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明其妙的穿越/到清当自强上一章:第 61 章
  • 莫明其妙的穿越/到清当自强下一章:第 63 章

胤禛和福晋对坐着,福晋显得有些浮肿,脸色很差,靠着绣墩似乎动一下都费力,看苏荔来了也只是虚弱的笑了笑,招了招手,但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苏荔吓了一跳,行了礼,坐到炕边给福晋号了号脉,似乎真的是肾的问题,而且似乎也不是一两天了,想了一下,“姐姐,不如去医馆看看吧!”

“请太医院来看过,说得调养。”胤禛有些烦闷。

“四爷,还是去医馆请洋大夫看看,好像是肾的问题,这可大可小,拖久了会很麻烦。”苏荔坚持。

胤禛看了福晋一眼,想想点点头。再看苏荔,她过来是要来告别,顺便说要带走蒽芷吗?是啊!多好的机会,福晋病成这样,内院乱成一团,刚刚才死了四个人,为了蒽芷的安全她带走她,多好的借口,她一向很会利用时机的。

“要配车吗?”胤禛有些疲惫,决定帮苏荔开口算了。

他也累了,上次苏荔离开,他想尽的办法,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最后是十三出了主意,让自己晾苏荔些日子,打掉她的傲气,再直接跟她下最后通牒,带走孩子,苏荔必然心慌,会跟着回府。

出乎意料的是,苏荔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在乎她,人家一直过得不错,即使下了最后的通牒,人家也乖乖的把孩子们送了回来,根本就没反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一点作用也没。苏荔还散尽家财,把宝宝推上一个耀眼的光环之中。现在所有皇孙中,只有宝宝得到了老爷子以及朝臣上下一致的认同。但凡见到自己,朝臣、兄弟们都会不无羡慕,或者酸意的说上几句,苏荔已经向自己证明,什么日子她都能过,她从不在乎荣华富贵。而此时,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是失败的,管了家,也教不好孩子。

“不,奴婢是来请求四爷和福晋同意让奴婢暂住王府。”苏荔深吸一口气,起身规矩的跪在了炕下。

第236章 无题

禛与福晋对视一眼,此时不是惊喜了,而是疑虑重重突然主动说要留下,而且还是说请求暂住,她想做什么?福晋招招手,身边的大丫头扶起她,在她背后垫上厚厚的大枕,“怎么啦?”

“没事,也不知道哪个碎嘴的,告诉了蒽芷我不她额娘,她额娘死了。现在即使我想带她走,她也不肯走了。所以恳请两位让奴婢暂住,等心肝好一点,我们就离开。”苏荔没有起来,她心里还有怒气,如果是不是他们的阻止苏荔和蒽芷见面,蒽芷也不会变成这样,现在让她怎么办?可是她又不能跟他们发火,他们是主子,他们永远正确。

胤禛猛的再次看向福晋,如果这种话都能传到蒽芷的耳朵里,那么一向引以自傲铁筒一样的四爷府看来真的问题重重了。

福晋也是一怔,真是又急又气,刚刚听说福宜死了,身边伺候的也都自栽了。胤禛虽然没责怪自己的意思,可是自己是当家主事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全都和自己有关,虽不至于怀疑与自己有关,但这种事谁说得清呢?现在苏荔看着和顺却怨气冲天的回话,把自己也置于不义之地,因为没管好下人,于是那碎嘴的污了孩子的耳朵,如果只是碎嘴还罢了,万一是别有用心的呢?万一胤禛也觉得自己是那个别有用心的人之一呢?

胤禛看乌喇那拉氏那变化的脸色,最终吐了一口气,他觉得太累了,一天太多事发生,他觉得疲惫不堪,摆摆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谢王爷、福晋!”苏荔认真的叩了一个头,才爬起退了出去。

福晋默默的看着空空的布帘子,好一会儿,“她还是回来做客的。

“她不想插手府里的事,她眼里只有她的孩子,现在只怕已经恨我们了,拦着不让她见心肝,现在心肝不认她了,于是恨了。”胤禛苦笑了一下,现在福晋病成这样,年氏死了儿子,府里的事自然没人管了,苏荔此时回来当然会引发起福晋和年氏的警觉心,于是她当着自己和福晋的面表明了,她只是来暂住的,她无心趁机夺权,让其它人也看清楚。

福晋没接话,疲惫的闭上眼,胤禛这话她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胤禛只怕也觉得自己禁止心肝见苏荔做过了,可是如果苏荔想见就见,把孩子们弄回来有什么用?宝宝本就人回了心没回,基本是当这儿是旅馆,回来只是应点,基本上都没离开过苏荔,再不把蒽芷拦死,苏荔在外头就更滋润了,怎么可能会回来?

