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只闭目消化紫果能量的一鸟一虎,温妮想了想,再次把植株收入了空间里,她清楚的记得小猫第一次喝空间水长大的情形,她此时十分担心它一会儿再次打滚挣扎时把那棵植株上的果子碰下来。虽然,那果子在树上长得貌似很牢固,在此前几只的争斗中居然不曾碰落一颗。

一鸟一虎似乎一时半会儿的完不了事,温妮就懒懒地跟唐锦闲聊:“那果树似乎能隔绝能量,除了物理伤害,能量并不能切断它的树枝,不能打下果实。”温妮很清楚,收入空间的过程,那棵植株并不是她切断的,而是空间的作用。

显然,唐锦方才与章鱼怪战斗时,也注意到了温妮所说的情况,“嗯。”

温妮想了想,突然乐了:“用这棵树做几面护盾,你说,是不是就能隔绝能量的伤害?”温妮喜滋滋地看了看空间里的那棵大树,嘿嘿,这够做多少好东西呢,护心镜神马的,完全木有问题。

唐锦将她往怀里又揽了揽,不得不说,她的思路十分正确,而且,“章鱼怪的毒汁也不曾伤到植株。”

温妮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又开始絮叨,如果把这树制成衣裳,是不是可以同时隔绝毒素与能量的伤害。

正在想着怎么物尽其用的两人,却因为小猫与红鸟的异动转移了心神,小猫四只爪子深深地抓入了地面,口中嘶嘶连声,显然正痛苦地忍受着什么,另一边的红鸟也努力拍打着翅膀,却根本飞不起来。

温妮一愣,那果实莫非因为章鱼怪的原因,变成了毒果?可是她的感知里,那果子并没有什么违和的感觉,并且让她感觉十分舒服…忧心地走近小猫,温妮伸手摸了摸虎头:“怎么啦?…”温妮手上的动作突然一顿,而后飞快移开。

“怎么啦?”唐锦注意到了她的异常,也走了过来。

温妮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一股能量,从小猫头上传了过来。”

“嗷,嗷…”小猫突然把头伸到温妮手下,显然,是要她继续方才的动作。

温妮抬起手,却被唐锦一把捉住:“你做什么?”

“它让我把手放在它额头上。”

“什么也不知道你就放上去?”唐锦有些生气,“你不是说有异种能量传过来?”

温妮摇了摇头:“那种能量无害。”

“确定?”唐锦还是不放心。

“真的。”温妮使劲点了点头:“你知道我对能量的感知是很敏锐的,如果对我有害,我能知道。”

唐锦想了想,在小猫再一次把头顶过来时,放开了温妮的手。

温妮将手贴在小猫额头的“王”字上,在她贴上去的瞬间,一股能量流快速地通过手掌心的劳宫穴冲入了她的体内,在她身体中转了一圈后,停留在了能量源附近,并不曾溶入能量源,却与其相安无事、各自为政地呆着。

“呜,喵。”小猫舒服地喵喵直叫。

“嘤,啾啾啾——”

红鸟听到了小猫的声音,连续发出了几声鸣叫,小猫因为自身能量得到了舒导,不再那么痛苦,便把它的意思告诉了自己的主人。

温妮抬起头看了唐锦一眼,“那只鸟让你帮帮它。”在唐锦看向她的目光中,温妮肯定地点了点头。

唐锦从来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不过,方才这只鸟与他们合作良好,既然也算同盟过,那么,即使它是一只高阶变异生物,在它不曾做出攻击的行为之前,他也可以谨慎地付出一点信任。

走到红鸟身前,唐锦慢慢将手放在红鸟的额头…一人一鸟呆了一下,什么事也不曾发生。

“嘤?——”

“嗷呜,嗷——”

