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童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道:“姐姐,你到底是谁?哪里来的?”

云蕾脑子空空洞洞,什么也不敢想,又似乎什么也不会想。|饭饭小说网七七的月手打,只是随着那孩子的话声,喃喃地道:“我——我到底是谁?我从哪里来——”

那孩子听到云蕾的话竟然眼中一亮,似亮起了一簇蓝色火焰:“姐姐,你也在逃避什么吗?真好,有人和我作伴了呢,我真的好孤独……”

云蕾随口问道:“你个小孩孤独什么?你这么小怎么自己跑出来了?你的亲人呢?你怎么不和他们在一起 ?”

那小孩忽然跳起来道:“不!不!我不要和他们在一起!会被关的,那里面好黑!我怕,我真的好怕!”

他叫的很大声,偏偏他嗓子天生的低沉,听在云蕾耳中说不出的怪异。

云蕾终于回过一点神,看了看他,见那孩子满脸的惊怕,退缩之意,小脸上已遍布泪痕。心中一疼,叹了口气道:“你的亲人常常关你?好可怜的孩子!没想到你和我竟然同是天涯沦落人,同遭亲人的背叛……”说道这里,她心中猛地衣痛,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眼泪滴下,再说不下去。

那小孩悄悄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姐姐,你不要伤心,就让喏儿陪着你可好?喏儿很乖的,不会给你添麻烦。”

云蕾看他一脸渴求的样子,模样乖巧又可怜,心中一软,楼主了他:“你叫喏儿?好,姐姐陪着你,不会抛弃你……”

那喏儿脸上绽开了大大的笑容,伸臂搂住了云蕾的脖子,笑道:“姐姐,你真好,你自己说的,任何时候夜不会抛弃喏儿……”

云蕾俯身将他抱了起来,在他那白玉般的脸蛋上亲了亲,苦笑道:“好吧,姐姐正无处可去,就在这里陪喏儿吧……”话没说完,她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喏儿的两只小手臂紧紧的箍在她的脖子上,勒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更诡异的是,她忽然感觉后背又麻又疼,仿佛有千百道坚硬的细线同时钻进了她的体内!

她大吃一惊,不觉放脱了手,那孩童却依旧紧紧抱着她,双手抱住还不算,两只小脚也盘在云蕾腰间,无尾熊一样吊在那里。而云蕾后背麻痒之感更重,活像一个大刺猬忽然贴在了她的背上,扎得她说不出的难受。

一直以为,一夜白头,白发换青丝里只有小说里才有的情节,但前两天,看了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父亲,孩子忽然失踪,老人真的是一夜急白了头发……对我那种心灵的震动是难以言喻的。原来一个人受到重大刺激的时候,真的是可以一夜白头的!!!!!

云蕾再迟钝,此时也知是那小孩子捣的鬼,她随忙在那孩子身上一推,叫道:“你……你捣什么鬼?快下来”

她此时还怕伤了那个孩子,这一推仅仅用了三成力气。不料这一推之下,后背忽然疼得彻

骨,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被推的剥离般的疼痛。

那孩子依旧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气,小嘴微撇:“大姐姐,你已经答应我了,就是和我订了契约,所以不可以后悔哦。”

云蕾一愣,又气又怒:“什么契约?你胡说什么?快下来,不然我会把你扔出去 ”她正要再去推那个藩子。那孩子忽然咯咯笑了起来:“大姐姐,不要再费力气了,你现在已经和我订了契约,伤害我就像伤害你自己一样,不是我不告诉你哟,你再推我,你会很疼很疼的,喏儿不骗你的。”

云蕾惊得几乎呆住,眼见那孩子整个身子都变成了丝丝缕缕的细线,沿着她的四肢百骸钻了进去,就像是千万条慢慢蠕动的细长虫子,说不出的诡异和恶心。

“啊!啊!啊!”云蕾再也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她再也顾不得什么,一把抓住那孩子的小腿,如果那还称的上是小腿的话,就像是抓住了一大把细长滑腻的线虫,拼命地向外一扯!

