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说定了哟~”秋石笑的阴测测的,“我其实是可以不跟你商量就取了你的肉,但最后还是想着要先跟你商量一下,我很够意思吧。”

说定什么了啊魂淡,够意思你妹!我可没答应你割块自己的肉下来,而且看你的样子就明白你割的不会是一小块肉!

“乖,不痛的,一会儿就好了,我下手很轻的,相信我。”

信你才有鬼好吗?!话说,你这就要动手了?不考虑一下吗?考虑一下吧tat宁远归发现他身上越来越乏力,甚至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这次真尼玛的是栽了。宁远归的大脑已经如魔似幻了,他最近大概是真的被宠出来了些不小的毛病,好比他的大脑明显比以前活跃了不少,哪怕是在最危险的时候也有空想很多有的没的。

英雄总是出现在最关键的时刻,万俟也不例外,就在秋石真的要伤害宁远归的最后一刻,万俟出现了,三下两下就把秋石给收拾了个干净。

随后赶到的还有七月、离境以及师叔们。

但在宁远归真的昏死之前,他看到的最后景象就只有万俟破门而入的潇洒身影,夕阳镀金,帅气实在是不像话。英雄救美什么的…最讨厌了,都跟你说这套对我没用了,还有,下次再敢用劳资的身体劳资弄死你好吗?!还用的那么好看,你让劳资这个正主情何以堪!

当然,宁远归想弄死万俟且需要一段日子了。

等宁远归再次清醒过来时,他已经睡了一天一夜,坐起时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自觉遭一趟罪之后能有这样的舒服实在是不幸中的大幸。一扭脸却看到了万俟正坐在旁边,一脸欣喜的看着自己。我去,丢人了!

万俟则想着换了个壳子就是不一样,看着怎么就比以前镜中的自己还顺眼呢?就像是他一直想养却也怕养不好故而放弃的小猫,能软到人心肝疼。

“口渴了吗?要不要喝点水?“万俟跟宁远归说话时就不自觉的带上了点小心翼翼。

“我还没死呢。”宁远归恶声恶气的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儿的这么大气性,只觉得看见万俟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愤怒,愤怒于…我怎么越看你越觉得顺眼呢,这一点都不科学,我才不会因为什么英雄救美,啊呸,我才不会因为你救了我就喜欢上你呢!

“那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不喜欢!”宁远归这才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去,不能再跟万俟这种传染源待下去了,劳资已经不正常了有木有!

万俟与一脸慌乱的宁远归对视,笑弯了一双明如秋水的眼睛,以前的他自己怎么就能可爱成这样呢?!太犯规了!

☆、重新修炼第三十二重:兄弟相爱相杀,别人听着是个故事,轮到自己身上就是个事故了。

离境从小就都知道,他娘过的不快乐,很不快乐。想着竹屋外面的世界时不快乐,提到所谓的爹时也不快乐,见到他们兄弟二人一起出现时最不快乐。

如果不是离境坚定的认为秋石本质就是个死变态,但凡他稍微心软点,他都会把秋石的变态归结于幼时娘亲的态度,不过他最后还是很自私的把这个理由留给了自己,他觉得铸成他今日性格皆因他娘而起。

没错,离境又在推卸责任了,他看着被万俟已经连削带打毫无回手之地最后直接昏死过去的秋石,不断地告诉自己,趁着现在结果了他是再正确不过的举动。

但…无论回想多少儿时的不愉快,思及多少秋石对陆闻小宝的威胁,他也还是下不了手。

离境觉得这简直是白日见鬼了,他怎么会对秋石下不了手呢?这又不是他第一次想弄死他了!但每当他运气,作势要下狠手,他的耳边就会响起孩提的哭声,连续几次之后,他甚至都能在这儿时生活过的屋子里看到了自己幼年的残影,他蹲在秋石疑似死去的身体旁边,哭的撕心裂肺,惊天动地。

