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怎么办?还继续走么?”这样的天气让许松心底隐隐不安,总觉得似乎继续出行的话,会遇到大麻烦。

岳铮和他的感觉相差无几,沉默摇头:“先等等,看看情况吧。路况本就不好,再遇到大雨,容易出意外。”

向左右商场大门处看看,许松拉拉岳铮的袖子:“一会咱们小心点,保不齐…商场里面会有什么东西藏着。”刚刚天气好,两人进入商场后并没有故意去阴暗角落找东西,但他们无法确定,这里到底有没有藏着活尸。

现在天气猛得黑了下来,如果那些东西闻到人类的气息,很有可能大白天就暴起伤人。

天空被阴云布满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避难所今天一大早就有部队派送了大批帐篷过来,但却依旧无法做到所有人都能有落脚处。

这会儿看到天阴下来,那些原本想要回家、却被亲人劝住的人不由暗暗后悔。有车的人更是连忙跑到自家车上,躲避着这场眼见就要倾盆而下的大雨。

不过五分钟之后,大雨如约而至。但让人意外的是,天上掉下来的不仅仅是雨,还有板栗大小的——冰雹。

“噼、啪、噼里啪啦…”

避难所瞬间惨呼一片,冰雹砸得帐篷倒塌,令原本躲在帐篷里的人纷纷逃了出来。人们头顶锅碗瓢盆,却依旧被打得头破血流。路边汽车车窗被打破、车顶砸得这凹一块、那瘪一处。车里的人反应过来后,慌不择路发动汽车,想要找到能避难的建筑物,却往往反而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在雨幕中四处乱跑的行人。

目瞪口呆地看着砸在车前不远处落地的冰雹,岳铮发动汽车,连忙向后退了一些。不知想起什么,看向已经惊呆住了的许松:“我记得你刚才在楼上拿过羽绒衣?”

许松大脑木木地点头:“还有保暖内衣…”因为不知道自己去B市到底要花多长时间,本着未雨绸缪的打算,许松特意拿了一些冬季服装,当然,是挑得最好、最贵的拿。

岳铮默默点头,抬手下意识摸摸他的头:“我觉得,就算外面突然下起雪来,也不是没可能。”

被他摸到头上,许松有些别扭的匆匆扫了他一眼,却并没躲开他的手,又看着外面那噼噼啪啪的冰雹舞,沉默了一会儿:“对,就算突然下起刀子不是没可能…”

昨夜的骚乱,让一部分人一大早就起了回家躲避的心思,这会儿,有不少车辆正在市区乱转、寻找物资,以及适合居住的地方。

这会儿突然下起冰雹,车子被砸残砸烂的人们四处寻找着避难所,有两辆车甩着尾巴开进了许松他们躲避的地方。

第20章 异能与活尸

“靠!这是什么鬼天气?!大夏天就下起冰雹来了?都多少年没见过这玩意儿啦!”一个染着红毛的年轻人打开车门,向出口处走了几步。

“幸亏找到这儿来,不然再多呆一会儿,别说人,连车也得砸烂啊。”车里的人年纪和红毛差不多,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左顾右盼起来。

两个年轻人开得是辆跑车,顶棚早已放下,所以并没被砸到,只车顶上有些部位被冰雹砸得有些凹陷。

另外那辆车子是个金杯,不知是不是为了多装东西,才故意开的。金杯的前窗玻璃已经被彻底砸碎,里面是父子两人,父亲的额头不知是被冰雹砸得,还是被玻璃伤到,流了一脸血。

车里的小年轻打开车门走下来,靠着车窗点燃一支烟,眯着眼睛看那个儿子给父亲头上止血:“哥们儿,是冰雹砸得,还是玻璃划得啊?”

