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单桐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边一个抓着就往飞机下拉,嘴里道:“别开玩笑了,无证驾车我忍了,开的是装甲车我也忍了,劫机,绝对不行!”

他顿了顿,又道:“劫也要等我们学会开飞机才行!”

齐祭估计也知道她几斤几两,是个死物在她手里都能当兵器,飞机这种大家伙她就完全hold不住了,驾驶座上的字都不认得几个。

看那俩不甘不愿的样子,单桐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叮嘱一下,于是干脆手一拦挡住他们严肃道:“我有话说。”

四人都看着他。

“这次进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出来,虽然队伍里武力最强不是我,物资最多不是我,但我要求,每一次遇事,不到万不得已,先让我来处理。”他看了看齐祭,“其次才是你。”

翟艳和沈敬东一下子就懂了,这是要先礼后兵。

齐祭和阿狗却不懂,可也不打算争辩什么,他们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处理不了的,既然单桐想出头,那让他折腾,反正最后赢得还是武力最强的他们,于是两颗小脑袋很乖的点了点。

单桐发现最近这两个小破孩越看越顺眼,以至于本来底子就好的孩子,女的越看越萌,男的越看越邪魅(咦是不是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谈妥,五人下了直升机,被东边升起的太阳照到了眼睛,再往下望,泱泱的人群,密密麻麻。

“你们有带自己的物资吗?”旁边来接的人问道。

翟艳和沈敬东各自举了举手里的包裹,又望向齐祭他们,三人就带了自己。

“这可麻烦啊。”接待员皱眉,“区里虽然有食物配给,但也需要劳动所得,一般人自己都会攒一点东西备着,交换或者自用都可,你们空着手来,在人堆里可不好混。”

“这不用你担心。”单桐笑笑,他看都没看翟艳和沈敬东,让沈敬东刚到口的话都说不出来。

接待员三十来岁,引导了不少初来乍到的幸存者,少少的也练就了一点眼力,见单桐信心满满的样子,也不知在想什么,便不再多说,带着人在前面道:“救灾帐篷足够,八到十人一个,可能有点挤,但只要注意安全,也是够住的,你们刚来,什么都没有,毯子什么还要筹措,暂时就先睡地板。”他看了一眼齐祭,“小姑娘别冻着,做长辈的照顾点就行。”

单桐一直观察着四周,接待员带着他们沿江一直走,江堤几个往下的台阶都被士兵把手着,刚起来的人们蓬头垢面,拿着各自的取水工具排队舀水。

入目所见的人表情都在警觉和麻木中不断过渡着,有的人会突然被一个走路比较伛偻的人惊吓一下,也有的人走路特别缓,下意识的关注着身边的所有人,还有的则干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们不检查吗?伤口什么的。”沈敬东问。

“当然要检查,到了地方你们就得检查了。”

一行人走过一片一片帐篷区,帐篷区被划分得很规整,他们的帐篷在很远离中心靠江的一处小堤坝上面,一座小山坡的脚下。

“前面是几个新来的人,可能不是很好相处,你们自己安排吧,检察人员大概中午到,期间尽量别出帐篷,要喝水什么的旁边自己打,帐篷边上的锅子可以烧水,公用的。”引导员走到门口,也不和里面的人打招呼,直接让他们进一个帐篷,单桐朝里面一望,立刻迎来一片不友好的目光。

不是艾方成他们,他心里暗暗遗憾,回头对引导员笑笑:“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安静的活吧,大家都不容易。”引导员什么也没说,甩甩手走了。

单桐挑挑眉,往帐篷里一看,三张床,另外五个人正围在一起吃早饭,看到他探头,冷冷的望了他一眼。

旁边还有帐篷,里面是四个人,也在吃东西,从年龄上和衣着上看,似乎是一起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分开睡。

两个帐篷里的九个人有男有女都混住着,单桐看了看,回头道:“住一起吧,从旁边搬一张床过来,齐祭你不是喜欢和阿狗睡吗?”