乌喇那拉氏自己还觉得一肚子委曲呢!自从苏荔离家,她就一天比一天难过起来,胤禛觉得自己挑唆着年氏和苏荔斗,没有宽厚之名;宫里更是不谅解,苏荔出走,年氏的不安分,甚至当年宝宝挨打的事都被揪了出来,明里说她太佛爷,一味的忍让。潜台词是她没用,竟然让内院闹成这样。那些妯娌见了面,一个个话里话外的说自己白担了个贤名,府里的侧福晋一个个的都搬了出去,在外头还过得都不错,摆明了说自己嫉贤妒能了。

而且从苏荔出门之后地所做所为。想想还真是府城都装不下了。外头就拼命地做自己想做地事。一家要洗澡。竟然全京城地人跟着挖地道。当然有短暂地怨声载道之后。内城里几乎每家都跟着苏荔盖浴室。做上下水。连宫里都装了。去年十月连下十多天地大雨。原以为北京城里会大淹水。胤禛之前还召集人要挖排水沟地。结果一天天地过去了。北京城安然无恙。一查才知道。苏荔让人做地排水系统中包括了街道排水系统。水跟着下水道早就排出去了。于是报到老爷子那儿。下水道是胤禛做地。自然功劳在胤禛了。但老爷子也明白。苏荔再一次无心插柳取得了成功。虽然过了一两年才看到效果。可是方便了民众地生活倒是毋庸置疑地。

越这样乌喇那拉氏越是理解不了苏荔。而且越来越不能理解。哪个女人不把自己地男人当天。可是苏荔却不。苏荔进府时表现得就是向自己表明。自己才是她地上司。她更乎自己地感觉。十多年。从不懈怠地尊重自己。无论受宠或者被冷落时。她十多年如一日。年氏闹。她竟然选择离开。有什么比爷地宠爱更重要。如果什么靠自己。爷地面子在哪?自己这个嫡福晋地面子在哪?可是在苏荔地这些年地表现能很明白。无论什么时候。苏荔第一个放下地就是胤禛。

苏荔回了两年没进过地房间。跟自己走时没什么两样。原先拿走地一些坐垫、绣墩已经在原处填

同款地新地。宝宝正指挥人去郊外拿东西。并且通知7顺心。省得他们担心。苏荔看看觉得没什么可担心地。慢慢地走到了蒽芷地房间。她和贝贝坐在炕上玩。看到苏荔进来。侧过身子看向了窗外。

贝贝看此情形拉回了蒽芷。自己则跳下了炕。“苏额娘。您坐。我回去了。”

“晚上和你额娘过来吃饭吧!心肝这一年亏了你们。我要好好谢谢你们。

”苏荔笑笑,看贝贝高兴的点头走了,她才坐到了炕边,默默的打理了一下蒽芷的书和玩具。

除了从自己那儿带来的之外,还有很多新的书籍和小玩具,看来王府里没人亏待蒽芷,她一本本的看,挑出的一些在她看来不适合的书准备收走;再看炕桌上有些作业本子,蒽芷去年回来之前就跟小兰子一起学过一些东西,看本子上还是一些阿拉伯的数字,写得整齐有序,宝宝应该没时间教她这些,而她不想忘记,于是只好一次次的用铅笔来写。大字倒好多了,看上去是胤禛在教,胤禛写了描红的本子,蒽芷在写,看来胤禛对芷还算是上心,当年对宝宝似乎也没这样,不过那时宝宝有自己在教,现在他似乎存心了想从自己这儿把孩子夺走吧?

荔只和贝贝说了两句话就开始默默的收拾自己的东西,像以前看自己的功课那样一页页的认真的看着,她不是忘记了苏荔,她只是太委曲了,一年了,宝宝很疼她,常会从额娘那儿带些小玩艺给她,可是他太忙,忙得没空跟她说话,只能把礼物放到自己的床边,而小明心也不停的告诉她,额娘不会不要她,可是她进不来,她没法见到她。她问过阿玛,阿玛只是笑笑说,等额娘忙完了就会回来的。为什么每个人的说法都不一样,到底是额娘来接自己还是额娘会回来?她不懂,她也愤怒,哭闹之后,忽听到有声音说,‘又不是亲生的,还闹成这样。’旁边有人嘘了好大一声,声音消失了,蒽芷不哭了,是在说自己吗?因为不是额娘亲生的,所以额娘不要她了,把她送回阿玛这儿。她问小明心,小明心当时一脸惊恐,如果说不是真的小明心怎么会那个表情,她从那天起便不在哭闹了,老实的做她的小格格,不再期待着苏荔会回来了。

“你在做什么?”蒽芷忍不住还是问道,她虽没叫额娘,但终于还是先开口说话了。

“额娘在看你有没有偷懒,光知道傻玩不知道看书了。”苏荔还是低头看本子,她曾经教过要在本子上写日期,现在看来,蒽芷还是一天一张大字,自己写一页数字。

“我不看书,我就要傻玩,跟小哥一样。”

“是啊,跟小哥一样也不错。”苏荔想想也笑了一笑,是啊,蒽芷是女儿,念那么多书也没用,好好玩吧。东西收好了,让人把不合适的书送到自己的房间去,自己洗了手,坐回了炕上,蒽芷抱着娃娃坐在炕上静静的看着她。

“你不走吗?”