红鸟抬头看了一眼唐锦,想了几秒钟,终于忍受不了身上的痛苦,用鸟喙划开了唐锦手部的皮肤,在血流出来的时候,伸出舌头舔食下肚。

唐锦挑了挑眉,认主?!高阶变异动物主动认主! 高阶变异生物,有着不低的智慧,又有着杀死高阶能力者的实力,因此,要让它们认人类为主,唐锦十分明白,这种事,真的,十分罕见。

认主后沟通就十分方便了,在红鸟一声啼鸣后,唐锦再一次把手放在了红鸟的额头,于是,他立马感受到了温妮方才感受过的那种能量被注入身体的感觉——好吧,他得承认,确实没有难受的感觉。

十几分钟后,两只变异动物能量的输出停了下来,又过了半个小时,在声震山林的虎啸与一声响遏行云的啼鸣后,一虎一鸟站了起来,小猫长长伸了个懒腰,全身的骨节发出了一阵哔哔剥剥的响鸣,同时,背上两只翅膀第一次动了动。红鸟则一拍翅膀飞上了云天,在万米高空自由翱翔,站在地上的两人一虎时不时还能听到它辽亮欢悦的鸣叫:“呤——,呤——”

等两只终于平静下来,温妮本着勤俭节约的原则,让它们把变异章鱼怪落在崖壁下树林里的触角都捡回来。这些触角最后到底是用来吃还是用来做什么现在还没确定,不过,唐锦想,温妮肯定会想到办法,最大程度地将它们利用起来。

有了唐锦起名叫小红的红鸟的带领,他们找到了许多珍稀甚至以前从不曾见诸于记录的物种,当然,在这个过程中,红鸟带着两人一虎很是灭了几种高阶生物,显然,都是曾经小红的对手,或者敌人。最后,小红甚至把他们带到了那日遇险的地方,让温妮拿出一个紫果放在崖边,于是,半个小时后,禁不住诱惑的变异蜈蚣在冲出崖顶扑向紫果的瞬间,被小红啄穿了脑门儿,叨出了脑中的晶核,死于非命。

看着巨大的近百米的巨型蜈蚣,温妮打着寒战将它收入了空间,如果不是小红这只蜈蚣的天敌,这只巨型蜈蚣会造成多大的伤亡?要知道,就连功力深厚根本看不到底的子车妍夫妻俩也在这渊壑之中受了伤,这蜈蚣的实力可见有多可怕,果然,一物克一物,有小红相助,他们才能最后灭了这种祸害。

其实温妮与唐锦都高估了变异蜈蚣的实力,子车妍夫妻俩的受伤,虽有一部分是因这蜈蚣与它子孙的原因,但也不只是因为它们,不过,温妮与唐锦不知实情,便也就这样想了。

天已黄昏,该回营地了,小红在高空心满意足地飞着,小猫在地面背负两人飞掠,一起一落,就是几百米,比起以前,速度显然又一次提高了。

营地中,已亮起了灯火,看到唐锦与温妮乘虎归来,人们恭敬地肃手行礼,早间的事,再一次传遍了营地,在看到美丽如火焰的小红落在唐锦抬起的臂上时,人们的心志再一次经受了严酷的洗礼——高阶变异兽,又是高阶变异兽,为什么这夫妻俩就这样幸运?!

向所有人宣示了小红的归宿,肯定不会有人不自量地去攻击它后,唐锦一振臂,小红拍拍翅膀,落在了不远处一个高高的架子上——架子上值守的子弟浑身紧绷着在小红的盯视中苦命地继续自己的警卫工作。

正在吃晚饭时,一身狼狈却精神亢奋的唐家子弟唐礼知冲进了营地:“总领队,我们抓住他们了。”

唐锦放下筷子,从温妮手中接过杯子递给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喝了再说话。”

唐礼知抱着杯子咕嘟几口把水渴光,只觉身上一下变轻松了许多,他感激地看了族长与夫人一眼,一抹嘴角,嘴角差点咧到后脑勺:“总领队,我们按照您的吩咐,装作毫不知情,果然在路上逮到了伏击的汪博等人。”

“共有多少人埋伏?死伤如何?”