“今日心慈手软,来日必成大祸,你娘没教过你吗?”狐妖七月倚靠在竹门旁,一挑妖孽的眼眉,慵懒的说着嘲讽之词。

“真抱歉啊,我娘死的早。”离境回答的也是嘲讽之意十足,他此时徘徊在憋屈和爆发之间,那真的是要见谁咬谁了。试想你好不容易从过去一个被兄弟欺负的小弱受逆转为腹黑攻,有朝一日你却又发现自己的内芯还是个小弱受,想必你也会徘徊在憋屈和爆发之间的,因为实在是太丢人了。

离境也很受不了自己在这种时候莫名多出来的妇人之仁,那简直恶心透他了。他好不容易才把几位师叔劝走,说他要私下里和秋石谈谈,之后再给师叔们一个交代…他做这些可不是为了放过秋石的!他本已打算好了,直接弄死秋石了事,后说他畏罪自杀,想必他们的亲爹闻青霄也是无可奈何的。但现在他却连第一步都无法完成,实在是恼人。

“要我帮忙吗?”七月依旧像是在看一出戏,闲适的就差拿出袋瓜子现场嗑上几下了。

“狗拿耗子,谁要你来多事。”离境现在的心情真的是恶劣到了极点,已经顾不上在别人面前维持他纯良小百花的形象了。当然,就算他心情好,他也不会在七月面前装,因为七月一看就不是好人,一如那个疑似死而复生的正一派宁远归。

“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嘛,敢这么对我说话,就不怕我先让你永远的闭了嘴?友情提示,我可是不怕你劳资闻青霄的。”七月一语的消息量还是很大的。

就好比…

“闻青霄是我师父,不是我爹,前辈误会了。”即便奇怪这个自称七月的男人为什么能知道闻青霄是他亲生父亲,但在嘴上他也是不会留下丝毫把柄的,毕竟有可能是对方在诈他。

“误会?你娘魑姬当日引诱你爹的法术还是跟我用事成后搭救我出无间地狱为条件交换的,但最后你娘生了你们一对兄弟,却明晃晃的摆了我一道,你好意思跟我说误会?!”七月其实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生气,因为他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魑姬引诱闻青霄的法术是七月所授不假,但却没有拿搭救他为交换条件,因为七月清楚魑姬没那么大能量,引诱闻青霄的法术也只能得一晌贪欢,无法迷惑意志坚定的闻青霄太多。

而七月当时之所以传授魑姬那魅惑之术,则是因为魑姬告诉她,她苦恋一个佛修而不得。

魑姬也是像宁远归一样,无意中掉落无间地狱的,后来还是闻青霄把他捞了出去,这也是为什么日后他能把宁远归那么快弄出去,业务熟练啊,哪怕他当时还没有掌管无间地狱。

在七月的剧本里,他想看的可不是离境秋石兄弟反目,而是想看那些关押了他多年的佛修的笑话,让一直以自律为口头禅的佛修蒙羞,换句话说就是在出狱之前他还是都不知道魑姬看上的到底是哪个佛修的,魑姬是真的爱闻青霄爱到了灵魂里,刻在了骨子上,他不肯给闻青霄留下一点话柄。

可惜魑姬还是小瞧了七月这种老怪的城府,他给魑姬的法术口诀是针对佛修研究出来的东西,仙修应该也会起点迷惑的作用,对付魔修就完全没用了。

再加上七月遇到了秋石,稍微一打听秋石兄弟的挂名父母和佛修师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与我娘相识?”秋石和离境一起开口了。

“…你醒了?”离境诧异看向秋石。

一直装睡的秋石无辜望天,想着自己要是说自己刚醒,他哥相信的可能性有多大?

