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语涵姐。”小玲打着哈欠问。

“天气好所以心情好呗。”莫语涵笑着起身走到里间,拨通了傅逸生的电话,“打扰你工作么?”

傅逸生低低的笑,“接董事长的电话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啊。”

莫语涵在电话一旁无声的笑,“今晚有空么?突然很想念‘小江南’的‘上上鲜’。”

“呵呵,我记得上一次你一个人就吃了一锅。”

“那……你今晚有空么?”

傅逸生的声音有些为难,“今晚啊?今晚恐怕不行……”

他顿了顿又说,“非得今天么?”

莫语涵高涨的热情一瞬间被熄灭了一半,她想了想又笑着说,“董事长给你放假了!吃个晚饭再回去加班也不迟。”

“语涵,今天真不行。”

“这么忙啊?那好吧,下次再说。”

“对不起。”

莫语涵失望的挂上了电话,她一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发现刚才还飘在天边的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遮住了半个太阳,天色忽然暗了下来,还真是一时一个样。

她突然有些不甘心这天就这样结束。她又打了电话约顾琴琴吃饭,顾琴琴爽快的答应了。

莫语涵刚要挂电话,又听到电话那边说“等等”。

她将电话重新支在耳朵旁,顾琴琴问,“该不会是傅逸生放了你鸽子,你才想到我吧?!”

莫语涵笑,“上一次我不就说要请你吃饭的么?今天天气不错,正好出来坐坐。”

“嘿嘿,算你有良心。”

大约六点钟时,陆浩的车子停在了莫语涵的花店门口。

车子刚刚停稳,顾琴琴就一刻不留的下了车。她身后黑色A6的车窗徐徐降下,陆浩的眼神一直尾随着她进了莫语涵的花店。

这一幕被莫语涵尽收眼底。

“好甜蜜呀!”莫语涵笑嘻嘻的说,“哎你说我这么拆散你们,陆浩不会对我有意见吧?”

顾琴琴垂着眼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个颇为含蓄的弧度。

这时,窗外的A6在停留了片刻后扬尘而去。听到车子驶过的声音,顾琴琴才扬头看了眼窗外。

“咱去哪家吃啊?”顾琴琴回过头问。

“‘小江南’怎么样?”

“那生意超火,咱可得早点去。”

……

点的菜刚上了一半,顾琴琴就放下了筷子。

莫语涵挑了挑眉,“不吃了?”

“不是。”

莫语涵扬了扬下巴,顾琴琴又拿起筷子。

等了好久,莫语涵最爱的“上上鲜”总算上来了,她难得的好胃口,捧着碗吃了很多。

傅逸生在加班,而她在大快朵颐。这一天,似乎也不那么差劲。

莫语涵再一抬头才发现顾琴琴还是保持这个刚才的姿势,手里握着筷子,却端坐在桌前对满桌子的菜行注目礼。

“你不是挺爱这家的菜么?怎么今天吃那么一点点?”

顾琴琴咂了砸嘴,无奈的道出两个字:“减肥。”

莫语涵看她,她的表情由起初无奈的遗憾一点点的变成神秘的窃笑。她双手托着下巴笑嘻嘻的说,“语涵,我要订婚了。”

莫语涵用一秒钟的时间消化了顾琴琴的话,她越过桌子去拉顾琴琴的手,“恭喜呀!这真是个好消息,总算有人要你了!”

“切!”顾琴琴拍了下她的手,又反握住,“前几天我刚见了他爸妈,一开始我还有点紧张,没想到他爸妈那么和蔼,老夫老妻了还会讲荤段子,嘿嘿,我真喜欢这样的家庭。”

莫语涵笑,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那什么时候订婚?”

“下个月初。不过,我现在常常觉得这里……”顾琴琴指了指胸口,“又烦躁又不安,也说不上什么感觉。我总是问自己:难道这辈子就跟他了?当然,我也很清楚如果我不能嫁给他肯定会很难过,就这样,突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莫语涵拍拍顾琴琴的手背,“结婚前都是这样的吧?你现在这样想说不准陆浩也这样想呢。这是个必经阶段。结婚毕竟是大事,在你做重大投资的之前总要慎重考虑一下吧,有时候彷徨一下也是情理之中嘛。放宽心,做你的准新娘吧!”

顾琴琴摇了摇头,“不光是这事。都说婚姻是道围城,进去之后就满身的责任,我现在能跟朋友在夜店玩到十二点,结婚之后还这样我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了,可是,到目前为止这种突变我还无从适应……啊……”顾琴琴烦躁的搔了搔头发,“我真不甘心。我现在终于明白外国人结婚前为什么要开单身party了,不就是为了 ‘了却’和‘宣泄’么?”