“对方有五十六人,最高的是一个十五阶的老头,被兄弟们围着一阵扫射,半死不活地倒在地上,剩余的也没有人逃掉,死了二十人,重伤九人,轻伤十二人…”唐礼知突然伸手挠了挠脑门儿:“我们自己的人手,有五人重伤,十人轻伤。”

唐锦眉头一皱:“给你们装备了最好的武器还伤了这么多人?”

唐礼知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热,头都有些抬不起来:“有几个临死自暴…”

唐锦脸色有些不好看:“还有多久回营地?”

“因为押着俘虏,至少要半夜。”

唐锦想了想,起身唤来小红,吩咐它跟着唐礼知去接那辛苦了一天的队伍,并且阻止山林里动物的攻击,至于植物,这个没办法沟通,只能各自小心。

看着美丽高傲的小红,唐礼知呆木木地呆了半天,直到被唐锦一脚踢醒,这才带着几个族中兄弟出了营地,去接那正在往回赶的特训队伍。

所以,他在这里停了一天,其实只是因为安排了人去诱捕伏击的人?!

温妮看着走回身边坐下继续用餐的唐锦,眼珠转了几转,要生气吗?嗯,或者傲娇一下表示自己对他只是附带的陪伴不希罕?

唐锦因为温妮的盯视回头看了过来:“怎么啦?”

看着他的脸,温妮眨了眨眼,而后眯眼一笑:“今天收获颇丰。”

想起方才听到的消息,以及今天一天陪伴妮妮的所得,唐锦翘起了唇角,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短发:“吃饭。”

又看了几眼男人快速却优雅的进食动作,温妮的唇角弯了弯,他总是很忙,事情很多,平时很少闲下时间专门陪伴她…但是,他今天确实陪了她一天,至于是因为什么原因空下来的时间、是不是特意的…其实不必太较真儿!

在温妮为今日出击的一行人熬制好了一锅药后,便被唐锦哄着睡着了,半夜,在众人入营的喧杂声中,她咕哝着问要不要她起来,被唐锦安抚着再次不管不顾睡了过去,让小猫守卫着温妮后,唐锦出了营帐,去见回营的子弟。

宽敞空地上,小声却兴奋交谈着的子弟见到唐锦,都迅速都站起了身,唐锦坐在唐铎搬来的椅子上,一挥手,众人再次落坐。

“说说。”

唐铎是此次行动的负责人,“我们急行军,走了大半天,果然,汪博领着一干人埋伏在路上,他们设置了陷阱,也利用了周围的变异生物,不过,因为我们早有准备,除了伤了几个人,并没有太大损失。后来,他们见我们力疲,便从埋伏的地方冲了出来,其中几个十阶以上的能力者,冲到了我们跟前,不过,我们用族长给的武器,一阵扫射,他们就倒了…”唐铎舔了舔唇,眼神因为兴奋而发着光:“…族长,这种武器如果多一些,我们在外行走,该多轻松啊!”

唐锦年着这个年轻的堂弟,郑重地告诫道:“外物可以借力,却不可依仗,你知不知道,有许多高端武器,没有高阶的能力,根本无法使用?!”

唐铎愣了一下:“这一次的…”

“这一次我拿出来的,都是你们能使用的。”唐锦看了看围坐的挑选出来的五家子弟:“修为,是基础,如果修为上不去,一切,都是空中楼阁。”顿了顿,唐锦决定还是稍微提点一下这些子弟:“你们,被挑选出来,以后,将会面对更凶险的历程,如果没有一颗强者的心…那么,我建议你们,现在就退出,因为,我不想在接下来的重大行动中,看到你们的尸体。”

拍了拍唐铎,让他带着自己去看那被俘回的人。

营地北侧的议事帐中,灯火通明,汪博领着的一干人被捆绑着扔在地上,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着一颗或几颗子弹,当然,这子弹,都是制意为变异兽准备的,而肉体相对较弱的能力者们,只会伤得更重。

看到走过来的唐锦,汪博的眼睛几乎被怒火点燃:“你这个卑劣的小人,你只会用下作的手段取胜,你怎么可以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唐锦坐在铺了锦垫的椅子上,一手撑在扶手上轻托着下颔:“卑劣?下作?你们的伏击就不下三滥?!”

