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阿姨喝住她,脸涨得通红,“你还算是人吗?!自己的亲骨肉伤成这样也不管?!还不送她去医院?!”

柳俏施施然的转过身来,抬起手来看着自己鲜红的指甲,凉凉道:“爱送你就送去啊。对了,忘了通知你一下,阿姨,你被辞退了,哼。”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你你,”阿姨气的嘴唇不住的哆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愤怒的大骂,“你个王八蛋!畜生!”又低头看看怀中已经晕过去的明枝,心疼道,“明枝明枝啊,乖啊,别睡,听见了吗?!阿姨马上就带你去医院,千万别睡啊!”

作者有话要说:唉,瓜真素个坏瓜!嘤嘤!!

三个人一个比一个惨,比比谁更惨么···

咳咳,大家表揍偶,所谓:万事有因才有果!三人队之所以会是不正常三人组一定会有其原因!!so,瓜就把三人的悲惨童年给翻出来鸟···

相信看了这个之后大家也就会理解为毛三人会有点儿与外界格格不入了

99番外:明枝(二)

等到第三天明枝醒过来时候,她周围所有的就只是冷冰冰的白色,刺鼻的消毒水味,还有护士念给她听的那张阿姨留下的字条:

“明枝啊,阿姨也是没办法,阿姨已经把所有的钱花光了,阿姨也要养家,你一定要好好的长大啊。”

不去看护士怜悯的表情,明枝缓缓地将头扭向窗外,看着外面怒放的鲜花,眼泪滚滚而下,无声的渗进枕头。她不怪阿姨,真的,阿姨没有叔叔帮忙,还有两个小弟弟要养,她要乖乖的。可是,为什么她都已经这么乖了,爸爸妈妈还是不肯要她?

应该说明枝的爸妈还算是没有完全灭绝人性吗?阿姨临走前留下了他们的联系方式,医院打过去之后还算是及时的汇过来了住院费,可是却始终拒绝露面。

明枝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短短的十几天时间,小姑娘就像是换了个人,再也看不见了笑容,再也听不见了笑声,所有孩童该有的欢乐都像是流掉的血一样,消失无踪。

“真是可怜啊,这么长时间了家里人一次都没过来。”

“是啊是啊,还这么小呢。”

“一次都没笑过。”

护士门的窃窃私语时不时的传进明枝的耳中。她仿佛没有听见,只是呆呆的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一动不动,像一座没有生命的泥娃娃。

出院那天,护士姐姐们送了明枝好多玩具,一个个的都过来告别。

“要乖乖的呀,知道么?”乖?乖乖的爸爸妈妈也不会回来了吧?

“来,笑一笑嘛。”笑?我好像,已经忘记了该怎么笑了。

热闹过后是深入骨髓的寂寞,明枝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川流不息的医院门口,仿佛失了灵魂。她不知道要往哪里走,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小丫头,你家人呢?”指挥交通的交警看着这个已经在路边站了两个多小时的小姑娘,终于忍不住上前询问。

明枝愣愣的抬头,缓缓开口:“没有,没有爸爸妈妈。”

交警一怔,眼前明明应该是天真无邪的小孩子,抬眼却是令人发颤的死气沉沉。“你,那你住在哪儿?”

明枝低下头,认认真真的想了好久,终于记起了自己家的大体位置。

“好吧,我送你回去。”叹口气,交警跟自己的同事交代了几句便把明枝抱上了摩托,“抱紧了。”这么小的孩子,放在路边不管的话说不定就被人拐走了。

“谢谢叔叔。”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房子,明枝乖巧的道谢,一个人推门进去。还好,他们没有收回这所房子。她呆呆的看着空荡荡的客厅,以后,就剩自己了吗?

再次上学,明枝毫不意外的再次遭到了其他孩子的攻击,比上一次更加激烈的攻击。她低着头往前走,努力地不去管那些刺耳的嘲讽和一下又一下的推搡。

“哦哦哦,野孩子回来上学了!”

“哈哈,野孩子!”

孩子头又朝着明枝丢了块石头,炫耀似的扭头跟其他小伙伴道:“哈哈,你看吧,我就说她是个傻子!哈哈!”

