到宁可委屈自己去讨好我的下堂情人的程度,就为了怕人家给我添麻烦…有这样好的秘书,我倒真是幸运啊!”

古媛媛缓缓向后退去:“我只是怕她们会给总裁添麻烦…”

“是么?古秘书对我的关心,真让我感激不尽啊!”韩泉挑眉,“古秘书对我这么好,不回报似乎也说不过去,干脆我们交往吧,如何?”

古媛媛吓了一大跳,连连摆手:“这怎么可以,总裁…”

“这有什么不可以?我听你说过好几次你喜欢我,也不忍心辜负你对我的一片深情。”韩泉伸手,去抚她脸颊。手指所及是一片粉腻,他微微皱眉,用手抹去她脸上妆粉,感觉手中肌肤的细腻。他摸得上了瘾,忍不住凑近她。古媛媛继续后退,身后坚硬,已经抵住了墙。

“我…我、我…我对总裁是仰慕,没有其它意思…”古媛媛断断续续地说,“对我而言,远远看着总裁就可以了…”

“没关系,仰慕之情也可以变成爱慕。”韩泉把她逼到墙角,手禁不住在她粉颊上来来回回,看她淡色的唇开开合合。她眼神闪烁,虽隔着镜片却也看得出来。韩泉一阵冲动,伸手摘下她的眼镜,不让任何光学介质阻隔她的眼。

很亮的一双眼,明亮如星,清澈如水,又漆黑如夜。韩泉看着她,怔怔出了神。古媛媛并不很美,眉毛有些浓,一双眼失去镜片的阻挡,竟然是凌厉的。薄薄的唇勾起来时,让人不竟然想起“薄唇者薄情”这一说法。和容娟的可爱,裴可欢的妩媚比起来,古媛媛身上实在缺少女性气息。这一刻两人离得如此之近,姿势和语言又是十足暧昧,古媛媛口中虽然慌乱,一双眼却看不出惊惧之色,甚至有种置身事外的疏离感。

韩泉不悦皱眉,俯下头去摄住她的唇,努力吸吮,终于在她眼中见到几分惊讶。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感觉非常愉快,一遍遍眷恋着她双唇。古媛媛表情却很快平静下来,也不闭眼,只是看着他。

“古…媛媛,你说过你喜欢我。”他直起身,手指眷恋地抚着她的唇,“既然喜欢,就应该表现出来。你这么冷静的样子,实在看不出‘喜欢’哦。”

古媛媛眉心蹙起,一时不知自己该怎么回应才对。自己明显是被占了便宜,而韩泉抓住她的话不放,硬是要她表现出“喜欢”来。她心中开始不安,韩泉开始注意她了,而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为什么会突然注意她呢?她只想“暗恋”啊!

可这情况不做点什么看来是不行了,她努力让自己显得单纯可爱,微微翘起脚尖碰了碰韩泉的唇:“总裁…”随即红了脸,“我、我去补妆。”转身向化妆室跑去。

一出戏做得她自己都觉得假,可又不能不做。她只有向上天祈祷韩泉不要再对她感兴趣下去了,她是真的不想离开他身边,但若他继续这样对她,她恐怕也只好辞职了。

好不容易遇上与她这么契合的人,她不想离开啊!

但韩泉不是笨蛋,他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她又能骗他多久?而且现在韩泉好奇的两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容娟,若她希望韩泉不注意她,那只能让容娟吸引住他。可她又怎能让单纯的容娟成为大野狼嘴边的小红帽?

“真是…麻烦啊…”

补妆,古媛媛戴回眼镜,和裴可欢一起回到宴会上。容娟被n多人邀舞,现在已经很累了,坐在一旁吃吃喝喝。韩泉和斯蒂芬谈生意,古媛媛坐到他们身边,负责记录。

其实两方所谈不过是合作案上的小节,不到半个小时就商量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的时间自然是说说笑笑,话题不知扯到天边。男人聚在一起谈论话题有限,很快就开了荤腔。古媛媛微微皱眉,幸好早已习惯,仍坐在一旁听着,同时庆幸没让容娟一个人来。

宴会开到半夜,宾主尽欢。韩泉一行三人出了门,古媛媛觉得晚风清新,多呼吸了几口。韩泉是开车来的,他们走向停车处,古媛媛看他们二人脚步蹒跚,不由皱眉。

“你们两个喝了多少酒?”她开口问,几乎不指望这两个人还有清醒的意识回答。

“我没喝酒。”容娟笑嘻嘻,“我只喝了一点…点香槟…”

