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玛丽,但不姓苏,谢谢。你说穿越?不好意思,你才穿越,你全家都穿越,这年头不要逮着一个叫玛丽的美少女就大叫是穿的好不好。本人出生于这个星球成长于这个星球如果将来不出意外一定也会老死在这个星球,为生命之泉加砖添瓦做出一份应有的贡献。
和一般传说中美艳无双魅力四射所有生物都会无条件拜倒在石榴裙下挥手投足之间世界就会围绕她旋转的玛丽不一样,我长到十九岁,几乎很少出镇子。村里的汤姆大叔说如今世道很乱,女孩子还是最好呆在家乡比较好,我深以为然。这个我生活了十九年的小镇虽然不大地处偏僻,不过基础设施都有,娱乐活动不少,我觉得很满意。
我是一个纯朴很好满足的人。
尽管三岁死了爹,十岁死了娘,但是依靠镇子里好心的街坊邻居们,我也坚强的长大了。并且在十五岁那一年凭借爸爸留下的一小笔遗产还有那栋两层的小楼,开了一家小小的杂货店。收入不多,不过维持生活算是足够。几年下来镇子里大部分居民都喜欢上我这儿来买点小东小西。一来也许是想帮衬帮衬,二来,我的价格实在公道。为了可以进到更便宜的货物,我学会了开车,咬着牙买了一辆二手小卡车。虽然当时看起来是一笔不划算的投资,不过事实证明我还是很有几分做生意天赋的。
小镇的生活十年如一日,忽然多了只猫也可以让大家兴致勃勃的讨论好几天。我每天早上七点半准时开门,晚上六点半准时关门。每隔一个星期就会去另一个小城市进货,这样的日子就像钟摆一样,也没觉得不好。
闲暇时刻的爱好就是抱着一本大部头书坐在柜台后面看看,我挺喜欢看传奇故事,和平淡如水的生活截然相反,书里的英雄们斩妖除魔拯救世界,尽管是很恶俗的情节我看得挺欢快。人活着总要有点追求吧,我这一辈子注定也会像其他人一样,找一个普通的好男人结婚,生几个娃,最好再养上一只大肥猫,最后戴着老花眼镜肚子上睡着呼噜呼噜的猫在摇椅上安然死去。所以没事瞎想一下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尽管我早就因为生活提前老化,本质上也算是个少女嘛。
如同往常一样的下午,外面好像要下雨,天阴沉得可怕,我不得不打开了店里的灯。刚刚才翻了几页手里的最新探险小说,镇上负责治安的威廉笑眯眯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
“哟,玛丽,日安。今天生意怎么样?”
“日安,威廉,如你所见。”好奇的打量了一眼他身后的那个陌生人,因为他穿着一身黑衣服又站在阴影里,看不清楚脸。耸耸肩,我一向都没什么太强烈的好奇心,“要买点什么吗?”
威廉摸着嘴上的小胡子咳嗽了一声:“玛丽,我记得你家还有一间多出来的房子吧。”
“对,那是我父母的卧室,怎么,有问题?”我抱起手臂。
他偷偷回首看看那个黑衣人,把脑袋凑过来悄声说:“能不能暂时把那房间租出来一段时间?”
“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我不介意把父母住过的房间租出去,其实很早之前我就有过这个想法。可是,你得知道,这镇子上没有需要租用房间的居民,由于地方太过偏远,更是没有任何探险者或者雇佣兵路过,想挣点钱补贴家用都不行。既然现在威廉开了这个口,我是得问清楚其中的原因。开什么玩笑,要是把房子租给来路不明的人,万一半夜被先奸后杀了怎么办。
他挤眉弄眼的呶呶嘴,示意我去看那个似乎无脸见人的家伙:“看见这个人了吗,他有城里治安官开的介绍信,说是因为什么事情必须要停留在我们镇子上一阵。你知道我们根本就没有旅馆,其他地方也找不到可以让他住上半个月的房间,所以——”
我产生了一点兴趣,刚才看的惊险小说情节不受控制的翻涌上来,把头伸过去对那个还站着一动不动的人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叫玛丽。听说你想租房子?”
他终于动了一下,从门廊的阴影来到灯光之下,我看清他的脸之后吃了一惊,和想象中满脸胡子的家伙完全不一样,眼前的青年长得十分清秀,一头金发,绿色的眼睛,要不是那肌肉纠结的手臂还有一脸肃杀的沉默表情,我会以为他是个姑娘。
“呃……那个,我是有一间空房,要是你想租的话,半个月500怎么样?当然啦,按照规矩,还得交上至少两个月的租金做押金,要知道那里面可是有不少的好家具——”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沉默着上前,一手从怀里抽/出一张卡片:“刷卡。”
够爽快,我喜欢。
威廉一脸欣慰的站在一边,打着哈哈对金发青年说:“这位先生,玛丽家还有一个车库,完全可以用来停放你那辆摩托车。怎么样,和我说的一样吧,啊哈哈哈哈。”
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麻利的在刷卡单子上签了字,我举起单子:“克劳德·斯特莱夫。好吧,以后就叫你斯特莱夫先生。对了,如果你想在店里搭伙,每天多加十块钱就——”
他无视了我,一转身已经向楼上走去。我急忙推开柜台的挡板追上去:“等一下,我带你去看房间。”
他没停继续往前走,我注意到他的背上扛着一把造型奇异的大刀,一踩上木质的楼梯就压得可怜的木板吱嘎作响,暗自心惊,这家伙不算很高看起来体型偏瘦,所以这刀到底有多重啊。
匆匆向他说明了浴室还有卫生间,帮着把房间里的棉被还有床单铺好,看在他给我创造了一大笔收入的份上我赔着笑脸问:“晚上我请你吃饭吧,你喜欢吃什么?”
“没兴趣。”他拉着脸直接一掌把我推出了门,啪的一声门板差点砸到我的鼻子。
这家伙的性格真糟糕。
我下了楼,威廉还呆在原地没走,我皱皱鼻子向他抱怨:“哪儿来的这么一个奇怪的人,好像全世界人都欠他几百万没还老婆和人跑了一样。”
“没办法,他拿着治安官的介绍信,我不可能不管。”威廉看看天花板,“玛丽,尽管治安官再三保证他是个好人,不过你还是得小心,万一……”
我完全不在意的摆摆手:“算了吧,那家伙一看就知道对人际交往有障碍,也许我只穿着三点泳装在他面前跳大腿舞他也会是那张死人脸。”
不是自我吹嘘,我对看人还是很有自信,是不是猥亵的流氓只要一看眼睛就能知道。这位斯特莱夫先生百分百还是个处男吧。那种死气沉沉的表情光看就让我没蛋也痛。
“总之一切小心,女孩子独居多长个心眼总没坏处,要是有什么情况记得叫人帮忙啊。”威廉不放心的叮嘱,我笑着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
“是的,谢谢你,威廉。”
我没有父母,不过镇上的人都是我的亲人,没有什么好抱怨的。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幸福。
楼上传来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重物不慎坠地。我看着还在掉灰的天花板,暗自祈祷这位斯特莱夫先生没有什么不好的生活习惯,比如晚上睡觉磨牙打呼。想了想,我找出纸笔写下了一些租房子的注意事项,比如说使用浴室和厕所前一定要敲门,不可以洗完澡不穿衣服在走廊上遛鸟,绝对不允许未经许可带人回来过夜——无论男女。
写完之后我上楼敲敲门,把那张纸条还有一套从杂物间找出来的洗漱用品一起放在了门口,趁他还没有来开门赶紧走了。
看到那张“我很忧郁我很疼痛”的脸就觉得心情灰暗,对那种性格阴沉疑似自闭的家伙我才懒得打交道。
作者有话要说:FF7系列P字打头玛丽苏三部曲最后一部。
还是吐槽着挖鼻比较舒爽,十分符合因为被读者掐了而郁闷无比的我。
不确定要写多少,想哪儿写哪儿。
云二哥终于也没有逃脱魔爪啊哈哈哈哈哈~~
猜一猜目前他正处于什么时间段?
2、第二章...
雇佣兵之类的家伙都是一群神奇的人,我开始怀疑借宿在楼上的那位斯特莱夫先生也许还有一个隐藏职业——忍者。自从他租了房子过去了也有两天,除了有时候晚归没有钥匙我得下楼去为他开门之外,根本就无法察觉他的存在。要不是每一次做清洁路过那间卧室看见紧锁的大门,我会有错觉,其实租房子什么的,只是我的幻觉吧。
这屋子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存在吗?
卫生间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厨房似乎也没人进去过,放在冰箱里的食物我已经做好会被拿走吃掉的心理准备,最后连面包渣都没少一颗。一想到他没有洗澡没有换衣服就在那洁白的床单上睡觉,顿时不寒而栗。下定决心等他走之后绝对要把全套床上用品丢了。
我不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所以从来没有想过去探听他神秘兮兮跑到我们这种乡下小镇来究竟是做什么。执行任务?销毁证据?寻找证人?据说雇佣兵的工作五花八门无奇不有,只要有钱什么都干。镇子上的居民闲着也是闲着,经常茶余饭后聚在一起讨论这个陌生来客的行踪。无奈他真的连每一根头发丝都保持着神秘感。没人看见过他的行踪,他就谜一样的消失又谜一样的出现,除了晚上回来睡觉,天不亮就无声无息的出发,鬼才知道他整天都在什么地方做违法勾当。
就这一点来说,作为字面意义上的同居人,我还挺喜欢斯特莱夫先生。
“玛丽,透露一下嘛,那个金发帅哥究竟是什么来头?”
过来买东西的安娜做出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眼中是无法掩饰的粉红光芒,拉着我的衣袖好奇的问。我无奈又好笑的耸耸肩,拍开她的手。
“嘿,冷静点,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马上就要和杜姆斯结婚了吧。”
“那又怎么样,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黑色皮衣,银色大刀,还有那辆酷毙了的机车。”她双手合十无比憧憬,“完全是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梦中情人。”
“嗯,他三天不洗澡从来不刷牙的。”我把她要买的东西装好递给她,“孩子,醒醒吧,那只是一个雇佣兵,除了脸长得好点就和土匪强盗没区别。”
“玛丽你简直不是女人,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她愤愤不平的跺着脚。
“浪漫细胞是什么,可以吃吗?谢谢,一共五十七块。”我面无表情的朝她伸出手。
一天又毫无悬念的结束了,看看已经黑透了的天,天气渐渐变冷,才七点多一点就这样。估计今天不会再有客人上门,我搓搓手决定今天提前打烊。真是的,斯特莱夫先生完全不体谅这样寒冷的天气起床开门会是怎样痛苦的感觉。今天等他回来,还是给把钥匙好了。反正他对店里这些杂七杂八的货物应该不会有兴趣。我偷偷观察过他的机车,那可是个昂贵的东西,花在那上面的钱足够买下这整栋小楼了。
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我睡在床上一边看小说一边吃糖,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可是寒冷夜里在被窝吃糖翻滚看小黄/书的乐趣只有做过的人才明了。把一本书草草翻完,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我轻咒一声,看来今天斯特莱夫先生又要晚归了。早知道昨天就该把钥匙给他的。可是一看见他那张阴沉得可以挤出水来的脸我顿时就忘记了所有打算说的话,只想早早离他越远越好。
我有预感,这家伙的一生绝对极其倒霉,不幸到了极点。否则怎么解释一个长得不错的小青年不泡妹子不找乐子,整天严肃得像刚死了爹娘——好吧,我不厚道了。不过就算是我才死了爹娘也没像他一样苦大仇深啊。
打了个哈欠,我准备关灯睡觉。早睡早起身体好。一个懒腰还没伸完,就听见下面好像传来一声闷响。
我顿住了,竖起耳朵再三确认,果然是有人在拿拳头砸门。骂骂咧咧地爬下床找了件衣服披上,要是砸坏了我的门我就要他的命。雇佣兵算什么,我要让他见识一下捍卫财产杂货店老板的惊人战斗力。
“我说斯特莱夫先生,这种令人困扰的行为也适可而止——”
刚一拉开门,一个沉重的物体就毫无预兆的朝我倒过来,啪叽一声直接将我扑倒在地。
“喂喂喂,你干什么,想死一死就直说好了!”
我的胸都差点被砸平了,别看这人瘦瘦弱弱可真沉呐。恼怒地一推压在身上的身体,摸到一手湿滑的液体,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斯特莱夫先生?”
回答我的只有高热的体温还有微弱的呼吸。
妈的,早知道就该多收点钱,我亏大发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家伙从楼下弄到楼上。幸好我发现了他体重的奥秘来自于那把可以压死人的大刀。小心的关上门确定没有人在外面闲逛。小镇里没有正规的诊所只有一个小医院,既然他没有去医院而是强撑着回来,就意味着他不想被人知道受伤了。好吧,我是一个很能体谅他人的好房东。
“算你运气好,我死去的老妈做过医生。”
没了刀之后果然轻多了,我小心的把他搬上床——不要小看长期搬运货运杂货店老板的体力!拉上窗帘,把灯调到最亮,找出急救箱还有一些药品。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打过滚,衣服上全是泥浆,早就已经和鲜血凝结在了一起。我只好用剪刀把衣服全部剪开,然后被看到的伤口吓了一大跳。
喂,他不会是和恐龙搏斗过吧,从小腹到胸口被豁开好大一个口,肠子都看得见了啊!这样的伤势还能走回来,斯特莱夫先生您太强了。
我有点束手无策,基本上,这样的伤势,他死定了。即使现在就把他送到最近城市的医院也太晚,那他还跑回这里干什么?看他的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出气多吸气少,大概已经进入生命倒计时了吧。我真倒霉,屋子里死了人多不吉利。
“对不起,你安心的去吧,我会尽量帮你通知家人……”
话还没说完,他竟然睁开了眼睛,一点都不像是快死的人,眼神异常犀利地盯着我看,嘴唇煽动几下,勉强吐出几个字:“资料……转交……蒂法……”
顺着他的眼睛往下看,我在他衣服的暗袋里找出了一张碟片,不确定的问:“呃,你的意思是叫我把这个转交给一个叫蒂法的人?”
他如释重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完全解脱的表情,很平静地闭上了双眼,就像经历了太长太疲倦的生命,终于可以休息了一样。我捏着那碟片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怎么办,就看着他这么死了?
“对……不起……”
据说人在临时前都会看见幻想,也许他正在昏迷中看到什么幻想吧,干裂的嘴唇轻轻一动,微弱地说了一句话,然后再无生息,我分明看见,他的眼角有泪水滑下,迅速的就被枕头吸收了。
低头看看自己睡衣上沾满的血迹,再看看差不多死了一大半的家伙,我终于暴怒了。
“我还没答应你呢!一副安心的样子算什么啊喂!想拍拍屁股干脆的死掉把麻烦丢给别人,少做梦了!弄脏了我的床单还有衣服,没赔钱休想死!”
不要太小看一个杂货店老板啊混蛋!即使我这里不是旅馆,可回血回蓝的功能还是有的哦!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救这家伙,也许是他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让我恶趣味的想要他继续在这个已经厌烦了的世界上活下去吧。
活动了一下手腕,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始救人。
好不容易才修复了他破破烂烂的身体,我发现这家伙身上有很奇怪的东西,像是一种怪异的基因或者是……细胞?好几次不小心都差点被传染上,切,真是麻烦的家伙。早知道就应该一开始直接把他踢出门外。
接来热水帮他擦干净身上的污血,他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疤,真不知道究竟在过什么样的危险生活。我洗干净了手,清扫垃圾的时候,无意在地上那堆被脱掉的衣服里翻出一个钱包。抱着“也许从中会有什么信息”的想法顺手翻开,里面除了钱和卡之外,只有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黑发的美女还有两个小孩子,笑得一脸灿烂的站在这个人身边。
“不会是你老婆和孩子吧?不过一看你就知道绝对是无家人,无情人,无房产的三无人员,老婆带着孩子跑了很正常。难怪活得这么郁闷。是人都受不了那张阴郁的脸。”
收起钱包把它丢进抽屉,我拉起床单把他盖住,终于没有忍住那句吐槽。
“男人混到这份上真是太失败了。”
作者有话要说:如无意外,将会隔天更,和网王文轮流更新。
我要填平所有的坑!