七月笑了,这对兄弟可真有意思,福灵心至,他就转变了他骗人的内容:“是啊,我不仅认识你们娘魑姬,和她还很熟呢,好像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涂山,涂山因我而得名,狐妖涂山后裔一说也因我而起,我是这世间唯一的一只九尾。”

秋石和离境齐齐愣住了,他们兄弟二人不傻,早就已经对自己特殊的血脉有过默认,半仙半妖什么的,虽然冲击世界观,却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做妖的就没有不知道涂山后裔的,哪怕是半妖也一样,因为那是被仙民压着打了上千上万中唯一还有骨气的一支。当然,“有骨气”在面对绝对武力时也就代表着会死的很难看,现在基本涂山后裔已经成为了久不在江湖,但江湖仍有哥的传说的类型,甚至在很多妖怪眼中,涂山后裔就是他们的神,现在突然来一位自称涂山的,就实在是有些…恐怖过头了。

而又由不得离境和秋石不信,因为七月已经现出了他的九条白尾,那玩意可不是靠寻常障眼法就可糊弄人的。

“魑、魅、魍魉三氏本与我就有很深的渊源,你们娘可是我看着长大的邻家小妹呢。”七月继续试图颠覆着离境和秋石岌岌可危的世界观,他说的当然还是骗人的,不要说魑姬了,哪怕是魑姬的上一代魑姬、上上代魑姬、上n代魑姬都是没有见过七月的,因为他早就已经进了无间地狱,严格意义上讲,只有第一代魑姬算是他看着长大的…狗腿小弟。

所以说,我放出来了一个长辈吗?这是成功被七月忽悠了秋石,其实也不算完全忽悠,七月确实算是他们的长辈的,只是长的多了点,近似于祖宗。

“不过你们兄弟这样也算是有趣,想必你们娘也跟你们说过了,魑氏一族一生只一人,延续后代即为死期,出生的后代未开智化,食母肉,饮母血,啃母骨,后自争斗,独剩一妖时争斗方休,传承结束,则魑姬立。你们父亲一方的血脉让你们能入常人长大,免去了魑姬一出生就食母弑亲的悲剧命运,真是可喜可贺。”七月不要钱的使劲儿忽悠着。

魑姬一出生就会啃食全族的习性不假,生存环境艰难,她们唯有尽可能干掉竞争对手,得到最大的力量,方才能让种族得以延续,这也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

但魑姬不是没有和别的种族延续过后代,那些后代可是很正常的,根本没有离境秋石兄弟相残的局面出现。因为这些和别族延续的后代根本无法传承魑姬一族,魑姬生来就是雌雄同体,唯有她自己和自己延续的后代才会撕咬相杀,通过这种方式获得传承。

“…我娘从未跟我说过这些。”离境愣住了,他一直很坚定的认为秋石就是个生来变态的,从未往种族不可避免的天性上想过就。

秋石比离境了解的多些,却也没有七月知道的多,他虽不太相信七月的一套说辞,可还明白这是个洗白自己的好时机,他立刻摆出了一副“我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一边苦于压抑自己的天性,一边又不忍心告诉你这些杯具”的苦逼脸看着离境,他笑着说:“我知道你想杀我的感觉,我从未怪你。“离境就这样暂时被带进了沟里,他要杀秋石皆因秋石不断挑衅而起,根本不是什么种族天性,但在此时看来,这么说好像也能说得通,要不他为什么纠结,一边是人性的拷问,一边是妖性的嗜血。

七月也很是时候的配合的变了震惊脸:“魑姬未予你们说过这些?看来她是真的打算将魑姬一族的杯具结束在她那一代了,小时候她就问过我的,她是不是很坏,生吃了父母兄弟,孑然一身,孤单而又可悲,她一定要想到让这样的身份结束在她一代的方式,她不肯让她的子女感受她所感受到的…她一直都是那么的善良。”

这就完全是扯淡了,魑姬一族的传承会让魑姬自灵智开启之后就明白这是种族完整延续的唯一方式,他可以说是一人,也可以说是一族,哪儿来的伤感,努力传承,谋发展才是真。

当然,离境和秋石的娘也是真的没有再诞下下一任魑姬,但理由肯定是因为她不想生下除了闻青霄以外的人的孩子,哪怕是她自己的。七月深刻的明白魑姬对闻青霄的痴迷到了什么恐怖的程度。

但没有得到传承,不了解自己亲娘为人的的离境是不会知道这些的。

秋石隐隐向七月竖起了强大的警备,他实在是看不到洗白自己,和离境和解这事儿能有什么不妥之处,又或者漏洞陷阱。但他从小的教育又告诉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何况是七月这样的人。

