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莫小言几十上百亿的将钱投进基金会里,孙天牧就是这么说的,这家伙也好意思!

孙天牧还真就好意思!不过他也不是真的贪莫小言的那些钱,而是觉得那么些钱。给素昧平生的人花,还真不如资助资助他了呢。

结果自然是被莫小言姐弟俩狠狠地鄙视了一番。

现在孙天牧见到瓷碗就两眼放光的样子,莫小言哪里还不知道这瓷碗的珍贵啊。

只不过,这瓷碗到底是什么来路啊?她可真心瞧不出来。

就连傲娇白,莫小言也是问了的,但是傲娇白只对年代久远灵气充沛的东西有些感应。至于说这出炉没几十年的毛瓷,还是从狗屁股下拽出来的破盆儿嘛,它真心没瞧出来。

“言言。你听说过毛瓷不?”李大鹏见莫小言一脸的疑惑,就知道这家伙真的是误打误撞给碰上了。

“嗯......好像......没有。”

“到底是没有呢,还是好像没有啊?”莫小言和李大鹏的说话声并不低,所以一旁的孙天牧也都清楚的听在了耳朵里,这不。这货又开始冷嘲热讽的了。

“是没有。”莫小言倒是老实。她就是没听说过,咋的了?

“没听说过没关系。你爸的书房里就摆着一套呢!难道你没觉得这花色很眼熟?”孙天牧之前接触毛瓷,就是在盛景春那儿,盛景春除了喜欢用24k黄金做名片,其它地方还是有点儿品味的。

就比如说是这古玩啊,花草啊,盛景春每种都有涉猎。

要不是他的老婆大人不喜欢狗,盛景春估计也会养上两对藏獒什么的,不为什么,就为了充门面也是值得的呀。

“呃......好像......”莫小言已经有些怨念了,她到底怎么了呀,要被孙天牧这样针对,好像自己最近也没得罪他把?

连面都没碰过,就更别说是得罪了。

莫小言不知道的是,问题还就出在了这没见面的事情上了。谁叫她回来之后连叶孤风都见了,就是没找孙天牧呢?这货一直以莫小言的老大哥自居呢,然而盛家出那么大的事儿,他孙天牧一点儿事前预备都没有。

你让他怎么想?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之前孙飞宇又说他跟一个叫萧莫言的家伙在一起玩的,而不是莫小言,并且那人还是个男的,孙天牧就怎么想怎么不对头。

这又不能当着莫小言直接问吧,这货就想着法儿的刁难莫小言,哼!谁叫她对朋友还有老多秘密的!

莫小言可真冤枉了,问题是,她真觉得自己虽然和孙天牧等人也是朋友,但也没到那种无话不说、掏心掏肺的地步呀!

再说了,她的那些事情,是能随便说的吗?

不晓得毛瓷是啥,没关系,莫小言索性抱了装狗的纸箱蹲在了一遍,小黄是死都不肯进纸箱里,所以莫小言用胳肢窝夹着它走。

这会儿蹲地上休息了,莫小言才把小黄又放到了地上,小黄有些恼怒地咬着莫小言的手指,当然,不是很用力就是了,莫小言也随它。

“嘀嘀——”听到动静,莫小言知道这是来短信了,拿出手机一看,却是来自盛峰的,上面问她什么时候去找他们,李渔父李大叔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

“我在外面,过不去啊。”回了这条短信,莫小言就开始抬头望天,高高的日头悬挂空中,貌似也有九点来钟了呢。

至于说李渔父找她什么事儿,莫小言也不是笨蛋,事后就差不多想得出来了,恐怕李渔父拿了那十二万块钱,还要还自己医药费呢,还真被她给猜着了。

这左手出右手进的,唉......

第三百三十六章 古今瓷坊

对孙天牧和李大鹏这俩人,莫小言算是彻底没脾气了。你妹哟!就算是再喜欢那什么瓷盆儿,也不用在大庭广众之下高声竞价吧?