“去哪?”苏荔开始收拾蒽芷的衣服。

“你住的地方啊?哥不是说你住土房子。”

“你不走我只好也不走了。”苏荔叹了一口气,回头笑了笑,“其实额娘很想带你去看看,看看额娘和哥哥这一年在做什么,不过再过些日子去看也不错,那里会慢慢的聚集一些大哥哥们,他们会做很多好玩有用的东西,就像咱们在宫宅子里那个大大的水箱,还有你的小洗澡间,他们都能做到。”

苏荔也不管蒽芷是不是能听得明白,但她还是想说,刚刚在路上想,自己后悔吗?用一年的时间来推动宝宝的事业却失去了女儿,可现在她还是不后悔,这一年与其说是在帮助宝宝,不如说是一种自我的实现,即使在现代她也永远不可能做到这个,她只是个平凡的女子,和大家一样念书考学,从事平凡的工作,为了五十岁后舒服的过日子而努力奋斗,如果不是穿越了,她没有这样的机会来证明原来自己念过的每一本书都可能有用,而当一点点的改变时,她会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快乐。对,她不后悔,她一生也许只有这一次机会参与这么大的工程,即使以后终身要被圈在这里她也认了,她将无悔此生了。

第237章 胤禛的厚道

禛从宫中饮宴回家,人人都恭喜他,苏荔终于回家了十三还闹着到府上来吃饭,苏荔回家了,四爷府的饭又可以吃了。他便只能报以微笑!总不能说,苏荔回家是做客的。不过,苏荔总算还在乎四爷府的面子,对兄弟们一致的回复都是病养好了。不过兄弟们都不是傻子,四爷府刚死了儿子,嫡福晋又病重,他们猜的是苏荔是被请回去的主持大局的。而老爷子叫他们过去问了,苏荔一方面要照顾四爷府面子,一边又不想让老爷子怀疑,只好笑着说,‘事情做完了,该回家了。’老爷子果然高兴,苏荔出走的内情他是知道得很清楚的,现在苏荔只说自己想在外干活,提也不提矛盾的事,让大家的面子都过得去,胤禛虽不至于感激,但多少也知道要承苏荔的情,但心里却有说不出的窝囊。

学校被老爷子高兴的命名为‘皇家学院’,校训则亲笔提下“致知格物”四个大字。大学的门口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苏荔的主意,大家都知道苏荔的用心,但想想这些年的经历,也就一笑置之,由着宝宝一家一家的讨捐助。反正大家都捐了,也不差自己这一家。于是不管死了没死的兄弟们的名字全被刻上,写上大大的功德碑,让人一看就知道,什么叫皇家学院?这学校是皇孙开的、皇帝提的名、皇子们出了钱、皇妃们还赏了东西。整个学校被皇家包装得金光闪闪,只要不参与谋反,估计就没人敢拿这学校说事了。‘个笨蛋!’想到这儿,胤禛不禁骂了一句。她不知道物极必反、过犹不及吗?因为人人有份,于是作用等于零了。真有事时,大家都可以推得一干二净,只说碍于情面,只给了点钱,其余的事都不知道。苏荔还是那句话,做事她成,做人不成。

苏荔回家了,不过她除了早上给福晋请安之外,还是和上次回府过年一样,从不出自己的院子,带着蒽芷念书、玩笑,一两个月下来,蒽芷虽然还是不肯叫额娘,但看上去笑容多了很多,人也活泼了。苏荔可能日子又清闲、舒服起来,与刚回府时干瘦相比,多了几分丰韵。

于是又开始了下午骑马,不过此时她开始教蒽芷来。胤禛想想摇摇头,苏荔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讨好或者强制性的要蒽芷一定要承认她,她和以前一样,还是淡淡的,蒽芷不叫就不叫,她当没事发生,有时胤禛都忍不住要芷改正,可蒽芷这点倒很像苏荔,没想通之前,她决不改变。

胤禛也明白,此时苏荔虽然也像忙得不亦乐乎,可是她其实并不快乐,至少没有在和宝宝一起建大学时那么快乐。曾经他去偷偷的看过,苏荔端着重重点餐盘,招乎大家吃饭的样子就像是个农妇,可那时她的眼睛亮亮的,满是得色,这就是她常说的,她在活得像自己吗?她进府时想活着;后来知道自己舍不得杀她了,而老爷子不会杀她了,于是她活得开始像个人了;而现在,她终于想要活得像自己了,什么是自己?她的自己就是布裙荆钗?宝宝是她的骄傲,那些召集在一起的人也都是她的骄傲,可是现在却被迫圈在这里陪伴女儿,她的心里只怕不知道要多么的冤枉吧?想到这儿,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阿玛?”胤禛听到有人叫自己,找了半天,才在阴影中看到了小小的芷。几点了,她在这儿做什么?忙上前去抱起了她。

“怎么躲在这儿,额娘知道吗?”胤禛急急的问道,这么晚了,如果芷把自己这么藏匿起来,苏荔会找疯的。

“我在等阿玛。”芷细声细气的说道,她没回答胤禛的问题,也就表示苏荔不知道了,胤禛忙回头叫跟着小子去后头通报一声,才抱着芷坐到假山的亭子上,曾经晚饭后他喜欢和苏荔一起在这儿散散步,说说话,苏荔会挽着自己的手臂,那时的她简单而愉快,怎么就到今天了?

