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问圣上您了。每每说道母亲的死,太子对圣上都不是十分淡定。

“这…”希望元后能很快去世的,除了后宫的嫔妃之外,便没有其他人了吧。圣上很快明白了太子来找他的原因,他的女人,需要他来管教。

可惜元后去世了这么多年,在这后宫中去世、冷宫的女人也不在少数,要一个一个查还真有些麻烦。

面对太子有些冷漠的双眼,圣上心中有些难受,难道他在他心中就是个对皇后薄情的么?“你放心,孤定会仔细查寻,给元后一个清白。”

元后是他第一个爱的女人,也是第一个让他亏欠、伤心的女人,就算有人下毒,那也是他后宫佳丽三千,让元后失望了,才会让她心绪难平,毒发身亡的。结果,还累及了太子,他大梁朝的继承人。圣上越想越觉得生气,他恨不得将十几年前的旧人通通翻出来,拷问一番。

“父皇,此事可以慢慢来,先将祭天刺杀一事弄明白吧。”太子见圣上双眼中翻起了巨浪,在一旁说道。

是,还有祭天一事,圣上突然觉得,心中有些疲惫,他似乎已经老了,经不起什么波折了。

圣上从太子宫中出来,心绪不佳,众人见他的模样,只会以为是太子病情不好,惹得他如此。

元后去世的事,让圣上怀疑后宫中的每一个人,他不想亲近她们,却只能将自己唯一的亲妹妹请进了宫中。

南宫公主并不知道太子已经醒来的事,她听闻圣上宣她入宫,以为是太子不好,便连忙赶进了宫中。

她进了大殿,见自己的哥哥坐在那金碧辉煌大殿之上,显得格外的寂寥。

“哥哥。”圣上再如何,也是自己的亲生哥哥,他最近经历的连连丧子,让南宫公主心中十分难受,不由得叫出了小时候兄妹之间的称呼。

圣上听见南宫公主这久违的称呼,不由得双眼有些湿,从什么时候开始呢?自己的妹妹不再叫自己哥哥了,明明母后曾与他说过一定要照看他这个唯一的小妹妹的,可是他怎么照看的?将她嫁给了静安王?扰得她一世无子?

当年元后得知此事的时候,可是狠狠的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他一顿的,元后去世了,他做荒唐事的时候连骂他的人都没有了。

“妹妹。”圣上站了起来,擦了擦双眼,长长叹了一口气,“我最近连连梦见元后,只怕我也老了。”

圣上从来都是不喜欢服老的性子,如今他说出这样的话来让南宫公主更是确定太子不好,若不是如此,圣上不会如此颓丧,“哥哥怎能如此呢?”她劝慰道:“大梁朝还需要哥哥。”

需要我?我为了大梁朝将原配发妻丢了,将妹妹的幸福丢了,圣上站在原地,心如刀绞。

南宫公主见双眼直愣愣的圣上,怕圣上是悲从心来,便连连拍着圣上的背道:“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圣上半晌才出声,“我想着,这么多年来,实在是对不起你。”

南宫公主当年为圣上出嫁虽然心中悲凉但却是心甘情愿,如今她日子平顺,自然不会计较那么多了,“哥哥你说什么呢?我身为大梁朝的公主,自然愿意为大梁朝贡献我的终生。”比起那些和亲的公主来说,她的日子,好过多了。

“诶,这辈子我对不起的人除了你便是元后了。”圣上连连喟叹道。

圣上还能怎么想到元后?肯定是太子不能大好了。

南宫公主心中难过,太子是她的嫡亲侄子,而林锦初是她的女儿,她心中也不好过,想到此,南宫公主也拿帕子擦了擦眼睛,在关于太子的痛的方面,她不会比圣上少太多。

圣上还没来得及发挥自己悲伤的情绪,却见自己妹妹哭了,他有些尴尬的咳了咳道:“妹妹无需如此伤悲。太子无事。”

南宫公主听到圣上的话,有些惊讶的抬了头,那圣上到底在伤心什么?