一开始李大鹏就说出十万,然后孙天牧跳出来喊十五万,接下来两人就跟斗气似的对上了,竞相报价,把一个破盆儿叫到一百八十万,这不仅仅是吓到那卖狗的老农啊,也吓着了四周围观的一堆人。

难道他们是忘了这山南县是什么地儿了?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不是说着玩儿的,他们自然是没事咯,坐上车子,留下一堆尾气挥一挥衣袖就走了。

但是那老农呢?他有能力保住那一百八十万吗?

再看那卖狗的老农,人家已经完全的傻住了,就从李大鹏出价十万块开始,那老农就几乎没清醒过。

怎么的?这个破盆儿就那么值钱?都够在他们县里买一套百余平的房子还带装修的了!

零四年这会儿,全国的房价才刚刚涨起来,像是山南县这样的小县城,房地产市场甚至还没起过波澜,十万块确是一套房子的价了。

但随着李大鹏和孙天牧把价越抬越高吧,老农就发觉了不对劲,一百八十万啊,这都是什么价钱了?那也忒吓人了吧!

不说这么多钱,他几辈子都赚不回来,就是真的天降横财,他也得考虑自己有没有这个福气享用啊!

“唉唉!我说两位,你们俩不要再说笑了!这个碗儿,我就是用来喂狗的,已经连箱子一起给了这小姑娘了!你们就是想买呀,也找她商量,和我说不着!我走了......”劳动人民特有的智慧告诉老农,这笔天降横财他消受不起。索性推的一干二净。

虽然这可能会给莫小言带来一些的麻烦,但是老农有分寸,就刚刚他也瞧出了,那中年胖子和那年轻人其实都很尊重那位小姑娘的,东西在她的手里,亏不了她的。

至于说自己,唉!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情吧。

老老实实在地里刨食,苦是苦了点儿,但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美美的,真比什么都重要啊。

卖狗崽的五百块已经是他亏心了。不是吗?

老农说走就走,那是一点儿余地都没给李大鹏和孙天牧留下,任由两人傻愣在那里。他已经推开四周围观的人群,骑上那台老式的自行车就骑出了老远儿。

在场的人,几乎没几个能预计到这样的结果,所以老农要走,竟也没人想着要拦他。能做出反应的那个,又没想过要拦。于是,就这样,被老农给走掉了。

在老农走了以后,自然也不是没人想过要动歪脑筋的,只不过莫小言三人看上去就不是好招惹的。这又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没人敢做得太过。

一路有惊无险的离开宠物市场,穿过花鸟市场回到车里。李大鹏和孙天牧也瞧出莫小言的不悦来了,的确,等冷静下来后,自我反省一下,两人也察觉了自己所作不妥的地方。

但那不是莫小言起的头嘛。他们还以为莫小言是借着那狗盆儿要补给那老农些钱呢。哪儿知道,拿起那小碗一看。会真的是传说中的毛瓷呀。

这东西,李大鹏和孙天牧的确都不想错过,本来回去商量也成,但他们这不是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嘛......

一不小心,这戏就演过头了。

“言言,你生气了?”安静了半天,还是李大鹏率先开的口。

“没有。”莫小言嘴上那么说,脸上却是没有一点笑容。对李大鹏,人家毕竟是年长者,她不可能真对人家发脾气。

不过,就是因为李大鹏年长,他在生意场上打滚那么多年,就更应该知道世间的险恶。

今天这事儿,要是造成那老农的什么伤害,那就真是好心办了坏事,那比害人还严重啊!

李大鹏和孙天牧面面相觑,没有就是真生气了,瞧她小脸紧绷那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真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了呢。

不就是一不小心嘛!

得嘞,现在说什么,莫小言也绝不会搭理他们,还是等两人商量着怎么善后,再把事情办妥了以后再说吧。

只是那老农显然只是一位过客,并不是常在这市场里讨生活的,就算他俩想要弥补,也得有地儿找去呀!