“想问阿玛什么就说吧!”抱着蒽芷坐好,胤禛温柔的看着女儿。

“我是额娘生的吗?”蒽芷定定的看着胤禛。

胤禛笑了起来,亲了她一下。心里其实微微的叹息了一声,终于轮到自己了。苏荔那天跟自己说过竟敢有人对蒽芷乱说,他下令严查,乱说的是后院一个格格的老妈子。他什么也没说,派人把苏荔母子三人送去宫里给德妃请安,等他们走了,当着后院所有人的面把那老妈子活活打死,等人死了,老妈子的尸首被扔出去喝了狗。

胤禛派人摆上椅子。除了福晋、年氏身子不好没出来。其它人包括耿氏、贝贝。外院地弘时夫妇妻妾们全都陪坐在身

有地下人分几排站着。眼睁睁地看着那老妈子一棍一T|血溅四方。从开始地哀号。到出气多、进气少。最后断气。院里只有棍子打在布袋似地声音上。耿氏本想去遮住贝贝地眼睛。可是被胤禛喝止了。他好些年没这么发飙了。当时几个格格直接吐了。几天都没起来。胤禛最后才开口说话。也很简单。‘乱说话。没规矩地下场。’经此一役。胤禛相信不会有人再敢跟蒽芷乱说了。可是现在问到自己这儿了。他该怎么回答?

“你当然是额娘生地。难不成是从石头里蹦出来地?”胤禛偷换了概念。他希望蒽芷能就此相信。

“你骗我。他们说了。我不是亲生地。我问了很多人。他们都不敢说。越这么说就越是说我不是额娘亲生地。”蒽芷吼叫起来。在夜空中显得特别地尖锐。

胤禛轻轻地把芷抱入怀中轻轻地摇着。让她不能看到自己地眼睛。“心肝儿!你是阿玛和额娘地小心肝啊!额娘多疼你?你也是阿玛惟一地女儿。怎么可以这么乱想来伤阿玛和额娘地心呢?”

“因为不是亲生地。所以额娘可以扔下我不管。从不来看我。也不会接我回去。心里只有哥哥。”芷抽咽着。小手抱着胤禛地脖子。

苏荔默默的站在亭子外,心肝不会跟自己说这些,她还是以为自己是胤禛的亲生女儿,于是她还能全心全意的依赖着胤禛。

“傻话,额娘因为太疼你才送你回来的,你哥没跟你说吗?她住在土房子里,没人伺候,什么事都自己在做,天天还作十多个人的饭,每天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你没见额娘回来时都瘦成那样了?她不想小心肝也受这个累。哥哥是男孩子,可以吃苦,可你是女儿啊!是我们的小心肝,所以才送你回来让阿玛好好的照顾你,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胤禛亲亲芷,逗着她,呵着她的痒,蒽芷扭着身子咯咯的笑着。

“可是她也没说我是她亲生的,我问她时,她就笑。”蒽芷最后还是心有不甘,她问过苏荔,苏荔回避了,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那要不要打你一顿,然后说以后不许再问这种没油盐的话了?”苏荔吼了一声,进去,给胤禛行了一礼,“爷,快揍她两下,太淘气了。”

胤禛呵呵笑举起芷轻轻的在她小**上拍了两下,算是打过了。芷看父母都变相的保证了,心里算是安宁了一些,这些日子,苏荔天天陪伴着她,她又不是石头,她也矛盾,于是她来向胤禛做最后的征询,其实她也希望一切都是她听错了。

胤禛和苏荔陪着芷玩了一会,哄她睡了,苏荔才送胤禛出来,胤禛用事实告诉了她,他没自己想的那么坏,他没对女儿说过自己的坏话,她的怒气终于消散了,深吸一口夜里清冷的空气,再缓缓的吐出。

胤禛默默的看着她,突然想到苏荔第一天进府时,也是这样,不过那时的她偷偷的喘气,跟小狗一样。而此时,她的脸快仰上天了。

“谢谢你!”苏荔看胤禛在看自己,忙笑了笑。两年了,苏荔没对胤禛露出这么平静的笑容。

“她是我女儿!”胤禛当然不会接受这种无厘头的感谢,但多少对苏荔的心平气和有了一些感触。

“那对不起!我误解了你,我以为是你不肯让我见蒽芷,于是让我们母女疏远,我向你道歉。”苏荔认真的向胤禛一施礼。

“是我不许,想见孩子就该回家,把家事闹得人尽皆知,不该是你会做的事。”胤禛还是没有接受苏荔的道歉,倒是保持了他一贯的油盐不进。但苏荔出奇的没有生气,低头想了一下,坦然的看着胤禛。

“你是对的,父母分手有时孩子会是个重要的武器,所以还是要跟你说,对不起!”苏荔倒没感觉,她没注意的是她和胤禛对话时都是‘你’来‘你’去。胤禛就算不让见孩子也是正常的,现在离婚没抚养权的父母想看孩子还得进法院呢!所以现在她觉得自己很平静,可以理解了。

胤禛觉得自己快吐血了,什么叫父母分手?目前为止他好像还没写休书吧?更何况她是皇家一玉牒上名正言顺的侧福晋,岂是她单方面说分手就能分手的,即便是自己想休了她,也得给老爷子写折子说明理由,皇家的媳妇哪就那么好休?

“你别生气,真的,我一直很想跟你坐下来好好谈谈,我们怎么就到了今天这步!”

