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地方,一度驻扎着成千上万的魔王军,那些均是魔力强大的军人,他们有铁的纪录,最优秀战士的战斗力。他们沉睡在地底,也不能抹去他们那庞大的魔力。所以孤白来了,在这里,他可以畅快地去感知那些已经沉湎却也难以消去的微弱魔力,再去竭尽所能地捕捉在空气中飘散的魔气。

这种修炼,就好比你闭着眼睛,去感知一朵随风飘的蒲公英,是艰难,而具有挑战性的。当你克服了这种挑战,这种捕捉的行为,也会变得充满趣味。况且,因为捕捉的是魔气,这对他以后感知魔物、降服魔物有很大的助益。

在这里,孤白的修为有了很大的提高。他在这里果了足足有一年之久,直到他可以轻易地感知到飘散在空气中点点散散的魔气,他才功成身退地离开,前往更高的学府去学习更高级的降魔法术。

无法离开这里的蓝儿,挥泪告别了孤白,这么多年,一直坚持下来的,就是对“感知自然”的修炼。只是很早的时候,她就不再打坐了,这种行为,在漫长时间的消磨中,变得不太有意义了。她单单站在那里,就可以感觉到周围的风吹草动。她可以很愉地找到草丛里有蚂蚱,也可以迅速地感知到树上的知了;小河的哪处游着欢快的肥鱼,山林的哪一棵树是高大健壮适合当木材的……等等,有许多细微的地方,她明显要比其他人要强。只是小孩子不当真,大人也不会察觉,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人感觉到蓝儿这一特殊,就连蓝儿自己,都没察觉到。

孤白没有告诉蓝儿,他真正感知的是飘散在大气中的魔气。他只当蓝儿是小孩子心性,嘱咐她,感知外界的自然就好了。蓝儿也不恐怖行动,很自然地把她感知到的那些魔气归为自然界的一部分。

一开始,感知到那些魔气的时候,蓝儿是疑惑的。只是孤白走了,她连询问的人也没有。时间久了,她也慢慢地把这种现象归为正常。那些冰冷的气息,仿若黑色的细丝,一开始,就没有让蓝儿害怕,到后来,反倒是让蓝儿觉得亲昵了,感觉就好像大气中飘散着黑色的精灵一般,每一个,似乎都是她的朋友。

蓝儿喜欢独自站立的时候,轻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立刻就感觉到,黑色的气息宛如飘絮一般在天空中起舞。如果这些能展露在人的面前,并且换上五彩的颜色,蓝儿猜想,那肯定会是最美的风景。

相比在天空中飘散的魔气,埋在地底下的那些,就安静沉稳的多了。它们总是乖乖地呆在那里,一动都不动。蓝儿觉得,若是把空气中的那些气团比作淘气的皮小孩,那么地底下的那些就是讨巧的乖小孩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躺在床上,总会试着放松自己,让自己的意识飘开,去碰触那些埋在地底的气团。它们太安静了、也太乖巧了,蓝儿觉得她有必要主动出击,跟他们打招呼。虽然那些气团还是安安静静的,可是当蓝儿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似乎在他们身边轻轻擦过的时候,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成就感,那种感觉就好像她独自一个人闯入了一个浩大的迷宫,玩着属于她一个人的捉迷藏,每一次不经易的相遇,总让她燃起拆礼物的兴奋。

那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私人领地,她是如此认为的。却不知道,在这样一次次的游戏中,她的精气一次次地经历着纯化,散发出了最甜美的气息,吸引了桑儿、叶儿,吸引了卜梦。

这样精纯的气息,是极适合用来修炼法力的。若是修炼得当,再加之她有这方面的天分,几乎可以预见,一个惊世绝伦的降魔师就此诞生!

孤白不可能不惊骇。他难以想象,蓝儿竟然一个人坚持了这么多年。要知道,这种对自然力的感知修炼对大部分的降魔师来说,都是极其枯燥的。

看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惊人的举动的蓝儿,孤白猛然失笑了。这个丫头,还是像小时候,有一股傻劲,认准的,肯定会一股脑地走到黑。就像那个时候,明明他一直无趣地在那打坐,根本都不能陪她玩耍,她却还执拗地跟在他屁股后面那样。

“呵呵……”爽朗的笔从孤白嘴里出来,就没停过。

蓝儿陪着笑,尽管不知道孤白为何而笑,但是她是一个很容易感知别人的快乐、并且将之与自己分享的人。

笑够了,孤白正色。

“行了,你的第一关已经合格了。接下来,我先教给你一个基础法术吧。金木土水火风电雷,你想学哪一种?!”

蓝儿愣了一下,怎么还分这么多种?!