“要不咱也替你办一个?再请个猛男来跳脱衣舞?”

“哈,这倒是个好主意。”顾琴琴想了想又说,“还是算了,陆浩得吃了我,再说我不想应付太多人。要不就咱俩,趁着我结婚之前去旅行吧?”

“好主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说着顾琴琴拿起手包起身。

莫语涵不解的抬头看她,“怎么了?”

“吃好了咱就走吧,吃饭完不能坐着,要长小肚子的,我为你牺牲很久了。”

如果说男人逛街的目的是购物,那么女人逛街的目的多数只是“逛街”。

两个踩着尖小细跟小皮鞋的女人在商场里奋战了足足两小时,脚掌上的疼痛神经再迟钝,这个时候也已经到达了极限。

手上空间被沾满,顾琴琴用肩膀挤开星巴克的门,莫语涵跟着紧去。

店内光线很暗,放着柔和的轻音乐,中国人和外国人零零散散分布在店里的各个角落。

莫语涵的眼睛从一进门前就锁定在了靠窗第二排的位置。不知为什么,不管在哪里,她的目光和那个人的身影总可以像阴阳极一样粘在一起。

她是一眼就认出了傅逸生,更确切的说她是认出了他的背影。

傅逸生背对着门坐着,纤尘不染亮如镜面的落地窗上印着他半张俊逸的脸,似乎,在笑。他对面的姑娘的笑容更是张扬漂亮的映入了莫语涵的眼帘。

“不会这么倒霉吧。”顾琴琴显然也看到了傅逸生,有些担忧的看了莫语涵一眼,她迟疑,“晚上喝咖啡不好,要不咱回去吧。”

“来都来了,歇歇脚呗。”莫语涵轻轻甩了甩头挂上个笑容,由着服务生带她们到座位上。

这件星巴克的中间有根硕大的圆柱子,顾琴琴四下看了看,很庆幸这里看不到傅逸生他们。

“给我来杯蓝山,语涵你喝什么?语涵?”

莫语涵回神,“我去下洗手间。”

他说今晚很忙就是忙这事?

莫语涵觉得胸口闷闷的。她突然有些后悔今晚跟顾琴琴出来,如果她等着傅逸生有空时一起去吃“上上鲜”而不是找了顾琴琴作陪也就看不到他“忙着”和别的女孩子约会了。如果是那样,她也顶多失望而已。

莫语涵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不由得张大嘴巴喘息。她不只是失望,她还很生气!然而,她也提醒着自己,她生气只是气他骗了她,她相信他不会三心二意。

门在这个时候被推了开来,外面的音乐声一瞬间冲进了原本静谧的洗手间内。

莫语涵从镜子里看了眼来人,暗想可真是冤家路窄。

48、第三个人

莫语涵发现镜子中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她一眼都没看她,急匆匆地冲到洗手池前冲洗一块手帕,然后用湿手帕去擦裙子上的一块咖啡渍。莫语涵认得那块手帕,傅逸生一直有用手帕的习惯。

半响,似乎终于察觉到身边人专注持久的注视,镜子中的女孩抬起头来,她顿了一瞬,继而朝着呆愣中的莫语涵展颜一笑。

莫语涵迟缓地回以一个微笑,不由得多打量了一眼这张并不算精致漂亮的脸蛋。

她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颧骨高,眼窝深,鼻子小巧挺立,牙齿很白,莫语涵发现她的眼睛不是黑色的,而是异常剔透的深棕色,让她的气质看上去有些“异域”。

棕眼睛又低下头擦拭裙子,莫语涵突然不想立刻离开,她拿出唇膏,心不在焉地对着镜子,涂了涂已经有些干裂的嘴唇。

莫语涵的动作非常缓慢,直到棕眼睛擦拭好了裙子,洗净了手帕,开始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她才旋起口红。

她的头发可真好!

莫语涵一边想着,一边把口红向包中一丢,可是手一滑,纤巧的口红管与挎包边缘擦身而过,“吧嗒”一声掉落在地,很不识相地滚至棕眼睛的脚下。

莫语涵愣了一瞬,棕眼睛已经捡起口红,将它递到了莫语涵面前。

“谢谢。”

莫语涵讪讪地收起口红,棕眼睛又露出了她招牌式的笑容,不得不说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莫语涵不禁扯动嘴角,棕眼睛的表情却凝固了一瞬,下一秒,她又像表演无声电影一样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莫语涵回看镜子中的自己,苍白的脸色,血红的嘴唇,鲜明的色彩对比,看上去残忍又漂亮,只是右边的嘴角堆积了太多鲜艳的红,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尤为的醒目。