3、第三章...
妈妈还活着的时候经常告诫我不要贪小便宜,当时我不以为然唯唯诺诺的答应了,其实根本就没往心里去。现在后知后觉的发现,妈妈说的话总是对的,当初要不是为了贪那500块钱,何至于弄回这么一个大麻烦!
好不容易才把那位昏迷不醒的雇佣兵先生妥善地包扎好,还怕他醒过来尴尬,贴心地翻找出爸爸遗留下来的睡衣小心为他换上。考虑到不想被人知道他受重伤归来,天知道是不是去干了违法犯罪活动,大半夜的我还到楼下去提着水桶刷子把一路的血迹全部弄干净。然后回家洗床单,洗衣服,刷地板。至于那堆从他身上换下来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直接丢进壁炉一把火烧了。
等弄完这一切天都快亮了,打了个哈欠,伸直了酸痛不堪的背,我多么的想今天不营业好好休息一天啊。可是不行,突然关店不开门会招致怀疑,叹着气去洗个冷水脸,又灌下一大杯浓浓的咖啡。突然看见外面停着的那辆机车,一拍脑门,赶紧的,这东西还得弄进车库去。
幸好从他身上找出了机车的钥匙,你别说,尽管斯特莱夫先生本人很不讨人喜欢,可是这辆机车实在太拉风了,我一看就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那酷毙了的外形,那引擎的咆哮,哇!我一按仪表盘上的按键,还噼里啪啦弹出两大排刀子来!太帅了!
如果昨晚上没有救他,那么这辆机车不就属于我了吗……
狠狠甩头,谋财害命的事情我才不做呢!作为一个杂货店老板,我连假货都没卖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更是想都不能想。爸爸经常说即使是穷也要穷得有骨气!握拳!
……
可是这辆机车真的好帅气好威风好想骑上去溜几圈。我咬着大拇指很不甘心地盯着它看。最后一咬牙把一张油布盖在上面,狠心关上了车库的门。和它一比我的小卡车简直寒酸得都不能看啊。
因为雇佣兵先生长期神出鬼没,没人询问他的下落。我照常营业和邻居们聊聊天喝喝茶,就是中间上去看了他几回,换一下冰枕,擦擦汗水。他的伤势尽管因为本人的关系修复不再流血,可是怕他醒过来怀疑,我依然保留着伤口。他不醒过来也不敢喂他吃东西,最多只能用湿润的棉花沾上水擦擦干裂的嘴唇。
直到关店的时间到了,我才反锁好门,估摸着他既然在肠子都快流出的情况下也能摸回来,那么差不多也该醒了,哼着小曲去煮了锅稀饭,我吃稀饭,他喝米汤。端着两个碗我用脚踢开了房门,果不其然,那家伙一脸木然的大睁着双眼盯着天花板在看。
“看什么看,很遗憾,你没死。”我把碗放在床头,用公事公办的口气问,“伤口还痛不痛,想上厕所吗?这里有一碗米汤,随便喝点。”
他把视线移回我脸上:“为什么?”
“哈?你居然还有脸问为什么?一身是血的扑倒在我身上,有本事就死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好了。我又不是禽兽,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断气。”没好气的拉来一张凳子坐下,我把勺子里的米汤吹了吹,然后连勺子带碗一起递给他。
“呆着干嘛,难道还要我喂你?”
一夜没睡脾气有些暴躁,可是雇佣兵先生竟然没有因为我这副后娘嘴脸发火,而是默默的接过碗,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这句话很快消去了我心中一半的怒火,原来他也不是不懂人际交往的嘛。要是他还是死着一张脸还面无表情的说“啊你为什么要救我,就让我去死不就好了吗”,也许我会忍不住把稀饭全部扣在他脑袋上。
他开始喝米汤,我也就顺手端过稀饭开始吃,一边吃一边解释:“不是我要虐待你,现在伤口没长好只能吃流质。”
他点点头,金色的头发也跟着一点一点,毛茸茸的很像某种小动物。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他戴着墨镜一身黑衣身上还背着大砍刀,十分冷峻,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不过现在他脸色惨白头发蓬乱,还穿着一件格纹的睡衣,我觉得他看起来也就是一个很普通很瘦弱的小青年而已。再加上那张很漂亮的小脸蛋,我嫉妒。什么叫巴掌大的小脸,这就是巴掌大的小脸!一个男人居然眼睛比我大下巴比我尖,这个世界何其不公。
之前满肚子的牢骚要发,可一见到那张很温顺很乖的脸,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长得漂亮的家伙就是占便宜,恰好我又是一个标准的颜控。前几天都没有机会近距离的和他说话,现在仔细一看,金发,碧眼,白皮肤,哇哦,这家伙连眉毛和睫毛都是金色的哎!全部正中我的萌点!怎么办,突然好想伸手去摸一摸他的脑袋。
使劲把发痒的手在裤子上擦了几下,见他喝完了米汤,我把碗接回来,清清嗓子:“你想上厕所吗?”
他也许是没想到我会问这种问题,愣了,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上的衣服全部换掉:“……”
“哦,安心安心,你的东西我都好好收着呐,保准什么都不会少。”我皱皱鼻子,“可是那身衣服确实不能穿了,你也没带换洗的衣服,我只好拿爸爸的衣服帮你换掉。啊,难道说,你不喜欢格纹?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只有格纹的男式睡衣。”
“不是这个问题……”他动了一下,按住腹部,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好了好了,不要乱动,小心伤口裂开。好不容易才缝上的。”我按住他的肩膀硬是把他压回床上,“不用不好意思,想上厕所的话一定要说,憋尿对身体不好。对了,有没有什么想通知的朋友或者亲人?我可以帮你打电话。受伤了还是由家人来照顾会比较好一点吧。”
他沉默半响,摇了摇头:“留在这里不方便,等我可以走路一定马上离开……”
“喂,说什么呢?我是在赶你走吗?你这人是不是有被害妄想啊。”我双手叉腰很凶的大吼,“既然都救了你,救人就要救到底。好心好意问一声你就擅自开始自行脑补。坦率的接受别人帮助不就完了。觉得过意不去就多付钱给我。”
“……”他又是这种反应,一脸欲语还休有话不说的欠揍模样。我一看见他这样就火大。
“好歹我也算救了你,除了道歉难道就没有其他想说的话了吗?”
“……谢谢。”
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会和他对视着直到天长地久,他才憋出微不可闻的两个字。于是我心情大好,终于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脑袋。
“这才是乖孩子嘛。”
他眉头一紧,但最后也只是摆头甩开我的手,什么都没说。
大概算是琢磨出一点和这家伙的相处之道来了,期待他会主动说什么那是做梦,一定要明白无误的告诉他自己的期望。越是强硬,他好像就越无法拒绝——雇佣兵先生好像不是很会和女孩子相处啊。从刚才知道我帮他换了衣服开始,就一直眼神游移不敢和我对视。喂喂,好歹你也比我大几岁吧,做出一副纯情少男的表情岂不是显得我很无耻?
我开始有点萌他了,怎么办?心情忽然变得很好,感觉上就像是捡了只狗狗回来养着,咦,我没有说过自己对毛茸茸的小动物毫无抵抗力吗?
端着碗准备离开,他犹豫着叫住了我:“你都不问吗?”
“你爱说不说。我对别人的隐私没兴趣。”想了一想,我笑眯眯的说,“要是想回报我救命之恩,把你的机车借我兜几圈就OK啦!那是你自己改装的?很酷哎!有空的话帮我把运货小卡车检修一下怎么样?这个交易很划得来吧。”
他的嘴角终于露出一点疑似微笑的影子:“嗯。”
“哦,还有那张碟片。”
他的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那张碟片……”
“不是说要交给一个叫做蒂法的人吗,因为你一直昏迷我怕那东西很重要,所以就找了个小朋友帮我到最近城市的邮局去快递了。”我若无其事的说。
“……”
“干嘛这么看着我?拜托,就算一开始我没注意到,可是后来上网一查也就明白了。克劳德.斯特莱夫先生,一年之前消除了星痕拯救星球的英雄。”我抓抓头,“别以为我是乡下人就什么都不明白啦。蒂法小姐的地址,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
“英雄啊……”他有点苦涩的垂下头,要不是仔细核实了查到的资料,我还真难以相信面前的这家伙是传说中的英雄。
“你慢慢休息吧,有事情就叫我。为英雄服务!”我朝他点点头,关门出去了。
唔,没想到这个捡来的麻烦比想象还棘手呢。我不禁庆幸还好多了个心眼,那时候没有完全治愈他的伤口。查了他的资料我没骗他,可我不是通过网络查找的。
作为一个低调的杂货店老板,有时候也有保持神秘的必要性呢。
作者有话要说:啊,昨天忘了更新这文,睡上床才突然想起来……
云片君这小媳妇,一定要有一个强势的S狠狠抽打,温柔对他是没用的!你越温柔,他就越消沉。
蒂法妹妹就是个血淋淋的案例……克劳德这家伙在ACC里几乎就把她无视了啊喂!
最后一幕他的视线根本就没放在她身上直接看扎哥和爱丽丝去了啊喂!
我蛮喜欢蒂法妹妹的,所以,甩了云片君这个万年受去找个温柔顾家又有担当的好男人吧!
其实路德也不错的……
4、第四章...
于是我和英雄大人的真.同居生活这才算正式拉开了帷幕。抱持着对曾经拯救过世界青年的一点小小敬意,我都恭恭敬敬地称呼他为“斯特莱夫先生”,在第三天上他终于忍无可忍的提出了反对意见。
“以后都直接叫克劳德。”
“哦呀?这是命令吗?”我笑容可掬的问。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右手握拳捂唇咳嗽掩饰:“不,只是一个请求……我不是什么先生,用不着当成大人物对待。”
“怎么会,再怎么说您也是星球的英雄,曾经打败了邪恶的BOSS,还净化了星痕。”我摇着头摊手,“作为一个曾经被您拯救过的人,表示心中的感谢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只是一个送快递的而已。”他说完这一句就紧紧闭嘴不言,每次说到拯救世界的话题他就会摆出这副死样子,一脸的自虐,全身都散发出“世界上的罪恶都源自于我,我是一个注定得不到幸福还有救赎的人”——诸如此类的悲观厌世气息。
我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您……不是,你坚持的话,之后我都直接称呼克劳德好了。对了,失礼的问一句,今年你几岁?”
“24岁。”
“哎,意外的年轻呢,只比我大五岁不到。”我嘿嘿的笑起来,“要是比较肉麻一点,我就该甜甜的称呼你为克劳德尼酱,嘛,不过那样一来你会害羞吧,真可爱呢,英雄桑。”
他给我一个后脑勺的大特写,啊啊,果然害羞了,真经不起戏弄。我撅着嘴把给他擦汗用的水盆端走,用手不方便,直接一脚踹开门,再艰难的回身想把门踹上,这时他小声的说了一句:“我不会说话,对不起。”
有点困惑的站在关上的门前,我皱起了眉头。这么容易害羞,意外的淳朴,喂喂喂,你真的是英雄吗?一开始见面时那种冷峻煞气的形象哪里去了,越发觉得他像一只捡回来的野生动物,看似多疑冷漠,稍微一接近就紧张的炸毛。不怕死的上去多摸几把,也就盘成一团缩在窝里任凭调戏了。他对小孩子还有女性的容忍度意外的高呢。
“啊,好萌哟~~”耳朵点发烫,我摸着脸颊陶醉的自言自语,幻想要是克劳德戴猫耳含泪抖抖抖的模样,绝对会让我瞬间喷出鼻血来吧。呀!讨厌!都是看了那么多糟糕动画的后遗症。
“玛丽。”
楼下有人在大声的叫唤,一听声音我就知道是谁,急忙放下水盆在围裙上擦擦手噔噔蹬跑下楼。不是我这么热衷于做生意赚钱,而是那家伙得不到回答一定会不知好歹的冲上来。被他发现我窝藏了一个重伤的男人在家里就完蛋了。
“格雷,用不着叫那么大声我也听得见。你是想把整个镇子的人全部叫醒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有点担心而已,因为最近都没有看见玛丽出门。”戴着眼镜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害羞的挠着头,“那个,要是你愿意的话,最近新上映了一部电影——”
“对不起天太冷不想出门。”还没等他说完我立刻断然拒绝。
小镇上唯一医生的脸顿时扭曲了:“那、那样啊,啊哈哈哈哈。”
双手抱胸我斜倚在门上看着他:“还有什么事?”
“没有了。”他垂头丧气的往外走去,高大的身形看起来却那么的颓废。我目送他离开,没精打采的打了个哈欠。其实格雷人不错,医生也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作为结婚对象是个不错的考虑。可是一年前和他初次约会,光是中午吃什么就让他足足考虑了半个小时。妈妈说优柔寡断的男人要不得,而且在我明确拒绝之后他还死缠烂打,这两点足以将他打入永不翻身的黑名单了。既不帅也不酷唧唧歪歪的男人纠缠不休,只会叫人感到厌倦而已。
正想着未来的婚姻大事问题,有几个大妈大婶嘻嘻哈哈的结伴进来,说是要看看最新的菜刀,我急忙迎上去接待客人,把刚才思考的问题甩到了九霄云外。
啊,说起来,需要去进货了。上个星期就该去的,可因为要照顾重伤员没办法出门,店里存货一向不多,再过几天进入寒冬大雪封路不好走了。所以在关店打烊做好晚饭端上去一起吃的时候,我对伤员先生提起了这件事。
“可能要走上一天,晚上才能回家。我会把食物还有其他必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你不用担心。要是有人在下面敲门或者叫我,装作没有听见就可以了。”
把一大勺土豆泥塞进嘴里,我含混不清的说。
他闷声不说话,那种表情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我正在谋杀他最心爱的狗狗,所以才会如此阴暗。其实我清楚他只是因为觉得添麻烦了在不好意思而已。本来想憋着不说,最后还是没能忍住。
“我说,克劳德啊。”
“嗯?”他疑惑的看着我,灯光下眼睛呈现出一种很奇妙介于蓝色与绿色之间的色彩,我看得有点出神,竟然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直到他再问了一次,才猛地回神。
“你这样不行的哟。心里有什么想法就一定要坦率的说出来,老是指望别人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世界上才没有这种事情。既然我们从出生起就可以发出声音,就要充分的利用好这一点,好好的沟通才行。你再这么一直阴沉下去,迟早会没有朋友的。”
拿着勺子的手忽然停下了,他喃喃自语:“朋友……我也有朋友的。”
“哦?说来听听?”我好奇的撑住下巴。
“不想说。”他又是一副爹不亲娘不爱的棺材脸。我深呼吸之后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强迫他正视着我。
“我不清楚你到底遭遇了些什么事情才会这样死气沉沉,不过多说两个字会死吗?要是真心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但你这种语气还有表情会叫人觉得极度不爽被鄙视了啊!尽管从来没有以救命恩人自居需要你报恩,好歹稍微给点笑容不行吗?稍微把嘴角的幅度上调一点那么困难吗?”