汪博挣动着,努力想要站起来,可惜,腿上的伤让他所有的努力都化作乌有,鲜血,因为他的不安分,再次从伤口出不停流出,染红了裤腿:“你,有种把我放了,我们单挑!”

唐锦居高临下看着汪博:“凭你?”

唐锦的不屑刺激得汪博几近发狂:“你这个小人,和你的女人一样下作…”

“啪——”突然出现在汪博身前的唐锦一个耳光把他抽得飞了出去,甚至撞坏了一张椅子,唐锦慢慢走近晕头转向好容易抬起头的伤患,低头对上了那双愤怒的眼,唇角扭曲:“汪博,你真可怜…”

95虐虐心

看着汪博昂然不屈挺立的脖颈,唐锦突然笑了,他伸出手,一把将汪博拎了起来,放在了一张椅子上。撑着椅子的扶手,唐锦深沉的目光对上了汪博因为讶异而微微睁大的眼。

“汪博,你今年二十二,只比我小三岁。”唐锦唇角轻翘:“你对朋友热情热心,对伴侣忠诚真心,虽然自以为是得可笑,可是,这样的你并不曾惹火我,即使在你自以为我在与你争夺米米时,你的诸多行为我都容忍了。”看着汪博骤然变化的目光,唐锦伸出手指摇了摇:“不,不,我这当然不是失败后的托辞。”

唐锦走回自己的椅子,从桌上拿起一块湿毛巾慢条斯理地擦干净自己的手,垂着目光打量自己关节突出的手指,这不是养尊处优的人会拥有的手,这是他打小辛苦拼杀、历尽无数磨砺后才形成的。五指收拢成拳,那些过去,铸就了他的今天…唐锦眯了眯眼:“汪博,我认识米米,比你早,那时她还只有十五岁,在五行城的高等中学读书,那时,我去看在那个学校念书的异母弟弟唐璨,遇到了她。”

唐锦抬头看了一眼要张嘴的汪博,一挥手,能量的威压罩住了他,汪博吃力地挣扎,却连翕动嘴唇也做不到,唐锦满意地看着他憋屈的目光,轻笑道:“汪博,你这人,非常不识趣,也不会看人脸色,你看看,掳回来这么多人,自从我进帐后,除了你,谁吱过一声?”

汪博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群,突然发现,他们真的无一人出声。

看着汪博的神情,唐锦唇角的笑意不由自主地便加深了:“你看,你这个人,从来以自我为中心,除了米米,从不注意周围人的情绪变化,你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的人都应该围绕着你转,以你的意志为意志,在你的领导下进行一切行动…”唐锦觉得很有意思:“你不过是一介散修,不是世家子,并没有家族势力相助,是哪里来的自信,让你如此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就是人群的核心,可以领袖群伦?”

“多么自大啊——”唐锦脸上所有的表情在这个时候突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抬起下颔,冰冷漠然不带一丝情绪的目光落在汪博身上,“不过是前钳稍微强壮了一点,居然就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

唐锦那如同神祗看蝼蚁的漠然目光刺激得汪博再一次发狂,他挣红了脸,拼命地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只是,七个阶位的差距让他所有的努力都如同蜉蝣撼树,丝毫撼动不了唐锦加诸在他身上的压力。