“太子身上还有别的毒,是元后身上遗留下来的。”面对亲生妹妹,圣上没有了顾忌,直直说道。

第184章

还有这么一回事?南宫公主的手微微抖了抖,元后可是圣上的逆鳞,若是被圣上找到到底是谁给元后下的毒的话,只怕圣上要将他九族都千刀万剐。“那太子的身体…?”

“这次多亏了朱世子请来了这位名医,若不是他,只怕太子会与元后一般…”早早的去世了。圣上说到此,心中十分后怕,这毒是下给元后的,若是下给他的话,只怕他也会…

“此事要彻查!”圣上凝神对南宫公主道。

能无声无息的在宫中下毒害了皇后又殃及太子的人物,不连根□□,实在是太让人觉得可怕了。南宫公主思虑片刻,对圣上说道,“当年皇后生病之时,臣妹也在宫中照顾她,待臣妹回去仔细想想,当时有什么蹊跷之事,再来回禀皇兄。”

圣上见妹妹如此为他着想,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似有些不自信的问南宫公主道:“妹妹能确定若皇后没有中此毒的话,心中是不会怪我的么?”如今皇后中毒如同水中的稻草,他想用力的抓着来解救他对皇后的内疚之心。

南宫公主微微一愣,心想皇兄果然不明白女人的心思,就算皇后不中毒,她心中只怕也是怨着圣上的吧,她那么优秀的女子,怎么可能接受自己所爱之人三妻四妾呢?

“皇后那么爱圣上,自然不会怪圣上,要怪便怪那下毒的心如毒蝎之人。”南宫公主附和圣上道,不愿让她的哥哥再次伤心。

圣上回首后宫,觉得后宫中的每一个与皇后一起过来的妃子都有害皇后的理由,便并不想垂青她们,而其他年轻的,圣上又觉得没什么话中,一时之间,后宫全部给圣上冷冻了起来。

其他的妃子是被圣上冷落惯了的,倒是林贵妃,让人家偷偷的看了不少笑话。

林贵妃一直以为圣上是因为五皇子将祭天的事搞砸了才冷落于她,她虽然心中有些怨念,但面上却一直平平,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

兹事体大,而林锦初又一直在太子宫中照顾昏迷不醒的太子,倒是无暇分出心神去关心林贵妃了。

这刺客都是西域人,蒋大人便派人在西域人的圈子里顺藤摸瓜,终于是查出一些线索,有一名西域人的朋友失踪已久,蒋大人再依着这西域人消失的朋友查下去,居然查到这西域人消失的居然从伊犁而来。

听到伊犁二字,蒋大人心中一跳,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三皇子可是娶伊犁做的使者,莫非此事与他有关?

蒋大人不敢专政,速速将此事报给了圣上,圣上看着卷轴上写的内容,扬了扬嘴唇笑道:“这倒是真的是不会叫的狗会咬人。”谁知道那一向面上看着低调的老三既勾引了他后宫的妃子,还派人来刺杀于他呢?他和他的母亲一样,都为贱种!

三皇子远在伊犁,圣上自然不可能大招旗鼓的去派人将他压回来,他这才明白太子不让他宣布康复的消息的好,他写了一封奏折,让远在伊犁的三皇子速速回京。

这一封奏折,引起了京中众多人的猜想,太子昏迷不醒,圣上急招三皇子,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如今二皇子身亡,四皇子似为祭天的幕后凶手已关在牢中,而五皇子因为祭天一事失利也失了圣上的宠爱,唯一没有搅进这件事里的人,便是三皇子了!

