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万一,你放心,我是不会输的。”

当日之恨,她竟连本带利,一次性还给他,连着这对话都与当日一模一样。

北离墨怒极而笑,恨得牙都咬碎,他一步步朝夏落尘走去,走到她跟前,一句一顿,咬牙切齿地说:“夏落尘,我当日没输,但今日你若敢输,我要你的命。”

168:你输了

北离墨咬牙切齿的声音不小,百里元香自然尽收耳中,她的脸一下子变了颜色,心底百般不是滋味,他这是什么意思?在众人面前,他不许她输,她们两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孰轻孰重?已经再明显不过,她百里云香从小到大都是一呼百应,高高在上,族中哪个男儿不想娶她为妻?她从都没拿正眼瞧过,偏偏他——

百里云香粉拳紧握,但一会她重新抬起头,扬起眉,恢复往日的清傲妩媚,她百里元香是什么人,只要让她嫁给他,她会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女人,假以时日,她会让他连这个少夫人人长成什么模样都忘记了。

“放心,我是不会将你输给她。”落尘扬起眉,眸子晶亮璀璨,自信满满地看着百里元香。

“看来少夫人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阎王不落泪了,废话少说,比过才知道。”百里元香也冷了脸。

“那来吧。”落尘冷冷地说。

第一回合比箭术,由哈萨族族长阿思兰挑出两张弓,百里元香拉弓如满月,嗖嗖嗖直射,竟毫厘无差,三箭尽中红心。凤翔族人欢呼大叫,阿思兰叶不禁心中赞叹,真是好箭法。百里元香朝夏落尘扬扬眉道:“夫人,到你了。”

刚刚少夫人自信满满地说绝对不会输,莫非她这箭发还在百里元香之上?这可有好戏看了,众人热切地看着夏落尘,等着看好戏,谁知夏落尘只淡淡说了一句:“这一回合,我认输。”

夏落尘话落,众人一阵哗然,嘲笑声,讥讽声不绝于耳。

“这一回合,百里族长胜。”北离墨宣布,声音淡淡,目光如深邃的夜空,一眼看不到底,分不清喜怒。

百元元香的眸光落在北离墨身上,星星点点,这个如此出色俊美的男人明日就是她的了,想想她就心花怒放。

第二回合比骑术,凤翔族人带来两匹高头骏马。

“少夫人,两匹马高大相同,神骏一样,同一品种,我让你先挑,剩下一匹给我。”

“既然高大相同,神骏一样,还有什么好挑。”落尘一跃而上,动作十分利索,百里元香也不说话,一跃而上,动作洒脱优美,她轻轻抚摸一下马儿,马儿在她身下高兴地扬起两蹄。

这轮比试很简单,路线已经定好,谁最先回来谁就赢,一声令下,两匹马奔腾而出,众人欢呼。马儿离开之后,众人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最终的结果,说什么的有,莫凌天的心也微微揪着。

“主子,你说这一局少夫人会赢吗?”莫凌天问,但良久都没有人回答。北离墨看着前方空无一人的草地,心悬在了半空,焦灼、担忧、紧张,又带着点恼怒,复杂得难以言说,这时候他真切地体会到她当日的心情,这感觉不好受。

“族长回来了,族长回来了。”呼唤声骤响,百里元香红衣如火,英姿飒爽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她坐下的马儿此时如腾云驾雾。落尘骑着马儿出现在众人面前之时,百里元香已经优雅的下马,轻抚了一下飘飞的发丝,正媚眼如丝地看着北离墨。

“果然是连帮我们族长提鞋都不够资格,竟然还妄想与我们族长平起平坐,共侍一夫,真是没脸没皮,幸好她还有点自知之明,答应和离,自己滚走,否则日后也是自取其辱,她哪有资格跟我们族长争。”

“凤蝶,不要乱说。”百里元香回头呵斥,但那声音却极柔极轻,那脸上的笑容绚烂明媚,带着胜利者的踌躇满志,带着对弱小者的蔑视,哪有半分斥责之意。

“凤蝶哪是乱说,不就白长了张好皮囊,没想到却是草包一个。”百里凤蝶轻蔑道。莫凌天眉头微皱,但他看到主子和少夫人都还是一脸镇定,并不在意,于是又将话吞了下去。

“第二回合,百里族长胜。”北离墨沉声宣布,欢呼声再起。百里元香连胜两局,凤翔一族气焰高涨,北离墨身后一帮人则担心不已。

“夏落尘,你故意的。”北离墨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其实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她没有练过箭法,即使天赋如何好,也不可能跟苦练了十几年的百里元香相比,百里元香就在草原长大,日夜就是与马为伍,落尘虽然骑术也不错,但也不足与之抗衡,他是知道的。