“……那不是一个很快乐的故事,所以我不想说。”
他的眼睛里似乎开始出现疑似水雾的东西,脸轻微的扭曲了,怎么说,就像是被我戳到了最脆弱的地方,一碰就要碎掉了。我顿时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急忙丢开手道歉。
“啊,那个,对不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心事,我不该那么自以为是的!抱歉!我让你不高兴了。”双手合十我低头致歉。
他扭过头去,只是肩膀在可疑的抖动。我能理解他的感受,卧床生病的时候总是会变得比平时脆弱一点,而且稍微了解之后,克劳德无论怎么看都是属于那种有点神经质感情特别纤细的类型。抓头,我对这种貌似强大却意外脆弱的生物最苦手了。这几天我也没有好好和他说过话,一整天都把他丢在楼上不管。他不能动,也没有交谈,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胡思乱想了吧。
所以,这是突如其来的情感大爆发吗?
“克劳德?”
我犹豫着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那个,我不是你,所以无法理解此刻你的感受,也不会假惺惺的说什么我知道你很痛苦,我了解你很难过。世界上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真实感受,就算一万个人都认为你应该幸福,你也可以诚实的宣布其实自己很痛苦。这没什么不好意思或者是有罪恶感的。”
“身边,有许多关心你的朋友吧,呵呵,别看我,看你从来不开手机接电话,可是语音留言还那么多就知道了。既然有很好的朋友,自己没有理由应该在沉浸在痛苦和悔恨里面,这样好像就辜负了他们的期待。可是那些东西不是说不想就可以不想的。你不想被他们看见自己一蹶不振伤心难过的样子,所以才一直逃避,对吧?”
“这种心情,我明白的哟。明明心里痛苦得要死,却还是要强装出很精神的样子。每个人都告诉你应该振作不要再颓废下去了,你也很清楚这一点,但就是做不到……”
一只手放在我的头上,惊愕的抬头,他一脸关切的看着我,安慰似的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茫然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我哈的一声笑出来:“怎么样,被我吓到了没有,很逼真吧?其实这都是书上看来的话哟~所以说知识使人进步发展很有道理对不对?不要被精湛的演技骗到,其实呢,我虽然父母双亡,但他们都是寿终正寝毫无痛苦去世的呢,我老爹临死前三分钟还在很有活力的和老妈吵架,啊哈哈哈哈。老妈也是一样,干净利落的交代完了遗言,居然说什么‘终于可以去找你爸爸过二人世界了’,你见过这种父母吗?”
“……”
“刚才说的话随便听听,千万别以为我是传说中的治愈系。明天我进货回去城里,想要我带点什么回来的话,开张单子吧。你的伤还要养一段时间才能好,整天躺着怪无聊的吧。”
噼里啪啦的说完,我就收拾好碗筷走了。一关门立刻呼出好大一口气。
“真是的,我在干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恨不得日更十万一次完一个坑,然而现实中除了码字还有很多其他事必须要做。同志们一分钟就扫完一章我最快也要写一个小时。如果经常有看我文的同志就知道,一般都是同时更新几个文,所以每天光是码字都要花掉至少三到四个小时。
上班八小时,睡觉八小时,吃饭走路坐车做家务算三个小时好了,您算算还剩下几个小时?
隔日更是一个美好的愿望,愿望呐~~
不过好消息是在手上所有坑没有填完三个以上时,不会再开坑了。
5、第五章...
据说青春期忧郁症多发于十五到十八岁之间,嘛,虽然我是没有研究啦。但从镇子里那几个因为邀请女孩子看电影被甩要死要活,最后还不是一样找了其他妹子快快活活的青少年事例来看,大概随着年纪的增长就会不药而愈。
……不过偶尔也会有极端的例子出现,对吧?
进货出去一天回来之后,我惊讶的发现克劳德似乎变得更加灰暗了。连身边的空气也被那种极度压抑的气氛染成了黑色。一进他的房间立刻就被那种恐怖的黑暗气息冲出来。
怎么了,他这是怎么了?难道青春期忧郁症已经发展成为无法治疗的绝症将会如影随形的跟随他一生了吗?在楼下仔细查看了半天,确定并没有谁突破我设下的门锁跑进来冲他吐口水,家里也没有任何感情基调消极,看了会让人产生厌世情绪的书籍。最近在放的电视剧也没有什么可以打击人类精神不想活了的情节出现啊。
一边在楼下整理货物,一边思考这个问题,我觉得很莫名,同时又感到好麻烦。在下只是一个杂货店老板,肩负着养家活口求生活的重要任务,实在是没兴趣和一个比我大了五岁的男性青年玩儿圣母治愈的游戏,即使他长得再萌也一样。暂时性的消沉我能理解,人生总有那么一段时间会陷入低谷。可老是这么耷拉着一张脸,我会觉得胃痛吃不下饭。
抱着双臂,开始考虑找他正式摊牌,要忧郁的话自己另外找个地方忧郁去吧,我不想伺候了。尽管也谈不上对他温柔体贴嘘寒问暖,好歹也天天做饭喂食。不但没有笑脸相对还一副欠了钱没还得态度,谁爱看?
反正我不爱看。
做好了饭,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应该怎么向他下最后通牒的问题,我决心和他把这个问题说清楚。看着已经是吃饭时间,估计不会有什么客人上门。我端了装满食物的托盘上楼,走到他的门口发现门没有关好,虚掩着,正想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大概是他正在和谁打电话吧。真难得,还以为那个电话只是摆设呢。
我考虑着是敲门呢,还是先把盘子放下比较好,炖了一大锅汤好沉,接下来隐约听见的一句话却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不,我不去了。”
他不去哪儿?好奇心大起,我毫无压力的把耳朵贴在门缝上是他自己没有关门的嘛,在这种乡下地方是没有所谓“个人隐私”这种东西存在的。要不是我家只有一个人居住,而且之前雇佣兵先生又行踪不定的,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啊,不过,我也没自信还能隐瞒多久了。今天回来的时候就有不下十个人询问租房子的雇佣兵到哪里去了,怎么好久都没有看见。我一边黑线的想着之前你们也没看见一边随便找点话糊弄过去。
一闪神就有几句话没有注意听见,他摆明已经不想再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下去了,声音显得很生硬。
“这种场合,要是我在场的话,会让他们显得很尴尬吧……礼物有收到吗?嗯,好的,就这样,我很好,没事,不用担心……啊,等一下……那个……”
他沉默了好一阵,才低声地说:“帮我对她说一声,新婚快乐。”
噢噢噢噢,忽然之间我理解了是怎么一回事,就像是电视上看到过的无聊推理电影,无数画面闪过眼前,一道闪电划过,要不是手上还端着托盘,真想举起一只手牛B哄哄的宣布。
“一切谜底都解开了,真相只有一个!”
顿时,对克劳德的怨念一扫而光,心中充满了对他的无比同情。女友结婚了,新郎不是我,换成是谁都会郁闷笑不出来的。
可怜的人。
无数狗血电视小说的桥段在脑海里翻滚,我已经在短短的一分钟不到时间里幻想出了整个“忙碌于拯救世界的英雄冷落家庭后院起火青梅竹马寂寞孤独与另一个苦苦守候多年好男人一同离开徒留英雄黯然神伤”的故事。
这充分说明英雄不好做,拯救世界压力很大。我深有感触地叹了口气。结果这一叹气就糟糕了。
“谁?”
“还能有谁,我!”
不要被人发现做贼心虚的最好办法就是恶人先告状,我非常大声非常凶悍地一脚踢开门进去,“留给你的东西怎么不吃!这么想饿死啊,看你已经够瘦了,再不好好吃点东西,小心连那把大刀都扛不起来。”
他被我轻微地吓到,连手机掉了都不知道:“不是,那个,刚才是你——”
“是我在外面,想进来听见你在打电话不好进来就多站了一会儿——看什么看,那种怀疑的眼神是怎么回事?我像是那种会无耻偷听别人打电话的人吗?少看不起乡下人了!即使是穷,我也穷得很有骨气,从来没想过要窥探你的秘密私生活去买小道消息!”
嘴里噼里啪啦地数落着,手上已经麻利的安好了在床上可以吃饭的小桌子,放上盘子叉子,再把他扶起来背后塞进个枕头,铺上餐巾,将勺子塞到他手里。
“吃!”
他闷声不响地屈服了,开始一勺一勺的喝汤。哼哼哼,我就知道,他对作风强势的女性没辙。看他一副乖乖吃饭还有点委屈的样子,我摸着下巴说:“要是对你心怀不轨,早在那天帮你换衣服的时候就拍几张裸/照了。你的照片一定可以买个好价钱吧,不管男人女人都会喜——”
“噗!”
“哇,好脏!怎么能把汤喷到我脸上!”一边手忙脚乱的擦着汤汁,一边狠狠地顺手抄起一个靠垫打他的头。
“对不起,对不起!”被调戏的家伙反而一脸愧疚的道歉,我突然觉得有点罪恶感。不过用这种办法来转移话题果然有用,他已经忘记偷听打电话的事情了。
既然知道人家是才被抛弃的可怜男人,顿时对他就产生了一种怜悯还有同情,怎么说,受伤的一方总是可以让人特别宽容的嘛。尽管很想用充满同情的语气对他说一句:面包会有的,女人也会有的。不过脾气再好的男人估计也会恼羞成怒,于是我还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只是他的阴郁还有消沉在眼中立刻变成了伤心和痛苦。嗷嗷,受了伤害,被深爱的女人还有好友背弃,一个人默默躲起来舔舐伤口什么的,我最没有抵抗力了!
收拾着盘子和碗,偷偷地瞄着他看,金色头发的青年眼神迷茫的看着窗外,那紧皱的眉头,那浓得化不开的忧愁,好诗意~~我突然有一种在看罗曼小说的感觉,热血沸腾。
“呐,克劳德!”
再也无法压抑,我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不管怎么样,我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支持你的!”
“啊,哦,谢、谢谢。”
从他的眼神分析,可能觉得我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脑子有点不正常了。
“你这么优秀,长得又帅,一定会有幸福的!”大力拍打着他的肩膀,我开始思考如何才能让他从失恋的痛苦中走出来,“啊,对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他还没有回过神,被我这种热情吓住了,茫然地摇摇头。
“做快递是吧……”我捂着嘴思考一阵,“等伤好了,要不要我帮你介绍点业务?最近你老是失眠对吧,忙碌的工作才是治愈人心的最好良药哦!啊哈哈哈,对,就是这样,没错没错。”
“……”
他似乎已经被我一惊一乍弄至无语了。
作者有话要说:觉得压力很大的某人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再写个几千字就完结算了……
6、第六章...
不愧是特种兵出身,有着英雄之名的男人。一般人受了这样的伤,即便是有我无敌光环的加持,好歹也得在床上躺个半年,可是克劳德先生只睡了半个月都没有,已经拆了绷带下了地,虽说不上活蹦乱跳,但是帮我搬搬箱子修修车子毫无压力。他不说要走的事情,我也就装傻不问,反正他都交了伙食费还有房租的,有钱不赚是傻瓜。而且,有他在,打个杂下下苦力,多好的。
其实以上都不是真正的理由,之所以大力挽留他,还不惜搬出了“独居好害怕,欠了人情还没还”的蹩脚理由,伙食费还有房租都打了六折。为什么呢?喂,是谁自作聪明的说我爱上他了!虽然我觉得他很萌,脸长得也不坏。可是我虽名叫玛丽,一点都不玛丽。杂货店老板就应该找一个同阶级的男人结婚生活,这种脑袋上罩着光圈,一看就知道背后麻烦多多,永远青春期忧郁症的男人,才不适合我。
啊,已经因为生活早就失去做梦的权力了呢。站在店门口,看着皑皑白雪,我感慨万千。
“呐呐,玛丽,今天,那位先生会出来吗?”
“玛丽,好讨厌,悄悄的藏了帅哥在楼上,都不告诉我们,我们不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吗?”
“真是浪漫啊,流浪的佣兵与孤苦无依的少女一见钟情,决定依偎着面对艰苦生活,两人生死与共。”
看着挤在货架前面脸泛红霞的一群女人,我笑得十分和蔼:“各位,今天想买点什么。”
没有错,这才是我坚持留下克劳德的真正理由。他的存在吸引了一大群因为冬天大雪封山无聊透顶正处于爱做梦年龄的少女少妇大妈大婶。乡下的小镇子何时见过这样平头正脸的男人?之前他老是飘忽不定大家也没办法,自从他伤好下床偶然被人发现在帮我修外面坏掉的栅栏,无数女性就蜂拥而至。克劳德尽管身材不高大,但那张死人脸还是很有生人勿近效果。大家不敢直白的上去骚扰他,因为传说雇佣兵都是杀人不眨眼,白天吃人肉晚上喝人血的可怕生物,所以全部将目标集中在了我身上。打听了最新消息,总不好意思不买点东西就走吧?
于是一般情况下营业额最差的冬季,变成了业绩最好的时节。我激动地表示好爱克劳德,如果可以的话,他在这里呆个一年半载的,我的存款数额可以翻上一番。万分怅恨,早知道会有这样的局面,当初给他治伤的时候不该那么认真的!
……啊,算了,看在他帮我把小卡车改装了一下还自掏腰包的份上,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心比较好。
应付完了最后一波客人,收拾了下被翻乱的东西,再喝口水润润说话太多导致异常难受的嗓子,我不知道原来大妈大婶们也有一颗充满了幻想的少女心,这种构思不去写小说实在是一大损失。大概,我和克劳德那不得不说的故事,已经成为镇上居民们茶余饭后消遣的一大乐趣了吧。
“啊,竟然又得去进货了。”
盘点了一下存货,发现本来足够买半个月的东西竟然所剩无几,再过几天大雪就会完全封路,半个月之内别说是坐车了,就连走路都走不过去,那雪足足可以堆积到膝盖。放下账本,我决定赶在封路之前最后去进一次货,顺便买点好料的回来吃。冬天啊,还是缩在被子里看着恐怖片吃着火锅最快乐了。
吃饭的时候我和克劳德提了提这件事,他沉默地点了下头。已经习惯了他这种不爱说话的性格,我就权当他是在说“看家就交给我吧。”第二天早上我特别挂出今天停止营业的牌子,上楼去拿钱包穿上大衣戴好头巾手套,结果下到车库却愕然地看见他站在卡车门边。
“我陪你一起去。”他解释说,“昨晚上看电视,最近路上不安全,好像是有劫匪。”
“呃,好吧,谢谢。”既然人家都这么热心(?)的主动要跟车了,我再拒绝就是虚伪。克劳德这人只要是说出口的话,通常都很固执,不容拒绝。虽然脸长得和美少女有得一拼,骨子里依然是个大男人嘛。我偷偷地笑了笑,觉得他真是个好人。
只是……
“那个,就穿这个去吗?”
我指着他身上土黄色的大衣还有头上难看得掉渣的帽子,嘴角抽搐的问。他以前的衣服早就被我一把火烧掉了,现在穿的都是我家老爹的衣物。乡下农民能穿什么?
他做出一个无所谓的动作。
既然本人都不在意,我还能说什么。不过还是暗暗决定一会儿一定要劝他再去买几件像样的衣服。他还是穿那种黑色衣服比较好看,土黄色太悲催了。
因为这一次有人帮忙,进货快了很多。没人知道那个跟在身后一次性扛着若干箱子丢上车的小青年就是曾经拯救过世界的英雄。准备好了比平时多三倍的货物,我拉着他去了最大的食品店,十分豪迈地一挥手:“想吃什么,随便选,回去我做给你吃。即使是上等牛肉也没问题。”
他有点惊愕地看着我,我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那个,平时老给你吃稀饭和菜汤,那啥,不是因为你身体还没康复吗。今天谢谢你帮忙,嘛,请不起到餐馆去吃,买回去自己做也一样的嘛。不要小看我,我做饭很好吃的!”
“不是那个意思。”
他扭过头,想了一下,只是选了价格比较适中的肉排。我这人就是那脾气,别人越客气,就越是觉得不好意思。当下什么都没说,拿了一大块最贵的牛肉,还有从另外城市运来的虾,高级水果,葡萄酒。尽管付账的时候掏钱的手都在颤抖,一咬牙,反正一年也就那么一回,认了!
