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容觐没有再动,只是看着对面秋千上的萧黎。

一直暗中严守在萧黎寝宫周围,确保萧黎安全的影卫,一时间自然也看到了,连忙去向萧恒禀告。

朝殿内,萧恒还在上早朝,认真听着底下一干文武百官汇报的事,总的来说都是有关昨日那擂台赛的,另外就是有关被打入天牢至今的夏侯赢一事。

对于夏侯赢,萧恒到现在都没有明确下令。

夏侯渊晋在这段期间一直没有上朝,称病在家,有关夏侯赢一事表面上始终没有多说什么,好像一幅已经任由萧恒处置的样子。

忽然,一名太监匆匆忙忙进来,走到萧恒身边小声对萧恒禀告了几句。

萧恒听完,面色隐隐一沉,立即对太监小声吩咐了一声。

太监听在耳内,轻轻点了点头,迅速下去。

底下的一干文武百官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心中难免好奇,神色中多多少少都不由闪过丝思量。

片刻后,综合文武百官所提,萧恒统一回复,“关于选举文武状元一事,择日再赛,届时朕定会亲临主持。至于为黎公主选驸马一事,时间不变,如期举行。还有,昨日破坏擂台的那些刺客,传朕的命令下去,责令府衙务必严加查处,任何可以人士都不得漏过,三日内必要给朕回复,不然以疏于职守,办事不力之罪论处。好了,今日的早朝就先上到这。”话落,萧恒当先一步站起身,就先行离去。

底下一干文武百官不由面面相觑,不知道萧恒这么急离开究竟去干什么。

萧黎的寝宫内,伺候的一干宫女与其他太假嬷嬷等人,在萧黎的命令下,都已经先出去,整个殿内就只剩下萧黎与容觐两个人。

萧黎回过神来后,并没有太多惊喜的模样,而是一种很平静的神色,继续坐在秋千上,不让自己起身走近,“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找你。”中间稍微停顿了一下,容觐的语气同样平静。

“找我?”萧黎淡淡笑了笑,“你已经有夫人了,那日我也已经放你走,你现在不是该和你夫人在一起,还回来找我做什么?我可以放你离开一次、两次,但绝没有第三次。”

“我与她,早就已经分开。”

“分开?”

“没错,我与她早已经没有任何牵连,上次离开并非因为她的事。”容觐简单解释,而心中的愧疚几乎每解释一个字就多一分。

萧恒匆匆忙忙赶来。昨日才派百里清颜女扮男装去杀容觐,不知道容觐是不是察觉出什么来了,也不知道他会对萧黎乱说什么。

一行太监与宫女紧跟在萧恒身后,几度差点需要小跑。

从萧黎殿内出来,一直守候在殿外的伺候萧黎的宫女太监,一眼看到到来的萧恒,连忙先行礼。

萧恒直接从目不斜视地一干太监宫女面前走过,大步进入殿中,一眼就看到了殿院内的两个人。

容觐听到声音回头,没想到萧恒真的来了,这样一来夭华那边的时间绝对够了。

夭华这个时候还在御书房找着,可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钥匙。

又过了片刻后,夭华不得不接受最坏的结果,那就是钥匙被萧恒随身携带了,看来她只能再另想其他的办法。而从这一认知中不难断定,乌云对萧恒来说一定很重要,不然萧恒怎么将钥匙看得这么紧,还随身携带在身边。

等重新回到御书房底下的密室中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两三炷香的时间后了。

御书房底下的密室一如之前寂静无声,在四周石壁上的烛灯照明下十分明亮。

夭华走过去,先取了密室大厅那张石桌上的所有金簪,然后开启石门,冷冷走进去,一眼将密室内的情形全收入眼底,只见此刻关押乌云的密室内到处一片狼藉。

夭华早已经料到,并没有太多的意外,目光随后落在倒在地上的女人身上,只见她明显衣衫不整,说“一副刚被人狠狠蹂躏完晕倒的样子”绝对不为过,至于乌云倒还是衣裳整齐,面无表情地坐在桌边。

夭华笑,“轻蔑”与“不屑一顾”六个字顿时清楚写在脸上,一览无余,“这可真的是春宵苦短了,没想到祭司大人的体力还真不怎么样了,这么快就结束了?”