“赵,赵文!”旁边的孩子们突然就猛地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的指着赵文身后道,仿佛那里有什么可怕的怪物。

“干嘛?”被打断的赵文很不高兴,满不在乎的向后一转身,眼睛瞬间瞪大,嗷的一声惨叫!

“啊啊!杀,杀人了!”片刻的沉寂之后,孩子们惊慌失措的尖叫着四散开来,鬼哭狼嚎。

“呜呜,妈啊,疼!”赵文满脸是血的蹲在地上放声大哭,两条腿不住的扑腾。

面无表情的扔下手中的大石头,明枝缓缓的拍拍手掌上的土,来到啼哭不休的赵文跟前,蹲下:“我,不,是,野孩子!”她黑漆漆的眼眸仿佛深不见底的黑洞,令人忍不住的发抖。

赵文一抖,哭的更大声了,四肢胡乱的挥舞着,不住的往后面缩去。

“闭嘴!”明吾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像往日他们欺负自己一样,用力的踢了他几脚,“闭嘴!”往日默不作声任他们欺负的小姑娘仿佛换了个人,看向地上哭闹的小男孩的眼神雪一样的冰冷。

“老师老师!”刚才散开的孩子们引着老师去而复返,恐惧的指着眼前的场景道,“明,明枝发疯了!”

“天哪!”年轻的老师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的捂住了嘴。

就见小姑娘正骑在一个满头是血的男孩子身上,挥舞着稚嫩的小拳头狠狠地打着,脚底还用力的踩着对方的胳膊。她的表情是那么的平静,以至于年轻的老师从心底发出一阵寒意,她打了个哆嗦。

“快住手!”终于回过神来的老师连同后面赶来的同事上前将两人拉开,在看到皮开肉绽的男孩时又是冷气连连,他们神色复杂的看着一脸平静的明枝,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现在这个安静至极的小姑娘和刚才下狠手的小凶手联系到一起。

明枝家里的情况他们也是知道一二的,虽然觉得小姑娘挺可怜,但是因为这所幼儿园本来就人手不太充足,大小事情多得很,小孩子又是打不得骂不得,众位老师也只能对明枝受欺负的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出大乱子谁都没心思管。可是没想到,今天明枝的所作所为会是这么的令人发指。

“跟老师去办公室!”

办公室里,问询赶来的男孩的父亲满脸怒气的瞪着不住赔礼道歉的老师,以及在他眼中的罪魁祸首明枝。

“你们是怎么看孩子的?!我儿子被打成这样,你们幼儿园要负全部责任!”

“对不起对不起!”园长和老师的腰就没直过,脸上汗津津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有个屁用?!啊?!能让我儿子身上的伤换到你们身上啊!?”

看着眼前的混乱,明枝无动于衷,她的视线越过这些大人,远远地望向了院中盛开的蔷薇花。啊,花,你也有爸爸妈妈么?它们是不是也不要你了?不然,你又为什么会在这么热的天在那里呆着不动?

“怎么样?”勉强安抚住暴怒的男人,满脸汗的园长问刚打完电话的老师。

“园长,”老师为难道,“医院那边说要住院,您看?”

园长咬咬牙,看看无动于衷的明枝,又拿起电话拨了遍,这次终于打通了:“喂你好,我是明枝所在幼儿园的园长,是这样的什么,啊,我知道了,喂!?喂喂?!你先不要挂电话,喂!”气愤的扣上电话,园长却还是不得不赔出一副笑脸对着男孩家长赔不是,“医药费的事情您不用担心,对方家长会赔的,至于”

“哼!”对方家长愤愤难平,又狠狠地剜一眼一言不发的明枝,咒骂道,“真是杂/种!有人生没人养!”

此话一出,园长和老师都是脸色大变,这话,未免有些太重了吧?!

“先生,”明枝班上的老师脸上的赔笑一滞,忍不住开口道,“还请您注意言辞!您这话对着小孩子说也太不合适了吧?”

