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身后……是门!此刻,那扇门正开着!

“别过来!”我大喊。大叔如果是个战士,他也一定很能打,我不能大意,我需要身下这个人质。

大叔连连点头:“好,好。”然后看向我身下,“儿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老豆。”我身下的男生居然还有闲情和他老爸打招呼!显得也是泰然自若,丝毫没有半丝慌张。

原来他们是父子,那我更需要他了!对了,我记得大叔叫这个男生哈瑞。

我一把提起哈瑞的衣领,我想站起时,受伤的腿还是有点软,我趔趄了一下,哈瑞立刻说:“你小心自己的伤!”

“走!”我推他向前,刀依然抵在他的脖子,现在最烦关心我的人,全是假的!

他双手举高,难过地看一旁一动不动的大叔:“爸,老婆要被大家看见了……”

他爸居然也是跟他挤眉弄眼,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郁闷:“你怎么那么渣!”

“快走!”他们两个眉来眼去太危险了!

我紧盯着大叔,用刀胁迫哈瑞带我走出门,走出那扇小小的,却可以给我带来希望的门。可是当我走出那扇小小的门时,我的大脑嗡一声陷入了更大的震惊。

竟是一座地下城赫然映入了我的眼帘!

一排排破旧的小屋紧贴崖壁建造,层层往上,每一层门口都有一条和这里一样带着栏杆的窄窄钢铁走廊。

上空不见半丝阳光,似是有一块巨大的钢板覆盖了这整座地下城,将它隐藏。顶上整齐地每隔一段距离地排布了灯管,微弱的灯光算是勉强照亮这座破烂的地下城。隐隐的,上方好像还有索道,似是供人滑索。

我所站的楼下是一个很大的广场,广场边有一条沟渠,在微弱的灯光下可以隐约看出那是一条水渠。而广场的另一边还搁浅了两艘巨大的战舰,战舰上隐隐有人走动,看上去不像是士兵,甲板上还挂着内衣内裤等洗干净的衣物。

我到底到了哪儿?

吃人的蚀鬼族。

各种各样的能力者。

悬飞的机车。

高挂在天空的,和月亮一样冰冷无情的银月城。

而现在……是这样一座地下城!

地下城很大,一眼看不尽,两边的尽头的道路延伸转弯,应该是通往别的区域。这地下城远远不止我眼前看到的区域。

我现在所在的是在三层楼的位置,对面的楼一共有七八层的样子。此刻,下方也已经有人开始聚集,他们的身上穿着落着补丁的衣服,很破旧,但是,他们看上去比赫雷的那些族人好了一些,他们有鞋穿,而不是草鞋。

他们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更像是七大姑八大姨跑过来看热闹,看某人出丑的感觉。

“哐哐哐哐。”有人正急急而来,走在钢铁的走廊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我往响声看去,却是……三个女人!

看到女人的那一刻,我不知为何心忽然放下了一些,宛如这个世界现在只有女人才会让我感觉到安心。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异常性感,气魄逼人的红发女教官,她的五官非常精致,是欧美人。杏仁一样的大眼睛,眼睛的颜色是琥珀色,一头红色的卷发,让她更加性感迷人。一身墨绿偏黑色的军装让她的红发更加鲜艳。

军装紧致地包裹出了她的曲线,胸口向外挺翘暴突,宛如每一次呼吸都会把那岌岌可危的纽扣爆开,透着一种制服的诱,惑感。

她的身后跟着两个少女,左手边的少女和我年纪相仿,也是穿着一身紧身的军装,一头干净利落的齐耳短发,发色竟是白色的,可是,她却是一张和我一样东方人的脸,然而,她的瞳色又不是我们东方人的黑色或是褐色,而是一双雪瞳。

第十七章 女的能力者

大大的雪瞳如同水灵灵的白色的猫眼,里面的视线冷静而镇定,似是任何事情也不会让她慌张,或是引起她的兴趣,雪瞳里的视线直直看着前方,一动不动。微微带着婴儿肥的脸反倒又让她多了一分少女的可爱,双唇厚薄适中,但是紧抿,让她带出一分高冷。

