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en,”她有些惊讶地看向面前的高大男人,他身后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似乎刚刚赶回来,还没来得及安顿好,就来了蜜糖里,“Alen,祁爷爷…是你的爷爷?”

“恩,是,是的…”在她惊愕的目光中,Alen很尴尬地低下了头,语气心虚至极,硬着头皮承认,“我也姓祁,单名一个溪。”

“祁溪?还挺好听的嘛…”小夏默念了一遍Alen的中文名字,但几乎是同时,她猛地跳起来,指着Alen惊叫:“混蛋!你也有份,对不对!”

有份?有什么份?

小夏说的并不清楚,可是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是有什么份”。

Alen,哦,该说是祁溪,在宋蜜糖瞬间阴云密布的表情面前,惭愧地低下了头。

他就知道爷爷来会坏事,呜呜,他都把那个遥控音响撤掉了,都是爷爷趁他不注意偷走的,还偷偷来了大陆。

这下糟了,蜜糖一定恨死他了,呜呜,怎么办…

岂止是恨,宋蜜糖简直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她是那么地信任他,没想到他却是幕后真正的大黑手!她觉得自己被他狠狠地骗了!

而就这时候,宋蜜糖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一看见来电显示的人名,她微讶地挑了挑眉,自打给了那人自己的这个新号码,这还是第一次接到他的电话。

“蜜糖?”

“恩,是我。程时,你有事?”

“是。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位祁老伯,前几天才第一次来你店吧,他那一次似乎没有机会去你的地下室,找到那个写了机关的笔记册子,是不是?拿不到那个册子,楼里窗户那么多,他怎么知道哪一扇窗户可以从外头打开?他父亲不会把这么细节的东西也说得这么清楚吧?而不知道这件事,他怎么能潜入屋内?所以我想,是不是之前就有人帮他拿了这本册子?或者,他可能是这几天才从宝岛过来,之前那个装神弄鬼的,大概不是他。”

宋蜜糖听着电话里程时的分析,抬眼望着自己眼前面容英俊﹒却仿佛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站着﹒不知所措的男人,冷笑一声:“是啊,那么特殊的液体,还有‘先进无比’的遥控音响,老人们应玩不转的吧。如果不是没有人帮忙,还能有什么解释呢?”

“真的还有‘帮凶’?”电话里,程时的语气十分惊讶,“那个人是谁?你知道了吗?”

“祁溪,”宋蜜糖咬牙切齿,此刻她正怒火中烧,完全没有注意到程时的讶异听起来是多么 “浮夸”,“或者说,Alen。”

“是他!”程时立即显得惊愕无比,“他不是不在A市…”

“又回来了啊,”宋蜜糖恶狠狠地瞪了祁溪一眼,冷笑起来,“回来找他爷爷,好一起研究怎么把我从这房子里赶出去。”

祁溪白皙的脸皮涨得通红,试图辩解:“我,我不是来…我只是…只是…”解释的还话没有说出来,就被宋蜜糖几乎要喷出怒火的眸子给吓了回去。

呜呜,蜜糖不会原谅他了,怎么办?怎么办?爷爷你坏大事了啦!

祁溪欲哭无泪,殊不知,此刻,就在他背后的咖啡馆二楼,有一个人看见他的惨样,顿时满面春风,笑容灿烂。以至于要酝酿一下语气,才能重新装出惊愕的效果,这人叹了口气,继续打手机:“唉,没想到是这样,我现在过来看看吧,省得他又搞出什么花样,你等我。”

“诶,不用麻烦你,喂?程时?程时?”宋蜜糖没来得及拒绝,他已经挂了。

算了,他要来就来吧。

挂了手机,宋蜜糖没好气地瞪了祁溪一眼,指指屋里,冷声道:“你,给我进来。”

祁老伯立即哇啦哇啦抗议:“丫头你好没礼貌,怎么可以对我孙子这么说话?”

“闭嘴!”宋蜜糖现在气得要死,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当做好朋友来看待的Alen,就是第一个给她弄出怪声,故意害她睡不好觉的混蛋,这种仿佛被人背叛的感觉糟透了。心情一差,对着祁老伯也就没了好语气:“你,也给我进来!”

小夏唯恐天下不乱,在一旁挥舞起拳头,给自己老板助威:“都进去,进去!慢慢审问,好好审问,一个都跑不掉!”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给男配降低好感值的最好机会【哇咔咔,插腰大笑!

话说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室友跟我说杨幂跟刘恺威公布婚讯啦,刘诗诗跟吴奇隆公开恋情啦,网路上微博上一片喜气洋洋啊,惊到我了

第29章 大混战

十分钟后,程时到了。

宋蜜糖有点诧异,她记得时晋离这里的车程不止十分钟吧?