“玻璃。”车里的那个儿子手忙脚乱的给父亲止血,急得一头汗。

“那运气不错,我们刚才路上看见一个,趴在地上,脑袋都开花了,没戏了。”红毛走回来,撇着嘴冲同伴伸手,要过一根烟。

“你先别急着裹东西,看看伤口里有没有玻璃啊?”把整盒烟都递给红毛,小青年凑到金杯旁边指挥着,“对对,拿矿泉水冲冲…哦,脑门啊?那没事,没玻璃碴子就行,伤口深不了。按着点儿,止住血就行了。”

半大的男孩手忙脚乱地把父亲脑袋处理好,险些把刚刚找来的绷带都用上。父亲洗干净眼前的血,向外头的年轻人道谢:“多谢你了,这孩子没经过事,都吓傻了。”

“嗐,不用,咱这是实践出真理,架打得多了,这些点儿外伤都不够看。”年轻人眯着眼睛又吸了一口烟,转头看到许松和岳铮的车子。

两辆车开进来时没想到这里已经有人了,再加上这会儿天黑,所以刚才也没注意到,见这两SUV是改装过的,车顶上还有个支架,上边铺着一层不知什么作用的板子,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眼,向二人的车子走来。

“哥们儿,下雨前就在这儿的?”SUV车身上没有雨水、泥污的痕迹,车身也完好无损,一看就是之前停靠在这的。

岳铮看了二人一眼,虽然从装扮、说话态度上来看,二人似乎都是不良青年,但刚刚这个年轻人教那对父子处理伤口的事,让岳铮对他很有好感。

“嗯,进城碰碰运气,没想到正碰上这鬼天气。”

看着岳铮带着温和笑意的侧脸,许松几乎惊掉下巴,自己认识他好几天了,什么时候这位大哥不是板着张死人脸啊?!就算笑,也和神经失调似得抽抽嘴角,合着他是看自己好欺负?!

年轻人两眼一亮,看向车后面的商场:“里面还有货没?”

里面的东西两人根本没法都拿走,岳铮也犯不着断人生路,冲商场那边示意:“一楼有个糖果店,三楼好像有个哈根达斯,还有一个外贸食品店。”

听他这么说,年轻人两眼放光地冲身后红毛高声叫道:“走,进去扫货。”

红毛没多问,丢下手中烟头,转身锁车。

“多谢了,哥们。”年轻人回头冲自己指指,“罗文安。”回手又指向正向这里走来的红毛,“苏坦季,叫他苏妲己就行。”

“滚!”妲己娘娘在背后踹了他一脚。

“岳铮,许松。这会儿天黑,商场里面更黑。”

罗文安是个聪明人,听岳铮提醒就明白是什么意思,呲牙朝二人笑道:“多谢提醒,不过应该没事。”

见那两个年轻人进入商场,那边那对父子商量一下,也起身向商场走去,路上朝岳铮二人点点头,并没说话。

岳铮等人都进商场,才看向许松:“你怎么了。”一股幽怨气息笼罩车内,外头还下着冰雹,岳铮觉得他再继续放冷气,自己就要考虑车后面的羽绒服了。

“原来你会笑啊…”许松表示,自己被他那张大冰脸冻了好几天,好歹两人也相处了几天,他就不能待自己像春天一样温暖?即使不能,和煦一些也行啊!

岳铮沉默三秒钟,幽幽地看了许松一眼:“那叫交际表情,打入敌人内部专用的。”

“所以你平时就是个冰块?”许松翻了个白眼,好吧,如果这幅面无表情是他用来专门招待“自己人”的话,那自己就勉为其难的忍忍吧,总不能扯着他的嘴角强要他卖笑吧?

“谁是冰块?”岳铮觉得自己眼角直跳,被他气得,“你要是训练得每天想吐,你平时也笑不出来。”

“噗嗤”一声,许松忍不住大笑起来,用力拍着岳铮的肩膀,这家伙,也太好玩了吧?自己到真想见见他训练时被迫卖笑的样子,一定非常有意思!

外面的冰雹还在继续,那两拨人进入商场已经半小时了,估计正在里面扫货。看着那成片的雨幕,许松想起岳铮说的训练,好奇问道:“为什么要训练笑?做特务需要?”