乌云没有说话,握着茶盏的青筋暴露的手与茶盏上面一条条交错的裂痕彰显了乌云此刻的心情。

夭华继续笑,这世上似乎还从来没有男人失身的说法,但对于此刻的乌云倒绝对可以一用,得寸进尺地接着道:“祭司大人,太感激的话就不用说了,本宫已经心领。好了,本宫不妨马上再做一件好事,带你出去。不过出去之后,碰本宫的孩子之前,还是请祭司大人先好好沐浴更衣一番。”说完,夭华走过去,在乌云对面坐下,一把扣住乌云左手腕上的铁链,将乌云的左手狠狠往自己这边一拽,而后用手中拿进来的金簪试着开锁住乌云的铁链。

在来的那个世界,这对夭华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别忘了她到底是干哪一行的。只是来了这个世界后,她还没怎么用过这方法,不知道这古代的锁结构怎么样。但上次在魔宫中,许敏竟然开出了锁住她的铁链,那想来古代的锁与现代的锁还有有些共通的地方的,不妨一试,希望能成吧。

乌云还是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好像已经用冰完全冻结在那里。

铁链上面的锁非同一般的锁,不然萧恒也不会专门拿来锁乌云。

时间快速流逝,夭华一根一根金簪试过去,直到试到最后一根,成与不成就全看它的了。

突地,“苛察”一声,锁打开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密室内响起。

夭华看着,心下不由一喜,一边反手一把丢掉手中已经没有用了的金簪,一边快速站起身来对乌云道:“好了,起来,快跟本宫走。”

乌云仍然一动不动。

夭华挑眉,“难道祭司大人不准备走了?还是祭司大人动情了,舍不得这个女人,要将这个女人也一起带走?”

乌云还是不动,也没有说话,面冷如铁。

夭华很快耐心耗尽,另外时间已经有点久了,担心萧恒随时有可能回来,或是萧恒的人随时有可能进来,到时候再想走就来不及了,蹙了蹙眉后忽地一把隔空吸过扔到地上的其中一根金簪,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倏然射向乌云落在桌上的左手,凌厉风声霎时响在密室中。

乌云没有闪躲,尖锐的金簪刹那间穿过乌云的手背,硬生生钉入乌云手下面的石桌,将乌云的手钉的桌面上。

血顿时争先恐后的从乌云的手掌中不断往外涌,顷刻间在冰冷的桌面上聚成一滩。

夭华不由愣了楞,没想到乌云竟然一点都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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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家里出了一点点事,因为是家里的事,所以其中原因我不想多说,只是影响了更新实在很抱歉,向所有亲亲们道歉!晚上十二点会有二更,乌云有没有失身下一章就知道了哈哈!貌似夭华绝对要吃苦头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催情药未解,夭吃亏(上)

乌云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好像被金簪硬生生钉在石桌上的手根本不是他的。

夭华随后忍不住抚了抚额,难道这朵乌云失身了之后,人都变傻了?想想上次在雪山他强吻她之后的反应,与这次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了,似乎还真不是不可能,“那个祭司大人,这个事情该发生的也已经发生了,没有后悔药不是。再说这也是为了救你的命,本宫真的是一片好意。”这听上去,怎么那么像安慰?夭华继续抚额,她现在可不就是在安慰这朵已经傻掉的乌云嘛,真要竖起手指佩服自己变脸之快了。

乌云还是没有反应。

“那个…这个…祭司大人,什么事我们都先出去后再说,好吗?”

“祭司大人,不就是碰了个女人嘛,那孩子是本宫的,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也就是说你压根还没有什么女人,更别说喜欢的女人了,单身一个,碰个女人怎么了,有必要这样吗?”

“祭司大人,或许你可以再往远了想想,或许这个女人有了身孕呢,十个月后说不定还为你生个儿子,你不是很喜欢孩子吗,来个自己亲生的岂不更好?”

“那要不这样,本宫带上她,我们先尽快离开这里?”