“用不着买这么贵的东西。”
知道我平时是多么节约,克劳德帮着提了那两袋满满的菜,一边走一边说。
“没事没事,哈哈,其实我蛮开心的,好久都没有正式下厨房做饭了。认真做好饭,大家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看看恐怖片,不是挺好的嘛。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暂时愿意留下陪我——”
这句话没有说完,因为克劳德忽然丢下袋子,一手抱住我的腰,就地几个翻滚,躲到了柱子后面。在原来我们站立的地方,被不知什么武器打出了满地的洞。
“呆在这里,别出来。”他匆匆嘱咐了一句,人一闪,已经冲了出去。那把刀太夸张所以他没有带在身上,可是这似乎不妨碍他近身肉搏。我缩在柱子后面,看着他在一群大汉的包围□手敏捷,没有几下就把那些人全部打翻在地,还把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武器全部折断。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我才小心翼翼地走出去,绕过满地的“尸体”,问他:“谁啊?”
“以前结下的仇家。”他说。
“找你寻仇的?”我叹了口气,“啊,真是讨厌。”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回去之后我立刻就——”
我开始蹲下,挨着一个个在那些昏迷的人身上掏钱包,还不耐烦地催促:“快点去把那包菜捡回来,肉还可以吃的。趁着巡逻的治安队还没过来,赶紧搜刮完毕走人呐。”
“……”
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人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扒走,连手表和领带夹都没有放过,我拉着呆呆提着两包菜的克劳德飞速逃离现场,坐上车加大油门开始往回跑。
“啊哈哈哈,太好了,发了一笔小财。要是每天都有人来找你寻仇多好啊。”我心满意足地舔着嘴唇,忽然想起之前他似乎说回去之后要怎么来着,转过头问他,“对了,刚才你说什么?我没注意。”
“……没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过年前,从各种走亲戚赶榜单打游戏看小说中挤出时间写的一章。
创世法典真好玩!
祝大家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里,我也会好好努力,继续保持日更的优良习惯!
(嘛,说是日更,只能保证每天都有更新,每文每天都更新,估计不太可能……)
7、第七章...
从两方面来说,也就是精神和物质上,都满载而归。开开心心地开着车行驶在回家的大路上,开到一半克劳德忽然要我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去,他要开车。有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我耸耸肩,毫无异议地换了位置。这种心情可以理解,就像是自行车或者摩托车绝对不要坐在女孩子身后,觉得那么会很丢脸,男人的心啊,从我那个已经回归生命之泉的蠢老爸身上也体会得差不多了。
打个哈欠,舒舒服服地往后面一靠,再把帽子拉上来戴上,我闭上眼睛:“到了叫一声。”
怪不得大家都说女人身边一定要有一个男人生活才会幸福,果然男人在各个方面来说都必不可少。等到这件事情结束克劳德离开之后,还是应该打起精神快找个正经男人嫁了才是生活的王道。
克劳德的开车技术比我好多了,稳稳当当一点不抖,睡得真香的时候忽然一个急刹车,毫无准备差点一头撞上前面的挡风玻璃。
“干嘛呢,报复社会啊。”摸着隐隐作痛的额头,我有很严重的起床气,怒视克劳德。不料他反而一把捂住我的嘴把我压倒在驾驶席上,正想给他来个探裆腿,他嘘了一声。
“别说话,前面不太对劲。”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我也没有美到可以叫人兽性大发,姑且不动乖乖地躺着。透过玻璃窗看到的景色分析,这应该是离家不远的一片小树林,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黑了,二手小卡车就静静地隐藏在阴影里。
“喂,什么情况?”
把嘴凑近他的耳朵,压低声音,我鬼鬼祟祟地问。
“有人埋伏在你家周围,初步估计不下五个。”他面无表情,平时觉得很欠揍的表情现在顿时成为了有实力有信心的象征,不过我不会感激他的!
“看吧,仇家上门来了,看来你得准备跑路了。”我半开玩笑似的说。他眉头一皱,不知怎么的,我看出了一种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决心来,有点慌了。这人身体单薄感情脆弱,可杀人跟切菜似的绝不手软,曾经在吃饭的时候听他说过一点过去的事情,我可不想在村里上演一出杀戮之夜的精彩戏码。
“搞定他们就好了,千万不要弄出人命来啊,最多打个半死,当今的主题是爱和正义,记住哟。”用一种幼儿园阿姨教育小朋友的口气,我满脸悲天怜人的表情。
这一次他连白眼都懒得翻,大概对我时不时的无厘头早就麻木了吧,说了一声“别出来”,利落地打开车门无声无息像一只猫般钻了出去。
无聊地等了一会儿,听到外面隐约有敲闷棍的声音,估计他几下子就把那些埋伏蹲点想罩布袋的家伙打翻在地,我就奇怪了,既然知道自己的对手是曾经拯救过世界的英雄,怎么都好肉脚,至少也该派点精英部队来才对嘛。等了一会儿,好像没有声音了,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提着太长的大衣一路小跑过去。幸好现在天太冷大家都习惯天黑之后缩在家里烤火,我家的位置又比较靠边,应该没有谁看见或者听见。看见不远处克劳德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看,脚下躺着几具昏迷的人体。
“快点把这些家伙打到失忆丢掉……怎么了,干嘛这么诡异地看着我?”
迎着他的目光不解摸脸,难道是刚才睡着的时候流口水?还是忽然从鼻子里开出了一朵花?
他默不作声地将手上拿着的东西递过来,接着已经升上天空的月亮,我清楚地看见,那是一张照片,而且上面微笑的家伙不巧就是区区在下本人。
“啊、啊哈哈哈哈,没想到这人居然暗恋人家还悄悄把照片随身带着,被你发现了真不好意思。”
娇羞捂脸做纯情状,保持这个动作三十秒,他依然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执着地看过来,好像在说“编,接着编。”
烦躁地抓抓头,我没好气地放下手,嘀嘀咕咕:“真讨厌,还以为他们放弃了。”
就是说嘛,如果是来找克劳德寻仇的家伙怎么可能这么弱不经风。仔细一看,明明就不是什么邪恶组织的成员,大多都像只小鸡般瘦弱,还有一个人戴着眼镜身上穿着实验用的白大褂呢。
“看来不是来找你,而是来找我的。”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推着他的后背往停车的地方走,“别管他们了,我自己会搞定一切。还是先把车里的东西搬回家去比较好。”
他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找你干什么?这些人好像是什么科学机构的研究员。为什么会惹上这种人,他们——”
平时都是典型三无的克劳德不知为什么好像特别讨厌一切搞科研的人,看电视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现在更是一副和全天下科学家都不共戴天的口气,我嘘嘘嘘地示意他小声点,别把其他人弄来:“哎呀,听我的没错,别引起镇上的人骚动。我还不想搬家呢。”
以眼神厮杀了几乎快一分钟,他还是绝不妥协的样子,所以我只好妥协了,投降地举起双手:“真的,他们不会伤害我。我是很珍贵的资源啦。”
他皱起眉头,假装没注意,我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
“克劳德桑哟,你就没奇怪过吗?明明那个时候重伤不治绝对死定了,我是用了什么方法才治好你的?”
“……”
很想来一个悲惨充满了“我的人生就是坎坷”的微笑,好配合此时诉说秘密的气氛,可我总是忍不住想脸红,这种自吹自擂的口气真叫人不好意思,可恶,都说了我是一个低调的人啊混蛋,为什么要逼着我对人表白身份,没有谁想生下来就与众不同的!
“呃,其实,我就是传说中早就死光光了的古代种后裔啦……”
“不可能。”
他想都没想就断然否定,我的额角跳出了几根青筋,咬着牙:“喂,不要随便地否认别人的存在好不好。被你这么一说忽然觉得很伤心,没听说过存在即是合理吗!古代种有什么好我干嘛要冒充古代种?”
“我怎么没有听人说起过,她……应该才是星球上最后一个古代种。”他似乎有点惆怅。
我怒了,双手叉腰:“谁规定的?还是说你来自古代种权威鉴定机构拥有唯一颁发合格证书的资格?又没在脸上写着‘古代种’三个大字,古代种也不是超人拥有逆天神力,不就是可以和星球沟通对话嘛。只要从来忍着不要和星球说话,谁会知道!好吧,其实我也只有一半古代种血统,干什么,你歧视混血吗?歧视是不对的哦先生,小心我去法院告你!”
“那么,证明。”
快吐血了,这家伙干嘛啊,一说到古代种问题就和吃了炸药一样激动,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我连拉带拽地将他拖进屋子里面,反锁上门。
“睁大眼睛看好了,啊啊,可恶,根本不想表演这种丢人的事情!”
烦躁地吸了几口气,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闭上眼,将自己的意识连接到那个无穷大的广阔意识空间里,星球的存在就像空气或者无处不在的风,温柔地接纳了我。不用看也知道,现在的我一定是慢慢地飘了起来浮在空中,周身都散发出犹如天神附体般的光芒,表情大概还很圣洁很宁静吧。没办法,只要和星球的意识一连接,就会呈现出这种圣母的光辉,所以我才讨厌在人面前表演,小时候见过老妈来过这么一次,看着平时凶悍的母亲大人忽然变得犹如女神降临充满圣神光芒,恶心得我差点吐了,那是坑人啊!老爸含着眼泪说就是这样被老妈给骗了,傻傻地把她当女神膜拜了好久。直到现在我都怀疑玛丽这个由老爹取的名字充满了某种暗示意味。
双脚已经离地很远,屋子里柔和的光芒越来越亮,我觉得自己的嘴角在不受控制地扬起,露出一个正常状态下打死都挤不出的圣光微笑,真是想死了算了。这时,一只手忽然抓住我的手,还没叫出身,克劳德就把我整个人死死抱进了怀中,用力那么大,差点没挤死我。
“你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对不对?他们现在好吗?告诉我,求你了!”
呼吸困难,我听着自己的骨头在咔咔作响,快翻白眼了:“放、放开——窒息了,我要窒息了!”
他置若罔闻,还越抱越紧,金色的头发扫在脸上觉得好痒。因为他把脸埋在我的脖子边看不清表情,可是有温热的水流滴在皮肤上,一边默默吐槽干什么啊难道你有古代种控的嗜好,一边困难地拍打他的背:“我——要——死——了——”
“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你!”他发誓一般地说。
可惜我一点都不感动,因为下一刻我就很没用地被活活挤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更一章,表示并没有忘记这坑。
本来昨天就想更,可是网抽了,所以只好去打游戏消磨时间。
有说过我有一定要开着作者后台在那框里才能码字的奇怪毛病吗?
8、第八章...
那个少女,她有着天空一般清澈的眼睛,温柔的笑容可以治愈一切心灵上的伤口。她有着雪白无暇的肌肤完美无缺的身材,她坚强善良勇敢无畏,每一次看到她默默站在背后的身影,心中就涌起不可思议的温暖。
一定是命运的指引,才让她出现在孤独青年的生活中,啊,她就是生命里照亮一切黑暗的光芒!
……不过和我有什么关系?爱丽丝是谁?
坐在桌子后面,我头上披着一块黑色的头纱面前还摆着一个水晶球,面色凝重地把手放在上面,好像在聆听来自冥冥深处的神秘之音:“看到了,看到了,有一片花海,唔,还有清澈的泉水,那里有一个美丽的少女,身边是黑色头发的雇佣兵,他们说自己过得很好,不用担心。有空的话还会晚上托梦给大家。没事向他们祈祷的话也许还会中500万彩票哟。”
“真的吗?”
坐在对面的金发佣兵睁大眼睛问。
暴起掀桌,一只脚踩上桌子,咬牙切齿地抓住他的衣领,我口沫四溅地大叫:“当然是假的!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当我是什么?神棍?需要招个魂出来给你看吗!混蛋把古代种当成什么了!”
克劳德任凭我怎么摇晃都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让人看了十分不爽。干什么,这种“从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因为曾经一时大意失去了她现在一定要弥补所以我要保护你”的态度让我各种暴躁,很想挠墙。不要随便就改变人家的职业还有属性,我是为了成为一个伟大的杂货店老板才诞生于这个世界的。不管是古代种或者是治愈人心的女神,都是附加属性,和我的主线任务一点关系都没有。
“啊,你烦死了,立刻从这里退散退散。”
不耐烦地挥手,我想把那个水晶球塞进克劳德的嘴里。自从知道我有一半古代种的血统之后,克劳德就完全变了一个人,现在他的表情简直是太丰富了,那么眼含哀怨目带温柔地整天注视着我,还死缠烂打地询问一个叫爱丽丝的女人和一个叫做扎克斯的男人消息。耐心地向他解释了无数次,人一旦死去意识就会融入生命之泉和星球溶为一体,再也没有谁是谁的分别,可他就跟中了邪一样死活不相信。
“我知道,他们还在,我见过他们。”
顺手摸摸他的脑袋,我微笑:“孩子,嗑药是不好的,疲劳驾驶危害生命,都出现幻觉了。”
“你和我去一个地方,那里一定可以感觉到他们。”
“放手,我不去!我不去!”死活挣不开他的手,我抱住一根柱子不撒手,“土匪,强盗,凭什么要和你走,坚决不去,不去!”
从来没见克劳德这么坚决果敢充满了深深纯爷们儿气,二话不说,弯腰一把将我甩在肩膀上,拿起自己的大刀,噔噔噔噔下楼,把我甩到那辆机车上,自己上了车,一踩油门就直接冲了出去。
“救命啊!抢人了啊!快来救我!”
被一只手死死按住动不了,我还真怕从车上掉下去不敢挣扎,只好徒劳地对着外面的邻居呼救。
“啊拉,玛丽,和男朋友一起出去玩啊,放心好了,我会帮你锁门的。”
邻居家的安妮大妈笑眯眯地说。
“不是!我是被他逼的——”
机车呼啸着远去,我徒劳地对着安妮大妈大叫。
“好好玩儿玛丽,结婚的时候不要忘了通知大家!”已经变成一个小黑点的安妮大妈似乎还在挥舞一条手帕,“一路顺风!”
我挫败地骂出一串老爹在世时绝对不敢说的脏话。
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杂货店老板啊混蛋!对上野蛮的肌肉雇佣兵除了泄愤地在他手臂上磨牙,还能干嘛?骂了半天啃了半天,人家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我倒是觉得嘴巴有点酸,再加上风呼呼地刮,好冷。虽然不愿意可是他身上真暖和,所以我只好违心地申明这是他的阴谋,然后整个人缩进他怀里,死死抱住他的腰。一万遍地发誓一旦他图谋不愧,绝对要联合星球的力量把他打成一块小饼饼。
然后,然后我就不知不觉睡着了。被摇醒的时候流出的口水在他胸口印下好大一块印记。
“干、干什么!没见过人睡觉流口水啊。”
慌乱地擦着嘴角,他抓着我另一只手,有点粗鲁地往一座看起来像是教堂的建筑物里拖。莫名其妙地跟着他走进去,难道他爱古代种成狂,准备在神的面前向我求婚吗?别做梦了,不到二十岁人家才不会和奇怪的男人结婚呢,就算长得再帅也不行。
里面却不是教堂,一片废墟里,是一潭清澈的泉水,天花板破开一个大洞,不知道在路上经过了多久,天早就亮了,阳光正好投照在水面上,泛起点点金光。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美丽的白色花朵,在花开得最多的地方,有一把超级大刀斜斜地插在一块石头上。
“呃,这地方不错,蛮漂亮的。”
面对着克劳德充满期盼的眼神,我干巴巴地说。
原本是带着一点碧绿的瞳孔充满了随时都要满溢出来的悲伤和期待,就像是咆哮着暴风的大海,浑浊又黑暗,那种语言都无法形容的悲哀让人不敢直视。我想再看克劳德的眼睛,觉得也许下一刻他就会哭出来。干什么啊,大男人这么哭哭啼啼的像话吗?不管是再怎么重要和思念的人,一旦死去那就是死去,永远也不可能再回来了。这个道理难道他不明白吗?