大臣们对圣上急召三皇子回京一事,心中有了自己的谱儿,有不少已经偷偷的送礼到三皇子府上,更有甚者,已经有人在朝中请圣上立贤妃为后。

呵…看看这群趋炎附势的人,圣上心中冷笑,只说一切等三皇子回来再说。

贤妃在后宫之中知圣上因元后一事已经厌弃了三皇子,却不知道圣上为何又要将三皇子召回京中,本来她对众人的猜想有些不在意,可惜抵不住众人的吹捧,连她自己,都已经相信若是太子去世的话,三皇子便会成为继承人,而她也能成为皇后。

不是贤妃傻,而是她已经忍耐了太久,期盼了太久,如今有了一点点光明,她都迫不及待的想伸手去抓住。

贤妃在后宫之中夹着尾巴过了许多年,如今眼看着快要得志,实在是有些忍不下来,如今她最想报复的便是压着她许多年的林贵妃,而心头大患便是怀着太子的孩子的林锦初了。说来说去,她与林家的人,八字不合。

自韩妃莫名其妙的去世之后,贤妃便管着后宫的宫务,不用她多说,自有人踩底奉高,将林贵妃宫中的东西克扣了起来,若是之前,贤妃定会狠狠的惩罚那些不长眼睛的奴才,而如今,她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起来。

如今宫中风云突变,林贵妃见圣上,圣上避而不见,她被苛刻了,却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叫人将宫中发放下来的绸缎直接扔在了那送绸缎的嬷嬷脚边,“我并不是没有见过好东西的人,如今你拿这些来敷衍我也未免太瞧不起我了。”

那嬷嬷以前也不是没有奉承过林贵妃,而如今她却只想着抱紧贤妃的大腿,她笑着对林贵妃说道:“林贵妃您自然是见过好东西的,这些从那江南而来,都是时新的料子,只怕您还没有用过呢。”

这江南来的料子都是给宫中那些不受宠的妃子的,她自然是没有用过,林贵妃怒极反笑,如今这宫中之事还是一团迷雾呢,这些蠢货便急着站队了,若是以后贤妃失势的那一天,看她们怎么办!

“既然是好东西,你便拿给你的主子贤妃就是,莫要送到我宫中来。”贤妃凉凉的说道。

那嬷嬷面上一僵,心中发狠,笑道:“既然林贵妃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贵妃点了点头,派人将那嬷嬷赶走了,心中的怒气还不散,她坐在贵妃椅上位自己扇着扇子,她身边的陈嬷嬷悄悄的走了进来,对林贵妃道:“五皇子妃来了。”

林贵妃听了,连忙从贵妃椅上坐了起来,对嬷嬷说道:“快请。”

卫珍挺着大肚子走了进来,林贵妃连忙将她拉着坐到了贵妃椅上,“你怎么来了?如今你月份深了,应当在府中安胎才是。”

“夫君担心母亲,却又不好在这个时候进宫,便让我来探望母亲。”卫珍与五皇子成亲时候,一向高傲的脸上多了一丝人气儿。

“诶。”林贵妃听说儿子担心自己,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太子如今生死不明,圣上又不愿意见我,三皇子又被召了回来…”这件件事儿都对着她不利。

说完,林贵妃又忐忑的看了卫珍一眼,卫珍是太子的表妹,又与太子从小一起长大,只怕太子不醒,最伤心的便是她了。

卫珍听林贵妃说这些,面上倒并无哀伤之色,她握紧了林贵妃的手,“这些日子,母亲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也不要怕贤妃什么,我看,这贤妃最辉煌的时候便是刺此刻了。”

这是什么意思?林贵妃一向信服这个被皇后一手□□起来的儿媳妇,她心中一跳,似明白了卫珍的意思,莫非卫家得知了什么?

