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帝惊喜:“当真?”

扶皇上仙:“也可能只是五种宝物齐聚的光芒。”

仙帝:“…”

众仙:“…”

扶皇上仙又道:“不管如何,打开看了便知。”

吕元子摇头:“上仙有所不知,我不仅用飞剑劈开,甚至用法力,用三昧真火,用极品重水都试过,皆没办法破开这石头一丝缝隙。”

法力一般破除禁制,极品重水是炼器前对材料的提纯,三昧真火则是溶解重组。

如果这几种方式都不能破开石头,那么也就是这东西不能用常规的方式来取出。

仙帝倒是来了兴趣,赏了吕元子半颗灵尊丹,便将一颗完整的灵尊丹放在了案几前,以千叶莲托着,手指弹到半空。

“此乃扶皇上仙为朕炼制的灵尊丹,能没有任何副作用的,将普通上仙提升至仙王的实力,若众卿能想到良策来取宝物,想出计策者,赐灵尊丹一颗,亲手取出者,宝物则归于他。”

“大哥真是好气魄,传说中的神物也舍得送出。”说话的是仙帝身边另一个紫衫的仙王。

那红衣的仙王顿时笑得意味深长,语调讥讽:“这上界之中,仙也好,魔也罢,皆想成神,大哥既然明知神物之中,或许会遗留神的线索,还能如此大方赠送,看来果真是帝君的大气。”

第三位仙王则把目光投向扶皇上仙:“这次怎么不送他了?小虚天殿和九鼎都交给那东方叙,还尊称其扶皇,相比我们,大哥怕是对他更视为兄弟吧。”

这三位交流,皆用神识,转瞬之间沟通。

早有仙人站出来,跃跃欲试。

一开始,仙人们想的是用法宝来破开那石头。

每个仙人的法宝属性都不同,有可以收入生灵的空间葫芦,有可以沉万物的无边苦海,还有单纯用凡人界中的信念凝聚而成的念布。

可惜,没有一个成功。

然后仙人们开始摆出丹炉等炼制法宝,以满天星斗为阵,八十一星君共同出力,想要将这石头给直接炼化。

可惜,还是没有人顺利,往往石头入了阵法,不出三十天,所有丹炉就爆炸碎裂。

仙境中有件无人开启的神物,这个消息越传越开,引来无数仙人挑战。

仙人们不缺时间,一来二去,一个宴会就持续了百年。

百年之间,没有仙人将石头解开,也没有仙人垂老或者死亡,唯独阿绯有所改变。

她已经从挥舞着胖乎乎小手的女童,身段越发纤瘦,有了少女的模样。

成长得这么快,也多亏了吕元子的飞剑。

几乎每隔段时间,扶皇上仙都会偷到吕元子的极品飞剑,给她喂了。

天火将那些炼制得有了剑灵的飞剑法宝一一给焚化,吸取其中的精华长大。她的模样也越发娇媚,白玉似的身躯,肤如凝脂,又细又嫩,每次吸收了精华,就会微微泛起一丝米分色,看得一直观察她的扶皇上仙,偶尔捏她手的力道,越来越重。

阿绯也越来越不怕他。

他若是捏痛了她,她也不躲了,任他牵着自己的手,笑嘻嘻地望着他,趁他不备,贴上去咬一口他的嘴唇。

第一次碰到他的唇,是个意外,他眼睛有些红,拉着她不放,力道太大,让她的脸撞了上去。

但是她渐渐地发现,每次咬了他,他必定如老僧入定,呆愣许久。

她就爱看他发愣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

扶皇上仙的眼里,渐渐的没了周围的众仙,抬眸闭眼,满满都是她红色的身影在晃动。他只觉得那红色变成了最炙热的火焰,烧得他体内有种压抑的痛楚,神魂深处好像有头即将苏醒的野兽,发出低低的嘶吼。

为此,本来对神物不感兴趣的他,也留在原地。

他偷吕元子的第一把飞剑,是为了给阿绯尝鲜,可渐渐的,他变得固执的,非要用最精华的东西,早点把阿绯喂大。

喂大了做什么,他没有深想,他只想看她越发长开的容颜。

吕元子也跟众仙一样,全心投入对那宝物的研究中。

但渐渐的,他发现有些不对劲。

每一把剑都与他的神识相通,简单一两把偶尔断了联系,他倒没有警觉。

可几十上百的剑突然消失,这就让他有些奇怪了。

他开始排查他去研究宝物时,谁接近过自己的剑盒。

查来查去,唯一数次靠近过他的剑盒的,只有扶皇上仙。

吕元子不明白了,这扶皇上仙难道还要偷他的飞剑不成?虽说他的飞剑是神炼门精心打造,可扶皇上仙好歹也是神炼门的挂名长老,想要炼制同样品级的东西,也不是没有可能。

何况在吕元子眼中,扶皇上仙是个生活极为规矩的人,规矩到清心寡欲。

在这殿中的日子,不能闭关炼丹炼器,每日寅时,他便起身焚香沐浴,持香数根,敬天祭地。

辰时之后,他会泡一盏仙茶,坐于殿外的飞桥青石上,哼着完全不着调的曲子,望着天空发呆。

这一坐,大约会持续到午时。

午时之后,他会回到殿内,打开储物袋翻看一些经书,念上一念,然后沉默,然后又念,很多时候眼中都是迷茫之色,眸中似有万千疑问,直到诵经的声音渐渐平息。

这种人怎么看也不可能偷自己的飞剑啊!

