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岑政接的,等女儿说完,他知叮嘱了一句“不要太晚睡”,然后就挂断了。

余修远进衣帽间给她拿了一套睡衣,随后替她开了浴室的灯:“你先洗,我有个要紧的电话要回复。”

时至岑曼从浴室里出来,余修远还在阳台跟别人通话。听见里面的声响,他便挂了手机,拿走她怀抱里的衣服,帮她拿给佣人清洗:“到床上盖被子吧,外面冷。”

卧室里开了暖气,岑曼不觉得冷,但还是很听话地窝到他床上。余修远应该在忙公事,他出去以后,好半晌都没有回来。她睡意未浓,于是刷着微博打发时间。

没过一阵子,叶思语就发来几条微信消息。岑曼点看一看,是几张照片,拍的全是她家那可爱的小闺女。

孩子身上穿的是岑曼上回买的一套纯棉婴儿服。衣服是奶黄色的,上面印着精致的碎花,这丫头个子小巧,头发又软又蓬松,看起来毛茸茸的,像一只刚破壳的小鸭子。

后面几张照片,小丫头也是睁着圆滚滚的眼珠子的,隔着屏幕,岑曼也被那绵软的眼神迷得一塌糊涂,真想飞奔过去亲她一口。

紧接着,叶思语发来一条语音:“妞妞穿了新衣服就不肯睡觉了。”

岑曼一连给她发了几个表情,随后也发了一条语音:“妞妞以后肯定跟你一样漂亮,不,应该比你更漂亮。”

“千万别像纪北琛。”很快,岑曼又补充了这样一条语音,接着还加了一个[doge]。

可能纪北琛也在场,叶思语换成文字回复:“跟我想的一样…”

最后一张照片是叶思语抱着孩子拍的,叶思语虽然还穿着医院的病服,但却美丽依旧,身上那柔和的母性光辉,使她添了几分温婉。岑曼越看越是羡慕,就在她把那几张照片翻来覆去地欣赏时,余修远推门进来了。他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她身上,两人的视线她举了举手机:“叶子给我发了妞妞的照片,你来看看呀。”

余修远坐到床边,拿着她的手机端详了一下,他说:“这不是那套我觉得很丑的衣服吗?”

那套婴儿服确实是他们一起去购买的,当时余修远笑她眼光不佳,竟然选了一套这么奇怪的。她觉得男女间的品位实在悬殊,明明那么可爱,他偏偏觉得丑…

多看了几张,余修远又说:“要是换成粉红色那套,肯定很好看。”

岑曼反驳:“已经买了粉红色的公主裙了,衣服就应该换个颜色!”

余修远不以为然:“好看的话,就算颜色一样也没关系。”

岑曼有点啼笑皆非:“没看出来,原来你是个粉色控。”

将手机还给她,余修远捏了下她的脸蛋:“好了,别老是盯着那小妞看,又不是自己家的。”

她脑子一热,勾着余修远的脖子说:“我们也要个宝宝好不好…”

柔软的身体贴着自己,余修远下意识将人圈入怀里,她刚洗过澡,身上带着的那沐浴乳的清淡幽香涌入鼻端,他的心开始发痒:“你勾引我的手段真是越来越高明了。”

初时岑曼还不懂,反应过来后就觉得羞怯,她推着他,他却纹丝不动地抱着自己,还在耳边吹气:“我精力有限,暂时只能带一个宝宝。”

“现在哪儿来的宝宝?”

暖暖的气息扑在敏感的肌肤上,岑曼又缩又躲,而他像是故意的,继续用同样的方式问她:“你不就是吗?宝宝…”

在最亲密的时刻,余修远也不过唤她的乳名,像宝宝这么肉麻的称呼,她还是第一听见。没等到她的回应,余修远又叫了一声,她窘迫不已:“别乱叫,恶心死了!”

低沉的笑声从余修远的胸腔传来:“我觉得挺适合你的,宝宝。”

岑曼捂住耳朵抗议:“不许叫!”

余修远的笑意更深:“不叫就算了,毕竟你比宝宝有趣多了。”

直至余修远洗过澡出来,岑曼的耳根还是烫烫的。她缩在大床一角假寐,余修远把丝被掀开时,她也一动不动的。

瞧见她的睫毛正轻微地颤动着,余修远便猜到她尚未入睡,他半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装睡的宝宝…”

岑曼倏地睁开了眼睛,张牙舞爪地想揍这可恶的家伙。余修远原本能够轻易闪躲,不过想她又不舍得下重手,干脆就由着她乱来。她很快就打得手疼,一抬头就看见他脸上的坏笑,她心有不甘,张嘴就往他胸口咬了下去。

