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手臂却适时被搀扶住。

男人力道很大,将她拉起来的时候,收拢的五指几乎能将她肘部握断,“苏小姐,怀了孩子,这么不当心。”

苏柔抬首,目光触及聿尊眸内的幽暗,她心头咚的加速,面色煞白。这个男人的眼神,犀利狂狷,仿若能将她撕碎,“你…”

聿尊松开手,严湛青也发现了苏柔差点跌倒,他双手还放在笙萧肩上,聿尊手里拿着车钥匙,走到二人近身时,右手陡地出击。

陌笙箫只觉眼前一闪,她真的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

聿尊右手绕过严湛青肩胛,掌心轻轻一拍,严湛青只觉手臂发麻,双手从笙萧肩上收回,紧接着,脸上便狠狠挨了一拳。

“湛青…”

苏柔急忙过去扶。

严母从超市出来,老远就看见几人,她大步冲过来,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高傲尊贵的模样,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柔柔,你怎么样,没有撞到哪吧?哎呀,湛青,你的脸…”

陌笙箫身上的衣服因严湛青先前的纠缠而显得皱皱巴巴,场面混乱成一团,严母见儿子吃了亏,不敢找聿尊麻烦,只能朝笙萧撒气,“你这狐狸精,野女人…”

严湛青挨了这一下,自然不甘心,笙萧见严母几乎就要扑过来厮打,她退了一步,在嘈杂的停车场内,她的嗓音显得尤为清灵,声音不大不小,传开来,却有股不小的回音,“严夫人,苏小姐方才掉了一跤,你应该带她去医院看看。”她视线瞥过苏柔的肚子,“当初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拆散了我们,也不知道苏小姐的肚子是不是真的,别当时候,您赔了夫人又折兵。”

苏柔闻言,如遭雷击,她双目咻地瞪大,站在阴冷的通道内,竟出了一身冷汗。

严母顿在原地,她掳掳头发,忙拽住严湛青手臂,“还等什么,快去医院。”

“尊,我们走吧。”笙萧走过去将地上的矿泉水瓶子捡起来,聿尊有些怔愕,她平常不是聿尊就是禽兽变态地叫他,今儿倒温顺了许多。他转过身去拉住陌笙萧的手,竟发现她掌心内都是汗,还发烫着。

“伯母,湛青,不用了,我没有掉倒,只是绊了下。”

“柔柔听话,还是检查检查才能放心。”严母被笙萧一语惊醒,除了苏柔刚开始的b超单子,别的检查报告她一样没有看见过。

聿尊拉着笙萧的手回到车上,他侧过身,见她神色恍惚,聿尊将安全带给她系上,“怎么,心疼了?”

陌笙箫收回神,摇了摇头,她只是没有想到,严湛青能说出那种话来,在他的心里,肯定想,她卖给聿尊还不如卖给他。

她,就是件商品吗?

“你怎么知道苏柔的肚子里没货?”聿尊打了方向盘,将车驶出停车场。

“我糊弄她的。”陌笙萧嘴角有丝很浅的笑意藏不住,她自然不知道苏柔没有怀孕,“我要不这么说,我们就难以脱身了。”

聿尊听到这个答案,差点一脚刹车,在她眼里,陌笙萧向来一副正经样子,他嘴角不由跟着浅浅勾起,笙萧没有看见,只是将脸别向了窗外。

回到皇裔印象,湘思一个人坐在花园内,此时正逢早春,园内各式名贵的花种争相斗艳,粉红色花瓣顺着风姿落在她膝盖上。有钱人真好,湘思想起她们曾经居住的那幢居民楼,每天光爬楼就要花费半天,楼道内还贴满了各式各样垃圾广告,哪像这儿,空气都带着甜味。

她看见聿尊和笙萧从不远处走来,男人手里拎着个透明的购物袋,陌笙萧在前面走着,他几乎靠着她的肩膀,原来,他们如此地般配。

湘思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捶了捶自己的腿,她拼了命的接受康复治疗,就是不想自己的双腿坏死萎缩,她想站起来,她长得不比笙萧差,难道她们就只能活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吗?