好在,她是有目标的。

“嗯,我就想学那个驱魔用,叫做光明术的!”她可一直惦记那个白瓷瓶呢。

明哈跟着一惭,她竟然会想到学这个?!他以为,以她这样护卫苍夜的举止来看,应该不会学这个才是。学了这个之后,对黑暗系的生物,杀伤力可是极大的!

明哈想了想,直白地说道。“呵呵,这个可不好学!况且,光明系和黑暗系的法术,向来都是起辅助性的功用,修炼的早中期,伤害性不太大,你确定你想学这个?!”

“没关系,我会努力的。”蓝儿很坚持。

既然如此,孤白自然不能藏着掖着,仔仔细细地教了一边蓝儿如何修炼光明术,蓝儿铭记于心,在孤白指导下,练习了一次又一次,成交不是很大。蓝儿也不气馁,毕竟这种东西讲求天分,也讲求时间。

快到饭口的时候,孤白又教了她一个基础火焰术,开玩笑地说,学了这个,以后出门在外也不就愁生火了。

蓝儿笑笑着,学了,然后一起回去吃饭。

没想到,她向孤白学改头换面事情,会惹来同孤白同行的芍药的不快。这姑娘特意找上了蓝儿,口气很冲地警告蓝儿。

“喂,我可警告你,你自己名声臭,可别弄臭了白哥哥!”

这个姑娘,长得挺美,一身的贵气,稍微有些娇蛮,一般人也不放在心上,因为哪家的贵州小姐不都是这样娇养着的?!可她说这样的话,蓝儿可有些不待见了。

“朗朗乾坤,大家的眼睛应该都是雪亮的。我只是请教孤白罢了,自认为正大光明,没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况且——”

蓝儿一声冷笑,看着花芍也不掩饰自己心里的嘲弄。

“你既然如此维护你的白大哥,相信他的为人你是极为欣赏。那你以为,你的白大哥会是那种做出龌龊事情的人吗?”

“你——”

花芍气的涨红了脸,偏偏,她还没办法来反驳蓝儿的话。她身为天听谷谷主的孙女,自小娇惯,哪里受过这等的气。

想了想,她不甘地吼道。

“白哥哥是我的,我奉劝你,别把你那一套肮脏的手段往他身上撒。否则,哼哼——”她冷笑一声。“我可不会轻饶了你!”

“哦?”蓝儿有些被激怒了。“我倒是有些害怕呢!”脸上,却一点害怕的影子都没有!

“怎么办呢?!我还是叫白大哥保护我好了!”

蓝儿故意学花芍叫孤白为“白大哥”,真是叫的她牙齿都酸了。可是效果是显著的,花芍扔下一句怒气十足的“不要脸!”,就跑了。

于是,这个世界清静了,蓝儿乐了!

她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弱女子,赶上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来惹她,她肯定会将那人反击地无力发话!

不过看不出来,那个跟她年纪相当的花芍还真有两把刷子。第二天的时候,孤白就一脸歉意地前来告辞,说要带着他的几个师兄弟到附近一带降魔去。这本就是降魔师的本分,孤白肯为百姓做贡献,自然是好的。不过,在她身边,笑得一脸灿烂的花芍,就显得有些碍眼了。

那么得意的眼神,根本就掩饰不住她心里的那些打得响亮亮的小算盘。那攀着孤白胳膊的手,一直就没松开过,明显就是一种示威。尤其是她离开之前,偷声对蓝儿低喝。

“跟我斗!哼哼——”

这摆明了,孤白的外出,是出自这位大小姐之手。

蓝儿只能翻了翻白眼,看着这位大小姐得意洋洋地离开。噍那小样儿:小下巴仰着,那高傲的样子,都快赶上那在母鸡群里耀武扬威的大公鸡了。

蓝儿扑哧笑开,觉得自己这个比喻不好,怎么能把孤白那几个人想成母鸡呢!

看她这样,蓝儿也不想打消了花芍的得意劲了。毕竟,偶尔刺激一下她可以,可是要把她给刺激成了敌人,可就不好。其实呢,蓝儿也只是向孤白讨教一下法术罢了,昨日学会了那两个,她相信,够她一个人揣摩好几个月了。

那个光明术,需要借助阳光的力量,需要很大的精神。在白天的时候,她还好练一下,晚上没了阳光,就那么些凉薄的月光,她几乎就是不成功的。

那个火球术呢,至今,她也只能在摊开的手掌上,打出一些小火花罢了,想要把一片叶子给烧着,那还有些遥远。

不急,蓝儿本就不是急性的人,所以,慢慢来,慢慢练。

眼下,她家比较急的,就要数她娘了。

那个滕登显然是看上了她家的姐姐红儿。穿越之前,她唯一能记得见过滕登的,就是惠游在小酒馆里,跟他吹嘘他的追女大计的时候。所以,她还真的不知道,这个滕登能不能把红儿给攻下。要是滕登能把红儿给攻下了,她可真是要庆幸了。这样,绝对可以将苍夜给排除在了外面。毕竟,这片大陆上,一个女子的贞洁是很重要的。红儿要是结了婚,照常理,就不应该跟别的男子走的太近了。

只是有些可惜了,那个现在还不到他出场的姐夫!