莫小言不作声,只是微侧着脑袋望着窗外,原先还闹着的小黄,这会儿也乖乖的窝在她的怀里,只是时不时地那小眼神里就透露出不安分来,瞟它主人一眼,十六七岁的女孩儿,正是多愁善感的时候啊。

由于早上的时候出来的早,莫小言三人并没有从山南县的酒店退房,这会儿九点来钟,也不紧着赶回去,所以,开车的孙天牧也没咨询莫小言的意见,径直将车子开回了酒店。

莫小言如何,他俩不知道,但孙天牧和李大鹏二人却绝没有那等早睡早起的良好习惯,破天荒地起了那么一大早,两人又怎么可能有吃早餐呢,这会儿早已经饿了。

回到酒店,免费的早餐是肯定吃不上的了,不过这住的怎么说也是山南县最好的酒店,客房服务是少不了的。别说是上午九点多想吃份早餐了,就是凌晨三点钟想吃宵夜也尽可以得到满足。

孙天牧叫人送来的早餐,莫小言是没吃,不过却留下了那份鲜奶,她用不着吃饭,那不是还有两只小奶犬嘛。

满市场里就这么两只是不畏惧小黄气势的,莫小言对它俩倒还真有些期待呢。

被莫小言抱回来的两只小狗早就在纸箱里呆的不耐烦了,只是可能没吃饱,所以才没力气闹腾,这会儿吃饱喝足了,就开始在纸箱里四处乱跑,巴着箱壁要出来。

“嗷呜!”那两只小的一点儿都不怕自己,这叫小黄多少觉得没面子。

至于说它要的老婆。它还在很没看上那只发育不完全的小奶犬,虽说它不畏惧自己的气势,但这一点不过是成为自己老婆的最低限度而已。

小黄现在小归小,但它自个儿知道自己是大狗来着呀,要找也是找那种长成了的小母犬嘛,怎么可以是那么屁大点儿,都没断奶的小屁狗呢?

“该该~”听到小黄冲着它们叫唤,纸箱里的两只小狗也不甘示弱的叫唤了起来,扒拉纸箱的力道更大了,一副焦急要出来的模样。

莫小言就蹲在旁边看着小黄与两只小狗的互动。她觉得这样挺好的。别看小黄一副瞧不上人家的傲娇样,事实上,它若真心不喜欢。压根理都不会理会那两只小狗的呢。

之所以这样,不过是小黄在树立自己的权威地位。

......

却说那卖狗的老农头也不回,一路猛踩自行车的回到家中,日上三竿已经起床的小孙女已经在门口等候了多时。看到老农回家,立马泪眼婆娑地冲了上来。“爷爷,爷爷,大毛和二毛呢?妞妞昨天晚上还给它们喂了米汤吃,早上起来去看,它们就不在了,连它们睡觉的小床也不见了。呜呜呜......”

看到哭泣的小孙女,老农的神色一派的灰败,沉默许久。才踟蹰着道:“送人了。”

“哇呜呜呜,我不管!我要大毛和二毛,哇呜呜呜......”小女孩一听,原本还强忍着的泪水再也憋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对于这么大的小女孩来说。从小养起来的小狗就是她最亲密的伙伴,乍一听心爱的东西被送人了。她如何不伤心。

可老人又有什么法子,叹息一声,便转身走进了低矮的平房,闻着那满屋子的药味儿,他的心仿佛又坚硬了起来。

转进了厨房,老农就开始翻箱倒柜地翻找了起来,一个“毛瓷”给了莫小言,并不是他有多么的大方,将一百八十万拱手让人,而是在他的家中,当初可不止得了一个那样小碗儿呢。

哪怕只要再找到一个,老农也不奢求多的,十万块,只要十万块就好。

但老天却偏偏喜欢和人作对,老农翻找了半天,都没能找出与那只喂狗的小盆儿一样的瓷器来,难道是命中注定他没这份财运?

就在这时,老农看到了墙角一只落满灰尘的面粉袋,突然间灵光一闪,对呀!他老太婆自来细致惯了,就算是家里摔碎个盘碗,她都不舍得丢的,以前还有箍碗匠,近些年却连影踪都见不着了。可那些破碗破盆儿的,他家却都留着呢,一直找不到机会来丢。

想到这里,老农的眼神中又迸发出希翼的神采,完整的小碗价值一百八十万,那么一个破碗呢?万儿八千的,总是值的吧?