十分钟时间,足够程时从咖啡馆的后门溜出去,再绕到清嘉巷口,并且准备好完美的说辞:“刚好在外面见完一个客户,离蜜糖里近,就直接过来了。”

是这样?旁听的小夏眨了眨眼。她还以为咖啡馆二楼那个可能在偷窥的家伙,是这位程先生呢!

程时说完,看了看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的爷孙俩,先同祁老伯打了招呼,然后冷淡地看了一眼Alen:“祁溪?原来你有中文名啊。你好,我是程时。”虽然口中说“你好”,可是一点要握手的意思都没有。

打从程时一进来,祁溪就感觉到了隐隐的敌意,天生的敌意,所以面对程时的“问候”,他也不甘示弱:“程时?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你不是蜜糖的朋友吧?”

就算我不是,你现在也不是了吧?程时微微一笑,带着一点挑衅,居高临下看着祁溪:“我是她前夫。”

“前夫?!”祁老伯惊呼半声,还剩半声没有惊呼出来,就立即收到宋蜜糖冷冰冰的眼神,乖乖住了口,但犹自腹诽,自家孙子怎么喜欢上了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如果仔细看程时,会发现他此刻的表情带着些微的得意。

要是对其他人介绍他和蜜糖的关系,那么“前夫”一定是一个尴尬得难以启齿的身份,但是对祁溪,程时觉得“前夫”的身份就昭示着一种胜利。

证明他曾经完完全全拥有过她。

祁溪以前在蜜糖里帮工的时候,听小夏提过一点,不过不多,毕竟是宋蜜糖的私事,她不提,还是不要在背后说为妙。

所以虽然知道她离过婚,但是还真不知道关于她前夫的情况。

不过今天看这个架势,眼前这个男人明显没有死心,还想巴着蜜糖啊…

祁溪也摆出微笑,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是前﹑夫啊。”特意加重的“前”字音,明明白白显示他对程时的鄙夷不屑。

都是过去式了,还显摆个毛?

宋蜜糖已经看不下去了,她觉得让程时过来是个大错误,他一来就跟Alen…不对,是祁溪针锋相对,你来我往的,当她不存在吗?

“程时!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宋蜜糖现在脾气很暴躁,尤其是看见他在自己面前,一口一个“前夫”的,搅得她心烦,伸腿用力踢了他一下:“你给我到后面去!别出声,我还没问完话呢!”

被她这么一踢,程时顿时觉得很没面子,但也知道此一时非彼一时,换了以前,被她踢一脚,他就敢对着宋蜜糖发脾气了,现在,为了避免自己被她赶出去,他只好灰头土脸地乖乖走到后头去。

刚刚站定,就看到祁溪飘来的戏谑眼神,程时冷冷一笑,不做回复。

你就笑吧,待会有你哭的时候,不然你以为我特地过来,只是为了看戏?

程时目光平静,内心却已经在谋划,如何在适当的时候加一把火,好让这个叫祁溪的家伙,在蜜糖心里的印象更差一些,最好差到看一眼就厌恶的地步。

虽然以前没干过这么猥琐的事情,但雄性生物都有捍卫自己领地的本能,为此可以不择手段。

对程时来说,他的领地就是宋蜜糖,任何想觊觎的人,都只有一条路可走:滚蛋。

“我本来是来大陆旅游的,爷爷跟我说起他的梦时,我恰好在A市附近的C市,就自告奋勇过来看看,如果房子还在,就出大价钱买下,总之不会亏待房主。”

“看过一次老宅,我就喜欢上了,买下它也是爷爷的心愿,我就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拿到手,”祁溪低头搓手指,老老实实交代,“可是你怎么都不肯卖,那个时候你和小夏去游乐园的鬼屋玩,回来后你们说起鬼屋的事,你说你怕鬼,我就留心上了。”

“我学过两年的建筑,对近现代建筑还有过一点研究,仔细看了一次这里的房子结构,就猜测里头肯定有些机关。我,我趁你不在,晚上偷偷过来,把这里的外墙都研究了一遍,果然发现有扇窗户有活动砖块。那天你不在,所以我就进去,搜索了一圈,就在地下室发现了祖爷爷的笔记册。”

“然后我才知道,当年建房子的时候,这活动窗户是没有的,是太爷爷贪玩,又怕母亲责骂,所以玩耍回来不走正门,就走这扇窗户。太爷爷很聪明,又在父亲的老手下那里,学木匠活儿玩过,他偷偷改造了这个窗户。据说后来整栋房子被敌军封锁的时候。太爷爷就是通过这扇窗子,进屋拿了重要物件,并且留下了笔记和复制的家谱。”

“至于那个怪声,是我弄出来的,我看了笔记后,找到了厨房的凹槽,把音响拿胶布粘在了里头,想着你被吓到,就会把房子卖给我了,”祁溪可怜兮兮地抬头,“后来我后悔了,觉得这样对你很坏,我在住这里的时候,就把音响拿走了,而且决定再也不拿买房子的事情烦你了。可是我怕你生我气,就一直没有把这件事跟你坦诚。”

“这次回家,我就是跟爷爷说这件事去的,”祁溪从背包里拿出一本很大的画册,“里面都是这栋老宅的照片,还有我自己画的速写和工笔,住在这里的时候,我从这楼的各个角度画的。我跟爷爷说,把这些烧给太爷爷,也算是了却他的心愿。”

祁老伯立即嚷嚷抗议:“那怎么一样!不行,绝对不行!我当然不会同意!”