“我呸!”青筋暴起的男人不屑的啐一口,口沫横飞道,“老子还就是骂了,你能怎么样?!我儿子被这小杂/种打伤了还没算账呢!”

年轻的老师再也忍不住,拉下脸来:“先生,其实本来就是您儿子带头欺负人家小姑娘,这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真要这么说的话人家根本就不必负全责!对方家长能陪您的医药费已经是”

“去你的!”男人吹胡子瞪眼道,“还医药费,老子还没让他们赔精神损失费呢!你妈了隔壁的!”

“哎哎,明枝!”围观的老师一阵惊呼,紧接着整间办公室就被男人杀猪一般的惨叫充斥了。

“嗷~!”

“这孩子!”

“明枝!”

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几个老师顾不得许多,纷纷冲上去将被男人一脚掀翻的明枝拉到外面。

被拉着不由自主往外走的小姑娘始终冷冷的盯着痛的脸都变形的男人,一双小手上还沾着刚流下来的血,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波动,平静的令人胆寒。

“妈的!”男人冷汗直流,瘸着腿破口大骂,“老子跟你们没完!”他的左腿大腿处插着一根长长的铁钎!鲜血顺着他的裤脚留下来,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周围的人看的冷汗直流,阵阵凉气从他们的尾椎骨一路窜到后脑勺。那铁钎就是平时街上常见的羊肉串铁钎,不是什么稀罕物,到处都能找到。看见平日大家常常往嘴边送的物件此时正穿在一个人的腿上,众人的胃不由得一阵收缩。

“杂/种!小杂/种!!老子宰了你!”受伤的男人仿佛是被激怒的野兽,一个劲的往外窜,碗口大的拳头不住的挥舞着,根本就不关明枝才是个五岁不到的小孩子,恨不得把她给撕成千片万片!

“先生!请你冷静点!”园长带着几个老师拼命地拉着盛怒的男人,一面又示意其中一个老师赶紧去报警,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经不仅仅是声誉的问题了,弄不好他们的幼儿园就要关门大吉!

那个拉着明枝的老师一路小跑,领着她来到一间没人的教室躲着,心有余悸的看着眼前的小人儿,心里乱成一团麻。幼儿园的孩子都还太小,就算是报了警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可是,她更在意的是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会下这么狠的手。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啊!就这么穿进了大腿,年轻的老师下意识打个哆嗦,很可怕。

表情复杂的看着这个仍旧波澜不惊的孩子,她忍不住再次叹口气:“你啊你,怎么这样?嗯?”

明枝不说话,低头看着自己沾上几滴血的鞋尖。

“老师平时不是教导过你,不能伤害同学么,怎么这么不乖?”老师耐着性子劝诫,琢磨着怎么才能把事情大事化小,好保住自己的工作。

一直低头不语的明枝猛地抬起头,黝黑的眼眸直视她,一字一顿认真道:“明枝很乖,可是爸爸妈妈不要明枝。所以,明枝决定,以后,再也不乖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好吧好吧,偶素坏瓜····

咳咳,到目前为止,三人队的悲惨过去已经全部结束,唔,接下来么,应该还会有他们在云南安定下来之后的一到两篇番外···嗷嗷,瓜保证这次的一定会是欢乐向嗷嗷!

100番外:片段一

?话说这已经是三人队在云南安定下来一年多的时间了。

一座竹屋上方正升起袅袅的青烟,偶尔有微风袭来,烟柱便会微微倾斜,越来越淡,最后消散在空中。屋子外围是结实的篱笆,西面一个略显低矮的小屋不时地传出鸡鸭的叽叽嘎嘎声。天空中正不急不慢的落着雪花,显是刚冷不久,因为甚至还能看见几个角落的粉红和嫩黄的花朵。

今天是个大日子,是三人队约定好改善生活的日子。因为三个人里面有一对是不知道自己生日的,而且长时间以来的“流亡”也让大家忘记了当下的时间,按照日历过节什么的显然是不现实的了。可是在这种严峻的形势下,能够找到地方安稳下来怎么能够不庆祝捏?于是三人略略一商量便决定,每个冷周期的第一场雪那天就成了小庆典。

把面和好先放着,明枝擦一把汗,看看毫无动静的院子:“温岭?”