一句接一句,夭华顷刻间几乎快把所有好话都说尽了,越说到后面越像是在哄。

乌云还是没有反应,连眼珠子都不眨一下,一张脸除了冰冻还是冰冻,都快让人怀疑是不是一具坐着的死尸了。

夭华终于耐心耗尽,真是给他三分颜色还开起染坊来了,真以为她想哄他?夭华立即大步走过去,欲直接点了乌云身上的穴道,带着乌云就走,简单省事。

但就在这时,就在走近的夭华手倏然点向乌云时,乌云被钉在石桌上的手一把抬起与半空中猛地扣住夭华的手,力道重得让夭华几乎快感觉到手骨被捏碎了,尤其是手背上,那金簪还穿透着乌云的手掌,乌云这么一扣,手掌心下面的金簪尖端就对准了夭华的手背,尽管刹那间明显往外退出来不少,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伤到夭华。

夭华也不在意这点痛,另一只手已经在乌云动作的时候从另一边衔接上,在乌云的扣住她手的同一时刻点了乌云身上的穴道,止不住嗤笑一笑,“原来还没傻啊,看来本宫还真是多虑了。”

这时,外面明显传来声音,有人下来了。

夭华回头看去。

下来的人是影卫,影卫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下来一趟,并不是只有早中晚送饭的时候才下来。一眼看到石门开启的密室内的情况,下来的影卫不免错愕诧异,“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恐怕你没机会知道了。”伴随着话,夭华点住乌云穴道的手一把拔出穿透乌云手掌的手,就快若闪电地射向影卫的颈脖,在影卫的颈脖上瞬间划过,带着血钉入密室大厅对面的石壁,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影卫仰面朝上砰一声倒地,双眼瞪得如铜陵一般大,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连腰间携带的兵器也都没来得及拔出。

“走了,本宫可不管你现在是真傻还是假傻,孩子可还在等着你呢。”杀人如麻,夭华没有多看倒地身亡的影卫一眼,就紧接着一把拽住乌云肩膀上的衣袍,将被点了穴的乌云直接拽起,然后就强拽着往外走。不管怎样,夭华的武功摆在这里,先前只是被百里清颜稍微伤了而已,这么带乌云走绝不是什么难事。

百里清颜在这一期间一直趴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夭华带乌云出去后也是一样,没有人知道石门闭合回去与重新开启这几炷香的时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密室大厅上面的御书房内,此刻的萧恒已经回来,并且已经派人亲自“送”容觐出去。在萧黎面前他不能贸然对容觐做什么,没想到容觐竟然会突然进宫来,还这么胆大妄为的出现在萧黎面前,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可恶。

太监宫女退出去,不打扰萧恒除了政务,全都在外面守着。

萧恒面色黑沉地批阅了几份奏折外,实在有些静不下心来,一把将手中刚批阅好的奏折丢开,沉默了下后敲了敲桌面,让下面的百里清颜上来,想问问看情况怎么样了。如果她真能用美人计俘获了乌云,问出一切,让他可以一举将他斩草除根,自然是再好不过。

强拽着乌云上来的夭华,在正准备开启机关出来之际,敏锐地听到这一敲击声,眉宇不由一皱,心中很肯定不可能是像刚才被她杀的影卫之类的人,因为他们有事的话会直接下去找,除此之外便只有萧恒了。

隔着一道石门,里面的夭华思忖了一下后,很快拽着乌云返回去,准备从容觐穿过来的那个条密道一路过去,去到萧恒的寝宫那边再出来,并且速度一定要快,相信下面的情况很快会被上面的人给发现。

萧恒等了片刻,还是不见百里清颜上去见他,这个时间绝对已经超过百里清颜以往任何一次上去所用的时间了,就唤来一名影卫,让影卫马上下去看看。

听到命令进来的影卫愣了愣,“皇上,刚有人下去查看,还没有上来。”

“是吗?”萧恒眉宇微皱,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倏然闪过丝锐光,“你亲自带两个人,再下去看看,有任何情况马上上来汇报。”

