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

温妮突然觉得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压在了肩上——很重、很沉。

再次打量起这个垃圾场,几千平米的垃圾场里,乱七八糟什么东西都有,不过,垃圾虽铺得到处都是,却堆得并不深,温妮甚至还看到一片青色的地面,走了过去,踢开那处地面周围的垃圾,不一会儿,就清出了几平米的地方,看着地面的颜色,温妮又抬头看了看四面墙壁的颜色,脸色开始变得不好。

“温中校!”

温妮转头,这一次,她看清了几位战士的脸,正说话那位战士约莫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气质斯文,长得俊美秀气,身高却不低,估计至少有一米八。

仔细想了想,温妮唇角翘了起来:“你是秀才!”

秀才微白的脸上浮上一层薄红:“温中校居然认得我。”

温妮点了点头:“军中秀才嘛,想忘也忘不了。”叶林带着的人中,以这个秀才长得最好,好些个五大三粗的士兵有意无意就喜欢在他周围打转,凿冰洞时,她曾看到有一个战士借机占他便宜,被他一脚踢翻,当时她还偷笑来着。

秀才抿了抿唇,温妮眼中的笑意他装作没看见,指了指另几个战士:“他们五个人,分别叫:李亚平、梁枫、胡国邦、白沛、赵历阳,我叫…王小宁。”

秀才每介绍到谁,那人就向着温妮敬一礼,温妮仔细打量着这五个战士,说实话,能进入侦察队的,绝对没一个差的,这五位,全都一身的精悍之气,目泛精光,眼神锐利虽比不上叶林,但一般人见了,绝对不敢逼视。

温妮也不托大:“这里虽以我的军阶最高,不过,年纪却最小,经验也最少,你们有什么建议?”

以秀才为首,六个战士不着痕迹轻吁了一口气,还好,这位温中校不像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子,很明白自身的长处与不足,如今身处险境,他们就怕遇到那种不懂装懂、耀武场威、胡乱指挥、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人物,如果被那样的人带领,不用说,绝对有死无生。

几位战士就着温妮清出的空地坐了下来,秀才指了指地面,又指了指四面的墙壁以及周围的垃圾:“咱们掉进了垃圾场。”

“这垃圾场肯定经常清理,所以垃圾不多。”身形相对矮壮的李亚平搓着下巴发言。

“四面墙壁光滑,不是冰面,是石墙,这是人造物…”瘦高的梁枫抬起长长的手臂,伸手指了指四面墙,这和先前山洞式的湖泊不一样,这四面确实是石壁,“…墙壁暗角处有花纹,纹样古朴,这个石室的建造,年代及其久远”

“清理垃圾时,地面肯定也会用水清洗,否则地面不会这么干净。”胡国邦从旁边捡了一件破衣裳擦了擦地面然后拿给大家看,确实没擦出多少脏东西。

白沛笑了笑,细长的眼眯得几乎只剩了一条缝,却平白给人一种可爱的感觉:“没有窗户,咱们似乎无路可逃。”

赵历阳看了白沛一眼,哼了一声,解下工兵铲:“没路,就挖出一条路。”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分析着身处的环境,寻找着脱困的方法,温妮安静地坐着,认真倾听,偶尔也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方才她下坠时就发现,她的身体进不了自己的空间,如今,只有齐心协力找一条路,才能活命。

密室逃生,如今,他们要做的,便是找到逃生的方法。

“…那么,就再勘察一下环境。”秀才看着温妮。

温妮点了点头:“好。”

对于自己不擅长的事,温妮素来不逞强,六位战士散了开去勘察,她则坐在原地开始搜索空间里的工具,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如果有火箭炮,对着选定的一面一炮过去,是不是就能开出一条通道了?

于是,秀才六人回来时,便看到摆了一地的各式武器及工具,工具就那么几样,武器则让几人瞪大了眼。

“所以说,那是一辆装甲车?”白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指着眼前的大家伙。

“哼,显而易见。”赵历阳说得理所当然,嘴角却不由自主抽了抽,知道温中校有空间,不过,到底多大的空间,能装下这么个大家伙?!

秀才的眼中精光一闪,呵呵笑了一声:“温中校,有爆破用的炸药吗?”

温妮想了想,从空间里掏出一个箱子:“够吗?”