“我也没喝酒。”韩泉点头,顺着容娟的话,“我只喝了很多香槟。”

…两个醉鬼…

古媛媛头痛了起来,伸出手:“车钥匙。”

韩泉乖乖掏出来交给她:“媛媛,给你…”

“不要叫我媛媛…”古媛媛无力地说,同时开车门,把两个醉鬼塞到后座,想了想又把容娟拉出来,让她坐到副驾驶座上。

“还好我有驾照。”她低低说了句,拿出记事簿,查看两人住址。幸好容娟是自己住在外面,要是和家人一起,见她这样不生气才怪。

她得把两人都送到家,为安全计,还是先送容娟再送韩泉吧。也希望韩泉能够在到家之前清醒过来,否则她一个“弱女子”还要抗他回家,实在辛苦。

虽然,也不是抗不动。

古媛媛打定主意,发动车子开往容娟住处。

第四章

“简直是沉死,一个人怎么可以重到这种程度!”古媛媛一边扛着韩泉上楼,一边抱怨。拿着他的鉴别卡进来,按了许久电梯都没动静。她一气之下就自己扶他上楼,十三层,他自己弱智挑13也就罢了,怎么还得让她搬他上去。而且无论如何他是男的,古媛媛也不好像扛麻袋一样把他扛着走,虽然她力气不小,上了这么久楼梯还是累了。

“醉得像只猪一样,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古媛媛把他扔到他家门口,见他立时倚着墙睡过去,脑门出现三条黑线。她从他口袋里摸出钥匙,“唉,算了,好人做到底。没理由我送容娟到床上,却把老板扔到门口。”

她连拖带拽把韩泉拽进房中,他套房铺着地毯,古媛媛就直接把他扔在地上,自己坐在沙发上休息。实在很累,口又干,古媛媛坐了一会儿,越来越觉口渴,站起身来找水喝。单身男人的住处按理来说应该会有净水器,但韩泉显然不是按理来说的人。她四下看看,打开冰箱,看到一排果汁。她打开一瓶一口喝下,仍然觉得渴,又拿了瓶喝。

“呃,改走了,总裁大人你好好睡觉哦,明天见。”古媛媛嘻嘻说着,心情是自己都无法想象的轻松。说是要走,她却在原地打了几个转:“诶?奇怪?门…在哪里?”

意识浮在半空,眼前一片模糊,脚步软软的,怎么也走不出去。古媛媛皱起眉,手在自己眼前晃:“我没喝酒,没喝,怎么醉了…”

拿起一瓶“果汁”,她歪着头看上面的字:“百分之…十一,呵呵,500毫升,百分之十一是多少?电脑呢?我算一算…”她笑着,往内屋走去。脚被什么绊了一下,向下栽倒。幸好有软绵绵的地毯在下方,接住她下坠的重量。

“呃…”“地毯”呻吟出声,可见古媛媛外加重力加速度造成的动量还是很厉害的。古媛媛睁开眼看被压在下面的“地毯”,痴痴笑起来:“好奇怪,地毯居然会说话。”

地毯还有手会抱人呢!她被一双手臂环住,然后地毯睁开一双朦胧的眸子,偏偏深邃得让她移不开眼。然后…地毯吻了她。

晕晕的,是酒的感觉吧。甜甜的,因为那是果酒,长得像果汁的酒。麻麻的热热的,地毯都是这样的触感吗?很舒服,舒服得闭上眼,感受双唇相接的温暖和缠绵。

古媛媛嘻嘻笑着,在两唇稍分的时候轻声说:“好像以前的吻都没有这样舒服哦,明明都是嘴唇对嘴唇,为什么和地毯就比较舒服呢?”

“你吻过别人?”地毯声音沉沉的,说话的时候,地毯中部会震震的。古媛媛侧着头想了半天:“呃,是啊,好几个呢。”

地毯皱了起来,朦胧的眼微微有些不悦,唇又覆了上来,似乎是要和她说的“好几个”比一个高下。古媛媛不停笑着,和地毯纠缠一起。衣服褪到地毯上,奇怪的触感覆盖她全身,她觉得好玩,手在地毯上不停摩挲,地毯变得光滑而灼热,也在她身上摩挲着。然后——

一个反覆,她被压在下面,地毯翻到上面。

“喂,地毯,你是地毯,怎么可以跑到我上面呢?”古媛媛眯起眼,不满地问。

地毯的声音喑哑低沉:“现在你在下面,所以你是地毯。”

古媛媛笑得妩媚:“对,我是地毯…那你是什么?”