“差不多吧。”岳铮有些出神地看向被打得坑坑洼洼的地面,“因为我岁数比较年轻,在刑警队见过我的人不多,所以有时需要当内应。”打入敌人内部的事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得了,个人随机应变的本事不能少,还要脸生。

但脸生的往往大多都是刚做这一行的年轻人,经验又不足,所以岳铮在刚刚进入刑警队后,就被指定培训,学习各种突发情况的应对反应、以及扮演各种不同角色时需要模仿的性格特点。

“可我见到你的时候,你不是只贴了个大胡子,平时都在装面瘫么?”那这个训练又有什么用?

后面那句话许松很识趣的没敢说出口,可前面的话已经引得某人神情不爽地眯着眼睛冲他飞起刀子来。

“因为之前用的时候,你没看见。”在趁着脸生、还没被外人知道时,自己已经做过不止一回卧底。这份工作原本预计再来上一两次,就要转到其他组去了,没想到这次出了这种意外。

缩缩脖子,许松觉得车内满是杀气,总觉得再问下去恐怕会发生什么流血事件。

而此时,一声玻璃窗破碎的声音打断二人间的谈话。

东侧商场二层一处玻璃窗被一个东西打破,一个黑乎乎的身影从二层跃下,落到车外不远处。

那是一具活尸!它半边身子被削去了一少半,只剩下一只左手,胸口上也有个大洞。

二人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中差异。这个伤可不简单,不知是楼上哪个人造成的?

答案马上揭晓,随着那个活尸跃下的还有一个人,那人几个跳跃,借助一层商铺顶端的广告牌,安然无恙地落到地上,一手拿着把菜刀架在肩膀上,流里流气地冲那个活尸吹了声口哨:“小子,看你还往哪儿跑?”正是之前和岳铮搭话的罗文安!

“异能者?”岳铮微微挑眉,难怪刚才进去前他显得那么无所谓?

“好像是…速度型异能者?”许松见罗文安挥了下手中菜刀,摆了个自以为很帅的poss准备向前冲,那甩菜刀的速度很快,几乎和岳铮用匕首时相差无几,许松便下意识猜测着。

话音未落,罗文安脚下一用力,利剑似地向那个活尸冲了过去,果然速度惊人。

岳铮按在腰间军用匕首上的手松开一些,既然是异能者,应该能对付得了这具活尸,而且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

“砰砰砰”连续三声枪响,伴随着西侧二层玻璃窗碎落的声音,又一具活尸尖叫着,从半空中掉到地面,它的胳膊、大腿根部一共有三处枪伤。这个活尸似乎想冲到对面商场,却在起跑前受到枪击,无法成功起跳才落到地上。

“靠!怎么还有一个?!妲己你TM也不提醒我!”

二楼的苏坦季扒着窗口朝下骂道:“对面楼上东西谁TM想得起去看?现在能发现就算不错了!”一面骂,又是两声枪响。

摔下来的活尸发现空地上除了鲜美食物的味道外,还有自己同伴的气息,似乎判定了一下,决定先和自己同伴连手,对付一个目标,总好过一口也吃不上。

发现另一个活尸也冲自己过来,罗文安才脸上失色:“你TM打准点儿!都冲我来了!”

“没子弹了!”楼上声音让罗文安心底冒出一阵恐惧感,如果只有一只活尸的话,自己完全能对付,可天知道这种东西是不是丧尸?被它们抓伤自己会不会也变成丧尸?!

“看好车。”留下三个字,许松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岳铮的速度并没有很快,但却非常恰到好处地出现在第二个活尸攻击路径之上。一刀下去,便砍断活尸的一条胳膊。

楼上楼下的两人都大松一口气,罗文安也打起精神对付自己身边的那只,等好不容易把自己面前的活尸削成劈柴,这才发现,岳铮对付的那只已经彻底倒下了。

吹了声口哨,罗文安赞叹道:“行啊!哥们儿,练过啊?”

