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代号09第 24 章

凌九从善如流地让谢卿给她披上浴巾，一边面无表情地抬眼，死水一样的目光愣是把帅哥的手逼了回去。她不再注意这俩M国人，扭头问冯嫣：“肖阑呢？”

冯嫣对于凌九刚打完架回来就找肖阑的行为有点小不爽，不过也没说什么，只说：“你一下水他就回实验室了，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凌九简短地点了点头：“嗯。起锚返航吧，鲸鱼死了。”然后大踏步离开舰桥，下了楼梯向舱室走去。

肖阑的实验室在第三层船舱，最靠下的位置，却也最安静。凌九来到实验室门前，敲了一下门，等了两分钟才有脚步声传来，有人来打开了门。

开门的是那个男性1号体，凌九随意扫了一眼，看到这家伙平静木然的面孔。

一丝微弱的违和感忽然划过凌九心头，速度很快，快得她几乎没抓住。

她忍不住又抬眼打量了一下那名1号体，看到的依然是木然呆板的表情。

凌九皱眉，她向来不是那种被突如其来的情绪左右的人，于是很快把刚才的感觉抛诸脑后，直接来到里间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肖阑正在里面捣腾他那些烧杯试管和各种试剂，女性1号体则在旁边坐着发呆。凌九直接走过去，把手心里攥着的粉红肉团递过去：“我想你也许会对这个感兴趣。”

肉团离了水，却显得更加粉白柔嫩，好像初生的婴儿一样在凌九手心里微微颤抖，在阳光的照射下，竟有几分晶莹剔透的感觉，好像玛瑙一样漂亮。

肖阑果然被吸引住了，小心翼翼接过肉团，放入一个干净的大号烧杯里，一边往里倒生理盐水一边问：“这是什么？哪里来的？”

“蓝鲸脑子里挖出来的。”凌九对肖阑的研究没什么兴趣，说完这话就离开了实验室。

回自己船舱换好衣服，凌九出奇地不想去锻炼身体，而是走上了甲板，扶着船舷发呆。

天气很好，阳光明澈，照在一望无际的碧蓝海面上，带着一丝腥咸味的海风吹来，把她的短发弄乱。不过凌九从来都不是会欣赏风景的人，她心里难得的有一点焦躁。

自从醒来之后，拥有了超越普通人的身体和能力，性格使然，她并没有感到什么特别的欣喜。到达首都之前那段日子，她孜孜以求的不过是为了解除身体的隐患。那么到了首都之后呢？解除隐患之后呢？她每天给自己布置负荷量惊人的体能锻炼，部队组织的每次剿尸搜救行动她都有参加而且还是主力，她每天吃饭睡觉补充体力，她每周一次乖乖配合肖阑进行抽血体检……

她问自己，然后呢？

肖阑一门心思研究抗毒血清，谢卿虽然脱线但也一直尽最大努力协助肖阑，冯嫣越来越受到田毅等军部大头们的重视，晋升在即，就连周名扬也在每天刻苦锻炼学习，号称要做“配得上小九的跟班”……

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

凌九觉得自己的思路走到了死胡同，手底下的动作忍不住就是一紧，只听咔嚓一声，船舷断了。

她看着手里扭曲的钢管，忽然一扬手扔了出去，钢管划过一道抛物线越过海面，飞到了肉眼不可到达的远处。

虽然拥有了世界上最坚不可摧的肉|体，但她的心其实和以前那个随时都可能死去的人没什么两样。

因为——两个她都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

“Excuse me？”

脑内的芯片自动将这句英语翻译成汉语，也让凌九可以流利地说出英语。她瞥眼一看，是刚才站在格兰特上校旁边，想要碰她胳膊的那个大惊小怪的M国军人，碧蓝的眼睛里带着友善的好奇，一头金发在阳光下灿然生辉。

不过凌九对这些无感，她凉凉地移开眼，用英语问道：“有事？”