所以最后,吕元子还是排除了扶皇上仙的可疑,一时间他失踪的一百多把飞剑,成了悬案。

时间飞逝,这一日,墨渊上仙手持古卷,跪在仙帝跟前。

“这石头来历不凡,恐是混沌土精。”

仙帝将墨渊呈上来的卷轴一一看了,问:“你可是找到办法?”

墨渊一袭白衣,如最美好的谪仙站立,声音清朗:“万物相生相克,土精乃是天地灵物,混沌中生,孕育宝物也极有可能。一般的火焰已经不能溶解,怕是只能取天火异精方能破开石头。”

扶皇上仙神色冷肃地扫了墨渊一眼。

墨渊的目光却追逐着阿绯红色的身影,久久没有移开。

仙帝抬手,在身前的神兽脑袋上轻拍,问:“火克金,天火异精烧过,那石头里的宝物会完好?”

墨渊拱手:“只要天火有灵智,定能避开宝物。”

“扶皇上仙,你去试试。”仙帝给下了命令。

对于仙帝的命令,扶皇上仙通常都不会拒绝。

“是。”

仙帝抬手将丹药召回,翻手放在墨渊面前:“若此法可行,这灵丹就赠予你。”

墨渊摇了摇头:“墨渊乃小仙一名,无才无德,并不需要丹药来提升到仙王境界。”

仙帝:“那你想要什么?”

墨渊半跪在地,俯身:“天火异精乃是天地灵物,不应被人束缚,希望帝君能允许她自由。”

“你说那小丫头?”

“是。”墨渊双眼轻闭,义正言辞,“扶皇上仙曾杀过她,虽然不知为何她活了下来,但我不希望再有无辜的生命死去。帝君也知上仙他喜怒无常,今日宠爱,不定明日就再下杀手,那天火异精若是能开启宝物,也是对帝君有功,还望帝君能念她好处,给予她自由生活的权利。”

仙帝沉默一瞬,说:“上次你奏本里所言,他在魔域杀的,就是她?”

墨渊点头。

仙帝的眼眸中顿时沉淀了无尽的深意。

这边阿绯已经伸手触及了石头。

她回头看了眼扶皇上仙,只见他对她轻点头:“照我日常教你的炼丹方式去做。”

阿绯哦了一声,嗅了嗅石头,继续跟扶皇上仙讨价还价:“师父,阿绯可以吃吗?”

在天算子面前认了她做弟子,扶皇上仙便不准她当着外人再叫自己“阿叙”。这师父叫得久了,他也真真摆出了师父的架子,旁边仙人去劈石,他就如师父一样,挨着给阿绯讲诉对方的力量和法力运用。

不得不说,阿绯学东西极快,很多复杂的理论,她听一遍就记住了。

但她不想记的,绝对会装作没听见。

就像扶皇上仙跟她说了好几遍,石头里的东西绝对不能伤着不能吃,她还是要拉着他的袖子,来回摇晃着问。

“师父~”

“不准。”扶皇上仙简单两个字拒绝。

“师父~阿绯饿了…”

扶皇上仙还是两个字“不准”。

阿绯心里想,这师父肯定是想把好东西留着自己吃,所以才不给她,哼。

她身形一闪,化为一团火焰,嗖地将石头包裹起来。

以她心里的盘算,她要是能进入石头,肯定要尝一口,才不管扶皇上仙是否说了不准。

谁料到这石头被她触及,竟然极为柔软。

她就好像陷入一团软泥之中,几乎瞬间就触及了石头中心的东西。

那是一块玉石。

模样简单,又带着无比熟悉气息的玉石。

时间都好像在这一刻静止。

一缕银光,从玉石射|出,钻入了火焰之中。

优雅好听的男声,在阿绯耳边回荡:“我把忘字诀封存的记忆给你带来了,裴练云,别忘记你的任务。”

石头在殿内绽放出五彩光芒,坚硬的石质,此刻竟如碎裂的米分尘,一点点地剥离。

浑圆的石头,从最上方的某处开始裂开,层层绽放。

石心之中,红到泛白的天火包裹着一块样式古朴简单的玉牌。

众仙谁也没想到,石头打开的一刻,五彩光芒就消失了,仅留下这么一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玉牌。

扶皇上仙手一抬,天火重新回到他的掌心,一个呼吸之间,化为少女。

少女双臂缠着他的脖颈,动作娇媚,脑袋埋在他如锦缎般柔顺的长发中,姿态娇羞。

扶皇上仙稍微感觉到她有所不同,问:“还想吃?”