“你也不错,速度够快。”岳铮朝他客气笑笑,许松在车上眯着眼睛研究着,嗯,似乎这个笑,真跟平时不一样,很客气,很标准,嘴角扬起的幅度都和前一次面对罗文安时一模一样,不像平时那嘴角抽搐笑得那么无奈,也没那么真实。

第二卷 狩猎

第21章 颠覆的规则

原本在二楼的苏坦季顶着一脑袋红毛小跑下来,围着那两个活尸转了两圈:“今天真背,居然碰上两个。”

“叫你省着点儿用!你倒好,子弹一打没,以后往哪找去?明天还要出城,天知道路上有什么!”

“这东西又不是打中脑袋就能死?我已经够省的啦!”这能怪他么?这东西必须砍手剁脚削脑袋,他就算有再多子弹也不够用啊!除非一个子弹能炸一片,可那东西军中的人都弄不出来,何况是他们?能有一把五四已经很不错了。

岳铮面带社交型微笑地围观二人一会儿,明天出城?这么说他们应该也准备去S市。倒也是,他们是异能者,今天在市里乱转的原因恐怕和自已应该一样。

东侧商场大门再度打开,那对父子一脸惊恐地走出来,看到地上的残肢断臂抖了抖,这种东西,他们只听过,却没有亲眼见到过。即使知道这东西很凶残,但永远比不上亲眼见到时的震撼。

他们看向地上尸体时的眼神是惊恐,看向站在一起、刚刚携手消灭这两个怪物的三人时,更是恐惧。

岳铮注意到那两父子出来,向他们稍稍点头,那两人却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怪兽,身上惊恐的一震,父亲僵硬地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忙不迭带着儿子钻回自己的车中。

那个罗文安是如何对付活尸的,他们是亲眼所见,虽然之后并没看到下面的战斗,但还是可以脑补出来一部分——杀人杀得这么趁手,还不知道他们在这之前是做什么的呢!

岳铮无所谓这父子两的态度,那一对小年青更是似乎没发现那对父子回来。两人相互埋怨几句,一扭头,看到一边正要回车的岳铮连忙叫住他。

“忘了谢你,那个…岳?岳、岳…”

“岳铮。”

“是是是,岳铮,总之,多谢了,来根烟,现在也没地方吃个便饭什么的,以烟代谢。”

岳铮也没推脱,接过烟后回到车上。

“另一个人也有可能是异能者…”等岳铮回到车上,许松分析起来。

“那应该并不是体质上的。”

“对,那个姓罗的速度快,近身攻击。但那个苏妲己如果有异能,很有可能是远程方面的。”许松一时没记住两人的名字,只记得姓罗的人叫红毛为“妲己”,反正这个名字好记么。

岳铮默默点头:“有可能,他一共开了五枪,我刚才看到,五枪都打在关节部分,枪法很准。”普通人即使经常去射击场,也很难在活动的人体上打得这么准,如果苏坦季有能提升射击准确率的异能,就容易理解了。

倾盆的暴雨、硕大的冰雹,足足下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渐渐停歇。雨洗后的蓝天亮得惊人,温暖的阳光之下,一道Y市多年不见的彩虹挂在天边,美得让人沉醉。

大雨过后,原本渐渐停止生长的植物们悄悄地抽动起枝桠,根系伸缩着、生长着。城市各处,都有因没有及时躲避,而被沉重的冰雹生生砸死、砸晕的人倒在地上。

一个个黑影从市郊的密林中悄然接近,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儿。

饿,好饿…已经好几天了,离开这座似成相识的城市后,就很难再寻找到食物。

而现在,那淡淡的血腥味,仿佛被收拾干净的大餐一般,摆在桌上,正在邀人入座。

一个高大的黑影疑惑地站在一具还有半口气的东西身边。

很熟悉的感觉,可为什么这种生物和之前不一样了呢?原本的他们,高大、强壮,强大得让人恐惧。他们手中的工具、他们乘坐的坐骑,都是能轻易威胁到自己、自己同伴们生命的存在。可现在,原本的那种恐惧不再…