陌笙萧看到姐姐,全部的不开心抛在脑后,她走过去推着轮椅,和聿尊走进屋内。

何姨已经准备好了晚饭,饭桌上,聿尊陡然想起,开口道,“华尔最近有个国内知名的比赛,名额在这,你要么?”

陌笙萧拨了两口饭,眼皮轻抬,“我自己可以争取,学校那边,我会努力的。”

“你幼稚的没完了是么?”聿尊对于笙萧的行为总是不解,大好的机会明明摆在地眼前,非要走弯路。

笙萧心里堵得厉害,有句话萦绕在喉间,反复来回,地琢磨了好几次,才小心翼翼开口,“我想问你件事。”

聿尊眼都不抬,“什么。”

“陶宸。”她想了想,改口道,“陶老师,你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吗?”

男人脸色一沉,将碗放在手边,嘴角又彰显出那种略带阴鸷的弧度。

陌笙箫并没有表现出畏惧,“那天之后他就辞职了,我只想知道他在哪。

“我怎么知道。”聿尊说的无谓,口气也平淡的好像他从不认识陶宸一样,“他在哪与我有何干系,笙萧,管好你自己吧,一个严湛青还不够你乱的。”

湘思生怕妹妹又要顶撞,忙握住笙箫的手背,示意她别再说下去。

陌笙萧抿起菱唇,每每想起陶宸,她就觉得心。像是缺了一块,哪怕她再怎么转移注意力,再怎么努力不去想,都没有用,这是她欠他的,一辈子还不清。

更甚至,连个偿还的机会都没有。

也许聿尊是真的不知道陶宸在哪,他那么骄傲,也不知道手治好了没有,还有没有再弹钢琴?笙萧不止一次在心里祈祷,一定要保住陶宸的手,对于弹钢琴的人来说,一双手,等同于半条性命。

用过晚饭,笙萧将在超市买的东西给了湘思,地在下面陪姐姐坐了会,聿尊在边上看一会电视后,便起身准备上楼,见陌笙萧坐在那不动,他提醒道,“上楼吧。”

“我想再坐会。”笙萧将刻好的橙子放在湘思手里。

聿尊将购物袋拎在手里,里面有被笙萧当成。香糖买回来的避孕套,他将那橘黄的盒子拿在掌心把玩,“这不是你买的么?我们去试试。”

笙萧转过头,见他明目张胆在玩那盒避孕套。湘思显然也发现了,姐妹俩对望一眼,视线错开时,脸部通红。

“你上不上?”

这,是什么话?

陌笙箫怕再坐下去,更下流的话都能从聿尊嘴里说出来。

每次做完,聿尊都会让陌笙萧吃避孕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她身上有种干净的气息,不像其她女人,除了笙萧,他从未和别人那么私密接触过,只是一碰到她就把持不住,根本戴不了套子。

虽然那药都是徐谦准备的,但吃多了,毕竟不是件好事。

聿尊尽管戴上套子准备尝试,但没过几下,就见他眉头紧皱,双手在笙萧身侧一撑,随手就想将套子扯下,没成想,一下竟没有扯过去,“靠,你买的是正品吗?”他试了几下,终于将它扯下丢在了垃圾桶内,“碍手碍脚的”他右手揽住笙萧细腻的腰线,深埋进去,喉间轻逸出一种满足,“嗯,还是这样舒服。”

陌笙箫忍着,额头上的汗渗出来,她从来不会觉得舒服。

何姨在楼下收拾完就推湘思进了房,她看着何姨走出去,再过去将门锁上。

房间内装着简易的康复设施,是她让笙萧同聿尊说的,湘思推着轮椅来到双杠前,她费劲的将双腿从轮椅上撤下来,再用腋窝夹住双杠,使劲全力才让自己站了起来。

陌湘思全身的力气都交付在两条手臂上,双腿动完手术到现在一直都麻木,完全没有感觉,豆大的汗珠顺着鼻尖淌落,她努力不让自已掉下去,僵持许久后,她才尝试踏出一步。

虽然只是很微小的步子,但她总算没有跌倒。陌湘思脸色一松,笑了出来,湘思,你可以的,不用多少时日,定能完全站起来。

她想起将苏年推下楼的那次,当时她心里充满仇恨,一心想让苏年偿命,巨大的刺激下,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能站起来那么久,只不过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运气。