虽然这两局必输,北离墨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是想起她说那句:“若我输了我和他和离,即日起离开,从此死生各不相关”的决绝,他就生气,他就恼怒,他就愤恨,他就心乱焦心,他当日打赌,他知道自己的底线,即使真的是输,他也不会将她交出来,但今日他知道,她若输了,她必离他而去。

“北离墨,我就是不想要你了,我就是故意把你输给她。”夏落尘压低声音气乎乎地说,眉毛网上挑,带着挑衅,她似乎是打算不气死他不罢休。

“你敢——”北离墨一句你敢,带着滔天的恨意,翻江倒海的怒意,若不是碍于在这个场合,他早已经将她拖回营帐,好好蹂躏一番,看她还敢不敢?

站在北离墨身边的莫凌天隐约听到两人的对话,心头不禁狂震,他猛地抬头,看到北离墨那张脸黑沉得厉害,整个就狂风骤雨即将来临,莫凌天不自觉后退了几步,但即使如此,还是能感受到被那如冰山般透过的寒气。

“第三回合,比医术,我先来。”落尘声音未落,百离元香身后那一脸高傲的百里凤蝶突然翻滚在地,蜷缩着身子如杀猪般痛苦地嚎叫起来。

“啊——啊——好痛,好痛,好痛啊。”百里凤蝶不顾仪态,痛得在地上翻滚。见过落尘下毒之人,此时心里已经了然,但凤翔一族是没有见过,一时看到昔日强悍的百里凤蝶,一时变成这样,都是大惊失色。

“凤蝶,你怎么了?”百里云香忙去扶起百里凤蝶。

“不知道,族长大人,凤蝶好痛,噬骨般的痛。”

“还不赶紧请大夫。”百里元香怒斥道。

“我就是神医,有我在此,还用得着请大夫吗?”落尘说完,手一扬,三枚银针朝百里凤蝶直插而去,但力度拿捏得十分好,银针并没有完全没进肌肤。

“把银针拔出来,就没事了。”落尘淡淡地说,痛得已经受不了的百里凤蝶,一听猛地一拔,果然痛疼全无。

“一定是你搞鬼,你这个贱人,你——”百里凤蝶顾不得仪态,如一头豹子那般朝落尘冲来,但她还没有靠近,落尘手指轻弹,一粒药丸准确无误弹进百里凤蝶的口中,药丸入口即溶,百里凤蝶想吐都来不及了。

“你这个贱人——”百里凤蝶话音未落,她目光已经变得迷幻,身体摇晃,脸颊潮红,一双眸子春波荡漾看着北离墨。

“南公子好生俊俏,凤蝶好生欢喜。”她步伐轻浮朝北离墨走去,这一切的变化只是发生在瞬间,一时大家都没有回过神来,反应最快的是百里元香,她一手拽住了百里凤蝶。

“族长大人,凤蝶也好生欢喜南公主,可否让他与凤蝶春霄一度。”百里凤蝶目光含情,扭动着腰肢,媚态毕露,百里元香脸色骤变,一张脸变得异常难看。

北离墨嘴角狠狠抽了一下,她竟然闲得连催情药都研制出来了?

落尘看差不多,走近百里凤蝶,众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百里凤蝶也目光变得清明,她茫然看着众人,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待族人将刚刚的事告之她,她那张脸变成了猪肝色。

“你这贱人——”百里凤蝶羞怒交加,想要朝落尘冲来,但目光看到夏落尘微微杨起的手,脸色微变,眼露畏怯,终是不敢来。

“谁是贱人,刚刚大家应该看得更清楚,不需要我多说,族长大人,这一局,我已经完成,轮到你了。”落尘淡淡地说。

“我认输。”百里元香艰难地说,一张娇艳无比的脸颊,此刻变得铁青,她从小到大,从没有说过这个三个字,今日却要在众人面前如此窝囊说我认输,百里元香心里憋了一口恶气,她等着下一回合,让她输得一败涂地。

莫凌天和众人长吁了一口气,终于漂漂亮亮扳回了一局,莫凌天抬头偷偷瞧了一眼北离墨,虽然他依然不发一言,整个人还是冰冰冷冷,但嘴角却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第三回回合,我的夫人赢,族长大人承让,第四回合,比轻功,路线就是刚刚骑马比赛的路线,谁最先回来,谁赢。”北离墨淡淡地说,这一回合,若没有意外,夏落尘会赢,这小野兔的轻功一流,百里元香不是她对手。

虽然百里元香也听闻夏落尘轻功了得,但她对自己更为自信,但她怎么也想不到,夏落尘的速度竟可以快到这般程度。

“百里族长承让了,不过下次也别太谦虚,我翘首仰望,脖子都看酸了,还盼不到族长的倩影。”落尘含笑而道。

百里元香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北离墨嘴角抽了抽,还真狂得可以,懂不懂什么叫低调?