宋蜜糖瞪他一眼,祁老伯这件事做得有错,于她有愧疚,于是乖乖闭了嘴。

望着祁溪一脸“我有错我认罪,蜜糖你不要不理我”的可怜表情,宋蜜糖叹了口气,他的话没有人可以验证,但她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来由复杂。所以此时她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而且脑子突然变得很清楚。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我记得,有一天,蜜糖里门口的风铃换了位置,那是你第一次来蜜糖里?”

“风铃?”祁溪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是的,我觉得那个风铃有意思,就拿起来看了看,然后放了回去。”

程时忽然插口,淡淡道:“不请自入?”

“蜜糖里是私家菜馆,我当然可以不经允许就进来!”

“可是你进来,不是为了吃饭啊,”程时淡淡一笑,目露讽刺,“我听说,因为蜜糖怕鬼,你就主动跟她调换了房子,蜜糖特别感激你,我猜,那是你有意为之,故意想自己独占整栋房子吧?”

祁溪觉得程时没安好心,句句都把他往不好的地方带,立即辩解:“那个时候我是为了画这栋房子回去交差!”

“是啊,所以用谎话把我骗出去,你好舒舒服服地住进来,”宋蜜糖阴森森地开口,本来渐渐变好的脸色又开始阴云密布,“亏得我那么感激你,把你当好朋友,还以为自己的房子给了你设计的灵感,特别为你高兴。”

“是真的给了我灵感!”祁溪见宋蜜糖不肯原谅他,还那么生气,都快急哭了,他匆匆忙忙把背包拿下来,在里头掏啊掏,掏了半天,拿出一个极为精致的白色盒子来,上面还系了一条缎带。

只一眼,程时就知道,那是首饰盒,因为他以前就经常送宋蜜糖这种东西。

所以见情敌模仿他,他心下不悦,又隐隐得意:“祁先生,你以为送个什么贵重的首饰,就足以赔罪?蜜糖不缺那点钱!”

小夏挥舞拳头:“Alen,你想送个首饰就赔罪,也太轻松了点!”

祁老伯瞪小夏一眼:“小丫头知道什么,这东西是溪仔亲手做的!无价!”

盒子里是一个莲花形的胸针,瓷质,小而精致,白色的叶子上点缀青色的釉,中间的莲房用小颗的钻石做莲子来点缀其上,十分好看。

“你看,这是我的设计图,这个胸针绝对独一无二,世上仅此一个!”祁溪急忙从包里又拿出一本画册,翻开其中一页给宋蜜糖看,一脸的小心翼翼,“第一次做瓷质的,叶子又太薄,我做失败了好几个,所以耽误了时间,本来想早点回来看你的…”

小夏惊讶地拿过胸针左看右看:“真是钻石?”

祁溪连忙点头。

宋蜜糖无动于衷,摇头拒绝:“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小夏连忙大叫:“蜜糖姐,真的很漂亮,祁溪既然要拿来恕罪,你就要了吧!”话音未落,站在宋蜜糖背后的程时就向她投了似笑非笑的目光。

小夏不甘示弱地瞪回去。看什么看,有本事,你也给蜜糖姐亲手做一个胸针啊!还要比这个漂亮的!

这有什么难的。

盯着那个胸针,程时心里有气,还有点不甘。

“你希望蜜糖收了胸针,就原谅你?”程时再次开口,此刻他已经无法分辨,自己是蓄意挑拨,还只是出于纯粹的妒忌:“祁先生,事情要一码归一码,不是做一个首饰,就能抹去你以前干的错事,用这么物质的方式讨好蜜糖,你是不是太看轻她了?”

祁溪只是对宋蜜糖小心翼翼,不代表他是软包子,听见程时的话,他硬邦邦地顶了回来:“程先生说的不错,不是帮了她这么一回,就代表以前的错事能既往不咎。蜜糖为什么跟你离婚,程先生应该心知肚明吧,怎么连一点寻求原谅的表示都没有?”哼,谁都不干净,比起我,你对蜜糖坏多了,还有脸站在这里给我下套,不让蜜糖原谅我,哼!