严母没有想到,陌笙萧的一句话竟会成为事实。

尽管苏柔极力要找自已熟悉的那位医生检查,但严母是什么人,三言两语就直接找了自己的老同学皆妇产科主任,号都没有挂,直接开单子。

望着化验单上的阴性二字,严母脸上的端庄几乎扭曲到一起。要不是严湛青玩世不恭不肯成家,她也不至于想孙子想到这个地步,“苏柔,你竟然连这种事都能开玩笑?”

严湛青本以为这是严母的小题大做,听她这么说,忙将严母手里的化验单拿过去。

“伯母,湛青,你们听我说%我,我当时的症状真的是怀孕了,我也不知道怎么…”

严湛青的脸色在瞥见上面的阴性二字后变得铁青,他想起陌笙萧在停车场时地质问:你明知道我没有办法,只能回到他身边。可你选择的还是苏柔,当我被推倒在雨地里的时候,你甚至连拉一把都没有。

要不是这个孩子,他本来已经抓住了陌笙萧的手,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同聿尊抗衡地准备,可是,就差了这么一步。

阴差阳错的一步。

严湛青膝盖陡地一软,后背靠住墙壁,整个人开始朝地上滑去。

严母见状,惊叫一声拉住儿子的手,“湛青,你别气…”

他不气,只是觉得讽刺。手里的检查单掉到地上,苏柔双手捂住嘴开始哭泣,她以为她能在被发现前,将这件事给处理妥当。严湛青嘴巴紧抿,浅褐色头发几乎遮住他眼角,他眉梢染痛,一个起身,就要离开。

“湛青…”严母以为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严湛青挥开严母的手,大步朝门口走去,只有苏柔知道,他现在最想做什么,她小跑着追上男人,双手几乎抱住严湛青整条手臂,“湛青,别去,我求求你了,你和她已经不可能了…”

严湛青头也不回,手一挥,苏柔几乎跌撞在墙壁上。

走出医院,严湛青胸口堵得呼不出气,他掏出手机拨了笙萧的电话,连拨几次,都被对方掐断。

他觉得自已就要疯了,当初怎么能任由笙萧被侮辱,他早就想过不要这个孩子,可严母一再以死相逼,严湛青走出广场,两手捂住脸,感觉细雨蒙蒙洒在脸上,也分不清流出来的是眼泪还是雨水。

他开了车疯狂地穿梭在马路上,这时已经很晚了,路上避开了车水马龙的高峰期,白色的法拉利像是一道闪电,穿过城市各个角落。

笙萧累极,被聿尊抱在怀里,她背对着男人,眼皮不由跳动,怎么都睡不着。

她肩膀僵硬,动了下,身后的男人也没有睡着,“怎么了?”

“没。”她只说了一个字,就轻阖起眼皮,除了楼下花园内的观景灯,整个皇裔印象都沉浸在安静的黑幕内。房间内静的,连雪花飘落的声音都能听到,陌笙萧却觉两只耳朵嗡嗡作响,她只能维持这个姿势,聿尊沉稳的呼吸声就在头顶,她以为他睡着了,便转过身去。

男人调整下姿势,俊脸挨着笙萧的颈窝,“睡不着?”