她娘也常有意无意地暗示红儿,让她在差不多的时候,点头允了滕登的求亲。

红儿却有她自己的思量:“我总觉得,我的丈夫不该是这样的。”

因此,滕登还是隔三差五地过来,红儿依然是不咸不淡、温和有礼地对待他。

蓝儿觉得,滕登怕是要失败。姐姐估计还是要属意那个未来的姐夫。毕竟,那是领主之子,长相英俊,能说会道,风流倜傥。身份、样貌、才学摆在那里,明眼人,都是会选后者的。

这样说的话,她要不要提前去领主之城,把那个未来的姐夫给请来!现在这个世界,跟她穿越之前比较,有了很多的变化,她似乎也没必要按照原先的步调来。

于是,蓝儿试着,无声无息地做了一点改变。

比如,村里大婶家的小羊走失了一只,蓝儿凭借着穿越之前的记忆,给她找了回来。这个小动作,后来证实是安全的。

蓝儿琢磨着,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出于一个合理的角度做了,应该不算是犯忌。

于是,她又帮了几个村户找到了他们要在很久以后才能找到的东西,惹来大家的感激,也因此,村里对她的一些负面流言少了不少。

桑儿就经常对蓝儿翻白眼。“他们都那样对你了,要我啊,才不理他们呢!还免费给他们修理家具,哼,我看啊,你就是一个傻子!”

蓝儿一脸受教地听着,实际上呢,一点都没有把桑儿的话听进去。

不过从桑儿那里,蓝儿倒是了解,因为迷失之地的屏障消失,所以前段时间有不少的魔物涌入。一个地方,一旦有魔物,就很容易助长人的负面情绪,比如仇恨、嫉妒、厌烦。如今,有孤白等人的入住,楠村是肯定没有魔物了,所以大家的心又变得平和了,所以,也就没那么势利又讨厌地道人家的是非。

蓝儿心说,怪不得她觉得最近看到大家都是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和和煦煦,原来还有这个原因在里面啊。看来,她是很有必要把那个驱魔的光明术给学深、学快、学好的。

只是她时间有限,又要为了自己的生计打造家具,又要抽空给苍夜的房间布置,学法术的时间,有些挤了。

说到苍夜的房间,蓝儿去了几次,才把那里收拾了干净。

苏艾可真是不待见苍夜,任凭那个房间保持着苍夜离开的样子,也不派个人收拾。蓝儿自然是请不动迷协和堡干活的那些仆人的,只能每次都自己动手,每次,都能招来苏艾的白眼,外加一通冷嘲热讽。

“呦,这人都走了,你现在是做给谁看呢!”

“外面传的多难听,你还往这里跑,你不嫌丢人,我都替我们苏家觉得丢人!”

……

诸如此类的话,蓝儿只当是耳边风,吹吹罢了!

算来算去,苏艾也是挪出肚子、生了苍夜的人,她忍之!

等那个房间总算是收拾好了之后,蓝儿送了几盆花草过去。也顺带在窗口边安了一面大镜子,这样,好歹是能在屋子里反射些太阳光,看着能亮堂、温暖一些。

苍夜总是嫌弃他的房间冷,蓝儿以前咕哝着让他搬得了,可是他总是不肯,好似这个房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他留念。蓝儿想着,既然这个房间要重装了,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他弄了一个大壁炉。这样,冷的时候,壁炉里烧着火,也就可以暖和了。

至于那些家具,蓝儿正在做着,打算做一批,送一批过来,这样也能省事一点。

苏爹最近总是坐在一边,用那种莫测高深的眼神看着她,看着蓝儿直发毛。某一天,蓝儿终于忍不住了。

“爹啊,你心里在想什么,能跟女儿说说不?!”

苏爹眯了眼,反问了她一句。“女儿啊,你心里在想什么,能跟爹说说不?!”

蓝儿愣了!

苏爹立刻意有所指地瞄了眼蓝儿的手,她手里正在做的这些东西,可不就是要往苍夜那里送的!

一下子,蓝儿就明白过来了。她觉得,自己的爹似乎把什么都看在了眼里,就等她一句承认了。

脸,微微转红。她垂下头,开始闷不吭声地继续手头的作业。

有些事,跟自己的好兄弟、好朋友讲是一回事,可是,对父母坦白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的直觉和理智,都在双双警告她,现在还不到坦白的时候。

看来,苏爹还是真的把什么都看在了眼里,微微叹息,没有再追问。

不过,苏爹的这一声叹息,让蓝儿觉得很沉重!心里,忍不住地又开始咕哝:为什么,他还不回来?!难道,他出事了?!