M国大兵一脸兴奋：“凌小姐你好，是凌小姐对吧？啊哈哈我叫肖恩·杰斐逊，中校军衔，刚才那么大一头怪物是你一个人干掉的？哦天哪真是太厉害了，哦等等上帝啊这船舷是怎么回事，怎么断掉了？难道这就是凌小姐你每日的锻炼课程？OMG简直不敢置信……”一边说这货一边还自己去试了试船舷，结果脸都憋成猪肝了也没拽断半根。

凌九一直在旁木着脸，看肖恩停下了，就说：“没事我走了。”说罢转身就走。

肖恩本来的确没什么事，只是经过刚才那一战之后，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凌九一人K.O.一头丧尸蓝鲸的事迹已经传遍了整个M国大兵营，荷尔蒙分泌旺盛的M国小伙子们迅速将凌九引为偶像，只不过你推我搡的没一个人敢来搭讪。到最后，一直好脾气被手下小兵们欺负的老好人长官肖恩被大家推举了出来，去完成搭讪凌九这个充满挑战性的任务。

任务要求还不简单：至少要在凌九身边呆够半小时，做不到就要被罚穿兔女郎衣服然后亲吻格兰特上校……

——其实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几位校级的长官里面，只有肖恩年纪没超过三十，而且还是单身啊单身！

“哎等等别走啊凌小姐！”一想到完不成任务的可怕后果，肖恩就心里发毛，于是赶紧伸手去拦，结果手指刚刚碰到凌九肩膀，就觉得整个人都飞起来了，一阵天旋地转之后，重重砸在甲板上，眼前一阵金星乱舞。

“到底什么事？”凌九冷冷地俯视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敢从她背后伸手，被过肩摔还是轻了的。

“啊，那个，呵呵呵……”肖恩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整整身上的军装，傻笑，“凌小姐刚才在想什么？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凌九有点不耐烦了，于是丢下一句“与你无关”，就大踏步越过他，向舰桥走去。

没走出一步，那M国人就又伸手过来了。凌九啧了一声，又是一过肩摔招呼过去，这次理都不理，直接跨过男人在甲板上扭动的身体，继续往前走。

然而……和刚才一样，没走出两步，就听见背后的M国人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不知死的手又伸过来了。

凌九狠狠一皱眉，接着过肩摔。

……

伸手，摔。

伸手，还摔。

伸手，继续摔。

……

于是，在吃了七次过肩摔之后，就算是皮糙肉厚的肖恩也爬不起来了，感觉自己的腰就像要断了一样，躺在甲板上直哼唧。

凌九眯起眼睛，单膝跪下，一只手放在肖恩咽喉上，冷声说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再来一次，我可以直接扭断你的脖子。”

……我可以说是因为我不想去亲我顶头上司那把络腮大胡子吗……肖恩满腹哀怨，脸上却忍着疼笑成一朵花：“那个，凌小姐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我在想也许让你摔几下出出气，就好了……”

凌九挑眉，挪开手站起身，冷眼看着肖恩吭哧吭哧自己爬起来，靠着船舷有出气没进气，忽然鬼使神差问道：“你活着是为了什么？”

肖恩一呆，张大嘴巴看向凌九，完全不知道话题走向突然变得如此有深度是什么神展开。

“我刚才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凌九老实道，“这就是我心情不好的原因。”

肖恩眨巴眨巴眼睛，嘴角抽了一下：“啊哈哈凌小姐你果然……啊，不是普通人。”

凌九瞪他，想说我本来就不是普通人。

肖恩把这眼神理解成了疑问，于是继续说：“这可是只在电影里才有的末世啊，普通人只要活下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好么，也只有凌小姐你还有闲情逸致思考这种哲学问题啊。”

凌九越发不解：“普通人只要求活下来？那普通人又是为什么而活？”