嗖的一声,一个身影就出现在门口,怀里抱着个大篮子,里面是满满当当的白菜萝卜茄子和土豆,唔,里面甚至还混着几个小小的西红柿。好吧,虽然不可忽视的一点是这些蔬菜长的都是不咋滴,甚至可以说有点畸形,但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新鲜的蔬菜啊巴扎黑!

温岭默默地走过去,把篮子送上:“都洗了?”

“洗了吧,”简单的看了下,明枝点头道,又往外看了看,“莫易怎么这么慢?”这货突发奇想要吃鸡肉蘑菇馅儿的饺子所以出去捉鸡去了,可是这都一去大半天了,人呢?

“嘿嘿嘿!”正奇怪着呢,鸡窝里面就传出来某佣兵气急败坏的声音,“你撒手!呃不,撒口!”

“嘎嘎嘎!”一阵鸭叫。

“哎呀嘿啊,你小子来劲了是吧?!”几秒钟的沉默后莫易有些窝火的声音抬高了几个八度,直接传进了正洗菜的两人耳中。

“咯咯咯咯!”

“嘎嘎嘎!”其中还掺杂着家禽奋力拍打翅膀的声音。

明枝和温岭对视一眼,放下手中的活计,准备出去看看。刚出门就听见鸡鸭棚里面一直骚乱,下一秒钟满头鸭毛的莫易就有些狼狈的退了出来。

“噗!”恨恨地吐掉口中的绒毛,莫易不顾天凉挽挽袖子,“小爷我还就不信捉不着呃,妹子,你们咋出来了?”

温岭扯扯嘴角,表情淡淡的道:“出来看活人被鸡欺负。”

莫易一口老血憋在胸口,缓了好久才恢复语言能力,“乱了,这特么的真是乱了!”

明枝的嘴角微微一抽,“乱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话说你不是去捉鸡了么?怎么?”怎么是满身的鸭毛?

“嗨,不是那事儿!”莫易一屁股蹲地上,掏出香烟来点上,猛吸几口,长腿一伸把鸡舍的门儿踹上。

见大家长久违的深沉劲儿,俩孩纸不由得好奇了,也跟着一边一个蹲下来,直勾勾的看。

唯二的听众也已到位,莫易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说又停住,搔搔脑袋:“那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件坏事儿?”

“说!”二重唱,所以说卖关子的人都去死啊啊!

“呃,”民主的社会是少数服从多数,因此雇佣兵先生纠结的叹口气,猛吸几口烟,把所剩无几的烟屁股狠狠地在脚底碾了几下,“一只鸭子和一只鸡相恋了,你们肿么看?”他神情忧郁的望向天空,看着上面盘旋而下的雪花,像极了深思的诗人。

明枝和温岭对视一眼,摇摇头,表示没啥看法。

解除装b状态的莫易神情激动的讲述了他刚才在鸡舍的遭遇:话说鸡舍和鸭舍仅由中间一道低矮的围栏隔着,按理说吧,这个高度的话,基本丧失了飞行能力的鸡鸭都是飞不过来的。可是前几天,负责喂食的莫易突然就在鸡群中发现了一只鸭!刚开始的时候他没在意啊,也就是随手将鸭子丢回去就完了。但是后来,莫易发现不大对了,第二天,鸭子又过去了;接着就是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然后就是一小时前的小□了,莫易进去之后毫不意外的发现那只锲而不舍的鸭子又出现在了鸡舍里,而且还是凑在同一只鸡身边,于是雇佣兵小哥儿森森的震惊了!不过,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震惊过后他便开始搜寻目标,嘿嘿,杀哪一只好捏?搜寻了一圈儿之后莫易就把视线放在了外来鸭子身边的那只半大鸡身上,话说这鸡长得好啊,溜光水滑体态匀称,据雇佣兵小哥儿多年的经验判断,一定是只肉质细腻有嚼头口感绝佳的好鸡啊!