不,蓝儿立刻摇头。每每因为苍夜那一身的伤而让她联想到生命危机的时候,蓝儿总会下意识地摇头,暗自安慰自己,肯定不会出事的,他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有事?!

这个微微有些闷热的夏天,就在蓝儿的隐忧中,悄然地过去了。

秋天到了,天高气爽的时候,也到了收成的季节。

割了好几天的麦子,大家都累了。苏爹慨叹着:“老了呦!老了呦……”被蓝儿笑眯眯地推到房里休息去了。

等转身出了苏爹的房间,蓝儿就垮下了笑容。她爹本来就驼背严重,让他下地将家里的这几亩地的麦子都割了,对如今残废了一只手的他来说,真的有些折磨了。家里四口人,指望着她娘和红儿下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这将近三亩的地,就全落在了她和她爹身上。蓝儿觉得,这是多年来,她最痛苦的一次下地了。那时候,看着别家三下、两下地弄完了地里的活,她可真希望自己是个男孩子,这样力气就可以大一点,割麦子的速度也肯定能快一点。

果真,还是家里有个壮力好啊!

要是当初,她娘生她的时候,是个男孩子就好了!

蓝儿也就这么想想,因为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抡起一把斧头,她往前院窜。刚才苏爹还想劈一些木头当柴烧,因为家里快要没柴了,不过被她给强行送了回去。因为她知道,她爹的腰板现在肯定是疼的厉害。

她年轻,没那么多毛病,咬咬牙,忍忍这割了一天麦子的酸痛,再劈些柴就好了。

劈柴声中,惠游就像讨债鬼一样,又踩着落日的余晖过来了。

“蓝儿,劈柴呢!”

他现在厚脸皮到不请自来,也能无视蓝儿的冷漠,在她身边自顾自地扯话。蓝儿从一开始对他礼貌以对,到中间的冷漠,再到现在的麻木无奈,真是实实在在见识了一番这小子的磨人功夫。

“嗨!”蓝儿有气无力地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惠游潇洒地翻过她家的篱笆,跳入了院子,一点都没有一个贵州应该有的风范。

“蓝儿,你家麦子到底什么时候割完啊?”

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好几遍了,几乎每次来,都得问一次。他这么问,无非是想确认一些蓝儿什么时候得空,他好死皮赖脸地扯着蓝儿去游玩。哪怕每次他的提议都遭到蓝儿的否决,他依然可以兴致勃勃地再次发出邀请。

有一次,蓝儿烦了,忍不住地冲他吼了一声。“我说,你每天吃饱了撑着在我面前晃着,你就没想过你会因此让人觉得讨厌吗?”

哪知,他非但没有因此愧疚羞恼,反而哈哈大笑,他说:“蓝儿,我就觉得你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看来,还真的是不一样。你别恼,也别想着赶我,我就是要跟你玩!”

玩?!

玩个屁!

蓝儿近乎是咬牙切齿,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可以将他的无赖本色发挥地如此恬不知耻的,她倒是见识了。

此后,蓝儿对待他,就麻木了。心情好,跟他扯上几句;心情不佳,就当他是隐形人。你还别说,这小子能说会道,总能扯一些家长理短的事情,或者说一些他听到的稀奇古怪的见闻,这给蓝儿枯燥的木工生活,带了些乐趣。所以,大部分的时候,蓝儿在那静静地听着,惠游在那自得其乐的闲扯着,别说,这种有些另类的友谊,就这样滋生了。

如今,见了惠游,蓝儿也乐意给他一个笑脸。

“这么晚了还来,不怕今晚回不去家吗?”蓝儿调侃。

已经是落日了,惠游的家远,哪怕他骑马过来,也得要一个小时的路程吧。不过倒也怪了,今日里倒是没看见他的马!

蓝儿微微皱眉的时候,惠游嘿嘿一笑。

“今晚不回家了,在明哈家住了!”

“明哈?!”蓝儿失声,然后大笑了起来。“你可这是胆子大呀,敢往他家里?!不怕他再揍你一顿?!”

她可知道,他和明哈不对付。这两个人,初次见面,就是大眼瞪小眼的状况。有一次,似乎是一言不合,明哈差点要把惠游给打死。还好,她打那儿经过,把两个人给驾开。那一次,惠游可是回去躺了四天呢,据传,差点那体内的脏器就要被打爆了。

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夸大的成分,因为蓝儿知道明哈是有分寸的。可是因为这一事,她是觉得这两个人肯定是要交恶的。倒是没想到,如今他和明哈好到可以在他家寄宿了。

惠游嘿嘿一笑,脸上竟然莫名地染了红彩。

“这不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吗?!这如今,我们可是和解了的!”

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