小夏笑嘻嘻地看向宋蜜糖:“蜜糖姐,你要原谅哪一个?”

祁老伯大叫:“当然是我!”

“闭嘴!”宋蜜糖猛地一拍桌子,纤指一点,“你,你,还有你,都给我出去!”

第30章 打架

天空阴沉,灰蒙。

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青石板路上,湿漉漉的,积起一个个水坑。

下雨天的生意总不是很好,接完一个取消预订的电话,小夏叹了口气:“蜜糖姐,又一桌客人不来了。”

“嗯,知道了。”宋蜜糖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依然稳定而平静。

“蜜糖姐,这天再这么阴下去,蔬菜都要发霉了吧,都没人不来吃,我们要亏大了啦!”小夏呼天抢地,反正现在也没客人,她坐在高腿凳上,双腿一晃一晃,百无聊赖。

“没事,有我啊!”一个爽朗的男音j□j来:“我养你们!”

小夏翻了翻白眼,朝厨房努了努嘴:“我是无所谓,那也得看蜜糖姐乐不乐意。”

“小夏,过来帮我洗菜,我这边正炒菜,忙不过来。”宋蜜糖的声音又从厨房传出。

不等小夏回答,已经有人抢着要去帮忙:“我来,我来!”

“祁先生?”宋蜜糖的声音顿了一顿:“今天没有您的预订吧?您过来做什么?”

小夏戏谑地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

“蜜糖…”祁溪委委屈屈地飘进厨房,熟门熟路地找到水槽洗菜,一边洗,一边偷偷瞅宋蜜糖,“我错了,你不要不理我…”

锅铲相撞的声音乒乒乓乓,宋蜜糖眼皮都没抬:“祁先生,我没有不理你,只是既然祁爷爷已经烧过香拜过先人,完成了心愿,是不是你不需要再来蜜糖里了?”

“再或者,”宋蜜糖轻笑一声,讽刺了一句,“你还想要我的房子,还不死心?”

“蜜糖,你,你别生气…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明知道你怕鬼,还特意来吓你,我错了…”祁溪近来已经把认错的话练得十分熟练,毕竟他每天都要讲好多遍,而且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真诚得无可挑剔。

宋蜜糖轻轻在心底叹了口气。

距离那日的“真相大揭秘”,已经过去一周多的时间,Alen…或者说祁溪,每天都来蜜糖里报到,洗菜擦地板,端茶送水,什么都做,她再怎么冷淡对他,把他当陌生人,他都一点不生气,次次道歉,次次陪小心,一点怨言也没有。

宋蜜糖又不是石头做的,即使当时再气他骗她,再恨他吓她,面对他这么有诚意的道歉,她感觉自己这副冷脸,实在是撑不了多久了。

毕竟祁溪是朋友,他也没有存心想害她,而且最后也收了手。

朋友之间,如果不相互谅解,那还做什么朋友呢?而且他已经后退了好大一步,给够了她台阶,随便找一个下,就可以了。

所以这一天的晚饭后,宋蜜糖起身,看见祁溪麻利地收碗筷,她轻轻咳嗽一声,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跟她上楼。

祁溪大喜,回头对小夏比了一个胜利的“V”,然后欢欢喜喜地跟了上去。

今夜的天空格外晴朗,星星也难得的多,明天大概会要天晴了。

宋蜜糖窝在露台的躺椅上,给自己裹了一张厚厚的毯子,觉得舒服暖和了,才缓缓开口。她仰头看着天空,一点也不担心祁溪会不听她说话。

“以后…”

祁溪在另一张躺椅上正襟危坐,神经紧张,好像在等待法院判决一样。

“以后不许再那样吓我。”

“Yes!我保证不会有下次!”祁溪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兴奋地朝宋蜜糖扑过去:“蜜糖,你原谅我了,对不对?对不对?”

宋蜜糖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撑住他压过来的胸膛:“是,是的,你给我记住教训,下次还这样,我就跟你断交!还有…还有你给我离远一点,都挡住我看星星了!”

“我不要!”祁溪深知得寸进尺的真谛,不仅不起身,反而更加俯身下去,贴近宋蜜糖,近得数清她的睫毛,笑嘻嘻地一偏头,凑近就要吻她的脸颊:“我要和你离近一点,再近一点!”

“滚。”

声音清冷,富有磁性,隐含怒气,绝不是一个女人能发出的声音。

祁溪和宋蜜糖都愣了一下,两人循着声源看去,露台和楼梯的交接处,一个男人站在那里,衬衫的袖子卷起,皮大衣被他扔在地上。灯光在他身后照射,他一步步向前走来,逆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即将爆发而出的怒火,任何人都能感受得到。

祁溪奇怪:“程…”

“砰!”

他话未说完,一股大力猛地击向他的头,痛得他起身后退一步,离开了宋蜜糖的那张躺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