......

“莫小姐,那位李先生离开了,临走交给我五万块钱,让我务必转交给您。”李渔父又没被限制了人身自由,所以他说要走,小胡也不能做主拦下他。不过在李渔父离开以后,小胡却觉得有必要跟莫小言汇报一下。

“......行,我知道了。”沉默了一会儿,虽然早知道李渔父要钱是干嘛的,不过乍一听,他竟然将十二万中的五万给留下了,还是有些出乎莫小言的预料。

哪怕是那县城最好的医院,没病没灾的住个几天也花不到这个数目,李渔父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他却还是留了那么多,看来这人真是不欠任何人的人情啊。

“莫小姐,您什么时候回来?盛峰这边......”小胡似乎听出莫小言声音中的低落,也不再与她纠缠李渔父的事情,识趣地将话题转移。

“盛峰啊......你先跟着他吧,简单的伪装,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吧?如果他在屋子里呆的烦了,你可以跟他出去逛逛,注意安全......”

自己回来的目的,除了小西坡之外,就是处理盛峰与金枝母子这一件。

只是不晓得为何,莫小言此次回来以后,金喜妹就仿佛消失了一般,再没有过消息传出。

莫小言知道,这绝对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爆了,自己必须得小心。好在她的家人现在已经全部移居楚河坊市,金喜妹就算想使阴招,也找不到目标下手了呢。

可她也不想想,金喜妹何等的人,她要是真傻,又怎么可能将盛家上下牢牢的抓在手中那么多年?

金喜妹阴狠毒辣是一回事,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她也的确爱干损人不利己的事。但若是金喜妹自己的生存都出现问题了,她又怎么可能再有心思出来害人?

须知。金喜妹对金枝的夺舍并不完全,她对金枝灵魂的压制只是暂时的。一旦有什么触动了金枝的灵魂,她就不会叫金喜妹好过。而什么是让金枝最放心不下的呢?那就是盛峰了。

金喜妹几次三番的不肯放过盛峰。这已经让金枝的灵魂出现了反弹,金喜妹自顾不暇之余,又如何会出来兴风作浪呢?

更何况被她视为眼中钉的盛景春一家又消失无踪了,她就是想找麻烦,也得有地儿找去呀!

即便是出身自隐门金家。可以金家如今的势力想入楚河坊市,却是太难太难了,那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哐哐哐!哐哐哐!”跟李大鹏两人用完早餐后,孙天牧特意去问了一声那名收了他小费的客服人员,得知莫小言的那份早餐只动了一杯鲜奶,这货的眼神就开始不善了。

这丫头。即便是生他们的气,也别用绝食这种手段来惩罚自己呀!

“莫小言!开门!你还来脾气了是吧?给你惯得,早餐你都不吃......”孙天牧一不小心又摆上了大哥的谱。

盛景春不在吧。他就觉得自己有那个义务照顾好莫小言。

“干什么?门都被你砸坏了!不用赔啊!”一手拿着个苹果,一手开门,莫小言没好气地瞪着门外的孙天牧。

知道人家是对自己好,莫小言也不是昔日那个不合群的姑娘了,只是对孙天牧的做法。她依然适应不了。

“嘿......你不生气了?”看到莫小言把一个苹果啃得嘎嘣嘎嘣响,孙天牧也知道用不着担心她饿肚子了。看她虽然一脸不耐的表情,不过既然能说这么多话,说明小丫头已经不生气了,想到这里,孙天牧的脸色也好了起来。

“我生哪门子气,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我有那么笨吗?大黄,二黄,是吧?”莫小言说着,还和地上乱爬的两只小奶犬示意了一下。

可人家大黄跟二黄吃饱了以后,玩儿都来不及呢,哪会搭理她呀!

倒是小黄,“嗷嗷”地叫着,它这是在抗议,凭啥呀!那俩货叫大黄、二黄,而它却是小黄,生生地就比人家矮了一辈儿,有木有?