地毯想了想:“我也是地毯,我们是一样的…”

交缠的两块地毯,彼此相同,彼此相属。

古媛媛哧哧笑着:“没错,是一样的。”她眼神一勾,抱住上面的地毯,“你是地毯,我也是地毯…”她把脸埋在地毯中,觉得温暖,觉得心安。

沉醉的意识起不了任何作用,相依的本能呈现出来,让她时冷时热,紧紧抱住覆在身上的地毯。直到——

“痛!”疼痛让古媛媛迷糊的意识清醒了些,她蹙起眉看着身上的男子,“韩泉你这家伙——”

男子俯下身吻住她,眼仍是半明半暗:“乖,乖,不痛哦…”

“你酒品真差。”古媛媛冲口而出,在这种情况下,她骂也骂不出,倒像是撒娇一样的责怪。

韩泉仍是笑着,有点傻气,有点白痴。他像是吸血鬼一般咬着她颈子,把她好不容易清明了些的意识重新拖回迷乱。渐渐,她发出娇吟,而他转为激狂。终于,他在她体内和她相融,彼此相属。

古媛媛侧眼看韩泉,他倒在她身上,笑得稚气。听说大老板技术甚佳,却少失控,今天的情形,是酒精使然吧。她全身酸痛,试着动了几下,很艰难。

她性子本淡然,眼见行动不便也就不再乱动,闭上眼小憩一会儿,直到天半明。韩泉一个翻身,手臂略略离了她的腰。她身上少了他的重量,方才能缓缓移动,站起身来。

“嗯,要先回家换身衣服。”她进了浴室,果然高级人士使用的家电,和她这种低级小资就是不一样,好容易才搞清楚,草草洗了洗——她承认她是电器白痴。出浴室,见韩泉还在和地毯勾勾搭搭,她不由微微笑起来。

穿衣,出门。她一径的潇洒,把醉倒熟睡的人留在地毯上。想想要不要给他留张条,再一想还是算了吧,关上他家大门,走进电梯,发现可以操作,于是搭着下去。

呃…还是有点痛…

韩泉睁开眼,是自己套房的客厅,他睡在地毯上。他觉得身上凉凉的,然后发现自己□,幸好暖气够热,否则一定冻死。他撑起身,醉酒第二天,头痛欲裂。韩泉咒骂了一声,向浴室走去,想用水冲去一部分眩晕。

怎么好像有什么事情…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晕沉沉的脑袋在提醒他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可迷糊的神志一时半会调不出相关资料来。他稍稍停住环视四周,试图让自己找回一些酒醉的记忆,然后——两人交缠的画面冲入脑中,他忽然傻住了。

不是完美的身材,纤细而瘦弱,他似乎还记得爱抚她的感觉,比以往发生关系的女子都要清晰,即使她们的身材比她好千万倍——呃,当然也没千万那么夸张。她嘻嘻笑着,叫他地毯…有这么英俊的地毯吗?

韩泉皱着眉看向地毯,脑子被古媛媛泛红的脸占据,她的笑在他心中一点点扩大,充满全身。他叹了口气,他是不吃窝边草的,奇怪的是竟然对这一晚没有丝毫的懊悔,甚至觉得…她为什么跑掉,否则早上可以再温习一遍的。

他承认他像个血气方刚的小男生一样,在一大早,在回忆中,有了欲望。骂了句“该死”,他踢着脚下的地毯,发泄着过多的精力。这辈子没这么挫过,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

韩泉忽然停住动作,瞪大眼睛看着地毯上可疑的异样颜色,脸霎时间变得古怪。

好、好像不是酒后乱性一夜风流那么简单的问题,好、好像他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

如果说,大家都是成熟男女,那么一次的出轨可以当作乱性,可以“天亮之后说分手”,可以用成熟平静的态度来处理,可以…如果双方有意,也可以再深入交往,恋人或者性伙伴都可以。

但是…该死,为什么他会在两人酒醉的情况下,要了她的第一次呢?