“是。”影卫连忙拱手领命,不敢再多说什么。

底下的密室,等遵照萧恒的命令下去的人到达下面的时候,下面除了老个倒在地上的人外,已经人去楼空。

影卫立即上前查看,发现其中的百里清颜竟然还有一口气,并没有死,立刻先送上去向萧恒禀告,不知道这底下到底出什么事了,尤其是被囚禁的乌云,现在不知去向,也只能等百里清颜醒过来后问百里清颜了。

密道内,夭华早已经拽得没有力气,走了没多久就停下来解了乌云腰身上的腰带,在乌云没有受伤的右手手腕上使劲地绑成实结,然后解开乌云的穴道,如乌云上次在雪山中绑着她一样拽乌云前行。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不得不说夭华现在相当喜欢这几个字,累一点完全无所谓。

乌云的额上不知不觉已再度冒出汗,一连串一连串地沿着脸颊滑落,漆黑如墨看不见已久的双眼中更是不知不觉冒出一丝丝密密麻麻如网一般的红丝,将一双黑眸变得像一双红眼一样。

拉着腰带的另一头走在前面的夭华,对此一时还浑然未觉。

也不知具体走了多久,穿过了几道石门,前方终于豁然开朗,不但变得空旷起来,也变得更加明亮,不知道是不是到了萧恒寝宫底下的密室。

夭华拽着腰带的手不松开,就这么拽着迅速在周围一圈找了找。

每处的密室都有所不同。夭华此刻确实已经在萧恒寝宫下面的密室中,通往上面的密道在其中一处的石壁后面,所有的石壁都没有任何异样之处,就算凑近了看也找不到任何裂痕,没有机关绝对打不开。

片刻后,一无所获的夭华回到中央站定脚步,眉宇止不住一皱再皱。

“叮咚”一声水滴落地声突然响起,在安静中极为清晰。

夭华反射性地回头,顺着声音看去,果然在地上看到了水渍,再垂直往上入眼的是一张布满了汗的脸,脸上没有一丝温度与表情,尤其是一双眼睛红得像充血了一样。

夭华拧眉,乌云这厮身上的催情药不是都已经解了吗,她刚才也是亲眼看到的,那个女人就那样衣衫不整地趴倒在地上,还是说药性太强了,乌云刚才虽然碰了那个女人,但还没有完全解?毕竟她当时为了耍他,迫使他出丑与就范,将整瓶药都倒下去了,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乌云事实上根本就没有砰百里清颜,百里清颜身上的衣服是她自己脱的,只是他在她还没与脱完的时候就用手腕上锁着的铁链重重打晕了她,故意留这一幕让进来的夭华看到与使劲全力克制,目的就是为了让夭华误会,如若不然她不会这么轻易带他出密室离开。刚才那一刻几乎已经忍到他的极限,左手手掌被硬生生刺穿的疼痛也远不及身上正在强忍的。

“叮咚——”,又一声汗渍落地声。夭华听在耳内,看在眼里,忍不住双手环胸,轻笑一声,“看来祭司大人是真的舍不得刚才那个女人,这么快又想要了,要不要本宫做点好事,带你回去或是去将那个女人带来?”笑话,不管是哪一条,她都不可能做,他就给她忍着,直到出去再说。夭华冷笑着在后面无声地补上一句。

乌云没有说,左手手掌上的伤口血还在滴着,走了一路就滴了一路,回头看去地面上点点滴滴的一路都是,在两侧密道石壁上的烛灯下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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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午五点左右更新,尽量万更,亲亲们晚安!

第一百五十三章 药未解,夭吃亏(下)

静!

密室内一时间除了静,还是静!

空气中似乎还能依稀听到夭华刚才那句话落下后的那丝若有若无回音。

不得不说,对此刻好像真的已经变哑巴的乌云,夭华还真有些不习惯。她前前后后说了这么多,他竟然硬是不回一句,任她说什么都没有一点反应。

再等了片刻后,夭华忍不住再次挑眉,难道“失身”对他的打击就真这么大?她怎么从来不知道他心灵原来这么脆弱,不堪一击?