隔着一层睡衣,岑曼那点力气根本不会带来任何疼痛。尽管如此,余修远的身体却猛地绷紧,连呼吸也变得凌乱。

那硬邦邦的胸肌让岑曼咬得嘴巴发酸,她松了口,伸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想看看哪儿咬打起来不费劲。

当那纤细的手逐渐下移,余修远突然利索翻身,牢牢地将她压在身下。

不需有进一步的举动,岑曼已经嗅到危险的气息。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忍不住开口提醒他:“阿姨说明天要跟我喝早茶。”

余修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知道。”

说完,他就用灵活的手指挑开了她的衣扣,她刚有些许动静,他便沉声诱哄:“别动。”

这两个字简直是咒语,岑曼听了,还真的乖乖躺着不动。

其实岑曼身上就是虚虚地套着他那宽大的睡衣,她嫌睡裤太长,因而懒得穿。当衣扣越解越多,雪白的肌肤越露越多,锁骨、*、蛮腰…逐一被展现眼前。

今晚余修远的耐性好的出奇,他没有像上两次那样直奔主题,反而慢条斯理地挑弄着她。在他眼里,她似是最珍贵的宝贝,他虔诚而热切地吻遍她身体的每一处,成为被她倾倒、却又主宰着她所有的裙下之臣。

细密的汗水凝聚成珠,岑曼身上每一寸沉睡着的神经都被他的手指和嘴唇所唤醒。她仿似置身于茫茫的云海深处,身体腾空,无所依附,然而感官却无限被放大。

在神魂颠倒之际,内心的渴望如潮汐般汹涌,她紧紧地抱着余修远,软声对他说了一句话。

密密的亲吻落在她唇上,她并不觉被抚慰,反倒难过得红了鼻尖。

余修远哪儿受得了她这副样子,他半撑起身体,伸长手臂在床头柜里摸索着。岑曼知道他的意图,她摁住他的手,半咬着唇向他摇了摇头。

这番举动未使余修远改变主意,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乖点儿。”

看着他用嘴撕开包装,岑曼作了最后的挣扎:“到时候我们可以结婚了…”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我不要你为了孩子嫁给我,我更不要为了孩子娶你,我可以慢慢等,总要你心甘情愿的…”

最终余修远还是将措施做得滴水不漏,埋身在那片温软,他舒爽得几近失控。点点泪花从她眼眶溢出,他俯身吻掉,但动作不自觉又张狂了些许。

岑曼浑身翻着粉红,共他一起攀过了璀璨之巅,她软软地窝在他怀里,倦得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余修远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她的小腹,突然喃喃地说:“怎么可能…”

岑曼动了动,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说:“什么?”

余修远说:“这么小的地方,怎么可能孕着孩子?那该有多辛苦…”

将手搭在他手背上,岑曼有点感慨:“所以说,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余修远“嗯”了一声,继而就没有接话。片刻以后,岑曼的呼吸平缓下来,他小心翼翼地将她藏进怀中,不久便满足地沉睡。

翌日清晨,杜婉玉起了床就去客房看看岑曼醒来没有。她在门外敲了两下,半晌也没有任何回应,她便轻手轻脚地将门打开。看见里面空无一人,更没有被入住的痕迹,她心里就有了答案。

走到儿子的卧室门前,杜婉玉同样是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这次即使没有任何回应,她也没有擅自将房门打开。

不一会儿,房门被轻轻地拉开了一条小缝,余修远探出头来,压低声音说了声“早”。

由于急着出来开门,余修远连上衣也没穿,见了他这么样子,杜婉玉的眉心微微蹙起:“把衣服穿上,我在这里等你。”

半分钟以后,套上睡袍的余修远再次从里面出来,他将房门关紧,同时告诉母亲:“曼曼还在睡。”

杜婉玉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他去书房说话。

余修远听话地跟上,刚走进书房,母亲不满的声音立即响起:“小远,你也太放肆了吧!”

那语气中带着几分凌厉,余修远只摸了摸鼻子,没有作任何辩解。

杜婉玉有点头疼:“别说结婚,你们连婚都没订,怎么就乱来呢?”

“妈…”

杜婉玉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肯定觉得我的思想落伍守旧,但我们这一辈就是这么落伍守旧的人。这种事女孩子肯定吃亏的,你…唉!”

余修远承诺:“我一定会娶她。”

杜婉玉一句话把他堵死:“你倒是娶啊!”

