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锦盘里的菜看,太子想忽视也难,他微微低头,问林锦初道:“你想吃这道菜?”

五皇子听了,回头对林锦初道:“你死心吧,太子的膳食哪是你能碰的?”

林锦初狠狠的瞪了五皇子一眼,又连忙摇了摇头,太子真的喜欢吃这些清汤寡水的东西?

太子换了一双干净的筷子,从自己没有碰过的锦盘中夹起一块肉,放到了林锦初的锦盘里,“若是好奇,便试试吧。”

林锦初觉得自己耳根有些热,她拿起了筷子,夹起了那块,塞进了嘴中,那清淡的味道让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太子就吃这个?

她将目光放到了自己的糖醋排骨上,如壮士断腕一般,将锦盘推到了太子那边,“太子殿下你试试这个。”

太子见林锦初推过来的锦盘,目光微微闪了闪,低头拿筷子夹起了一块,放入嘴中,然后对林锦初微微笑道:“好吃。”

林锦初红了脸,塞了一小口饭在嘴中。

李嬷嬷眼利,觉得林锦初与太子的互动有些不同寻常,可是林锦初年纪还小,又是未来的五皇子妃,她只觉得自己想多了的。

几人用完饭,五皇子一马当先便要送自己的表妹回府。

南宫公主见五皇子那迫不及待的模样,觉得这是小儿女情怀,她点头吩咐了车夫慢些驾车,又将太子留了下来,她还有些事要与太子说。

林锦初上了马车,见五皇子钻了进来,又想到他今日说卫珍的坏话,心头不喜,挥了挥手道:“你上来做什么。”

“送你回去呀。”五皇子理所当然的说道,母亲可是每天耳提面命要自己好好照顾这个表妹。

听到五皇子的话,林锦初心中没了脾气,只有些不爽利的将身子往旁边移了移,“你也要早些回去,如今皇子所不如锦秀宫,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

五皇子听自己的表妹还是关心自己的,他心中熨帖,靠在马车车栏上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的对林锦初道:“以后你不要给太子哥哥递菜。”

林锦初听了五皇子的话,有些坐立不安,今日实在是她唐突了,她喜欢的东西,太子可不一定喜欢。

“太子哥哥少时得了一场大病,失了味觉,无论多好吃的东西在他口中,都形同嚼蜡。”五皇子见表妹有些不安的模样,出声解释道。

林锦初听了五皇子的话,心中难受,她抓住了手边的裙摆道:“难道就治不好了么?”说罢,她便知道自己有犯傻了,宫中那么多名医,若是治得好的话,便已经治好了。

五皇子并没有回答林锦初的话,只扬唇笑了笑,闭目养起神来,最让他惊讶的还是父皇的态度,太子从鬼门关回来,他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是对为人君者的历练而已,并没有为太子出头的意思。

林锦初有些怪自己傻,还自作聪明的将糖醋排骨递给了太子,太子居然还对她说好吃,这么温柔的人,怎么就…

想到此,林锦初变得有些消沉,五皇子大条,不懂小姑娘的心态,只当将她安全送回了家,并无二话。

两个活宝走了以后,南宫公主将太子叫道书房中,她将花筏摊开来说道:“你只将卫珍否了,其他的几位女子你可有属意的?”

太子正襟危坐,烛火在他俊美的五官上留下了阴影,南宫公主并揣测不到他的情绪,随着烛火啪啪的声音,太子终是淡淡笑了笑,“我喜不喜欢是次之,重要的是合不合适。”

南宫公主听见这侄儿的话,愣了一下,她笑自己果然是女人,居然还想在意喜不喜欢这些小事,大概在男人特别是在帝王的心中,是没有什么情爱的。

她将花筏轻轻折了起来,“是我多虑了。”

第38章

宫中没有能主事的女主人,南宫公主将花筏上的名字直接报给了圣上。

圣上看着上面的名字良久,突然问南宫公主道:“居然没有卫家的女子?”

