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以苏坦季和岳铮那超强的视力,此时也不过能隐约看到十来米外的情况。至于其他人,虽然没有到达传说中的伸手不见手的地步,但三五米外就会被浓重的雾气隔绝,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这还是在现在是白天的情况下。

“怎么办?”几人所处的位置,现在只能勉强看到前方第一梯队最外围的几个身影,模模糊糊,完全看不清。

岳铮比起别人来,还有听觉上的优势,虽然浓雾同样阻隔了部分声音的传播,但还是要比别人好太多,他现在可以听到第一梯队中部分人商讨的声音,他们同样在犹豫,要不要在浓雾天气继续前进。

“看他们的行动吧。”岳铮朝前方示意,第二梯队原本就是跟在第一梯队后面行动的,前面的人能力强大,可以负责开路、探索等等事宜,后方的人除非遇到半中间从路两旁冲过来的突然袭击外,还是很安全的。

“嗯,唉…好好的,怎么又下起雾来了?”

“是啊,昨天还说可能要下雪呢,现在倒好,雪没来,倒下起雾来了。”苏坦季两手一摊,向对面的人影眺望过去,“你们说,他们今天还准不准备走了?”

“说不好,即使要走,等太阳再高一些、中午左右走要比现在安全得多。”岳铮抬头看看正上方,现在太阳应该已经升起了,但却完全看不到,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空气,整个空间仿佛凝固了一样。

“这跟雾霾似的,现在这么多的植物还有雾霾?真是,不都说雾霾是汽车尾气、工业燃烧、植被太少造成的么?”

“植物异变后,对于风的阻隔力度比异变前更强了,恐怕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起大雾。”岳铮神色淡定的解释。

“植物?风跟植物有什么关系?”不学无术二人组疑惑看向岳铮。

“防风林听说过没?就是用大量高大植物阻隔强风,树木能防风,现在植被异变后变得比之前至少高大两三倍,估计连平原上的风都被挡住了吧?所以雾气凝聚后,根本没办法吹开,自然短时间散不了。”许松替岳铮补全,给两个不知从那一年就开始辍学的不良少年补课。

“哦——原来如此,还能这样啊。”二人齐刷刷点头,好像明白了,有好像哪里还有什么问题。

“等等,那为什么还要种树绿化?让地荒着的话,风不就能吹过来了?”觉得自己想明白关键点的罗文安连忙问道。

“地荒掉之后确实有风,但土地荒芜,养分流失就会沙漠化啊。你是想要一片荒漠,哪里都种不了田地,但却有风的地方生活?还是植物多些、土地肥沃,但却风少的生存环境?”

“…这个问题太深奥,跳过,跳过。”

苏坦季扭头继续看向对面行动的阴影,坚决不肯像罗文安似的这么丢脸。

因为大雾越来越重,连往日仗着异能者繁多,一路肆无忌惮的第一梯队的人都不敢轻易行动,整只队伍原地休整了一整天。后面松松散散的队伍,因为人们生怕离得太远而走散,这一整天内,反而变得紧凑些。

前面、中间的队伍还好说,大多都有些食物,可以支撑下去。但原本就十分难过的队尾,在这片大雾之中,不少人走散后、就再也没能活着回来…在食物缺少的时候,其他人的性命哪里比得过自己的?

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

各处从原本居住地逃生出来的队伍中,都在悄悄发生着这一幕。仗着大雾的遮挡,隐藏了数不胜数的人间惨剧。

队伍还是在大雾后的第二天再度启程了,岳铮一清早就叫醒了几人,他的听力极强,早就听到前面的队伍暗中商量转天一早就启程的消息。

第一梯队的人对于后面跟着的大部队,大多抱着厌恶的感觉,觉得他们没有能力,只跟在后面捡吃捡喝,就像附庸吸血虫豸一样。

虽然后面的人只是在捡着自己众人丢下的、剩下的食物过活,但正因为这样,才更加让人心生厌恶。

虽然有人提议加快步伐,把后面这些乞丐似的家伙们远远甩下,可谁也不能保证前方就一定是安全的,所以才一直没有有所行动。

直到这场大雾。

大雾之中,众人只要放轻些脚步,自然就能甩掉后面那堆拖油瓶。没了累赘,前进的速度、心里上的压力都会少很多。因此,当发现前一天晚上大雾还未散开时,几只队伍的决策者就既定好了次日启程的事情。