“我不想听你不知所谓的话语,所以,你最好乖乖坐着别动。”唐锦眯了眯眼,懒洋洋靠回椅背上,根本不搭理汪博那恨之欲狂的目光,“从小,我的身边就从来不缺乏引诱我的女人,在初次见到米米时,不得不承认,她怯生生的目光,纯美稚嫩的容颜让我心生好感,她看起来如同一颗露珠一样纯洁晶莹…”嘴上说着称赞的语,唐锦的目光却冰冷而漠然:“二十一岁的我被迷惑了,觉得她美得干净而透澈,仿佛从不曾被欲望沾染。”

汪博安静了下来,作为一个深爱米米的男人,唐锦说的正是他深植于心的米米最美的形象,是的,是的,米米就是这么美好,所以,他才会倾尽全力呵护她的一切,让她不被任何人玷污。

感觉汪博不再挣扎,唐锦却并不曾施舍他哪怕一个眼神:“…我开始追求她,送她漂亮的衣服,精美的食物,高档的机车…女人们喜欢的一切东西…”唐锦眯了眯眼,突然翘起了唇角:“她都收下了!”

汪博愣了一下,这些,米米不曾说过。

“那时,我从不认为女人收礼物是不应该的事,我愿意给,她就可以收下,如此接连送了半个月后,她红着脸,羞怯地点头同意了和我交往…可是,就在我高兴地回去找她确定约会时间时,却听到她正跟沈世标说,不会接受我的追求,说她喜欢的是他。”

唐锦冷笑:“几乎在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这个女人,她的清纯淡然只是表象,内里却比一般的女人还要贪婪,别的女人只要抓住我与沈世标其中一个,就会满足,而她,却两个都想要。”唐锦看一眼瞪大眼的汪博,“我以前不明白她是从何处来的信心可以同时掌控我与沈世标,为什么她要冒这样的险,毕竟,以我与沈世标的身份,我们很难会愿意同时屈就一个女人。”想起温妮说的话,唐锦突然笑了:“这些日子我才想明白,她不是自信,她只是因为小时候在孤儿院里饿怕了,所以,送到嘴边的‘食物’,她全都要‘吃’,也不管自己吃下去能不能‘消化’。”

“我与沈世标能给她‘食物’,能满足她永无止境般的贪欲,因此,她全都想要!”

唐锦收回目光,“不得不说,我比你幸运,我遇到她时,她还比较稚嫩,手段也较粗劣,不过是刚刚开始学会使用假面具,还做不到天衣无缝;你遇到的是已经有过失败经验、成长到已能将自己扮演得更加不食人间烟火的她,因此,你深深爱上了她。”

汪博再次愤怒,唐锦却无动于衷:“当时事情会如何发展可想而知——我走了出去,质问她是不是真的不接受我的追求,她当时脸色苍白,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却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她以为这样,就可以糊弄过去,可是,我唐锦是谁?岂是她能玩弄的?我收回了一切曾经送给她的东西,扔到了学校的垃圾堆中。”

唐锦的唇角再次翘起:“我绝然离开,她就死死抓住沈世标,只是,那个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将她吃干抹净,给了渡夜资后,便与她一刀两断。”看着脸色铁青的汪博,唐锦笑出了声:“你看,比起姓沈的家伙,其实,我真的很厚道!”又怜悯地看着汪博:“她没和你说这些吧?!说起以前,她一定只是哭,什么都不说吧?”

汪博咬紧牙关,没错,米米说起以前,就哭,因此,有过两次经验后,他再不曾问过她以前的事,只是,她以前真的是唐锦说的那样吗?

唐锦撑着下巴,看着汪博:“不得不说,米米是一个既精明又会算计的女人,很会利用周围的一切为自己谋利,我从那以后不曾再理会过她,而她却含糊其辞,让学校里的人都以为她拒绝了我,我因为情伤难愈黯然远离,因此才不再找她。”唐锦想到那时连温妮也被骗得一直相信自己对那个女人有情,就十分生气:“从十四岁有了第一个女人,我唐锦身边从不缺少女伴,环肥燕瘦,妩媚清纯,什么样的没有?她米米凭什么说我对她旧情难舍?”