南宫公主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会提起卫家,只老老实实的说道,“本来有卫家的嫡长女,不过太子看上去不大满意,我便将卫家小姐的名字删掉了。”

说罢,南宫公主抬头看了看自己哥哥的神色,“若是圣上属意卫家小姐的话,我便将她的名字添上去。”

“卫家嫡长女?是那个小时候男装与皇子们一起读书的?”圣上眯了眯眼,年纪大了,对前尘往事越发的记得不清楚了。

“正是,当年元后还说过,这个外甥女儿的性子,像极了她。”南宫公主恭敬的说道。

“性子像极了她?”圣上面上闪过一丝怅然,“那便算了吧,以卫家的权势,她嫁到哪一家都不敢亏待了她。”

圣上再看花筏,花筏第一位上便是任婷的名字,“任家女啊。“他敲了敲自己的案头,若有所思,任家前几代家主在朝中都是举重若轻的人物,而到了任婷的父亲,却有些后劲不足,不过他大概也知道自己的能耐,在朝中格外低调,老老实实的领着祖上给挣的爵位,比其他败家子好上太多。

但凡圣上,最怕的便是自己的长大了,超过了自己,这花筏上其他的贵女家中势力颇大,圣上想限制住太子,便不会将这些家族的势力划到他的势力范围。

“这些日子,你耐心为太子打探各家女子的品性,又主办了百花宴席。下次在家宴上,必定要让太子好好敬上你一杯。”圣上心中有了决断,对同母的妹妹笑道。

南宫公主并不问圣上心中属意的是谁,她看都不看那花筏,只笑说:“能为哥哥分担家事,妹妹心甘情愿。”

圣上听了,心中颇为感叹,又想起自己当年对妹妹的无情以及妹妹的毫无怨尤,又将京城郊外的一个上好的温泉山庄赏给了妹妹。

不日,圣上便颁下圣旨,封任氏女为太子妃。一时之间,朝中众人精神盎然,太子成家立业,毕竟是好事一桩。

林锦初听见这桩圣旨,心中有些恹恹,她虽然重生而来,但力量却太过于微薄,圣上册封了太子妃,便离太子妃去世,太子背上克妻的名头不远了。

刚刚重生而来的林锦初,只将太子当做一个简单的符号,她无数次的假设过若是太子不去世的话,林家会不会变能安然无恙的度过君主交替。而如今她离太子越近,便越不能只将他当做一个将死之人,她也不愿看他背上克妻的名头,孤苦度日。

只可惜林锦初上世太过于爱美贪玩,只听说任婷在寺庙中被匪人劫持为保名节跳崖而亡,却不能探知这里面的真正细节。

她心中惦记着此事,夜夜都不得安睡,到了林贵妃那儿,林贵妃只看见了自己侄女儿眼睑下的青色。

“这是怎么了?”林贵妃有些惊讶的问道,连忙唤了陈嬷嬷拿鸡蛋来为林锦初揉一揉。

林锦初并不好说自己在担忧任婷的事,只嘟囔着说:“最近有些做噩梦。”

“做噩梦?莫非是冲撞了什么不成?”林贵妃皱了皱眉,一边亲自用鸡蛋在林锦初的眼皮子底下滚了滚,一边唠叨着要林锦初去庙中拜拜。

听到要去庙中拜拜,林锦初心中一跳,乘机对林贵妃撒娇说要去庙中。

林贵妃也是从林锦初这样的年岁走过来的,自然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心野得很,有机会便想往外面看一看,只不过她可不好直接答应林锦初的请求,只沉吟了一番,笑道;“我先与你父亲说说,若是你父亲答应了,那便可以。”

林锦初听了,欢呼出声,父亲一向疼她,她的要求父亲是不忍拒绝的。

林贵妃见侄女儿这一副开心的模样,心中又想起了自己的大嫂,若大嫂在的话,能时常带林锦初外出行走,只怕林锦初便不会如此寂寥了吧。

林锦初从林贵妃宫中出来,有些犹豫的看向了十一手上的那卷画轴,她最近画猫的技术精进,实在想将自己的成果给太子看看,却又怕太子觉得自己麻烦。

十一长了一颗玲珑剔透心,见林锦初频频的看向自己手中的画卷,便知道林锦初心中的纠结。

既然太子将她给了林锦初,她便知道林锦初在太子心中只怕有少许不一样,“县主可是想去将画卷拿给太子看?”

林锦初有些讶然的看向了十一,她莫非是自己心中的蛔虫不成?

十一见林锦初脸上写着大写的“是”,便笑着说道:“奴婢曾经伺候过太子,知道太子是个面冷心热的,若太子不忙的话,定有时间为县主指点一二的。”

因为十一曾是太子身边的人,陈嬷嬷对十一倒是尊敬两三分,只不过她不认为太子会有时间来指点林锦初的书画,只不过十一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拂了十一的脸面,“那老奴便陪县主跑一趟好了。”