秀才看了一眼那个箱子,笑了:“温中校,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温妮点了点头,又指了指摆出来的东西:“不用的,我都收起来了。”

六人僵了僵,齐齐点头。

温妮收东西的时候,秀才几人已经在选定的一面墙下凿了好几个洞,然后,埋下了炸药。

把温妮护在最后面,秀才点了点头,李亚平按了手中的一个按钮。

“轰——”

沉闷的一声巨响之后,又是连续的几声轰响,被护得严严实实的温妮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直到压在头上的手移开,抬起头时,她才看到,远处的墙壁已经破了一个七八米宽的大洞,墙壁边,落了几块大石,却并没有什么碎石四溅的场景。

看着温妮眼中的困惑,秀才轻笑道:“李亚平以前是爆破兵,开采石料、改造地形、挖掘坑道工事…他都干过,炸药用多少、放在什么地方、达到什么效果,他脑子里计算得很清楚。”

温妮赞叹地看了李亚平一眼,这个憨实的大兵一张黑脸居然因此显出一红色.

听到几位战友的闷笑,李亚平狠狠瞪了几人一眼,不过,他的目光回头与温妮的目光一碰,就立马又转了开去——美人远看还没什么,近看,他觉得头好晕!

看着李亚平鼻间开始出现可疑的红色,秀才眼急手快推着他往爆破的位置走去,手上暗暗使劲,捏得李亚平直呲牙,不过,好在肩上的剧痛倒是让他昏沉的脑子立马清醒了过来。

另外四人把一切看在眼中,暗自发笑的同时,也暗自警醒,可千万别跟李亚平似的丢脸才好。

走到被破坏的墙体边,温妮清楚地看到,照明灯下,一条斜向的坡道出现在眼前。

“室内的垃圾被焚毁,倾倒入这个坡道,然后被水反复冲洗,所以,那间石室才会那么干净。”

看了一眼轻声解说的秀才,温妮的眉尖动了动:“原来很早以前的人类,就开始这么处理垃圾了?”

秀才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人类?或许是吧。”

有了路,虽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六人却一起解下了背上的铁桦木板,齐齐看向温妮。

温妮一下明白过来,从空间里掏出同样的装备,被众人护在中间,向着坡道之下滑去。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现在是晚上,到底是算哪一天?

好吧,按照平日的算,应该,算是十月?不过,我觉得,也可以是九月最后一天的晚上嗷…

虚弱的感觉,真不好受,所以,大家都要好好保重身体!

再:祝大家国庆快乐!

134世外

温妮没想到,他们最后滑落的落点居然会是一片药草园子。

回头看了看众人滑出的地方,那是位于一片山崖壁上的洞穴,坡道,在洞穴内,所有人,直拉就滑出了洞。落地时,有防护罩的温妮没有受到一点撞击,而另外几人则凭借丰富的经验,也没受什么伤,即使,他们是从几百米高的地方掉下来,也借着灵敏的反应力,抓住了山间的滕蔓,减小了下坠的速度,最后完好无损地聚到了温妮身边。

站在压扁的药草上,温妮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方,不再有障碍物阻挡,望眼处,一片澄明的晴空,阳光,撒满七人所处的药园,阔大的药园之内,药草丰茂,长势喜人,远处,有屋舍檐脊在树木间隐现,红砖青瓦,甚是美丽。

片刻的惊讶意外之后,几个男人迅速散开,在药园各处探查,行动间更是竭力小心,力求不碰触到那些草叶花果,以免被不知名的药草弄翻。

“中校,你怎么看?”留在原地的秀才一手环胸,一手托着下巴,神情凝重,森然的目光紧紧盯着药园外树木间的建筑物,似乎在下一刻,那里就会出现一头噬人的猛兽。

温妮蹲□,碰了碰脚边的药草:“这是人参,喜阴凉、湿润,多生长于昼夜温差小、海拔500到1100米山地缓坡或是斜坡地,针阔混交林或杂木林能育出好参…”摸了摸顶端美丽的红色参花,温妮叹了口气,“真漂亮!”