肖恩愣了许久，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收起玩笑的表情，叹了口气：“也许……只是为了活下来而活下来吧。”

只为活下来而活？

凌九呆了一会，忽然……觉得，啊，好像，懂了什么。

她点点头，忽然抬起手，拍了拍M国大兵的肩膀，“那些燃油就撂在那里，真的没问题吗？”

“哈？”肖恩觉得自己快被凌九的神逻辑弄疯了。

“你们的船是提康德罗加级导弹巡洋舰，时速20节续航距离有六千海里，就算是30节的速度，续航距离也有三千三百海里之多。从旧金山港到渤海湾，满载燃油的话绝对不可能耗尽，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谎报燃油情况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凌九抬起脸，面无表情，“看在你刚才多多少少帮我解答了疑惑的份上，我不再追究。但如果被我发现你们有危害到我们的企图……人并不比感染蓝鲸难杀。”

说完这一席话，凌九踱着方步优哉游哉走了，留下肖恩一人在原地惊恐不定。

“进化”号于第二天上午八点半抵达Y市港口，众人休整了两小时，又上了路，于晚上七点半左右抵达首都幸存者基地。

回到首都的日子依旧和以前差别不大，唯一的区别就是每日的训练和打怪救人活动里，多了很多老外的身影。在明白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就是“为活下去而活”之后，凌九对待体能锻炼和剿尸搜救的活动明显积极了很多——虽然依旧是面瘫并且死样活气一星期都说不了几句话。

但是……好吧，其实情况已经很不容乐观了。

格兰特上校带来了M国方面的情况，这次丧尸病毒感染的确是世界范围的，而且由于传染度非常高，几千万人里才能找出一个免疫者，而至今抗病毒血清疫苗的研究还没有很大进展，所以健康人群的感染率越来越高，丧尸的数目已经越来越大，而这个数字变化的速度还在不断加快中。

首都基地里几乎每天都能发现新的感染病例，连首都都这样，更别提其他地区了。健康人已经越来越少。

照这样下去，不出三年，整个地球将被活死人完全占领，再也看不到一丝生的希望。

李常青看着手里最新的感染报告，叹了口气。

自从M国人抵达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当初的六万幸存者已经锐减到了三万五千人，而现在距离这个基地刚刚建成的时间，还不到半年。

不到半年，就没了两万五千活人啊……

田毅狠狠吸了口烟，拍拍老友的肩膀：“别叹气啦老李，该来的总归要来……”

李常青放下报告，透过窗户望向不远处一栋小楼，那里是肖阑的临时研究所，“都一个月了，肖博士那边怎么还没动静？”

“谁知道呢，唉……”田毅也叹气。

凌九在一旁坐了有十分钟了，见这两人就知道唉声叹气半天扯不到正题，终于开口：“把我叫过来有什么事？”

李常青又叹了口气，他发现自己最近叹气都快叹出哮喘病了。他看向凌九：“小凌，你真的不知道那个从鲸鱼脑子里挖出来的东西有什么用吗？”

“不知道。”

“……肖博士自从拿到那东西就钻进实验室里，一个月了……有没有跟你透露点什么？”田毅问。

“没有。”

两位大叔齐齐叹气，凌九面无表情道：“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田毅刚想挽留，忽然桌上的电话响了，田毅赶紧接起来：“喂，我是田——啊是小肖啊！啊？什么？哦哦……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啊哈哈哈。”

简短的对话还不到一分钟时间，田毅就挂了电话，脸色却兴奋得发红，两眼放光：“肖阑研究出那玩意来了！据说是抗毒血清的主要成分！”

核爆

肖阑的实验室里,聚集了很多人。凌九、谢卿、田毅、李常青，就连冯嫣和周名扬也被谢卿传召过来了。

“……这块取自感染蓝鲸脑部的组织,简单来说其实就是生物排异反应的产物，也可称作是病毒抗体的雏形。不过令我吃惊的是,这块组织的主要组成单位竟然是ES细胞，也就是俗称的胚胎干细胞。具有体外培养无限增值、自我更新和多向分化的特性，能被诱导分化为机体几乎所有的细胞类型……天哪……”