七月果然开出条件:“当然,告诉你们这些可不是白告诉的,我想收两个徒弟。”

秋石和离境瞬间想到了七月这是要振奋妖族这样基本不可能的事情,但在这种时候,开罪喜怒不定的七月他很可能当场就弄死他们两个,于是,离境和秋石不得不上了七月的战车。

而七月这么做的真正理由…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重新修炼第三十三重:跟过去的自己说声对不起。

“把你手上的银链子退下来,我重新给你弄了一个,如果样式不喜欢,咱们还可以换别的,哪怕是换个一模一样的,这个也是不能戴了。”万俟在宁远归醒来之后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换链子。

“怎么了?”宁远归疑惑的问道,“链子有问题?”

“你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七月能通过这个能随时找到你。”当初从无间地狱出去的时候,万俟一直以为主要出力对象是秋石,根本没往七月和七月赠给宁远归的链子上想。在知道这个消息时,万俟差点没郁闷死,因为他和宁远归是一个灵魂,虽然宁远归也挂着他的很多法器,他却根本感应不到,法器已经默认在主人身边,真的是很坑爹。

“!!!”这种能被人随时随地找到自己的感觉就像是自己被控制了一样,一点都不会令人觉得高兴,即便靠着这条链子算是救了宁远归一条命,“那你可要仔细检查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带上这个链子的时候,我会莫名产生一种亲近之意。”

狐族妖法!这是宁远归和万俟同时想到的。

“这七月感觉怪怪的…”万俟低头皱眉道,他可不想刚走了秋石一个小boss,又来一个七月这样的大boss,“离境带着秋石逃跑前也是由他看着,却不成还是让人给跑了,我就说以他的实力怎么可能放走人,果然有问题!““离境怎么可能和秋石一起畏罪潜逃?”宁远归更关心的是这个,他觉得这大概是他听过最不可能的笑话了,倒不是他信任离境,而是他信任他从离境眼中看到的对秋石的刻骨仇恨。

“这世界上可能的事情多了。”万俟一边给宁远归任劳任怨的剥灵果皮,一边不自觉的就说了这么一句,略带酸味,“离境是什么样的人你又知道多少?你知道他说的哪句话是真,哪个表情是真,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万俟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嫉妒和占有欲,如果说以前他只是在生搬硬套白术给的攻略,那么此时此刻他这些话就是完全是出自真心了。

明明他们才是一个人,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值得信任,哪怕一丝一毫!

“…”宁远归开始用很奇怪的眼神看向万俟。

“怎么了?我的说不对吗?”万俟理直气壮的看回去,他了解他自己,哪怕是只有很少记忆的自己,他是会赞成他这一套不信任理论的。

“突然明白为什么你会是魔尊了,你太心里阴暗了。”

= =喂!

“真的,你这样不好,太独了。我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些人是值得信任的,虽然很难找,但总会遇到。好比我的师叔们,也好比…你。”虽然宁远归不承认万俟去救他的行为叫英雄救美,但那却不影响他开始相信万俟对他是有些真心的了。

万俟猛地抬头看向宁远归,看着对方一脸真挚的笑容,很漂亮,却像是一个陌生人:“你怎么会这么想?"“什么怎么想,你不希望我信任你?”宁远归反问。

“不,我希望你相信我,可是你怎么会有‘有些人也是值得相信’的这种怪想法?甚至哪怕是我,你这么快相信,你不怕我一直都是在演戏,只是想接近你,利用你,对你,或者你的父母师叔,以及整个碧落洲有什么企图?”万俟也说不上来他现在是什么感觉,他感觉他要一分为三了,一方面因为自己终于和自己靠近而高兴,一方面却因为另外一个自己的改变而惶恐会受到伤害,最后…他会因为感觉到被人信任而觉得微妙的心乱。

“那你是这样的吗?因为我可以助你重塑灵体,飞升神界有望的身体材料而接近我?”宁远归此时表现的很平静。

“什么,等等,你慢点说,什么身体材料?”万俟愣住了。

“你不知道?”宁远归也愣住了,他以为万俟早就知道了,要不万俟怎么那么笃定可以解决他身体的麻烦。

“你身上时间禁锢的小法术我可以随时解开。”万俟看懂了宁远归没有问的潜台词,“现在该你好好告诉我一下什么叫重塑灵体,飞升神界有望了。”