齐祭表示赞同,径自往旁边有五个人的帐篷走去,刚碰到床就被喝住,一个年轻人站起来叫道:“你干嘛?!”

齐祭挑挑眉,望望他,不搭理,继续搬床。

“谁准你搬床的!”青年过来一脚踩在钢丝床的栏杆上,“不知道这儿谁的地盘?”

被踩住自然难搬,旁边听到动静的阿狗和单桐还有沈敬东都走了过来,留着翟艳整理东西。

知道来者不善,单桐也没打算给笑脸,直接上前谈判姿态:“床不能搬?给个理由。”

“这是我们大哥备用的床,谁准你们动了。”青年向后望望,三个年长一点的男人都埋头吃着,望都没往这望,但显然他们的注意力全在这儿。

“备用吗?”单桐也想不出备用床是为什么,他也不打算知道,想了想,还是不宜和没摸清底气的新邻居太快撕破脸,于是拍拍沈敬东的肩,指指旁边一张床,“阿东,我们搬那张。”

“也不行!谁知道到时候我们要用哪张床?!”青年仰起脸喊。

看来是不打算让他们搬床了,单桐叹气,摇头:“少年,下马威过头了是会起反效果的。”

“干你屁事!”

单桐拍拍齐祭的肩膀:“我败了,你处理吧。”

齐祭忍很久了,要不是下直升机前的对话刚发生没多久,她早动手了,本来以为单桐会用他那张嘴哔哔吧吧把人说败了,没想到他那么轻易就不再继续,看来他本来就没打算全权负责。

于是齐祭松开握着床沿的手,直接绕过青年,走到另外四个人面前,三男一女,他们此刻全都抬头,手里握着各色家伙,眯着眼瞅着她。

“我要床。”

“唉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没床!也没地方!隔壁也没有!睡外面去!我们不欢迎你们。”唯一的女人开口了,尖利而恼怒。

“……好吧。”齐祭动手了。

右手一个手刀打在女人鼻梁上,在尖叫声中,各色杂音传来,齐祭一脚把架在中间的锅子踹到正对面男人的身上,拳打脚踢,招招狠手,人身上下的关节一个都不放过,喉管,膝关节,肘关节甚至下颔骨,十多秒的功夫,包括冲上去的青年在内,五个人全都已经被卸掉了下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可这完全不够,那四个男人并没有放弃抵抗,都是乱世中拼杀出来的,这点“小伤”完全不是他们退缩的理由,他们已经红了脸,手中的家伙全往齐祭身上招呼过来。

齐祭腰间的西瓜刀都没用,直接上前肉搏,其姿势之野蛮,下手之专业,直接惊到了单桐。

……他真没见过齐祭肉搏,印象中这小姑娘专门一刀一个丧尸,力大无比精准到位。

却不想如今亲眼见到,还是震撼了。

所谓无所不用其极,说的就是这种吧。

对付冲上来的女人,她直接一巴掌照脸甩过去,女人立马变成了猪头,喉咙里破碎的哀嚎成了痛苦的咕哝。

对付男人,几乎每一个都被撩了阴,捂了裆还照着那儿踢,打击弱点,伤上加伤的机会,齐祭一次都没放过。

而他们手中的刀具,似乎长了眼睛般,从来就没碰着齐祭的边儿。

尖利的哀嚎瞬间充斥了帐篷。

隔壁当然不会坐以待毙,而当单桐,沈敬东和翟艳注意到后面有人包抄时,阿狗早就一腿把第一个冲进来的踢飞了出去。

看着站在门口杀神一样的少年,单桐奇异的有一种被呵护的感觉……

他搓掉了一身鸡皮疙瘩,继续回头看,五个人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滚来滚去,哀号不止。

“阿狗。”齐祭站在中间,叫了一声。

阿狗让开身,让门外的人看到里面,一个女孩尖叫一声,指着里面就要张嘴,单桐还没开口,却听沈敬东极为快速的说:“想死你就继续!”