左手拍右手的决定目标之后,莫易便伸出了罪恶的手,然后意外就这么发生了。就见那只一直被莫易忽视的鸭子二话不说就开始反抗!【当然,也许人家说了,只是咱们都听不懂。】毫无防备的莫易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透过单薄的裤子,一阵剧烈的疼痛就从他的腿肚子通过神经传到了大脑指挥部!

本着和平解决的宗旨,呃,好吧,交涉失败后,莫易一巴掌就把还想过来拧第二口的鸭子给拍飞了,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更诡异了,就见扑棱棱落到地上的鸭子一个打滚儿又卷土重来,这次还附带离死不远奋起反抗的鸡一只!

惊得目瞪口呆的莫易顿时就失了先机,又是投鼠忌器,怕伤了周围的鸡鸭,咳咳,所以就很丢脸的被一群扁毛畜生给轰出来鸟

讲完之后,现场很是诡异的寂静了半分钟,然后就是响彻云霄的嘲笑!

明枝和温岭一个俩个的笑的满脸通红,什么无表情面瘫扑克脸全都不见了,两人好一阵前仰后合,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噗,肚子疼。”

“哈哈哈,哎呀,好,咳咳,笑,笑死人了!噗,哈哈哈!”明枝拼命的捶打着地面,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莫易愤怒的站起身来,颤抖着手指着眼前笑的打跌的俩人:“你们,够了!”

明枝和温岭勉强止住笑,抹着眼泪脸颊酸痛的看着他。

“你们就没有一丝同伴爱吗!?”雇佣兵小哥儿出离愤怒了,激动地挥舞着胳膊,“就这么好笑”

“嗯。”温岭严肃的点点头,眼中的笑意浓得要化出来。

“噗,哈哈哈哈!”话音刚落,俩人又笑作一团,而且跟刚才的势头比起来是有过之无不及。

“哎呀不行了!哈哈,资深雇佣兵被鸡鸭合伙赶出来,噗,哈哈哈!”

制止无望的莫易索性仰天长叹一声,萧索的蹲在一边任他们嘲笑了。他不时地抬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空,喃喃自语:“交友不慎的交友不慎!虎落平阳被犬欺,你妹的两肋插刀啊”

一直到十几分钟后笑声才算是渐渐平息了,莫易眼神凶狠的瞪着他们:“笑够了吗?!”

“嗯,差不多吧。”

明枝清清嗓子,抖抖身上沾上的雪花正色道:“莫易,你还想吃鸡肉蘑菇饺子么?”

莫易张张嘴,有些委屈的对手指:“当然。”

“那还等什么?”

“那个,”莫易仿佛是xx附身,纠结道,“好容易见到一场跨物种的恋情,相当难得啊!想当年我走南闯北都没见过几出”

明枝/温岭:“”

明枝冷笑一声,二话不说站起身来,大踏步的走进鸡舍,一眼就看见了刚才惹事的鸡鸭配对,打量几眼后转身冲着跟进来的莫易阴森森的露齿一笑:“我问你,是炒蛋炖肉重要还是见证什么见鬼的跨种族恋爱重要?在这个末~世~”

莫易毫不犹豫的挺胸抬头,仿佛宣誓一样大声道:“当然是吃重要!”仿佛嫌一个人的力量不够,温岭也在旁边猛点头。

“哼哼,”明吾上前几步,一把将那只目标鸡揪起来,朝他们抖了抖,凉凉道,“那你觉得一只公鸡和一只公鸭会生蛋还是孵小鸡?哦,当然,也有可能是小鸭。”

咔嚓一个大雷从天而降,莫易瞬间石化,他,他竟然一直没注意这个严重的性别问题!

落井下石的拍拍莫易牌石像的肩膀,温岭弯腰将那只垂死挣扎的鸭子也揪起来,“明枝,鸡肉蘑菇水饺,烤鸭。”

“嗯。”顺手将已经当机的莫易拖走。

似乎是为了杜绝此种事件二次发生的可能性,当天下午明枝就拎着两只已经放血褪毛的小东西二次光临鸡舍。

“哼哼,”明枝的脸在黑乎乎的小棚中显得尤为可怖,仿佛是怕这些家禽看不见,她高高的举起两只尸体,“都看见了么?!”