少女微微抬头,柔软的唇瓣触及他的耳根,一股诱人神魂俱醉的暗香,钻入他的呼吸。

他只觉得呼吸一滞,而她则贴着他低低的笑。

“嘻嘻,没错,阿绯想吃…师父。”

☆、第七十八章

修真界,昆仑山。

自玄阴魔尊渡劫那日起,已经整整一个月。虚天九鼎破山而出,飞入半空,毁了不少昆仑门派。昆仑上下,一片狼藉。

玉清宗的大殿几乎全部碎裂,雕栏玉砌铺了漫山遍野,真火维持的丹炉犹冒青烟,斜倒在地,将周围的一切烤得满目焦黑。

东方叙醒来,周围只有暗沉光线,幽深的环境中,只有陈腐潮湿,阵阵阴气从地面冒出,让他有些恍惚,是否又回到了哀牢山。

他动了动胳膊,禁制符咒形成的符锁,瞬间割破了他的皮肤。

借着符咒作用时的微光,东方叙才稍微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在这个方形的石室内,他被四道符咒禁制给锁住,四肢拉伸到极致呈大字分开,只要他稍微站不稳,身体有了晃动,符咒的力量就会像刚才那样,割肉裂骨。

而他,没有半点力量反抗。

是的,他依赖了上千年的神识和真元都调动不了。

这种感觉就像他当初修炼的分体,完全和普通人无异。

过了很久,他的视力才适应了幽深黑暗。

他的正对面就是一道蜿蜒往上的石阶,青石板上还流淌着带着腐臭味的不明液体,那些液体有些会蜿蜒蔓延到他的脚边,强腐蚀性将他的皮肤给一寸寸烧烂,痛楚就像是被千万刀子反复切割,没有中断的时候。

但东方叙自从动过一次胳膊,就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哪怕那些水在凌|虐他的身体。

他的力气、修为和神识,都被四肢上的禁制给压制,以他的见识,也对那些禁制感到棘手。

这些禁制环环相扣,千变万化,毫无规律可循,除了施术者,恐怕旁人再难解开。

东方叙虽然已经顺利渡劫,但被这禁制给禁锢,他无法进入上界,又被这不明的液体给侵蚀,他明显感觉到生命力的流逝,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而这些他都不在乎,他从醒来后,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她是谁?

那个插了他一刀,取出他心头血的女人到底是谁。

东方叙不承认那是裴练云,他喜欢的那个女人,面目冷漠,但心是热的。而关押他,重伤他的女人,有着最美的笑容,心却是冷的。

轻盈的脚步声,从上至下。

衣袂翻飞,红裙薄纱飘荡,玉石一般洁白的赤足,停在了东方叙的眼前。

那精致的双脚虽然没有穿鞋,所过之处却留下道道炙热的火焰,一切阴冷的、浑浊的液体,都化为道道青烟飞散。

东方叙的视线缓缓往上,凤眸微眯,嘴角含笑:“师父没有弟子,果然连头发都不会束?”

裴练云青丝如墨,长发垂泄,衣衫都懒懒地挂在身上,露出半截香肩。

她歪着头,表情茫然无辜,纤手却毫不留情地捏住东方叙的下巴,尖锐的指甲掐进了他的肉里:“是啊,没有阿叙,哪里都不习惯。阿叙来给我绑发可好?”

东方叙垂首,盯着她的眼睛,嗤笑一声。

裴练云眨了眨眼:“阿叙还在怪我把你绑起来?”

“不。”东方叙阴冷一笑,双臂猛地收回。

裴练云一惊,腰上一紧,竟是被他揽入了怀里。

“你…”她面上的假笑再也挂不住,震惊地看着东方叙不断滴血的双手,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魔修状态的东方叙,双眸血红,那血色就像嗜血的野兽,在黑暗里闪过的凶光。然而他的动作却缓慢轻柔,手指插|进裴练云的发丝中,从上往下,缓缓地梳理:“师父距阿叙太远,如何绑发?”

他的血就这么顺着裴练云的发丝往下淌,他却浑然不觉一般,将她零散的头发给掠到耳后,然后埋头。

裴练云只觉得心中猛地一跳,他干涸的嘴唇已经含|住了她的耳垂。

男人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耳边,湿润的舌尖柔软的在她最敏|感的地方打转,裴练云只觉得心跳得就要冲出嗓子眼了!

她抬脚就要踢开他,却见又是两道符光闪过,东方叙双腿也收了回来,紧紧地夹住了她的腿。

东方叙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幽香,放弃舔玩她敏|感的部位,狭长的凤眸没有半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