她的身边是另一个少女,那个少女看上去二十岁左右,面容更加成熟沉稳,五官精致秀美,如同江南水乡的大家闺秀,可是,她却是一双美丽的碧绿色的眼睛,神情平和而温和。

她的身上穿的并不是军装,而是一件亚麻色的旧袍子,袍子很旧,泛出了旧黄色,但是很干净,腰间有一块五彩的补丁倒是新的,这让这件素洁简陋的衣服多了分亮丽。

她的腰间用一根五彩绳系起,袍子后面还有一个大大的兜帽,长长的褐发用一块简单的小碎花的帕巾隆起,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打扮了。如同乡村正在采摘果子的少女,又像是画中立在小羊身边的牧羊女,朴素但清丽。

她正看着我们,神情带着一丝紧张,但更多的,似是在担心我身前的哈瑞。

“啪!”一声鞭子的声音立时触动了我高度紧张的神经,我立刻看向女教官,只见她手里是一根黑色的牛皮鞭,皮鞭异常闪亮,让人即使看着,也觉得身上像是被抽过一样隐隐作痛。

她看了看被我挟持的哈瑞,立时愤怒甩脸,却是用皮鞭指向门边的大叔:“你们居然敢把这个女孩藏起来!”

“她是我捡的!”哈瑞忽然大声强调,他似乎并不害怕被我劫持,而是更怕我被人发现从他身边夺走。

“呵呵……”明明看上去很man的大叔居然和他儿子哈瑞一样憨憨地笑了起来,原本战士一样精明睿智的脸反而因他这个憨憨的笑而变得可爱。

女教官登时愤怒甩脸,又瞪向我身前的哈瑞,杏眸圆睁:“你捡的也不能归你!”

“老婆,误会,误会。”什么,那大叔居然叫这女教官老婆!那,那我劫持的岂不是她的儿子?我更加紧张戒备起来,我还来不及看哈瑞的样子,但记得哈瑞和女教官的眼睛,是一样的琥珀色。

大叔谄媚地对他老婆笑着:“我只是想让哈瑞给这女孩儿留个好印象,可没想到……哈瑞!”大叔板起了脸,给哈瑞猛使眼色,“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还不快道歉!”

“我,我没啊……”哈瑞摊开双手,显得分外委屈和无辜。

女教官立时看我,眸光如同军人一般正直闪亮:“你说,他对你做了什么?别怕,他虽然是我儿子,但在这里,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女孩!”她说得分外铿锵有力,气场全开,充满了震慑和让人新潮澎拜的力量。

我下意识地说:“他趴在我身上对我流口水!”说完我懵了!我居然回答了她!简直是一个士兵对教官提问时本能的反应!在她问我话的那刻,语气和当过兵做过教官的老爸真是太像了。

“下流!”立时,那个白发少女嫌恶地怒斥!

“哈瑞!你怎么可以这样!”另一个女孩儿也是惊呼,绿色的眼睛里是难以置信的目光。

“我没有啊!”哈瑞跳脚,我立刻用刀抵住他脖子,他才老实,委屈地看那个雪发女孩和另一个姐姐,“雪姬老婆,茗璇老婆,我真没有啊!”

我一愣,原来他叫谁都老婆?!

“谁是你老婆。”被哈瑞叫作雪姬的少女冷眸看他,“不要侮辱我。”

“喀!”哈瑞一脸失落,双手捂脸,他显然已经把我的刀给无视了,“雪姬老婆,你太让我失望了,我!”

“闭嘴!”忽然,哈瑞一下子被人从我身前拽走了!我的刀还拿在手中,但是,我挟持的人质已经没了!

按道理,我此刻应该算是失败了,因为我把人质丢了,对方可以随时将我擒获,可是……眼前的景象,完全不同!

只见女教官揪着哈瑞,眉脚直抽:“你居然!调戏女孩!”

“妈!我没有!我真没有!”哈瑞急急地说。

“不,其实也没……”我还来不及解释,只见女教官居然直接把哈瑞扔出边上的栏杆!