肖阑一边说，一边抚摸着那个装有蓝鲸组织的大号密封烧瓶,喃喃的语气、痴迷狂热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多年不见的老情人。

这块组织比凌九从鲸鱼脑部挖出来的时候要小了一些，但颜色却更加鲜艳，在培养液里漂浮着,轻轻起伏好像正在呼吸一样,看起来就像是一团小小的生命。

“就在不久前，我已经成功运用XX试剂和YY溶液以及ZZ混合气体的共同作用，使得这块组织内的干细胞重新恢复了活性！是的，这意味着——”他猛然一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角甚至有汗珠渗出，就好像刚做了什么剧烈运动一样。

而在座的人，除了凌九和谢卿之外，都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样子。

“咳，小肖啊，你能不能通俗点解释这个什么干——”

李常青话没说完，肖阑忽然猛地一拍桌子，众人吓得一哆嗦，就见他霍地站起来，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慷慨激昂的语调说：“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被感染生物自行再生的首例已经出现！这意味着大自然赋予生物体的细胞机能强大的自愈力已经开始工作！这意味着这团不起眼的肉块完全可以再生成另外一条完整的健康的蓝鲸！这意味着Solanum病毒抗毒血清的最难关即将被攻克！这意味着这前所未有的奇异病毒即将被我肖阑踩在脚底啊哈哈哈哈哈——”

众人：“……”

虽然被肖阑突然爆发的癫狂大笑囧了一下，但大家还是听懂了他后面的几句话，一时间除了凌九面无表情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脸兴奋，都知道抗毒血清即将研制成功，谢卿由于一直参与攻关的全过程，所以反应还算平静，而田毅和李常青已经抱头痛哭老泪纵横了，周名扬和冯嫣正叫嚣着要开几瓶啤酒以示庆祝。

抗病毒血清研制出来了！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末世即将过去，这意味丧尸将永久成为医学院里的标本和历史书里的照片，这意味着人类的觉醒和复苏！

“砰——噼里啪啦隆咚锵！”

忽然一阵巨响传来，众人从疯狂的情绪中略微镇定下来，循声望去，却见是凌九正轻吹自己的拳头，旁边是一堆蜷曲的废铁，勉强能看出来那玩意生前是一张不锈钢实验台。

“吵什么，血清还没弄出来呢。”凌九皱眉。

“……确切来说，情况的确是这样的。”肖阑恢复了一贯的死气沉沉，“现在只是有了雏形而已，接下来还需要大量的实验。所以，我需要一个绝对封闭并且安全的环境，来做最后的攻关，现在的这栋实验楼肯定是不行的。”

田毅毫不犹豫地点头：“这没问题，有什么要求就提，就冲这抗毒血清，也会全部满足你。”

李常青却收敛了笑容，清清嗓子：“那么……我可以问一下最迟期限吗？肖博士可有把握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研制出血清成品？”

“七个月。”肖阑推了推眼镜，镜片微微反光，“请给我七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于是，肖阑的胚胎干细胞研究成果报告以及实验用地申请在当晚就递交到了头头们办公桌上。即使是这些老油条，也为即将到来的曙光而兴奋，他们连夜专门为此事召开了会议，批准了肖阑的一切请求，并且在人力物力财力上都给予最大程度的支持。