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温妮紧绷的神经开始慢慢放松,唇角,一丝惬意的笑容溢出,她没感觉到有危险,因此,相较于另外六人的戒备小心,她此时显得格外安适。

“温差小?海拔500到1100米?”秀才看了一眼附近一小片相似的植物:“…不知道这处地方是在冰山内还是冰山外…”

“谁知道,想来,这座广大的山脉内,因为某种原因,形成了这样一个山谷。”温妮指了指远处入云的山峰以及背后高耸的山壁,“这是山谷,因为周围的山阻挡了寒流,所以,这里温差特别小,气候变化不大。”指了指不远处的紫菀:“那花,开得多好,真是四季如春的好地方啊。”

两人谈话间,李亚平等人已大致把附近的环境探查完毕,很快聚拢了回来。

“没有危险。”

“除了一些栽种得很整齐的花花草草,别的,什么也没有。”

“园子外面的围栏是由树枝组成,没有什么防御能力。”

“远处的人家里,能听到一些隐隐的人声。”

“嗯,这里住着人类。”

李亚平最后这句话,招致了除温妮外所有人的一致鄙视。

温妮将铁桦木板收入空间,笑道:“咱们去拜访一下这里的人家吧。”

敲开离药园最近一家的木门,温妮没想到,来开门的居然是一位古装老人,所谓古装,便是扎髻、长须、麻衣、草鞋。

老人看着门外的七人,骇得退了好几步:“你们,是什么人?”

秀才等六人互相看了一眼,让出温妮,这里,除了她,其它人的气质显然都太过精悍危险。

温妮往前跨了一步,微微躬身:“老人家,我们是探险者,不慎坠入谷中,看到房舍,冒昧前来,若有惊扰之处,还请您老多见谅。”

看着眼前美丽温和的少女,老人平息了一下自己蹦蹦乱跳的心脏,勉强笑了笑:“这谷中几百年来原是时不时有外来者,只是,最近几十年了,也再没有人进来,今天猛不丁见着这么多生人,老头我上了年纪,倒是一下没醒过神来。”老人往侧后方退了一步,伸手示意几人进门:“你们进来吧。”

温妮含笑又弯了弯腰:“那我们就打扰了。”

老者此时笑容已经自然了许多,“入了谷,就是自己人,以后更是朝夕相处的左邻右舍,不必客气。”

老者合上门后,空过一个小院,带着几人进了大厅,看着周围所有一切皆是木制器具,几人默然落座,齐齐看向上首的老人。

老者看了几人一眼,喊了一声,又一个老人闻声走了出来,老者指着后进来的老人:“这是我老伴儿,姓陈,老汉我姓宋,你们叫我宋叔就好。”又回头对陈姓老人道:“他们是从谷外来的,你去烧点水来泡茶。”

陈姓老人点了点头,又对温妮几人笑了笑,出了大厅。

温妮有着片刻的呆滞,方才那位出门去的陈姓老人,分明也是一个男人。

显然,温妮脸上的神情被宋叔看了个明白,他豁达一笑:“谷中男多女少,如同我们这样搭伴过的人家,却是不少呢。”

想起方才老者说的以后便是左邻右舍的话,温妮咬了咬唇,“宋叔,没人出谷吗?”

宋叔一下乐了:“谷中衣食丰美,生活安宁,没有争斗,更没有变异兽威胁,相比于外面混乱的世道,不知好了多少,谁会出去?”

“所有人在谷外都没有亲人吗?”温妮的眉尖跳了跳:“而且,衣食肯定也没有外界丰富吧,您老说的衣食丰美…”看了看老人的衣着,温妮停住了话头,转而问道:“如果我们想出谷,宋叔你知道从什么地方出去吗?”

宋叔的眼中一丝阴影掠过,不过,很快他再次笑了笑:“为什么要出谷呢,留在这里不好吗?”

温妮皱了皱眉:“外面有家人,有朋友,所以,我们还是要回家。”

宋叔看了几人一眼,而后叹了一口气,神情显出一丝颓然:“出不去呀,但凡进入谷中的人,从来没有人能出谷。”

秀才看了宋叔一眼,眼中精光一闪:“是出不去,还是压根儿没有出去的路?”