下一刻,故意捉弄,拿话嘲讽,不可能真的回去的夭华,笑着再一改语气,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祭司大人不答,可是看不上刚才那个女人了?那好,我们既不回去,本宫也不回去将那个女人带来,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等出去后,本宫一定再好好帮祭司大人物色几个,保证祭司大人满意为止。”

说完,不再浪费时间,夭华继续在密室内寻找起来。

乌云站在原地,不动。

半响,又一圈上上下下找下来的夭华,面色终沉凝下来,神色罕见的沉重。

与此同时的御书房内,被影卫带上去的百里清颜已经被茶泼醒,一眼看到对面御座上的萧恒还明显有些迷迷糊糊,忍不住抬手揉揉额,脑袋还有些昏沉和痛。而这一抬手下,才蓦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连忙双手一把将衣服并拢。

“既然醒了,那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人呢?”萧恒的面色相当难看,看着百里清颜的脸上几乎找不出半点表情。

百里清颜立即再飞快地回想了一下后,一边伸手快速擦掉脸上的水渍,一边提起精神对萧恒回道:“那夭华来了,她将我与乌云关在一起,想要捉弄乌云。我身上有伤,不是她的对手。后来我晕了过去,之后的事就不记得了。”

“将你们关在一起?”萧恒面无表情重复了一边这几个字,再看着百里清颜此时此刻衣衫不整的模样。

百里清颜低下头去,知道萧恒误会了,那乌云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她做什么,即便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尤其是她还自己主动脱了身上的衣服与主动走向他,他竟然还是打晕了她,但百里清颜并不准备解释。

萧恒冷笑一声,看来他还有些高看他了,只是先是一个容觐突然出现在萧黎面前,这边又夭华潜入进来,现在人不见了绝对是被她给带走了,可恶,尤其是外面那些影卫,真是一个个都白养他们了,有人进来都始终浑然不知,“来人,马上分成两批,一批立刻下去找,另一批迅速封锁整个皇宫。”

“是。”带百里清颜上来的影卫连忙拱手领命,在萧恒难看到极点的面色下早已胆战心惊。

百里清颜自然也有一点,深怕萧恒马上治罪于她,而这件事也确实是她没有办好,人在她的手中被救了出去,急忙一副想要将功折罪的神色在萧恒刚下完命令后就接上去道:“皇上,让我也一起去吧。人是在我手中被救走的,我一定亲自将人找回来不可。”

“想将功赎罪?”萧恒冷笑不减,“但可惜,你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百里清颜心下一紧,不知萧恒这话何意,“皇上…”

“你给朕好好在这里站着,一起等。如果他们能成功将人抓回来,朕或许还能网开一面,对你从轻发落。如若不然,你该知道朕的手段。”

百里清颜衣袖下手不觉暗暗握紧。

另一边的容觐,此时已经被萧恒的人亲自“送”出皇宫。

出了宫后,容觐一直想摆脱身后跟踪的人,返回皇宫去接应夭华,但一时怎么也摆脱不了,后面跟踪的人盯得很紧,希望夭华那边能没事,或是再多坚持坚持。

夭华这边。

密室内,找不到机关的夭华,没多久便听到自己与乌云刚刚走过的这条密道上传来脚步声。很显然,萧恒的人找来了。而地上一路滴了血,夭华顺着声音传来的密道方向看去,再看向整个人好像被冻结在那里的乌云,眉忍不住一皱再皱。

忽地,明显感觉到声音越来越近了,环顾一圈找不到任何藏身之处的夭华,忽地就又点了乌云身上的穴道,眼疾手快地带着乌云倏然飞身而起,紧贴头顶上面的石壁,希望能隐蔽过去,不被找来的人发现才好。

一路沿着地上血渍找来的影卫,很快找到此处。

烛光下,这件这里的密室地上一圈都有血,尤其是中央的位置血滴的最多,不难想象受伤的人一定在中央位置占了有一段时间。

下一刻,心中不免怀疑逃到这里来的人是不是已经找到机关,并且已经打开机关逃出去的影卫,顾不得多想,深怕来不及追,就迅速依次转动周围一圈的石壁上的其中三只烛台,然后又反过来转一遍。