在这种时候，Z国政|府没有再藏私，他们邀请了M方科研人员与会，并最终决定共同进行最后阶段的科研攻关。

于是，两天之内，这次为期七个月的封闭实验的参与人员就确定下来了，肖阑和谢卿带领的科研团队和M方考察团一共306人，再加上凌九，实验需要她的血液。

冯嫣的军衔已经晋升为大校，成为田毅的直属秘书，每天公务繁忙，他倒是想去参与实验，可惜实在抽不出时间。

而周名扬，还有那个倒霉兮兮的M国海军陆战队中校肖恩·杰斐逊，竟然都主动要求参与实验。

当被问及原因时，两人的回答不约而同：我们自愿成为抗病毒血清人体实验的志愿者。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上级们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呢，于是他们的申请也顺利批准。

至于那两名打酱油一样的男女1号体，则不参与实验，而是在肖阑申请的那处秘密实验所的地下冷藏室里进入休眠。他们的各项身体机能还不稳定，因此并不打算让他们在离开肖阑看护的情况下，长时间参与剿尸行动。

实验所就在首都近郊，是以前军部科研机构留下的一处秘密基地，由于密封和保全措施良好，病毒爆发之前所有人员都及时撤离，所以这里基本没有丧尸，他们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在这里潜心研究。

当然了，有凌九这个大杀器在，就算有丧尸，又能怎么样呢。

半年后。首都近郊实验基地，地下冷藏室。

这里是沉睡着两名1号体的房间，室温常年恒定在摄氏零下一百度。

两名1号体睡在两具透明休眠舱里，看起来有点像凌九当年刚刚苏醒时所在的那种舱室。只不过这两句休眠舱外面连接着许多导线和导管，有不少红绿小灯在不停闪烁着，各项数据表明两位1号体一切生命体征均正常。

忽然，那名男性1号体的舱外，所有的小灯都熄灭了。

男性1号体的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推开舱盖爬了出来。他站在那里，目光扫过旁边舱室里□的女性1号体，唇角露出讽刺的微笑。

他舒展了一下胳膊腿，扯过舱里的软布围在腰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不断重复着伸展和握拳的动作。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蕴含着属于1号体的爆炸性力量。

他走到房门处，找到隐蔽的电闸开关，直接切断了整个房间的电源，而后打开女性1号体的舱盖，扭断了还在沉睡的1号体的脖子。

哥……这才是真正的复仇时机啊。

男性1号体，或许——该叫他法成然。他淡淡微笑着，轻松一拳轰开坚固无比的加固房门，走了出去。

这些人……果然是对这里的保全措施太放心了么，竟然连一个看管1号体的人都没有。

法成然边走边想，随手杀死路上遇见的科研人员，他们连叫都来不及叫就被扭断了脖子。

哎呀……看来当初决定去做1号体实验志愿者还是很明智的，这个身体可真是好用，有点舍不得去死了呢。

他嘴角始终挂着浅笑，一路走一路杀人，终于来到了实验所自备的军械库门前。

轻松毁掉库门，法成然走进去，随手拿起一个手雷拔掉了引线，轻轻把它放在地上，然后坐在了它旁边，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那个凌九，还有名扬他们都在做什么呢？肯定是在为抗毒血清的事情忙得团团转吧。

他们也累了半年了，该休息了。他唇角笑意加深，隐约露出几分疯狂。

当晚，首都幸存者基地接到了实验所被炸毁的噩耗。似乎是有人闯入了实验所的军械库，引爆了一只手雷，从而导致整个军械库里的大量弹药全面爆炸，实验所本身面积就不大，那么多军火凑在一起爆炸燃烧的威力又格外强，再加上实验所良好的密封性……

所有科研人员全部罹难，没有幸存者，连两名1号体也没能逃脱。就连那个传说中核弹才能毁灭的凌九……也死在了这场灾难中。

是的，这是一场灾难，不仅仅是实验所的灾难，而是全人类的灾难。

所有的研究成果、科研样品，以及那块珍贵的蓝鲸干细胞组织，都在大火中化为了灰烬。

冯嫣、田毅和李常青一百万个不相信凌九会被这种小爆炸弄死，可他们去现场搜寻了很多次，等了很久，也始终没有得到任何人生还的消息，只好失望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