宋叔苦笑:“你这孩子,倒是机敏,这谷里确实没有出去的路。”看了似乎不相信的几人一眼,宋叔嘿嘿一笑:“刚来的人,没有谁静得下心,想尽了办法地找路,只是,几百年来,却从来没人找到过,最后,疯的疯,傻的傻,自杀的自杀,认命的人就像我们这样自己制些粗衣粗食,过着。”

宋叔的目光从几人的衣着与背包上掠过:“外界的东西,老头我也许久没见了。”

秀才几人一直没有放松警惕,因此,当椅上的机关发动时,他们没有一人被捆住,唯有温妮,完全没有防备,于是,被牢牢捆在了椅子上。

见几个强壮的男人尽数逃脱,宋叔也不在意,因为他所坐的椅子已经滑入了身后出现的通道,那通道赶在秀才等人冲到时,已经乍然关闭,而早在宋叔消失前,温妮已陷入了地下。

再次陷入黑暗,温妮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挑了挑眉,竖耳听着外面的响动。

爆炸声,建筑物倒塌的轰鸣声,枪声,惊呼声,惨叫声…

叹了口气,温妮正要有所动作,却听到轻轻一声开关后,房内出现了一丝光亮,宋叔手持一盏灯,出现在了前方,看着椅上捆得严实的温妮,这个一直表现得十分慈蔼的老人目中的贪婪与欲望尽显,他嘿嘿笑着走了过来:“女人!!没想到我宋成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女人,还是这么漂亮的女人。”宋叔咕嘟咽了一口口水,□的目光在温妮身上到处打转:“这头一个月,我老宋可是有福了,可惜,以后就要把你交出来大家公用,这么漂亮,如果只属于我一个人,多好。”

“你都这么老了,不能积点儿德吗?”温妮厌恶地看着这个须发皆白的老人。

“老?”宋叔一阵狂笑:“我宋成不过四十多岁,离老之一字,还差得远呢。”看着温妮惊讶的目光,宋成伸手摸了摸银白的须发,“当初刚入谷,我二十七岁,到现在不过二十年,我却已经像七八十的老人…”宋成目光中一丝疯狂掠过,他把灯放在一边的桌案上,开始解身上的衣裳:“临死之前,能有这么一个美人儿陪,我老宋死也瞑目了,嘿嘿,美人儿,一会儿,你就知道我到底老没老了。”

看着宋成转眼间脱成了一个白板,温妮冷漠的目光定定看着他:“我的同伴呢?”

“你还有心思想他们?”宋成的脸一阵扭曲,而后哼了一声:“看他们那么着急找你,那都是你的姘头吧,可惜,与山谷中所有人作对,没有能量的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看着那只要落到自己身上的手,温妮吐出一口气,一点没有犹豫地调出空间里的至阴黑液包裹住身前的宋成,几个呼吸间,宋成便消失在了黑液之中。

噬掉捆住自己的绳子,温妮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从空间里拿出铁桦木板,一手持灯,从宋成方才进来的地方小心地走了出去。

摇曳的灯火中,黑暗的通道显得无比阴森,温妮走得很慢,很小心,方才大厅里那些机关,让她不敢再有一丝松懈,这座宁静的山谷里,没有凶猛的变异兽,却有诡异的人心,人类,即使在条件最简陋的情况下,也能制造出最狠辣的杀人工具,何况,进入这山谷的原本就是满手血腥的探险者。

那个宋成说进入山谷二十年,显然之前,他在外界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谁会来到这座海岛进入这座山,然后,落入山谷?

只是,二十年前,居然就有人发现了这处地方,那么,为什么国家却是最近才得到此地的消息的呢?或者,对于星落棋布的众多海岛,一直以来都没精力顾及?

是后者吧,若没有回去的南宫非,若不是从南宫非身上检查到异状,估计,这座岛在所有人心目中也只是与别的岛一样不值得浪费心神,毕竟,如今的人类人口,并不多,仅仅是内陆,就已经牵制住了所有的人力物力。

小心而缓慢地接近通道尽头,头顶,出现了一块活板门,温妮放下灯盏,从空间里掏出一把椅子,站在椅子上,小心地打开那扇活板门…

温妮打开活板门,迅速向着活板门外撒了一把药粉,等了几分钟后,含着一粒丹丸,她从活板门下窜了出来。

有着微弱光线的房内,有一椅,一床,一张小桌,一个木柜,椅子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此时,他伏在桌上,睡得人事不知,温妮挑了挑眉,将灯放在桌上,顺手从空间里找出一条绳子,紧紧地把这个男人的手脚捆了起来扔在地上,而后,拿出一个小瓶,放到这人鼻间,一分钟后,她收回小瓶,坐在那张椅子上,看着装睡的年轻人:“我的药我十分清楚,你醒了。”