“少夫人,你也别得意太早,虽然你两赢两局,但也只不过是平分秋色罢了,还有两局,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夫人现在就狂成这样,一会输了,还不惹笑话。”百里云香冷冷得说,把夏落尘今日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夏落尘。夏落尘也不怒,依然笑意连连。

“多说无益,族长大人,我们下一回合吧。”

刚刚还一脸蔑视地看着夏落尘的凤翔族人,此时看夏落尘的目光也不同了,这位少夫人并不是空有一副好皮囊,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第五回合,比内力,这里有两块同等大小的石头,你们两人同时击打一掌,视石头破碎程度定输赢。”

“族长大人,请——”落尘说完。

“好”百里元香也不多说,运足气力,朝左手边的一块大石猛拍下去,一时噼啪作响,碎石飞溅,这快大石竟被一双柔嫩的手掌震碎成数十块小石块。

众人不由大声叫好,就连莫凌天也不得不暗自称赞,这百里元香的确是身怀绝技,巾帼不让须眉。但落尘似乎不为所动,她施施然朝另一块石头走去,修长白皙的手掌轻轻按在石块之上,然乎缓缓蹲了下来。

“好了。”落尘站了起来,但她手下的石头却岿然不动,没有任何损伤,连条裂痕都没了,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百里元香也禁不住嘴角大大扬起,带着得意之色,这一轮她真是丢脸丢到家了,莫凌天也闭上了眼睛,少夫人这局也太丢人了。

“哈——哈——哈——竟然毫发无损,这样还想与我们族长大人比。”嘲笑声顿起,但笑声未停歇,身后的石块竟然轰的一下全碎了,有些还震成粉末。这少夫人的内力,竟然深厚到这个程度,众人一时都惊呆了,张大了嘴巴,就连百里元香也一脸惊愕。

“这肯定有诈,这石块有问题。”凤翔族中有人喊道。

“若百里族长也认为这石块是做了手脚,我们也可以再比试一次。”落尘含笑而说,衣袂飘飘,发丝飞扬,恍若仙子降临,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个女子,竟然能将这石头震成粉末?

“你说她是不是妖精,懂的法术。”众人会过神来,不禁低声议论。莫凌天等人也止不住心神狂震,少夫人这内力,他们竟无人能及。“不用。”百里元香冷冷地说,但一张俏脸已经异常难看。

“不是还有第六局吗?来吧。”百里元香提起手中的剑,脸色凝重,这是生死攸关的一局,若是平局,一切还有挽回的机会,但若输了,若是输了——

百里元香手微微一抖,她竟不敢往下想,她虽然年纪不大,但经历的大小战役却不少,这是她人生中最狼狈的的一次。但她不相信她会输,她的武功整个凤翔无人能及,及时对阵天佑族的东方魄,她亦没有落败,她不相信自己会输,但是当她面对落尘那清澈如溪流的眸子,她竟有些微微发寒。

凤翔一族深知她们族长武艺超群,都等着看他们族长在这一局中如何将夏落尘打得体无完肤,但当落尘长剑直抵百里元香的咽喉时,惊恐的叫声,长剑滑手掉地的声音骤然响起,响过之后四周变得死一样的寂静。

“百里族长,你输了。”风过,夏落尘冷冷地说。

169:厚礼

百里元香的心狠狠被剜了一下,不需要她提醒,她也知道她输了,因为那剑的寒意透过皮肤,渗入了五脏六腑,但她是百里元香,她是凤翔族最优秀的女子,她怎可能输,还要输输得一败涂地?