“嘿,我也常常这样马虎。”棕眼睛笑着说,仿佛跟一个早就熟识的老朋友。

这是她们的第一次碰面,她留给她的印象并不算差,莫语涵一点都不讨厌这个有着棕色眼睛,麦色皮肤的女孩子,即便她与傅逸生坐在一起,喝着咖啡,即便她拿着他的手帕擦拭她的裙子,可就是提不起对她的厌恶感。

或许,在莫语涵心底里,她早就认定这个女孩子对她的威胁也不过尔尔,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都仅仅是个前奏而已。

……

当幸福排山倒海扑面而来时,承受着它的人多多少少会有些失控,比如顾琴琴,她每每说起自己“被求婚”的过程,都是双眼通红的。

“距离他向我求婚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不过我总觉得那就像昨天的事一样,当时的每一个细节,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情,包括我的心情……到现在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候我爸妈来X市办事,陆浩听说了就说要见见他们,我觉得是时候把他介绍给家人了,而且我在那之前也见过他父母了,就按陪着一起吃顿饭。没想到吃饭时,他的爸爸妈妈突然出现,我当时有些发懵,陆浩悄悄跟我说就当是顿家宴。我听了他的话,真当是顿简单的家宴吃了,父母聊父母的我吃我的,我当时还想这气氛也挺轻松的嘛……直到服务生推着一车的红玫瑰进来,陆浩从车上的盘子里拿出钻戒,我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我当时甚至只穿着牛仔裤和粗线毛衣……语涵,你能明白我当时的心情么?”顾琴琴抓着莫语涵的手,不无激动。

事实上,这段话莫语涵已经听了很多遍了,但是为了配合顾琴琴激动的情绪,每一遍,她都当成一个全新的故事来听,然后认真点评。

莫语涵正想着这次要说点什么,就看镜子中的顾琴琴眉头皱了起来,“我不喜欢这个发型,显得我的发际线好高。”

这一天试新娘妆的过程并不顺利,顾琴琴从没有哪次这么高标准地要求自己,几套妆下来,让她满意的还没出现。

发型师讪讪地找来一条假刘海搭在她的大脑门前比了比,顾琴琴专注地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皱起的眉头终于有了展开的迹象,她转向莫语涵,“知道傅逸生最近在忙什么么?”

这个话题让莫语涵有些兴致缺缺,“听说是要和锦合签约了,挺重要的一个合同。”

“那天咱再星巴克见到的那个女孩子还记得么?”顾琴琴顿了顿,怕莫语涵不记得又提示说,“就是跟傅逸生一起喝咖啡的那个女孩子。”

“嗯……”

“那就是锦合刘总的千金啊,听说这次合同的事情老刘有意培养姑娘,全权由刘小姐负责了,所以啊你千万别多想,你和傅逸生有今天不容易。”

莫语涵当然明白顾琴琴在顾虑什么,一段已经命归黄泉的感情要起死回生,这需要当事人极大的勇气,重生的感情毕竟已经与过去不同,在这段感情里,一切看似都是旧的,然而一切又都是新的,无论是已经在不经意间,改变了的另一半,还有两人间新的相处模式。

不是同样的人重新来过就是一段旧事的翻版,莫语涵深知这一点,选择再给自己和傅逸生一个机会,这一步,她走得极为艰辛,所以她更不会让这段好不容易才重生的恋情轻易地赴死。

莫语涵点点头,“我懂。”

顾琴琴放心地露出了一个漂亮的笑容,半响,又神神秘秘地说,“语涵,其实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铭泰有多少钱么?”

莫语涵想了想,她真正了解铭泰的财政状况是在莫景铭去世的时侯,她从律师手上的遗嘱中看到了那个数字,一个足够庞大的数字,但是它并不能使她激动地尖叫,她甚至有些沮丧,它究竟给她带来了什么,她一点都不确定,看着遗嘱,她只是在想,那些它带给她的东西中,是否也包含着傅逸生的感情和他们的婚姻。

良久,她说,“我爸去世后,我知道了。”

“那你看锦合会不会比铭泰值钱?”

“据我的了解,其实差不多吧。”

“那怎么你跟那个刘小姐差那么多啊?”顾琴琴的话像是在惋惜,可是那语气和神情中却透露着顽劣的捉弄之意,“你不珍藏奢侈品,不喜欢去国外度假,也不精马术,甚至连自己的座驾都没有……你跟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也太没距离感了吧?”