女孩噶的闭嘴了,隔壁两男两女,一个男孩已经被踢了出去,剩下两女一男,比起里面五人的战斗力自然不足为道,此时面面相觑,又是害怕,又是愤恨。

翟艳一直处于震惊状态,此时慢慢缓过来,颇为复杂疼惜的看看齐祭,然后柔声对门口的女孩道:“把你们朋友带出去吧。”她看看单桐,又看看齐祭,道:“门口这张床搬过去,你们就别过来了吧,啊?”

高人!沈敬东惊讶的看向他妈妈,没想到最腹黑的站在这。

单桐其实看齐祭的姿态已经知道他们定能五个人占一个帐篷了,但是却还没想到怎么开口,甚至考虑着怎么样能让他们带走一张床又不让自己几个人显得怕了他们,却不想翟艳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和颜悦色占地为王,瞧她真诚的眼神,母亲一般的情怀,姿态之高,势态之强,远比动武还要高端。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虽然翟艳不老,可年龄摆在那,确实比单桐多吃好多年盐。

剩下三人对着翟艳的笑脸完全没了办法,只能畏畏缩缩的进来,一个一个的把同伴抬了出去,最后一男一女进来抬床的时候,女孩泪眼汪汪的抬头问道:“我们,我们能拿一下我们的东西吗?”

齐祭和阿狗一直站在他们堆在最里面的物资旁,他们根本不敢过去。

单桐和沈敬东都望向翟艳。

翟艳眨眨眼,和蔼的微笑:“你们说什么?我没听清。”

“……”男孩女孩抬着床走了。

第69章 回家

齐祭和阿狗对新环境的适应让单桐很惊讶,他以为两个小孩会无所适从,至少会很安静很好奇的注意着这儿的人的生活,上一个聚集区他们并不算生活过,因为当天就大规模感染而废弃了。

结果两个小孩到外面转悠了一圈,回来拿了各种锅碗瓢盆凉席枕头,齐祭身上裹了一张被子,手里还提着一条鱼,看见里面望出来的三个大人,大眼睛忽闪忽闪,没什么感情,但就让人有种被萌到的感觉。

“我去,你钓到鱼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沈敬东上前接过鱼,很是稀罕的看着。

齐祭没说什么,阿狗把手里的东西都扔放在地上,然后蹲下身开始分类,赫然是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样子。

翟艳拿过那些破毯子和竹席开始铺床,床上本来就有床具,虽然不怎么干净,但翻个面似乎还能睡,单桐则不知道哪里翻出一包烟来,默默的抽着。

“晚上光鱼可不够,三个大小伙子。”翟艳已经自动担负起保姆的活,她拿出自己的包裹,倒出所有的东西,基本是一些食物和卫生用品,还有一些药,她翻捡出药品,拿出一颗消炎药扳成一半,将锅子里的水烧开扔进去,然后用消炎药化开的水挨个涮洗其他容器。

单桐看着忙碌的一窝,发现竟然没自己动手的地方,他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重要的事:“翟阿姨,等会带齐祭洗个澡吧。”

翟艳一愣,看了看齐祭,忽然笑了:“那敢情好……就可惜没什么漂亮衣服,我一直想有个女儿,漂亮裙子一件一件往她身上套。”

“有差别吗?”沈敬东忽然道,“我那一相册穿裙子的衣服你别告诉我都是我梦里看到的!”

“呵呵。”翟艳掩嘴,“为妈妈做点牺牲的儿子才是乖儿子。”

“哎我的噩梦。”沈敬东哭丧着脸,“知道么,我看到那相册的时候,刚好是我毕业,带同学来我家玩,一屋子男男女女啊,也不玩了,都看我妈拿出的相册去了!”