“最可笑,几个月前你居然还警告我,让我承认自己的失败!”唐锦失笑出声:“当时我就想,这又是一个被蒙蔽的可怜小子,不知何时会清醒过来。”看一眼愤怒的汪博,唐锦一挑眉:“你有眼无珠,把鱼目当珍珠,你以为米米的吞噬异能是怎么得来的?她是从打小就护着她的妮妮那儿偷走的!”

不屑地看着汪博再次发红的眼,唐锦冷笑:“不相信?妮妮说得没错,你从来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顽固不化,朽木难雕。”

唐锦突然扬眉笑了:“汪博,知道继承吞噬能量源的弊端吗?”

看着停止挣扎的汪博,唐锦十分干脆地告诉了他:“断子绝孙。”

汪博的眼眶瞪得几乎突破了极限。

“你看,你如此愤怒,是因为你知道我说的是真话,米米不是觉醒的吞噬能力,而是继承的。”

汪博脸上神情一僵。

唐锦不屑地转开眼神,却再次投下一颗重磅炸弹:“再告诉你一件事,你以为纯洁的米米,在刚到中央城时,就天天晚上被崔元用飞艇接走,夜夜玩弄。你不知道崔元是什么人吧?崔元在京中十分出名,曾经,十七岁时,他与一群玩伴轮/奸了一个其它城市小族系的女子,那家的族长找上门,崔元的父亲与哥哥为保他,反咬那女子行为不当,出入的场所让人认为她是交际花,如此,本来违法的一件事,变成了嫖/客与妓/女的关系,崔元逃脱了罪责。只是,从此后,他不曾悔改却变本加厉,但凡看上眼背后又无势力保护的女子,都成为了他的玩物。

崔副主席上位后,他可供选择的范围更大,而要求也更高。此次全国竞技大赛,据说有五位女子沦为了他的玩物,夜夜被弄至寓所玩儿群/交,而坚持得最久的,就是你的米米。”

唐锦不怀好意地看着目眦欲裂的汪博:“你完全可以不信我说的,但是,你自己想想,那段时间,你是不是从不曾与米米在晚上呆在一起过?”

唐锦看着汪博目中泛起的恐惧,快意地笑了:“如果说,跟着崔元是中了迷药后以为是梦境的放纵,那么,后来被杀手组织掳走,她为了保命,就是深思熟虑的以身体换活命的机会,甚至她还加入了该杀手组织,策划想要掳走我的女人。那天的庆功大会,她通过崔元进入了宴会厅二楼做侍女,与一个高官在女士卫生间颠鸾倒凤时被妮妮撞见,当时米米出现在二楼,本身就十分可疑,无论是为着几位主席的安全,还是为着整个宴会的顺利进行,都不能放任米米不管,如此,妮妮告诉侍者,说出现了一位七阶的侍女,并且,有些可疑。”

唐锦一摊手:“你看,妮妮做的事,一点不出格。”看着汪博闪动的目光,唐锦冷笑:“当日,就有反政府组织‘新天地’的成员杀害了几位参加宴会的高官及家眷,汪博,你自己说,安全局该不该审问突然出现的米米?”看着汪博,唐锦鄙夷地道:“或者,你要说,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与米米无关,你的米米永远圣洁无辜!你不知道吧,这一切,都是米米自己说出来的。”

唐锦突然放开了对汪博的轾梏,汪博一个没留神,当即一头栽下了椅子,身体落在地上,发出了嘭一声闷响。

看着在地上扭动的汪博,唐锦懒洋洋道:“本来,你和米米无论怎么着都是你们的事,本来,米米所做的一切,我并没算在你头上,千不该,万不该,你被几个别有用心的人一窜掇,就敢图谋绑架甚至杀害妮妮…”唐锦的目光刀子一般割在汪博的脸上:“…无论是你此前的不敬还是自以为是,甚至你自以为胜利后的耀武扬威,我都不曾放在心里,可是,为什么,你要把主意打到妮妮的身上呢?”