“诶哟?荣华县主,您怎么来了?”吴内侍老远,便见到了林锦初的身影,他笑着迎了过来。

吴内侍在宫内是最懂太子心的人,陈嬷嬷见他待林锦初格外客气,便知道太子对林锦初应该不错。

吴内侍的热情让林锦初放松了一些,“今儿我入宫,带了些画过来,想让太子指教一二。”说完话,她又瑟瑟的看向了吴内侍。

若是平常的贵女,吴内侍一定会觉得这不是瞎胡闹么?只不过来者是林锦初,似乎又会有些不同,毕竟她是太子认定的“徒弟”。“太子如今在中宫与臣子们讨论再次户籍探查一事。”

“哦。”林锦初乖乖的应了,转过身便想离开。

“要不,您先在这儿等一等?”吴内侍连忙拦住了林锦初。

自圣上赐婚以来,太子虽然面上看着寻常,但吴内侍却细致的发觉到太子的心情有些不郁,如今林锦初来了,搞不好能让太子心情放松一些。

林锦初面上为难的被吴内侍殷勤的请入了太子书房,太子的书房案头高高的堆满了书稿,林锦初不敢去碰,只好坐在下首。

吴内侍吩咐小厨房准备了不少好吃的茶点,林锦初喝了一口羊奶,觉得全身的身子都暖和了。

大概是吴内侍派人去与太子说了,林锦初并没有等很久。

太子走进书房,便看见穿着红衣的小姑娘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她双手捧着一杯羊奶,大概羊奶有些烫,她喝得很小心,羊奶留下了印子在她的唇边,她轻轻的舔了,一副十分满足的模样。

她听见门口的声音,连忙站了起来,脆声喊道:“太子殿下。”

邓嬷嬷为她剪了刘海儿,让她看上去像一个小小的如意娃娃。

“你今儿带了画作过来?”太子忍不住的摸了摸林锦初的包包头。

林锦初乖巧的点了头,连忙示意十一将画作拿过来。

画满小猫的卷轴摊在太子的书桌上显得格外的违和,太子并没有敷衍林锦初,而是认真的将林锦初的小猫儿点评了一番,“你这猫画得倒可以以假乱真了。”

这姑娘真呆,让她照着自己的画,她便真的照着自己的画,画中的小猫与他之前送她的那副一模一样,她倒完全没有自己的创新。

太子看着林锦初一脸求表扬的神情,只好吩咐吴内侍去宫中珍兽园为林锦初拿两只刚出生的小猫,“你日日模仿我的画作怎么可能画出更好的东西来?从明日开始,你便模仿着小猫来画吧。”

林锦初并没有将太子的第一句记在心里,而是欣喜于太子要送自己两只小珍猫,她开心的笑道:“如果是太子殿下赏的,我父亲可没有办法将它们扔出去了。”

太子见她懵懵懂懂,又摸了摸她的包包头,只不过这次有些用力,像是发泄着什么。

太子的手有些重,林锦初看了太子一眼,见他面上并无异色,便开始将自己的画轴卷了起来,毕竟太子的时间有限,她若是老赖着不走,太过于耽误太子的时间。

吴内侍见太子面上稍微转晴了一些,也轻轻舒了一口气,只不过门口小内侍的话,却让吴内侍的心又提了起来。

“太子殿下,任小姐派人送了桂花糕过来。”来报的小内侍心中也暗暗叫苦,自己怎么就摊上了个这种差事呢。

林锦初听见任婷的名字,连忙往太子面上看去,太子无惊无喜,回头看了看盯着自己的林锦初道:“你喜欢吃桂花糕?给你了。”

未来太子妃亲手做的东西,林锦初哪儿敢吃,她连忙摇了摇头。

太子没有勉强林锦初,只淡淡道:“将桂花糕接了。”

太子果然如上世一般,对自己的未婚妻是不一样的。林锦初心中暗暗想到。

“你。”太子指了指吴内侍,“将桂花糕吃了吧。”

吴内侍面上有些苦,这位未来的太子妃天天送吃的来到底是要做什么?是为了戳太子没有味觉的伤疤不成?

书房中的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冷凝起来,林锦初依据上世众人口中太子对任婷的好,侧着头问:“任姐姐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儿,太子殿下是不是特别喜欢?”

吴内侍听了林锦初的话,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太子与圣上关系微妙,圣上钦定的,太子会喜欢么?

