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刚要开口,就见一辆KoenigseggCCXR跑车正擦身停在她脚边,不用想也知道,这辆幽灵座驾,整个白沙市都只有一辆。

聿尊放下车窗,露出那张魅惑众生的脸,“要上车吗?”

他穿着件黑色低领薄毛衣,袖子捋起,完全一副休闲的打扮,裸·露在外的脖子显得修长好看,两节锁骨更是性感迷人。由于下着雨,笙箫只能眯起眼睛看人,她随手擦了下眼睛,声音干脆,“不用!”

“还没有死心呢?”

笙箫脸上冰冷,雨水顺着颈子流进内衣,她嘴唇哆嗦,两条腿已经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不,不用你管。”

“你瞎折腾什么?”聿尊似是对她十分同情,惋惜地摇摇头,“有这功夫还不如伺候好了我,趁现在年轻,多捞点资本,省得在这浪费时间。”

笙箫拉紧领子,转身就走。

根本不想听他废话。

聿尊见状,不怒反笑,他一个调头追上去,笙箫走得很急,他偏偏不如她所愿,下了车,一把就抓住她手腕。

“聿少,你别这样…”笙箫急忙挣开,眼里的惊恐蔓延的极快,“你答应放过我的,三个月还没有到呢,你别…”

聿尊双手搂住她,一个用劲将她压在车上,笙箫冷的牙关发颤,男人俯身,舌尖很容易就撬开她的嘴,长驱直入。他攫住笙箫的唇瓣,亲吻后,又松开,一路吻至她颈间,在她细腻的颈动脉处啄吻。

“笙箫,我还真想你了,”聿尊双手扶住她的腰,凉薄的唇凑至她耳边,嘴里吐出的气,撩拨的人心都痒痒的,“我想你这具滑嫩的身子,”他的手钻入笙箫的毛衣,感受着掌心内的触感,“哎…”男人叹口气,抬起头来同她正视,“我有些后悔了。”

陌笙箫睁大双眼,“你不是有自信,要让我死心塌地跟着你吗?”

“表用话激我。”聿尊双手撑在她两侧,零落的雨丝漂在他头顶,聚起朦胧的水雾,他眼睫毛很长,脸上有层迷离的水光,笙箫从来不否认,他长得极为迷人,不熟悉他的,仅仅一眼,就能掉进他的漩涡内。

“你不吃些苦头是不肯乖乖听话的,”聿尊睨着身下的这张脸,右手抚上她颊侧,“不过我可警告你,不要和他上·床,这是我的附加条件。呵…被我玩过的,不知道他要不要呢。”聿尊说完,食指就在笙箫脸上轻弹下,力道虽不大,却很疼。

他松开桎梏,临走时,在她唇上吻了下。

笙箫见他发动,赶忙避开,男人一个张扬地倒车后,猛地提速,将车飚出老远。

整个天空都在下雨,陌笙箫站在淅淅沥沥的雨幕中,看不清前面的路,也找不到身后的路。她像是迷了路的孩子,不知所措顿在原地。

回到学校,天都暗了下来。

一个晚上,她等来等去都没有等到严湛青的电话。

笙箫翻来覆去,几乎整晚没睡。

一大早,舒恬拉着她非要去学校外面的肯德基吃早餐,她拗不过,只得跟去。

天虽未来得及转暖,可晨曦照下来,还是有些暖意。

笙箫穿着件驼色呢子外套,修身效果将她本就匀称的身材彰显的凹凸有致,腿上是一双黑色长筒靴,她埋头跟在舒恬身边,只觉肘部被轻撞下,“看见没,还真有人一早就来接人呢。”

她抬首望去,菱唇轻启,“那…”

“怎么了笙箫?”

“舒恬,你先去肯德基等我,我去去就来。”笙箫说完,就小跑着朝那辆车子走去。舒恬也猜出了个大概,只身先去点餐。

陌笙箫来到路边,他抬起右手放在额前,脑袋凑到窗户上一看,果然是严湛青。

他双手趴在方向盘上,睡的正香,外套就随意地扔在副驾驶座上,俊脸看上去疲倦不堪,五官尽管放松地打开,可眉宇间还是轻拧了起来,他怎么在这睡着了?