第238章 你要说出来

荔看他冒火的眼神忙举举手,刚刚他在心肝面前维护T|很有厚道。而且在她看来,他们现在的情形很像现代离婚的父母,共同面对共有的孩子。想想自己,当初努力在蒽芷面前维护了胤禛的形象,只是因为怕,因为怕孩子真的给胤禛脸色看,胤禛会把责任推给自己,相较与胤禛今天做的,自己明显的显得有些功利了。

两年了,她负气出走,从此要与胤禛形同陌路,她从没有心情坐下来跟胤禛好好的谈谈,即使胤禛想谈她也不肯,她一味的逃开了。从不肯去想他们问题在哪,拼命的说‘我就是不要了,你同不同意是你的事。’于是他们之间的偏差越来越大,也许两年的冷静期过去了,再说回来两月了,可能有了一个出去再回来的过程,有了距离,再深入其中,她开始反思起来。因为这个,苏荔终于下定决心,要好好的跟胤禛谈谈。

胤禛看看她,再看看周围,她难不成想在这大院子里跟自己谈?这阴影之中谁知道有多少眼睛等着看?

“就在那边的亭子吧!大家都看得到,而且也不会有人敢偷听。”苏荔看他看环境,忙指指刚刚院中间的假山亭子说道。真的跟胤禛找个密室谈一两个时辰,她也就不用在后院待了,怎么也脱不开瓜田李下之嫌了。当然得找个公开的,让人看得到,却不敢凑近了偷听的地方谈了。

‘都看得见,不敢偷听!’胤禛苦笑起来,什么时候起苏荔做事这么小心了?自己的后院在苏荔眼中成什么了?虽然不满,但他还是没做声,背着手慢慢的走了过去,苏荔拿了个灯笼跟在后面。挂上灯,远远的就能看到他们对面而坐。小明心送上热茶和点心,顺手把搭在手臂上的披风给苏荔披上,才退了下去。

好久没跟胤禛面对面的坐下了,她一时间还想不出该怎么开口。只好四处看看,以前常跟胤禛饭后在这儿散步,现在看看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离开了两年,再进来觉得一切都不同了。”初春了,在这夜里倒还很凉,苏荔虽说是腿好多了,但还是收紧身上的披风,把自己裹严实了。

“哪有不同,是你自己不同了。”胤禛白了她一眼,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想想也给苏荔满上。胤禛倒不着急了,苏荔肯坐下来谈就是好现像了。

苏荔想想点点头,是啊,总会说谁变了,谁怎么着了,其实都是自己的心态变了,因为自己变了,却不自觉还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也对!进府时的我就是个夫再嫁,却没想到再嫁还能嫁到皇家,那时我诚惶诚恐,加上老爷子不待见,能活着就不错了,喘口气都要小心翼翼,怕碍了别人的眼。再看看现在,自己都不待见了,太张扬、太泼辣了。”苏荔认真、坦然的说道。

这是回府两个多月来的反思,人只有闲下来才会想事,把过往的种种在脑中翻来覆去的思虑,突然发现自己不是变胆大了,而是傻胆大了。像鸵鸟一样,以为把头埋在土里就没人看见了。说什么总不过是个‘死’字,天天把死字挂在嘴上,其实还是怕死。

回了府。前后两月。雍亲王府死了五个人。除了那位被胤禛‘扬刀立威’地老妈子外。其它四人怎么死地都只是划上了一个无言地句号。福宜是皇孙如何?只能报病亡。那三位被说成顾念旧主。不忍相离。被厚藏了。看看他们。苏荔明白了。原来死真地很容易。无声无息让人抓不到任何地把柄。自己凭什么保护儿子、女儿?可是让她低声下气地向胤禛示好。她却拉不下脸。她一直在寻找机会。而今天似乎是好时机。

胤禛深深地看着她。她第一次把‘夫再嫁’说得这么平静。这么坦然。不再介意了。因为不介意了。于是她自己也可以再提了。这代表什么?胤禛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还是配合地笑了笑。

“原先地你只想找个院子混吃等死。富裕地活到地老天荒。那时地你真地可爱。”胤禛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决定放下戒心。好好和苏荔谈谈。她好容易坦然地想跟自己聊聊。此时氛围又如此之好。似乎也找回些从前地感觉了。

“乌雅老太太把我送到皇家一是赔罪。二也是觉得我是个安分地。找个小院子。有运气生个儿子养老。没运气也能安安生生地混吃等死。那时我

着。而且运气也不错。我有了儿子、女儿。其实如果E子里管管孩子、做点吃食。我们应该会一直过得不错。”

“后来变了,为什么?”胤禛点点头,曾经的种种历历在目,那时的苏荔多么依赖自己,而此时,苏荔却和自己平起平座在一起对等的交谈。

“姐姐把我带进了外书房,我想逃开,你却拉住了我。那是你第一次疑我!”苏荔苦笑了一下,轻叹一口气,“我从不想参与你外面的事,你是男人,你一直做得很好,你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再说你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啊?不管你,你生气;管你了,你会疑,其实咱们最终走到这一步就是那时埋下的祸根。”

“你怪我?”胤禛瞪着她,他记得,那是一废太子之前,就在外书房,那天苏荔精准的把握了老爷子的脉门,那天对胤禛来说对苏荔儿也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可现在苏荔却把他们之间的芥蒂一下子推到那时,也觉得不平起来。

“不!我自己也有问题,如果那天我坚持躲开,或者说当什么也没听见会好些。我一直很羡慕耿姐姐,我喜欢她的生存状态,安稳的过自己的日子,不会有人找她的麻烦。永远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脑袋是不是安全。但其实我做不了她,我性子太烈。”苏荔直言不讳。

“为什么不干脆说你自己有野心?你要为宝宝争出身,你想与我分庭抗礼?这些年你做这么多事,不是一直在向我表明,你即使不靠我,你也能过得很好?”