第一梯队的队伍中同样有没有能力的普通人,但这些人一般都是异能者的依附者,以及本身就带着枪械武器、又有一定实力能打能抗的人。并没拖累第一梯队的行动,所以众人便默认了他们的存在。

“他们要走了?”罗文安迷迷糊糊揉眼睛,连忙爬起来,去抓自己的背包。

“嗯,刚才我听到那边有响动,过去看看,发现他们队伍已经行动了。”

“靠,这是要甩掉后面尾巴的节奏啊。”罗文安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他虽然也觉得后面的人有些拖累,气不顺时看见他们也很烦人,可并没生出过让他们脱离队伍的心思。

毕竟,人多时,总会让人觉得有安全感。

五人匆忙收拾东西,他们没工夫提醒别人,不然还不知道前面的队伍会走到哪里。旁边离得近的人听见动静,也连忙收拾起来。有几个人大着胆子跑到前面去探情况,见果然人去楼空,先锋队伍不见了踪影!一个个低声咒骂着,连忙拉着自己的同伴赶上去。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大雾依旧未散,第一梯队走得很快,除岳铮可以听到他们行动的声音外,苏坦季和他都完全看不到前面的情况。

“靠,他们这是走到哪儿去了?这半天都没见人。”罗文安有些浮躁,毕竟,大雾阻隔了众人的视力,大家不敢离得太远,不然会跟队伍走散,可现在这种看不见路两边的情况,让人有一种被蒙在鼓里的愤怒。

“在前面。”岳铮指指众人脚下不远处,那有一个儿童肠的肠衣,是前面的人留下来的。

“真是,急着赶胎啊。”罗文安翻个白眼,原本浮躁的心情因为肠衣的出现平静了不少。

可能是离城越来越近的缘故,路边零散出现了车辆的残骸、生活垃圾的踪影。

之所以说是残骸,因为它们真的很残骸…被压扁压平、撞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个车架子、爆炸后焦黑一片,根本没有半辆能开。

即使有相对完整的车,也会被先头部队发现,在一上午的行进中,岳铮听到过五次前方发出打砸的声音。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前方遇到什么生物在战斗,等众人经过时才发现,一辆刚刚被砸、还冒着热乎气的汽车散在路边。

第43章 幻境

“你说,他们为什么要砸车啊?难道是不够分?打起来了?”许松不解地看着那辆七零八落的车。

“呵,我估计是没钥匙没油,他们也没法开,拿这车撒气呢。”罗文安笑嘻嘻地围着破车转了一圈。

“嗯,估计是没钥匙,不想留给后来人呗。”苏坦季弯腰看看车头部分,确认着被砸烂到完全看不出钥匙孔的位置。

…这算什么理由?

许松先是有些无语,还以为是罗文安他们随口胡说,可细想想到也是,这一路艰辛,难得看到一辆完好的车子,却根本不能开!一直以来的压抑、疲惫积累到极点,又觉得既然自己不能开,那又凭什么让跟在后面的人开?万一有人能打着火呢?

宁可毁灭,也绝不留给别人。

“几乎所有部件都坏了,连个完好的部分都没有。”许松也围着车子转一圈,有些遗憾地摇摇头。

“即使有没坏的部件也没必要收集。”岳铮拉过他的胳膊,让他离开车子附近,对众人道,“就算有车有油,现在也不能开到那些人的面前。”

“是啊,说不定刚开车过去就会被他们泄愤攻击,我可不想没死在异变怪物嘴下,却死在那群疯子手下。”罗文安斜着眼睛瞟了一眼前方浓雾,不屑撇嘴。

五人离开车边,颇有些沉默的继续前行。

这种担心不是没道理的,前面那群人一路走、一路跟各种生物拼斗,早就憋出一身火,谁知道见到其他人开车时会不会出什么事?