笙箫朝着车窗轻拍几下。

严湛青狭长的眼锋眯了眯,这才睡眼惺忪醒来,他左右看了看,在望见笙箫后,立马将车窗打开。

“你怎么在这?”

严湛青伸出右手,在肩膀处轻捶,全身酸麻的动弹不得,“我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就已经4点了,想打电话,怕吵着你,索性就到这候着,上车,带你去吃早饭。”

“不用了,”笙箫指了指对面的肯德基,“我朋友在那,我马上就过去。”

“笙箫,”严湛青握住她的一只手,“生气了么?”

昨天受了雨,陌笙箫回到宿舍就有些感冒,她吸了吸鼻子,鼻尖红红的,那神情,看上去十分委屈,像是刚哭过。严湛青叹口气,下车拉着她的手,朝肯德基走去。

“你做什么?”笙箫僵着脚步不肯走,“那里头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怕什么,我是你正儿八经的男朋友。”

她忍不住嘴角轻挽,被严湛青拖着一路走去。

不大的店内,坐满了华尔的学生,见到二人进来,自然是不小的轰动,舒恬占了位子,起身招手,“嘿,这儿。”

笙箫不着痕迹挣了下,严湛青却握得越发紧了,舒恬眼睛圆瞪,直到二人坐下,才又再度起身,“我,我再去点些。”

“不用了,”严湛青示意她坐下,“我不习惯不刷牙吃东西,等下回去再吃。”

舒恬见一大帮子人都朝这边望,不由就将胸脯挺得高高的,哼,让你们今后再说笙箫的不是。

“你整晚没有睡,先回去吧。”

严湛青揉了揉眼角,“我不困。”可眼里的倦意,显露无遗。

舒恬凝笑望着二人,刚喝了口粥,电话铃声便响起。

她看也没看就接通,脸上的笑意瞬时随着电话那头焦急的声音而僵住,她霍地起身,将手边的一碗粥打翻,挂上电话,舒恬拿起包就要走。

“怎么了,舒恬?”

“笙箫,桑炎出事了,我得马上过去。”

陌笙箫忙拉住她的手,“严重吗?我和你一起去。”

舒恬眼里已经聚起水雾,眼睛通红,“不知道,这会刚送医院,”她抬手在笙箫肩膀上轻拍,“放心吧,我到了那就给你电话。”说完,人就已经离开。

“你当心…”

笙箫眼见舒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严湛青见状跟着起身,“要不我送你过去。”

她想了下,还是摇了摇头,“她这会肯定急坏了,我若过去,她还要多一个担心。”

笙箫草草吃了几口,就回去上课,严湛青也开车回家去补眠。

幸好,舒恬事后打电话来,说桑炎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欲诱。一号会所。

调酒小姐正在一边将酒杯码放在桌面上,聿尊手指在杯面轻轻敲打,边上的南夜爵则侧着身子,领口处的锁骨若隐若现,完全是妖魅再生的模样。

“听说好几个地,差点被人端了?”

“噢,”聿尊漫不经心,犀利如鹰的眸子透过高举起的酒杯望向远处,“不过就是个最近才混起来的人,为了巩固势力,不管死活就自己拼过来了。”

“谁有这胆子?”南夜爵酒红色碎发张扬不羁,一手撑着侧脸。

“好像,叫桑炎,不过胆子是挺肥的,”聿尊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薄唇被染成淡红色,平添几许嗜血的味道,“我没有要他的命,就让人在他身上穿了个洞。”

南夜爵点点头,这时,领班带着几名身穿学生服的女子进来。

“老板,聿少。”

几人相继朝南夜爵同聿尊挨去,领班心领神会,自行离开,并将门带上。

南夜爵眼见有人腻过来,忙皱起眉头,摆摆手,示意都去聿尊那边。开玩笑,要是被容恩知道,非抱着童童离家出走不可。

“聿少,您几天没来了吧?”穿着学生服的女子身材劲爆,差点将胸前的扣子撑开,一头蓬松卷发有意无意挡住露出的乳·沟,她食指抚上聿尊的侧脸,整张脸紧跟着凑去。

男人侧目,女子妆容精致,他怎么看,都觉怎么糟蹋了这身衣服。

同样的,穿在陌笙箫身上,肯定不是这般媚俗的感觉。

37心好痛

“聿少…”

他大掌一挥,“死开!”