虽然说当时两个人都醉了,但发生这种事情,男人当然要负起更多责任。尤其…他想起自己的古板小秘书可能会因此哭泣不停,心中就有些揪起来。昨天那样哧哧笑着的她,是他从不曾见过的可爱,而那样的笑容变成泪水的话…

韩泉,她是你的责任。他这么告诉自己。

奇怪的是,竟然不会觉得不甘心。他薄薄的唇勾起,有种自愿跳火坑的错觉。

韩泉下午才到公司,容娟也是。在楼下电梯前两人遇到,容娟一愣,然后涨红了脸。韩泉看她一眼,觉得有些奇怪,但他心情不错,扶着专用电梯:“小娟,都是到二十五层,一起上去吧。”

“诶?这好么?古姐姐说…”容娟挠挠头,记起古媛媛告诉过她上下有序,本电梯乃韩大总裁专用,闲人免进。

“没关系。”韩泉微微一笑说。容娟看着他薄薄双唇,心猛烈跳动起来。

她…昨天晚上强吻的人,是他吧?是他把她送到家里,然后她一时心动,强吻了他对吧?她的初吻啊!可是,没理由责怪不是么?是她用强啊!

其实也不是她花痴到这种程度,只是她当时还以为见到了那个救她的男子,所以一时冲动——韩泉当然不可能是那个人啦,但是…其实他还真的蛮帅的。

韩泉不知道容娟的心思,两人一起进秘书室,韩泉见古媛媛坐在电脑前打字,不禁一皱眉:她是第一次,第二天肯定不会很舒服。他依稀想起昨晚她的呼痛,而他在片刻的怜香惜玉之后,反而更加猛烈地摧花。两人偏偏还是在地毯上,而不是他卧室那张柔软大床。

她…身为女人,不是应该娇弱一点么?怎么还来上班,而且…他瞄了一眼她的衣服,确定不是昨天宴会上那件,那么她还回家换了衣服?上班还没迟到?

古媛媛抬起眼,见他们两个同时进来,打了声招呼:“总裁,小娟,你们来了。”她转头看着容娟,“小娟,你昨天喝了很多,如果不舒服的话就不要撑着,今天没多少公务。”容娟是她的助理,只要她放人,她休息一天两天也没关系。何况前一天晚上,她们是“出公差”。

“古秘书,你到总裁室来一趟。”韩泉听她对容娟处处关心,心里有点不快,却不好在这种情况下表现出来,只好转身进总裁室。古媛媛微微皱眉,跟着他走过去。

大老板今天有点怪怪的,她耸肩,总不会他让她负责吧?老板应该没有那么守身如玉才是。

进了总裁室,韩泉把门关上,直对着她,脸上有可疑的红色:“呃…你现在还好吗?”

古媛媛奇怪地看他:“我很好。”虽然有点全身酸痛,不过大体上还可以。

“昨…昨晚我、我…”韩泉看着她的眼,忽然有点失去冷静,“我会负责的。”

古媛媛挑眉,倒是觉得好笑:“总裁,请问您要负责什么?”

“你是第一次。”韩泉微微有些发窘,实在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而我喝醉了…”

“总裁,昨天你我都喝醉了。”古媛媛看着他,微微加重语气,“我不是未成年,你也不是。成熟男女酒醉之后的一夜情,普通到不能再普通,您无需为什么负责。”

“可你还是处女…”韩泉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下开口,有种荒谬感:他这么说,好像是要抢着负责一样。

“Virgin和非virgin是关键问题么?”古媛媛好笑,“那么,总裁,80元。”

“啊?”韩泉看着她摊在他面前的手,傻住了。

“处女膜整型手术,据说只需80元人民币,无痛快捷。”古媛媛煞有介事地点头,“我想应该不用去做紧缩手术,所以如果总裁介意的话,给我80元我去作个手术就是了。不过昨天我喝了您两瓶酒,又弄脏了你家地毯——呃,当然这你我都有责任——应该超过80元了,所以您不必太在意。”

韩泉瞪大眼睛——这女的在说什么啊!

古媛媛看着他,叹了口气:“总裁,昨晚你我都醉了,酒后乱性并不是那么值得在意的事情。人总会有那么几次出轨,你我就把昨晚当作是一场春梦一次错误,不要那么在意。”

“这种事情对于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韩泉皱眉,“古秘…你都快三十了还没和别人发生关系,就证明了你对这个是很看重的。我韩泉虽然混蛋,可不会对自己做下的事不负责。”

“二十五。”古媛媛静静说。

“诶?”

“我今年二十五,毕了业就进公司,半年之后就上来当你的秘书。”古媛媛看他,“而且我不是因为很看重处女才没和别人发生关系的,单纯只是我很少接触男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