浓雾之中,行进速度无法太快,随着众人逐步向前推进,原本还有一些跟着五人组一起前行的第二梯队中的人,此时都没了踪影。许松虽然想问问岳铮情况,奈何,他怕开口说话会被不知隐藏在哪里人偷听过去,只好暂时忍着。

为防止走散,五人间距离很近,前面刘诗诗挽着罗文安的胳膊,罗文安和苏坦季并排前进,偶尔搂肩搭背。

后面,许松拉着岳铮的袖子…他倒是动过拉手的念头,奈何被他自己扼杀在源头,他生怕万一岳铮翻脸,所以根本不敢动手。

许松胸口处的小树,露在外面的叶子、小黄花全都有些蔫蔫的,虽然每次休息时都能让它在泥土中吃个饱,可没有太阳的日子,对于植物来说无疑十分难过,因此,一直很没精神。

脚下的路高低不平,浓重的雾气更是阻隔人们的视线,让人无法顺利前行。

罗文安觉得越走越心烦,越走越难受。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遇到这种事?早先在Y市中,自己虽然说不上什么老大不老大的,但Y市几大有名有姓的道上老大,对自己都十分客气。

末世一至,父母当场死亡,身边只剩下女朋友一人。他们全都直接爆体而亡…那鲜红的血液、那零散的肢体,喷了自己一脸、一身血…或许,下一个就该是自己?下一个就会是自己了?!

对,肯定是的!那些诡异的丧尸、那些诡异的动物、那些诡异的植物…还有同样不怀好意的人!他们肯定都想杀掉自己!

一条有些像狼的大狗,四肢不停歇满屋乱蹿,一会儿把自己的健身器械撞倒,一会又把桌椅推得满屋乱响。一开门,苏坦季就发现自家沙发都被二哈来了个乾坤大挪移,推歪了。

“真是,你就不能消停消停?”苏坦季无力扶额,都说养一条哈士奇,就等于免费请了个拆迁公司…自己当初中了什么邪?怎么就一眼相中它?!

“行行行,你是我爷爷,行了吧?我带您老出去遛弯啊。”见自己进门,二哈小尾巴狂摇,精力无比充沛的人立起来,锲而不舍地向自己脸上冲来、一次、一次、又一次…然后,打大的嘴巴忽然变成血盆大口,原本二得很萌的傻脸,渐渐变得仿佛噩梦中妖魔的面孔一般,向自己的脑袋一口咬来…

“岳铮,你父亲为公牺牲,是烈士,是英雄…你要为他骄傲啊…”

“铮铮,跟叔叔回家吧,叔叔阿姨会拿你当亲儿子对待…”

“岳铮啊,要哭就哭出来吧…你还是个孩子…”

哭,为什么要哭?

迷茫地看着正前方灵堂中摆着的那张大照片,那个男人,有些眼熟…啊,是了,那是父亲,是爸爸,是这个世界上、自从母亲离世后,和自己最亲近的人。

可似乎已经好久、好久了…自己都没在白天见过他的面。

学校的家长会,他已经很久没去过了…不,好像从自己升上高中时起…不,明明初中时就是!他一次、都没参加过。

就连自己高中报道,都是一个人去的。

好像就是上次见面时吧…那是几个月来父子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正式交谈。他好像说…等自己考上大学后,他一定请假送自己去学校。

这种话,从小到大他说过多少次呢?记忆中,他从没实现过一次…一次都没有。无论是母亲去世前,还是去世之后。

想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工作,让他连家中的妻子、儿子都不,连平时父子间的对话都被挤得没了时间。

想去看看…想要亲眼看看。

然后,就像他一样,用乏味与干枯来装点整个世界。

相片越来越模糊,那黑与白之间的人物变得像雾一样扭曲起来,渐渐的,再度清晰起来。相片上的人,也从一位面貌坚毅的中年男子,变化成了一位还洋溢着青春气息,面貌秀气、二十出头的年轻男生。

那个灿烂的笑很温暖,就像阳光一般,让早就有些发木的心再度活了起来。微微露出的牙齿,让人有一种把他的头按到怀里,好好蹂躏他头发的冲动。

“许…松。”对,是这个名字,就是这个名字,可他…怎么会死?!怎么能死?!怎么会死!!