“四爷,那时我还没生孩子!”苏荔有些无力,但也很快点点头,她同意一部分胤禛的观点,“说什么不靠你,我也能过得很好,那是骗人骗已的鬼话。我其实一直明白,如果不是顶着个雍亲王侧福晋的名头,我什么也做不了,说大点,可能都死了一百次了。大家给我面子,其实是给你面子,给我身边的宝宝面子。你说得没错,这两年我是努力的在为宝宝挣出身,但不是出于野心,还是因为脑袋。你我指不上了,只能指着儿子,宝宝地位越牢靠,我和心肝就越安全。”

“为什么指不上我?我亏待你们了?”胤禛又跳了起来,虽然知道苏荔能说出这番话来就是真的在向自己坦诚相待,可是还是郁闷。她刚刚自己说了,没有自己,她死了一百次了,现在又来怨恨自己指望不上,女人的逻辑真可怕。

“可是你也没保住我们?有事时,你一直想让我退让,让我忍耐,人家往我身上泼脏水,你做了什么?连声咳嗽也没!算了,都过去了,现在说再没意思了。”苏荔摇摇手,压住了火气,原来时间不能治愈一切。但理智让她保持清醒,她今天要和胤禛达成共识,不能在相互的争执中浪费机会。

胤禛看着苏荔,原来她还有火气,这就是她愤怒的原因,于是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并且说了绝情的话。‘胤禛与狗不得入内!’这就是她的恨?胤禛真的无语起来,这个女人的脑子怎么长的,明明很聪明,心思也够慎密,为什么这时又转不过弯来?什么叫保护?沉默就是保护,说她是猪脑子都污辱了猪。可是看着苏荔那强忍的怒气的脸,胤禛还是解释了。

“有些话不能说、不能听、不能有反应的!笨蛋!”胤禛说完了,却还是忍不住扔给她两只又大又白的眼珠子。还斜着眼,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是笨蛋,而年氏愚蠢!”说完下巴冲天,似乎在向天说,‘唉!我什么命啊?’

苏荔看着胤禛这恼怒的样子,反倒忍俊不禁。有多久没看到胤禛这禛只想听他说出来,现在他说了,她便觉得压在心里两年的怨气一下子被放了出来,心里无比的舒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夜风都不再寒冷,反觉得在寒夜里包得暖暖的吹风也不错。

“你不是只是想让我骂你一顿吧!”胤禛看苏荔没反应,神态竟比刚才更轻松自在,不禁有些纳闷起来。

“我又不是贱骨头!道理我都懂,可是你不亲口说,那些就是我为了粉饰太平,是在为你找借口,所以你不说,我就当你不在乎,当你偏心了!”苏荔辩白着。

第239章 我们做朋友吧!

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苏荔在说什么?也就是说,她E可是却一定要自己亲口跟她说,要告诉她,自己为什么那么做?以前怎么不觉得苏荔这么麻烦?

“我说了,我玩不来这些,善解人意是对皇上,对娘娘,对那些不相干的人!”苏荔收回了笑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

胤禛这下有些明白了,苏荔那天愤怒只针对自己而不是年氏,只是因为自己也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她在府里惟一的依靠,如果对外人,她当然会理解,她也会聪明想很多,可是只有对自己,她聪明不起来。想到这层,胤禛的心也软了,自己那天怎么了,哪怕瞪年氏一眼,或者像苏荔说的咳嗽一声也好。起码对苏荔来说也是点安慰。

“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胤禛清清嗓子,让他道歉那是不可能的,说以后注意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谢谢!”苏荔起身向他盈盈下拜,此时他们之间算是把前面的恩怨一笔勾消了。

胤禛倒也舒畅起来,知道苏荔心里怎么想的,总好过两人猜来猜去,他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苏荔坐好,想想是不是该进正题了,前帐了了,是不是可以展望未来?可是这话似乎也不太好说。

“还想和我谈什么?你努力的让我了解你在想什么,可是你却从不肯告诉我,你要什么,你要我怎么做?你不是自诩光明吗?你不是不让我猜吗?可是你什么时候没让我猜过?”胤禛看她思虑重重的想子就知道她话没说完,赶心心情不错,便像连珠炮一样向她轰来,当然也是为了刚刚自己服了软而找台阶下。

“所以咱们做朋友吧!”苏荔笑了笑,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看胤禛没反应过来,马上软言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因为不知道于是我带着孩子们离开了这儿,那时心里有怨、有恨,也许就像你说的,那时我真的冒傻气的想着,‘没有你,我们也能活得很好。’其实心里明镜似的,如果说不是陛下、娘娘和你的包容,我死了一百次了。那时的我真的是在恃宠而娇;有时晚上睡不着,会想,为什么你不肯为了我而特别一次,别那么规规矩矩,哪怕一次;可是现在想,其实你真的对我很好,你偷偷的带我出去,你把你的快乐与哀伤与我分享,分享就是你对我宠爱。你觉得你给了我信任,也许在你心里只怕还觉得年氏她比我年长、她身子没我健康、她还没儿子,也觉得你对我更好,所以我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更该让着点她,而你会更包容她?”

胤禛点头,苏荔能想到这层,看来真的想通了不少。只是这时说这些做什么?胤禛心里多少有点不安,“说这个做什么?还怨恨吗?”