疼,疼得像被车裂!云蕾几乎要痛叫失声,冷汗小溪一样梳了下来,那孩子却依旧好端端地挂在她的身上,他的身体已小半个化成细线钻进云蕾体内,一对大眼睛好笑又怜悯的看着云蕾,摇了摇头,叹道:“大姐姐,你真不听话,我说过没有用的”

云蕾几乎怒发欲狂,她忽然反手抽出青冥宝剑,向着那孩子狠命刺了过去

‘噗’一声,如中败革 青冥剑闪着寒光自那孩子身上穿出,那孩子身上忽然裂开了一个大洞,却没有一丝鲜血流出,那孩子看了看穿过身体的青冥剑,小嘴撇了一撇,大眼睛眨了数眨:“大姐姐,你——你真生气了?喏儿让你出气,看,我的身子被你的剑刺了个大洞哦。”

他满腔的委屈讨好之意,扭着身子故意露出身上的那个大洞,似乎以为云蕾看到这个洞就可以不生气了。

云蕾只觉一颗心猛地沉到地底:“这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要钻进自B的身体内干什么?猛地想起姬瑶冰,似乎也是被什么妒神附体,才会身不由己地造下了那无边杀孽!那现在这个小怪物是不是也要彻底操纵她……”

云蕾不敢再想下去!她忽然一咬牙:“我就是死!也决不能受他操纵!”倒转剑柄,朝自己身上猛刺了下去!

‘噗’剑锋刺入血肉的声音真真切切的传来,寒亮的剑尖自那孩子身上透入,又自云蕾后背透出——然而没有一滴血,她也感不到丝毫疼痛,仿佛这一剑是刺在了别人身上。

云蕾几乎疯狂了,她抽出剑,毫不留情地在身上乱砍乱刺,然而,没有用!所有伤口在她抽出剑来的刹那间愈合,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竟连死也死不了!这个认知让云蕾几乎崩溃,一通狂风暴雨般的自残后,她终于不住倒在地上。眼泪像断线的珠子颗颗滚落下来。

**孩子的身子已经溶进云蕾体内大半个,只留半片后背和一个大头。这孩子****。

看着云蕾,面上竟满是无辜和失措,他低低叫道:“大姐姐,我只是借你的身子藏一下啊,你

不要伤心啊,我很喜欢你的,保证不舍伤害你”

云蕾一跃而起,怒道:“你倒说的风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找上我?”

那孩子长长的睫毛扇了一扇,垂下眼帘,不敢看云蕾的眼睛:“我——我叫伽喏,我还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可他们……他们都嫌我胆小无用,不肯自我玩。前几天我们失散了,我流落到此处,这里都是一些山精树怪,我找不到一个朋友,好寂寞,幸好见到了你,姐姐也是在逃避什么吧?这和我的性子好相像,所以,所以我就 忍不住和你订了契约,所以我才能进入你的体内……”

就在说话的当儿,他那小小的身子已完全隐没,只留下一颗大大的脑袋留在云蕾心口处,眼看也耍钻进去。

云蕾眼见这诡异的一幕发生在自己身上,只疑心是在噩梦之中!这时眼见他就要全部钻进去。只觉心魂俱裂,再也顾不得什么,双手死命抓住那孩童的脑袋,拼了命似的向外拉扯!

不出意料的,那锥心刺骨的疼痛又如闪电般袭来,让她瞬间惨白了脸……

那孩童忽然长长叹了口气:“姐姐,你这又何必?”他忽然又沉吟了一下遭:“嗯,这件事既然让你如此痛苦,那还不如让你忘了的好……”

他似乎猛然找到了一个解决棘手问题的办法,小脸上顿时兴奋起来。

云蕾忽然听他如此一说,心中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叫道:“你——你想做什么'”

那小孩诡异地一笑,却不回答,随着一道蓝光闪过,那小孩的脑袋出现了诡异的透明!有无数道湛蓝的细线无声蔓延,瞬间穿透了云蕾的七窍,云蕾只觉头脑中猛地一响,颓然坐倒,迷迷糊糊中似有一个声音柔声道:“大姐姐,你放心,我会把你想要逃避的东西都消除,这样你就不会感到痛苦了 ”

“不,不要!”云蕾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妥,她拼命想要情醒,但那眩晕感却越来越重,终于,她眼前彻底一黑,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自昏迷中醒了过来,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两下,终于睁开了眼睛。眼神澄澈,纯净如婴儿。

云蕾缓缓坐起,眼珠转动,但只见松风进涛,野花摇曳,旁边一条瀑布游龙似的飞溅而下,却看不到一条人影,听不到一句人声。

她微微颦了一下秀眉:“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笨仙卯上大魔头:转世成魔 你是谁?

她抱着脑袋拼命思索,但头脑中一片空白,她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来这里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叹了口气,索性也不再想,站起身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但见长空如洗,片片白云飘过天际,一轮红日在东方喷薄而出,景致之美,犹如画图。心中暗赞了一声:“咦,这里好美!”