原来,是因为我们比此前更加强大了啊…

撕裂的疼痛让人根本来不及呼救,就被咬断气管,庞然大物们叼着捡到的猎物拖拉进阴暗的角落之中。

美味、食物,这是多么可口的大餐,他们的动作缓慢、杀伤力弱小、数量庞大,今后不必再躲避了…

深埋在地底的根茎四处攀爬着、寻找着,鲜红的血液顺着尸体洒落满地。这种红色液体的养分似乎比之前的泥土、雨水更有营养?吸收、尽快的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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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暂时不会下雨了吧?”许松探头看向外面,湛蓝的天空,一点也看不出刚刚竟然下过反季节冰雹的模样。

“应该。”

岳铮话音未落,旁边忽然传来发动汽车的声音,那个头上蒙着纱布的父亲僵笑着冲两辆车点头:“那个,我老婆还在等着我们爷俩呢,我们就先走了。”见罗文安冲自己挥手,父亲连忙启动车子,逃也似得离开这里。

罗文安嗤笑一声,朝岳铮方向挥挥手:“得了,我们也得再寻么寻么去,有缘再见。”

“明天见。”

岳铮的声音融进汽车启动的轰鸣声中,罗文安疑惑地看着反光镜里的SUV,朝身边的苏坦季道:“妲己,你听见刚才岳铮说什么了没?”

“没…靠!底盘又被卡了!”苏坦季气不顺的加大马力,跑车下面“咯噔、咯噔”响了两声,才勉强开过地上的藤蔓,不用问,下面一定被刮得很好看。

“嗐,这不是当初为了耍帅才买得破跑车么?反正一会儿回去就换成你那辆吉普,再忍忍不就完了?”

“这破车、这破树!”苏坦季继续抱怨,嘴里被罗文安顺手塞进一根烟,堵住了。

“别抱怨了,诗诗还等着咱呢,再找找,看有没有货。”

“下来,试试吧。”见两辆车都走了,岳铮拉开车门走下去,又打开后面车厢,拉出一个大箱子。

“试什么?”许松连忙跟下车来。

“火。”

“哦哦!”险些忘了,两人说好要找个地方试试自己能不能控制火,在稍远一些的地方放出来,“你等等啊!”许松没去看那口箱子,而是先在原地看看四周环境,向西面商厦下面的一处倒塌的广告牌走去。

“你找什么呢?”

“我记得它们好像跑到这…有了!”果然,这两团黑气似乎以为躲到这里就不会有人发现自己,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在这里等着夜晚的到来,好再去寻找新尸体,却不料,被早就惦记上的许松捉到了。

红色的火焰碰触到它们后,两团黑气发现情况不对时,已经无法逃脱了。惨厉而又尖细的叫声响起,黑气在空中扭曲几下,化作虚无。

看着许松面色认真而执着的模样,岳铮没有开口叫他,直到他仿佛出神的状态恢复正常后,才朝他举举手中的装备。

许松烧完黑气,心中带着淡淡欣慰向岳铮跑来,两眼冒光的在他地指导下背上那套装备。

使用喷火器时,手上需要戴手套,脸上也有很像防毒面具一样的配套面罩,甚至身上还有相应的服装。许松他们使用的是便携式喷火器,只能在应急时使用,毕竟这东西实在太耗油了,不是非常时刻实在不敢乱用,所以除设备本身外,并没有给两人相关的装备。

手握的地方距离喷火出口还有一段距离,许松背着油箱,举着出火口一面练习操纵火焰喷射,一面顺手烧尸——地上散落的、被黑气附着过的尸体。毕竟这些尸体保留下来的话,保不齐会引发什么疾病,即使军队看到也会收集后进行火化。

许松释放出来的火焰,似乎温度格外高,反正别说是地上的尸体,连被烧到的地面都有碳化的迹象。可直到他使用异能到头晕脑胀,却还无法让火在离开身体的特定地方燃烧,似乎必须借助于他的手,火焰才能喷出。

“别练了,来,摘下来吧。”岳铮中间劝过他几次,都被他以明天就要出门、想抓紧时间练习为由推掉。可现在,许松觉得自己头脑发晕,似乎连喷火枪都无法握住。

“已经很好了,你的异能和我的不一样,应该必须借助于你的手为媒介。如果到了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就像刚才那样,用手指控制火焰,让它在喷火枪出口的位置再放大。放火的时候站在人群里,大家注意不到。”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脸色苍白地冲他笑笑,许松瘫倒在副驾驶位上,“这异能也不知怎么增强,用用就头晕,时间久了谁受得了?”