女子猝不及防,差点跌下沙发,聿尊扬了下笑,“以为穿上这身行头就是学生妹了?要背上贴俩处&8226;女的字,你就是处&8226;女了?出去。”

女子脸色死灰,一行人见状,自然不敢再去惹他,三三两两都没趣地走了出去。

“喂,你嘴巴真毒啊,”南夜爵不由取笑。“你的学生马子怎么没来?”

“我放手了。”

南夜爵闻言,像是听到了最大的玩笑,他起身,高大的背影被拉的修长有型,“我就不陪你玩了,自己注意点,玩多伤身。”话落,便走出了一号会所。

聿尊靠在沙发上,想了下,便掏出手机。

陌笙箫系好安全带,将垂在颊侧的头发拨向耳后,“我们去哪?”

“去吃饭。”严湛青笑着握住她的手。

这时,手机响起,她抽出手,拿出手机。

打开,是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我想你。

署名是聿尊。

陌笙箫手抖了下,赶忙删除。

“谁啊?”

“一条垃圾短信。”

严湛青继续开车,陌笙箫不由心虚,手中的手机再度响起,她一惊,差点丢到地上。

打开,上面写着:我想念你的身体。

她刚删除,又来一条:我想念,抚&8226;摸你时的快感。

笙箫又气又急,删除都来不及。

“怎么了,笙箫?”严湛青扭过头来,眼里已有疑虑。

她惊得忙将手机塞进包中,刚轻按关机键,男人便将右手伸过来,抚在她脸上,“是不是不舒服?脸色好难看。”

她不知,手机只是亮了下,却并没有关机。

严湛青的手掌很温暖,笙箫却不敢贪恋,“你专心开车。”

她视线别向窗外,心里蔓延开的,不止是害怕,还有说不明的悲凉,聿尊无时无刻不在进驻她的生活,哪怕她极力想忘记,他,却好像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一顿晚饭,她都是心不在焉的。

严湛青将鹅肝放到她面前的小碟内,笙箫心里却想着,别在这儿遇上聿尊才好。

吃过饭,坐上车时,她才小小吐出口气。

开了半道,陌笙箫才觉不对劲,“我们去哪?”

“现在还早,去我家里坐坐。”严湛青单手握住方向盘,笙箫闻言,不由慌张起来,男人见状,浅笑出声,“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再说,你总要去我家看看的。”

“我还是回学校吧。”

“放心,我保证在关门之前将你送回去。”严湛青说完,便一脚油门加速。

这儿,依旧是富人区。

160平米的公寓房,笙箫跟在严湛青身后,他打开灯,室内的装修大方中透着强烈的现代感,严湛青接过她手里的包放在茶几上,转身去给笙箫泡了杯奶茶。

她窝坐在沙发内,显得有些局促,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走进严湛青的生活,这套房子的每个角落,她甚至比他还要熟悉。

曾经,她只是个替他打扫的人,现在,却一跃成了他的女朋友。

笙箫双手放在膝盖上,反复搓揉,严湛青正在酒柜前,开着一瓶珍藏的法国红酒,她始终觉得不适,便起身去了洗手间。

镜子上有层水雾,陌笙箫伸手将它抚开,光净的镜面上瞬时便闪出五道指痕。那时候,苏柔还在巴黎没有回来,严湛青喝醉了酒,就会将她推进洗手间内,让她换上苏柔留下的衣服,他什么都不会做,只会将笙箫推到这面镜子前,然后,不断和她讲话。酒醒了,在看清楚面前的人后,又会对她百般羞辱,命令她将苏柔的衣服脱下。

陌笙箫掬把冷水,将自己泼醒,想什么呢?那些事早就过去了。

她不知道,有些东西扎在心里,时不时,就会跑出来刺痛一下。

回到客厅,家庭影院正播放着舒缓的钢琴曲,严湛青倒了两杯红酒,见她走来,便递给她一杯。

笙箫不会喝,却还是接过手。

严湛青将她拉过去,用袖子在她脸上轻拭,“洗了脸也不知道擦擦,不冷吗?”