“你给我去好好反省————”随着女教官愤怒的话音,哈瑞……竟是被……直接……扔下了……三楼……

我完全傻眼。

“啊————”

“怦!”随即传来一声重物摔落的声音,我一闭眼,偷偷看一眼楼下,哈瑞直挺挺摔在人群当中,他……真是眼前这位女教官亲生的?

“哈哈哈哈——”下面围观的人哄堂大笑起来。

“哈瑞,你胆儿真大,居然敢瞒着公主藏女孩儿。”

“哈瑞,那可是银月城的女孩儿,你也敢私藏?”

“哈瑞,你这次惨了,死定了!”

我看到哈瑞的手竖起来了,居然没死?!

“哈瑞!”大叔扑到栏杆上,伸出手,“你没事吧——”

哈瑞趴在地上用竖起的手摇了摇。

大叔痛苦地捏捏拳头,表情有点做作,他瞪大眼睛转身怒视女教官:“赛茜!哈瑞可是你亲生的!”

被大叔叫作赛茜的女教官右眉上挑,手里的教鞭“啪啪”地拍:“有句古话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儿子变坏你也有责任!大力!把梅森长官拖下去和哈瑞一起三十鞭刑!”

什么?鞭刑?!

大力是谁?没看见赛茜教官身后还有人。

“是!”只听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从赛茜教官的腿后走出了一个只有五六岁大的小女孩!身上也是一件小小的军装,显得格外地萌。

“别,别,大力,乖。”梅森大叔居然面露惧色,步步后退,“梅森叔叔这次可给你找到了一根棒棒糖!”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大大的五彩的棒棒糖!如同邀功一样递到了叫大力的小女孩的面前。

小女孩的眼睛立时瞪大,从梅森大叔里满心欢喜地接过了棒棒糖,梅森大叔松了口气,可是,下一刻,小女孩儿却是直接抓住了他的小腿,小眉毛倒竖:“欺负女孩的男人最讨厌了————”说完,她直接转身,小脚一抬,往前迈步时,只听“怦”一声,梅森大叔居然被拽倒了!

第十八章 面对现实(红包300更)

“不——不——”梅森大叔惊恐地惨叫。

然后,我僵硬地看那明明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拖着一个一米八的成年大叔从我身边一边舔着和她脸一样大的棒棒糖,一边向前走,宛如只是拖一个布娃娃一样轻松。

梅森大叔的手指在钢铁的走廊上抓住“吱吱”的声音,看上去无比地惨烈!

此情此景,让我极为震惊

“老婆,真是误会啊——我们真没想要藏起来啊——你不能再把女孩抢走了啊————”梅森大叔被大力渐渐拖远,拖下台阶时还传来像是脑袋撞在台阶上的声音“咚咚咚咚”,如同一个孩子正拍着皮球下台阶。

原本紧张的我,却因为眼前的景象而僵立在走廊上,明明是我刚才挟持了人质,而且还是这位赛茜教官的儿子,我应该掌握足够的主动权,可是突然间,人质被人拽走了,人质的爸被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拖走了,我手里拿着的刀还有什么用?!

“没事了。”赛茜朝我走近一步温柔地说,我发现我竟然完全不知道接下去该干什么了!就像是忽然卡壳忘记台词的演员,呆呆地站在舞台上。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只有五六岁却可以拖动成年大树的怪力小孩,那这个赛茜女教官身边跟着的两个少女一定更不是普通人!因为带在身边的近卫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让茗莜给你治愈一下。”赛茜温柔地向我伸出手,我反射地拿起刀,她的红眸里露出了丝丝同情,“如果你害怕,这把刀你可以保留。”她温柔的脸上已无方才训斥梅森大叔和哈瑞时严厉的神情,而是一位母亲心疼地看着自己流落在外,伤痕累累的女儿。

她担心地看我一会儿,继续温柔地说:“你也可以就站在这里。”她即没有拿走我手里的刀,也没有让我去别的地方,她看向一侧,“小莜,看一下她的伤。”赛茜教官看向我满是鲜血的裤腿,此时,那里的血已经干涸,在我红色的校裤上变成了深褐色。