“怨恨就不说了,离开了,远远的看着,静静的反思之后,我真的都想得很透彻了吧!是不是又变可爱了?”她笑着晃晃脑袋,看上去心情似乎一下子很好了。

“一点也没有!”胤禛板着脸。一点也没笑。但目光却柔和了很多。苏荔是想得很透彻。可是他也知道。苏荔从来就是想得到。却做不到。

苏荔也不介意。长长地笑着叹息了一声。“可惜我都明白。可是就是做不到。这个女人。说别人时一套一套地。轮着自己了。那个弯就怎么地转不过了。”

“还算有自知之明!”胤禛点头。可能怕苏荔生气。忙说道。“这就有点可爱了。”

苏荔笑了起来。神情更加愉快。“真地?我也觉得自己变可爱了。没有刚回来时地尖锐与愤怒。好像全世界人都欠了我。特别是您。您破坏了我和心肝地感情。你利用她逼我回来。把我圈在这里。从此一生要过上囚徒地生活。在我往后地余生之中。靠着回味着这两年地丰功伟绩。而渡过可怜虫一般地人生。”

“什么让你转过弯来了?”胤禛想想刚回来时地苏荔。就像浑身长了刺一样。谁也不想见。对谁也就是疏懒地笑容。见了自己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什么让她转变了?还是又有人在她面前说什么了?

“很多!孩子们、你、年姐姐、耿姐姐。还有那个被打死地老妈子。”苏荔觉得有点累了。把腿伸平。边敲打。边轻轻地叹息着。“这件事如果发生在十多年前我刚进府时。会觉得你很恐怖。我会怕你。可是那天回来知道了。竟然没什么感觉了。脑子时第一个反应是。除了为了心肝。你更是在利用这件事来整顿后院地次序

听起来有些残酷,但不能不说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想,却真的害怕了,不是怕你,而是觉得自己可怕。那天才开始真的反思,原来我已经不是十多年前那个刚来的苏荔儿了,是我变了。我曾经的信条是‘在不损人利已的情况下,尽量自私的活着!’而现在不是,原来我已经可以为了自己,而轻易去牺牲别人了。”

苏荔这是说得真心话,她从不认为自私是错误的,她觉得自己不给别人添麻烦就已经是帮忙了,所以自私点,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就是苏荔无论在现代还古代的日子里,她都这么做着。而且她的自私是有前提的,她不会以牺牲别人的利益来成全自己,这是她引为自傲的地方,可当众杖毙老妈子这件事却真的吓了她一跳。吓着她的不是胤禛,而是自己,吓着她的不是事件本身,而是对这事自己的反应。原来没反应才是大问题,没反应了,表现自己真的认同了胤禛他们的方式,每天都有人消失,她知道很多事不能想,于是她就不想,一个月死五个,其它的四个人,包括福宜的死因都不能深究,于是她也不问,不想。现在老妈子的死让人无从回避时,她才幡然醒悟,自己真的变了。

“因为越来越自私,于是我对你的要求也不同了,当你达不到我的要求时,我就会愤怒。却不肯站在你有立场去想,当然不可爱了,其实这样的我自己也不快乐,于是像个乌龟躲得远远,以为不看、不听、不想就快乐了,那是骗自己,不管问题,不代表问题会随着时间而解决。就像名义上我还是你老婆之一,我总归得回来,我总得要坐在您的面前,来解决问题。”

“什么问题?怎么解决?”胤禛的感觉越来越不好。

“我们之间的问题,您刚问了,我要什么,是啊!我要什么?那天我列了一张表,是不是可笑?可是那天我真这么做的,把您对我的好,还有我的怨全写了出来,没想到您对我的好写了好几张大字,可是您对我的坏,竟然只有一条,你不让我见孩子。而今天,那个也不算理由了,于是在想您对我这么好,而我又为您做了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最多为孩子,这就是问题。”

“你想怎么解决?”胤禛冷静的看着她,她说了这么多,看来她并不是想真的和自己和好了,和自己谈了这么久,不过等着最后的一击?

“所以想跟爷说,咱们做朋友吧!”苏荔绕回了原来的话题。

“放释!”胤禛想拍桌子,可是他们在夜晚的后院,两人大声一点只怕都能传得很远,他只能低声瞪了她一眼。不禁想到,这丫头脑子进水了吧?要跟天一样的爷做朋友?

苏荔呵呵的笑了起来,她得出胤禛虽然看着震怒,便其实并不太生气,今天其实他们都想坐下来认真的谈谈,他们也都知道,如果谈不出个结果,他们都将没有退路,只能都当玩笑一样,但尽量沟通。

“所以现在是你不可爱了,胤禛!”苏荔叫着他的名字,胤禛本有些僵硬的身躯软化起来,苏荔偶尔会叫他的名字,曾经他说过,苏荔叫他名字时就是可怜他。但这次不同,苏荔在试图沟通。

“这次不是可怜你,只是想叫你的名字。”苏荔轻轻的叹息着,伸手轻轻的握住胤禛双手紧握的拳头,把它拉开,“你一定不知道,你坐着时,你的手会不自觉的都握成拳头,你总是在想事,你时刻保持着紧张与警惕。”

胤禛看看自己的手愣了一下,想想倒也是,自己会不自觉的把手握紧拳头,什么时候形成的?记不起来了,从来没人说过,自己也没注意。

“我也是,我会不自觉的时候抓住点什么,因为害怕,可是又不知道怕什么?”苏荔笑笑摇摇头,“现在想跟你做朋友,是因为即使在我们闹得最僵时,我还是信你,我信你不会害我;我想你也相信,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后,我和年氏无论闹成什么样,在你有事时,我和她一样,都会掉转枪头和你一起一至对外。我知道您对我好,可是现在我们前嫌尽弃,再做夫妻,我做不到,而且对你也不公平。但同在一个屋檐下,天天形同陌路对孩子、对大家都是伤害不说,咱们俩自己都别扭。

所以想跟您谈谈,我们先做朋友,试图去理解、体谅对方如何?”