“你就当是游戏里的蓝条,只是现在咱们不知道怎么弄蓝药水,只能原地打坐。”

许松乐了,头靠在椅背上歪着脑袋看放好装备回到驾驶位的岳铮:“你也玩游戏啊?想不到。”

“为什么想不到?我只比你大五六岁,不是五六十岁。”岳铮系上安全带,发动汽车。

许松悠闲地晃晃脑袋:“你的表情平时太严肃,看着比我爸爸还吓人…”说道父亲,又想起被自己妥善放到后备箱角落中父亲的骨灰,有时候,只要不去想,似乎伤痕就不再,但一旦不经意挑起,心底的思念与哀伤便又悄悄浮上。

轻轻地叹口气,许松合上眼睛。

岳铮听他不再出声,转头看了他一眼,从脸上的表情便能看出他想到了什么,只是这些事情无法让别人劝说,只能自己慢慢适应、慢慢改变。

没一会儿,身边的人传来悠长的呼吸声,岳铮差异的又看了他一眼,他居然…睡着了?

想想刚才他使用异能的频率,到也是,那么大幅度使用异能,他精神上恐怕已经十分疲惫了。

第22章 上路

岳铮本还想趁着天放晴后再去找一找物资,但想想,刚下过雨,路上原本就被植物根系撑得这鼓一块、那凹一块,再加上刚刚的冰雹,说不定开到什么地方就把车子卡住了,还是算了吧。

物资收集得太多,如果吃不掉放坏了也是浪费,现在车上这些东西,怎么应该也能撑到S市。

许松睡醒的时候,天上色彩斑斓满是瑰丽的晚霞,SUV停靠在避难所的路边上,营地上只有寥寥几顶帐篷,路边的军人们,有不少人头上缠满纱布,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气中扩散着。

营地中的人连头天晚上的十之一二都不到,不知是伤者太多?还是都躲回到建筑物里去了?本应在身边的岳铮也不见人影,许松向外寻找一下,发现他正在车后方的便道上打电话。

活动一下酸痛的肌肉,在车上坐着睡可真累啊…转头看看后半个车厢的东西,许松遗憾的发现,以后除非是露营,不然自已很难在车上直着睡了。

“醒了?”打完电话后岳铮走回来,见许松正在车上扭腰,“下来活动活动,坐着睡不舒服。”

“嗯,没什么事吧?”拉开车门,嗅着清新空气中夹杂着消毒水的味道,许松犹豫着要不要来个深呼吸。

“没事,明天一早,按原计划行事。”

“那就好。”许松长出一口气,“老天保佑,路上可千万别下冰雹啊。”这种冰雹有一次就够了,不然这辆车恐怕吃不住。

“这事恐怕老天也管不了。”岳铮抬头看着金红色的天空,低声道。

是啊,突然变异的地球,恐怕老天有知,也会被吓一大跳吧?

中午那场大雨的降水量十分可观,直到晚上,地面还是潮湿的,处处可见寸深的水洼。两人在车上将就一夜,睡得腰背酸痛。

或许是大雨的缘故,或许是避难所的人变少了,反正一整个晚上,避难所这里并没听到什么声音,反而市中心方向却偶尔传来一些枪声,离得很远,并没惊醒熟睡中的许松。

第二天清早,两人整装待发,顺着似乎变得比之前更难走的道路向北开去,一路上许松觉得自己就像在做过山车,如果换做晕车的人,恐怕这会儿早就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