情不自禁站了起来,她心中愉悦,轻舒广袖,翩翩起舞,放声歌曰:

志在烟霞慕隐沦,功成归看五湖春。一片舟中吟复醉,云水,此时方任自由身。

花岛为邻鸥做侣,深处,经年不见市朝人。已得希夷微妙旨,潜喜,荷风惠带绝纤尘。

云蕾酷好诗词,尤其喜欢西蜀词人李珣的这首具有隐逸情趣的“定风波”。

歌声曼妙,在山间回荡,舞姿轻盈,在花间盘旋……

她正唱得高兴,忽听一个声音高叫道:“好!”

云蕾没提防此处会有人来,吃了一惊,忙停下舞步,向喝彩声处望了过去。

数十丈的一处草丛中缓缓站起一个人来。这人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衣,衣襟胸口处绣有一个金剑图案,剑眉星目,齿白唇红,丰神如玉。云蕾只觉这人忒般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是谁。

那人情不自禁一声喝彩发出,颇为后悔,神情间竟有一丝狼狈,没奈何走了出来,笑道:“姑娘,你……”忽然看到云蕾的面容,大吃一惊,叫道:“云妹!是你?!你没死?呀,这真是太好了!师父师叔如知道一定会开心得不得了……呀,你的头发怎么了?”

云蕾被他一通连珠炮似的话语轰得几乎回不了神,迷茫看了看他:“你是对我说话吗?你认识我?你是谁啊?”

那人大吃一惊,睁大双目,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见她睁着一双澄澈如水的眸子,不似作伪,心中猛地一动,暗道:“难道她竟然失忆了?!”心中忽然一阵大欢喜涌了上来,望着云蕾柔声道:“云妹,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师兄关明寒啊?嗯,我还是你的——你的未婚夫……”他边说边偷眼看云蕾的脸色。

云蕾面上却是更见迷茫,望了关明寒一眼,微颦了秀眉,呐呐地道:“关明寒?未婚夫?我……我如何不知?”她拼命思索,却始终想不起什么。

关明寒见她如此,愈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心中不由大喜:“她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失去记忆,头发也白了!这样也好,这样她就忘记张丹枫了,或许就肯嫁给我了……”他心中欢喜,眉梢眼底俱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走了过去,拉着云蕾的手道:“云妹,我找你找得好苦!现在好啦,快跟我回去见师父他们罢……”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一股巨力自云蕾手腕涌出,他如受火烧,慌忙放手。叫道:“云妹,你还不相信我吗?”

原来云蕾虽然对关明寒的话半信半疑,但他一抓住她的手,她心头忽然涌出一股厌恶,于是发力将他的手震脱,面罩寒霜,正色道:“无论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不习惯和人拉扯。”

关明寒呆了一呆,强笑道:“呵呵,你看我都高兴得糊涂了,所以才会有些失礼,云妹,你原谅为兄罢?”

 

云蕾见他低声下气地道歉,也再发不出脾气,咬了咬嘴唇,狐疑地看了看他,恍惚记得是有个师兄叫关明寒,但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何时和他订了婚,她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但脑海中仿佛装了一盆糨糊,她愈想就愈混乱,一颗头疼得似要炸裂。

关明寒却惟恐她突然恢复了记忆,忙打断她道:“云妹,我们还是快些走吧,省得你师父他们惦记……”

云蕾忽然问道:“你既然说你是我的师兄,那你可知我的师父是谁?属于哪一派的?”

关明寒怔了一怔笑道:“云妹,你当真什么也想不起了吗?我们同属于修仙教派,你师父也就是我的师伯是静心师太,我师父是我们修仙教派的总掌门上讳青下虚道长……”

云蕾听到静心师太四字,心中猛地一震,心头好似突然被拔去了一层迷雾,她一副大梦初醒的神情,情不自禁叫道:“啊!不错!我想起来了,我的师父是静心师父,我一直生长在峨眉山的,我还有个青鸾师姐,你——你果然是蜀山派的关师兄……”正欲循着这个线索再细细思索。

关明寒却暗吃了一惊,忙打断她,笑道:“好啦,你记起我们是谁就好了,我们快回去罢,别让师父他们等急了……”

云蕾一怔,静心师太的慈爱面容在脑中闪现,孺慕之心顿起,顿时归心似箭,忙点了点头道:“好!我和你回去!”