“落尘,把剑撤了。”北离墨说,百里元香抬头看了一眼北离墨,眼前男子高大挺拔,冷峻而高贵,浑身上下散发出与女子脂粉气截然不同的阳刚气息,高大颀长的身躯如挺拔青松,如巍巍高山,不可仰视。淡淡阳光下他俊美的脸带着炫目的光芒,那双眼睛如深海般深邃幽黑,如黑色漩涡,将她吸附进去,她无力挣扎,也不愿意挣扎,只心甘情愿深坠其中。

这男人她很心动,心动得想尽一切办法拥有他,心动得让她不顾颜面,放下自尊亲自来提亲,她以为她会一如既往那般所向披靡,凯旋而归,但她输了,输得彻彻底底,这个男人永世不属于她了,她连觊觎的资格都没了。

百里元香突然想哭,从小到大,即使练武多艰辛,她都没有哭过,但现在她却想哭,她怎会输了?但她怎能哭?她是凤翔族的族长大人,她怎能哭?

“愿赌服输,我百里元香是输了。”百里元香低下头,一脸屈辱,而她们族人先是不可置信的一脸惊愕,后来则是一脸悲色,她们到现在还不接受这个事实,她们英明神武的族长大人竟然输了,竟然被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夫人用剑抵住了咽喉。

落尘将剑收了起来,而北离墨缓缓走到百里元香身前。

“百里族长,你虽然在这几局里输给了我的夫人,但你却没有输掉凤翔族,反倒让你们族人有了一个幸福的开始。”北离墨的声音柔和低醇,竟十分好听,他对这个百里族长说话倒是温柔得很,相比较,他对她夏落尘则是凶多了,看来十来天,还真建立了深情厚谊。

“虽然相比其他族,你们族人是富足的,你们的土地也足够大,但这些年为了防止各族投抢你们的女人,你们哪天不是过得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甚至发梦也想着会不会被人攻进来?”

“凤翔一族,女多男少,一男甚至有十几二十个妻子,男子不上战场,不干活,完全被你们当珍宝般保护起来,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你们生儿育女,这让所有人眼馋的美差,他们却觉得窝囊憋气,他们身体多羸弱,不能文亦不能武,你们的男儿并不愿意再过这种毫无地位的生活,百里族长可知道?”

在北离墨的注视下,百里元香的脸浮上红霞,微微低了头,并不哼声,反倒带着些少女般的娇羞与委屈。他的目光能再温柔点吗?

“相反你看看风夷族、古塔族的男儿,无一不是骁勇善战,高大俊美,更不要说天佑族的人,女无夫,男无妻,这个都是你们族规造成,你们凤翔的女子才貌双全,就甘心十几个女子嫁一个羸弱的夫君?过去古塔族的男儿掠夺你们的女人之后,的确粗暴对待,但那是他们男多女少,不得为知。但风夷族,天佑族的男儿,大都对你们女子温柔尊重,你的姐姐身患重病,浑身紫黑,人也变得奇丑无比,但东方洛却不离不弃,这样的男儿不值得托付终生?你们的族人的姑娘貌美能干,值得更好的男儿。”

“因为百年前的恩怨,因为百年前的仇恨,你们莫非还想持续?今日不是你把一切输给了我们,而是你做了最正确的选择,你可以问问你的族人,她们是愿意继续如今这种如同寡妇般的生活?”北离墨话毕,风夷族人脸上的悲戚之色悉数褪去,甚至她们的眸子变得更有神采。

落尘悄悄退到人群中,不去打扰他去抚慰美人心。

“其实族长你也很清楚,这族规必须得废,虽然你族男人很努力,但你们每天新生的婴儿却很少,男子夜夜操劳,很多都是英年早逝,若你在固守这个族规,你们风夷族再富足,也会有消亡的一天,而这个族规就是你们灭掉你们凤翔族的利器。”

“关于我的一切,关于我此行的目的,这些日子都向百里族长明言,并没有隐瞒,当初我曾给你的许诺,不会应为你今天输了而作废,你是选择带领你的族人寻找更好的生活方式,还是选择留在这里,坐看你们凤翔族在这个草原渐渐消亡?其实生与死,兴与亡都是族长一念之间。”

“族长平日应该很少与族人交谈,兴许还没有我这大半个月与他们聊得多,回去问问你们的族人,愿意继续过如今沉闷无趣,提心吊胆、毫无希望的生活,还是愿意尝试过一种新的生活?我相信你们族人会给一个你想不到的答案。”

“但若你们还是愿意留在这里,明日将藏宝送过来,你们可以离去,我不作勉强,但你答应废除的族规即日生效。百里族长,我要的并不是认赌服输,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从,我要的是心甘情愿,义无反顾的追随。”

“今晚回去想清楚,明日给我一个答复。”