“咯咯!”

“嘎嘎嘎!”鸡鸭纷纷应声而退,惊恐的挤在一起。嗷嗷,好可怕好可怕!这个只有脑袋长毛的人类好可怕!嘤嘤,上午还和我们一起闲话家常并且准备晚上一起看星星看月亮谈鸭生哲学的同伴就已经,死了!

满意的点点头,明枝笑眯眯的转个圈,将手中的鸡鸭给它们看清楚:“都给我好好的生蛋长肉!听见了么?!哼哼,不然,明天就杀掉你们!”都尼玛是末世鸡鸭了还敢给老娘搅基,都搅基去了我们吃啥?!

“嘎嘎嘎!”

“咯咯咯咯!”

门外听得囧囧有神的莫易干巴巴的咽口口水,看向一边神色如常的温岭:“那个,岭子,妹子是不是有点儿呃,反常?”

温岭挑挑眉,敲敲门:“明枝,走了,该准备剁肉丁了。”

“哦,来了。”明枝飞快的往外走去,临到门口还不忘威胁味十足的瞥一眼里面几乎是瑟瑟发抖的鸡鸭,哼!

“嘎嘎嘎!”

“咯咯咯咯!”

嘤嘤,剁肉丁神马的,太凶残鸟!

作者有话要说:噗,跨种族搅基恋情神马的,被镇压表太凶残呀o(╯□╰)o~~~

101番外:包子(一)

话说这已经是三人队在云南定居了近十年以后的事情了。

刚刚转暖的天气还是带着几分凉意的,大部分背阴的地方也还遍是残雪,但是顽强的植物已经在雪下露出嫩绿。一个扎着冲天团子头的小丫头一蹦一跳的跑在前面,发底的水钻小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看着她精致的小衣服和粉嫩的脸蛋儿,几乎没有人会相信这是在刚消停下去不久的末世吧。

“义父义父,快点儿么!”小丫头回头,糯糯的向着身后招手,肉嘟嘟的小脸儿上满是期待。

“来了来了!”莫易几步赶上来,一把抄起小丫头放在怀里亲几口,“小心着点儿!偷偷跑出来就够呛了,要是再磕着碰着了那还得了?!”

被莫易脸上的胡渣刺得咯咯直笑,小丫头两条胖乎乎的小胳膊费力的搂住他的脖子,亲亲热热的送上一枚口水吻,奶声奶气道:“爹平时教我的功夫我都有好好的练,一定没事。“

被这双大眼睛一看,莫易的防御系统就迅速一溃千里。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人小鬼的小家伙:“就你那点儿本事,还不够抓鱼的!”这才三岁多一点儿,就算是天赋秉异、岭子要求严格吧,毕竟这年龄摆在这儿呢。

“义父义父义父!”小丫头扭股儿糖似的晃着莫易的脖子央求道,水汪汪的大眼睛不住的闪着可怜巴巴的光,粉嫩嫩的小嘴巴一嘟,“宸宸可乖了,真的。”

“唉,你啊,”无奈的摇摇头,莫易把脸一侧,“嗯。”

“嘿嘿,义父最好了!”温宸小包子毫不吝啬的的在这张帅脸上吧唧吧唧一口气印了十多个香吻。

“行了!走!”平时就疼的跟心肝儿肉似的小东西这么卖萌,莫易真是觉得自己立刻死了都值啊!于是迅速叛变,抱着小家伙往里面去了。

“温岭,看见宸宸了么?”一大早的明枝就发现睡在隔壁的小家伙不见了踪影,抬头问进来的温岭。

随着时间的沉淀,三人队身上原本外露的戾气已经不再明显,可是如果你要是觉得这些人好欺负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收敛不代表怕事,光芒收于匣的宝剑不出鞘则已,一出鞘不见血可是不会回去的。

年岁一长,本就少言的温岭越发的惜字如金起来,早已褪去了稚气的脸上是说不出的沉稳,但是看着便觉可靠。当然,这可靠也只是对着早已认定的朋友、爱人,以及自己的孩子:温宸。

“不用找了,一定是缠着莫易出去了。”过来在明枝额头上轻吻一下,温岭有些吃味,为啥明枝一天到晚都会注意宸宸?自己有时候一消失半天回来之后她也不问么?