“松松,下楼给你爸换两瓶啤酒。”

“哦,妈,钱放哪儿了?”

“电视柜的抽屉里。”

厨房传出阵阵香气,许松穿着拖鞋,一晃一晃走到客厅中,拿上钱,从厨房门边拿上两个空瓶子,推门,下楼。

楼道中很安静,可楼下却很热闹,门口几位上年纪的大爷大妈们正在聊天,手里拿着大蒲扇不停呼扇着,见到许松下来,笑着跟他打招呼:“小松,给你爸换啤酒啊?”

“嗯,李爷爷还没吃饭呢?”

“你李婶跟你李奶奶正做着呢。”

换了啤酒,再度回到小区中,原本坐在门口的邻居全都没了踪影,小区中寂静一片,静得有些让人心生恐怖。

可许松却觉得似乎没什么不对,可能都回家吃饭去了吧?

一步一步,爬上楼梯,原本除了各种牛皮癣、油性签字笔写的电话号码的墙壁上,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一层苔藓。

许松茫然向上,一步、一步,爬啊爬啊。

“噔噔噔”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肩上扛着一个半满的矿泉水瓶向下走。

啊,是隔壁的刘伯伯,他可能下去换水吧?

似乎每一件事都那么的奇怪,却又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就像平常的每一天一样,什么不同都没有。

打开门,“换回来了。”走到厨房边,里面听不到炒菜的声音。拿着啤酒茫然走进客厅,客厅中没有人,桌上也没有饭菜。

那,他们一定在卧室中,对,一定是嫌天气热,回卧室开着空调吃饭去了。

一步、又一步,主卧室的大门在许松站定的时候,便缓缓的、缓缓的打开…

一片血红色,仿佛妖艳的花,开遍卧室地面。

鲜红的血向门外溢出,浸湿许松的鞋底、渐渐蔓延到脚背上。

一个人形物体,身上沾满鲜血,蠕动着从鲜血中爬起来。

父亲——

肯定是自己去世的父亲——

可为什么是他?为什么自己知道他已经去世了呢?!

“啪、啪啪!”

不知什么东西抽在自己脸上,许松恍然清醒过来,浑身虚脱,就好像生过一场大病似的,冷汗遍布全身,双腿直打战。

“怎、怎么了?!”

“刷,刷刷”胸口处的小树不知什么时候变大了一些,它的枝中有两只变得只长长的,刚才就是这两根东西在抽许松巴掌。

“岳、岳哥?!”手中原本拉着的袖子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许松再抬头时,入目的就是岳铮一脸狰狞,脸上挂着冷汗。匕首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抽出来了,匕首上方,有一道诡异的扭曲,而他面对的——正是自己!!

不远处,刘诗诗、罗文安、苏坦季三人形成对立的姿势,似乎随时都可能发动攻击!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大雾似乎淡了一些,但谁也没有注意到,似乎每个人都和刚才的自己一样,陷进某种幻境…对,幻觉!

想要上前打醒岳铮,但他的反应速度有多快,自己十分清楚,虽然不知道这个幻境的形成原因,可看他的架势,似乎是把自己当成了未知的敌人。

那么,怎么才可以让他们清醒过来…

第44章 惨状

粉红色大床、粉红色的房间,精致的蕾丝装点着粉红色的一切。

这是刘诗诗特殊的爱好。

好吧,要是让她那些朋友们知道自己还和小女生似得,偏爱这些粉红而幼稚的东西,绝对会被她们笑死。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自己的男朋友罗文安,以及…那对夫妻。

他们生了自己后,最大的爱好就是说教,各种说教。

从学习、到生活、到品味、到一切的一切…

小时候努力学习,却永远得不到他们一句称赞,再优秀的成绩,也永远得不到他们任何肯定。表扬的话,死也不可能从他们口中说出,除非是在赞扬别人家孩子的时候…

是啊,自己就是那个差劲的,永远都是那个最差的!