宁远归突然迟疑了,他有些不敢说下去。他之所以开始相信万俟,是因为他以为万俟已经知道了他身体的特殊,而万俟却从未动手,还从秋石手上救了他,并且在他单独去救他时没有假意救他,实质是吃了他,然后嫁祸秋石。

永远不要用一份太大的诱惑去考验你和别人之间的感情,那不是考验,而是在故意伤害你自己。这是宁远归从过去的经历中学会的,所以他现在才迟疑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万俟的眉头皱的很深,虽然这一刻的宁远归才更是他所熟悉的那个过去的自己,而刚刚的宁远归太,太,他形容不出来了,他甚至感觉他看到了父母还没有去世时只有三岁的自己。但万俟不否认他是觉得有些被刺痛了的。

宁远归最后还是决定和盘托出,不是信任,也不是考验,而是万俟早晚能猜到,与其留份隐患给未来,还不如现在解决。

最重要的是,他的师叔们就在房门外。无论他怎么说,他们都不肯原谅他们竟然相信了离境的话,最后放走了离境和秋石的事实,他们自责,所以他们不肯离开。

宁远归曾想着要不干脆陪着他们一起站在门外,但他刚一站,反而是把师叔们给吓坏了,他们一直觉得宁远归在秋石那里收到了非人的虐待,此时是十分脆弱的。便就假意答应着走了,然后等宁远归回屋,他们又悄悄地来了。

万俟告诉宁远归,你索性不如假装不知道,当他们觉得他们的愧疚稍微平息了,他们就会离开。

而现在,师叔们在门外这点倒是给了宁远归一丝安全感,小声说话外面听不见,但动作稍微大点,师叔们随时可以破门。

宁远归把他的身体的事情大略的给万俟讲了一下。

万俟在听后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这种话也是可以随便说与人听的吗?!”

“你不是外人。”宁远归的笑容一下子就重新扬了起来,虽然说他不曾报有什么考验万俟的心态,甚至他已经悄悄催动了身上的保护法器。当听到万俟这么说,他还是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开心,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只知道,这种感觉好极了。

“我当然不是外人,”万俟一脸的理所当然,“我是说你的师叔们,他们还在门外呢!”

宁远归稍微愣了一下,之后爆发了一阵大笑,他觉得这个世界再没有比万俟更奇怪又更可爱的人了,不过有些话他还是要问:“你不是一心想要追求神界,为什么这个时候反而不动心了呢?”

“动心,怎么不动心,我真的很想回神界,甚至冲击更高的地方,但如果那些的代价是失去你,我宁可待在仙界一辈子,而且以我的能力,我就不信我去不了神界,还有你,要带着你一起。”万俟当然是动心的,就像是宁远归在乍然听到陆闻小宝的特殊用途时,那种止不住的诱惑,想着一直天资不算出众的自己是不是可以有更好的天资。

但在冷静下来之后,一如宁远归觉得他自己穿成天材地宝很郁闷一样,万俟也只是觉得怎么自己穿成了天材地宝,他可怎么保护他,在万俟看来,他就是宁远归,宁远归就是他,他怎么可能会自己吃了自己。

宁远终于安心了,如果说前面万俟说的时候还有点像是假话的话,那么他后面那么笃定的说他相信自己的能力时,宁远归就完全相信万俟了,那个自负自傲永不低头的万俟。

“但这话不可再对任何人说,明白了吗?我会想办法尽快改变你的奇怪体质…”这种局面必须赶紧着改变,宁远归太弱了,万俟现在真是恨不能没有和宁远归一分为二了,他也好时时刻刻的保护他。

唯有放弃天真方能成功,但那份成功太过寂寞,时时戒备,永远无法休息;想要休息就要变得如孩子一般天真,无所畏惧,勇往直前,但那却会撞得头破血流,浑身是血。

世间安得双全法?