从暴力小萝莉顺利成长为内敛黑化帅妹纸的明枝好笑的看着情绪丝毫不隐藏的爱人,真是的,还吃醋么?

在他嘴角印上一吻,明枝回抱住男人精瘦的腰:“因为,我相信你啊。”因为相信你,相信不论何时你都会静静的守在我身边。

得了安慰的温岭牌闷骚大尾巴狼挑挑眉,把人搂得又紧了些。唔,这么看来,其实小家伙自己偷跑出去什么的也挺不错的么,嗯嗯。

“好啦好啦,”真是越大人越小孩,拍拍抱着不撒手的温岭,“中午吃什么?”

恋恋不舍的撒了手,温岭跟条大尾巴似的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十分忠犬道:“做什么吃什么。”

“温先生,温夫人。”来人是河对岸的住户,也是当年三人队往云南来的路上救下的。倒不是他们大发善心,而是对方的职业:护士,还是妇产科护士。当时明枝和温岭根本就没考虑的太远,倒是莫易,只略一沉吟就带上了这个完全是拖累的女人,外加同一家小医院的几个医生,当然,能用的药品器材什么的都还是三人队控制着,末世,从来都不缺忘恩负义的人。也因为莫易不动声色的未雨绸缪,温宸才如此顺利的来到这个世上。

后知后觉的明枝和温岭知道以他们三人今时今日的感情是不需要言谢的,但是心中的感动却做不得假。

当时的温岭只是拍着两人的肩膀说了一句话:“我注定要单身一辈子啦!只一点,这个义父可是谁都不能抢的!”

于是当一个眼睛都未睁开的小丫头来到世上的时候,除了帮忙接生的护士之外,第一个抱她的就是铁板钉钉的义父:莫易。

两人一辈子都忘不了当时的情景。一向大大咧咧的雇佣兵手足无措的看着怀中软趴趴的小家伙,吓的要哭出来!“喂喂喂!怎么办怎么办?!”莫易整个身体都绷紧了,像一尊石像一样一动不敢动,他可真是害怕啊,就算是当年面对数千丧尸的时候都没这么害怕过!这么脆弱的小东西,也太软了!万一他,呸呸呸!佛祖在上,坏的不灵好的灵。

温岭只说了一句话就把没啥文化的雇佣兵给弄得差点儿憋死:“我们希望你给这个孩子起名字。”

从没接受过正规教育的雇佣兵大气不敢喘的将手中的小娃娃交给孩子爹之后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一连三天没出门。等到明枝他们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饿死在里面的时候终于踹门而出。

满脸胡茬的莫易大睁着遍布血丝的两眼扬着手中的纸片道。“温宸,就叫温宸!”

“宸?”明枝接过来,满意的点头,“帝王么?好,就叫温宸。”帝王,够霸气。

爱人都没意见了,前杀手君自然是百分百通过的。

“呼呼呼,”一屁股蹲在桌子边连扒两碗饭的雇佣兵在咕嘟嘟灌下一大碗热汤之后看着摇篮中的小婴儿满脸的慈爱,他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脑袋,“那啥,妹子啊,你们可把我难为死了,哥哥我就一大老粗,起名儿这么重要的事儿你说你们也不提前通知下,真是。”

戳戳肉乎乎的小脸儿,温岭收回视线轻声道:“既然是大老粗,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关系?心意在就好。”

莫易还是有些不大自在,蹭到摇篮跟前蹲下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婴儿出神,咧嘴笑的像个白痴,“老子也有闺女啦,哈哈。”又抬头对着抿嘴闷笑的明枝坦白道,“说真的哈,这个宸字儿可是我能想到的最有文化的字儿了,当初还是盗了哪个皇帝的墓的时候看见的,就觉得这字儿真特么的霸气。”

这话要是放在别的家庭估计父母一早就炸毛了,还特么霸气,我看就是晦气!有这样儿的么,好好一刚出生的孩子你给啥不好给弄个从墓地里看的字儿?