我想,他明白的,只是不愿意明白。所以我就成了一根最后的稻草,他死死抓着不放,企图让我帮他再次寻找那些过去的时光还有回忆。
“呐,克劳德,回忆这种东西,不可能变成现实的。”
背对着他,我平静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只是想再看他们一眼而已,只是看看而已……”
“对不起,那种事情,我做不到。”
看着那荡漾的水波,毋庸置疑,这是属于星球的赠礼,充满了正面积极的力量。默默地伸出手,回应着那些生命的呼唤,几股水流慢慢地凌空飞到手心,盛开出了一朵晶莹剔透的花朵,发出幽蓝的光芒。
“他们现在内心充满着宁静,在星球的意识里永远地沉眠。每一个你所爱的人,最后都会变成生命的一部分,不用去寻找,他们自然就在你身边。”
转身朝他一扬手,那朵水凝结而成的花朵缓缓飞到半空,最后啪地一声破开,变成数不清的光点,散落在周围,消失不见。
“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在那里相见,回到生命开始的地方。所以,请不要再悲伤和痛苦。是时候面对这一切,让自己从过去解脱了。”
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么样子,大概又是全身发光头上有光圈围绕吧。嘴角的笑容都有点挂不住了,克劳德,你该付心理咨询治疗费给我。朝他伸出一只手去,做戏得做足,就差没有摸着他的头顶说“我宽恕你的罪”,我怎么不知道古代种还要兼职做神职人员?爸爸,对不起,女儿我最终还是骗人了,希望生命之泉里的您千万不要生气。
抓住了他伸过来的手,我正想说“所以就赶快送我回家吧”,一个声音打破这个看起来很神圣的场景。
“克劳德?”
我和他一起扭头望去,一个黑头发的美女捂着嘴站在那里,眼中泛着泪水。
呃,什么情况?
“蒂法……”
“你这个混蛋!不声不响就消失掉了一年多,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混蛋!”
黑发美女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用力捶打着他的胸口,只是那力气越来越小,最后失声痛哭,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克劳德一动不动站着任她打,表情十分复杂。我津津有味地注视着这一幕,觉得比偶像剧好看多了。
“克劳德?”
一个带着墨镜的光头大哥愕然地说,可能是跟着黑发美女进来的。
看到他克劳德的表情似乎是终于回到了现实,清醒多了,一把将黑发美女推开,用一种完全公事公办的声音说:“抱歉,没有参加你的婚礼。”
“啊,那个,没关系的,你回来就好。”美女似乎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嫁人了,一边擦眼泪一边跑到墨镜大哥身边去。
“幸福吗?”
克劳德小声地问。
美女楞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超级美丽的笑容,那种幸福的味道不言而喻。
“嗯。”
“……那就好。”他用谁都听不见的声音喃喃地说,只是很不幸,我听见了。那啥,我的听力一向都比其他人好。
墨镜大哥看见自己老婆和其他男人拥抱,好像一点都不生气,还很憨厚地笑了:“我们都很担心你,回来就好了。啊,这位小姐是……”
“啊哈哈哈,我只是过路——”
抓着头发我不好意思地说,觉得自己似乎担任了一场三角恋里的布景人物,不料此时克劳德一把将我抓过去,用异常温柔异常恶心的声音说。
“这是我决心一定要保护的对象。”
“哈?”
我差点跳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连续两天都更只是因为最近没打游戏,挖鼻。
不意味着以后都会日更哦~~~
啊哈哈哈哈(揍
企图养肥什么就不要养了,再养也肥不了,本文随时都有完结的可能。
9、第九章...
“你真无聊,说这种话有意思吗?”
吃饭之前趁着还在做最后的几个菜,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我压低声音说。克劳德显然装傻,摆出一脸没听明白的表情。怒视,企图用眼神表达我的鄙视还有愤怒,可恨他早就习惯了,无动于衷。于是我愤恨地伸出一只手想去揪他的脸,不料这个时候蒂法端着一大盘子菜出来,我的手半路改道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柔情蜜意地拍了拍其实并不存在的灰尘。
“哦,我亲爱的,看你,这里都有灰了。”
蒂法咯咯地笑起来,我满意地看着克劳德的嘴角一抽。哼,要不是当时你用眼睛苦苦哀求,谁会答应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啊。为了让前女友相信自己已经重寻幸福对她再也没有邪念从过去的那段感情中走出,不惜违背自己的原则骗人,看来,克劳德真的很爱这个黑头发的美女。
不过他心心念念的不是爱丽丝吗?老是唠唠叨叨地说着她有多美多善良,看来只要是男人,都会想要脚踏两只船的。
“嘿,别在那里卿卿我我的了,笨手笨脚的男人只配出去摆桌子,玛丽,不介意的话,可以帮帮忙吗?”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蒂法美女实在是一个没有办法讨厌的人,笑起来和天使一样甜美。最开始我很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超级大美女会嫁给那个神奇的光头大哥,可是看看他们的家,再看看光头大哥把她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抢着下厨房做饭,甚至还招呼老婆的前男友回家做客一点都不嫉妒的样子,我开始极度地希望日后也能找个光头大哥这样的极品好男人。和他一比较,不会做家务整天拉着脸的克劳德,完全没有任何优点,唯一的长处就是比人长得帅一点点。可是光头大哥仔细一看也挺有性格的啊!
我有点明白为啥蒂法美女最后会选择了其他男人,因为克劳德先生显然不是一个理想的结婚对象,就连谈恋爱都严重不合格。
厨房里充满了饭菜的香气,火炉上的汤咕咚咕咚地翻滚,俗话说厨房是主妇的战场,所以我也只站在一边打打下手而已,反正蒂法叫我进来也不是为了做饭,显然是想套话。看他那副死样子,谁都不会相信我和他是情侣关系的。
“上次把那张碟片寄来的人,应该就是玛丽吧。”
“唔。”
蒂法笑了笑:“克劳德这家伙,唉,认识他也有十几年了,还以为总有一天可以完全的理解他,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能陪他走到最后,结果,你也看到了。”
她耸耸肩,我理解地点头,女人的青春有限,没有谁规定青梅竹马就一定得永远等候。
“最开始答应嫁给路德只是赌气而已,被他那种无所谓的样子伤透了心,可是,后来才慢慢发现,其实我需要的很简单,偏偏那是克劳德给不了的东西,他注定是要成为英雄的家伙,可我啊,一点都不适合做站在英雄身边的那个人。”
“爱丽丝就适合?”我好奇地问。
“嗯,大概吧,如果她还在的话……算啦,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她开朗地一笑,眼睛里没有半分阴霭,看来是真的从过去走出,“我还是很喜欢克劳德,所以希望他也能得到幸福。”
“那个,估计有点困难。”要是他永远都这副死样子的话。
“本来两年前已经好多了,可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再加上我结婚了,所以,他难免有点消沉。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一个人躲起来,这是他从小的坏习惯。”
蒂法重重地拍着我的肩膀。
“所以,克劳德就拜托你了,玛丽。”
尴尬地笑笑,蒂法不是傻瓜,肯定早就看出我和他之间不自然,还是若无其事地说出了这种妈妈角色的话,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因为我理解那种希望所爱的人也能得到幸福的心情。
“那个,尽量吧。”
她冲我挤挤眼睛:“他对你有特别的感情,我看得出来。”
继续干笑,那是当然,因为我是世界上真.最后的古代种,宝贵着呢。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从他的态度也能推断出一点端倪,叫爱丽丝的那个女孩子,大概就是他大大失态的理由。
不能保护她,所以就要从我身上寻找赎罪的感觉吗?
真是让人不快。我可不是谁的替身啊。想到这件事情就觉得好郁闷,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只会在特别在意的人面前露出毫无防备的一面哦。”蒂法笑着说,一副很看好我的样子,我不禁嘴角抽搐,什么时候莫名地就和他捆绑了啊?我们只是暂时的房东和房客关系而已啦。
吃饭的时候气氛还是显得比较融洽,蒂法和路德大哥是十分称职的主人,一点都没有因为我的忽然加入而冷落。只是克劳德显然是非常不称职的客人,身上散发出的消极之气让我想用酒杯砸人。既然不想让蒂法为自己担心,稍微露出一点高兴的样子来会死么?
“亲爱的,这是我亲手做的沙拉,来,吃一口。”
把叉子递到他嘴边,我知道他其实很挑食,最讨厌吃莴苣。
“……”
“来嘛来嘛,要是你不吃,就说明不爱我。”
还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嘴边,我用此生最无辜最纯洁的目光深情无比地注视着脸变得和莴苣颜色差不多的克劳德,私下肠子都快笑断了。
他以吃毒药的表情吃掉了那满满一叉子莴苣,我立刻把整盘沙拉全部端到他面前。
“多吃蔬菜对身体有好处,多吃点多吃点。”
……估计从此之后克劳德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我的头按在沙拉盘子里,啦啦啦~~
吃完了饭克劳德就毫不客气地抓住我的手臂表示要走了,可是敌不过蒂法眼波盈盈地一句“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大家都很想念你,好歹也和他们见一面吧”。
克劳德明显地犹豫了。
“丹泽尔和玛莲也想你,至少在这里过一夜,明天和他们吃个饭再走吧。”
克劳德溃不成军,我就说了他对女人和小孩子没辙嘛。不过大概我也对女人还有小孩子没辙,所以洗完澡之后无奈地接受了蒂法的好意,穿了她的睡裙,还被强行和克劳德塞到一间卧室里睡觉。
“你们不是情侣吗?当然要睡一起。晚安。”
等到门一关上,我立刻一脚向他踹去:“自己去睡地板!啊,真是,为什么我会被你拖进这些奇怪的事情里啊?我只想安安静静做一个乡下的杂货店小老板而已!”
“不可能的。”
“凭什么不可能?就因为我是那个?呸,我妈还是完全体呢,一样平安生活了很多年什么事情都没有!”
叉着腰站在床上,我指着他的鼻子理直气壮。当然,我才不会告诉他死去的老爹是一个异常强悍的战士,而且最后是为了灭掉那些企图抓走老妈的人英勇战死这件事情呢。
“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的。”
“谢谢,我不需要。”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我盯着他的眼睛愤怒地说,“我们不熟。”
他直接倒在光秃秃的地板上睡了,留给我一个后脑勺,气得我在床上翻滚,最后直接跳到他身上,抓住衣领摇啊摇啊摇。
“你怎么就不开窍呢?不要随便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别人身上来啊混蛋!这种被当做替身一样的感觉很不爽,即使我们都有同样的血统,可是从我这里得不到想要你想要的宽恕,她从来就没怨恨过你,不能原谅的人只有你自己而已!”
摇得正欢快,他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下面,扣住我的手,第一次,我在他脸上看到了类似于痛苦和愤怒的表情。
“你明白什么?你什么都不明白!只有一点说对了,你的确不是她,她才没有这么粗鲁。”
呆滞了两秒,我大怒:“我呸!你——”
这个时候门又开了,蒂法抱着一床被子进来,见我们两个在地板上滚成一团,惊讶地捂住了嘴:“啊,不好意思,我忘记敲门了。”
她把被子放在床上,想了想,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天凉,房间隔音很好,小心着凉。”
门关上之后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他一个头槌:“还我清白!禽兽!传出去以后怎么嫁人!”
他也怒了:“哈,我看没人敢娶你!”
尖叫着想给他来个满脸开花,可恨的是这家伙就和吃了大力丸一样力大无穷,无论怎么又叫又跳,最后累得气喘吁吁的只有我而已。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们竟然都睡在床上,他很痛苦的样子,可能是因为我死死缠住了他还把头放在他胸口。
啊,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得越勤,反应就越冷淡,唔,果然日更很让人伤心,看天。
10、第十章...
因为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冲突,下楼吃早饭的时候我们的表情都很僵硬,努力地避免和对方视线接触,偶尔不小心碰到,都会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发出一声响亮的“哼”。
借口是我自己睡着了爬上床还抢被子,太低劣了。明明记得最后是我很有骨气地去睡了沙发。就算是我迷迷糊糊梦游爬上床吧,作为一个曾经拯救过世界的英雄,难道不该自觉地去睡地板把床让出来吗?克劳德就是这么斤斤计较才一点都不可爱,活该被女朋友甩,活该一辈子都死气沉沉,活该从小缺钙长大缺爱。
狠狠地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煎蛋,把它想象成是克劳德的脸,心里的怨恨总算稍微消下去一点。
“要牛奶吗?”蒂法亲切地问。
“谢谢。”美女是无辜的,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我接过她递来的牛奶壶,无意中瞟到那个一头乱糟糟金毛的家伙正在闷不吭声地吃东西,于是保持着脸上的平静,暗地里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脚,在他怒视过来的时候露出无辜的微笑。
“亲爱的,你也想喝牛奶吗?别这么热情地看着我,人家会害羞的。”
笑眯眯地把牛奶倒满杯子推过去,满意地看着他难看的脸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讨厌牛奶,这个挑食的家伙,活该长不高,连一米八都没有,算什么男人,哼!
他瞪了我一眼,看样子不准备喝了,没关系,我还有下一招。
亲热地靠过去,我一手环过他的肩膀,凑近他的耳朵,还很温柔地摸着他耳朵后面的头发:“不喜欢牛奶吗?嗯,太坏了,明明昨天晚上逼迫人家喝了好多你的牛奶——”
“噗”
可怜的光头大哥华丽丽地喷了,真是个纯情的人呐。
“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克劳德咬牙切齿,在我手上狠狠掐了一把,我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很惊讶,还以为他听不懂这种成人笑话呢,看来他也不像外表那么纯洁,于是发出了一阵怎么听怎么都很猥琐的笑声。
“啊,人家好怕,你究竟要怎么不客气呢,不要啦,亲爱的你太勇猛人家会受不了的!”
他连脸都气红了,我觉得即使下一刻他会用那把超级大刀将自己拍成小肉饼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他最后只是站起来走了,拳头捏得很紧。
“切,真无趣。”
低声地说,我开始把盘子里的吐司捏成渣,看见桌子对面的蒂法还有光头大哥都看着,忽然想起这是在人家里做客呢,太失礼了,竟然做出了这样破廉耻的事情,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失礼了。”
“没关系,我理解的。”蒂法大度地挥挥手,还一副很了解的表情叹了口气,“没有哪个女人喜欢被当做替身来对待。”
“???”这下不明白的人反而变成了我。
“他看你的样子,就像是在透过你看着另外一个人。说实话,第一次在教堂见到你的时候,差点以为是爱丽丝活过来了,吓了一大跳。”
再一次出现了爱丽丝这个名字,我好奇地问:“我和她长得很像吗?”
她摇摇头:“不,你们完全不像,不管是外貌或者性格,可是身上都带着一种很特别的气息,让人觉得你们才是一类人……”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岔开了话题,“哎呀,看我在说些什么,一大早的,对了,还想要点煎蛋吗?”
“好,谢谢。”我很识相地不再追问,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那个叫□丽丝的女孩子不用说肯定也是古代种,大概已经不在了吧。看克劳德那副死样子,绝对之前和她有过什么纠缠。只不过是半个古代种而已,用得着自作主张地说什么要保护我吗?我才不需要他的保护,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我过得很好,反倒是自从认识他之后,乱七八糟的事情接踵而来,原本的平静生活荡然无存。
好想打出一个横幅“英雄退散,还我宁静”!