“嘁——”孙天牧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儿,竟然沦落到跟狗说话了,那狗能答应她吗?理都没理她!真不知道五百块钱买两只小土狗干啥,钱多了烧的!

孙天牧就一点儿没瞧出来那两只小奶犬有什么好的,要说模样,都没她抱着的那只俊呢!

可是他要抱那只金黄色的小犬吧,对方还不叫它抱,哪怕小黄都生气了,它也不叫除莫小言以外的人抱。

“嘁什么嘁!那只碗儿的归属,你俩商量好没呢?”见大黄和二黄吃饱了就不理她,莫小言的面上有些下不来,蹲下身,一手一个的将它们捞了起来。

她哪儿知道两只小狗以前在家的时候有过名字呀,好不容易记得大毛、二毛这两个音了,她又换成大黄和二黄,人家怎么知道是叫它们的?

“嘿嘿,这不是正要和你说嘛......”说到正事儿,孙天牧就跟川剧变脸似的换上了一副讨好的面孔,道:“我和李叔商量了一下,碗呢,只有一个,这样一来,我们其中一个如愿了,另一个肯定就得失望,这不行嘛,这不和谐......所以,我们打算......”

“所以你们打算谁都不要那只碗,那只碗归我了?”莫小言戏谑地瞄了孙天牧一眼,叫他还卖关子。

“你想得美!大不了那碗多少钱,我们给你,碗你是不用想的!”孙天牧炸毛似的瞪了莫小言一眼,又道:“我们打算绕道去瓷都。反正就一百多公里,不算远。就算没有收获,从瓷都回杭城的道儿几乎是全程高速,也不耽误什么,问下你意见......”

“哦不!不是问你意见!是通知你一声!”孙天牧可不想给莫小言说话的余地,趁她还没开口呢,就已经换了副晚娘脸。

“......”莫小言一阵无语,这至于吗?她连发表意见的权利都木有了?

“那我自己回去......”

“那也不行!别忘了你还未成年!小屁孩儿就得听大人话!”

瞧着孙天牧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儿,莫小言差点儿没把后槽牙给咬碎咯,有这样不要脸的人不?一不小心就充上她长辈了!

对于绕道去趟瓷都。莫小言也没什么意见,左右盛峰身边有小胡跟着,一时半会儿的也出不了岔子。李渔父也自己离开了,既然她闲着也是闲着,上哪儿不是待啊。

以前或许是习惯了,可现在,对于没有家人的家。却只能算是一所房子了。她的家,现在在楚河坊市呢......

卖狗的老农也是个挺有决断的人,要不然他也不能因为预见到身怀巨款的危险,果断的将那毛瓷小盆儿送与莫小言了。

就像现在,当他在面粉袋里划拉出好几块儿与先前那只瓷盆儿一样花色的碎片,老农便当机立断的扛上了面粉袋子。出了自家的大门。

等他出门后,发现小孙女还坐在大门口的青石板上啜泣着,心里就开始不落忍。没奈何,只能把这小祖宗也带上。买了碎瓷片,手上应该就有钱了,到时候花上几十块小钱,再给丫头买上只小狗崽吧。

一老一小骑车到了县里。就直接坐上了去瓷都的班车。

老农虽然对瓷器没有什么了解,但他的兄长能够得到毛瓷这样的极品。自然知道瓷器的出产地,当年他的兄长就是在瓷都那边工作,要是其兄还在,老农的日子也不至于清苦若斯。

......