万俟在这一刻还真就找到了,由已经抛弃真善美的成功的未来自己,去守护过去那个还怀抱着对这个世界的信任,想要收获幸福的自己。

在世间的磨砺中失去了棱角的我们,大多数时候都要对儿时那个手握梦想,坚信自己能够成功的自己说,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我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扭转,现在,万俟觉得他这样也不失为一个扭转的好办法,他负责强大,另外一个他负责幸福。

宁远归抬手,第一次主动去戳了戳万俟看上去有些呆的面颊,他怎么会觉得这个样子的万俟是那么有趣,好像一辈子看都不会看腻呢?

万俟在被戳了之后,这才回神,看着眼神促狭的宁远归,笑的十分包容。

宁远归则因为万俟的反应觉得有些羞赧,这个万俟一点都不按照常理套路来!我戳了你,好歹你也炸一下毛啊!怎么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才是需要被包容的那一个!明明应该是我包容你!

☆、重新修炼第三十四重:丈母娘要回来了。

“那…我们这算不算是在交往?”后知后觉的万俟发现他好像忘记问最关键的问题了,也许对于别人来说对随便一个谁说出“我信任你”只是一件寻常的事情,但对于宁远归来说,他的信任基本等于是“我爱你”了,可是…万俟又猛然想到宁远归信任的不只他一个,这可真要命。

“你说呢?”宁远归反问,如果所有的魔尊都是万俟这么迟钝的,他也就能够理解为什么仙修能一直在仙魔之争中隐隐站着优势了。

“我觉得算的。”万俟揉了一把脸,由忐忑改严肃的说。

“你说算就算啦?”宁远归勾起唇角,他没跟谁交往过,在这方面的经验基本为零,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交往的,他只是按照他觉得合适的在做事,万俟对他说爱他,他信任万俟,不仅不反感甚至会觉得欣喜,那么为什么不交往呢?不过,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说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当然还是要你说了算的。”万俟和宁远归是一个人的优势终于体现了出来,从宁远归的语气里他就能判断出怎么说他才能过关。

宁远归满意了,毫不吝啬的直接去亲吻了万俟,他觉得作为两个人中的主事人他是应该主动一些的,对,你没看错,宁小受他坚信他!才!是!攻!即便他个头没万俟高,权势没万俟大,修为也没万俟厉害,但他还是觉得他应该是攻。

也不知道他这种自信是打哪儿来的otz万俟一眼就能看出来宁远归在想什么,但他现在的主要目的是拐宁远归上贼船,至于以后谁攻谁受这种问题那根本算不得问题,到时候各凭手段,武力值才能决定一切啊,不是吗?

然后,就亲上了,亲的略…曲折和艰难。

亲吻是个技术活。情场菜鸟的两只在事后一起如是想。

不是不激动,也不是不紧张,但奈何两人天上在这方面好像就缺了根弦,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亲,草草挨上去也不过是皮肤碰皮肤,这能有什么意思?两人不约而同的一起想。触碰的感觉虽然陌生,但等一会儿就习惯了,也不过就是左手摸右手,奇也怪哉。

“我觉得,应该是唇碰唇。”窥伺过魔尊过去荒淫生活的万俟提出了意见。

“哦。”宁远归依言行事,把嘴再次找准方向,主动凑了上去,唇碰唇,依旧是初次碰上去很陌生,感觉很微妙,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但…之后呢?这就是亲吻吗?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啊。

“张嘴。”万俟不比宁远归有多少经验,但魔尊记忆里的经验却不要太丰富,最起码它教会了万俟,亲吻不只是唇碰唇,还和舌头有关!