单桐想象了一下那场景,忍不住笑了:“这是个很不错的毕业礼物。”

“哎我就不该跟你说,你们都不是好东西!”沈敬东气哼哼的,“齐祭啊,你们怎么弄的东西,我这儿有些小玩意,你们都拿去,再换点调料来,必须有盐,油酱醋什么的随便,不能换就算了。”

说罢他掏包裹,掏出一堆奇怪的东西,棉花,纱布,小钳子什么的。

齐祭看了一眼,一动不动,过了一会站起来,笔直的站在门口,有些迷茫的回头望着大人们。

“怎么了?”沈敬东疑惑。

“这些东西收起来吧。”单桐笑笑,“没用的,你跟着去,齐祭做什么你都别插手,需要的时候交涉一下就行了。”

沈敬东不是傻的,立刻就有些明白了,他有些紧张的站起来,走到齐祭身后,想了想,又回身拿了一把折叠刀笼在袖子里。

翟艳有些担忧:“会有危险吗?”

单桐接手了沈敬东在弄的鱼,笑笑:“食物都弄回来了,还在乎点调料?”

“这,不会遭报复吗?”

下巴往隔壁点点:“不差这些了。”

齐祭看沈敬东跟在身后,便一言不发的走了,两人一离开,单桐就没了那轻松的笑容,微微蹙起眉,刮鱼鳞。

“你心里也没底吧。”翟艳毫不意外,“这样空手套白狼,他们一来就得罪一大群人,这种地方,有势力,有地下交易,连军队和管理都不干净,这两个孩子就这么……”

“我说不清楚。”单桐摇头,“但你看他们,如鱼得水的。”他拍拍阿狗的肩膀,阿狗慢慢的望向他,手上却不停,他不知哪里弄来一捆红色的家用尼龙绳,正五六根束成一把编着,手法利落老道,对上那原始的气息,恍若泰山,“阿狗,你对这儿没什么想法吗?”

“没。”阿狗倒不是很自闭了,回答得利落。

“人和丧尸不一样,就算有人守夜,他们也有办法把我们悄声无息的处理了,你可能还不了解人害起人来比丧尸还恐怖……”

“知道。”阿狗不再看单桐,低下头去,编绳子。

“你真的知道吗?”

“知道。”

“你知道什么呢?他们或许会下毒,会半夜朝我们集火,会断掉我们的日常供给,不让我们打水甚至不让我们排泄……”不得不说,单桐虽然没有真正经历过大型幸存者聚集地,但是对于那些黑暗的事儿,猜的八九不离十。

“不会。”

“你就确定他们不会了?”

“他们会,但我们不会让。”阿狗叹口气,他竟然有了一种名为无奈的情绪的出现,“这种地方,我们熟。”

“熟?”

“我,齐祭,在这儿长大。”

单桐眨了眨眼,忽然轻笑一声,坐到了一边继续折腾鱼,而翟艳,她听到了这简陋的对话,沉默了一会儿,竟然流下泪来。

“阿姨,你不该是个动不动就哭的人。”单桐开始掏鱼的内脏。

翟艳擦了擦眼睛:“随便是谁有这遭遇我都不会哭,可偏偏是这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如果我儿子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而一出来就面对这样的社会,我怎么能不难受?”

她吸了吸鼻子低声道:“我知道她从那儿出来后,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问,说难听点她就是个没人教的孩子,她知不知道卡拉OK,网络游戏,作业,篮球赛,甚至早恋?她甚至没有叛逆期,不知道思考人生,也不知道什么是梦想,她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个要考虑的就是上哪找吃的,要怎么样能不被害死,冬天冷了怎么能暖和,夏天太热了怎么抢一块阴凉一点的地方……这还不如城市里一个乞丐,有一块钱都能买个肉包,坐着还能看行人和橱窗里的东西,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电视,什么是肉包,什么是肯德基……”

“……阿姨,你想多了。”虽然觉得没错,可单桐就觉得齐祭没那么惨,“就算你说的都是对的,但齐祭不需要可怜,她过的日子她很满意。”

“就是因为没见过大千世界,所以才不知道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

“那你不觉得这也是一件好事吗?对于齐祭来说,无论是出来还是不出来,过得都是差不多的日子,在外面她甚至吃到了很多没吃过的东西,而其他那些她以为生活的很好的人一个个活的都跟条狗一样还不如她和阿狗,你不觉得这是老天在补偿她吗?”单桐突然拍拍头,“我都在说些什么啊,我们全是用来赔偿的吗?”