瓷都,莫小言也是来过一回的,不过当时确没有细致的瞧过。

这一次,在孙天牧和李大鹏去找他们的熟人以后,莫小言却是独自在古玩市场里光了起来。

正是中午时分,按说这时候大家都应该吃饭去了,可是在这古玩市场里头,不只是各个摊位,还是各个店铺,却依然是人来人往的,甚至这会儿的人流量比起平时,还要多上一些。

虽说这人也没多到摩肩接踵的地步,不过与李渔父当初摆摊的地方比起来,瓷都的这一个古玩市场,却是称得上热闹非凡了。

两只小狗崽尚小,吃饱了之后,就是个睡。莫小言便将它们收进了灵植空间,而小黄却是死活不肯进去的,或许是对灵植空间有了阴影吧,莫小言也便随它去了,就巴掌大的一只,就算抱着它在街上走,也顶多是吸引一些目光。

而古玩市场里的人,大多是对此道痴迷的年长者,也不会老盯着一个小女孩的怀里瞅。

所以漫步街头,莫小言倒是自在得很。

不论是先前的白玉镯子,还是后来的炼丹炉,莫小言都是从古玩市场里收到的,虽说这些东西基本上都出自李渔父的摊位,应该和李渔父那人的运道有些关系,不过漫步古玩市场,莫小言对于各个摊位也颇有些兴趣。

甚至于比起那些整洁亮堂的商铺,莫小言更喜欢在凌乱的摊位上翻检各种物件,不论是锈迹斑斑的铜钱,还是咧着口子脏兮兮的破碗,抑或是青铜器物,莫小言都会驻足查看。

只不过,在这显然比起李大鹏开店的花鸟市场还要专业的古玩街里,也不是那么容易掏到宝贝的。就算莫小言不是此道中人,可凭借作弊利器,也知道她看过的东西99%都是假的,还有那百分之一却是高仿的。

瓷都,瓷都,在瓷都的古玩街上,更多的当然要数瓷器了。

不管是哪个摊位的贩子,都在讲述着他们祖辈的故事。这个说他祖上是在官窑里烧瓷器的,那一个说他家祖上是在瓷都当小吏的,专管瓷器口。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的祖上都跟瓷器沾边儿,一不小心,他们的祖上还都是同事呢。

对那些故事,莫小言也就是左耳进,右耳出,当个乐子。

看到小姑娘抱着只可爱的小狗走在古玩街里,也没人和她较真,只道是小姑娘和长辈一道来的,也没人下死力与她推销。

即便忽悠了她。她也没钱买,那不是白费口水嘛,没得口还渴呢!

古玩街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莫小言走着走着,就将一条街都走出了头。本来她是和李大鹏二人约好了,一会儿等他俩忙完事儿。就给她打电话的。谁知道这大街那么不禁逛啊。

想到李大鹏和孙天牧可能还在某件店里和人砍价呢,莫小言也开始一家铺子,一家铺子的逛了起来。

这些店铺可又跟那小摊小贩的不一样了,即便是莫小言一个小姑娘,还是抱着条小狗的,那些眼力被锻炼出来的伙计们也不至于怠慢了她。开玩笑。没看见小姑娘手上戴的镯子至少都是高冰种的翡翠啊?

在古玩行里,你要是连这点眼力都没有,那还混不混了?

“小姐。您好,请问需要看点什么吗?”

“随便看看。”莫小言朝人笑笑,这边的店铺倒是比那些小摊小贩好太多了。

就比如她现在进的这一家,里头的真品差不多能达到两成,还有剩下的那些。也大多都直接表明了高仿或是现代艺术品的字样,价格虽然也不低。但总比那些将高仿瓷当作老货来卖的要好太多了。

即便是开店的,能做到这个份上的,也已经很少见了呢。

就不知,这家的主人是谁......

“何老弟!你这样就不对了嘛,我问你这儿有没有毛瓷,是你自己说有的,等我人都过来了,结果你告诉我,自己打眼了,那是一件仿货,怎么能这样呢!”

这家铺子不小,所以里面还有个隔间是很正常的。

照理说,以这家铺子的装潢,里边隔间的谈话声是传不到外头来的,可谁叫莫小言这么个耳聪目明的家伙在呢。

乍一听李大鹏的声音,莫小言的脸上就浮出了古怪的笑容,这她可不是故意的,哪里想到这么巧的,才走了几家铺子就走到李大鹏熟人的店里了呢。

这样看来,李胖子交往的朋友也不错嘛,能开下这样一间铺子。

“我伯伯在里头,我能进去后面不?”这样想着,莫小言也不再细看店里的物件,而是转头对跟在她身边的伙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