年轻人睁开眼看着坐在椅上的美人,咽了一口口水,眼中有暗黑色的光芒闪过,他冲温妮轻蔑地笑了笑,闭紧了嘴,用一种极其下流的目光在温妮身上扫视。

温妮憋闷地吐出一口气:“我很怕麻烦,讨厌劳心劳力,十分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没意义的事情上,但是,显然,看你的态度,你并不想与我合作…”

不满地再次掏出一个小瓶,温妮用力捏开年轻男人的嘴,无视对方的抗拒,滴了一滴液体在对方口中:“这个药不会让你死,但是,身上会又痛又痒,据说,痛呢,像割肉,痒呢,恨不能把肉撕下来,师兄说逼供的时候先滴一滴,如果是硬骨头,十分钟后再滴两滴…再硬的骨头,都撑不过五滴…我从来没机会试…”

看着已经开始满地乱滚的年轻人,温妮叹了一口气:“折磨人,并不会让我觉得快乐,看着别人痛苦,我自己也觉得难受,所以,我讨厌做现在这种事…妈妈以前总说我刀子嘴豆腐心,这么久,我也没机会施展自己的刀子嘴,豆腐心嘛,却是已经开始慢慢变硬了…”

不再看地上已经咬破了嘴,痛苦得连声音也发不出的年轻人,温妮举目望着屋顶:“豆腐心?…在现在这个世界,这是个致命的缺点,可是,怎么办呢,总也改不了,也许,从今天、从你身上开始,我也要开始像这世界的人一样,变得冷心绝情…让你受这样的残忍折磨,我就像个坏人一样…坏人就坏人吧,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这话,我一直持支持的态度…只是,知易行难…

我果然还是不够强大吧,性情又太懒散,遇事总想着能逃就逃…可是,把时间花在不值得的人身上,真的很浪费…我的时间很紧张啊,有好多书要看,好多药需要制…好久没唱歌了,连睡懒觉都没有——快一年了,从来没睡过懒觉,真是惨绝人寰…”

从空间里掏出一瓶果汁,慢慢喝着,温妮也没数时间,而是直接拿出一本师傅的手记就着那盏灯看了起来,一边等着地上的人出声。

温妮看了两页后,放下手记,而后,对上了那个年轻人的目光,这一次,年轻人的眼中不再有一丝蔑视,更没有那种露骨的欲望,剩下的,只有畏惧与胆寒。

温妮看着对方满头满脸的汗水,看着对方被咬穿的唇瓣,叹了口气:“很难受?”

年轻人飞快点了点头。

温妮弯下腰,看着几米外的男人:“我不喜欢浪费时间,所以,麻烦你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好不好?”

男人张开嘴,艰涩地发出一声嘶哑的好。

温妮想了想,凌空给年轻的男人倒了几口果汁:“润润喉…告诉我,你来到这个山谷多久了?”

“三年。”

“这山谷内总共有多少人?有多少女人?”

… …

秀才六人自打温妮坠入地下,宋成也逃走后,便大力破坏着厅中的一切,只是,没等他们做多少事,便从厅外射进来许多箭支,迫使得他们只能举盾防御,一边护住身上的要害,一边小心躲避着箭雨。

几人默契地将铁桦木合在一处,躲在后面,李亚平半伏在地上,一边嘿嘿笑着,一边从背包里拿出炸药,一番快速组装后,点燃了打火装置,而后猛一挥手,向着箭雨来处扔去。

一声轰然炸响,远处传来人临死前的惨号,而后,箭雨变得稀疏起来,几人迅速抢出门,向着墙上某几个制高点抠动了板机。

一阵清脆的噼啪声后,几具人体翻然滚落,这之后,再没有箭支射出,六人迅速地找着掩体,翻滚、腾跃、跑动着慢慢逼近大门。

一脚踹开大门,外面,除了一些血迹,什么也没有。

六人面面相觑,一边小心地搜索,一边仔细查看地上的痕迹。

“跑了。”

“…往远处的树林。”

“咱们追吗?”

“温中校还陷在屋里。”

“呵,咱们这里最不用担心生命安全的就是她!”

几人看着秀才,秀才挑了挑眉:“你们还没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