第六十二章

蒸馏(四)

这话让余修远顿然醒觉,他看着母亲:“妈,我也知道您在想什么。”

被儿子看透了心思,杜婉玉脸上并无波澜,她平静地说:“既然这样,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余修远有点后悔,他一时贪欢,如今又多给了母亲一个催婚的理由。斟酌了三两秒,他回答:“我会让您满意的。”

杜婉玉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她的态度倒没有刚才那么强硬:“是这样就最好。你妈我老了,经不起你们这些小年轻的折腾,赶紧给我安定下来吧。”

沉默了一下,杜婉玉转了话题:“对了,前些天我碰见小雍,问了下你们公司的状况,听说你在斐州的项目已经结束一段时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斐州的项目确实早已竣工,余修远没有提及,但母亲问起,他便说:“既然在斐州设立了分部,我想在那边拓展一下业务。”

这答案没什么好挑剔的,杜婉玉倒笑起来:“理由挺充分的。依我看来,是因为曼曼还在留在斐州工作吧。”

余修远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杜婉玉犹豫了一下,随后开口:“我还听说了一件事…”

余修远看向她:“您的消息还挺灵通的,又听说什么了?”

“是跟几年前那家窃取你们核心机密那家研发机构有关的。”杜婉玉看了看儿子的脸色,“那家研发机构的背景,你以前查不出来,现在应该清楚了吧?”

余修远点头表示清楚,接着问:“周睿他们来过?”

杜婉玉说:“是我去过斐州。”

余修远有点诧异,不过很快,他就猜到了前因后果:“您不会知道我请二婶约妇科医生,就马上亲自去斐州了解情况吧?”

光看她的表情,余修远就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他无奈地摇头:“真败给您了!”

杜婉玉虚咳了一声,随后继续刚才的话题:“疏影丫头告诉我,她说疏影那家公司的高层,跟那家研发机构好像渊源不浅。这件事你没跟曼曼提过吧?不然的话,她应该不会做得这么卖力了…”

“曼曼喜欢那份工作。”余修远的声音没什么起伏,那态度像在谈论着一件普通事情。

核心机密被出卖,那场变故差点压垮的不仅是公司,还有余修远信念和理想。当初他满腔热血和干劲,正准备和志同道合的校友闯出一片新天地,可惜天不遂人愿,他最终被自己亲密的战友背叛,几乎一败涂地。

这些年来,余修远亦难以释怀,他一直明察暗访,但也未能查出这个研发机构的幕后主脑。后来,他那位神通广大的堂妹夫,不知道怎么得知了这件往事,更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把这家机构的底细全部给掀了,还以此表达向自己示好的诚意。从那以后,他确实对周睿另眼相看,毕竟这男人确实不那么简单。

这家研发机构的前身是一个颇具实力的实验中心,后来因故而衰落,被一个华人收购。当年他们还用同样的方式从多家实验室购来核心技术,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以改良,相当于省去了最艰苦、最繁琐的阶段,差点算得上坐享其成了。

不过,这家机构在三两年前突然就销声匿迹,根据周睿所调查到的信息,这是因为一直为它作支撑的神秘资金流突然断了。这资金流的来源比研发机构的幕后主脑还要深藏不露,他们多番追查,始终未能摸到源头。

直至余修远接下雅蕾的单子,在机缘巧合下,他发现了蛛丝马迹,随后让周睿沿着这个方向追查,结果不出他所料,为那家研发机构提供运作资金的,正是梁溯。

周睿曾经问过他,要不要以牙还牙,他只是一笑置之。若他真想报复,机会真是多不胜数,不过他却什么都没做,一是因为岑曼的处境,二是因为他懒得再惹风波。

当年的事,那家研发机构的做法确实不厚道,但最关键的还是他入世未深、不知人心险恶,才会吃了这样一个大亏。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件事为他上了很生动、也很深刻的一课,自那以后,他在处理人际便有了更深层的看法。

当然,要是年轻几岁,余修远或许还是会做点什么泄愤,现在经历多了,人也成熟了,曾经耿耿于怀的,似乎又变得无法要紧。毕竟,他如今最看重的,是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儿子的反应远比杜婉玉想象的要冷静得多,她记得他当年有多么气急败坏,听闻这个消息,她挺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这么一来,他也算是用最平和的方式解开了一个死结。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问:“过后你也不打算跟曼曼讲了吗?”

余修远摇头:“她花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在这工作上,我不想让她白费心思。”

余修远看得出来,梁溯还是挺关顾岑曼的,若他不是另有企图,那就是为当年的事作补偿。

据余修远所知,梁溯这个人黑历史不多,他对生物研究情有独钟,但又不被家族看好,最终被迫从商。他虽然秘密拨款支持的那家机构,但对其运作却很少过问,也从未参与其中决策。其实余修远倒觉得他确实是不知情的,他若真是那种热衷于坐享其成的人,这分子料理这个项目时,就不会亲自进实验室动手研究。尽管这不全是他的过错,余修远对他还是有几分不爽,假如他敢待薄岑曼,这次肯定会连本带利地向他索回所有。

在书房跟母亲详谈了一番,余修远才回卧室。

岑曼还没有醒过来,她换了个睡姿,细长白皙的胳臂搭在藏蓝色的床单上,那强烈的色差十分显眼。

余修远动作轻柔地将她的手收进被窝,不过洗漱出来后,那截胳臂又晾在了外头。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她睡得那么舒服,他便重新上了床,掀开丝被在她身侧躺下来。

他的动作也不大,不过岑曼却翻了个身,手很自然地环在他腰上。他微笑,俯首就吻住了她半露的额头。

这下岑曼算是彻底地醒了,她艰难地抬了下眼皮,不足半秒又闭上:“刚去哪儿了?”