“你刚才还敢当着我的面骂她…”唐锦生气地一挥手,“嗷——”汪博的一只胳膊离开了他的身体,他痛苦地紧紧捏着断口处,竭力忍住翻滚的欲望,他知道,伤口沾染了脏东西,只会更糟。

唐锦赞赏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痛得全身发抖的汪博:“你看,你也不是一直都不明智的,在某些时候,你其实可以做得很聪明,只不过,你大概是以为,人们会包容你的一切,你其实很清楚地知道你的自以为是与张扬,并不会惹来真正的麻烦,因此,你才拿着这些当盾牌,肆无忌惮地任性胡为…你看,其实你以前一直做得不错,只是,这一次,你忘掉了你的行事原则——跨过了线。”

“你为什么要过线呢?只要你不过线,其实,你可以继续这样张扬,可以继续沉醉在自我的世界,可以呼朋引伴,用正义来彰显自己的高、大、伟,我们所有的家族,没有人会与你一般见识,因为,世界上多一个你这样的人,会显得十分有意思,我们都乐意看着你折腾。”

“我们喜欢你的天真与热情,喜欢你总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鄙视所有的人,我们都想知道,如此的你,最后会走到哪一步,能不能带领着众多有热情的人们,走出一条崭新的道路…你看,我们都不想伤害你、打击你,我们容忍你,放纵你,只要你不做过线的事…可是,这一次,你过线了!”

唐锦的声音太冷,汪博在适应了身体的痛楚后侧头看去,再一次对上了那种没有一丝感情的目光,这一次,他不再愤怒,只觉浑身发寒。

96拜师

“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

唐锦说完这句话,汪博就被堵住嘴拖了下去。

看着剩余的三十五个人,唐锦靠着椅背,双臂搭在扶手上,眯着眼懒洋洋问了一声:“有想死的吗?想死说一声。”

没有人吭声。

“没有啊——”惋惜的意味太过明显,地上躺着的人全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想活命,就拿出让我心动的消息来。”站起身,唐锦一步一步踱出大帐,到了帐门口,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指了指其中两个抬头看他的人:“拎出来。”

空阔静谧远离营地的林中空地中,唐锦负手望着淡淡月色下暗影重重的森林,听着身后慢慢变得不稳的呼吸,知道这两人心中此时必然忐忑不安。

“肖亮,何泽。”

身后两道呼吸同时一滞。

“有两个选择。”唐锦转回身,看着两个年轻的散修:“如你们所愿,跟在我们身边,成为妮妮的追随者…”

月光下,肖亮与何泽的目光同时一亮。

“…或者,救出汪博,回到米米身边——我想,很快我就能再次用到你们。”

肖亮与何泽同时怔了怔。

“…当然,付出与回报,是相等的。”

唐锦背过身,静等着两人的选择。

过了十几分钟,肖亮咽了一口口水:“唐族长…”

唐锦回过身,看着肖亮年轻的脸庞,那上面,有着年轻人不畏艰险的斗志与豪情,肖亮看着唐锦,不再犹豫:“我去。”

唐锦唇角轻勾,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何泽。

何泽看了看肖亮,又看了看唐锦,有些艰难地道:“我快三十了…我想留下来。”

唐锦伸手拍了拍何泽的肩膀,“你先回营地,唐铎在那里等着你。”

何泽转头看着肖亮,伸出掌头,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你比我有冲劲儿,…对不起。”

肖亮笑着回捶了一下何泽,“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你留下,也并不轻松。”

何泽扯了扯嘴角,转身走向营地,那里,有他渴望的一切。

唐锦伸手揽住肖亮的肩:“你这次回去,必然面对一些或明或暗的试探与询问,你首先必须学会抵御精神暗示与催眠,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