带着乌云紧贴上方石壁的夭华,看在眼里。

突地,就在这时,一滴血从乌云手掌中滴落,滴答一声落到下面的地面上。

底下的几名影卫顿时清晰听到,猛地抬头。

“现在才发现,未免也有些太晚了。”夭华嗤笑一声,而几乎在几名影卫抬头地瞬间落下地去,只一招便利落地取了几人的性命。

几名影卫一如之前被夭华杀的那名影卫一样,甚至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一来事出突然,二来对方的速度实在太快。

石门在这时已完全开启,在几名影卫的倒地声中,夭华扯着乌云扬长而去。

密室上方的萧恒寝宫内。

不愧为一国之帝住的地方,奢华宽敞程度远大于夭华在魔宫中的寝宫,一张龙床更是大得即便五六个人同时并排而躺也绰绰有余。

殿门紧闭,上上下下在萧恒早上离开去上早朝后,宫女太监就已整理干净。地毯与床榻上的一切,更是每天都换新的,一尘不染。

带乌云上来的夭华,心情还不错,现在能顺利上来似乎还真要好好谢谢刚才那几名影卫,但可惜她的谢他们恐怕是再也听不到了。笑了笑后,夭华回头回视乌云,已然一副宽厚的语气,“好了,祭司大人,等出去之后就没事了。若你真不想再碰什么女人,凭你自己的医术,给自己配点解药应该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呕——”夭华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完,从夭华从御书房下去再打开密室开始始终没有说话与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乌云,忽地再忍不住吐出一大口血,面色刹那间煞白如纸,与通红的双眼形成鲜明对比。

夭华反应快速地急忙往旁边一侧,险险避开,才没被乌云吐出来的血溅到。

乌云的身体紧跟着晃了晃,左手一把撑住密道口上来的墙壁。

夭华看去,只见墙壁上已落下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掌印。她发誓,她当时会拿金簪设他,只是因为他没有一点反应,想用这样的方式让他躲,就不信他这样还不动,可谁能想到他竟然还真一动不动,就连手都不缩一下。但即便如此,对于将乌云伤成这样,夭华绝没有半点愧疚,更没有半点不忍。

皱了皱眉后,夭华不耐烦地催促,“好了,等出去后再说。”大不了出去了后她主动命人帮他找他需要的草药,这一点绝对已经仁至义尽了,也绝对是看在小奶娃的份上。

乌云中的,不仅是催情药,事实上还有迷药,并且不管是催情药还是迷药,夭华都整瓶倒了进去骗乌云喝下。催情药的药性显然要比迷药的药性来的强烈一些与发作得快一点,先前发作的基本上都是催情药,此刻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隐忍,已不止一刻忍到极限,并且直到现在还在凭借毅力强行忍着,可理智已然抽丝剥茧一般不受控制地一丝一丝的从乌云冷硬隐忍中抽离出去,从一双更加通红,红得几乎快要滴出血的眼中也可以看出来。乌云一路上的始终一言不发,除了不想回应夭华外,这其实也是其中一方面原因。

夭华说完,伸手推了一把身体不稳的乌云,让乌云给她跟上。

乌云反手一把扣住夭华推过来的手,再一个转身就将夭华抵在按有血掌印的墙壁上。

又来这一招,他还有完没完?夭华冷脸,刚压下去的火气就又涌了上来,但就在夭华出手之际,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似曾相识的轻喃,同时带着比声音还重的喘息,“夭儿…”

夭华霎时浑身僵住,熟悉又陌生的两个字,只有当年那个人这么叫她。魔宫老宫主一直唤她“华儿”,那个老头则一直连名带姓叫她,而明郁也一直叫她“华儿”。转眼间,都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她竟然还能亲耳听到这声对着她的熟悉又早已陌生地不得了的亲昵,并且还是从面前这朵乌云的口中听到。

体力发作的药性,任乌云怎么忍,终有个最终的极限。而迷药的药性,侵蚀的是人的理智与清醒,这种侵蚀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发生,不受人控制。而对于这声轻喃,乌云多年来其实并非第一次唤出,只是每一次都只有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勉强放任自己。

强搂着夭华的腰身,乌云不觉将头抵到夭华的颈间。

夭华片刻失神,若不是清楚此刻面前之人是乌云,险些要误当成是当年那个人了。或许让她闭上眼后再听上一遍,就真要误以为了。

乌云的理智还在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