高考时,自己的成绩距离理想大学差了五分,虽然不太够,但走走朋友关系,多交些钱说不定还是能够进去的。就算无法进入那所学校,退一步,上另外一所大学,以刘诗诗的成绩也绰绰有余。

“复读吧。”

“可F大也有那个专业啊?而且他们学校不是也很好吗?都是一本。”

“不是A大就没意义,你学了这么多年,目标只有A大,上其他的学校,和上那些野鸡大学有什么区别?”母亲的表情永远都是眉头紧锁,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父亲的态度相对缓和一些,但在教育子女的时候,永远都和妻子位于统一战线:“诗诗,我们本来预计你能比A的录取分数线的成绩要高十分左右,可现在你却还要低五分。这说明你的努力还不够啊,足足差了十五分呢。妈妈也是为你好,用功这么多年,还不就为这一回?你的年纪还小,比同龄人小一岁呢,复读一年,明年考上A大,再去住校我们也放心些。”

“就这么定了,这种成绩,没有你讲价的资格。”母亲站起身来,头不回地走进卧室。

“行了,我们去联系一下学校老师,你自己做好复习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冲出家门,茫然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同学们高考过后,无论成绩如何,只要没有彻底考砸,家长们不都是欢欢喜喜地为他们庆祝吗?只有自己…只有自己…

“呦,美女,要不要一起玩啊?”

茫然回头,身后站着两个男生,一个染着红发,一个打着耳钉。看到转过头来的刘诗诗,搭讪的耳钉男有些失望,在背后看身材还是不错的,可这脸蛋…

“好啊,一起玩。”

伸出手,走到这个明显流里流气的男生面前,目光定定地看着他。她从来没有去过ktv,从来有没有逃过课,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可现在,她想要画最丑的妆、做最坏学生装扮、交最差劲的男朋友、去最低级的娱乐场所!

男生眨眨眼,迷惑地看了一眼身边好友,红发男翻了个白眼,头扭到一边——你自己惹来的,自己决定呗。

“那…好,我叫罗文安。”

“刘诗诗。”

扭曲的世界,扭曲的天地,从血染的罗家仓皇逃出后,身边那个男人带着自己回到刘家。

鲜血洒满墙面、床单、被褥,将原本粉红色的世界染成血红…他们、死了?和罗家叔叔阿姨一样,都死了?!

肢体全都残缺不全,没有一个是完整的,她现在,连哪一块是那个男人,哪一块是那个女人都分不清…

“啊!!”刘诗诗大叫一声,脸色苍白地坐倒在的。

“抱、抱歉。”许松歉意地朝她干笑一声,对着那张依然有些茫然的面孔,指指周围,“那个,我没办法阻止他们了,我记得你的异能是群攻吧?现在大家都被什么东西迷惑了,可能只有你的异能能起作用。”

“啊?啊啊?!”刚刚还是回到家时看见的那一幕,现在忽然切换过来,刘诗诗明显有些反应不能。

“噌”的一声,罗文安的匕首砍掉苏坦季手中的枪。

应该庆幸,苏坦季的子弹早就用完了,不然这会儿罗文安肯定挂彩了。

那边岳铮提起刀来,眼看就要向这边冲过来!

不管了!先叫了再说,反正自己也叫不死人!

刘诗诗不管三七二十一,两眼一闭,尖叫声从口中冲出。

绝对的女高音!如果这会儿附近有玻璃杯,肯定会被她一喉咙震碎!!

许松直到亲眼目睹时才明白,当初苏坦季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少电影中,都有女性角色遇到危险后尖叫的镜头。一般尖叫过后,如果该角色是整部影片的主角,那么女人不会死。如果只是普通角色,这类角色一般必死无疑——死在她们的惨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