第240章 千里饿殍

禛听完竟然松了一口气,刚刚苏荔说了半天,把他吓T[以为苏荔一顶顶的高帽子给自己戴上,最终目的还是骗着自己放他们出去,而且是放孩子跟她一起走,没想到不是,但做朋友感觉有点怪。

“你会带着孩子们留下来?”胤禛想想还是决定确定一下。

“当然,我会慢慢的当这里是家!而且我也保证我不会再把自己当客人。”苏荔微笑着保证,她给胤禛划出了朋友这个界定,已经康熙六十年了,历史上还有一年,可是谁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老爷子现在看上去很健康,可是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她不敢赌。这些日子她一直在考虑这个,老爷子靠不了一辈子,她必须要和胤禛修复关系。可是让她和胤禛和好,再跳上胤禛的床,她做不到,朋友应该是自己和胤禛此时都能接受的范围。

胤禛认真的想想也是,现在这么冷淡着对方,倒真是问题,自己不能放他们出去,但天天看着她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不但自己难受,也间接造成了整个王府的气氛紧张,现在她已经退了一步,自己应该大度一点,点点头。

苏荔又笑了,胤禛似乎很久没看她这么高兴了,也跟着笑了起来,原来看一个人高兴也可以这么高兴,夜变得没那么清冷起来。

三月万寿节,又是康熙六十年,一切更要大办特办了。胤禛又忙了起来,而苏荔恪守自己的承诺,她尽量让自己有选择的介入着雍王府的内务,现在正向好的方向走着,她得做点什么让胤禛完全放心,第一件就是福晋。胤禛带着福晋去皇家医馆去看过,中外大夫会诊的结果和苏荔想的差不多,他们知道苏荔在家,于是也不敢轻易结论,商量很久之后讨论出一个治疗的方案。

苏荔现代时老爹得的就是肾病,最后衰竭。她那时并不懂中医,不过常常跑医院,上网查资料多少知道一些,来了十多年,她用时间最多的就是医书,而对肾功能的修复一章她也反复研究,她知道如果自己那会唯一的方法就是换肾的话,现在无论在技术、还是道德的层面上说都是不可能的,只能调理延缓病情的发展。大夫们的看法与她其实是一致的,不过他们的脑袋也还是18世纪的定式,所以他们也想不到换肾或者透析。好在乌喇那拉氏还没到衰竭那步,中医开的药是修复,而苏荔则开始给乌喇那拉氏写上专用的菜单,这个是她在现代时常用的,也算是驾轻就熟了。

胤禛看乌喇那拉氏吃了几付药之后,明显就消除了水肿,精神也好了一点,精神大为振奋,后和苏荔谈过之后,苏荔开了调理的菜单,并且没事时会亲自看看福晋的小厨房,严格不让会增加福晋病情的食物进入,一个月下来,福晋虽然报怨食物,可是在胤禛看来,都有力气报怨了,就表示真的好多了。乌喇那拉氏这边精神好转,胤禛也就可以全力投入老爷子的万寿节筹备中。

“明天老爷子让你进宫一趟。”晚饭后,胤禛派人叫来了苏荔母子三人,福晋抱着蒽芷玩,而胤禛则谈正事。

“嗯,李谙达派人送过信来,老爷子的意思还是让我来管御膳房。我把那年的条阵找了出来了,略作修改就能用。”苏荔顺便给福晋号了号脉,看着还不错。放回脉枕接口说道。

胤禛点头,看看福晋,“福晋的病如何?”

“这是慢性病。只能严格控制饮食。一边减轻肾地负担。一边吃强肾、去毒地药。能修复一点是一点。”苏荔实话实说。

“心肝儿。亲额娘好可怜。现在吃得还不如下人。”乌喇那拉氏又报怨起来。但看得出精神很不错。笑容满面地。胤禛和苏荔地关系转好。但又没有宠爱。让院里多少有些讶异。但想想可能是苏荔和胤禛之间已经达成了协意。只要他们不针锋相对就成了。于是她地心情也大好起来。病情也自然好了一半。

“亲额娘。你要乖!那不是饭。是药!要认真地吃哦!”蒽芷认真地捧着乌喇那拉氏地脸说道。胤禛和乌喇那拉氏都大笑了起来。

“说得对。小心肝真聪明。”胤禛点点头。那天之后蒽芷和苏荔地关系也好转了。但还是没有回到过去。但总归是好现象了。宝宝显得有些累。半天没说话。

“宝宝怎么啦?”乌喇那拉氏看他没说话。忙问道。

“今天皇玛法带着朝臣都皇家学院看过了。”宝宝显得有些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