左手捏了一个法诀,信手一指,青冥剑蓦然放大了数倍,青光闪闪,瑞气千条。也不见云蕾怎么作势,身子却已轻飘飘地飞起,落于青冥剑上。关明寒眼睛一眨,云蕾已飞上了高空。他心中蓦地一动:“仅仅数日不见,云师妹的灵力竟提高了这许多!当真如古语说的‘一日千里’呀!只怕如今我——我也不是她的敌手……”

忽听云蕾的声音在空中传来:“关师兄,你怎么还不走?”

关明寒遽然一醒,忙叫道:“我来啦!”忙忙御剑而上,和云蕾并行。忍不住叹道:“云妹,你的功夫又提高了不少,当真是可喜可贺。”

云蕾嫣然一笑,笑容如异花初绽,灿如星辰的明眸看了一眼关明寒。道:“怎么?我原先的功夫很差劲吗?”

关明寒心神一荡,笑道:“哪里,哪里!云妹你的功夫一直是极高深的。愚兄是甘拜下风。”

云蕾小嘴一撇,道:“师兄又取笑我了,我知道我在修仙教派是功力最差的一个……”说到这里,心中忽然一动。不明白自己这样的结论究竟从何而来。这个感觉如此自然,而且,她对这感觉很是肯定,不曾怀疑半分。

小笨仙卯上大恶魔:转世成魔 心好疼……

关明寒和一干师弟们寒暄完毕,一抬头,却发现云蕾已走出老远,他忙赶了过去,笑道:“我才出去两天,他们就像是多久没见了似的,热情得不得了。呵呵,真是没办法。”

云蕾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哦”了一声,又向前行去。关明寒颇感无趣,他不愿得罪云蕾,再碰到同门师弟们打招呼,便微微点头示意,不再寒暄。

 

不大工夫,二人已走到了青玉小路的尽头,又踏上那一挂天梯似的青玉台阶,终于来到一座巍峨耸峙,琉璃为瓦、青铜为脊的大殿前,这里正是蜀山的心脏部位——玉虚宫。

此时,殿门洞开。门两旁立着两个垂髫童子,一见二人到来,笑道:“大师兄,此次出去一定有什么收获罢?这位姑娘是?”

关明寒笑道:“你们不认识她了吗?她就是峨眉派的云蕾师妹啊,她初来时你们曾经见过面的。”

 

那两个童子齐齐一怔,仔细看了看云蕾的面容,终于认了出来,一个童子挠了挠头皮,满脸的震惊:“啊,果然是云师妹!她的头发怎么白了?”

云蕾呆了一呆,忍不住挥手抓了一缕头发,看了一看,白发如雪,半根青丝也无。暗道:“我怎么会白了头发?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拼命思索,却实在是想不起什么。一种莫名的心痛却一波波涌了上来……

关明寒忙岔开话题道:“师尊今日在大殿吗?”

有一个童子笑道:“师尊他们正在殿中议事呢。我给你禀报一声。”转身走了进去。

片刻时间,他又走了出来,眉开眼笑:“大师兄,云师妹,师尊请你们进去。”

关明寒一拉犹在发怔地云蕾:“云妹,我们进去罢?师父他们都等着你哩。”

云蕾实在想不起什么,索性也不再想,点了点头,随同关明寒走进了大殿。

云蕾还是第一次进入这大殿之中,进门后忍不住打量了几眼。

大殿内装饰并不奢华,古木为柱,青砖铺地,光线充足,正中供奉着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供桌上供有几碟梅实、松果、佛手。古朴中透着庄重,庄重中又透出几分仙气。

大殿正中一字排开数张根雕大椅,形状古拙,颜如本色。椅上所坐之人有道有俗、有僧有尼,约有十数人,青虚道长、静心师太、不怒大师,还有数名长老一级的人物,就连一向行踪如闲云白鹤的红壶仙也赫然在座。

这些人正在谈话,似乎是在谈论着什么。云蕾二人刚一进殿,众人的目光不自禁都凝注在云蕾身上,目光中有震惊、有关怀,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云蕾被他们看得有些局促,低下了头。心头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惊叫起来:“啊,啊,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就是他们伤了我!天,原来你是这些人的弟子!这下麻烦大了!”