他一开口,呼吸就灼热地散在她颈间,痒痒的。

“嗯。”

“那说明你还不累,”聿尊话落,一只手钻进了她睡衣内恣意妄为。“累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自然就睡着了。”

陌笙萧忙出手推拒,她真的不能再要了。

窗外,陡然一道尖锐的警报声划破宁谧,笙萧惊得全身一颤,聿尊速度极快地掀开被子,一手搭上旁边的睡袍,几乎闪眼的功夫,他就已经推开落地窗,走上阳台。

笙萧目瞪口呆,等她穿好拖鞋走出去的时候,整个皇裔印象亮如白昼,全部的灯光已自动打开。

严湛青没有想到,这还装了远红外警报系统,他拍拍手掌上的尘土,起身时,又变回一副贵胄公子的模样。

“当官的,这还做起小偷来了?”聿尊扬笑,揶揄道。

严湛青穿过户外花园,站在阳台下,陌笙萧见到是他,忙退一步身,回到落地窗前。

“我要见笙萧。”哪怕是仰视的角度,严湛青摆出的,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你没有表吗?看看几点了,我们在睡觉。”聿尊腰部轻靠在白玉雕花栏杆上,特意将我们二字咬的极重。

“笙箫,我知道你听得见”严湛青方才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陌笙萧的身影,“苏柔她没有怀孕,我会取消和她的婚礼,笙萧,回到我身边,我发誓,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要和不要,永远都是这么简单的吗?

陌笙箫穿着单薄的睡衣,忘记披件外套就跟了出来,凉风习习,顺着她裸露在外的颈部渗透进全身每个细胞,严湛青的话,令她更加觉得冷。

她也没有想到,苏柔竟真的是假怀孕。

其实,就算没有苏柔,他们说不定还是会走到今天这步。

“她现在跟着的是我,严湛青,你胆子真够肥的,大半夜都敢闯进我家来。”聿尊扬声,面部线条犹如被精心雕刻过般那么犀利,他漠然开口,语气倨傲。

“你别忘了,笙萧爱的还是我。”严湛青十分笃定。

陌笙萧只看见聿尊一个转身,他擦身走进卧室,打开角落的酒柜,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样东西。

她看不真切,直到聿尊上膛,打开保险,陌笙萧眼睛咻地圆睁,忙扑过去拉住他的手,“别…”近距离一看,果然是枪!

他怎么会有枪?

陌笙萧后背冒出涔涔冷汗,朝着楼下大喊,“你别说了,快走!”

“笙萧,原谅我。”

他真的不怕死吗?

陌笙箫才没有闲心思管那么多,她双手握住聿尊的手腕,男人见状,手臂顺势一带,将她固定在自己同栏杆之间。一手抓起笙萧的右手,将枪塞进她手里后,握住她的手,将枪对准了严湛青。

那把枪沉甸甸地拿在手里,笙萧只以为聿尊就是个从商的,顶多也就是脾气坏点,哪成想他们睡觉的卧室,居然还藏着枪?

他究竟是什么人?

严湛青倒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张,陌笙萧手臂沉下去,被聿尊扣住手腕后又抬起,笙萧忙朝严湛青喊道,“你快走。”

楼下,警报声惊动了湘思和何姨,两人双双出现在花园内,一看这仗势,吓得哪里还敢说话。

“聿尊,你放他走吧。”

“这可是他自己送上门的。”聿尊将枪。瞄准严湛青,一只眼睛轻眯起,似在做着准备动作,陌笙萧想他不会开枪,但到底也心存担忧,“要真出了人命,你也逃不了干系。”

“谁说的。”男人轻掀起薄唇,“我可以挖个坑把他埋了,谁都找不到。

“笙萧,我明天就取消婚礼,我不会再见苏柔…”严湛青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要不然也不会三更半夜跑到皇裔印象来,他像是中了很深的毒,非要陌笙箫不可。

笙萧怕他再说下去,真会出事,聿尊的性子阴晴不定,说不定真能一枪打出去。“我们回屋吧。”

她另一手放在聿尊手背上,轻轻拉了拉,男人见状,原先绷起的嘴角稍显缓和,他就势将左手绕过笙萧的腰,顺着睡衣纽扣间的间隙伸了进去。

严湛青面色灰白,捏紧了双拳要冲进屋去。

何姨忙去阻止,可她那点劲哪里是严湛青的对手,一推就将她推倒在地上,他闯进大门,再顺着楼梯走到二楼。聿尊不喜欢在家锁门,所以严湛青旁若无人地进了主卧。

笙萧从没想到,自己会碰上这一幕。

地板上散落着她和聿尊的衣物,他想要的时候,总是迫不及待,连脱衣服的时间都不肯给她。陌笙萧羞愧难当,聿尊倒是大大咧喇坐在大床上,拖鞋边上,是笙萧粉红色的文胸,“想不到你还有这嗜好,喜欢看真人秀吗?”