自作主张地说要保护我,也不问问意见先,我看起来像是需要保护的人吗?不要以为古代种就一定弱不经风脆弱如玻璃啊混蛋!没有遇到你的时间,我不是茁壮的成长了吗。我可是天下第一的杂货店老板。
吃完早饭也没看见克劳德回来,天知道跑哪儿去游荡了,我帮着蒂法收拾了桌子洗好了盘子,羞羞答答地提出打扰了一夜很不好意思,现在是该告辞的时间了。
“别急着走啊,克劳德的朋友们很快就会来了,难道你不想知道他的过去吗?”
……对不起,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他的过去关我什么事。
“那个,我真的还有急事,忽然就这么出来了什么都没准备,即使见了面也会很困扰的,还是让我先回家准备点礼物,下次再好好地拜访比较好一点。”
干笑着往后退,我思考着身无分文要怎么才能回家,扒火车不知可不可以,眼看着手指已经触到了大门的把手,碰的一下,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差点没把我拍飞。
“呀喝,好久不见蒂法,听说克劳德那家伙悄悄溜回来了?在哪里,赶快滚出来让我揍一顿,看大家为他担心很有趣是不是——哎这个人是谁怎么没见过?”
黑头发的少女蹦蹦跳跳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身穿红色披风的面瘫男。
“啊,这是克劳德在外面新认识的女朋友玛丽,很可爱吧。”
黑发少女皱着鼻子凑上来,上上下下把我看了一遍,捂着下巴:“唔,我确定没有见过你,可是怎么有一种很眼熟的感觉,错觉吗?”
“啊哈哈,这样吗?大概是我长着一副天生的大众脸。”
我的所有注意力都被站在门口的那个黑发男吸引了,他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顿时有一种那不是人是机械的感觉,心里一阵不舒服,就像是已经被他窥探到什么秘密一样。
“不错不错,我喜欢你,我叫尤菲,交个朋友吧。”黑发少女大力拍打着我的后背,“你在看什么?哦,那个家伙啊,文森特,老是冷冰冰一副死人脸,真搞不懂为什么会和克劳德成为朋友,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物以类聚吧。”
“很高兴认识你们,不过我有急事,真的要回家了。”
直觉告诉我一旦和他们扯上关系就意味着无穷无尽的麻烦,想要平静生活还是及时退散比较好。找个空子我急忙往门外钻,才走两步路就被撞了回来。
“这是谁?”
一个黑皮肤满脸络腮胡子的大叔站在门口看着我,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女孩。
“听说克劳德回来了,在哪里?”
一个金发大哥在后面不耐烦地推他,“让我进去!”
于是我就像是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被挤到客厅的中央,被很多奇奇怪怪的人围着问东问西,大概主题都围绕着我是谁,我是怎么和克劳德认识的,以及我们是什么关系。
除了尴尬地笑,我还是只能尴尬地笑。
一般人这么问我,早就被揍到天边去变成闪烁的小星星了,可是,即便是初次见面,我也能从他们的眼神和语气中感受到,他们都是好人,他们是真的很关心克劳德。
没想到那种三无自闭男竟然还真的有好朋友,而且大家都不计前嫌地关心他挂念他,一听说有他的消息立刻放下手里的事情赶过来,我有点酸溜溜。还以为他是个爹不亲娘不爱的小可怜呢。
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做出那种全世界都遗弃了他的欠揍样子是做给谁看呐?
就在我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些闹哄哄的人已经开始喝起酒来,完全不顾这是早上,根本不是喝酒的时间。我莫名其妙地也被拉了进去,被一群人摸头拍肩的,不停地有人说辛苦了,你也不容易啊,那家伙很难搞吧,以后他就交给你千万别让他死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啦。
然后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听,他们就开始叽里呱啦地讲述克劳德过去的故事,听得我眉头一直抽搐,喂,先生们女士们,这样毫无顾忌地出卖别人内心的痛苦真的好吗。不过胡子大叔给我的感觉很像死去的爸爸啊,虽然很粗鲁可是却很亲切。
这种热闹的感觉,以前从来都没有体验过,有点新鲜,也有点开心啊。
“所以啊,小姑娘,那家伙就是这么别扭,固执的以为只要和他扯上关系就一定会有不幸,他就是全世界的罪人没有存在意义什么的。”胡子大叔一拳打到我背上,我晃了一下,“努力吧,让他知道自己那些罪恶感都是狗屁!”
“啊,嗯嗯,我会的。”
被气氛带动,大概还有一大部分原因是被强行灌了几口酒下去,我有点晕晕乎乎,想也不想就拍着胸口。
“够豪爽!我喜欢!”胡子大叔大喜,端来好大一杯酒,“是朋友就干了。”
“干了!”
在一群人的鼓掌下,我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厉害!”
“强!”
“女中豪杰!”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挣扎在猎人和火影之间痛苦万分,到底该写谁呢?
我想写鼬姐来着,可是因为某文的关系,对早就被嫖烂了的西索又产生了兴趣。
通俗的说,就是我想揍他,咩哈哈哈哈。(叉腰笑)
11、第十一章...
我有说过自己很喜欢喝酒吗?
没说过?啊,那很好,现在你知道了,本人,玛丽,乡村小镇杂货店店主,除了勤劳勇敢艰苦朴素之外,还有一项技能,那就是——千杯不醉。
这个技能从我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就开始修炼了,据亲爱的妈妈回忆,酒鬼老爸经常给我灌低度白酒,企图将我培养为一代酒侠,成为他坚定的酒友。所以在五岁的时候,我就能面不改色地灌下一大瓶高度烧酒走直线都不带晃的。在那段孤独的岁月里,我喝翻了多少自诩为酒国英雄的大叔大伯啊,那种举着酒杯只求一醉的感觉,你们不会懂的。
还以为今天可以重温醉醺醺的快感,最终还是失望了,络腮胡子大叔和金毛大哥看起来都挺能喝,尤菲小妹不怀好意地和那只唧唧歪歪的玩具猫想把我灌醉套话,现在,他们都成为了我脚下的奠基石。一脚踩在桌子上,我潇洒地昂头灌掉最后一瓶酒,擦掉嘴角漏出来的一点液体,内心无比空虚。
“其他人呢?”
绕过客厅里东倒西歪的“尸体”们,克劳德像是算准了时间一样神奇地出现了,看着我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还一甩一甩的,脸色异常难看。
“他们?”打了了酒嗝,唔,这酒真带感,我觉得血管里流淌的已经不是红细胞和血小板,而是酒精,“桌子下面呢。”
“……”
他极度无语地走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外面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好。”
“不要,我不要,最讨厌别人命令我了!”对着他的脸我“哈哈”地吐了几口气,看他满脸嫌恶地皱起眉头,哈哈大笑,“你要我走就得走,多没面子。”
“好重的酒味,究竟喝了多少下去。”他弯腰拿起一个瓶子,“酒精浓度百分之五十七……你也不怕把胃烧穿。”
“才不会呢,因为,我是英雄!HERO!懂不懂,啊哈哈哈哈。啦啦,我是英雄,你是狗熊。”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插着腰大声宣布。随即被他拦腰扛起,大步往外面走。愤怒地一把掐住他背上的肌肉,我先是用力掐,然后再使劲咬,太过分了,为什么每次都用这种粗鲁的姿势把人搬来搬去,我又不是面粉口袋。
“晃开唔——”
“别闹了!”他居然狠狠在我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我大怒,本能地想把嘴里那块肉给咬掉。不过这时我们已经来到了外面的小广场上,诡异的天色十分不正常,让我晕晕乎乎的大脑总算是清醒了一点。
“哇,外星人!UFO!”我一把抓住克劳德的脑袋,艰难地直起上半身,指着满是乌云的天空中呈现出漩涡状的气流大叫。
“不,不是,那个,应该……”克劳德显得很警惕,一甩手,那把巨大的刀已经出鞘,然后以单看的话绝对猜想不到的可怕爆发力,纵身一跃,跳上了旁边几十米高的楼房,随即在众多高楼之间越跳跃高,越跳越远。
“呀呼!好刺激!极限运动!”
我兴高采烈地举起双手喝彩,呼啸而来的风带走了脸上的燥热舒服极了,难道这是克劳德专用的醒酒办法?我要郑重申明,我才没喝醉,只是酒精冲头,有点亢奋不好控制行为罢了。
“清醒点,对方是冲着你来的!”
克劳德把我丢在大楼顶上,警惕地盯着半空中成漏斗状的黑色气体,无数黑色的羽毛到处乱飞,有一根还飞到了我的鼻子上,不禁好奇地拿起来端详。
“深渊之谜
是女神的礼物
我们的愿望
便是飞翔
在不断彷徨的心之水面上泛起微弱的波纹
深渊之底
寻找『女神赠物』的三个男人
然而战争拆散了他们
其一成为英雄
其一成为流浪者……”
有谁在念着莫名其妙的诗句,从那黑色的龙卷里飞出来,身后是半个黑色的羽翼,身上穿着红色的大衣。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可惜那种全身都充满着装13的气息叫人十分不爽。
“……剩下的一人成为被捕的俘虏……”
他的手上居然还拿着一本书,装模作样地把书“啪”地一下合上,对着克劳德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小兵,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
那个长了半边翅膀的神棍耸耸肩,完全不把克劳德放在眼里:“当年的时光真是幸福啊,不是吗,二等兵。可惜现在不管是扎克斯也好,萨菲罗斯也好,他们都死了。而我,却还活着。”
“你该不是是来找我叙旧的吧,很抱歉,我认为和你不熟。”克劳德举着大刀,语气冷淡。
“别这样啊,好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两也算是兄弟了。”红衣人笑得很虚伪,“废话就不多说了,今天我不想找你麻烦,只要把那个女人交给我就行。”
“做梦,不可能。”
“那么,你是要用武力来解决这个问题了?”他不以为意,“尽管别人都说你是拯救了世界的英雄,还打败了萨菲罗斯。不过就是这一点叫人莫名的不爽。即便那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家伙,可以打败他的世界上只有我一个。”
他缓缓地举起一只手,一个翻滚燃烧的火球出现在带着手套的手心:“一直忘了告诉你,我很讨厌你啊,克劳德。”
“彼此彼此。”
楼顶上顿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我被吹得连连后退,一直到扶住楼顶边缘的栏杆才顿住脚步。要是我的逻辑推理能力没有退化的话,那个很装十三的家伙是来抓我的?而克劳德是要保护我不被抓走?事情的急展开来得也太突然了,怎么也没人事先打个招呼就忽然蹦出一个邪恶的BOSS来?
没有人理睬我,自古正邪不两立,两位逆天神人早就各自甩开膀子开始干起架来。要我说,还看什么最新的3D电影啊,看这二位打架就行啦。一个全身蓝光闪烁,一个火球不要钱似的丢。飞来飞去窜老跳去,紧盯了一会儿就恶心想吐受不了。
好歹也算是两个帅哥在为了我的归属打架吧,怎么感觉就那么的怪异呢?没有看小说时骑士公主的桥段,我只觉得是两只狗为了一块不怎么肥美的肉骨头在互相撕咬。话说,好歹我也是一个拥有独立自主公民权的成年人吧,为什么都没有人来问问本人意见。
“等一下,住手。”
噼里啪啦稀里哗啦——
“都说了等一下啦,我有话想说。”
暴风交织着巨大的火球发出可怕的声响,落在距离我半米不到的地方,砸出一个深坑。
“烦死了都说了住手!”
顺手脱下一只鞋,我照准红衣青年丢过去,正好摔在他脸上,糊出一个明显的鞋印。
“你是哪根葱哪头蒜啊?忽然冒出来也不自我介绍一下,即使我和克劳德之间有一点小小的摩擦,那也是我们的内部矛盾,关键时刻是要一致枪口对外的!”
我插着腰,光着一只脚,气势汹汹地说。
红衣青年不怒反笑:“似乎你还没弄懂自己的处境啊,小姐。现在不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弱者只有乖乖服从的命运。”
我了然地点头,示意克劳德帮个忙去把那只鞋子捡回来,开始卷衣袖:“哦,早说我就明白了嘛,用武力来解决问题,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他露出好笑的表情,眼底眉梢的轻蔑即使一百米之外也能看出来:“你,和我,武力?啊哈哈哈,别开玩笑了,即使你是半个古代种,那又怎么样?要不是因为你还有一点点用处,就冲着刚才那种无礼的行为,我早就杀了你。”
我的回答是伸出一根中指,对他摇了摇头。
“玛丽,别来捣乱,自己乖乖一边儿去。”克劳德大概是觉得我脑子被酒精烧坏了,从后面一直拉我,还坚持不懈地要挡在我前面。嘛,其实我有一点感动啦,这种时候还是不忘保护我。
“克劳德,你是个好人。”
拍拍他的肩膀,我认真地说,下一刻,硬是把他的大刀抢到了自己手里。
“所以把武器接我用一下应该也没什么关系把?”
所有他想说的话,在看见我轻松自如地把那和本人差不多高的大刀抡了几圈往地上一顿,打出几十米长的地裂之后,统统收了回去。
“不要小看古代种啊混蛋!虽然我的老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法师,可我死去的老爸却是一个很可怕的狂战士哟!”
把满是汗水的手心在衣服上擦了擦,我拖着大刀冲向红衣骚包男,借着将刀插在地上的力量凌空飞起,一脚揣在他的小肚子上,生生将他踢飞了十几米远。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好了,玛丽,女,十九岁,身份为古代种和狂战士的混血,兼任乡下杂货店老板。也许你会觉得像我这样柔弱的少女却拥有金刚一样的怪力是在作弊,可是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公平。要埋怨的话,就埋怨金手指去吧,骚包的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12、第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是那世界杯上的梅西,梅西很痛苦啊,梅西很不容易啊,梅西被那么多后卫死死看着压力很大啊。
口胡!只是被护士紧迫盯人而已,你知道梅西的什么!无情抽打之!
咳咳,昨晚上某人发了一张最终幻想纷争的图,尽管早就打过这坑爹的游戏,看到正太脸八块腹肌的泰达同学还是忍不住虎躯一震,虎爪微抖。
好、好水嫩!
我想扑倒!
挖鼻,要不要来个FF纷争的同人文啊,直接率领着一堆BOSS去征服后宫……啊,不是,征服世界。
唔,这种设定挺带感的嘛!
[警告:哔哔哔哔哔哔,本章有少许15X描写,不能接受云二哥也是能PIAO女人的,觉得云二哥天生就是搅基的,还请退散。请勿在观看后留言讨论任何不HX话题,举报被锁的话到时候别又在下面留邮箱叫唤来晚了好遗憾啥的,本人概不负责————————————————————]
因为种种原因,具体殴打过程太过血腥暴力,就直接跳过不提了,总之呢,最后的结局是我潇洒地站在一堆废墟里拍打着满身的灰尘,抓起大刀丢还给克劳德。
“嘿,谢谢你的刀,沾了血不干净,找个地方洗一洗吧。”
即使再会装13的人,全身被打得破破烂烂面朝下趴地,还被人一脚踩在头上,都会没有办法继续保持那种明媚忧伤文艺青年的调调。我以完全反派的嘴脸趾高气昂地用脚掌搓着他的脑袋滚了一下,就差没挖鼻孔。
“混蛋,不是说力量才是绝对的吗?不是很得意说什么在绝对的强大前弱者只有服从,闭上嘴的命运吗,现在,作为一个卑微拜倒在本人短裤下的弱者,究竟作何感想,说来大家分享一下嘛。”
他费尽地抬起头,我好心地放松了脚下的力道,反正这家伙四肢关节都被卸掉,不怕他还会出什么怪招。不过别看他一副小白脸娘娘腔还喜欢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死样子,打架还真厉害,害得我爆了一次衫,脱掉外衣才打赢。狂战士什么的太讨厌了,人家是一个娇滴滴的少女,面目狰狞地大喊“赐予我力量吧拉奥”,身上衣服如雪花般破开,幸好里面长年穿着贴身小可爱——为什么一爆衫才会力量UPUP,这是什么设定?确定我真的是狂战士后代而不是天龙座后代吗?也许身上某个地方还隐藏着七颗星星什么的……唔,扯远了。
“不可能,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不可能会输的,唔!”