将她铺开的长发绕回而后,余修远又亲了亲她的脸颊:“你刚醒过?”

岑曼用鼻音“嗯”一声,刚才是被冷醒的,她下意识想找一个温暖的怀抱窝进去,闭着眼在床铺摸索了很久,结果还是扑了个空。她茫然地拥着被子坐起来,环顾房间却没发现余修远的踪影,于是就失望地倒回床上,不一会儿又再堕入梦乡。

他没了下文,岑曼再度发问:“刚去哪儿了呀?”

余修远说:“妈来叫你起床,我去给她开门。”

听了这话,岑曼立即从被窝里弹出来,低低地说了句“糟糕”。她转头看向余修远:“几点了?”

余修远慢悠悠地抬起手腕,瞥了眼腕表回答:“还差两分钟就九点了。”

“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岑曼埋怨,昨晚她答应杜婉玉去喝早茶,没想到自己竟然睡过头了。

余修远还是那样悠然,他安抚她:“没事,我妈会体谅你的。”

领悟到他话中的深意,岑曼的脸渐渐红了,她拿起手边的枕头甩过去:“余修远你这个坏蛋!”

他将手枕在脑后,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还明知故问:“我又怎么了?”

“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岑曼气不过,于是就把枕头捂在他脸上,不想再看到他唇边的坏笑。

这男人不挣扎,也不发出一点声响。不过五秒,岑曼就惊慌地推开枕头,瞧见他双目紧闭,她低头拍着他的脸:“诶,你没事吧?”

话音未落,余修远突然一个翻身,反向她压在身下。他捏住她的下巴,不正经地说:“有事,不过你做做人工呼吸之类的,我就可以缓过来了。”

岑曼伸手掐他的腰:“你想得美!”

最终他们还是缠绵地亲在了一起,岑曼身上那松松垮垮的睡衣歪到一边,圆润的肩头和性感的锁骨露了大半,上面有他烙下的印记,他眸色一深,随即又在上面细细地吻着,那艳丽的红痕又加深了几分。

岑曼还是挺怕他这样又啃又咬的,她拍打着他的背,可怜兮兮地说:“要流血了…”

余修远低笑了声:“我怎么舍得…”

经这么一闹,他们将近十点才走出卧室。或许长辈们都猜到里面时什么情况,因而中途没有人催促他们起床。

昨晚加今晨的痕迹,看上十分明显,岑曼的手袋里连遮瑕膏也没有。她原本不打算出门见人了,最终余修远千诱万哄的,总算让又恼又羞的人平息了怒气,围着他的围巾到楼下吃早餐。

佣人替他们把小米粥和糕点端出来,本想帮他们盛到碗里,余修远就接过勺子:“让我来吧。”

岑曼别过脸不理他,他低声说:“别气了,先吃点东西。”

终于等到这两个孩子下来,杜婉玉便过去陪他们吃早餐。岑曼见了她,立即就敛起那点小脾气,礼貌地说:“阿姨早上好。”

看见母亲过来,余修远像见了救星一样,不由得松了口气。

“早哟。”杜婉玉笑着说。她已经吃过早餐,余修远问她还吃不吃,她便说,“吃一点吧。”

余修远进厨房拿碗勺,饭厅里只剩她俩。岑曼有点歉意:“今天睡过头了,我下回再跟您去喝早茶。”

杜婉玉还是笑眯眯的:“没关系。昨晚睡得很好吧?”

不知怎么地,这么简单的问句,岑曼却听出了千百样的意思。她不敢抬眼,只是含糊地应声:“嗯。”

杜婉玉本想留岑曼在家里吃午饭,但岑曼却表示想回家,她也不便勉强,于是让余修远把人送回去。

余修远自然很乐意接受这个任务,他全程都春风满脸,车子停在她家门前,他便想下车陪她回去。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岑曼说,伸手开门,却发现他还没解开中控锁。

她看向余修远,余修远说:“笑一个才准下车。”

“不笑!”话虽这样说,但她的唇角却不自觉上扬。

余修远唇角那弯起的弧度跟她的一模一样,恋恋不舍地道了别,他才放她回家。

第六十三章

最好时光(一)

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余修远却变得越来越繁忙。他回了霜江,欧阳雍自然将本属于他的工作全部交还,还学他那样给自己放了一个长期,跟妻子一起去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