严湛青站在正中央,头顶的水晶灯折射出他苍白的俊脸,他爱陌笙萧,却做不到他嘴中说的,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笙萧自然也知道这点。

他不甘心,走过去,踩着笙萧的衣服来到她面前,“我带你走。”

“你别闹了”陌笙萧想甩开他的手,却并没有甩掉,明知道不可能还要在一起,这不是自已折磨自己吗,“我不会走的。”

聿尊起身,走来,一手搭上笙萧的肩膀,“听见没,你烦不烦,要玩就要玩得起。”

听到警报闻讯赶来的保安在何姨地带领下冲上二楼,聿尊接住笙萧回到床前,挥了挥手,“把他拖出去。”

陌笙萧抿着嘴角,一句话都没有说。

保安上前,严湛青深睨了一眼笙萧,“我没想到你会选择他,如果非要让你走投无路才能回头的话,我也介”他两个拳头死死紧捏,大步走出卧室。

笙萧见众人离开,便蹲下身去捡地上的衣服。聿尊一把将她向后拽,她膝盖弯曲,栽倒在地上。男人将她手里的衣服抢过去,转身几步来到阳台,将那些衣服全抛下了楼。

陌笙萧从地上站起,只觉小腹内传来一道抽痛,她用手压了下,疼痛没多久就散去,她走到床前,将放在那的一杯凉开水喝下肚。

聿尊站在阳台上,眼见严湛青出去后才回到卧房内,笙萧已经钻进了被窝,就露出个黑乎乎的脑袋。

他身子一倒,全压她身上,“又春心荡漾了?”

她想不出,他怎么会用这个词,陌笙萧重的说话都喘不上气,“我都这样了,还有谁会要我?”

“他若要你呢?”

笙萧推了推,他还是不动,“那我不要他,行了么?”

“给你一百个熊胆,谅你也不敢。”聿尊起身,掀开被窝钻进去。

聿尊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解除和苏柔的婚约,严母正生着气,但听他这么打算,还是不肯答应,严父身居高位,更加不允许这样的事出现在自己儿子身上。严湛青和陌笙萧的事他也有所耳闻,虽然苏柔耍了手段,但是和严家,总算门当户对。

严湛青回到自己的住所,几乎整晚没睡,阳台上的烟头散了一地,他几乎将自己逼入一个死角,仿佛只有那样,他才能让笙萧回头。

陌笙箫当时只以为严湛青说的是气话,她没想到,苏年的案子会被重新翻出来。

警察直接守在学校门口,所幸她是接了电话匆忙跑出来的,他们将地带回警局,要她重新叙述当晚将苏年推下楼的经过。很多细节,其实是经不起推敲的,笙萧不敢多说,生怕露出马脚,她想打电话给聿尊,可显然,他们连她这点微薄的权利都列夺了。

陌笙萧在里面呆了几个小时,出来的时候,整片天空已沉浸在诡异的幽暗中,她没有细述,更是绝。不提湘思,她握了握手掌,一手心的汗水。

掏出手机,好几个聿尊的未接来电,她鼻子有些泛酸,刚要回拨,手腕就被一人给握住。

她螓首,见是严湛青,陌笙萧侧开身子要离开。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警察为什么要找你。”身后,冷冽的声音乍起陌笙萧顿住脚步,回过身时,脸上写满难以置信,“是你?”

“是我。”凭他的关系,只要一个电话,她好不容易避过去的的灾难,又能兜回来。

笙萧逼近一步,眼睛圆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初聿尊不就是凭借这个条件得到你的吗?笙萧,我也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