“是。”长相清丽的茗莜走到我身前蹲下,我一直看着她,她轻轻地挽起了我的裤腿,看到了我膝盖上的伤,抬脸看向我,温柔微笑:“别怕,不疼的。”说着,她抬起了手,手心里像是有绿色的小精灵开始聚集,她的双手放到了我膝盖前后两侧,绿色的荧光宛如变成了一条细细的绿色的触手进入了我的伤口,我感觉到了一丝温暖,还有一点轻痒,真的……不疼。

这丝丝温暖让我紧绷的弦也缓缓放松,她一定是赫雷他们说的治愈者。我垂落了手里的刀,我现在什么都没了,还装什么,对方随便一个小女孩就能把我撂倒了。

如骨她们有心抓我,也不会这样给我最大的尊重,让我不要害怕。

我无神地看向楼下,往下看去时,看到一队士兵正从地下城道路的尽头跑来,他们身形矫健,步伐整齐,我再次紧张起来,我会被捉到哪里去?可是,他们却是只是跑到了我的楼下,然后,架起了哈瑞和梅森大叔,往广场的东面跑去,所有看热闹的人也随他们跑去。

原来……他们不是来捉我,而是带走哈瑞和梅森大叔。

“我替我儿子粗鲁的行为向你道歉。”面前传来了赛茜教官充满羞愧的话,我看向她,她沉着脸,红眸里带着一丝怒气,“没想到哈瑞会对你做出这种事!”

我想解释,可是话到嘴边时,却无法说出,我竟是因为一直太过紧绷而一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茗莜收起了绿色的荧光,缓缓站起,额头上满是汗水,显然为我治愈并非一件轻松简单的事,我想对她说声谢谢,却也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相信这里面一定有误会。”茗莜微笑看我,也看向赛茜教官,“赛茜姐,哈瑞他没这个胆子,而且,他对女孩子一直很好。”

是的,他其实不算是调戏我,但流口水实在太恶心了,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说不出话。

“茗莜,别替那小子求情。”赛茜教官生气地胸脯起伏,“真是气死我了!太丢我的脸!不行!我要亲自去行刑!”随即,她看向我,目光转柔,“如果你想回银月城,我们可以帮你联系。”

我立刻摇头,浑身一阵恶寒。

赛茜教官目露疑惑:“你……”

我立时再次紧张,双手又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刀。她看了看被我重新握紧的刀,微微拧眉,目光再次放柔:“好,我不问了,现在我带你去房间休息。”

我也立刻摇头,此时此刻,我哪里也不想去,我感觉哪里都没我现在站的地方安全,因为,这里我可以看到外面!

茗莜疑惑地看着我,她看向赛茜教官,赛茜教官的脸上是心疼怜惜的神情:“可怜的孩子,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好吧,你可以留在这里,累了也可以去哈瑞的房间休息……”她随手指了指身边的房间,“你放心,今天哈瑞会被一只绑在东广场上,需要留个人陪你吗?”

我再摇头,留个人?是为看管我吗?

赛茜教官点点头:“好,那你一个人静一下,我会让所有人不要来打扰你,等你平静了之后可以来找我。”赛茜教官说完,对茗莜点点头,转身离开。

雪姬也面无表情地转身,和茗莜跟在赛茜女教官的身后,茗莜走了几步,回头疑惑地看我,目光里是深深的不解的神情。

我一直看着她们离开,看着她们走下台阶,看着她们走过下面的路,茗莜依然会时不时抬起脸疑惑地看我,她对我充满了疑惑。

直到,我彻底看不见她们,我才缓缓地,靠着栏杆滑落,坐在了冰冷的走廊上,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胸口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封印了我所有感情,我只会呆呆地坐在这条锈迹斑斑的走廊上,一直发呆。