“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我在这宫中的分位好歹是个贵妃,她就算想压我,也要看我同意不同意。”林贵妃笑着说道,她当了宠妃这么多年,与不少妃子明争暗斗,不至于在贤妃身上吃亏,之前她让着贤妃不过是怕三皇子真的…累及到五皇子而已。

卫珍点了点头,“母亲能这么想便好了。”

说罢,她便退出了锦绣宫,在出宫的路上,卫珍看向了太子宫的方向,双眸深了深,只怕一场暴风雨要来了。

面对贤妃刻意的克扣,林锦初倒没有大怒,她只红着眼眶将份例接了,又将那料子做成了衣裳,穿着在宫中走了一圈。

不用她大肆宣扬,这宫中所有人便知道了,太子还只是昏迷,三皇子还只是在路上,贤妃便开始克扣起太子侧妃的东西来了,这吃相,实在太过于难看。

贤妃当了这么多年贤良公正的妃子,在这几天内,她的形象便一下跌倒了谷底,什么贤良公正?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忍来了春天。

贤妃的如此模样,不堪为后,至少比起元后的气度来差了一大截,只不过谁叫她收养了一个好儿子呢?

宫中没有不漏风的墙,圣上得知了贤妃克扣林锦初东西的事,将贤妃狠狠的大骂了一顿,用词极为犀利,“你这种人,怎么配得上用贤一字?”就是她的教养,才养出来了一个勾引父亲的女人,还要刺杀父亲的畜生!

贤妃没有料到这小小的举动会惹得圣上大怒,她跪下抱住了圣上的腿痛声哭道:“圣上,这真的不是我所为,我也不知道底下的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他们当然有这样的胆子,谁不知道你贤妃下一步就是皇后了?”圣上讽刺的笑道,这几天还没等他看清朝中众生相,便先看清了这个女人,这么多年,她的菩萨面具下面有一副恶毒心肠!

“你怎么堪配贤字?孤给你换一个封号,就叫谨妃吧,谨记你自己的本分!”圣上暴怒道。

贤妃听了圣上的话,差点晕死在地上。

第185章

三皇子再被召回来的路上,贤妃却被圣上改了个名字,为谨妃。

众人有些看不懂了,不是要册封三皇子为…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风向了?

只不过看贤妃这一言一行,惹得圣上发了怒也是应当的,这还没上天呢,就开始抖索了。

后宫的妃子们悄悄讨论起贤妃来,都有些不屑,既然装了这么多年了,为何不继续装这么一下?临门一脚了,还被圣上打回了原型,实在可笑。

贤妃顶着谨妃的名头,怎么好在后宫行走?恨不得钻进宫中再也不出来,但圣上却并没有剥夺她掌管宫物的权利,她只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厚着脸皮在宫中处事,只是听到外人有意无意的叫她谨妃娘娘的时候,她总是牙痒痒的。

贤妃虽然被圣上打了脸,但她手中仍捏着公务,又有一个好儿子,就算大家在背后如何嘲笑她,面上还是会笑面迎人。

如今三皇子远在天边,贤妃与他又是面和心不合的模样,只能在宫中长吁短叹自己为甚不多忍一些。

林锦初不用吹灰之力,便将贤妃打得落花流水。

太子靠在床边感叹道:“我的初姐儿长大了。”

“只要殿下不要嫌弃我太有心机便是。”林锦初红着脸喃喃的说道,她本性为善,即使做出这些事来自保,心中还是有些害怕太子会对她转变了看法。

“我怎么会嫌弃你?”太子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我只希望初姐儿能再长大一些。”那便若是真的有他梦中的那一天,她也足以自保了。

“有殿下您在,我怎么样都可以。”林锦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着说道。

圣上咬牙切齿的等着三皇子回朝,能新账旧账被他一起算一算,却不料三皇子再回来的路上被贼人俘虏了。

圣上听到下人的回报,十分吃惊,虽然他恨不得将这个儿子千刀万剐,但在明面上他还是不想做出直接弑子的行为来。“到底是何人做的此事?”