“我XX你个OO,都被揍趴下了还这么拽,年轻人,要勇敢地面对现实啊!”
狞笑着继续把他的头踩了又踩搓了又搓,那头如丝绸般飘逸的秀发叫人各种羡慕嫉妒恨。一个大男人居然比我长得美皮肤好头发顺,这个世界的男人究竟都怎么了啊,怎么了啊!
暴走的热血在继续沸腾,一种想要破坏什么的冲动叫我难以平静。狂战士的血脉太惊人了,苦苦压抑了十多年从来没使用过,现在冲破了缺口犹如洪水泛滥般一发不可收拾,再加上酒精的影响,我想咆哮,我想杀人,我还想把身上最后的可怜遮掩物全部扯掉——
这个被诅咒的混血哟!所以说才一直为人低调的嘛,打架的后果异常严重,我觉得今天似乎有点不妙。
心脏如雷般剧烈鼓动,连耳朵里都出现了隆隆的回响,太阳穴在突突跳动,我觉得现在的自己表情一定很狰狞。虽然一瞬间还思考过身为一个十九岁的少女这样真的好吗,下一刻充斥于血脉之中对于暴力还有破坏的渴求便淹没了我。
“不行。”
狠狠一咬下唇,不能这样,陷入暴走的话最后会完全沦为力量支配的怪物,直到发泄完最后的精力暴血而死,当年老爸就是这样死的。我太大意了,过度的使用了力量。果然喝酒误事啊我这个白痴!
“玛丽,你怎么了?”
克劳德先是因为我几乎和半/裸没区别躲得远远地不愿过来,看到我发出低声嚎叫十指扣住自己的手臂抓扯出一条条血痕的模样,也管不了那么多,几下跳过来,抓住我的手腕好让我不再继续抓挠。
“我、我不行了,我好想、好想——”
最后还是无法忍耐,我本能的想见到血,抬起脚想用力踩爆红衣青年的脑袋,被克劳德一脚揣在膝盖上。
“不要杀人,你不要做这种事情。”
膝盖上的剧痛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点,狼狈不堪地半跪在地上喘气。他匆匆脱掉自己的上衣罩在我身上,转身不知对那个已经半昏迷的家伙做了什么,漫天的乌云渐渐散去,可能还有点其他什么,可是我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只剩下最后一丝理性在苦苦维持着自己不要发狂。
古代种又有P用!最后还不是抵不过狂战士血嗜。痛苦的开始满地打滚,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开金手指是要付出代价的。话说,我为什么要白痴的出头啊?难道是因为一看便知道,克劳德打不过那个装13的家伙?什么时候我变得那么富有牺牲奉献精神了啊喂!
当然,我打死也不会承认那个时候被一只手臂抓住了手腕,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帮帮他。”
好吧好吧,就算是看在大家都是古代种而且你死了我还活着的面子上出手好了,可是这代价似乎也太大了一点吧爱丽丝姐姐!
“坚持一下,千万别放弃。”
朦胧中好像被谁抱了起来,因为我在不停的扭动挣扎,那个人不知用什么东西死死绑住了我,还一圈又一圈的。耳边有呼呼的风声,似乎是在急速的移动。全身的血几乎要烧干了一样痛苦,我就像是一只被裹住的蚕拼命摇晃。
“玛丽,玛丽!”
脸被打得好痛,我想也不想,一口咬住了那讨厌的手。
“就快到了,嘶,别咬我——”
觉得光咬手还不过瘾,似乎是趴在谁的肩膀上,一股属于男人的汗水味道窜入鼻腔,我睁开眼睛,眼前是被汗水浸湿的金色头发,紧紧贴在雪白的脖子上,看起来似乎很美味,于是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了下去。
那家伙的反映还算快,直接把我丢了出去,免掉了脖子被咬断的悲剧。不过此时我的身手何等敏捷,在半空中一个后转,死死抓住了他的腰,于是我们滚成一团掉进了水里。
“这里是生命之泉,应该可以——”
那家伙还在说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努力回忆这眼熟的场景,教堂,花朵,还有水波。清凉的水淹没全身,躁动不安的那种破坏冲动被慢慢安抚下来,不过另一种更原始的冲动却涌了上来。我愣愣地从水里站起来,身上披着的外套早就不知去向。克劳德光着上身站在水里一脸焦急地看着我,金色的头发全部湿了,终于没有再竖起,而是柔顺地垂下来。
“克劳德,你还是快跑吧——”
我无比痛苦的说。
“啊?”
他只来得及冒出这个单音节,因为下一刻他就被我如狼似虎地扑倒了,两个人翻倒在水里,掀起好大一片水花。
XXXXXXX!老妈曾经说过我就是因为这样才出生了,怎么会忘了这事!暴走的破坏欲一旦被强行压制,就会变成那什么什么的欲望。我对不起你克劳德,你可以为了保卫自己的贞操挣扎尽情揍我,即使把我揍个半死都行。
以上就是我当时的想法,接下来,因为和男性肌肤接触的快感已经让人彻底失去了理性,大概在我保有最后一丝清醒的时候,看到的最后场面是自己很豪爽的扯掉了那个要掉不掉的胸衣,扳过他的脸饥渴地亲了上去。
拜托,你是英雄啊,你一定要挣扎,一定要挣扎!不然后果是很严重的啊喂!
(很长一段空白之后)
“唔……嗯……咦?”
从一片茫然里慢慢清醒,我动了一下,全身上下好像被恐龙踩过一样的疼痛,嘴一扯痛得我直抽气,怎么回事,为什么嘴角会破了那么大一块,反手一抹还全是血和谜样液体——
谜样液体谜样液体谜样液体谜样液体谜样液体谜样液体谜样液体——(无限回音)
“啊啊啊——”
我爆发出了惊人的尖叫,这才发现自己很天然的以才出娘胎的状态睡在一个同样啥都没穿的男人身上。唔,身材不错还有八块腹肌——我勒个去现在是感叹这个的时候吗!
“不要吵,好累,让我睡一会儿。”
他迷迷糊糊地说,还安抚地在我光/溜溜的背上摸了一把。
……他果然是个处啊,看现在的气质都发生变化了……我呸!我也是冰清玉洁的少女一只呢!
怒火冲天的想要起来,一动之下脸立刻绿了,某个什么东西还在身体里,稍微一摇晃还有黏黏糊糊的什么什么流淌下来,反手一摸,我想咆哮又想痛哭。
妈妈,妈妈我对不起你,女儿被坏男人迷X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失去了第一次,啊,不对,从这激烈的战况来看,大概还失去了第二次,第三次,还有之后的第四第五第六次。
英雄的体力被用来做这种事情真的好吗,我说,那个看起来很羞涩很正经一脸禁欲风的斯特莱夫先生哟。你也勇猛过头了一点吧。
绝望的捂脸,其实对于贞/操这种东西倒也不是多在意,像我这种十九岁还是处/女的人即使在乡下也很神奇了。和一个并不是真的太讨厌的帅哥滚一下无所谓,而且他的脸还是我喜欢的类型。
可是关键不在这里啊混蛋!
我握紧拳头朝着他的脸狠狠揍下去,痛哭流涕。
“人渣,你怎么能趁我混乱的时候占人便宜!都叫了你快点逃跑了!”
他终于醒了,捂着脸也很怒:“我能打过你吗!你比一百头熊加起来还狂野!”
“可、可是——”我揉着自己快断掉的腰,无限委屈,“明明看起来比较惨的那个人是我。”
他的脸泛上可疑的红晕:“那、那是因为,咳咳,咳咳。你别动!”
发泄似地把鼻涕眼泪全部糊在他的胸肌上,我好绝望。
他迟疑了好久才把手放在我的背上:“那个,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悲愤抬头。
“混蛋!你以为我是在为那层无聊的膜悲痛吗!还不知道是谁强上了谁呢万年处/男!这种状态下连续XXOO我一定会怀孕的!你就等着十个月之后做爸爸吧白痴!”
13、第十三章...
狂战士,他们是远古大神拉奥的后代,与其说是拥有无比逆天神力的人类,不如说是身体中混合着野兽血液的半兽。他们的很多生理现象和野兽几乎没有去区别,尤其表现在交/配和孕育后代上。如果一名拥有狂战士血脉的人在暴乱状态下和异性/交/配,一定会怀孕或者让对方怀孕。
——以上解释来源于(作者胡编乱造)的远古知识大百科。
懂了吗,我说自己会怀孕,并不是对于斯特莱夫先生男性能力的肯定,只是本人特殊的生理原因而已。
已经不想去回忆是怎么狼狈地回到蒂法家的,幸好克劳德在教堂里住过一阵还有几件衣服,勉强裹上。对着水面我看着自己满身的淤血和伤口直叹气。克劳德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身上的各种咬痕是我的一倍,特别是背上,都要被抓烂了。看得我直抽凉气,不自在地把手背在身后。
不知道他是怎么解释这惨烈的现状,反正打死我也不会进屋去被人围观,稍微有点经验的家伙也能看出这是激烈打野战之后的残留而非家庭暴力。闷闷不乐地坐在他停在屋外的车上,现在才觉得下半身酸痛不已。我好担心自己会不会肾虚啊……
“走吧。”
很快,连五分钟都没有,他就换了一套衣服从里面出来,把大刀片子一把一把地插回机车的隐藏架子里,翻身上车。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坐在他后面,抱住他的腰。在这种状态下我可没有自信能走回家去。我觉得自己急需热水还有一张干净的床。
至于之后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吧,我可没有一点要他负责的想法,严格地说,这不算是他的错,他没有义务对我负责什么的。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前房东和房客的关系罢了。他一看就是个没有办法停留下来的男人,哎哎,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呢。
一路上我们都默然无语,谁都不想说话。我困得要死也累得要死,把脸埋在他的背上,听着从那里面传来的心跳,想到以后大概和这个男人不会再见面,忽然有点伤感。从小到大,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和我如此亲密的男人。好吧,我承认自己有点喜欢他,原来我还是个颜控,真丢人。
到了小镇已经是半夜,我跳下车,从衣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门,看他好像没有下车的打算,烦躁地抓了抓头。
“别这么看着我,都说了那是个错误,我不会要你负责的,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和你没关系,我也不会要你的赡养费啊什么的,咱们就此别过,再见。”
他不说话,月色下他的眼睛晦暗难测。
可惜我已经快要扑街,无力地挥挥手,关上大门,拖着疲倦的身体上楼,一边走一边脱衣服,好不容易放好一浴缸热水摔倒在里面时,终于听到了楼下传来机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叹了口气把脸埋在水里,咕噜咕噜地吐出一串泡泡,这样就好。
即使身上有着乱七八糟的这样那样血脉,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一个伟大的人。骨子里,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市民,即便是力量再逆天,也不会拿来维护世界和平,混吃等死就是本人的终极梦想。而他却不一样,怎么说呢,也许他性格阴沉不讨人喜欢,也许他一点都不高大魁梧长得还过分俊俏。但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是我一辈子都不会拥有的。
一定要给个定义的话,大概就是勇气,梦想,决心,还有爱之类的东西吧。克劳德整天阴沉着脸似乎对谁都没好感,可我看得出来,他有很多关心的对象,他也随时准备着为这些对象付出一切。
说到底,他终究是个英雄呢。不是拥有强大的力量就能成为英雄。老妈生前经常这样对我说。
把头放在浴缸的边缘上,我看着天花板,忽然有点寂寞的感觉。
在我卧室的隔壁,曾经住过一个拯救世界的英雄。这也是一份难能可贵的体验。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暂,我却过得很开心呢。
“谢谢啦,傻瓜。”
没有意义地对着空气说话,我觉得自己真是脑子也一起进水了。草草地泡了一下擦干水,连睡衣都没换就直接扑上床睡了。嗯,明天要早点起床开店才行。不管怎么样,生活总要继续下去嘛。
忠实的闹钟在六点四十五响了起来,我迷迷糊糊地一手按掉,裹着床单爬起来进了浴室。镜子里的人虽然脸色还是很难看,不过嘴角的淤血散了很多。洗了冷水脸刷完牙,又换上衣服,我拍拍脸,觉得好多了。一边伸着懒腰一边下楼,我打开大门准备把外面清扫一下,结果一出门就被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在这里!”
一身黑衣的克劳德抱着双臂斜倚在门边,还带着墨镜。看起来很酷不过我猜想那只是单纯的为了掩饰脸上的淤青而已。
“我想了一下,觉得不行。”
“啊?”
看到他黑色皮革外套上全是露水,我忽然觉得舌头有点打结:“那啥,你不会是在这里站了一个通宵吧,有毛病吧你。要是没地方可去,说一声我不会那么小气的。好歹你也交了房租,我们的合约还没到期呢……”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打断了我的喋喋不休。
“尽管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且我可能也不会是一个,呃,合格的,那个……但是我会努力的!”
我哭笑不得:“说什么呢,我不明白。”
“我是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即使大半个脸都被墨镜遮住了,还是能看出他的不自然还有窘迫,“请和我结婚吧!”
如被雷劈,我木立当场。
“好啊好啊,我早就看好你们了。玛丽,恭喜你!”
隔壁邻居安妮大妈很兴奋地说,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呀,死相,好讨厌,一大早就让人家看到那么刺激浪漫的镜头!玛丽你们太坏了!”
出来遛狗的艾格小姐捂着脸好不娇羞。
“什么,玛丽被人求婚了?”
“玛丽终于找到命运中的白马王子要嫁人了?”
“太好了,小玛丽,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就知道,一定要斯特莱夫先生那样的男人才配得上你!”
“呜呜,呜呜,斯特莱夫先生,你一定要让她幸福啊。”
不知何时,小镇上的居民们闻风而至,把我们围在中间,纷纷握手道贺。我张口结舌不知如何解释,只能木然地任大家热情洋溢地摸头拍肩。克劳德的表情不比我好看多少,但这个时候男人似乎总是比较脸皮厚,他很快就进入了状况,把我往身后一推挡住,自己上去应付那些热情祝贺的人了。
……所以我一直很奇怪,只是下楼来开门而已,为什么最后却变成了被一群人簇拥着拉到镇公所,在威廉大叔慈爱的目光下,莫名其妙地就签了婚书?中间一度想反抗,但是克劳德见我被一堆热情的大妈大婶拉扯,眉头一皱,大步上前将我扯过来,还问了一句:“身体还好吧,没事吧?”