不过么,明枝和温岭脑电波基本上也都跟这雇佣兵差不多,觉得好听就成,最可贵的是孩子义父的那份心意,管那么多有的没的的干嘛?

回想完毕,明枝向着对方微微一点头,“有事么?”成熟是成熟点了,可是明枝的本性并未变,表情也还是少得很,笑容什么的也只是对着家人才有的奢侈品。

“这个。”知道三人队的脾气,周敏笑着把一尾大鱼递过来,“我家那口子刚抓的,送来你们尝尝。”见对方没动静又道,“知道你们不缺,就是个心意罢了。”

当初要不是三人队救了自己和其他三名医护人员,大家早就丧身尸堆了,还能有今天?他们也想要报答,可是三人队要人有人要物有物,功夫更是好的吓人,一安稳下来又发现各种物资也是从各个不知道的角落源源不绝的出来,他们就是想报答也找不到机会。好在后来时间长了也就知道了,三人队不是什么小心眼儿的,只要不是那种不长眼的人硬往上凑,一般是不会计较的。

“多谢。”温岭上前接过来,转身就往里面去开膛破肚。

“那,那我就不打扰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话题,周娜也不会继续赖着了,转身要走。

“等等,”不吃无辜者的白食是三人队一贯的宗旨,明枝进屋拿出一个小小的东西,“这个拿回去吧。”

周娜惊喜的接过来,是一颗蝴蝶结样子的发卡,上面嵌着五六颗翠绿的水钻,很好看。“谢谢!”

目送对方远去,明枝也回屋准备午饭去了。周娜也有一个小女儿,比温宸大两岁。因为邻居那边的条件也就是勉强温饱的水平,这种饰物更是想都不要想。有了女儿的明枝也不忍心看着眉清目秀的一小丫头整天弄得跟难民似的,偶尔的也接济下。不过么,温宸那小东西就是死活不喜欢什么蝴蝶结造型的东西她会说么

“爹!妈!宸宸回来了!”小丫头甜腻腻的叫着人,不甚稳当的一溜小跑钻进厨房。

温岭一把把她抱起来,顺着势头在空中抡个圈儿:“又偷偷跟义父跑出去了?”

“不是,”温宸摇摇头,小心翼翼的对对手指,先瞥一眼在那边炒菜的明枝,见她没生气才大声道,“不是义父带我去,是,是我自己要求的!所以,所以不能怪义父。”

看着到这时候还不忘维护自己的小包子,莫易的一颗心简直要给萌化了,嗷嗷,真是,真是萌死了!就算是妹子让我吃两天素也值了!

“呵呵,”温岭亲亲她的额头,轻笑道,“你倒是一人做事一人当。”

“爹,爹你真帅!”温宸努力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面不改色的拍马屁。哎呦,其实人家也米有说错么,爹就是很帅啊!义父说了,爹一笑的时候就叫冰山融化!特别适合勾引小姑娘!【喂,莫易,说这话你真的不怕教坏小孩子么】

“哼,”明枝把最后一盘菜放桌上,看着这人小鬼大的小东西,“功夫长进了,说好话的本事也长了。”

“妈~~!”蹬几下小腿儿,温宸小包子示意老爹赶紧放自己下来,几步蹭到明枝身边扒着她的大腿仰头看,那小声儿甜的,啧啧。

俯视下这个熟练的使用糖衣炮弹的包子,明枝的视线先落到了在一边乐的找不着北的莫易手上:“那是什么?”

“啊,啊?!”刚从感动中被唤醒的莫易赶紧把手中的死鸟递过去,拼命地美化,“这是宸宸刚才抓的,哎呀这小东西了不得!就是爬树上空手抓的!哈哈,厉害啊,宸宸!”咳咳,只不过抓到之后就给一把掐死了当然,这都是小细节,我们可以不用在乎的。

温宸小脸儿羞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捂脸道:“哎呀义父,不要酱紫么,人家很不好意思的。”

不管这一大一小的一唱一和,明枝打量下手中完全断气的小鸟,唔,营养不错,长势很好,不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