那来上报的官员觉得头十分的大,这么多事,怎么就他抽了这样一件事来与圣上汇报?太子昏迷不醒,三皇子又被人俘虏,圣上的心情怎么好得起来,“此事…暂时还不清楚,只不过驿站的官员接到了一封信,还请圣上过目。”

那官员抖抖索索的将信递给了圣上。

圣上看了这封信半晌,只对那官员说道:“你且退下,此事需要我慢慢的思量。”

那官员没有想到圣上还能如此的冷静,他对圣上鞠了一躬,便小心的退出了书房。

圣上将手中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将信揣在了袖子中,去了太子宫中。

太子宫中的人没有想到圣上这么晚还会来,他们连忙将灯都点着了,迎接圣上的到来。

圣上左右看了看,对吴内侍道:“我只是来看看太子,不必太过于喧哗。”

吴内侍对圣上的话心领神会,他鞠了一个躬,将急急忙忙点灯的人都驱赶开来,将圣上带到了太子内室。

林锦初正在灯下绣着什么,当她见到圣上突然而来,连忙对圣上行了一个礼,找了一个借口避了。

圣上看了林锦初一眼,对太子说道:“这孕妇可不能在孕期绣什么东西,免得孩子生下来有针眼。”

太子微微一愣,圣上这个话题实在是与他阴沉的脸色全然不符。

圣上见太子满脸不相信自己的模样,有些尴尬的咳了咳道:“这可是你母亲与我说的。“当年元后对他的那些责骂,让他不敢回头看他们的温馨时光,如今能证实元后是被人所害的,圣上便时常怀念起他们那些好日子。

“我会转告给初姐儿的。“太子微微点头道,面对怀念母亲的圣上,他总是狠不下心来。

圣上说完才觉得偏题了,他将袖中的信拿了出来给太子道:“你看看这封信。”

太子还没有打开信,就感觉到了圣上面上的凝重,他将信展开来,一目十行,“三弟被绑架了?绑架他的人要求您赦免静安王的后代?”

圣上点了点头,他看到这封信,才突的想起来,当年静安王全家也是被他放逐到了伊犁,难道老三真的与这些刺客无关,而真正的幕后黑手是静安王?

无论如何,静安王果然是不安分的种子,这么多年,他因为老静安王与先皇的关系对静安王府网开一面,却不料他们倒自己送上门来让他整治?

“父亲如何看此事?”事关三皇子,太子不好专政,只能问圣上的意思。

若是圣上能很快从中分析出什么,便不会来太子这儿来了,“孤最近总觉得自己似在迷雾之中,你总要坐上那个位子,你来处理吧。”

静安王再次出现有些触动了圣上的伤口,他当年那么嚣张跋扈,逼得他不得不将妹妹嫁给他来安抚,他忍了那么多年才将静安王府剿灭,却不料他们死灰复燃了,“此事你得捂得紧紧的,特别是不要让你姑姑知道这事,你姑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幸福。”

自圣上被刺杀以来,太子十分明显的能感受到他那颗帝王的心有些苍老了,若是以前,他怎么可能还无保留将此事说与他听?“儿臣听命。”

林锦初听闻圣上走了,才走入了太子的内侍,她有些小心的问道:“殿下,圣上这么晚过来是做什么?”

太子看了林锦初一眼,笑道:“我倒是一直以来小瞧了这个弟弟。”

这是什么意思?林锦初有些惊讶的看向了太子,太子闭上了眼睛道:“你可听说过静安王府?”

静安王府?林锦初当然听过,那是南宫公主生命中的禁忌,也是圣上曾经心头的一把刀。

“他们又回来了。”太子喟叹道,圣上因为腻歪三皇子而将他送到了伊犁,却不料将他送上了一条康庄大道,与静安王府勾结,只差一点点便能刺杀圣上与他了,若是他与圣上齐齐去世的话,朝中时局动乱,这宝座还不知道会落在谁的手中。

“回来了?”林锦初脸色微微变了,上一世,她可没有听说过静安王府的影子。

“放心吧,当年鼎盛时期的静安王府都没有斗得过圣上,何况如今呢?”太子安慰林锦初道。

林锦初抿了抿嘴,半晌才说道:“是不是三皇子发觉了你其实已经醒来,圣上招他回朝只不过是为了找个理由诛杀他。”

太子扬了扬唇道:“他比他的养母聪明了一百倍。”

朝夕之间,朝中骤变,之前三皇子是宫中前程最好的人,而如今却成了最倒霉的人。

太子醒了,而三皇子在路上居然被贼匪绑架了,圣上虽然大怒,说一定要将三皇子救回来,但刀剑无眼,谁知道三皇子能不能顺利回来了?