“喔,原来如此——”
小镇上大妈大婶的眼光不可小看,立刻把焦点汇集到了我依然平坦的小腹上,统一地露出了了然的眼神。我反射性地抱住肚子,觉得有点头皮发麻。
“玛丽,作为从小看你长大的长辈,今天就做主婚人,赶快把事情办了。”威廉叔叔把手放在我肩上,语重心长地说。
“女孩子总是需要一个男人,孩子一定需要一个父亲。”
“哎,不是,不是这样!”我极力反抗,在大妈大叔大伯的战斗力前,管你是英雄还是狂战士,统统都不值一提。最后我几乎是被按着手在婚书上签了字。
“太好了,不枉费当初我把他带到你家来租房子——”威廉叔叔说到一半,露出“啊不好说漏嘴了”的表情,打着哈哈在我脸色亲了几下,“一定好好好待他啊,斯特莱夫先生,玛丽是个倔强的孩子,从小就是那样,不管心里多难受,永远都嘻嘻哈哈怕别人为她担心。你要好好照顾她,只要你真心对她好,她就会一百倍的回报你。”
“我会的。”克劳德郑重地点头,还和威廉叔叔握手,仿佛接过了什么神圣的东西一样。
我绝望地低着头,已经想去死了。
乡下地方没那么多繁文礼节,只要签了婚书就算合法结婚。不过大家还是很嗨皮地把我们拖到了镇上唯一的酒馆,老板汤姆大叔也是看我长大的长辈,爽快地宣布今天所有酒水免费。所以我僵硬地坐在桌子边,看着一群人围着克劳德狂灌不已,看来他今天必须得被抬回去了。
“真不容易啊玛丽,终于把你嫁掉了。”
“谢谢了威廉叔叔,我没想到当初来租房子什么的竟然是你的阴谋。”我硬邦邦地说。
“别这样嘛,叔叔是为了你好。乡下那些小伙子哪个比得上他。”威廉重重地拍打着我的肩膀,挤挤眼睛,“如果嫁了普通人,确保他们可以压制得了你?你需要一个可以拯救世界的男人,也就是英雄。”
我向天翻了个白眼。
“斯蒂夫和安娜也会高兴的吧。”他叹息着说,“我们一族的血脉总算是能延续下去了。”
我继续翻白眼。
“呵呵呵呵,少摆出那种不情不愿的样子,我还不知道你。如果你真不愿意,身为古代种和狂战士的混血,谁能推倒你。”他摸着自己的胡渣,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我可是知道,从小你就喜欢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的美青年……”
“威廉!”
有时候一个太了解你的长辈真不是什么好事。
“相信我,我不会看错,他会是个好丈夫和好父亲的。”
瘪了瘪嘴,我说不出心里那种奇怪的滋味到底是什么。不可否认看见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心里是有一丝窃喜啦,明知现在来想这些是在自寻烦恼,可我终究还是个女人。
要是没有怀孕什么的,他还会向我求婚吗?
作者有话要说:谁说我就打算要把本文完结掉了,忽然发现其中狗血的乐趣,再来个几万字也不是梦想嘛,啊哈哈哈。
PIAO文这种东西,五万六万字刚刚好~
云片君虽然性格很那啥,可他依旧是个勇敢坚强的人。他迷茫过懦弱过逃避过,但最终他依然选择了和自己的恐惧战斗。
虽然我老是拿他打趣说他万年总受啥的,在我心里,他和扎克斯一样,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14、第十四章...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于是我莫名其妙的就进了坟墓。按理说结婚之后女方应该搬到男方那里去住,可是克劳德先生似乎没有固定房产,大家都热情的表示无所谓啦,反正我家很大,多住一个男人完全没问题,而且他们都很欢迎有这样高素质的人才入住乡下地方。在听说克劳德目前从事快递工作之后,更是有无数人拍着胸口说愿意和他合作出钱入股什么的。
呸,滚开,他的独家经营代理权属于我。
赔了整个人不说,我还得提供房产,这么一想,克劳德他赚了啊!他太狡猾了,瞬间就从无家无资产的光棍儿变成了有老婆有孩子还有房子的新一代好男人!
……不过还好,他挺有钱。
在回到我那栋两层小楼之后,他默不作声地掏出一张卡交给我,密码就写在卡片的背后,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收下了。后来趁他洗澡的时候悄悄在刷卡机上查了一下,上面的数额之高让我怀疑其实克劳德私下有从事抢劫银行或者贩卖军火的罪恶勾当。
这到底算什么啊,赔偿金还是抚养费?
“其实,没必要这么做的,我说了不要你负责就不会要你负责。”
短短的一天他就变成了法律上我的丈夫,这个身份叫人暂时接受不能,我明确表示要和他分开睡,他不置可否。所以我还是把隔壁那间卧室收拾出来给他住。面对他总觉得很尴尬,所以铺好了床之后就想离开。他斜倚在门边抱着双臂看着我,我想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和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永远的同居我觉得压力很大啊喂!
就在我已经走出房间准备进自己卧室的时候,他低声的说:“我会努力的。”
啥,你要努力,你想怎么努力?为什么我听了这句话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尽管我有着这样又那样的血统貌似很强大很逆天征服世界也没有多大问题,可我的理想不是成为世界之神而是安安静静在乡下地方做一个杂货店老板生几个孩子寿终正寝老死在床上呀!
……呃,貌似这个理想已经达成一半了。可是克劳德绝对不是我理想中的丈夫人选,嘛,搞个一夜/情之类的还凑合,可是他为什么脑子发烧的想要和我结婚?而我竟然还很白痴毫无反抗的就答应了?
只能说再怎么英明神武的人类都会有脑子进水的时候吗?
我抬头看着天花板,无语凝噎。其实做个单亲妈妈也没什么不好,我不害怕小孩子生下来没有父亲导致心理失衡——话说有个这种终生忧郁面瘫的闷骚爹还不如没有呢。
第二天,克劳德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真的很“努力”——他竟然会做饭还会做家务!最惊悚的是做得还不错!我吃着他做的早饭忽然觉得有一种奇怪的错愕感。
然后他花了两天的时间把这栋年久失修的房子从头到尾修补了一遍,屋顶上那个老式烟筒也换掉了。又不知从哪里订购了好多全新的家电器具,征求了我的同意后把浴室厨房客厅全部换了个样子。进货什么的不用我再去了,他拿着货单开着我的小卡车轻松搞定。平时除了偶尔开着他的拉风机车出门一趟,他几乎什么地方都不去,就蹲在家里沉默地做这做那——除了招呼客人,那个是他打死也不会做的,但是他会帮着算账收钱包个东西啥的。
我突然发现好像除了坐在柜台里和客人哈拉几句之外,每天只需要吃饭睡觉就好。最可怕的是克劳德似乎还在私下看什么《婴幼儿大全》和《孕妇知识手册》,一字一字无比认真,看着我的眼神让人觉得他似乎很想实验一下学习成果。那什么,我自己都还一点做妈妈的意识都没有呢!
洗完澡我穿着浴袍对着镜子摸摸依旧平坦的小腹,又一次觉得压力好大。大概还是和他谈一谈比较好吧?
“那个,克劳德,我说——”
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从浴室里出来,还没说完就被他按住肩膀拖到沙发边上坐下,递过一杯散发着热气的蜂蜜牛奶,不由分说抢过我手里的毛巾开始给我擦头。他用力可真大啊,要不是我的力气也蛮大,可能会直接被擦飞掉脑袋吧。有点僵硬,因为我实在不习惯他忽然变成这种温柔好男人的样子,还是他面无表情的自闭样子比较让人怀念。
“真的不用这样,你又不欠我什么,没必要把自己束缚在这里的。”
双手握着杯子,我低着头小声说。他这段时间的行为老让人想到是在赎罪啊或者是补偿之类的,我还没有到需要哪些东西的地步。
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似乎是在思考,过了好一阵才慢慢地说:“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我仰起头奇怪地看着他。
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我很高兴,我很喜欢小孩。”
愕然了一会儿,我干笑两声:“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喜欢小孩啊。”
抓着杯子的手不知不觉用力,幸好我忽然想起来,才没有发生把杯子活活捏破的惨剧,差点忘记了,蒂法说过,克劳德以前收养了很多孤儿,平时陪着他们玩啊闹啊的很有耐性。对了,他的家人似乎在以前的动乱里失踪还是去世来着,他可能很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吧。
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郁闷感,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不高兴个什么劲儿。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液体,我挤出一个笑容:“那好吧,以后我们就好好的相处,建立一个幸福家庭。”
屁的幸福家庭,这和奉子成婚有什么区别!哦,也是,要不是因为中间发生了种种阴差阳错的诡异事件,我们本来也不会有个什么的,真是,我一个人在那里期待个什么劲儿啊。难道还希望来个真爱之类的无聊东西吗?
有点无精打采地往外面走,我有气无力地说了句晚安。
他咳嗽了一声,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这并不是因为义务或者责任,我是认真的。”
扶在门框边上的手一下子抓紧了,我楞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是、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呃,我也是说认真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飞奔回了自己的房间,还扑倒在床上用枕头捂着脑袋拼命翻滚。心跳得好快,那一瞬间我真的有被爱神之箭射中的感觉,长到快二十了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恋爱的滋味”,到底是纯情还是失败啊我说。
大概我依然是一个很保守很传统的家伙吧,所谓的第一次情节果然害死人,不过对象是他的话貌似也不错啊,他已经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糟糕。而且,而且……
他的那句话,可以理解成有点喜欢我吗?我不是替身不是他用来自我YY的赎罪对象更不是因为罪恶感或者莫名其妙的大男子主义不得不结婚收拾残局的对象?
唔,有点小开心——好吧,只有我一个人就不用假装了,是超级开心。
在床上又翻滚了几圈,我捂着脸想明天还是早点起床做早饭吧。既然他都说了会好好的和我一起生活下去,感情什么的也是需要双方努力来维持的啊。
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我闭上眼准备睡觉了。这时忽然觉得小腹一阵抽痛,不像是吃坏了想拉肚子,反而更像是……
我不淡定了,一骨碌爬起来轻手轻脚直奔厕所,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蹲在马桶上一看,顿时傻眼。
大姨妈来了……
……………………
……………………
……………………
这怎么回事!!死去的爹娘,你们确定当年没有灌输给我奇怪的知识?这样以来不是整得我骗婚一样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太多狗血小言果然不好。
15、第十五章...
一帆风顺的生活里忽然出现了紧急状况。我很严肃地把自己反锁在杂物间里,双手撑着下巴作标准反派思索状。本来以为之前波澜万丈的惊险刺激已成为过去,没想到好不容易回归平凡生活还达成了自己结婚生孩子的初步梦想,竟然出了这种不靠谱的纰漏。
我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再决定要不要答应和人结婚的……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坦白还是不坦白,这真是一个问题。
“玛丽!”
外面有人扯着嗓子在叫唤,打断了我对于人生未来的思考,急忙整理了一下因为蹲在地上显得有些发皱的裙子,打开杂货间的门迎了出去。
“哟,只有你一个人在家,那位新婚不久的英俊丈夫哪儿去了?”过来买铁锅的大妈亲切地问。
“呃,不知道,大概是出去跑业务了吧。”我有点尴尬地回答。虽然大家都说随便打听别人的隐私是不礼貌的行为,在这种乡下地方,是没有个人隐私这种说法的。就算在家打了个喷嚏,马上就能传遍全镇。
大妈故作神秘地凑过来,一脸传授经验的的表情:“小夫妻刚结婚,可一定得克制点,别弄坏了身体。看你两个黑眼圈白天又没精打采的,他一定很猛吧。”
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忍住不要翻白眼,我没好气地把东西和找的钱一起递给她:“欢迎下次光临。”
什么猛不猛,这几天我就没怎么和他打过照面,故意躲着他呢。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来,可是要我若无其事地接受他的好意和关心,总是有一种沉重的罪恶感压在心底,叫人透不过气来。装着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总不是个解决办法,这肚子里没货,不出几个月就得露馅儿,到时候叫我怎么和克劳德解释?
什么?说流产了?我去,那不是真的坐实了骗婚的罪名吗!
托着下巴好不忧愁,我都记不起来上一次这么忧郁是在什么时候了,对那些上门来买东西的顾客还得做出亲切的笑脸,才到下午一点我就觉得快要精神分裂。坐了一会儿,还是叹着气去关门。反正现在我正处于“新婚”中,不会有人责备这种不敬业的表现。
刚刚把门关上一半,远处就看见一溜烟尘,除了克劳德的那辆超拉风机车,也没什么东西会弄出如此惊人的动静。真是越不想面对他,他就越是要出现。我又不可能把门甩上溜掉,只好强颜欢笑地站在门边看他进了院子,停车,翻身下来。
“怎么回事,这么早就关门了,不舒服?”
相对于这几天我的束手束脚,他倒是越来越进入状态了,完全一副当家主人的口气。也不知道提了什么,鼓鼓囊囊的一大包。
挤出一个很难看的微笑,我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只是昨晚没有睡好,有点困了,想关门睡一下。你今天回来得好早。”
他扶着我的肩膀往里推,很熟练地锁门:“今天不是去工作,我忽然想起来,孕妇不是都要穿宽松的纯棉衣服吗?去城里买了一些,你看看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再拿去换。”
都说男人结婚之后才会得到重生,我无法想象克劳德也有关注女人衣服的一天,更无法想象他是怎么无师自通的领悟了这个技能。本来还想如果平常那样敷衍几句,可是看见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欢乐表情,愧疚值终于突破了MAX。我虽然有点贪小便宜,可从小都被教育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骗钱还是小意思,欺骗人的感情实在是太破廉耻了。
“对、对不起。”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因为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忽然放松还是可以解开心灵的负担,我忍不住哭了起来。再怎么无敌神勇,我依旧只是个十九岁的女孩,我得说,对待感情一向很认真。
克劳德顿时慌了手脚,乱七八糟地解下皮革手套给我擦眼泪。他的手指看起来纤细修长,指尖却布满了厚厚的茧子,刮在眼角痛得不行。我觉得他其实真的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原谅我的信口开河。
抽抽噎噎地哭着,他有点不知所措,就在我下定决心准备承认错误的时候,他低声说:“果然,你还是不愿意?”
平时的话我会很茫然,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但那一刻我忽然灵光一闪,想通了他这句话的含义。他该不是以为我不愿意嫁给他,所以终于愁眉不展还老躲着他,现在甚至开始哭哭啼啼了吧?
“呃,那个,其实——”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愿意的。我很了解自己,沉闷又无趣,从小到大都不受欢迎……”
也许是错觉,从他身上似乎冒出了一股浓重的黑烟,好沉重的压抑之气。之前的温柔体贴似乎都是假象,他瞬间又变回了那个疑似患有自闭症的青年。即使现在我的心情很忧郁也忍不住了,一手拍在他肩膀上,语重心长。
“不是那个意思,虽然某种意义上也没错……呃,我是想说,要是你一直保持之前的那种样子,还是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的。其实阴沉自闭也是一种卖点,很多人就是喜欢做拯救心灵的圣母。靠,我到底想说什么啊。”
咳嗽了一声,我深深吸进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强迫自己不要逃开:“对不起,我们之间有一个误会。呃,我的好朋友来看我了。”
他楞楞地说:“你的好朋友来了关我们什么事?难道那个好朋友是男的?”
我苦笑,又咳嗽两声:“那个,好朋友是隐晦的说法,就是女人每个月都会来一次的那个,MC,俗称大姨妈,这个,你总该知道了吧?”
他似乎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我叹了口气,万事开头难,一旦开始说了,也就没什么压力:“也就是说,其实我没有怀孕。一开始就没有必要和我结婚的,虽然并不是主观上想要欺骗你什么,但结论就是这样。不论是想离婚还是想要我赔钱,都可以的……”
“等一下。”他打断了我的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脸上带着很强烈的怒气,“要是我没听错的话,你以为一开始我求婚就是为了想负责,因为你有了孩子?”
“难道不是——”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他脸上的怒色是那么的明显。难道克劳德真的不是因为孩子啊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才和我结婚的?他是抱着和我,玛丽,生活一辈子的想法?看他似乎有走的意图,我急忙冲过去挡在门板前。
“对不起,我错了!”
他哼了一声,脸上努气未消。都说一般很少发脾气的人一旦生气就很麻烦,特别是克劳德这种性格的家伙。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怎么才能平息他的怒火——毕竟他才是有理由生气的那一方嘛。当然,我可以用武力让他留下,不过那和土匪还有什么区别?
眼看他真的要开门出去,我急了,扑上去抱住他的腰,想也没想的就一口亲上去。
很多很多年之后,在我们三十周年结婚纪念日上,他才承认,其实那时候他只是想出去把车锁好。
克劳德竟然是这么一个狡猾的家伙,这几十年来为了赔罪我生了一个又一个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呸你个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