“嗯,我们走。”百里元香抬起了头,脸上恢复初来之时的清傲。

“是——”

身后女子声音响亮有力,再没有丝毫颓败之气,反倒个个带着勃勃生机,眉眼带着丝丝欢喜。

所有人目送着凤翔族人的离开,直到她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众人眼前,大家才欢呼雀跃,尤其这三族的男儿高兴得像疯了一般。

“我做梦就是娶凤翔的女子为妻,今天是不是发梦?她们竟然废除了这条该死的族规,这我发梦都没想到。”

“巴图大人,你说,你说,阿鲁拉是不是日后有自己的女人,主子,若是这样,我跟着你战死沙场,我也心甘了。”

“阿鲁拉,你战死沙场,你的女人怎么办?”

“少夫人,你是我们的神,我鲁诺真想抱抱你。”

“臭小子,你想也不要想,你就不怕主子砍你的头。”

消息迅速在大军中传播,欢呼声,狂叫声,嚎叫声,嘶叫声,不绝于耳,整个天地都沸腾了。

“尘儿,过来。”喧闹声中,有一把声音是那样的温柔,人潮中有一个人是那般的含情脉脉,温柔慻绻,落尘却充耳不闻。

“少夫人,主子叫你呢。”所有人都暧昧地看着落尘和他们的主子,刚刚主子那声尘儿温柔如春风拂面,暖暖柔柔,让所有人的心都柔了软了融化了,所有人都想着,少夫人如此厉害,立下如此大功,主子会如何嘉奖她?大家的目光都带着心照不宣的暧昧。“尘儿,过来。”

他在人群中朝她温柔地笑,阳光洒在他脸上,带这炫目的暖意,让人抵受不了诱惑想要靠近,但他却透过层层暖意,看到藏在目光深处的冰霜刀刃,看到他要将她碎尸万段的狠意,落尘却无端发寒发颤。

“我不过去了,4我今天很多事要忙呢!”落尘说完拔腿就跑了,众人惊愕地发现,他们少夫人离开的速度竟比今天与百里元香斗轻功还要快,他们只觉眼前一花,她们的少夫人已经走远,莫非少夫人真是下凡的仙子?

众人回眸,发现他们的主子深邃的眸子定定看着少夫人的身影,似乎世间万物,只余下那么一个身影。

“凌天,你派人前去天佑一趟,告诉他们凤翔族已经废除那条族规,让他们收拾好家当前来。”

“是——”

“主子,兄弟们问今日这般高兴,能不能喝酒庆祝一下。”

“今日不行,你传令下去,各守岗位,这几天要比平时更警惕,酒我给兄弟们存着,等他洞房花烛夜,我送他,只要他不怕洞不了房,要喝多少,我给多少。”

“嘿嘿,是,主子。”来人满脸笑意走了,不久四处又传来阵阵哄笑声,但笑声过后,军营又恢复了往日那般,操练的操练,巡逻的巡逻,准备饭食的准备饭食,一切整齐有序,朝气勃勃,喜气洋洋。

“天佑和凤翔若归降,我军人数就有了二十万,除去老弱,大概有十七八万精兵,这军队得重新编排,尤其是凤翔族绝大多数都是女子,我们都没有领女军的经验,但有一条必须要谨记的,你们今夜必须再次告诫手下,不经允许不许碰凤翔族的女子,要不她们还以为进了狼窝。”

“主子,请放心,我们风夷族男儿一向守礼克制。”巴图说道。

“我们哈萨族一向也视凤翔为亲族,主子放心。”

“我会告诫兄弟,绝对不能犯诨,若犯必重罚。”

“嗯,阿塔木,我一向治军从严,只要犯了军规,就不会有情面可讲。你必须告诫所有兄弟,即使凤翔一族明日过来,还不是男欢女爱之时,把江山打下来,该有的都会有。”

“主子,你放心。”众人都是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众人离开营帐,北离墨踱出外面,天已经浓黑,但某人似乎还没有回来的意思。

“少夫人,你真厉害,竟然连我们族长都打败了。”

“其实也不是很厉害,只是有一点点厉害。”

静静站在身边的北离墨嘴角微微抽了抽。

“主子,你来了。”

听到众人恭敬的声音,刚刚还一脸如花的夏落尘立刻沉了脸。

“是,今天你们少夫人表现那么好,我自要好好奖赏她,尘儿,走吧。”听到这声尘儿,落尘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一阵寒气从脚底直冒。