“我自然喜欢。”太子并没有思考多久,微笑着说道。

第39章

林锦初没有发现太子话中的微妙,她心中早已认定了太子对任婷是喜欢的。

太子那么喜欢任婷,林锦初自然不会想让任婷如上世一般死于非命,她默默的握紧了拳头,想要改变上世的悲剧。

太子见林锦初面上突然严肃了起来,不大明白她又想起了什么,只不过对吴内侍使了一个眼色,让吴内侍拿着两只小珍猫送林锦初离开。

得了两只雪白的小珍猫,林锦初如获至宝,十一与思铃怕出生的小猫不懂得轻重,不小心用爪子划了林锦初,提出要帮林锦初抱那小珍猫,都被林锦初拒了。

林锦初一路将小珍猫抱回了林府,一脸得意的与林大人说道:“这可是太子赏我的。”

林大人喜洁,并不大喜欢这带着毛的小动物,只不过女儿都说了是太子赏的,也只能无奈的挥了挥手,让下人们为这两只搭起了窝,好好的供奉着。

林锦初得了这两只小珍猫,连最喜欢的秋千都很荡了,她时常陪着这两只小珍猫玩耍,夜了,又认真的按照太子的吩咐将这两只小猫的模样画下来。

十一见林锦初的模样,有些好笑,只怕太子只是单纯想赏两只小珍猫给林锦初玩耍而已,布置绘画课业只是由头而已,却不料林锦初倒是一五一十的给实行了下来。

邓嬷嬷见到太子送林锦初的两只小珍猫,心中惊讶,莫非太子对林锦初还有什么想头不成?要知道太子淡漠,从来不给身边的女子好脸色的。

邓嬷嬷细细的观察,见林锦初懵懂无知,而宫中又传出了太子极为满意任家小姐,还没成婚两人就看对了眼的话来,她的一颗心才平静了下来,太子并无亲生姐妹,而唯一嫡亲的表妹性子也是个冷淡的,只怕太子将林锦初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了。

宫中关于太子与未来太子妃琴瑟和鸣的消息越来越多,林锦初觉得有些懒懒的,并不想进宫。

林锦初课业只是平常,但在舞蹈上却凸显了惊人的天赋。

十一与思铃在一旁看林锦初跳舞,她穿着白色大摆锦缎裙,身子微微转动,裙子随着仪态散开,她的腰肢纤细微微折下,举手投足如风中的杨柳般婀娜多姿,仿佛那天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下到凡尘中来。

思铃一脸的倾慕,觉得自家小姐是世上最好看的女子;而十一不大懂这些,只觉得这些动作,林锦初做起来好看极了。

邓嬷嬷走进林锦初内院,只见自己的小姐衣裙飘扬,似乎要乘风而去,不由得也被惊艳到,她在宫中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能将舞跳的这么好看的女子。荣华县主年纪还小,若是长大了,必定是京城中公子们的梦中佳妇。

林锦初听见脚步声,便停了舞蹈,回头道:“邓嬷嬷,有什么事么?”她额上冒着微微的汗,雪白的玉踏在地板上,说起话来带着娇喘,一颦一笑都吸引着他人的目光。

邓嬷嬷见如此美景,收了收思绪道:“您好一阵子没有进宫,林贵妃想您了,要您明日进宫呢。”

林锦初从思铃的手中接过了绵巾,微微往脸上擦了擦了,笑着说道:“既然是姑姑想我了,我必然是要进宫的。”

说罢,她又抱起了两只争先恐后往她这边奔来的小珍猫,“东东、西西,急什么呢?”

林锦初也不知道为何,太子与未来太子妃琴瑟和鸣是她前世就见过的,而今生她仍听到这些消息,心中却有些隐隐的疼,连宫中也不大乐意进了。

第二日,林锦初进了锦秀宫,林贵妃迎了上来,仔仔细细的将择机的侄女儿从头看到脚,有些惊叹道:“怎么瘦了些?”

仿佛林锦初一日之间,便去掉了身上的婴儿肥,变得纤细动人起来。

“恩?”大概是日日对着银镜,林锦初倒不大明白她自己身上的变化,只围着林贵妃转了一圈,“大概最近跳舞跳得比较多些。”

林贵妃听说过自己侄女儿的舞跳得不错,可是她并没有亲眼见过,只觉得这是闺房女儿的玩乐,并当不得真,只叮嘱了她要注意自己的身子一类的话。

林锦初见姑姑如此关心自己,心中十分愧疚,因为自己心中那么一点点小小的便扭便不愿意进宫,实在是辜负了姑姑对自己的关切。

两人正说着话,陈嬷嬷走了进来,她见林锦初在林贵妃身边也并不避讳,只小声的说道:“娘娘,贤妃又将任家小姐请进宫来了呢。”

如今六宫无主,任家小姐并不好进宫来与太子相见,倒是贤妃看出了不好,时常请任家小姐进宫来叙话,至于两人在小径边碰到了,那便是太子与未来太子妃的缘分了。

“她倒是惯会做好人。“林贵妃微微一笑,“只不知道太子到底领不领这份情了。”如今宫中传得纷纷扬扬的太子与太子妃感情甚好之类的话,只怕也是这位派人放出的,既想让自己的儿子坐上那个位子,又想讨好了太子,这样的事也只有那位假贤惠人才能做得出来。

“太子殿下看上去对这位太子妃很上心呢。”林锦初在一旁微微提醒林贵妃道,若任婷没有遭遇意外的话,只怕她便是铁板钉钉的太子妃了。

林贵妃没有想到不打管外事的侄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戳了戳侄女儿的脸蛋道:“你年纪还小,懂什么呢?”

