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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眼泪掉得挺莫名其妙的,听了那些话,鼻端越来越酸,一个没忍住,视线就突然模糊了。

电视剧播完一集,进入广告已经有半分钟。

熟悉的声音响起,唐果回头看向电视机屏幕。

是他拍的薯片贺岁广告。

暖色调的家里,一个近景,他身着橙红色毛衫,抱一包薯片坐在沙发,目视镜头,手里捏一片晃在眼前,面无表情:“吃不吃?”

然后调整,转微笑:“吃不吃?”

左眼一眨,转痞坏:“吃不吃?”

镜头拉长,切换,他对面的茶几上,蹲坐一只玩偶猴。

“吃不吃?”再次板脸,傲娇,“不吃我吃。”丢进嘴里,咀嚼,转开脸。

特写,茶几上的猴子突然调皮地眨了眨眼。

背景虚化,跳出一句广告语:看着你吃,我才开心。

这支广告刚出来时上过微博热搜,开头的三句询问,就像隔着屏幕在与观众互动,苏炸粉丝少女心,直呼想扑倒。

当时她没敢点开,却不想,这会儿倒是看了全部。

这下,鼻子更酸。

这个牌子的薯片,是她以前最爱吃的。

嘎吱嘎吱的声音,用他的话来形容——像老鼠。

那他像什么?

像无赖。

转头对着她,微扬下巴,嘴巴张开:“啊——”

必须喂,不喂就把整包薯片夺走,也不让她吃。

视线又糊了,眼泪像决了堤,哗啦啦控制不住。

她好像终于明白为什么至今一点恋爱的想法都没有了。

因为,珠玉在前,再无人可以超越。

06晚

北京王府井百货大楼内的一家火锅店里,唐果同两个好朋友一起聚餐。

除了向寒,还有一个本科阶段的外系师兄,大名林墨,因其本人皮肤甚白,难逃小白脸之嫌,故外号老黑。

老黑最大的愿望就是学习古天乐把自己晒黑,可惜市场不允许,花美男小鲜肉作家远比一个黑炭作家受欢迎。

朋友们都说,他们这个小圈子里有两个暖宝,一个是大唐果子,一个是老黑。

长得好看就算了,脾气还软,对所有人都好,让人舍不得欺负。

两个暖宝坐对面,那叫一个赏心悦目。

向寒咬着筷子,掏出手机拍一张上传朋友圈,附上文字:和这俩货吃饭,分分钟想把头蒙起来。

不到一会,点赞墙五颜六色,评论区精彩纷呈。

向寒随便扫两眼,把手机暂时放置一边。

林墨刚好在问:“呆果,打算在北京待多久?”

唐果将白色高领针织上衣的袖子捋高,正站起身朝锅底拨入虾滑。

向寒没忍住,火速取过手机,又咔擦拍下一张发至朋友圈:我家大唐果子超贤惠[吻][吻][吻]

向寒是公认的秀日常狂魔,最大的爱好就是秀朋友,单看她的朋友圈就能足够摸清她的社交圈子。唐果和林墨都已见惯不怪,对她的偷拍行为基本视若无睹。

“唔…看情况吧,我想多住几天,反正我现在是无业游民啊。”

唐果口吻轻快,遭来朝九晚五的向寒气哼哼鄙视:“赤.裸.裸的炫耀!”

搁置空盘后重新坐下,唐果单手撑桌,拳抵唇边,默默把牙齿磕在手背,轻咬了一下。

她…呃,有点心虚…

其实什么时候回苏州她还未做打算,来北京前,她和妈妈吵架了。

莫名其妙地掉了一回眼泪,结果就被爸妈误会还对他念念不忘。

连她自己都解释不通的行为,更别指望爸妈能够理解了,反正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北京的天气既寒冷又干燥,适应了江南水乡较为温和的气候,没过两天唐果就感冒了。

向寒白天要上班,她一个人哪儿都不想去,窝在家里养病。

表盘指针刚指向九点,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打来,是堂姐晓如。

听说她人在北京,约她见面。

唐果很不舒服,本想推后的,但又一想,早前已经拒绝过堂姐一次,再说延后,很像在频繁找借口。

于是就痛快地答应了。

晓如体谅她人生地不熟,问了地址,开车过来接她。

两人回到晓如在北京安置的家,一套跃层户型,坐落在一个景观优美且安保森严的住宅小区里。

唐果脑袋昏沉沉的,晓如下厨做饭,她也不好强行勉强自己过去帮忙,就只是靠坐在沙发,没什么精神地打量着客厅。

说实话,真不像一个女生的家。

虽是简欧风格,但色调太冷,即使室内暖气横流,也还是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目光转向墙角坐落的圆柱柜机空调,空调顶上,一个显眼的摄像头正对着她。

唐果骤然一惊。

如果不是知道主人正在厨房忙碌,被冷冰冰的电子眼时刻盯着,她一定好不自在。

头好疼,再不吃药恐怕熬不住了,堂姐家里应该备有感冒药吧?

唐果站起身,走到厨房门口。

晓如套着围裙在切菜,听到动静,脖子一转。

视线对上,唐果主动询问:“姐,有感冒药么?”

晓如嘴巴微张,眼睛眨动两下:“啊…有,应该有吧…”

好像很不确定的样子啊。唐果歪头看着她,没吭声。

晓如放下菜刀,走到水池边按下洗手液把手洗干净,随便擦了擦便走了过来。

“你等着啊,我去看看。”

“嗯,好的。”唐果微微一笑,脸颊透着病态的白。

感冒药肯定是有的,但放在哪儿,她怎么会知道,这又不是她家。晓如一个头两个大,找吧,只能认命找。她刚蹲在电视柜前,拉开抽屉,围裙兜里,电话响了。

取出一看——

嘿,真巧。

“喂…”

正准备躲着唐果溜到楼上去询问,那边出声打断她:“医药箱在二楼起居室的壁柜里。”

晓如忽然就愣住了。稍稍反应了一下,她眼明心亮地抬眸看了眼角落里的摄像头,手臂一抱,笑道:“没在拍戏啊?”