“啊?”宁远归一愣,他只旁观过几次别人亲,从未仔细看到是口□融。

于是,主动权顺利结交给了万俟,这其实也是个没有实战经验的呆子。虽然有魔尊的记忆教学,但就像是对着电脑看GV似的,你清楚每一步动作,理论丰富,实践时却一定也很厉害了,不知所措,手忙脚乱什么的不要太平常。

幸好,宁远归和万俟两个人只是没有经验了一点,还不算笨。

等万俟上了手,这个吻也就没结束在不尴不尬中,反而弄的人脸红心跳,羞赧异常。

宁远归也算是个奇葩了,在这种时候他不不忘硬梗着脖子说:“做的不错,下次再接再厉,我很满意。”活像是个去享受花姑娘的有钱大爷。

“何必等下次。”花姑娘万俟欺身而上,他刚尝到点甜头,自然不肯就此罢休,甚至还想要“深入”交流。苍术同学曾经开口过的追求办法跃然脑海,先做了再说,爱就是做出来什么的,万俟表示,他也是很想试试哒~对自己嘛,该狠的时候就是要狠一点没错!

宁白兔差一点就真上了他自己的贼船,幸而有三师叔李碧水的闯入,阻止了万俟全部的动作。

“啊!!!!!!!!!”三师叔的尖叫响彻云霄。

万俟一脸遗憾的从宁远归身上下来,开始慢条细理的给宁远归收拾衣服,遭到宁远归的阻止之后,转而就去整理自己的去了。

宁远归则尴尬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袍,顺便心里想着,幸运三师叔来了,我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呢?最可怕的是…万俟他顶着的是我的脸啊,我的脸!万俟同学目前依旧在扮演正一派宁远归之中,这彻底让宁远归的世界观被刷新了一回,他忐忑不安的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秋石那个变态也拐带的变态了,怎么能对自己下得去手呢。

作为对自己很能下的去手的万俟,不出意外的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有些不明所以的想着是谁在腹诽我呢?

李碧水的尖叫迅速召唤来了她的好道侣花想容,紧接着就是二师叔黄莺,黄莺的道侣穆悸穆掌门,以及四五六三个师叔。

“你怎么了?”花想容关切的问道。

“他们,他们…”李碧水颤抖着指向宁远归方向。

“宁远归欺负小宝了?!”黄莺第一个不干了,当然,能想到这种可能也就是他了。

其他几位男性纷纷表示,这个联想能力到底是怎么生成的?要是宁远归敢欺负小宝,李碧水叫个毛线啊,她肯定会身先士卒的自己冲上去,占用自己大长辈的优势碾压死对方那种小辈好吗?

宁远归则想着,宁远归欺负小宝这个句子,略让他适应不良啊,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带入谁了。

“他们搅基!”李碧水终于把话说清楚了。

“…”长辈们当机了。

“师叔,你自己也搅基好吧?”宁远归不得不开口了,李碧水和花想容本身就是两个女子相爱,不也是搅基吗?她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哦,对哦。”李碧水就是个二货,这点大家都知道,所以她立刻换了尖叫理由这一点不会让人觉得意外,她再次一脸义正言辞的怒指宁远归和万俟,“他们早恋!”

“我刚过了我一千六百岁的生日。”早恋你妹啊!在人间劳资都熟透了好吗?!

“咳,小宝,你三师叔大概没来得及跟你说,你娘要回来了。”黄莺作为所有人中辈分最大的,抗住了压力开口道。

“所以?”宁远归困惑。

师叔们集体的脸色就如调色盘一样,变了又变,最后还是花想容开口:“我当初能和你三师叔在一起,是承受了很大压力的,最大的压力不是来自当时的古仙派,而是你娘,你明白吗?”在很多很多年以前,闻娘还没有成仙的很多年以前,莫寻派是一个各方面实力都不如古仙派的小门派,来自闻娘的压力比古仙派大,这就很是说明了一些问题。

“为什么?”宁远归从各方面了解到的闻薇生可不像是个不开明的人啊。

于是,所有人的脸色更加奇怪了,最后还是四师叔给出了答案:“你娘的师父,也就是你师祖,他,呃,年少轻狂,因为一个男人,毁了一辈子,你娘最是敬重师父不过,你懂的。”

= =师祖这算是坑徒孙吗?

“但娘既然能谅解三师叔和三师叔母,想必也是会谅解我的吧?”宁远归不想和这具身体从未见过面,但肯定是很疼儿子的娘发生冲突,可他和万俟之间才刚刚开始,他不是个半途而废,遇到困难就退缩的人,万俟也不会允许他退缩。