“好啊,我也想看看夫君奖赏些什么宝贝给我,投桃送李,我自不会待薄自家相公,多日不见,我也是备了厚礼。”落尘笑盈盈,一派天真纯良地站起来,看到落尘这样的笑容,北离墨竟微微有些发麻,心中暗生警惕。

两人并肩而行,情意浓浓,像一幅绝美的画,惹来羡慕目光无数。

170:撩火

两人并肩往营帐走,夏落尘脸上带着淡淡浅笑,而北离墨眸子也柔情似水,两人不时交谈几句,看似恩爱异常,羡煞旁人。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赢了比赛,让你失望了,其实我也不想赢,但不知道是我太厉害,还是对手太差劲,我已经歇了好一会,她竟然还追不上,我只用了五成功力,想不到那石块竟然稀巴烂,还碎成了粉。”

北离墨脚步一顿,身子微微僵了僵,笑意未达眼底,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浑身散发出阵阵寒气,她哪里看出他失望了?她竟说她不想赢?她就打算要活活气死他?

“北离墨,我就是不想要你了,我就是故意把你输给她。”想起今日她说的话,北离墨心中就恨意满胸,怨气滔天,他们才在一起多久,她就腻了?惦记她芝兰玉树的徒儿了?

“若我输了,我就和他和离,即日离开,从此死生不相关。”今日她说这话,说得多风清云淡,说得多决绝,她就真的舍得一走了之?他就这么不值得她留恋?北离墨藏在衣袖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青筋暴突。

“娘子,你真是越发低调了。”北离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缓柔和,如二月和煦的春风,落尘的身子微微僵了僵,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月光洒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柔和几分,他竟然不生气?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涵养?她就是想惹恼他,好好吵一架,抒发心中的愤懑郁结之气,但他竟然没丝毫生气的迹象,让她一肚子火窝着无处发作。于是不再说话,北离墨也不说话,本来一段不长的距离,两人都觉得分外漫长。

“不是说我立了大功,有宝物送我吗?”回到营帐,落尘朝北离墨摊开了手掌。

“嗯,今晚送我给你如何?”北离墨的声音低淳柔和,如百年美酿,灯火下目光流转,春波荡漾,带着致命的魅惑,果真是熟能生巧,去凤翔一趟,这情话说得多了,如今面对她,竟然也说得如此撩人顺溜,落尘心中暗恨。

“你不早已经是我的吗?还需要再送一回吗?”落尘微微抬起头看着北离墨,一脸纯良。

她是听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很明显是后者。

“尘儿,我想你了,这些日子尤其想。”北离墨的声音柔了,眼神柔了,从后背将夏落尘搂在怀中。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力度,一切都是那样让人贪恋,帐内灯火昏黄,柔和而暧昧,某人呼吸灼热,温热的气息喷着她的耳畔,微痒微酥。

“想我?怕是这些日子被百里美人迷得神魂颠倒吧。”落尘冷冷道。

“百里美人,我不感兴趣,我是被娘子迷得神魂颠倒,迷了这么多年,火烧了那么多年,这火你是你点的,柴是你添,今夜灭不灭?”习惯了她的气息,习惯了她的温暖,这一个月,他着实想她,想得有些控制不住。但她竟然用他做赌注,还要宣称若输了,她立刻离开她,她怎就狠得下这心?她怎就狠得下心?

他是怒的,怨的,恨的,同时也是不安的,她竟可以随时抽身离开,不作丝毫留恋,而他却泥足深陷,种种情绪缠绕缭绕。

北离墨的声音带着丝丝嘶哑,幽黑深邃的眸子荡漾出丝丝缕缕的柔情,修长有力的手似乎从炉中刚移出,带着烫意,覆在落尘腰间,让她一阵发烫,该死的是他的手还从腰间缓缓往上移。

“以前不见你那么想我?去一趟凤翔回来就欲火焚身,心急火燎找我灭火,你想也别想。”落尘狠声道。

“夏落尘,知道你刚刚说什么吗?你知不知羞?”

其实话音刚落,落尘的脸已经红得滴血,她都说了些什么?这些话她怎么就冲口而出了?

“夏落尘,看来你今晚是存心想找茬的,若我答应了她,她还用得来向你提亲?若我真的要了她,我什么火没灭了?要眼巴巴,死等到回来找你灭,你脑子都想什么的?是不是几天不见我,都想傻了?这些日子你定是听了不少谣言,谣言止于智者。你还没把话说完吧,一次性说出来,我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