由此可见,太子才是真龙庇佑的继承人,而三皇子若是想坐上这个位子,命还轻了一些。

那些曾向三皇子府送礼的人心中都十分忐忑,生怕太子醒来之后秋后算账,可太子并没有时间与他们计较这些,而是请求圣上将拯救三皇子一事交给他。

圣上在上首并没有犹豫太久,他十分爽快的将此事交给了太子。

这是第一次,圣上与太子在朝中露出两相宜的模样,众人这才想起了,太子可是为了救圣上的命而昏迷的。

太子在朝中露了面,安了一大批臣子的心,他迅速回了太子宫中。将朱世子召了过来。

当年圣上灭静安王府的时候,朱家侯门参与甚多,此事交给朱世子来做,最为妥当。

太子与朱世子将来龙去脉说了,“你先派人去查探此事,看看静安王的人到底将三皇子藏在了哪儿。”

朱世子还没从这转折中清醒过来,他听到太子的分派,连忙点了点头道:“殿下,你放心,我定然会将此事好好的办了。”

太子拍了拍朱世子的肩,“你已日渐成熟,此事还要靠你了。”

朱世子慎重的点了点头,在他看来,保住宫中的安全,便是保住林锦初荣华富贵的一生。

太子挥了挥手,将朱世子退了。

朱世子退到宫门口的时候,却见五皇子直直的站在太子宫前,他有些惊讶的问道:“五皇子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五皇子显得有些沮丧,他强笑着说道:“我来给太子哥哥请罪。”虽然这刺客不是他派出,但若他对祭天的事更加上心的话,便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朱世子明白五皇子心中的内疚,他劝慰五皇子道:“五皇子放心,太子定然不是那等心胸狭窄之人。”

“我自然知道太子哥哥不是那等人。”五皇子叹了一口气,“可越是这样,我便越是内疚。”

朱世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吴内侍走了出来,笑着对五皇子道:“五皇子,太子殿下请您进去呢。”

五皇子对朱世子点了点头,走进了太子宫中。

第186章

五皇子来到了太子的书房。

太子穿着一袭常衣在书桌上练字。

自祭天之后,五皇子便再也没有见过太子,如今一见,便知他消瘦了不少。

五皇子心中内疚,站在书房门口一动不动,都不敢踏过那门槛。

太子等了几秒,见五皇子并没有进来的意思,他便将毛笔放在一边,笑着说道:“怎么?我们的五皇子几日不变,便连路都不会走了?”

五皇子僵硬的笑了笑,同手同脚的跨过了门槛,他从小到大就喜欢巴着太子,太子为他收拾过不少烂摊子,也罚过他不知道多少次,可从来没有一次,让他这么害怕,也让他如此内疚。

“太子哥哥,我实在是对不起你。”五皇子低着头,如小时候犯了错一般,站在原地。

太子将五皇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难受的都差点哭出来,顿时有些明白了表妹为什么情有独钟于他的原因,大概聪明人都喜欢笨一些的?

“此事对我又好又坏,我不会责备于你。”太子冷静的说道,即使他不中这次箭毒,只怕也会安静的在宫中死去吧,连太医都无法诊断出来的毒物,想想便让人不寒而栗。

五皇子惊讶的抬了头,他不明白太子到底在说什么,可是他在宫中久了,知道有许多事不应该知道的,他便不要去问,也不要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