她一摸,才发现忘记擦了。

严湛青拉着她的手坐到沙发上,笙箫双手握住酒杯,男人的腿不经意挨着她,一股滚烫的热源正顺着膝盖传遍至笙箫全身。

男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拿掉笙箫手里的酒杯,她垂着的脑袋刚抬起,严湛青就已经欺身压上来。陌笙箫被推入沙发内,头部正好落在身后的抱枕上,男人一下攫住她的菱唇,笙箫脑门轰的,整片空白。

他动作尽管轻柔,却掩不去那份迫不及待,亲吻中醇香的酒气在二人嘴中蔓延,陌笙箫双手推拒在严湛青胸前,“湛青…”

“笙箫,”男人意乱情迷,大掌抚开她颊边碎发,“我喜欢你这么叫我,叫我的骨头都酥了。”

他话语呢喃,埋在她光洁的颈间啄吻,笙箫双目圆睁,身子却已僵硬,“别,湛青你别这样…”

“笙箫,”严湛青抬起头,唇却蹭着陌笙箫的脸不肯离开,“我会发誓对你好的,难道你到现在还怀疑我吗?给我吧…”

“不行,”笙箫推开他紧靠过来的胸膛,“太早了…”

“哪里早了?我认识你可是在聿尊之前。”他脸色微恼,心里的想法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笙箫愣了愣,严湛青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眼里划过懊恼,人也跟着起身,“笙箫…”

她嘴角轻颤抖,理了理衣领,不得不强颜欢笑,一时间,气氛尴尬无比。

这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不期然响起。

笙箫警铃大作,她不是已经关机了吗?下意识,人就已经扑了过去。

严湛青犹在愧疚,听到铃声,便讨好般起身去拿。笙箫见状,急的惊喊,“不要!”

男人已将手机拿在掌中,见她这般神色,余光便不由落在手机屏幕上,只见上头写着,聿尊二字。

他眉头拧起,那双漂亮的眼眸此时却聚满惊涛骇浪,严湛青按下确定键,一条短信跟着跳出来,“我想念你躺在我身下时的模样,只有我们的身体才是最契合的,陌笙箫,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不能和别人上床。”

那头,聿尊发完短信就将手机随意扔在副驾驶座上,他打开车窗,完全一副坏人得逞的模样。

严湛青握住手机,脸色铁青,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笙箫摇着头,就算她没有看见短信,也能猜到是什么内容,“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陌笙箫,”他连名带姓唤她,“我说过,你的之前我不在乎,可我并不代表大方到能任你这般无视我的存在。如果说你和聿尊在一起是形势所逼,那为什么,他能碰你,我就碰不得?”

“湛青,”笙箫睁大双眼,视线却不知怎的,开始模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清楚的很,”严湛青气疯了,有哪个男人,真能一点都不在乎她那样不堪的过往?“你和我在一起究竟是为了什么?是想要摆脱聿尊,而我恰恰在这时候,给了你这个条件是吗?”

“你…”陌笙箫一时气闷,胸口怎么都喘不上这口气,她顿了好久,却始终安抚不了那颗被尖刀一道道凌迟的心,“你这样说,真是太伤人了。”

严湛青瞅见她眼底氤氲出水雾,他嘴唇阖动,却怎么都说不出一句对不起的话,他烦躁的将手机放在笙箫包上,垂下头,将脸蒙入掌心内。

陌笙箫没有再坐下去,她拿起东西站起来,走的时候,轻轻将门拉上。

小区外,橘黄色朦胧的路灯将她瘦削的身影无限拉长,平生出一股子弱不禁风而又苍凉的感觉。笙箫抬起头,将眼泪硬生生逼回去。

聿尊再怎么对她,她都能忍过去,可是严湛青不一样。

尽管聿尊的话比他更伤人,可她对严湛青有爱,两种不同的伤害,痛到心里的程度也远远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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