云蕾吃了一惊,不明白这声音自何处而来,她抬起头,正要寻找声音的来源,关明寒却轻轻一拉云蕾的衣角,一整衣袍,恭声道:“弟子关明寒携师妹拜见各位师父师叔……”

青虚道长摆了摆手:“不必多礼,你在哪里找到你云师妹的?可有你幻梦师叔的消息?哦,***”

关明寒恭恭敬敬地答道:“回师尊,弟子等奉命去探寻幻梦师叔的下落,为了找得更快些,出山后我们分头寻找,幻梦师叔是在血海附近失踪的,弟子又惦记着云师妹,所以便先去血海那边寻找,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弟子终于寻到了大难未死的云师妹,为了师父师叔们尽快安心,弟子便带了云师妹先行回来了……”

他吐字清晰,条理清楚,态度虽恭敬,也却不卑不亢,平静淡然。青虚道长微微颔首,面上露出一丝微笑:“明寒,你能找回你云师妹,也算立了一大功……”

静心师太衣袖一摆,早将云蕾拉了过去,拉着云蕾的手,将她从头到脚细细看了一遍,见她除了头发雪白以外,右臂也似有伤,心里一痛:“蕾儿,你到底遭遇了什么?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云蕾脸儿一红,呐呐地道:“弟子……弟子不记得了。”

静心师太大吃一惊:“不记得了?你怎么会失忆?明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明寒叹了口气道:“具体情况弟子也不知,弟子是在一座大山中的瀑布边发现云师妹的,那时她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不怒大师诧道:“她失忆了?这可怎么是好?老衲还想问问她那魔星张丹枫的下落呢!”

“张丹枫”三字一出,别人尚没有怎样。云蕾却似猛地被人用大锤击中,一股莫名的疼痛从心底直窜上来,有那么一刹那,她几乎要疼得无法呼吸。面色瞬间惨白,不由自主弯下腰去。

静心师太吃了一惊,忙伸手扶住了她,道:“蕾儿,你怎么了?”

云蕾秀眉紧颦,面上有一丝茫然,咬了咬花瓣似的樱唇,道:“弟子,弟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忽然心好疼……”

静心师太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脉,却不见任何异常,只是微出现虚弱迹象。

青虚道长也皱着眉头,关切地问道:“如何?蕾儿没事吧?”

静心师太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和青虚道长对望一眼,二人面上都是一片了然,明白云蕾的失忆和白发必是和张丹枫有关,不由暗叹“冤孽”。

青虚道长温言道:“明寒,你云师妹可能是太累了,你带她去松香阁去歇息吧。”

关明寒惟恐师父师叔多问会勾起云蕾的回忆,巴不得有这一声吩咐。忙答应一声,一扯云蕾衣袖道:“云妹,我们走吧。我带你去歇息一下。”

云蕾此时确实有些疲累,又不愿违逆师父,心中虽然有些疑团,也只得暂且按下。随着关明寒出去了。

17第4卷 一只蚊子也休想进来!

她又看了一眼关明寒,忽然脱口问道:“我和你何时订的婚?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关明寒面色微微一变,幸而他应变尚算机灵,一对俊目凝注与云蕾身上,笑道:“云妹,我自一见你就喜欢你,你也是喜欢我的,师父师叔他们见我们两情相悦,便为我们订了婚事……”

他嘴里如此说,心里暗道:“师父师叔他们的确有撮合我们的意思,只可恨张丹枫横插一杠,不然云师妹定会爱上我的。我也不算真的撒谎……”

云蕾面上一红,心里却没有一点喜悦的感觉,低低叹了口气道:“我——我真的全部忘记了……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怎么会失忆,我怎么会跑到这座大山上去的呢?师兄,你知道吗?”

关明寒苦笑道:“前几天我们修仙教派的人几乎一起出动,在血海之上斗一个甫出地底的大魔头,那大魔头太过厉害,师父师叔他们一起联手,方才将它打败,最后它化作五色光逃走了,但它也伤了我们几个人,云妹你就是喝我们那时候失散的……这几天我为了寻找你,几乎踏遍了血海方圆几百里的角角落落。”

他这些话有一大半是真的。却也有不尽不实之处,云蕾被埋入地底后,修仙教派的人尚没有来得及救她,一个五颗头的巨大怪物就自血海底钻出,修仙教派的人全部围攻,犹自不是它的对手,也幸而这怪物甫出地底,动作稍有些迟缓,而且五颗头之间意见竟似颇为不合,到最后竟然内讧起来,这才给了修仙教派机会,青虚道长他们连连设了两个六芒星阵方才将它绞杀,但青虚道长,静心师太也被那怪物的反震之力震伤,尤其静心师太,当场就晕了过去。幻梦子夜被震得飞了出去,就此不见了踪影。而这个怪物倒地后竟然化成了五道鲜艳之极的彩光分飞向五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