真的……一直没有人走上这条走廊。

第十九章 一心两用的莱修斯

不知呆坐了多久,整座地下城已经变得安静,一盏,接着一盏灯开始熄灭,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可是,却有路灯闪亮起来,那些路灯不是灯泡,更像是吸收了光后会在黑暗中散发微光的荧光物质,它们荧荧的黄色让整座地下城虽然显得依然昏暗,但带出了一分暖意。

我慢慢地站了来,不知怎的发了疯般跑了起来,整座寂静的地下城里只有我跑过走廊的“哐哐哐”的声音。

我一口气跑下了楼梯,站在远远比我在上面看起来大许多的,空旷的广场上,我扬脸看向上方彻底黑暗的世界,暗黄色的世界显得有些晕眩,宛如闯入了一张旧黄的黑白照片里一样的不真实。

我像是没头的苍蝇乱跑起来,宛如只有这样的奔跑才会让我感觉到安全,不会害怕,我独自一人在这个安静的世界奔跑,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似是看到了农作物,我顺着道路一直往前,往前跑,两边越来越窄,开始出现了一个往上的坡度,我向上跑,一直跑,终于,看到了一扇巨大的门,我跑向了门,重重的一推,门,在沉重的声音中打开了。

风,立刻从外面刮了进来,如同刀割,漆黑的世界无边无垠。

如果你被扔在陌生的城市里,至少,你还知道家的方向……

如果你被扔在无尽大海里,至少,你的尸体还会飘回岸……

如果你被扔在沙哈拉沙漠里,至少,你会死在地球上……

而今,我被扔在了,一个未知的,荒芜的世界里,我又该如何回家?

“啊——————”我终于,彻彻底底喊了出来,眼泪,瞬间而下,我朝这个苍茫的未知的世界大喊,“啊————啊————”直到,喉咙喊地撕痛,再也喊不出任何声音,我跪坐在了这片天地前,抱紧了自己的身体,紧绷的神经在松懈后,是彻底地奔溃……

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呜~~~呜~~~~~~”身边传来长长的呜咽,我哭泣地看向身边,却是那只怪物,她被锁链绑在门边,也和我一样坐在地上扬起长长的脖子呜咽,她的翅膀似是已经被医治,绑着木棍。

我走向她,她低下头,莹白的眼睛里,也是眼泪。

“我们……一样了……是不是……都回不来家了……”我仰起脸哽咽地问她,她低着脸看我一会儿,再次扬起脸发出长长的呜咽:“呜~~~~~~呜~~~~~”

“我真的……回不了家了……”我跌坐在了她的面前,我不知道她有多么危险,可是此刻,我能感受到她和我一样伤心,我们成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也开始和她一样朝天哭喊,宛如时空之门会听到我的呼喊为我打开,胸口的封印一旦没打开,所有之前沉积在心底的,到未知世界的恐慌,害怕,不安和混乱全都冲了出来,化作了我的哭喊。

“呜~~~~~呜~~~~~”

“我想回家————我发誓,我再也不恨老师,不恨九年义务制教育,不恨中考高考,只求让我回家——————”

“呜——呜————”

“求回家————啊————”我在她的哀鸣中嚎啕大哭,寂静的夜空下,我的嚎啕,盖过了她的呜咽……

渐渐的,我在哭泣中倒落在地上,抱紧了身体,风吹在脸上,因为泪水而越发冰凉,泪湿视线里,是两轮月亮,它们冷酷地告诉我,洛冰,你已经不在自己的世界里了,你只能在这个残破苍夷的世界里生存下去。

“呜~~~呜~~~~”她也伏在了我的对面,用翅膀裹紧了自己的身体,我们相对流泪,她看看我,用那只完好的翅膀盖在了我的身上,带着一丝她的温暖。

或许是哭累了,或许是宣泄完了,我在这只未知的怪兽身边沉沉地睡着了,模糊的视线里,是渐渐发白的天空,我要在这个世界,迎来明天了……

如果,不是碎碎叨叨的声音,我还不会醒来。

“现在是九月,太阳能照到我们的时间大概是早上九点到晚上四点……太阳照到我们作物的角度大概是四十四点八度,我要多加几面镜子,镜子的角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