翟艳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恩,你说得对。”

“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是,接下来怎么办,没车,没武器,没物资,又不会开飞机,我们甚至出不了这个聚集区。”单桐道。

翟艳也紧锁眉头思索起来。

“我们可以有船。”帐篷外突然传来沈敬东的声音,他黑着脸站在门口,两手居然提着一串腊肠,背上背着个小背包,胸口到衣角溅了斑斑血渍,齐祭站在后面,左手提着塑料袋,右手拿着染血的西瓜刀,探着头,似乎很不满沈敬东堵在门口。

“你们受伤了吗?”翟艳吓得脸都白了,迎上去摸沈敬东,“儿子啊,你们怎么弄成这样?”

沈敬东一脸屎色很纠结的样子,把东西都放在阿狗身边,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哎,我服了。”

“到底怎么了,就算是……抢……也不至于这样。”翟艳皱着眉。

“我以为空手套白狼也就那样了。”沈敬东咬牙,有些难以启齿的感觉,他看看齐祭,又低下头去,“我服了,真的。”他望向单桐,“单哥,你是不是早知道?”

“我没见过。”单桐举起满是鱼血的双手无辜道,“只是大致可以猜到而已。”

“你们颠覆我了。”沈敬东继续咬牙,“我走的路没你们长,见得没你们多,如果真是到了这个地步,很好,我也可以!”

“到底怎么了?”翟艳越来越担忧的样子。

沈敬东抹了把脸:“妈,其实空手套白狼很简单,不是人死,就是狼死,一个比谁狠的过程,具体情况不一。”他望向齐祭,齐祭正悠哉的坐在钢丝床上,看着阿狗切腊肠,“反正,目前没人狠得过齐祭。”

“你们,杀人了?”翟艳抖着声音。

沈敬东哼笑一声:“何止,还分尸了。”他垂下眼,都不想看齐祭了。

“什么,何必?”翟艳失声。

“不杀就一定拿不到吗?跟着齐祭混可能永远不知道答案。”

“齐祭,你不能这样。”翟艳坐到齐祭身边,想着从何说起,“他们还不是丧尸,会怕,会被威胁,会担心,不一定非得杀掉,我不是让你尊敬生命什么的,你应该懂得一些与人交往的方式,否则,否则麻烦会不断的。”

“我们遇到的第一个麻烦,是会饿,我们现在解决了。那么下个麻烦是什么?等来了我再解决,否则,连第一个麻烦都解决不了。”齐祭道,“什么时候能吃鱼?”

单桐终于开始烧水,帐篷里有现成的煤炉和木柴,他在鱼身上抹了点盐,又开始抽烟,忽然道:“阿东,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

“你说,我们可以有船。”

“是啊。”沈敬东调侃的语气,“我们这么狠这么强,干嘛不干脆抢条船,沿着长江一路高歌,啊哈哈!”

单桐点头:“这主意不错。”

“什么?”

单桐望着帐篷外的方向,眼神悠远:“我说,这主意不错。”

第70章 图纸

傍晚,四处篝火烟熏缭绕的时候,一个军官带两个士兵登门,表情严肃:“请问你们的负责人是谁?”

所有人都望向单桐,即使不明白负责人什么意思,一有麻烦事儿就习惯看单桐的齐祭和阿狗也毫不犹豫望向他。

单桐叹口气站起来:“出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