莫语涵眨了眨眼,像是在考虑着顾琴琴的话,不一刻,一朵骄傲的笑容爬上她的嘴角,继而在她漂亮的脸上彻底绽放开来。

“她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她轻轻地摇头,“可我不是,锦合多大岁数了?铭泰才二十七岁而已,到现在为止,两家公司的规模几乎相当,那是我爸爸能力过人!”

“至于我嘛……我出生那年,铭泰才刚刚起步,我爸爸虽然已经是‘莫总’了,但还是要为了一笔小生意大江南北地奔走呢,偏偏那时候,我妈为了生我去世了……后来带我的保姆也是我爸爸从老家请来的,那段时间,我过的跟普通人家的孩子没什么两样,甚至更差一些……后来,铭泰一天天好起来,我才有了可以挥霍的资本,可那个时候,我对那些奢侈的东西已经失去了狂热的兴致了,So……”莫语涵轻松地耸了耸肩膀,“你看到的就是现在这样的我了。”

莫语涵没有说,她从不开车这件事与铭泰的过往根本没关系,在她和傅逸生在一起的那几年里,忙碌的傅逸生几乎成了她的私人司机,她总会让他接送她去各个商场饭店,而傅逸生只要能够抽身都不会拒绝她。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可以很恣意,觉得自己也是被宠爱的,所以她不喜欢开车,也从不想拥有一辆自己的车,相反却很享受着没车带来的“不方便”。

顾琴琴拉起莫语涵的手,“其实,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忒真实!”

莫语涵笑,“这不是为了跟你拉近距离么?”

……

前一天,陪着顾琴琴忙到十二点多,莫语涵累得几乎脱力,意识早就模糊了,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一点左右,她想着一定要睡一个大懒觉,可是一大早又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她眯着眼睛开门,门外的小伙子低头辨认了一眼手上的单子,又抬头看莫语涵,“请问您是莫语涵小姐么?麻烦您签收个包裹……”

这是一只扁长的盒子,包装精美,莫语涵掂了掂,分量很轻。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掀开漂亮大纸盒的盖子,就见一件烟灰色的小礼服正造型撩人的躺在盒子里面。

莫语涵拿起裙角处的心形小卡片,“周五的公司周年庆没有忘记吧?”

莫语涵拿着卡片坐在身旁的沙发上,她抹了抹眼睛,睡意已经散尽。

公司周年庆么?据说,那一天也是她妈妈的生日。

莫语涵决定为了这个周年庆好好的准备一下。

周末这天她几乎没有闲着,上午去做了头发,吃过午饭没多久就开始穿衣化妆。

她穿上了傅逸生送来的小礼服,小抹胸上方刚刚好露出她漂亮的“一”字形锁骨,质地绵软的丝绸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无疑,傅逸生一向好眼光,莫语涵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情开始一点点的回暖。

莫语涵出门不算晚,可是没想到这个时段路上拥堵得厉害,长长的车龙只能在不耐烦的喇叭声中缓缓前移。

当她到达酒店宴客厅时,傅逸生已经代表供公司致辞完毕。莫语涵有些失望,好在宴会才刚刚开始,她有的是机会看看他。

钢琴曲一首接一首,宴客厅里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端着酒杯寒暄的人,有铭泰中上层的领导,也有许多铭泰的合作对象。

“董事长您来了?”

莫语涵朝着跟她打招呼的人点了点头,事实上,至今为止她仍旧不习惯这个称谓,每次有人这样叫她时她的第一反应还是:他们在叫莫景铭。

莫语涵在稀疏的宾客中缓缓的移动,眼睛不动声色的扫视着整个宴客厅,终于在不远的角落里看到了傅逸生,他旁边正是这次合作的公司董事长刘文渊。

莫语涵在一期人物杂志上看到过刘文渊,眼下的他还是杂志封面上的样子,斑白的头发却异常浓密,身材中等,腰板始终挺得笔直,但她觉得他本人比照片上的更加年轻干练。

“咦?是你!”

  这声音有些熟悉,莫语涵寻声看过去,发现棕眼睛小姐正在不远处朝着她又惊又喜的笑着。

49、猎物

“原来你是铭泰的员工啊!好巧!”莫语涵笑,算是默认,她扫了眼傅逸生的方向,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棕眼睛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嘴角就绽开一个漂亮的笑容,“今天是你们铭泰的周年庆,来宾大部分是铭泰的员工吧,不过我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谁,莫语涵在心里悄悄说。

棕眼睛挑了挑眉,眼睛只在莫语涵身上停留了一瞬间,就又看向傅逸生,“那里正跟你们傅总说话的就是我爸爸。”

“是么,他看上去真年轻。”

刘文渊的年龄比莫景铭还要长几岁,可莫景铭去世前,已经比现在的刘文渊看上去苍老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