这都是我上世看到的呀,林锦初心中道,但面上只吐了吐舌头,上世对林家造成不利的是贤妃与新帝,并不是任婷,她也没有必须再与林贵妃警示。

林锦初又陪着林贵妃说了一阵子话,并许诺隔三差五便会来宫中陪林贵妃,林贵妃才舍得将这位侄女儿送走。

秋日往冬日走,一日比一日寒,林锦初刚迈出锦秀宫,便微微打了一个寒颤,十一连忙为林锦初批上了一个披风,可是宫中的风仍如刀子一般往人身上刮。

思铃微微往前面走,想为林锦初挡上一挡,林锦初只摇了摇头,低声道:“变天了。“

这百日寒冷北风挂的寒冷,总让她想到了前世的萧瑟。

面对自家小姐突然起来的低落,思铃只握了握林锦初的手道:“小姐,马车上有暖炉呢。“

林锦初点了点头,却不料在分岔路上,遇见了任婷。

大约是比林锦初大了几岁的缘故,任婷比林锦初要高上一些,她看见林锦初时,微微一愣,又露出了笑脸道:“荣华县主,好巧。”

任婷站的地方是一个风口,风吹得有些大,将她的发微微吹起了,任婷穿着月白色的袍子,姿态从容,并没有见寒冷之色。

林锦初只与任婷见过一面,任婷已经将她牢牢的记住,这样的聪明剔透,是她成为太子妃的登云梯。

“任姐姐,好巧。”走到这儿,林锦初有些扛不住了,将手收到了袖中,吸了吸鼻子。

“这儿风大,你早些回去。”任婷仍是在百花宴上林锦初见到的那般和蔼可亲。

这儿的风这么大,任婷站在这儿是为了什么?林锦初心中有些诧异,可她并没有出声,只对任婷笑着点了点头,“姐姐也是。”

说罢,林锦初不由得低了头,将小小的下巴收在披风的立领里。

“咦?荣华县主?任小姐?”正当林锦初准备低着头离开的时候,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林锦初的耳朵。

林锦初抬头看,见太子一袭月白色的袍子,凤眸星目,冷傲孤清。他站在风处,风将他宽大的袖摆吹得飘飘,而他的面上却没有惧寒之色,挺直的腰如一根不屈的玉竹。

见到太子,林锦初的唇角想微微上扬,可想起身边的任婷,她只低了低头,不好说话。

任婷听到吴内侍的话,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都说吴内侍是最懂太子心的,可他见到自己与林锦初的时候,第一个叫的居然是林锦初而不是自己,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未来要成为他的女主子不成?

任婷将对吴内侍的不满压在心中,只姿态优雅的对太子行礼道:“太子如意。”

林锦初见任婷对太子行礼了,才依样画葫芦的,与太子规整的行了一礼,也说道:“太子如意。”

林锦初的知情识趣让任婷心中满意了几分了,此时风越来越大,她一双水眸看向了太子,心中隐隐的带着期盼。

都说太子冷漠,可若是他的未婚妻受了寒呢?

任婷的心思吴内侍抓得一清二楚,只不过如今任婷还不是他的女主子,他还没有必要奉承。

太子只看了一眼林锦初道:“怎么穿这么少?太医不是说了以后不能受寒?”

林锦初下定决心要做一个隐形人,却不料太子将自己单独拎了出来。

“我不冷的,我身上的披风很暖和呢。”林锦初勉强的伸出小脸给太子看了看,又低了下去。

任婷见太子的行事,一颗心慢慢的凉了下去,她刻意穿得很少来这条小径堵太子,却不料太子只关心一个黄毛丫头?

第40章

吴内侍见任婷瞬间白了的脸,心中无奈,这位被封为了太子妃,若是保持往往日的矜持与高贵,太子只怕还高看她一眼。

可是这位的七巧玲珑心完全没有长对地方,不仅频频入宫与贤妃叙事,还在宫中散发自己与太子琴瑟和鸣的流言,还没坐稳东宫,便是一副盈盈利利的模样,实在让人无法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