“这两天夜戏。”声音无波,还和之前一样的淡定语气,“饭后再让她吃药,吃了药睡一觉。”

晓如心思多,扭头悄然扫了眼又安静坐回沙发的唐果,清清喉咙:“那依你看,在哪儿睡好呢?”

声音依旧不受波动:“随便,你看着办。”

哦?晓如挑眉笑得不怀好意,下一秒,撞上唐果虚弱懵懂的眼神,匆忙把笑容收敛。

收线,将手机随手又丢回围裙兜,晓如安抚唐果:“等下,我忽然想起来好像在楼上。”

唐果微笑,目送她上楼。

不知道为什么,这套房子给她的感觉很奇怪,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唐果疑神疑鬼地把头迅速一转,直直盯着空调顶上的电子眼。

莫非,问题出自这里?

大概是不习惯被机器监控吧。

嗯嗯…不习惯。

将近十二点才吃上饭,晓如手艺是真不错,简单的一道娃娃菜都能被她做得鲜香可口、倍儿下饭。

如果不是感冒食欲不振,唐果能再多吃一小碗米饭。

餐后,晓如给她倒杯热水。

水太烫,暂时没法吞药,唐果双手托着沉重的脑袋,盯着水杯发呆。

碗筷丢进洗碗池里不急着刷,晓如有话和她说。

“果果。”她拖出一把餐椅,坐到唐果对面。

唐果懵懵看着她,弯唇:“嗯?”

“其实吧,这些年我不爱回家最大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家里总有人催婚。”晓如无奈地一耸肩,“年龄越大越怕回家,尤其是逢年过节,话题永远逃不开结婚。”

为什么好端端会聊这个啊…

唐果头疼脑热的,思考能力直线下降,无法把握要义。

晓如一声叹息:“可有什么办法,我不着急,总有一人替你急啊。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是非中心,不让他们有机会逼你就范。”

呃…好像有一点点懂了。

唐果问:“姐,我妈逼我相亲的事你知道了?”

晓如红唇一抿,点头,眼神略带调侃:“我还知道,从没闹过脾气的孩子突然发起火来能把人给吓死。”

“…”唐果大囧。

李阿姨和儿子如约而至,唐妈就像推销商品的售货员,热情招待顾客,并主动“出卖”她的各种信息。

譬如,身高体重、兴趣爱好、成长经历等等。

当天晚上,她表达自己的不适之感,连不满都算不上,真的只是不适而已,她已经把语气拿捏得很好很好,可唐妈只说了一句话就令她情绪彻底崩溃。

她说:“妈妈,我对恋爱没兴趣。”

唐妈冷哼了一句:“早恋就有兴趣是吧?”

又是他,又和他有关,总有人在她面前提起他,接连牵扯出他们之间的过去,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也是一时神经崩盘,才会咬牙低吼:“学习工作什么都可以听你们的,但恋爱不能,结婚更不能!”

胶囊和药片都已抠出锡纸,堆聚在桌面,唐果手指拨弄着,闷声问:“我妈还在生我气吧?”

晓如摇头:“那倒没有,就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唐果一愣,指尖还在随意拨着,抬眼诧异。

晓如身体略微前倾,双手交叉,手背搭在下巴尖儿,含笑看着她:“自家孩子第一次发脾气,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不,还在家里面束手无策呢。”

唐果轻咬嘴唇,心生内疚。出门好几天了,一次也没给家里报过平安。

“姐…”呐呐喊了一声,心里空茫茫的,后面的话接不上。

晓如朝她眨眼:“考虑下我的建议如何?”

…啊?脑子转得太慢,她迷迷顿顿的。

晓如却不说话,拿过手机,随手拨了个号码,然后递给她。

唐果接过,屏幕显示的被呼叫人照片,是她妈妈。

电话接通,那边有低弱且不清晰的人声在急切应答:“喂,晓如啊。”

唐果将听筒放至耳边:“…妈妈。”

唐妈激动:“诶,果果,你和晓如在一起呢?”

母女没有隔夜仇,唐果心口一块石头放下,嗓音软糯:“嗯,我在我姐家。”

唐妈是企业高管,无论办事还是说话都讲求效率。简单寒暄完,她很快调换频道,将这两天与唐爸共同的反思结果进行表述:“果果,你想过什么生活,就过吧,爸爸和妈妈也不要求你什么了。你说你都24了,也的确需要磨砺磨砺,奶奶让你晓如姐给你在北京找了份工作,有她安排,我和你爸爸也都放心。”

…什么叫懵圈,这就是了。

她想过什么生活了?她怎么不知道啊。

还有啊还有,为什么要在北京找工作呢?上海离苏州那么近都逼她把早前的工作辞了,北京离苏州那么远,居然直接就帮她把工作都找好了?

天呐,她该不是产生幻听了吧?

唐果右手握着手机,直愣愣望着对面笑眯眯看着自己的晓如,呆呆地伸出左手食指,指了指听筒,眼里写满震惊。

晓如先是摊手,然后笑不露齿地点点头,深藏功与名。

唐果:“…”

虽然很被动,很难以置信,但是她更好奇,堂姐是如何办到的?

要知道,她在她爸妈眼里简直就是巨形婴儿,永远都长不大,需要时刻看在身边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